第71章 第 71 章 真相?


    街坊邻居有几个出来看的, 不少人还认得出阮北,他们一家人的事都懒得管了,嗑着瓜子在门口看热闹。


    他二婶喊了半天, 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有人来帮忙,她是个认钱不认人的货色,在村里已经人尽皆知,今天帮她,指不定什么时候被反咬一口, 不如站的远远地, 当个乐子看。


    有人跟阮北打招呼, 问他身边跟着的人是谁, 怎么没见过。


    他应了一声, 没回复。


    当初瞿邵寒住他家的时候早出晚归, 没人看见,直到带他走也没几个知道的。


    现在他也没心情做过多的解释。


    他二婶倒是来了劲, 指着瞿邵寒说是他相好的,骂他们两个搞破鞋。


    后面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被赶回来的他二叔抽了两巴掌拖回家去。


    看他慌慌张张那个样子,应该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


    “小北, 实在对不住,东西我们还, 一定还, 她胡言乱语惯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阮北阴恻恻的看了他一眼, 没回答、


    那些话骂出口的时候就注定翻不了篇。


    带人回去的路上,他二叔一直跟在后面道歉,直到上了车追不上了才消失在眼前。


    看着汽车扬长而去的身影, 刚才还面带歉意的和蔼神情一下子就变了,胸前强烈的起伏,鼻子里哼哧哼哧往外吐冷气。


    转头吆喝众人:“都散了散了。”


    旁边爱打听事儿的人凑过去问:“诶!我看你那侄儿过的不错,汽车都开上了,没想着接济接济你们家?托关系安排你儿子进个单位也比现在好啊,跟着你在工地上能有什么出路。”


    前些年阮北讨债的事情大家不是不知道,默契的不在他们面前开口,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大的仇恨,这都多久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


    为了给孩子一个好将来,什么脸面拉不下来。


    他二叔冷哼一声:“还接济,没看见他刚才什么态度,连句话都不说,人家飞上枝头变凤凰,哪儿还愿意管家里的穷亲戚。”


    当初考上大学都没回来说一声,村里三请四请都不给面子,更何况是他们一家子。


    “怪不得他爸当初要把人给卖了,养大了也是白眼狼一个,卖了还能还两个钱花,哼!”


    邻居见他这么说,听着太过分了点,阮北他爸是个什么样的都是知道,那小孩整天打的鼻青脸肿,别说不亲近,不恨就算是好的了。


    到了要卖孩子的份上那可就过分了。


    “你这话说的,再怎么着也不能卖孩子啊。”


    邻居白了他一眼走了,这是什么人啊。


    他二叔进屋时,地上挨了两巴掌的女人还在发疯,乱砸东西指着他鼻子骂:“你就这么帮着那个小崽子,为了那个货色你打自己老婆,你还是人吗!!”


    “打你怎么了!整天在家什么也不干净知道惹事,不是耍心眼看着这个就是喜欢那个,早就说过不要动他们家的东西,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了,我看你还回去的时候多丢人!”


    “什么叫我丢人,你没插手吗?你没同意吗!!别把屎盆子全扣我头上。”


    女人冲上去跟他二叔撕扯在一起,没两下又被摔在地上。


    “你瞎嚷嚷什么!他来要的时候你服个软,给他不就是了,非要跟他吵起来,还骂!儿子不是跟你说过他身边那个男的是干什么的,我现在工地上的老总都巴不得见上一面,他一句话的事我跟你儿子全完蛋,全家一起完蛋!”


    二婶此刻开始慌了,她明明记得这事,怎么能一冲动全给忘了!


    “那,那怎么办?我去给他道歉?要不你跟他好好说说,他是你亲侄子啊!”


    “滚蛋,说得上我早说了,追了一路连个眼神都不给,等没钱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二叔走到屋外,吹着冷风头脑能清醒点,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刚才跟邻居说的话多了,就不该提卖孩子这事儿,让人知道当初的买家是他联系的,真能被人搞死。


    这也是他弟死的导火索,谁知道传到那个女人耳朵里,居然敢下毒,丢下孩子不管也要同归于尽。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任何风声都没传出来,这次是他气急了,多嘴说了两句。


    阮北回去的路上一直安安静静坐在瞿邵寒怀里,脑子里乱哄哄的,最后跟瞿邵寒吐露:“我不想让他们好过。”


    “好。”


    阮北抬头:“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冷血啊?”


    瞿邵寒笑了:“怎么会,你在我这儿是顶好的大善人,他们那是罪有应得,你不说我也不打算放过。”


    回酒店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话激的,阮北反感的难受,想吐还吐不出来,躺床上非要瞿邵寒抱着才肯闭眼。


    好日子过习惯了,之前挨打的记忆已经很久没想起来过,这下好了,一点不漏全回忆了个遍。


    没哭,就是身体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会有应激反应。


    瞿邵寒抱着他最明显,赶紧把人喊起来,拍着后背哄他。


    “宝宝?别睡了,醒醒好不好?梦里的事情都是假的,都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醒醒,醒过来。”


    阮北浑身打着抖睁了眼,眼前是瞿邵寒紧张的神色,出了一身汗身上不舒服,他缓了一会儿问:“我又生病了?”


    瞿邵寒一直给他量着体温,还在正常范围:“没有,是你睡的太久了,所以不舒服,我带你去洗洗澡好不好?”


    他没力气的点了点头,后面也不用他身上使劲,粘瞿邵寒身上什么都能解决得了。


    阮北摸从瞿邵寒背上流下来的水,突然来了句:“我才跟他不像呢?”


    “跟谁?你爸?想他做什么。”


    阮北笑着哼哼两句,“想他有多坏,我就有多好,我对你多好啊,都没真的跟你动过几次手,够爱你吧。”


    瞿邵寒听着他嘴里的哼哼声,心情也被勾起来。


    “够~能再多点就更好了。”


    “你真贪,我还要能怎么给啊,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给你了,剩下的你就让我喘口气吧,再给占了我就彻底是个你身边的小玩偶了。”


    中午喂着吃了点东西,阮北总算恢复了精神。


    孙杰就住在隔壁,来找过他两次了,因为在睡觉没开门,这下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手上带了一堆五颜六色的编绳。


    见他躺床上,脸色不如之前好,凑过去问:“你这是咋了,不舒服?来给你挑一个,寓意好,说不定能保你身体健康。”


    “我不要,你怎么买这么多,不会被骗了吧。”


    孙杰一个个摘下来,还给了小礼盒包装,“不贵,十块钱一条,回去送我爸妈去,尽尽孝心让他们感动一下,换点生活费,过年了求他们给个大红包呗。”


    阮北粗粗看了一眼,那不是他小时候的东西吗,他还以为早就被时代太套了,居然还有买的,那个时候不到一块钱,就算现在有礼盒也不能是这个价格啊。


    “要不我给你找个朋友带带你?这一百块钱是小,万一有人骗你怎么办,这个你收好,挺有纪念价值的。”


    他没敢说不值钱。


    转头联系了葛齐让他出来玩,顺便把给他带的礼物送出去,一堆新奇的东西,看上就买了,没管价格。


    隔天见面前他还担心两个人合不来,结果是他多虑了,两个人在某些方面简直同频了一样,譬如那种诡异的审美,居然能相互理解。


    一个喜欢五颜六色,一个执着暗黑系。


    阮北已经确定了年后要去趟国外,想把领证的事情办了,结果接到学校的通知,给了个新课题,让他重新进行实验,新的老师已经联系上他,让尽快把开题报告弄出来。


    他是喜欢晶体不假,但对这方面的知识知道的太少了,坐在电脑跟前干挠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连着坐了大半天瞿邵寒都看不下去了,把电脑关了让他休息眼睛。


    “写不出来就不写,做不出来不能拒绝吗?”他不想让阮北为了这种事情发愁。


    阮北靠在电脑椅上转圈玩,“能拒绝,但是我不想啊,写理论查资料是挺无聊的,等到做实验稍微好点。”


    其实也不一定,上次他测了两天的数据,记了两三张纸,结果算出来就得到一个数字,后面还因为误差作废了,当时的崩溃还历历在目。


    现在没头绪他也不着急了,到最后能写多少写多少吧。


    阮北因为不想回村子,瞿邵寒又只能在身边陪着,他就让葛齐替他回去看一眼,看看里面的东西还回去没有。


    晚上给他回电话的时候说不但还回去了,村里的风评还变了。


    他去看的时候正好撞上往他家里还东西,街坊邻居围了一圈,个个都在说他二叔一家心多黑。


    有几个碎嘴子不认识他也凑上去硬跟他聊:“哎,你知道这家什么情况吗?”


    葛齐自信点头:“知道,我跟阮北是同学,他家的事情都听说了。”


    “那你知道现在为什么他发达了也不愿意回头帮他二叔这一家子吗?”


    “对人不好呗,苦的时候没听说接济过。”


    “那岂止是不好,简直心黑的不得了,当初那小子他爸要给他买了,他这个二叔估计是知情的,前两天还说恶狠狠的说买了还能换钱花,啧啧啧,真不是个东西,我偷偷告诉你啊,现在有人猜,说不定卖孩子的想法都是他给出的。”


    那人指着头,神色厌恶:“他亲爹当初赌博都赌傻了,一没脑子二没门路,咋可能想到这个混账办法,一家子作孽,是活该……”


    第72章 第 72 章 瞿邵寒!过来!……


    他说的这些, 瞿邵寒在他身边自然也听到了。


    私人场合下阮北接电话习惯外放,声音听得清楚,而且对耳朵损伤小。


    当年的事情他一直记得, 但画面不清楚,要把他买了的时候他爹下了药,不然不会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那天你把他打晕过去的时候,谁第一个发现的?”


    瞿邵寒说了声不知道,他没等在原地, 抱着他躲起来了。


    阮北垂眸, 思考着刚才听到的话,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 但他心里基本确信这事跟他二叔脱不了关系。


    “你说那么远的事情了, 想查还查得到吗?”


    瞿邵寒:“你想知道, 我就找。”


    阮北拿不准,他心里明白这要花费很大功夫, 而且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怎么样,时间过去太久了,瞿邵寒也那么忙……


    他摇了摇头:“不找了……”


    “你直接找人收拾吧,省的麻烦。”


    瞿邵寒听着他的话一愣, 随后传来低沉的笑声。


    阮北气急败坏的去抓他:“你笑什么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当初你差点进公安局, 不也是因为我二叔报了警,那么点小伤他报个屁的警!他害你那样你就不生气?”


    瞿邵寒还真没感觉, 这种事他犯的错多了去了,“我当时正高兴着呢,你跑去救我, 后来当面威胁你爸,那些我都知道,看你那么在乎我,想着就算真进去也值了。”


    阮北看向他的眼神透露着古怪:“你有病,真的有病。”


    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对瞿邵寒向来没作用,他听不得的字就那么就几个,要死要活啊,分手啦,离婚啦,其他的怎么骂都不带有反应的。


    他赶在年前,跟三个人出去找了个没关门的饭店好好搓了一顿,仨小孩的饭桌瞿邵寒挤不进去。


    阮北说他跟着过去伺候人像什么样子,弄的他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不许去,去了也给我在一边等着。”


    结果是他盯着瞿邵寒怨夫一样的眼神下了车,他在车里等了两个小时。


    年三十早上瞿邵寒起了个大早开会,过年这几天都是把时间空出来的,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通知到他面前。


    阮北起来的时候他刚结束,脸色不太好。


    问他怎么了也不说,“不是大事儿,出了点对公司不好的舆论,过段时间自己就平息了。”


    “想不想听听你二叔那边怎么处理的?”


    那一家子爱怎么样怎么样,多听一个字他都嫌弃的不行,一点心思都不愿意用到那上面。


    看着外面已经关了一片的店铺,他更担心的是还能不能吃上一顿饺子,没有的话也没什么,他吃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了,平时摆他面前都不多看一眼,也就是节日在这儿,该有的仪式还是想有。


    “你今年还自己包吗?”


    “定了饭店,酒店没工具,也麻烦,你想吃等回家做。”


    “这年头饭店不关门啊。”


    有的不关,指着过年挣钱,小县城的经济是比不上大城市,但也会发展,思想早就不像当初,一年到头在饭店里花两个钱吃顿好的算什么,省事,不用家里人忙活。


    “等吃完带你回去,咱们不进村,直接去后面坟场。”


    阮北颇为高兴的应下,婚姻大事面前什么烦心事都得靠边站。


    上次瞿邵寒就紧张的没敢说话,这次比上次有长进,可能是在外面历练了的原因。


    说了挺多好话,什么会好好对他,绝对不让他受委屈,跟他见过的娶媳妇儿时候的承诺一样,不过有的人是嘴上说说,他这个是真的做到了。


    他们在的这个位置离村里其他人的坟地不远,大家基本上也都是这个时间来,当初租他地的那户人家碰着运气找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给见到了。


    见面的时候瞿邵寒手还搂他腰上,磕弯头正准备起身。


    “诶诶!小北啊,这些年的钱到时候还你了,这是我算的账,里面包的是钱,你看看对不对。”


    那张泛黄的纸上旧痕明显再折几下就要散架的样子。


    里面的字迹写的歪歪扭扭,数字是算过好多遍的,包着的也就四五百块钱。


    老人在他面前说今年收成不好,真不赚钱,所以少了点,不管多少,年底了就该还上。


    他推脱着不想要,他的目的也不是想要这部分钱,当时一心想着不落到别人手里。


    “账我看了没问题,钱就不收了,你拿回去吧。”现在也不缺这点了。


    “那不行,该是你的就拿着,你以前是经历过苦日子的,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多点钱就花自己身上,全当弥补了。”


    什么时候他村里的人这么明事理了,脑子跟突然开窍了一样,这话他以前可没听过,见到男的打女的打儿子,跟天经地义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你以前的事情大家算是明白了,你二叔被拘起来,那是罪有应得,还摔断了腿,以后出来也是残疾,都是当初搅和你家的报应。”


    “村里的人以前没帮上你的忙,对不住了。”


    阮北一下子沉了脸没说话,刚才见他可怜被勾起来同情心都没了,内心平静的连点波纹都没有。


    “没什么对不住的,之前没管过,现在也不用管,还是一样当做看热闹吧。”


    他妈死的时候,那群人说的风凉话仿佛还能在耳边回响,好不容易有的那点良心留着自己用吧,别来他面前刷存在感。


    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几个过来搭话的,阮北看都不看,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人们见他不理人,开始跟瞿邵寒搭话,小瞿都喊上了,多亲近似的。


    阮北站的远远的喊了他一声,“瞿邵寒!过来!”


    对方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三两步冲开人群向他走去。


    “叫叫叫,叫什么叫,还小瞿,喊的比亲儿子都亲,不知道的真以为你是她家的。”


    他说话声音不低,不远处的人听得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要不是瞿邵寒现在发达了,人家照样不认识,这会儿往上凑了。


    阮北质问他:“你刚才说没说话!”


    “没说,一个字都没说。”


    “敢跟外人说话我回去肯定收拾你。”


    瞿邵寒回了句‘知道’:“不跟他们说,我是你家的,只跟你说话。”


    阮北:“算你识相。”


    他白了一眼身后的人,带着人潇洒的走了。


    两个人在酒店度过了火热的一夜,第二天阮北挂着一脖子红印被抱上车,赶往最近的机场。


    候机的时候他敞着领子去了趟卫生间,出来‘邦邦’给了瞿邵寒两拳。


    “你怎么把我搞成这幅样子!这还怎么拍照!!”就算用化妆品遮都遮不住。


    瞿邵寒在公共场合挨了两下,一点脾气也没有,“说不定明天就好了,拍照的时候看看能不能P一下。”


    “好什么好,就这样一周都消不下去,滚去给我买条围巾,都不知道给我盖盖。”


    瞿邵寒起身要走不走的看他。


    “磨蹭什么呢,赶紧去啊!我这样怎么见人!”


    这次出来是私人行程,而且员工都放假了,不完全放假的也是居家办公,没有助理,什么事儿都是瞿邵寒干。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不要,太远了,我不想走。”


    “那你坐行李箱上,我推着你。”


    “不要,就剩个小的,我坐上面没有大人的样子。”


    “没人会注意的。”


    “哎呀你烦不烦!我就在原地哪儿也不去,不会跑,不会丢都有人看着呢,这里很安全,赶紧的,一会儿登机我可不等你。”


    瞿邵寒再三叮嘱他不要乱动,连屁股都不能抬一下。


    怎么管那么多,还管上他屁股了。


    阮北点头答应的好好的,等走了他抬起来又能怎么样,谁会知道。


    他闲着没事从零食包里翻出口香糖嚼上,清爽的感觉直冲大脑,人都清醒了。


    瞿邵寒出去只带了钱包,手机放他这人守着。


    屏幕上显示定了个八点半的闹钟,离那个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屏幕刚熄灭,铃声突然传出,显示着刘轩的名字。


    阮北怕有紧急的事,就给接了,自己再转述就好。


    刘轩一开口就说舆情目前控制的不好,“国外的合作方没有表示,国内的都在等一个解释,瞿总,需要我联系警察发布声明吗?”


    阮北心中用上不好的预感,清了清嗓子赶紧问什么舆情?


    “阮北?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谁接的不重要,你先告诉我瞿邵寒怎么了!”


    刘轩:“……我想这件事情还是让瞿总告诉你比较好。”


    “你觉得他前几天都没让我知道,现在会告诉我?你想解决问题就把事情告诉我,听清楚没有!”


    “……我们的对手公司,拿到了当时瞿总打伤你父亲的犯罪记录,包括相隔不久后人就死了,所以人们难免把两件事情联想起来。”


    阮北顿时急了,猴年马月的事情还能被翻出来,况且他只是打伤,跟死亡没有半点关系,“那不能去警局查记录吗,上面很清楚啊,你调不了我去找,当时有我的参与,我有这个资格。”


    “这不是证明他伤人还是杀人就能解决的,大家更关注的是人确实死了,凶手不是他那就是另一个人……”


    那是他妈妈……


    他想把瞿邵寒从泥潭里拉出来,就要把之前的伤口剖开,甚至把他珍视的人推出来。


    想明白这一点,他明白瞿邵寒为什么不告诉他了。


    阮北挂断电话,思绪陷入短暂的空白,脑子里什么事情都没有,直到瞿邵寒回来触碰到他的身体。


    阮北:“我们先不去了好不好?我想回去……”


    第73章 第 73 章 领证


    “不回, 时间到了就走。”


    瞿邵寒拿着刚买的到围巾系在他脖子上,拉着他的手,态度强硬的要带他走。


    “你能不能冷静点,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去国外什么时候去不行,你现在、你都背上命案了,为什么就不能替自己想想!”


    阮北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第一时间已经有了答案, 不管难不难受他都要去做。


    “等我们把事情解决了再去行不行?”


    瞿邵寒僵着身子说不行:“那些事情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为什么要排在我们两个前面?总之我不允许这种事情来阻挡我们, 你要处理等回来再说, 要反悔你想都别想!”


    他已经到这一步了, 眼看能拿到让他安心一辈子的东西, 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阮北回头。


    “国外盖章的地方又不会跑,你公司倒了心血可就没了!”


    “谁告诉你公司会倒, 刘轩都跟你说了什么。”


    阮北一下子心虚,是他理解错了吗,怎么听着挺严重的来着?


    “反正就是澄清起来不容易,倒不倒都有影响啊。”


    “那点狗屁影响还不如一年到头花你身上的多, 我会在意这些?!”


    阮北:是这样吗,那好像确实可以接受。


    瞿邵寒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幽怨, 嫌他为什么不把他们两个的大事放在第一位。


    “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那也是关心你,关心你懂不懂, 万一被人拿去做文章,你真进去了,我一个在外面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瞿邵寒把手塞进他围巾下面,摸着脖子上的吻痕问:“怎么疼,这样不够?”


    阮北把他的手拽下来,“不是这种!你刚才都想对我发火了,说的对我好呢!”


    “宝宝…你那样做真的让我伤心,你明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瞿邵寒这样跟他说话的时候,抓着他手的力道并没有松开多少,他知道这是还在生气,小声嘟囔着说手疼。


    轻声细语就这么轻飘飘的进了瞿邵寒的耳朵,背对着他叹气,松了松紧握的手。


    “你就别板着个脸了,这不是都跟你上飞机了吗,一会儿要在上面坐十几个小时我该难受了,没工夫哄你啊。”


    “不用哄,不舒服提前告诉我,听见没有。”


    阮北噘着嘴不回答。


    他早就发现,有时候阮北故意装听不见他说话,问好几遍也不回答,做的定期检查又没问题,坏小孩就是故意的。


    飞机是提前很久预定的头等舱,阮北惊叹于真的能躺下,他还以为要一直坐着。


    “刚才我问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故意的!”


    瞿邵寒欠欠的说:“谁让你刚才故意不理我的。”


    “张嘴。”


    阮北听话的照做,嘴里又被塞了两块口香糖。


    “行了,慢慢嚼着,起飞的时候耳朵会有点不舒服,过会就好,别紧张。”


    他点头,这有啥好紧张的,出了问题他俩也死一块了,到时候骨头灰都能混到一起。


    心里想的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好奇心上头正准备到处看看。


    刚飞了不到二十分钟,吆喝着困了。


    不等开口毯子已经送了过来,瞿邵寒拍了拍他身上,让他过去躺。


    “不要了吧,那我的位置不是白瞎了。”虽然也没人能看到……


    对方没说话,就那么敞着怀,等他自投罗网。


    阮北就是那只蠢兔子,真自己跳进去了。


    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他睡的快,一直到中午才算把昨天晚上的亏欠补回来。


    起来就看看下载好的电影,吃吃饭、玩玩游戏,实在无聊想想课题就睡过去了。


    睡得多了下飞机的时候有点迷糊,不是有人带着早不知道方向了。


    这种大脑被迫不清醒的感觉太差了,他回去居然还要再经历一次,这就是走向幸福的路上不会顺畅吗?


    后来到了酒店阮北的情况才稍微好点,异国他乡真的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周围全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身体似乎连空气都不习惯。


    真不知道瞿邵寒当初是怎么熬下来的。


    市中心的繁华也是真繁华,乱子也是真的多,窗外大半夜还能听到警笛的轰鸣声,他在酒店大厅里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已经闪过两个被抢劫的身影,真的就是硬强啊,难怪那次遇到打劫的孙杰能那么镇定,好歹还说了两句话威胁…


    他彻底拽着瞿邵寒的衣服不敢松手了,由被动贴贴转变为主动。


    阮北跟在身后贴着耳朵问瞿邵寒有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被回答没有,“抢劫的人不傻,会挑人,确定自己逃跑的了才会动手,他们的目标…一般是像你这样的。”


    他被周围叽里咕噜的话干扰了听力,反应过来质问他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弱鸡,好欺负呗!”


    “是有钱又好欺负。”


    “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把我帮装成这样的。”


    两个人拌嘴上楼的路上受到了其他人投来的目光,起初阮北还不在意,他在国内遇上外国人也会多看两眼呢。


    后面看他的那种眼神开始变味,瞿邵寒把他往身上藏了藏,结果越藏打量的人越多,等进了房门他才有机会看到瞿邵寒的脸,黑的吓人!


    “你这是咋了,说话啊。”


    瞿邵寒把他身上衣服脱得差不多,按到床上开始亲,还恶狠狠的说就不该让他露脸,更不应该让他出来。


    “不出来你怎么跟我结婚?你梦寐以求的名分不想要了?”


    “要,凭什么不要,等事情处理完就回去,你一刻也别在这里多待!净给我勾人。”


    阮北下面被弄的疼了一下,拧着眉说疼。


    “我没有!你怎么能怪我!!你居然把错怪到我头上!”


    他捂着嘴不让瞿邵寒亲了:“你都怪我了,少往我身上趴,滚开滚开。”


    两只手推上去,身上的人纹丝不动,身下更是。


    “你以为刚才没人看你的吗,我都看见了,你当初在这儿工作,肯定也遇到过,还骗我说没人,死渣男!”


    瞿邵寒搂着他的腰贴的更紧,压着嗓子说:“别惹火,那些人我看都没看。”


    “我也没看啊,都把头埋你怀里了,还想怎么样!”


    瞿邵寒跟没听见似的,一个劲的让他放松,依阮北来看,这根本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来发泄欲望。


    他原本还害怕有时差,最后直接累的昏过去了,睁眼又是白天。


    在酒店翘着二郎腿等着瞿邵寒从外面给他买中餐回来,酒店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连国外的汉堡味道都不一样,他能咽下去的只有上面的面包片。


    瞿邵寒出门办事的效率极高,急着把事情快点办了带他离开,这个地方对他的凝视落到瞿邵寒眼里越发不安。


    能早点回去也符合他的期望,心里挂着公司的事,早就琢磨好要怎么办了。


    走流程的时候让他没想到的是有公证人还不算,居然真的有结婚仪式,他连件正式的衣服都没带,出门的衣服是瞿邵寒给他穿的。


    细看还挺合适的,就是他自己什么都没准备,始终觉得是不是随便了点。


    反观瞿邵寒,不管衣服还是发型,都是细心打理过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满是愿望实现的欢喜,一点看不出平日在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仪式上用的戒指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阮北脖子上还带着当初表白的时候给的那个,都没真正戴过几次。


    他决定这个就戴在手上吧,不藏起来了,现在是有证的人。


    瞿邵寒拿到那张纸别提有多高兴了,回去就锁进了保险柜的最里面,隔一段时间还要查看一次。


    阮北酸了,忍不住问他:“你倒是跟那张纸过日子还是跟我过日子。”


    接连两天的亲热加奔波,阮北的身体在回来之后生了一场小病,瞿邵寒不敢碰他,连接吻都不被允许,心急了只能看看那张证解解馋。


    他是正宫,以后有的是好日子,不急于一时。


    瞿邵寒就是这么给自己心理安慰的。


    “当然是跟你过。”


    “我要找的报社媒体给我找好没有?”


    瞿邵寒给他看负责给他刊登的采访工作人员:“联系好的,剩下的等你养好病再说,不急。”


    怎么不急!公司的损失就是他小金库的损失。


    “那老东西死了也不想好过,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早知道当初就该多留点证据,有他打我的照片就好,能有证据话的,再挨一顿我也认了。”


    瞿邵寒立刻低声吼他:“瞎说什么!”


    第74章 第 74 章 发火


    阮北屁股上挨了一下顶多管用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喝完药,热劲上来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红着脸要出门见人。


    瞿邵寒拿被子给他裹起来, 就差拿绳子捆着了。


    “闹什么!身上刚出汗,出去挨了冷风下次直接给你上针药。”


    “上呗,你不心疼就行,不就是手上发青一碰就疼吗,我忍得了。”阮北吃准了他不敢, 眼神劲劲的。


    距离他上次输液还是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 两只手肿着, 可给他心疼坏了。


    看见瞿邵寒吃瘪他就笑, 闹一会儿, 药里面镇定的效果发挥作用, 他趴床上安逸的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自己的衣服。


    “你过来给我擦擦, 有汗难受啊。”


    瞿邵寒把室内的温度调高,毛巾是用热水泡的,碰到阮北身上还能烫的他一抽。


    用温水没等擦完就凉了。


    等他被允许外出的时候,学校都快开学了, 紧急赶了两天报告,卡在最后时限发了过去。


    理所当然被指出问题后打回来重新修改。


    漫漫读书路真的好枯燥, 他现在已经盼着赶紧毕业, 到时候先拿钱出去玩一趟,毕业旅行嘛, 这么好的外出机会可得抓住了。


    阮北在沙发里窝了一会儿,楼下做媒体的人到了。


    他赶紧倒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带着文件袋下了楼, 里面是他委托了律师调查出来的东西,合法合规足够有说服性,都不用多说什么,直接发布出去只要智商正常都能看明白。


    跟他对接的工作人员不算年轻,办事风格干练,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提前交代了,一句关于他隐私的都没问。


    一般这种新闻不都是能挖多少是多少。


    另一份是他小时候经历家暴的证明,当然不是警局的,村里给开的。


    他考上大学那会儿没给村委面子,去开这个证明的时候自然也不容易,最后是给了点好处才拿到的。


    初次给的死亡通知书让他给烧了,新的这份是递交材料补办下来的。


    即便他想证明这件事情,还是不想让他妈冠上杀人犯的罪名。


    阮北严肃的问他:“重点知道该怎么写吗?”


    对方点头说明白,赌博史、家暴史,包括后面新调查出来的可能涉嫌人口贩卖,每一个都跟炸弹一样,他只需要把重点放在这位男性死者的丑事上,母亲自然变成了为保护孩子不惜牺牲生命的伟大一方。


    消息一经发布,赤裸裸的证据面前,关于瞿邵寒个人的风评飞速逆转,见义勇为的名声都担上了。


    他公司的人都很开心,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那种事情发生在身上是多么残酷。


    等他再次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公司法务部把官司都给打了,说这种谣言对他们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声誉损失、个人精神损失,各种损失加起来,让那家小公司赔了二十多万。


    破产不至于,也算是出了一把血,这点小钱对幕后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


    再次回学校的时候,他宿舍里的东西已经搬空了,要搬出去住,导员问他什么原因。


    阮北直接说:“我是同性恋。”


    导员:“……哦、这,这是个人性取向,老师表示尊重,也尊重你的选择。”


    “不过学校挺看重你的,你不住这儿,往返学校会不会太浪费时间?”


    “不会,我在外面租好了房子,很近。”


    是了,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个小富二代。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韩霖跟他哭诉怎么也不早点说一声,好歹能整个欢送会。


    阮北戳着盘子里还剩下一点的饭,艰难地往嘴里送,吃不下又不愿意浪费,他有点想瞿邵寒了,有他在身边都是丢给他去解决的。


    “我只是不住校,又不是退学,搞什么欢送会。”


    “诶!还真有退学的,就是那个宋明康,之前你是不是跟他闹过矛盾?自从那之后他就断断续续的来上课,后面直接不来了,现在说要退学。”


    阮北:“没什么矛盾,当时已经说开了。”


    他那个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继续待在学校里。


    阮北突然想到他那个妈,“退学的事情他家里人也同意?没来找过学校?”


    “没有,是他自己说身体不舒服,怪不到学校头上。”


    真的什么动作都没有?宋明康这条细胳膊拧过大腿了?


    下午班里没课,但他需要找导师,起身的时候韩霖赶紧叫住他,含糊的说了声:“多替我照顾照顾啊。”


    “知道了,知道了。”


    韩霖说的是让他帮忙照顾女朋友,当初他就是帮忙传了个消息,没想到两个人真成了,他算是月老,牵手那天请他在外面的小餐馆里吃了顿火锅酥肉,酒没敢喝,有个么心意就够了。


    他女朋友现在不跟他一组,不过方法上的问题回来问他,上次的另一组数据的优化过程还是他给解决的。


    半个学期过去,他本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安静静做实验做得好好的,突然被班主任喊了过去。


    手上戴过橡胶手套一股味,怎么洗都洗不掉,赶过去的时候手腕上还带着没洗干净的肥皂泡沫。


    刚进门就让他把门关上,摘了眼镜对他的个人作风问题提出严厉批评。


    “进了这学校的门,不只是来学习的,个人品行也很重要!不要仗着自己成绩优异就随便欺负同学!从你来了学校,彻底成风云人物了,关于你的各种言语就没断过,这个学校你还想不想待!”


    阮北什么都不知道,先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彻底坐不住了,站起来替自己辩解:“我欺负谁了!欺负谁了!!我除了上课就是泡在实验室里,宿舍更是没踏进去过一步,什么事都不知道,没个证据就来随便指责我,我到底招惹谁了您说!!”


    他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大喊。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刚才不都说了吗,学校都要平白无故开除我了,能有什么好态度!”


    “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勒索过同学。”


    “没有!”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没有?没有怎么有人说你逼着岳子阳给钱!”


    “那是他弄坏我东西赔的钱,我管他要钱你知道,他偷我东西你怎么不知道?在校外勒索我你怎么不知道!不相信你把他喊过来当面对质!”


    他就不信,岳子阳都挨了一顿收拾还不消停,肯定还有别人推波助澜。


    “我已经找他了解过情况了,吓的什么都不敢说。”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我就被定了罪?您可真有意思,那现在想怎么着?把我开了?”


    阮北心里一点没怕,这就是有家底的底气。


    不在这儿念有的是地方可去,找对象还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学业、生活道理都一样。


    不过瞧他班主任气红了脸的样,应该到不了那个程度,开除学生不是件小事。


    “你给我回去写份检讨,下次班会公开道歉。”


    阮北听出来了,连个处分都没有,他班主任说的这些事权力之内最大的处罚了。


    “不写,我也不道歉,谁对谁错您去问问其他人,班里的都知道这事儿,不可能各个都被我收买,还有,两百块钱不够我一条裤子钱,我有必要为了这点小钱去敲诈?”没脑子才会认为那是真的吧。


    “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请两天假回家反省自己的态度问题。”


    “你等等!”班主任摸着脑门满脸愁容,叹气半天问他跟校外人士是怎么回事。


    阮北皱眉,听得不明不白,安静的思考了两分钟想明白了,“怎么?学校还管跟谁谈恋爱?”


    “我现在是正经跟你了解情况,你最好老实交代,这样以后有问题能及时解决!你明不明白!”


    阮北:……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是正常关系,是你们觉得他是社会人士,揣测关系不清白,那我还说他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呢,我跟大学生谈恋爱总可以了吧。”


    学生?这就好办了,澄清起来起码听着好听。


    办公室的那个小木门根本挡不住里面的争吵声,整层楼的人都听到了,他出门的时候被好多人盯着。


    “那是谁啊,敢在里面跟老师吵吵。”


    另一个稍微听说过他的人说:“阮北,物理系的,听说跟着导师做了不少实验了,都夸他脑子灵光,上次还拿奖了,不过我认识的人都说他脾气挺好的,今天也是长见识了,性格还有这一面,你刚才看到没,他敢给教授摔门啊。”


    阮北当即请了假,收拾东西直奔校门,让人开车去了瞿邵寒公司,轻车熟路的冲进他办公室,气的发牢骚。


    他坐在瞿邵寒的老板椅上,对方在桌子对面站着,给他倒水喝。


    “你说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什么都不清楚,把我喊过去就是一顿骂,居然说我欺负人!我吃饱了撑的跟傻子找不痛快啊!”


    “是是是,你当然没错,都是他们没脑子,你消消气,不想去咱就在家玩,什么时候玩够了再说,不想在那儿咱就不待了,你如果对这方面喜欢,我给你建公司,找团队带你学,没必要非留在那儿。”


    他自己舍不得骂的人居然在外面受了这么大委屈,阮北不是个挑事儿的人,甚至大部分小事会选择忍忍,这是自身性格和他给的物质基础促成的,别人眼里天大的事在他看来并不严重,不是被逼急了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瞿邵寒找准时机劝他:“你看都委屈成什么样了,学校就是故意的,要不咱不念了,赚的家产够你挥霍,你就在家好好玩,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这样多好。”


    阮北没动瞿邵寒给自己倒的水,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茶,苦的整张脸皱起来。


    嘴里的苦味尽了,他也反应过来。


    不对!这是给他下套呢!


    阮北冲过去扑他身上打算教训教训他这个不知悔改的“新老公”,没等动手刘助理敲门进来,对他俩的动作见怪不怪。


    冲着阮北说:“楼下有位自称你同学的人找你,说有急事要当面解释给你听。”


    “叫什么名字?”


    “姓岳。”


    阮北:“?”


    第75章 第 75 章 “舒服了?” “…………


    “要去吗?你不想见我就找人把他赶走。”


    阮北正在气头上, 执拗的撇头:“不去!”


    瞿邵寒转头对刘轩说:“让他滚。”


    “……等等,你替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能说什么, 装的凶一点啊。”


    让他一个身价好歹上亿的老板去应付那种人,不但浪费时间还耽误后面的工作,刘助理自觉帮他把一会儿的会议延后半个小时,知道他老板肯定会答应。


    不出意外的,瞿邵寒好声好气的应下, 起身出门后反手就把人锁在办公室里。


    阮北听见动静, 抬头看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能看见一个快步离开的背影。


    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 瞿邵寒初见时身上那股青涩的少年感褪去, 背影越发挺拔, 穷的时候都能当他的依靠,更别说现在。


    估计唯一没变的就是他这老爱锁着自己的臭毛病。


    他手底下摸着窗户的玻璃, 考虑着凭他的力气能不能砸开。


    还没开始就已经放弃,外面有其他人,他可干不出这么蠢的事。


    让瞿邵寒亲自去见的人,员工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人, 结果就是个在接待处坐了半天的学生,本就拘谨的带着鸭舌帽不敢见人, 看见下来的人不是阮北, 而是上次在饭店见到的某老板,吓的直接哆嗦了。


    站起来说:“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事情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瞿邵寒坐在他对面,眼神中透露着凛冽的寒光, 点头让他继续解释。


    岳子阳战战兢兢的坐下,挨着沙发只坐了半个屁股,低着头一点眼神都不敢对视:“是…是当初李总的儿子干的,他可能以为你深陷丑闻,没工夫管阮北的事,就打算报复,我知道学校里正在传播这件事情的时候,事情还没闹大,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在讨论,后面不知道什么人发到了网上学校的论坛里,没想到一下子炸开,所以才传了到学校领导的耳朵里,我是被威胁不能说的……”


    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人,除了保持沉默,他什么也干不了。


    但是这种事情的,什么都不说就是默认的意思。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他影响很大,但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做不了,也没那么个胆子去陷害他。”


    岳子阳越发激动,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愧疚,最后竟直接哭出来:“魏铭告诉我说本来他保送研究生的名额都快下来了,很可能因为这件事没了,今天听说又在办公室那么吵,这么大的后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能承担的范围,岳子阳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决心来全盘托出。


    瞿邵寒全程冷静的听着说到‘研究生’的字眼时脸上才会有些许变化。


    不想让他去,反正名额已经快没了,他不说的话,这件事情就能悄无声息的掩盖过去。


    哎!怎么办才好呢,万一被发现了,阮北一定会伤心。


    “行了,你回去吧,继续管好你的嘴。”


    “啊?”岳子阳茫然的抬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也赶紧说好,逃难似的拿着自己的包赶紧离开。


    回去的时候没看见阮北,里面休息室的门开着,他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阮北撩着衣服照镜子,手还往身下伸。


    “你干什么呢!”


    阮北被吓得一哆嗦,衣服也没放下,白花花的肚皮暴露视线中,勾着他压抑了大半个月的欲望。


    “我看网上说,腰的这个地方…”他手摸着人鱼线那个位置,“说这里有痣的话,性/欲旺盛,我先给自己瞧瞧,一会看你的,试试准不准。”


    瞿邵寒眼里透露着危险,身后的门悄悄关上,从背后环抱上他,亲昵的在耳边喊了他一声‘宝宝’,那声音就是在勾引他。


    握着他的手说不对,要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就伸到裤子里面去了,距离他作为男性的特征只有毫米的距离。


    阮北心中大喊一声不对,想跑都跑不了,“不不不,你等会儿,这是公司!你不怕被人发现啊!”


    “外面的人听不到,别怕。”


    “听不到也知道咱俩是在里面干啥,你不能,我不允许!”


    瞿邵寒被逗笑,骨感分明的手指勾着他的内裤带子,拉起来‘啪’一声又弹回去。


    娇嫩的皮肤立刻泛起红色。


    “瞿邵寒,外面真的有人…”


    而且真在这里做了,以后他都没脸踏进来一步。


    瞿邵寒想要是真的,但绝对不会逼阮北半步,动作上的压迫是对他的反应感到有兴趣,外面还有个会议等着他,不能耽误正事。


    他哑着嗓子说:“网上说的不准。”


    瞿邵寒拿着阮北的手向他自己的身下探去,“我这儿…没有……”


    但是再往下面,阮北闭着眼不敢想了。


    他为什么多嘴说那种话干什么啊!!


    “宝宝?帮帮我吧。”


    阮北红着脸,内心涌现出无数想扇他的念头。


    按理说这种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好多次了,不应该这么害羞才是,可他就是羞耻心太高,多少次都跟第一次一样,身上红的不行。


    在耳边一声声难受中,阮北磨红了手心,那凉水冲完接着给他脸上抽了一巴掌,“还难受吗?”


    瞿邵寒挂着巴掌印依旧对他笑:“不难受。”


    “舒服了?”


    “……爽了。”


    该死,他跟变态较什么劲!


    “在楼底下你们都聊了什么?”


    瞿邵寒面不改色说只是来跟他道歉的,“说不是他干的,岳子阳就是个挡箭牌,真正作妖的是当初跟你有矛盾的李家小公子。”


    阮北一听,更来气了,在他西装裤上蹬了两个脚印,管他等会开不开会呢,到时候别人都注意他脸上了,不会看裤子。


    “都怪你都怪你,你说过会替我处理好的,而且凭什么怨恨我啊,坑他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拉的仇恨我来承担,你这个人太坏了,什么做我的依靠,到底是谁依靠谁啊。”


    瞿邵寒要贴过来被他抵住不肯,服软说:“是我依靠你,宝宝,没有你我都活不下去。”


    阮北听着那些肉麻的话全盘接受,顺着往下说:“是吗,我这么重要你该怎么好好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都答应你。”


    “把我车上的定位取消。”上次他只是把车停在酒吧门口五分钟,自己去的明明是隔壁店,接着就被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有车比没车还不自由。


    刚才还说着什么都答应,条件刚提出来,身边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瞿邵寒没跟他冷脸,但皮笑肉不笑的状态谁看不出来啊。


    “你答不答应!”


    “宝宝,那对你有好处,我能第一时间确保你的安全。”


    “借口!都是借口!”阮北起身大喊,“明明是你的控制欲作祟,你就是不信任我,上次我都没进酒吧,你非觉得我去里面玩了!再有下次我就真去点男模!”


    站着看还养眼呢。


    “你敢。”瞿邵寒笑里藏刀,来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阮北:“那你拆掉!”


    “不行,你换一个。”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还说个屁,他刚才都多余废那功夫,就该让他憋着,憋死他!


    阮北气冲冲的离开,直接开车去了火车站,不是为了跑,他是来接人的,半年多过去,葛齐终于能从那个小地方走出来了,他成绩不算好,又是个爱玩的性子,家里人觉得没指望,干脆放他出来打工了。


    他自己不想留在那个小地方混吃等死,干脆应了当初阮北的话,来晏城投奔来了。


    绿皮火车完全准点的时候不多,阮北找了个阴凉地,多等了二十多分钟,在往外涌现的人群里一眼看见了那个最花哨的。


    手里扛着一个大号的蛇皮袋,当初剃的头发重新长出来,又被染上了他说不上来的颜色,染发膏好像还是孙杰给的。


    阮北裤子里的手机从刚才开始就响个不停,估计是瞿邵寒开完会了,他定位又在火车站,肯定以为他又要跑了。


    他直接把电话摁到关机,先让他着急一会儿去吧。


    估计顶多一个小时他就得被逮回去,因为给葛齐租房的时候刷的是瞿邵寒的卡……


    “你不用花那个钱,厂里不是有宿舍吗,我住哪儿都一样,有个落脚的就够了,本来工作就是你托人找的。”还要让人破费租房,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托人,就是瞿邵寒厂里的,他们新建的仓库正好需要人手呢。”他一句话的事儿,瞿邵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初葛齐帮着阮北的事情他没忘,甚至阮北对他感情的启蒙都是他引导的,真算得上是他的大恩人。


    新员工宿舍条件是不错,但是人多总归是吵的。


    “钱都付了你就安心住着吧,我有空去找你,员工宿舍我可不去,你就住外面,我找的地方不远,也就七八百米。”


    葛齐冲着他憨憨的笑,重新见到好友,还过得这么好,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行!那我就住着,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你随时都能去。”


    阮北刚把车停楼底下,楼道内缓缓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找过来的这么快。


    “我现在算是明白你当初的忠告了。”


    “什么?”


    “他就不能惯着!”


    第76章 第 76 章 “睡不着不睡,就跪门口……


    瞿邵寒出来先帮忙把行李运了上去, 再不帮忙阮北就要亲自上手了,他那手细皮嫩肉的,这种粗糙的蛇皮袋子一磨一个泡。


    葛齐在楼上偷偷劝他:“瞿哥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你还是下去哄人吧,阮北挺生气的…他做事也不是没分寸的,你也稍微放放手吧,他认定了人不会跑。”


    不然这样老憋着迟早还要吵架。


    葛齐还不知道两个人偷摸扯证的事,知道了肯定要多说两句, 这管的也太严了,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顶多打个电话报备, 现在各种定位器都用上了。


    来的路上阮北跟他吐槽, 说瞿哥已经进化成比老妈子还恐怖的存在。


    “我在家喝个水他都要管, 定时定量, 就差尿也管着了,你都想象不到, 他在厕所安监控!我又不会在厕所做什么,就是不听,也要看着,大神经病!!”


    葛齐听着感觉确实有点过分, “你就没好好谈谈?”


    阮北撇撇嘴说:“没用,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答应的好好的, 实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想出别的法子盯着我。”


    上次他离家出走,好不容拿回点自由外出的权利, 还不是转头就被定位了。


    他现在想再离家出走一次,比登天还难。


    ……


    瞿邵寒出来的时候阮北正在公园的健身器材上躺着,树荫底下刮着风还算凉爽。


    阮北眼睛睁开一条缝, 看见是他翻了个身背对着。


    “宝宝,你没接我电话……我是担心你才找过来的。”


    “……”阮北非但不回应,还把助听器摘了,好的那只耳朵侧身捂着,全当身边是只蚊子在嗡嗡响。


    瞿邵寒见他这样,一时间真没办法,阮北真拒绝沟通起来,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要在他耳边扯着嗓子喊?


    “告诉你啊,就那一个办法,把东西给我拆了,要不然今晚我在这儿住,不回家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住什么!”睡一宿的硬床板他的身体哪儿受得了。


    “怎么不能住,老家环境那么艰苦我也没死哪儿啊。”


    瞿邵寒眉头压低,带着一种风雨欲来不安气氛。


    两人僵持了一个多小时,葛齐东西都收拾完了,他俩没有一个做出让步。


    让他拆个东西跟要了他的命一样,“这两天假期,你要跟朋友好好玩我了解,晚上过来接你,必须回家。”


    冥顽不灵!!阮北背对着他,愤怒的骂了一声,“滚!”


    本来好好的假期,莫名其妙的陷入冷战,阮北吵的心情也不好,晚上用身上仅剩的二十多块钱,买了几瓶啤酒,两个人就蹲在客厅里喝。


    “你今天也见识到了,他就整天对我那个死样,我是个人又不是个物件,他总想着在我的生活里画个圈,不允许踏出一步。”


    “正常两口子过日子也有隐私啊,他倒好,想删我手机就删,想让我回家立马就打电话,还说的那么不容置疑。”


    这次就不听了,能怎么样!


    葛齐开了一瓶酒,就拿在手里,也不喝,阮北酒量不好,一杯倒的程度,他如果再喝醉了,俩人真要躺地板上睡一宿,让瞿哥看见,说不定要跟着挨骂。


    阮北喝酒是真的菜,一边龇牙咧嘴说难喝,一边两三口下去红了脸,神志不清就分不出好喝难喝了。


    他应和着说瞿哥确实过分,试探着问今天真不回去?


    阮北眼神涣散,沉默了好一会儿,一会惊讶这儿不是他家啊,一会又想起来他俩吵架了。


    大手一挥,杯子里的小麦果汁撒出去一半,身上也有,给自己壮志说:“不回!”


    晚上八点多,阮北喝的差不多,靠在沙发上开始默默流泪,他怎么就这么难啊,自己是做出的让步还不多吗,瞿邵寒为什么非要这样,下午真把他丢下了。


    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哗的流,就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他第一反应是瞿邵寒打过来的,不想看,响铃时间快到的时候想起来这不是瞿邵寒打电话的专属铃声,拿过来一看,是魏铭。


    “喂?什么事儿啊?”


    电话那头听着他说话大舌头的动静,第一句先是关心。


    “你喝酒了?”


    阮北犯迷糊,能不张嘴就不张嘴了,现在有点想吐。


    “……要不要我去找你?你学校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岳子阳说今天去跟你道歉解释过了,要不你回来给班主任认个错,说不定研究生资格还能保得住。”


    阮北心里一跳,“什么资格?”


    “他没跟你说明白吗,本来学校里要给你保研的,现在这样一闹,肯定会有影响,老师那边或许能说得上话,你要不回来说点好话试试?”


    他‘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葛齐在厨房收拾那堆残羹剩饭,没空管他。


    自己起身自己去了窗户边上,吹着夜里的冷风,大脑稍微清醒了点。


    刚才只是纯粹的伤心,现在复杂的说不上来,大概是失望吧,连哭都哭不出来。


    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他不明白瞿邵寒为什么只字不提这件事,知道瞿邵寒不想让他离开身边太久,他已经在努力提前毕业了,难道会因为一个名额离开他?


    就算这个机会真摆在面前,他也不见得会接受,专业都不是他自己选的,哪儿有那么大热爱,纯属学点技术,等毕业出来好歹能找个正个二八经的工作啊。


    在窗台上站了五六分钟,楼下缓缓驶来一辆车,车上下来的人他只看个影子就能认出来。


    瞿邵寒进来的时候他正靠在阳台的围栏上,醉醺醺的向后仰着头。


    看的人心惊肉跳,冲过去把他拉进来。


    “谁让你站这儿的!…你喝酒了?”


    阮北甩开他,往沙发上一坐:“用得着你管,我喝点东西也要经过你的同意?”


    瞿邵寒听出他语气里的怒意,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忍下对他喝酒的气,平静的说:“到时间了,跟我回去。”


    “谁规定我几点要准时回家的,你的规矩怎么那么多,说了不回去就是不回去。”


    “宝宝你听话。”


    阮北一下把手机摔到面前的桌子上,再也忍不住冲他发泄起来:“我不听!”


    “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还不够听话吗,谁能忍得了整天被这么管着,你在外面工作忙!累!想看着我有安全感我听话,同意了,那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不管出了什么事,首先选择瞒着我,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当着一个独立的人来看了,我的一切都应该由你决定是吧!”


    瞿邵寒站在面前,被他戳着骂,抿着嘴不说话,一看那个样就不是在反思自己的错误。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谁告诉你的!”


    果然!他反思也是反思没把消息关严。


    妈的,他就是头倔驴!


    阮北怒吼:“是!就是有人告诉我了,你能怎么样,你能把所有人的嘴都缝起来吗!”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了,我自己的事情,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瞿邵寒!我他妈跟你结婚了,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人,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你要我说多少遍才听得进去!”


    他哭的喘不上气,鼻涕擤不出来憋的难受,但阮北没忘记打他,喝醉了下手没轻没重,巴掌落到瞿邵寒脸上动静听上去都骇人。


    葛齐听见结婚两个字还反应不过来,接着就被阮北手上的动静吓到了。


    抬着手都不知道该不该去阻止,因为被打的那一方没有半点难堪。


    瞿邵寒见他哭成这样,低头想去亲亲他,却被阮北倔强的躲开。


    “我不让你亲,你不改就别想再碰我!能不能懂怎么尊重我!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你身边的一个物件!你当初喜欢我的时候就希望我变成一个没有独立人格的玩偶吗…”


    瞿邵寒缓缓开口:“不是,宝宝,我不是想让你变成这样,我只是,想让你眼里心里都是我,没有其他人,一件小事都不行,是我有病,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阮北听着,渐渐止住了哭声。


    下一秒眼前多了纸巾。


    他不用,贴着瞿邵寒的衣服,把眼泪鼻涕全都抹到那身高级定制西装上,好好一套衣服就这么给毁了。


    布料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棉柔巾好用。


    “你到底能不能改!!”


    瞿邵寒:“我……尽量…”


    “不行!那就是改不了,你现在就滚,什么时候能改了再来找我,就给你三天时间,等我回学校之前没看出改变,咱俩就继续分居!!”


    “国内分居半年以上都符合离婚要求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他也不是真的要离,故意逼他的,不这么说,就凭他自己那种心理,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宝宝,你给我点时间,我真的会努力的,不分居好不好,没有你我睡不着…”


    阮北:“睡不着不睡,就跪门口,改一点允许你靠近二十公分,什么时候能碰到床你自己决定!”


    瞿邵寒听着面露难色,他可以直接跪,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但是改真的不确定。


    阮北这次是铁了心要改改他这个臭毛病,上次删他联系方式已经给过警告了,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不跟他说。


    租着这个房子是两居室,瞿邵寒说不动人跟他回去,只能一起留在这里,在卧室里给阮贝铺完床他自觉的走到门口,直挺挺的跪下。


    葛齐以为下跪什么都是说着吓唬人的,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大半夜出来吓人一跳。


    “瞿哥,要不我帮你劝劝。”


    “别,他睡着了。”


    第77章 第 77 章 缓和


    第二天瞿邵寒走之前把早饭准备好放在桌子上, 葛齐要去厂里报道,阮北一睁眼就剩他自己了,昨天晚上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 知道瞿邵寒在外面跪着他也能睡着了,就是早上起来头疼。


    学校里的事情他不想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他是不会回去道歉的。


    昨晚手机摔在外面,没电关机了, 这会刚冲上, 固定那几个人的消息密密麻麻的传了过来。


    最重要的是他导师的消息, 大概意思是他的个人作风问题已经被查清楚, 没有问题, 以及附赠了学校的声明, 里面简要说明了他敲诈勒索别人的信息不实,以及在感情问题上隐晦的表达瞿邵寒学生的那一层身份, 身份地位上的差距拉小,说出去好歹不会被更多的人恶意揣测。


    剩下的是魏铭的消息。


    他看着有点心烦,关心的话无所谓,但是这种程度上的关意味就不对了, 他们两个人除了刚开学那阵稍微有点接触,后面的交流比普通朋友还少。


    阮北关了手机没回复, 看着天花板放空大脑。


    就在他考虑着老这么让瞿邵寒跪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的时候, 他人直接从公司赶回来了。


    进门的时候手里拎着两大袋菜,在厨房放好出来问他想吃什么。


    一晚上没睡的缘故, 他脸上的倦意比平时明显,阮北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一时间忘了回答。


    “你中午不是不回来吗?”在家午饭都是找人送过去。


    瞿邵寒:“……我要回来看看你, 上午…我都没见到。”


    他明白了,这里没监控,他干了什么瞿邵寒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中午要回来看他一眼。


    “什么时候醒的,头疼不疼?”他话里的语气尽显温柔,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阮北回了句不知道,他没看时间。


    瞿邵寒屈膝半蹲在他面前,动作下意识的靠近,又立刻退回去,脸上忽然有种纠结委屈的表情。


    看到这一幕阮北终于笑了,光着脚搭在他腿上,在瞿邵寒面前略显骄纵的问他:“看不见我难受了?”


    “嗯。”


    “那当初你在国外,我见不到你,想过去刚还被你拒绝,那是什么心情能体会到了吗?”


    “能。”


    “那我生气离家出走有什么不对吗?”


    “……”


    瞿邵寒:“生气应该,离家出走不行!”


    “你可以像现在这样罚我,但是不能不见我,连你都不要我的话…。”他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阮北听完在他脚上跺了两脚:“你以为我乐意走啊,还不是被你逼的!”


    “……我知道错了。”眼前低着头的人态度诚恳,说话小心翼翼,和他在外工作时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


    “家里厕所的监控我已经拆了。”


    “还有呢?”


    瞿邵寒沉默了,“你说让我慢慢来…剩下的真的都有用,能不能留下他们。”


    有用?有什么用,他住进去那么久,本来以为会有人到家里去谈生意,有监控能看着点也就算了,结果这都多久了,别说其他人了,家里连个活物都没进去过。


    “不要,那么多看着就压抑。”


    “那我换成隐形的,你就当他们都不存在。”


    靠!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这是隐不隐形的问题吗!!”


    瞿邵寒根本不往这方面考虑,认真思考道:“剩下的真不能拆了,我需要用他们看着你做事。”


    “我在家能做什么?看电视打游戏还能看出危险来?”他连厨房里的灶台都没怎么碰过,上次用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


    瞿邵寒不再解释,反正就是死咬着不肯松口。


    本来就没指望他能改多少,会收敛也行。


    中午葛齐不回来,工厂里有员工食堂,给他打电话通知的时候,阮北已经坐在餐桌旁快吃上了。


    葛齐说他真过成少爷了,人家当老板那么忙还要回家给他做饭。


    “又不是我要求的,他自己非要回来。”


    被讨论的对象此时时正在卫生间里给他洗衣服。


    昨天晚上他撒过酒的衣服被泡了一晚上,他的东西瞿邵寒不让别人插手,这里又没有洗衣机,只能手写,搓衣板都是现买的,系着的围裙刚好不用脱了,蹲里面吭哧吭哧给他揉。


    阮北不怕他给自己搓坏了,坏了他会偷摸买件新的放回原位,瞿邵寒以为他不知道,其实新旧衣服一摸就能摸出来。


    后来就懂怎么看水洗标了,他下手有数。


    吃完饭瞿邵寒不让躺着,拉着他在楼下转了一圈,别说,真管用,心情好了不少。


    主要是他俩太久没这么好好的安静在一起走过路了,还不如他上高中那会儿,上学放下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能说会儿话。


    “你说咱俩老了是不是也这样?”说着他晃了晃牵在一起的手。


    “不对,说不定到时候我都坐上轮椅了,你身体好,推着我。”


    瞿邵寒刚才还是笑的,慢慢嘴角落了下去。


    死这个字他曾经想过很多次,遇见阮北之前就没怕过,现在不行,无论是谁先离开,这样的结局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阮北第一时间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扯了扯他的手问怎么了。


    “你是在想咱俩以后的老年生活,还是在想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啊?”肯定是后者,不然能是这样的死人脸?


    瞿邵寒干脆的回答:“不论什么时候我都陪你一起。”


    这样的回答阮北一点都不意外,好像就应该是这样,他也想象不出瞿邵寒一个人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同样,也想象不出自己的。


    他被圈禁在瞿邵寒的身边太久,早就离不开了。


    “那万一你有什么意外,记得带上我啊,生活上都被你养废了,我自己过不了。”自己在家真就吃口饭都困难。


    阮北的做饭水平,一直停留在使用烧柴和煤气罐的阶段,那么久没操作过,可能已经退化了。


    “你如果敢把烂摊子留给我,我让你入不了土!听见没有?”


    “…听见了,你真的要跟我一起?”


    “怎么?!你不愿意!!”阮北眼看着要急。


    瞿邵寒盯着他的怒视也没说‘愿意’,“这样你牺牲太大了,我舍不得。”


    可是留他一个人,他也松不开手。


    “你就不怕留我一个人会被人欺负?那么多家产,我可守不住,随便来个抢劫的都能把我弄死,你指望我一把老骨头了能跑得掉?”


    阮北添油加醋的说自己可能会遭受什么样的虐待,在电视上看到的全在身上说了个遍。


    说到瞿邵寒脸都白了才停下。


    “还留我自己吗?带不带上?”


    阮北把跟他一起走说的很轻松,他这辈子过的够精彩了,身边这个人没了生活也没什么意思。


    瞿邵寒把他紧紧抱住,莫名其妙说了句对不起,最后定下约定,就是要一起走。


    晚上阮北不太好意思继续住在葛齐这里了,主要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太拿不出手,没脸让别人知道,更何况瞿邵寒大半夜的跪门口,让落到葛齐眼里多诡异。


    “这是原谅他了?”


    “谁说的,回去该跪还是得跪着,话都说出去了哪有反悔的道理。我这是给他留点面子,昨天晚上被你看见他没说什么?”


    葛齐:“没有,我看他根本没觉得丢脸,在门口跟个痴汉一样看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还丢脸,我觉得他正骄傲着呢,就是类似网上那种‘你只罚他不罚别人,因为你超爱’,他就那样,在外面也这样吗?”


    阮北摇头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很给面子的,从来不动手。


    “也是,他现在是大老板了,在外可不能跟那天晚上一样,你俩之前也那么动手打过?”


    “啊?”阮北早把事情忘了。


    “你扇人巴掌的事。”


    阮北指指点点,那是他欠扇!


    “你都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跟他动手,都是一点点被逼出来的,他还让我主动打呢,所以根本就不是我的错!”


    葛齐‘啧’了一声,喝了一口昨天剩下的酒,感慨他俩这关系真够乱的。


    恋人、主仆、现在连BDSM都有了。


    “诶,你那天晚上说的领证是怎么回事?”


    “额……就是字面意思,我撺掇他……去的国外,搞了一个……”


    “你撺掇?放屁,你就维护他吧,这事儿你不提他早晚也憋不住,是想给他安全感吧。”


    阮北尴尬的笑了:“这不是失败了吗,还更过分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阮北只是在一边站着,一点手都不用沾,手里被塞了盒切好的水果,牙签都是被折断尖的。


    吃完随手一放,手一伸瞿邵寒已经拿好的东西给他擦,阮北自己笑的明艳,抬头冲他摆手。


    “我有时间就来看你,你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葛齐在阳台上冲着下面喊,“知道了。”


    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们两个人也就只剩这点性格上的小矛盾,再说,都领证了他还能说什么。


    晚上瞿邵寒该跪还是要跪着,阮北只是答应回来,可没说他能一起睡。


    阮北坐在床上看他量距离,又要一晚上,担心不睡觉人身体受不受得了啊?


    “你别量了,还是去外面待着吧,不用跪,别在这儿打扰我睡觉。”


    “不行,你答应过我能在房间里面的。”他今天刚能近点就要被赶出去,绝对不同意。


    阮北一时语塞,“……那,那你就在现在的位置睡,打地铺吧,这样行吧。”


    瞿邵寒皱眉思考了很久,居然拒绝了,坚持要一点点跪着靠近到他身边。


    第78章 第 78 章 瞿邵寒现在是真的想……


    瞿邵寒现在是真的想要做出点改变, 白天阮北跟他说了那样一番话,都愿意跟他一起死了,他还有什么改不了的?


    阮北管不了他, 当做是脑子又抽风了,他早上换下来的衣服上发现了膝盖处的痕迹,肉眼能明显看到的程度,衣服算是毁了。


    他请的假已经到期了,早上又要早起去学校, 为什么早八课的分布如此不公平, 别的班也没见这样啊。


    瞿邵寒开车送他去的路上, 因为打盹险些磕到头, 幸好有瞿邵寒的手给他垫着。


    阮北打了两个哈欠勉强清醒, 抬眼在中控屏上面放着张纸, 瞿邵寒想阻止他看的时候已经晚了。


    上面的字迹不是出自瞿邵寒之手,应该是拜托别人替他总结的‘坏毛病’, 就是阮北想让他改掉的问题。


    上面已经被划掉了很多,其中有一条都快被涂黑了,对着窗外的阳光隐约能看出来说的是不干涉他的社交外出自由,划掉的力度之大, 纸张都快破了。


    剩下的就是要求报备次数减少啊,监视方法不妥当, 太过了, 等等一系列。


    “这是哪位高人给你总结的?”


    瞿邵寒脸色不自然的回答:“助理写的,我自己感觉不出这些是有问题的。”他都没想过能列出这么多, 满满两大张纸险些不够。


    “那划掉的是什么意思?你下决心要改的?”真把这些改了那可让他刮目相看了。


    “…那些是坚决不能动的。”


    不能动?!那也不剩多少了,两页的纸划掉一页半,剩下的还要做出细分, 再从里面找出最能接受的再去改,真够为难的。


    “就你这速度,起码还需要十几天。”


    瞿邵寒认真的回答‘不会’。


    “最多三天,三天内我肯定能改好。”时间再长他忍不了,每天只能看不能摸,长久以来抱着睡的习惯他比阮北严重,每天晚上都在煎熬。


    阮北回学校之后,第一个凑上来关心的就是韩霖了,他偷摸问自己真的是同性恋吗?相处这么久感觉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我也不知道该给自己什么定义,我自己这么说,只是因为喜欢的人是个男的,其他的人,男的女的都没感觉,外面爱怎么说怎么说吧。你是有顾虑吗?”


    韩霖笑着解释:“我能有什么顾虑,这样我更放心你跟我女朋友一起做实验了,不过你当初搬出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有一部分吧,事情暴露难保有人不会多想,到时候再连累到你们身上。”


    “害,一个个真会臆想,是个人都看不上他们,怎么觉得自己那么有魅力能被你看上。”不管从自身还是跟人家男朋友对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啊。


    阮北这次回来只想安安静静的熬到毕业,基本上切断了一切外交,就留那么一两个朋友保持联系。


    回来之后班主任也没跟他提保研的事情,大概还是黄了,事情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给了又落人后话。


    导师劝他不用在乎那些,凭他的本事,好的学校照样随便考。


    阮北脸上挂着笑回应,其实他根本没有再继续深造的打算。


    “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你如果想的话,以后努努力完全可以进国家机关发展,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白浪费。”


    “我应该没有这个机会,家里以前出过事,政审肯定过不去。”


    导师很震惊,他还真没考虑过这方面的原因,“那以后是打算直接找工作?”


    “嗯。”他是有这个想法,不过应该需要跟瞿邵寒说一声,看看他同不同意吧,虽然不同意也不管用…


    “好好,你有自己的打算就行,回头我给你推荐几个,里面的人我都认识,你考虑好记得告诉我一声。”这种好苗子他还真舍不得松开。


    小孩平时做事很稳重,思维的严谨性相当高,平时连随手写的草稿都很规整,计算过程是跳脱了些,除此以外全是优点,现在交给他的这个课题都以为要失败了,毕竟都好几个月了,一点效果都没有,阮北也能稳得住,一点点把东西试错试出来了,放到寻常学生身上,不出一个月就得换课题。


    阮北被夸的不好意思,正常的烦躁该有总会有,只是他知道着急没用,强迫自己冷静,等实在没招了再说呗,最重要的是换了课题也不见得简单,还要重新开始,那更亏。


    后面三天真如同瞿邵寒说的那样,重新从名单里找了三五条能做到的改了,车上的定位拆了,还写了保证书,说以后绝不干涉他对自己的个人选择,交朋友也好,要干什么事情也罢,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告诉他,求着保留了个知情权。


    瞿邵寒是算着距离完成的,这下刚好能碰到床了。


    阮北看见他做出改变还没超过两天,瞿邵寒接着给他手腕上戴了智能手环。


    他看见上面功能挺多,问这是干什么用的。


    “能检测你的心率、睡眠,有任何健康问题都会向我发送消息,这样以后出差我能知道的安全,不是要盯着你,我只能看到数据。”


    阮北眯眼不相信他能这么老实,“真的就这些功能?不会有什么录音定位的?”


    “没有,你都跟我报备了,我要学会相信你。”


    这话说得好听,他也很受用,心满意足的带上了。


    主要戴这个比戴手表低调,他不用藏着掖着。


    ……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过去,葛齐在这儿干的不错,瞿邵寒说他情商高,挺会来事的,以后看看要给他换个岗位,继续待在厂里干没技术的活有点屈才。


    瞿邵寒给他的待遇挺不错的,一年到头能攒下两个钱,过年回家的时候都有面了。


    不过他这一回家,不少人旁敲侧击打听出是在哪儿发的财,一听当官的好像是老乡,都找葛齐想要托关系进来赚一笔。


    逼得直接在家待不下去了,才过了初二就跑回来。


    阮北吃着瞿邵寒喂到嘴边的东西在电话里说他该:“谁让你那么风光的。”


    “我没张扬,是我爸妈传出去的,怎么人老了都爱在外面吹牛呢。”


    他听见阮北那边被哄着再吃两口,瞿邵寒的声音有意无意的传来:“吹过了,不烫。”


    “不要不要,这是什么东西,长的这么稀奇古怪你也敢往我嘴里塞。”


    “你吃东西还看面相啊,对你身体好,先尝尝试试。”


    阮北被逼着皱着脸咬了一小口,说不上难吃,也没好到哪儿去,再递到嘴边说什么也不要了,顺便白了他一眼:“你少给我做这种东西我身体能更好,我这才多大,吃的比五六十的大爷都补了。”


    瞿邵寒心里忘不下阮北当初说的他身体不好能早走的事,各种养生书都买上了,眼看着下一步要给他找中医上针灸,忘记多年的记忆重新浮现,他都快吓死了,白天趁着人不在,五毛钱一斤把书全买了,拿着零钱给自己买了根雪糕吃。


    补什么补,不如趁着年轻对自己好点。


    大三下半个学期结束的时候,班里准备举行点户外活动,毕竟从那之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大四该实习实习,回来把论文写一下,交上去就要各奔东西,这次活动也算是给阮北当毕业欢送会了。


    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讨论的,地点定在了山上,阮北觉得这种地方万一发生意外他们处理不了,不如换个地方。


    班长告诉他不会有事,那座山紧挨着一所高中,他们是沿着高中学校外墙的小路上去,离的很近,有什么问题下来找人很方便。


    所有人都答应了他不好再说什么,回去就跟瞿邵寒说了他的顾虑,“咱们那儿的山小时候不熟悉还不让进呢,是现在的人胆子太大了还是我太胆小啊。”


    “订饭店不行吗?钱我出。”


    “得了吧,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本来就够出名了,说这种话又要有人说我装,而且出去玩是大多数人的决定,我怎么好意思泼冷水啊,挨着学校信号应该没问题,我随时给你发着消息。”


    近几年他们的日子过的平静,一点意外都没发生过,阮北又主动给他说情况,瞿邵寒再三考虑之后勉强答应了。


    阮北安慰性的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别担心了,有问题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还记不记得紧急呼救的按钮?”


    “记得记得,我可不敢忘,每次出远门都要交代一遍,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个。”


    “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这个还不知道呢,我看大家兴致挺高的,应该会闹腾到很晚,不过我到时候找机会早点走,回来陪你。”


    瞿邵寒这才开心了点,说了声‘乖’回吻他。


    第二天真正到那儿的时候阮北才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这儿哪儿离学校近了,都快爬到山顶上来了。


    可把他累的不轻,原本几乎五点开始的活动硬生生拖到六点多,幸亏现在天长,六点多还有阳光。


    不过等他回去那个点可惨了,自己要摸黑下去,有小路也危险啊。


    第79章 第 79 章 滚远点!


    大家热火朝天的做着准备工作, 阮北去帮忙的时候心不在焉,差点让炭火烧到,裤腿上被飞溅的火星子烧出来小洞, 还好没烫到腿上。


    他们选的地点周围比较空旷,周围有不少露营过的痕迹,魏铭站在一边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让他离火堆远了点。


    “有心事?”


    阮北抬头看了一眼,语气平淡道:“没, 就是时间太晚了。”


    “你好像, 很害怕有坏事发生?”


    阮北露出一抹苦笑:“你如果被绑架过也会有这种担心。”更何况他是真的差点死那儿。


    医生给他做过心理疏导, 没有太严重的心理问题, 但经历那么严重的事情, 他不自觉的提高了警惕性。


    所以无论是瞿邵寒让他外出报备还是派保镖跟着, 他是有一部分同意心理的。


    只不过太小的事情上两个人存在争议。


    魏铭听到后身体一顿,偷东西抢劫的他见过, 被绑架的还只在新闻上听到过,而且这种事情活着回来的机会几乎没有。


    “那你没事吧?”


    “有事怎么可能好好站在这里,受了点小伤我逃出来了。”


    魏铭连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阮北考虑到一会儿他要找借口提前走, 找个人掩护着更好点。


    “等会我要早点回去,我的情况你都了解了, 等会帮帮忙帮我说两句话。”


    对方还沉浸在他的遭遇中, 沉重的点了头。


    阮北跟班里的人没有过多的交流,甚至连熟悉都算不上, 但平时接触过的都觉得他人不错,性格是冷淡疏远了点,但开口请人家帮忙的时候从来没拒绝过, 也并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是有钱的小气人,私人物品这种东西难免有个不小心被人弄坏的情况,知道他的东西贵,大家都害怕赔不起,结果从地上捡起来看都不看,直接说没事儿,让人走了,第二天一定是换了新的。


    这种不小心的情况不也是没追究过,可以见得当初唯一一次问人要钱,是被逼到什么程度。


    班里的几个小姑娘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逮着他打听情史,刚开始问的还是含蓄的问题,后面逐渐变得大胆,都问到私生活上面了。


    阮北不好回答,直接表达这种问题他不会说。


    “真没想到你这还是你初恋啊,初恋能走到头的本来就少,你俩还是男……额,我是说第一次就能找到对的人很不容易,能在一起这么久肯定感情很好,祝你幸福,哈哈。”


    知道她们都没恶意,他也不在意这些。


    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人,这么远的山路还能扛个音响上来,里面什么类型的歌都有,摇滚的、抒情的各一半,情绪上来还能唱两句。


    阮北坐在离音响最远的地方,尽量不让自己受到影响,班里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他耳朵有问题,他没怎么住过校宿舍,舍友也没见过要往耳朵里塞东西。


    魏铭以为他不合群,拿着吃的要送过去,结果看见他手腕上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接着拿着手机跑开了。


    阮北拿着手电稍微走的远了些,被瞿邵寒听见那边的音乐声,非得立刻抓他回去不可。


    瞿邵寒开口就问:“怎么接的这么慢?有别的事情?”


    “没有没有,那边人多,太吵了,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


    “还有多久能结束?”


    阮北噘着嘴不开心的揪着树上叶子,“还早呢,这才刚开始没多久,大家玩的正上头,我咋说啊。你再晚半个小时过来吧。”


    “怎么不能说,就说家里有事,再不济说我管的严,不再规定时间回去会挨打,你只管想借口,什么罪名我都担了。”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我可使劲造谣了。”


    瞿邵寒才不关心那些外在的东西,没什么比阮北尽快回到他身边重要。


    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把饮料啤酒都拿出来了,喝点饮料也就算了,这在外面怎么还整上酒了。


    他伸手想去拿最近一瓶果汁,结果被塞了杯刚倒好的酒。


    “我喝不了。”阮北坦言道。


    “这里面酒精含量很低,更像饮料,不醉人。”


    “我真不行,一会儿走不了路下该下不去了。”


    “怕什么,这么多人,随便两个都能把你扛下去。”


    他瞄了一眼瓶子上写的度数,才八度确实不高,写的也是酒精类饮料,就一杯的话应该不要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去。


    不喝的话一会儿估计走不了。


    在欢快的氛围中阮北顺着大家玩了一会儿,等杯子里的东西见底,他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喝完居然有点上头的感觉,比他上次喝的两瓶啤酒还严重。


    他从身边随便抓了个人,让他帮忙通知一下班长,他到点该回去了。


    阮北说完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走路的时候脚步已经开始晃,能不能下去都是个问题。


    刚才他抓的那个同学一直跟在身后劝他,“这才进行到一半,大家还没给你办活动呢。”


    他含糊的说着“够了够了,现在这样我就挺开心的,剩下的你们自己玩。”


    “别啊,你都这样了,怎么下去,一会儿结束大家送你呗。”


    “不用,有人来接我,跟你们一起我时间上来不及,家里有门禁,回不去对象揍我。”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魏铭喊住:“行了,你先去玩了,我把他送下去再上来。”


    别人玩的正嗨,他刚好能偷摸下去,视线模糊着给瞿邵寒发了消息,让他上来接一下,随后跟魏铭说了声谢谢。


    “我自己慢慢走吧,走不了就随地坐会儿,真的有人来接。”


    “上面这段路不好走,我送你到半山腰,那边铺了小路,有灯光,你在那儿等着也安全。”


    阮北站起来头晕目眩,实在拒绝不了他的帮助。


    下山的时候魏铭在前面带路,走的很慢,一点点等着他摸过去。


    “酒量不好以后别喝那种了,看着度数低,基酒是烈酒,用果味一盖容易多喝。”


    阮北茫然的抬头,“啊?你看见了怎么不拦着点?”


    魏铭:“……没不知道你一杯倒。”


    “算了,以后聚会啥也不喝了。”


    刚踏上铺的石子路他就找了块石头蹲上去:“就到这儿吧,我在这儿等人,你赶紧回去吧,说不定都在等你呢。”


    瞿邵寒早早给他回了消息,已经在路上,这会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周围全是草,小虫子多的往身上爬,他低头认真的在胸前挂的小包里翻了几下,拿出个小瓶装的驱蚊液,绕着圈喷了两下,终于能安安心心坐那儿了。


    阮北闭着眼靠在一棵树上,因为酒精的缘故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魏铭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可脚下就是死死定住,挪动不了。


    他后退两步让出光源,照在眼前人的脸上,五官越发立体清晰,想进一步蹲下看的更仔细的时候,寂静的山林中传来脚步声,定睛一看,上来的人逆着光,眼神狠厉的盯着他一步步靠近。


    魏铭很确信,他如果敢靠近半步,这人绝对能冲上来撕了他。


    “滚远点!”


    许是听到熟悉的声音,阮北眼睛动了动,闻着味伸手抱了过去。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瞿邵寒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阮北身前的包一下子背到他身上,小的像儿童玩具。


    有阮北在场,他对魏铭的警告点到为止,对方还在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最终鼓起勇气开口,“他今天这样不是有意的,你回去别骂他。”


    “轮得到你说?”瞿邵寒上前一步,对他的那句话感到十分冒犯,什么时候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到上一个外人多嘴,而且还是教他怎么对阮北好。


    魏铭的这句话在他看到就是插足进入了他们之间的领域,上前一步压迫感十足的警告他:“我们两个的事情不用你来指点,怎么对他好我比你清楚,收起你那点肮脏的心思,他永远不可能是你的。”


    从阮北中暑第一次见面那次他就该对这个人多一分警觉,当初他们两个人的接触算不上太亲密,却也超过了正常‘亲戚’之间的关系,魏铭从刚开始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么多年过去,在几乎没有交流的情况下,居然还不死心,真是该死!


    瞿邵寒拖着屁股把人稳稳抱住,至于后面的人什么感受他不关心,自己心里又气又恼火,偏偏怀里的人跟个没事人一样,蹭着他的脖子呼呼睡。


    魏铭站在原地独自消化了很久的情绪,自嘲自己确实跟人家没法比。


    阮北今天背的那个包里几乎涵盖了出门需要的所有东西,不仅被分装好,还贴心的贴上了名字,班里女生的东西都不见得那么齐全,最不敢相信的是里面甚至有求救用的信号棒,足够表现出瞿邵寒对阮北的安全的谨慎程度。


    就连刚才那些下意识的动作,都是需要一朝一夕被细心照顾出来的。


    魏铭回去的时候大家还哀叹他怎么没把人留住,好不容易聚一次。


    “喝醉了实在没办法,家里人管得严,直接派人来接了。”


    他简短的表达完找了个位置坐下,情绪低落的喝着酒,有人跟他说话时就尽力带着笑,落寞的身影在篝火的照应下更添凄惨。


    阮北那边回家屁股上下先挨了一巴掌,打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他看见瞿邵寒的动作了,不满意的踢他。


    “打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这样的。”


    “不是故意的,不是说了不能喝酒,你坚决不喝能这样?还让人……”


    阮北不知道他等待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还怎么了?我下山的路都是自己走的,一个人都没碰,自己扶着树下来的,还不够给你守身如玉啊!”


    第80章 第 80 章 下一秒瞿邵寒解了腰间的……


    “你自己守得住, 可管不住外面对你有想法的人。”


    说话酸酸的,阮北听出来他这是吃醋了。


    “谁啊?你跟我说说,以后我连话都不说。”他自己大概也能猜到, 就是喜欢看瞿邵寒有口难言的表情。


    “哎呀,我现在已经算毕业了,以后绝对见不上面,这样能安心了吗?”


    他给的定心丸还算管用,瞿邵寒眉宇间虽然没完全舒展, 但是已经下厨给他做醒酒汤了。


    阮北在沙发上滚的衣服乱七八糟, 上衣被蹭到了胸前的位置, 脸朝下趴着睡, 背后细腰全露着。


    中间瞿邵寒过去看了他一眼, 在沙发边上围了一圈抱枕, 确定不会滚下去才折返回去。


    阮北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想睡觉脑子里又乱哄哄的, 满脑子都是想出去玩,这些年他总是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然后被框住,想出去又不想自己出去, 瞿邵寒端着凉好的汤过来的时候,他开口问什么时候有时间, 证领了没个婚礼要了旅行总可以吧。


    瞿邵寒一口一口喂着, 嘴上说快了,“再有半个月的时间, 处理完手上这个项目就带你去,地点你来定。”


    “这还差不多,我楼上房间里有几个公司的介绍, 导师推过来的,你帮我参谋参谋,从里面选一个。”


    “你要工作?”瞿邵寒一下子拔高了音量,脸色变得铁青。


    虽然早就被告知过这件事情,真到这一步他还是不能接受。


    “宝宝……能不能不去?大公司里面勾心倒角的很多,比学校里严重多了,万一欺负你怎么办,被人管还要挨骂。”这不是往他心窝子里插刀子。


    “你实在想体验,就来我手底下。”


    阮北猜到会是这个结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去你手底下干嘛?给你干助理?到时候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啊。再说我要做的东西你看得懂吗,知不知道什么是高材生,在你身边那是浪费人才。”


    谁说他是想体验的,古往今来的道理告诉他,人要自己能赚钱,在家才有底气。


    “你现在的底气还不够吗,家里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你同意我去工作。”


    瞿邵寒:“……这个回头再说,再说搞科研的那么多,不差你一个,那么累你在家不好吗?”


    “你看你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去,什么叫不差我一个?!所以在你眼里我干的事情都是没用的?一无是处?”阮北要被气疯了,就算他没多喜欢这方面的研究,好歹是付出了那么多心血的,到他这里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外面多少公司抢着要他呢!


    许教授都说了,他在这方面有天赋,说不定真能做出一番成就。


    亏他还幻想着以后出了成绩能给瞿邵寒脸上添光,结果人家根本就看不上!


    瞿邵寒解说是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我是觉得那种工作太累人,很多人一辈子砸进去也就那么算了,你那么高的期望,一旦落空你想过自己能接受的了吗?”劳心劳累一辈子难道比留在他身边享受生活好?


    所以说到底还是觉得他做的是无用功,瞿邵寒只在乎怎么把他好好护在身边,最好一辈子待在他的羽翼下,对于他的其他事情,无论是成绩还是理想,通通都不重要。


    他们两个某些事情上根本没法交流,阮北硬生生被气的闭嘴,上楼飞快的洗漱完对着墙睡觉去,瞿邵寒上来也不给抱。


    他不给挑那就自己来,反正许教授推荐的都不会差。


    “明天你在家先好好休息,我让葛齐过来陪你。”


    阮北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隔天中午十点多,他刚睡醒的点,门铃被按响,站在阳台上往外一看,是葛齐到了。


    有了点小成就之后人的精神头都足了,穿了一身休闲装在楼下喊他。


    知道找他来准没好事,进门就问:“咋了,又吵架了?”


    “没,稍微有点分歧。”那根本算不上吵架,从头到尾瞿邵寒都很冷静。


    阮北知道瞿邵寒的心是好的,说的也是事实,但同样的,他也确实不尊重自己的想法。


    “反正这件事情你解决不了,我也想不出办法,等以后再想办法劝他吧。”


    “以后?你不打算经过他同意了?”


    阮北淡定的‘嗯’了一声:“这怎么了,我本来就有这项权利,再说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经过他的同意,你也被洗脑了啊。”


    葛齐回过神,觉得他说得对,“我看以前你那么听他的,被带进去了。”


    这个选择是他今天早上醒的时候决定的,真像瞿邵寒说的那样,那他以后的日子就是每天早上起来,爱人不在身边,独自经过漫长的一天,然后见面,亲密,甚至约会都要看他的时间才有机会。


    那样的生活想想都可怕。


    瞿邵寒画在他身边的这个圈肯定要迈出去,出去又不代表要离开他,怕什么啊。


    一旦作出决定,他的心情开始从最初的愤怒转变成该怎么劝瞿邵寒,他不生气了,生气的就变成了另一方,要哄啊。


    葛齐觉得他挺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待了一上午的时间接着就要走。


    “着什么急啊,不是给你假了吗。”


    “有假归有假,堆那儿的活可不会平白消失,早处理完我能拿奖金。”


    听他的打算应该是要买房,虽然是老城区的两居室,却是自己真金白银买下来,完全属于他个人的房子。


    阮北本来想帮帮忙,给他换了稍微好点的地方,被葛齐言辞拒绝,“现在能这样已经让你帮了很多,再拿你的钱以后感情就得变味了。”


    等房子解决下来,他就把父母从老家都接过来,每年回去太费劲,再说那堆亲戚他真的应付不过来。


    “那你可得把住处藏好了,不然照样找过来。”这方面他可算是有经验了。


    下午接了瞿邵寒打过来的电话,听到他心情不错也算是放心了。


    殊不知阮北一边给他打着电话,一边把邮件写了好,直接给选好的公司发了出去。


    瞿邵寒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以后,纸质版合同都送到家里来了他才惊觉阮北干了什么。


    “辞掉。”


    明晃晃的证据摆在眼前,阮北乖乖坐着准备接受他的批判,没想到瞿邵寒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居然直接让他推掉。


    “……我不想。”


    阮北看着他紧握的手,知道此刻瞿邵寒在极力忍耐。


    “你就不能让我试试?”


    “试试?你想怎么试?试到最后让你出差怎么办?让你去国外进修呢?到时候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回答我!”


    他的吼声吓了阮北一跳,这还是他印象里瞿邵寒第一次对他这么凶,心里多少有了点害怕,身上都在打抖。


    阮北不回答的样子就像是在默认瞿邵寒说的那些他都会同意,一想到阮北会这样一点点远离他,瞿邵寒愤怒的要发疯。


    他胸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沸腾的血液不断灼烧着身体,让他不受控制的做出一些从来没在阮北面前表现过的一面。


    这是他第一次对阮北发这么大的火,看着阮北眼里显露的那一点点恐惧,他既心疼又有一种快感,或许他真的该让阮北试试什么叫害怕,这样能让他改注意的话,他愿意做这个大恶人。


    “可是你以前出差我也没说什么,你自己知道这都是正常的工作范围!大不了…我,我十天以上的不参加就是了。”


    瞿邵寒冷哼一声,“别说十天,就算是一天都不行,你自己去辞还是我去帮你?”


    “你,你怎么能这样!之前的反省都反省到狗肚子里了!”


    亏他还准备了一整套说辞,投递的这家公司就在集团附近,两个人相隔不到八百米,因为是外企,给的福利待遇还多,他可以有很多假期陪着瞿邵寒,结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总之你想离开我身边,别说一天,半天都别想!明天你就在家老实待着,你不去我亲自去给你辞掉。”


    阮北愤怒的起身,伸手去抢自己的合同,“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瞿邵寒根本不听,什么你的我的,他们两个领过证了,根本不分你我!


    身体上的差距导致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瞿邵寒把他的东西连同文件袋一起放进了碎纸机。


    阮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东西变成一堆碎片。


    他怒不可遏,抬手重重扇了一巴掌。


    “疯子!你他妈放开我!”


    瞿邵寒低沉的喘息声在他耳边响起:“松开?松开你要去哪儿?”


    “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我答应你的带你出去一定会做到,除此以外你哪儿也别想去。”


    阮北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瞿邵寒抓他的力度是从未有过的用力,第一次在他手底下感受到了疼。


    “你又想把我关起来,我警告过你,再敢关我我就从阳台跳下去!”


    “你敢!”


    “我怎么不敢!二楼墙上摔下来死不了,我试过了。”


    瞿邵寒突然冷静的可怕,开口道:“宝宝……你别激我……一会儿我不保证自己能干出什么。”


    阮北声音里开始发颤:“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瞿邵寒解了腰间的皮带,强势的捆上他的手,二话不说扛起来往楼上走去。

【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