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你那个舍长怎么回事?……
阮北在家待了两天, 愣是没给瞿邵寒一个好脸,接到魏铭关心的消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去收拾东西, 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大半个月不住宿舍的床,回去要脏成什么样。
就是有点可惜,费了那么多功夫好不容易收拾好,现在居然要全部拿回来。
阮北嫌麻烦, 指挥瞿邵寒去给他找点防尘的塑料袋, 回去往床上一盖拉倒。
“不用那么麻烦, 你直接搬回来在家住不好吗?我有时间接送你。”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就不跟你住, 就不就不!”连着兔子蹬鹰似的踹了两脚之后阮北消停了。
他开始低头专心拆瞿邵寒给他带回来的礼物, 他的小橱柜里又能添加两件价值不菲的工艺品,特别是那个巴掌大小, 但是镶满了钻石的天鹅,拿在手里重量刚好,如果不易碎的话,是个趁手的好东西, 方便他下次丢瞿邵寒用。
每次用软绵绵的枕头没什么威慑力,只会助长对方嚣张的气焰。
他回学校的时候正直上午, 班上的人大多在操场上晒着, 宿舍里只剩当初那个晚来的同学,看着他沉默寡言的性子, 阮北除了知道他叫宋明康,剩下的连句话都没说过。
瞿邵寒被他强硬的留在门外等着,阮北进去的时候对方猛地站起来, 面对他有些激动的样子,又低着头不太敢直视。
见他收拾东西才上前询问:“你这是要走?”
阮北没想过他会过来搭话,愣了两秒才回了声‘嗯’。
“有什么事吗?”
“没…你是回家休养,还是以后都……”
“等军训结束还回来,跟你一样,打了报告申请。”
宋明康低着头向他靠近几步,之前都没注意,他胳膊上居然有那么多针眼。
“外面那个就是你家里人?”
阮北抬头一看,瞿邵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安安静静等在门外,自己刚收拾出来的一个包已经背在那人身上。
他手下加快了速度,说了声是。
没想到宋明康对瞿邵寒那么有兴趣,开口就问:“他就是寰晟联贸的老板?”
阮北下意识觉得这名字熟悉,想了想才记起来那是瞿邵寒的公司名,他就从刘助理嘴里听说过一次,他这位小舍友从哪儿知道这么多?
“你从哪儿知道的?”他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好,不是,外面的人都打听他对象打听到自己头上了,任谁都会警觉吧。
宋明康看出他误会了,赶紧道歉:“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他的公司最近风头正盛,想了解的话很轻松就能打听到,我只是……只是对这个行业比较感兴趣。”
阮北静静的看着他没说话,这话骗鬼啊,对贸易感兴趣干嘛来学材料,专业都不对口。
“感兴趣?想进他公司?”
宋明康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阮北冷言冷语:“那你应该去学金融,那样毕业后说不定我能把你送进去。”
“还有,我不记得他上过新闻或者报纸,他那张脸,应该不算大众。”言外之意就是无论哪种途径,他都不应该认识瞿邵寒这张脸才对。
阮北顺着毛进去,炸毛出来,瞿邵寒不明所以,转头被小书包砸了个正着。
“宝宝,谁又惹你了?拿我出气给个理由好不好?”
“你还好意思问,自己怎么不想想有没有在外面沾花惹草!人家都追着问到我头上来了大老板!天天看我看的那么紧,自己屁股后面的烂桃花怎么不处理!”
瞿邵寒把所有的记忆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觉得冤枉,他真的没在外面招惹过人,唯一能拉下脸的时候就是面对阮北,在外面哪次不是跟人好好保持距离。
“真没招惹过人,宝宝,不能随便一个人贴上来你就定我的罪,你身边的人我都不认识。”
阮北把他凑过来的脸推开,气愤的说:“那那个宋明康怎么知道的你,开口闭口都是问的你的事情?你魅力可真大,让人崇拜到把你信息了?我是不是也应该在你身边安个人,看你在外面做什么。”
瞿邵寒不觉得被监视,反而露出一抹笑:“我当然没意见,没时间的话我亲自跟你汇报。”
“没看出来啊,你喜欢被人拴着?”
瞿邵寒回答:“不喜欢,我只喜欢被你拴着。”
“那你怎么不早点把链子交到我手上?早知道你这样就该早点训你,村里养的看门狗见过吧,敢咬主人都是棍棒伺候,我都没真对你动过手,对你够好了。”这么一想,怪不得每次认错都是让他动手,真是属狗的啊!
“早就在你手里了,你不知道而已。”
阮北鼻子一‘哼’,不服气的扭过头。
见他心情稍微好点,瞿邵寒放下心,也阴沉下脸,阮北刚才提到的那个同学的名字……或许他应该认识。
在家的日子里阮北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瞿邵寒终于能跟普通人一样按时上下班,实在干不完的工作也会带到家里来晚上努努力,绝对会待在阮北能看见的地方。
他本来还担心阮北自己一个人在家无聊,想把人带到公司里去,却被拒绝。
阮北拿着刚到手的教科书,把自己埋进知识的海洋里,“你自己去吧,好好干活给我挣学费,我现在忙着呢。”
瞿邵寒过去把人抱在腿上去看他写写画画什么东西,“还没正式上课就让你看课本?累不累?”
“还好,学校老师说我闲着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还说要带我做项目。“
才刚大一就做项目,太早了。
瞿邵寒他脸上若有若无的亲着,惹得人一阵瘙痒。
“哎呀你别打扰我,这都到点了,你赶紧去上班。”
“这才几天,你就这么厌弃我。”
阮北赶紧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两下,跟安抚小狗的手法一模一样。
瞿邵寒不满意,手伸进他衣服里乱摸,“你真把我当狗了?那是不是应该时不时给顿肉吃?”
开荤之后他俩真正亲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阮北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说,“那我晚上打电话订份排骨,给你解解馋。”
衣服下面的手已经摸到他胸前,为数不多的肉掩盖不住下面的肋骨,“我想吃的是这个。”
“吃人肉违法。”
“啧!油盐不进。看书没事儿,你注意点时间,家里不缺你那两个项目的钱,别把自己累着。”
阮北终于把书放下,软着身子说:“知~道~了~其实也不一定赚钱,说不定会赔钱呢,你不知道那个什么衍射仪,一台仪器要上百万,你说万一我弄坏了怎么办,你得替我兜着。”
“还用我?你橱窗里的小摆件拿出两三个也能兜的上。”
阮北:“不行!那都是我的宝贝。”
“那我呢?”
“……你就是个暖床的,不对!现在连暖床的资格都没了。”
瞿邵寒:“……那主人能不能给个机会?”
阮北从他身上站起来,把人‘请’出了自己的座位:“先看你十几天的表现再说。”
这个书房本来是瞿邵寒办公用的,结果最舒服的位置被他占用,平时两个人都在的话,瞿邵寒只能屈尊去对面的沙发上,快一米九的个子,蜷缩在沙发和茶几中间,想起那个样子他就想笑。
瞿邵寒现在时不时需要跟政府打交道,说白了内部的政策消息是最要紧的,回来晚的时候会提前跟阮北说,不让他等着,大多数时候是不听的。
阮北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批种子,说能种出来粉色的叶子,但是要避光,从发芽开始各种往衣柜里塞。
他每次拿衣服都被催促着快点,不让见光。
阮北自己看都要等天黑,连个灯都不开,有次他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差点动上手,吓得把人教育一顿,最后在地下室给他开辟了一个小地方,养那些见不了光的东西。
孙杰听说他不用去军训,打电话想让瞿邵寒也给他开个证明,他保持了那么久的发色都被迫染回黑的,下一步教练再看不惯就要剃头了。
“你不会是当刺头了吧,要不然能这么针对你?”
“你怎么能这么恶意揣测,我就是迟到几次,教练要抓典型,就拿我开刀了,中式教育真的是……”
瞿邵寒就在他身边,紧挨着听着电话里的谈话一清二楚,但是没作表态,阮北指定让他做的话他肯定能解决,安静的等待他指令的时候一点点吻上阮北的下巴。
“开证明也不能凭空开吧,总要有点病啊。再说了,万一要跟你家里人确认,不就暴露了,你还是安安心心待着吧,也没多少天,结束的时候带着你的舞蹈在同学面前炫一把多好。”说不定能获得优先择偶权呢。
这东西他是用不上了。
瞿邵寒见他完全没有要注意到自己的意思,一口咬在他下唇上,阮北马上‘嘶’气,抬手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你弄疼我了!”
“不是吧,你们在干什么?当着我的面干什么!”
阮北对瞿邵寒皱眉,转头对孙杰坏笑,回答说:“亲嘴儿啊,你不是知道吗。”
电话被对方挂断,阮北看着瞿邵寒挑眉:“你满意了?”
“满意,也不满意,那天我去接你的时候,你那个舍长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晕倒人家帮我呗,平时也挺照顾我的。”
瞿邵寒:“……以后别跟他接触了。”
“心思不纯!”
第62章 第 62 章 是想给他这个哥当移动的……
“怎么不纯?不像要害我啊。”
瞿邵寒看着他深深叹气, 好奇问:“你这个脑子,当初是怎么发现我喜欢你的?”
“那…是个人就看得出来,你当初都跟我动手动脚了, 我再看不出来真诚傻子了。”
而且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魏铭跟他的肢体接触那是要救他命,瞿邵寒当时那是、那是明目张胆的试探他的底线。
“再说天底下同性恋哪儿有那么多,总不能都让我碰上吧。”
“那难说,我遇见你之前也没想过自己是同性恋。”
瞿邵寒凑在他耳边呼气:“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有多大魅力, 别说找人看着你, 我都想把你绑裤腰带上。”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 我可不是布偶娃娃, 你那裤腰带挂不住我。”
晚上瞿邵寒没动他, 自己冲了凉水澡强忍着。
阮北见他穿着浴袍, 身上带着冷气坐在床边等身体回温,要不然进来凉着他。
阮北伸着脚去碰他:“我也没说让你忍着啊, 以前我睡着的时候…你天天偷摸起来这么洗?”
夜里空调开的低,瞿邵寒抓着他的脚塞回去,说没有天天:“十次里面七八次这样吧。”
“啊?那你身体受得了啊。”
“不这样你身体受得了?”
受不了,别说七八次了, 他俩做一次都要修养个两三天,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个频率。
“诶诶!我觉得这个频率不对, 要不你去医院查查?是不是有瘾啊。”
瞿邵寒身上憋着火, 听完他的话气血翻涌上来,“你再说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阮北屁股一紧:“好了好了, 我不谈这个话题了。”
“赶紧睡觉,明天早起我送你回去。”
“啊?你有空了?”瞿邵寒早上准时六点多去公司,那么早他可起不来。而且明天的课表他看了, 上午十点才有一节课。
“你的事儿要紧,把你处理好我才有心思做后面的事。”
这话说的,他多能闯祸一样。
“先说好哈,我想回家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没接到通知别擅自来找我,听到没有!”
瞿邵寒抬手关了灯,把人抱在怀里才回答:“再说!”
什么再说再说,他就是不想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瞿邵寒硬把他拉起来,吃完早饭才送去学校,怕他在学校吃不好,另外装了一兜零食预备着。
阮北光书包里的那堆书就老沉,往肩膀上一背,沉的他踉跄一步。
瞿邵寒见状脸立马黑了,抬手把书包从他身上扒下来单手拎着:“走,送你进去。”
“我自己可以!”
“再说就别进去了,我直接带你回家。”
嘿!给个好脸就开始霸道。
瞿邵寒只能把他送到宿舍楼下面,现在宿管严了,外人一律不让进。
阮北手腕上挂着买好的零食,两只手抱着他的书包,稍微有点挡视线,侧着脑袋一步步上楼梯。
“你慢点!”
阮北头也不回,但乖乖的回了声:“好。”
累着那么多天,宿舍里的人都还在睡,他放包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动静,床上铺的防尘布被提早掀开,但是床上没有被人碰过的痕迹。
他正纳闷呢,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魏铭眯着眼坐起身看着问:“回来了?”
阮北吓一跳,扭头轻声回了句“嗯”。
“知道你今天要回来,我给提前揭开了,没人碰过,挺干净的。”
阮北点头,礼貌的说声‘谢谢’,他来之前就被瞿邵寒叮嘱,少说话,特别是跟魏铭。
他现在还能想起来瞿邵寒是怎么严肃着一张脸让他离远。
早上起得早,阮北这会也困了,躺床上想睡觉,没一会儿就热起来。
宿舍门本来就没关,开着窗户多少能通点风,越到快中午的时候越热,再加上敞着门,外面什么动静都能听得到,大洗手间里的水声特别大,吵的他实在是睡不着。
爬起来打算去小卖部买雪糕吃。
刚下到宿舍楼门口,后面宋明康追上来喊他。
之前两个人闹得不愉快,如果是阮北自己的事儿可能不会这么记仇,但是出到瞿邵寒身上就不一样了。
“什么事儿?”
“我能跟你说说话吗?”
宋明康在他身后跟了一路,结果一句话也没说。
雪糕这种东西在家里属于管控产品,一天就限量一个,他之前想过要攒着,某一天能多吃,结果瞿邵寒心眼子多的不行,每天数,管你攒不攒,就一个,多了不给。
到这儿没人看着,他都是买一袋五根装的。
他钱包里没零钱,全是一百的,还没来得及破开,大妈说找不开,让他到别的店里兑成小的。
宋明康在后面二话不说替他付了。
“谢了,等回去还你。”
“不用不用,没多少钱。”
他买完就坐小卖部前面的大树底下乘凉,人家在后面跟了一路,阮北假装问了句:“吃不吃?”
“不吃,身体不好。”
这么严重?连根雪糕都碰不得。一般这么严重学校都会考虑要不要接收,万一出了问题,责任划分起来很麻烦。
“你想跟我说什么?”
不会还是关于瞿邵寒的事情吧?
没想到对方开口问:“你是在跟那天来接你的那个人谈恋爱吗?”
阮北盯着他愣了两秒,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不能没长进,刚开始觉得这儿事儿不光彩,以后过日子要遮遮掩掩,后面看开了,国家又没规定俩男的不能谈恋爱,不被接受只是道德层面,谁爱说说去,他又不靠别人的嘴生活。
没犯法他凭什么要害怕。
阮北干脆的回答:“是,有问题吗?”
有问题也不好使,他又不是接受群众意见的信箱。
“没…没问题,那你们两个是不是……过的挺好。”
阮北点头,“好啊,你看不出来吗?”
他现在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就连宿舍最普通的一块毛巾都是商场里包装精美的进口货。
还有刚才付钱的时候,那满满一叠钞票,纵使他从小没缺过钱,还是感到震惊。
阮北见他看着自己口袋里露出来一角的钱包看,以为问他过的好不好是要借钱的意思,毕竟看病应该要花不少钱,可是他们才刚认识啊,有人开得了这个口?
他垂手摸了把自己的钱包,这还是瞿邵寒刚给他买的,貌似是一对,另一个在他那儿。
宋明康沉默着不说话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没有,没事儿了,我就是单纯好奇两个男的是怎么在一起的,以后不会打扰了。”
阮北觉得莫名其妙,外面虽然通风,蚊虫也多,更何况还是树底下。
他书包侧边的小口袋里放了驱蚊水,不过出来的急,他没喷,这会腿上被咬了两个大包,越挠越痒,等抓破他回家又要被说教,最后两根雪糕一起塞嘴里,冻的牙疼,赶紧嚼完回去。
回去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醒了,正在找课本要去上课。
他们这个校区是近几年刚扩建的,每次上课走着去要提前二十多分钟,路上中午顶着个大太阳晒得不行。
阮北晒得睁不开眼,整个人蔫蔫的,韩霖倒是兴奋。
“你知不知道咱这的老师都是什么来头?”
他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来头大的不一定教的好,一般都专注自己的科研成果,就像他们班主任一样,一门心思发论文,平时都是抽空给学生上课。
“跟本专业相关性高的那可都是中科院的老师,教学楼大堂之间挂的照片一半都是我们专业的,受过的表彰简直数不过来。”
这儿本身就是国内顶尖学校,教师资源没的说。
阮北问他是不是挺喜欢学习,也喜欢这个专业,要不然怎么看见好老师这么激动。
“谁会喜欢学习啊,我是好说出去吹牛逼的。”
阮北:……
亏他觉得韩霖有上进心。
“不过能学到真本事当然最好,以后好找工作啊。”
“下周学校有公开课,据说老师在国外科研机构深造过,回来直接进了国家单位,实操经验很丰富,有兴趣的话去报告厅去听听。”
韩霖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师告诉我的,点名让我必须去,就是时间挺赶的,大概会错过中午的午饭。”
“害,一顿饭什么时候吃不是吃。”
阮北不认同,他属于只要人醒着,一定要按时按点吃的,除了特殊情况以外,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健康,虽然没什么效果就是了。
第一节课教的都是比较基础的东西,他还提前看过,听起来挺无聊的,闲着没事儿开始给瞿邵寒写今天的报告。
来之前对他三令五申,说学校里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他,万一有人别有用心怎么办。
阮北觉得那个宋明康就挺特别的,问了堆稀奇古怪的问题。
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就把手机调到了静音,这一调声音,距离瞿邵寒给他回复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前。
阮北借着课间出去看消息,没等走到厕所就看到瞿邵寒给他发来的调查结果上赫然写的宋明康居然是他同母异父的哥!!
他震惊的无法动弹,魏铭在身后喊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上手一推,阮北像惊弓之鸟一样,身体受惊缩了一下。
“你怎么了?”
他像气疯了的小牛犊,头也不回的冲回教室,脑子全是那个狗屁的同母异父,还有身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病症,怎么着,当初他妈回来找瞿邵寒,是想给他这个哥当移动的器官库吗!!
第63章 第 63 章 明明是瞿邵寒勾搭他!!……
怒上心头,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态冲进去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抓住了宋明康的领子。
对方正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宋明康身体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见他这样有过来劝架的。
阮北想起上午他对自己说的话, 琢磨了一会儿,那句以后不会打扰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不定有那个想法的不是他本人呢?
想到这一层阮北慢慢把手松开:“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语气谈不上多好,听了要跟人打架一样。
魏铭堵在他后面, “不管什么事你冷静点。”
什么叫不管什么事儿, 遇到杀人放火这种也能让人冷静?
阮北单手把人推开往外走, 快上课的点这会厕所里没人, 宋明康像是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一样, 到地方主动开口。
“你放心, 我不会去找你男朋友谈器官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
“这会儿说自己没资格, 那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学无止境?”真给自己标榜要在最后的人生中多学习做贡献?这种鬼话没人相信。
宋明康扯着嘴很无奈的笑了一下,他刚开始的目的确实不纯,虽然是被他妈逼着来的,但是最后答应也是自己的小心思作祟。
“我妈见过你之后, 回去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庄琳把他烫伤之后,每次见瞿邵寒都要面对他吃人一样的表情, 碰了一鼻子灰不说, 还被那么凶狠的威胁,心里憋着气, 回去以后又哭又喊,把错钱都归结到阮北头上,认为是他把自己儿子带成了同性恋, 吹耳旁风不让瞿邵寒回家,故意跟他这个当妈的作对,形容的简直是当代‘妲己’。
都怪他诱拐了自己的好大儿。
阮北听完嘴角忍不住抽动,简直是颠倒黑白,明明是瞿邵寒勾搭他!!
“说来也巧,我高考成绩居然考得不错,刚好能够得上这个学校的线,我自己想去学设计,我妈非逼着我来这儿,让我接近你,说不定搞好关系,以后提要求你能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当时没见面,你在我心里已经是个不正经的坏人形象,后来见过了,看见你俩是怎么相处的,是他离不开你才对,上午说的不打扰就是字面意思,我死都不会去问他要东西,不管是钱还是别的。”
阮北听完脑子里很震惊,没想过宋明康还挺有魄力,还是个能明辨是非的,一点不像他那个颠倒黑白的妈,这就是‘歹竹出好笋’?
这一番话下来,反而把他衬得不懂事儿了,刚才那个怒气冲冲的把人从座位上薅起来……
“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过两天就申请退学。”他这种身体情况本来学校就不愿意收,是庄琳差点闹到教育局去,学校只能应下。
入学的时候他去宿舍最晚,是因为老师提前找他谈过话了,弯弯绕绕总归是一个意思,让他什么事儿都小心点,学不学,上不上课随他自己,不舒服及时上报,一定会给批假,没有一个脏字,却全都在说他是个定时炸弹,挂到谁身上拖累谁。
宋明康为数不多的自尊心被伤的七零八碎,现在决心已经下了,这个学校也没什么好待的,就像阮北说的,他有那个时间多出去玩玩看看,学点自己喜欢的多好。
阮北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宋明康听上去也挺惨的,他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他站那儿想了半天也没憋出来半个字,最后听着打铃声,说:“回去吧。”
那些话说出来宋明康也有种解脱的感觉,神态轻松的‘嗯’了一声。
一整天阮北都心不在焉,晚上瞿邵寒来接他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上车就被搂着亲了两口,“怎么不开心?谁又惹你了?因为上午那个事儿?”
阮北靠在他身上郁闷的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找他了?”
瞿邵寒当然知道,他什么脾气性格早摸清了,也知道阮北不会把事情闹大,他不是那种不问原因直接动手的人。
就算闹大了又能怎么样,挨个处分回家反省反而顺了他的心意。
“你的小脾气谁猜不到,不过找完人还这么郁闷,看来他拿你的良心开刀了。”
“人家态度还挺诚恳的,我一问,他就全说了。”阮北重点说了庄琳说他勾引人的事,现在想起来还生气。
瞿邵寒低头专注地舔着他的唇,手放在背后给他顺毛。
“他说了要退学?”
阮北回应着他的吻,“嗯嗯”点了两下头。
“最近几天别去学校了。”
阮北偏开头问他为什么?
瞿邵寒回答:“宋明康就是个软柿子,他当初能被他妈送进学校,那退不退学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回去一说难保庄琳不会把错怪到你头上,我怕她闹你……”
“闹就闹呗,他闹我有什么用,又不是我逼他。”
再说学校也不会放任一个泼妇在学校里怎么样吧。
他顶多答应了瞿邵寒晚上回家住,剩下的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
很长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
学校食堂的饭便宜是便宜,味道真的很一般,他跟着吃了一周的食堂,实在撑不住趴宿舍床上蔫了。
韩霖跟他提议:“你实在吃不下去食堂可以去外面啊,就是专门开饭店的那条街离这儿有点远,隔着两条马路。”
这么多天看下来,阮北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那小钱包跟个聚宝盆一样,今天花多少,回家一趟,第二天又是满满当当。
缺点就是支出要记账。
他曾经问过,那钱花都花了,记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不会真跟岳子阳说的那样,是个看着有钱的假把事,花的都是别人的,每一笔都要记下来等回去交代。
“别看他手里一大堆现金,说不定人家能让他花的只有十几块钱,你们看他除了吃饭还买过别的东西吗。”
这话说多了自然就传到他耳朵里,直接当面去跟他对峙,问他自己这钱除了吃饭还能拿去花哪儿。
“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我还应该在这儿添点什么东西?闲着没事儿拿钱去买你脚上穿的假鞋?还是要我蠢的跟你新巴结上的富家公子一样,有事儿没事赏你两个饭钱?”
“艹!你他妈说谁要饭呢!”岳子阳心虚后是暴怒,跳起来推了他一把还要动手。
“你个卖屁股的有脸说别人,天天晚上接你的车不带重样的,接的活挺多啊,生意不错是吧?”
阮北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他发誓,真的想动手给他一拳,可是瞿邵寒不让他亲自动手,想打人会给他安排帮手……
“我说的这些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外面那些破事儿我连听都不想听,你在宿舍偷我东西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脸皮厚,先造谣我了!”
刚开始偷用他洗漱用品也就算了,最近突然发现,他在商场给自己买的两块表不见了一只。
瞿邵寒给他买的上万的东西从来不敢带到学校来,所以周末他跑商场买了两款价格差不多的来带,百元出头的价格,工艺上挑不出错,带着舒服的同时磕了碰了也不心疼,但是不代表丢了他不在意。
上百的东西放在寻常人身上价格不低了,小宿舍里也没个监控,丢的那几天他在自己床上翻遍了也没看见个影子,自己的东西从来不会乱放,都规整的放着,只能是被人拿走了。
本来想着都算了,时间一长,岳子阳觉得他把这事忘了,带出来开始明晃晃的炫耀。
不过有意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后面因为有人不小心在上面洒上水,他在大洗漱间差点跟人打起来。
阮北经过的时候看热闹多看了两眼,结果瞅见了他手里拿的东西。
“你放屁!我拿你什么东西了,有证据吗!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去告你!”
阮北抬头用下巴点了一下他裤子里装的东西,“我手表就在你那儿呢,你这么光明磊落拿出来看看。”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百货商城那么大,只允许卖给你吗!!”
阮北看着他,脑子蠢的让人不忍直视,“你是不知道这种东西能订制吗?表盘侧面和表带卡扣都刻着我名字,不信你拿出来看看?”
那可是当初他一咬牙加了钱才拿到手的,当时只是想着独特一点,没想到现在用上了,只可惜开的票据被他随手丢了,要不然又是一项有利的证据。
他们两个本来就被宿舍里的人隔开,一边一个架起来防止动手,现在更是好从他口袋里翻东西。
韩霖手快,勾着表带把东西拿了出来,在侧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字挺小的,不过认得出来是阮北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一个,但是那个字笔画太多,糊在一起了。
“还真是!姓岳的,这么贵的东西你真敢偷啊!这事儿捅上去你挨个处分妥妥的。”
东西过了魏铭的手,盯着上面的文字看了好一会儿才还给他。
岳子阳眼睁睁看着事情被揭穿,吓的脸都白了,跟个鹌鹑一样跌坐在地上,一点不见刚才嚣张的气焰。
不能往上报,一定不能往上报,他大伯最近工作上刚出了问题,根本没空管他,一旦受了处分,他这辈子就完了。
背后有人拍了他一巴掌:“愣着干什么,赶紧道歉啊。”
第64章 第 64 章 别蹭了,一块洗洗。”……
阮北看着那块手表, 犹豫了老半天才接过来,他嫌弃啊,都被人带过了, 他不想要了……
蹲坐在地上的岳子阳颤颤巍巍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最后直接哭出来,什么也不说,就是干巴巴的哭。
这什么人啊!阮北人都懵了。他也没说什么啊,连往上报的意思都没说, 岳子阳就这么扛不住, 彻底崩溃了?
“你哭个屁啊, 我怎么着你了, 让人觉得我们宿舍欺负你是吧!”
岳子阳嚎的整层楼都能听见, 别说道歉了, 一会儿该哭的缺氧晕过去了。
韩霖嫌弃的离远点,跟他说要不然算了, “他这样再吓唬,真他娘的怕等会儿尿裤子。”
“他不愿意说我还能逼他?”
阮北一屁股坐在岳子阳面前的凳子上,手上捏着的那块表丢到他床上。
“你既然不道歉那就还钱吧,当时我一百五买的, 给你算折旧,半价给你, 还有之前用的我的洗漱品, 全都等价折现还给我,看在同学的面子上绝对不多收, 下周五前把钱还我,一共两百啊。”
两百?!!
对方立马停了哭声,“你敲诈我啊, 你那点东西比表还贵谁相信?”
真恶心,自己不识货还反咬他敲诈!
阮北端着自己那堆东西,一股脑的摔他面前:“不懂就自己去查查价格,看看我有没有敲诈你,这里面你用了多少自己清楚,说你没脑子还不服,我一个不在这儿住的人,本来就不怎么用,你他妈上来偷掉我大半瓶,生怕看不出来是吧!”
他那个军训的时候刚拆封的防晒,自己用了两天就回去了,来的时候瓶子都见底了,除了宋明康,就剩他脸没事儿,合着在外面吹牛逼,是拿他的东西装是吧。
“被你用过的东西我嫌脏,没让你全赔就该庆幸,说我敲诈?我真敲诈你明天都不用上课,直接出去打工还债!”
岳子阳不是不知道他的东西贵,只是没想过是这么贵,他根本赔不起,别说两百了,就连一百他都拿不出来,前段时间在外面跟着大手大脚花了一大笔钱,他哪还有多余的生活费。
阮北可不管那么多,话他撂这儿了,不还他直接报案去。
晚上瞿邵寒来接他,哼哧哼哧上车直接撞进他怀里,彻底炸了毛抓着他身上的西服到处挠。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怎么总让我遇到那么多神经病!啊啊啊!”
瞿邵寒摸着他的脑袋,插着吸管的常温饮料送到嘴边,“慢慢说,怎么了?”
“就是当初老跟我作对的那个舍友,偷用我东西,被发现我让他还钱,还说我敲诈他!我自己买的手表还没带几次呢,就被拿走了,被人戴过我才不要!”
阮北一生气就容易脸红,这会正皱眉,在他已经被挠皱的衣服上撒气。
瞿邵寒哄着他不生气,等还不了钱他来处理:“别气,明天带你出去玩,咱买新的。”
一块表而已,他喜欢就多备上几块,每天换着花样戴。
嗯?“你有空了?”
平时不是全月午休吗。
“有空,想跟你约会。”
阮北低着头,眼睛悄悄亮了一下。
“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儿上,我勉强答应了。”
瞿邵寒捏着他的脸,抬头,“那谢谢宝宝你大人有大量——”随后低头吻上去,舌头卷过唇齿间,汽水的味道过渡到他嘴里,橘子味,甜甜的。
约会这种事情这放到以前,依据阮北爱面子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会说:两个大男人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做什么,再说他们两个出去约会能干什么,亲也亲不了,连牵个手都被人说奇怪。
现在他能答应,给了瞿邵寒一个小小的惊喜,说明在他眼里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拿得出手的,跟男女之间的恋爱没区别。
阮北也没指望瞿邵寒这种一点没有浪漫的脑子能整出花活,能一起吃吃饭,逛逛街,陪他玩会已经心满意足。
没想到瞿邵寒直接把他带到了海边,莫名其妙上了游艇,桌子上一堆礼物等着他拆。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我不会游泳,你可得把我看好了。”
周围虽然人不少,但是感觉救人速度应该不会比他淹死快。
上去之后一直主动牵着瞿邵寒的手,从对方一直没落下的嘴角就能看出心情不错。
阮北捏了一把他的手,瞿邵寒回头眼中带笑,“怎么了?”
“你看你都笑成什么了,就是故意使手段让我贴着你。”
瞿邵寒把他拉过去,“知道了还不多贴贴,只有我高兴吗?你不高兴?”
阮北噘着嘴不肯说:“不高兴,我又不敢下水,有什么好玩的。”
“一会儿我教你,刚来这边的时候就该教你,那个时候你身体不适应,我也害怕,上次体检报告我看了,现在可以。”
他自己早就忘了这回事,他现在定期体检的时间延长了,半年一次,上次都是三个多月之前了,就算记得他也不一定会看,反正有问题瞿邵寒会处理,他不用操心。
有瞿邵寒在身边,尝试一些不会的事情没那么害怕,游艇上甚至连替换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一直开到人少的地方才停下,瞿邵寒倒是方便,当着他的面换了条沙滩裤就能下水,他不行,各种护具全戴上了,但凡露出肌肤的地方全都被抹了防晒。
别以为他不知道,瞿邵寒下手的时候故意往他屁股那儿靠。
被他牵着下去的时候嘴里威胁道:“你敢让我呛水就死定了。”
阮北身上有护具,轻飘飘的沉不下去,就算这样还是没松开瞿邵寒的手,他如果是个八爪鱼的话,这个时候一定每根触手上都带着手环救生圈,然后紧紧缠在瞿邵寒身上。
趴在他身上享受阳光海浪的感觉也不错,没学会也很开心。
后面瞿邵寒怕他泡的太久,强行扭送到岸边,往手里给他塞了个小桶,拍拍手放养的说:“去玩吧。”
中午一两点钟海水退潮,一下子退出去七八十米,沙滩本来被覆盖的地方露出来,小螃蟹吐的小沙球到处都是,他手上被带上小孩防走丢的绳子,在石头缝里抓寄居蟹。
这是他第一次来海边,对于没见过的东西都挺新奇的。
旁边基本上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儿玩,就他一个成年人,刨坑刨的不亦乐乎,要不是脚底下的沙子晒的烫脚,他真不想走。
桶里装了小半桶的石头螃蟹,全给旁边的小孩了。
“好不容易抓的不带点回去?”
阮北走到他面前,踩在他脚上蹭沙子。
“不带,太腥了,身上难受,快点带我去洗澡。”
瞿邵寒给他头上扣了顶帽子,拖着屁股把人抱起来往回走。
“别蹭了,一块洗洗。”
阮北身上本来就白,穿的上衣还宽出一大截,被这么抱着甚至能盖住屁股,看不清楚脸的话还真分不出来男女,再说这点路上也没人了,要么还在沙滩上,要么回家休息。
玩的时候没察觉,挂瞿邵寒身上才觉得累。
怪不得说游泳减肥呢,他都没游体力消耗还这么大。
瞿邵寒把他抱回附近酒店,人在他肩膀上快睡着了,也没着急叫他,就这么半梦半醒的伺候着一起洗完澡,窗帘一拉被子裹在一起睡觉去。
后面阮北被瞿邵寒抱的身上跟个火炉一样,热得不行,抬手去推人,结果没多久又贴上来。
“哎呀,你烦死了,身上热!”
他这一觉睡了四五个小时,起来外面天都快黑了。
瞿邵寒没急着开灯,拉开外面的窗帘等他眼睛适应,开玩笑道:“睡觉之前可是你要趴在我身上的,怎么睡完就翻脸不认账了。”
阮北这会儿正靠在床上清醒,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不认账,我要睡你,你就只能乖乖等着,一句怨言都不能有。”
“霸道。”
“跟你学的!”
等他一动身下发现不对:“你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瞿邵寒理所应当的回答:“就我们两个人穿什么穿。”
阮北:……
“我看你不是出来带我约会的,是禁/欲太久,憋不住想吃人了。”
“哦?”瞿邵寒手里刚把他要穿的衣服拿出来,听见这么说来了兴致,扭头丢到一边,“宝宝你真聪明,既然猜到了,那你给我解解馋?”
阮北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被抓住,正在慢慢往下脱,挣扎两下赶紧说软话。
“不行不行,我到现在第二顿饭还没吃上呢,你舍得让我饿着?”
借着外面的微弱的灯光,他清晰的看见瞿邵寒眼里的渴望,对方闭着眼,深深叹了口气,“等着。”
没过多久酒店送来了食物,他刚吃一半瞿邵寒出言提醒:“一会儿要做做运动,吃多了难受。”
阮北耳根子红了一片,喝着果汁没拒绝,反正逃不过这一劫,“在这儿?”
瞿邵寒摇头,指了指外面的泳池。
阮北头都炸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他是怎么想到的!
“我…我没学会游泳呢。”
“不用你游,就像上午一样挂身上,剩下的是我的任务…”
第65章 第 65 章 报仇
阮北在泳池里一边被弄哭一边骂他畜生, 最后怎么上岸的都不知道,他都说受不了了瞿邵寒还不松口,结果半夜突然发高烧, 好在喝完药下去没多久好了。
他自己倒是感觉没啥事,也就是流着汗睡了一觉,甚至都没感觉到烧的难受,睁眼已经好了。
瞿邵寒一整晚没睡,守着他定时量体温。
活该, 他都说会进水, 非不听, 就让他心疼愧疚去吧。
本来两天的度假, 一天半不到就回家了。
阮北戴着口罩站在身边怒视, “都怪你, 夜景没看到,还把我弄生病了, 以后能不能好好在床上!”
瞿邵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能!”
这次是他过火,幸好阮北没事儿,要不然就算阮北原谅,自己这一关也过不了。
阮北回家刚打开手机没几分钟, 未接电话疯了一样涌入,随手滑了一下, 都是同一个号码, 也不显示名字,隔一两个小时就打一次。
平时他要联系的人都会存好联系方式,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那个号码重新打了过来。
阮北犹豫后还是没接,挂断后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隔天回学校的时候瞿邵寒满脸不情愿。
“多休息几天又不会怎么样, 我能给你请假。”
这样的话他都快说了一晚上了,半夜跟催眠似的。
“真没事,我在学校忙着呢,有实验要做,能赚学分的。”
瞿邵寒:“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够你毕业不就行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占用他的时间。
“修够了能提前毕业啊,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早点脱离学校吗,现在改主意了?”之前高中的时候就想让他在家自学,上大学以后,有点理由就想让他请假在家,瞿邵寒对他的心思向来好猜。
“……那你也别太累。”能提早毕业的话…那还算得上是个有用的好东西。
“知道知道,按时吃着饭呢。”
上次听公开课的时候曾经让每个人交上去一份分析报告,没几天就有老师联系让他去测个实验数据,一同选中的还有班里的一个女生,戴着眼镜很好说话的样子。
这事儿他提前跟瞿邵寒打过招呼,要不然让他自己发现,麻烦更多。
小姑娘很上进,刚开始不怎么跟他讲话,熟悉之后也放开了,什么事儿都能跟他说两句。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聊到谈恋爱的话题上,凑他跟前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阮北一边记测出来的数据,一边坦荡的说有。
“是我们学校的吗?你长的好看,性格也好,要追的话应该很容易吧。”
“不是这里的,对面学校的。”
“那也挺好啊,离得这么近,没课能出去见面,你追没追?”
他把数字记完,放下笔扯着脖子里的红绳,带出当时瞿邵寒表白用的戒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是我被追到了,我们俩算是已经定下了,以后看有没有机会领证。”
“哇——这么快,你不会高中的时候早恋吧。”
阮北点头:“是啊,家里没人管,顺了我自己的心意了。”
“你今天问这么多,是自己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林露笑着低头,过了一会儿跟他开口:“我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
“就是班里总跟你一起那个,有女朋友吗?”
他脱口而出:“韩霖?”那小子可以啊,魅力大到让女生主动了。
对方羞红的脸说明了一切。
“应该没有,没见他提过,我帮你问问?”
“可以吗?真是太感谢了。”
他们两个测得材料不一样,林露那边中午结束的早,他垫后负责收拾,刚把仪器清洗干净,门外赫然站着岳子阳。
在学校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宿舍没人,课也不上,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他也不关心,能还上钱就行。
“有事?”堵在他门口了,摆明了是来找他的。
“当然,我给你打电话不接,只能直接找你。”那天过后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嚣张跋扈的状态,离得近了阮北闻见他身上的烟味,呛的人想咳嗽。
“我没有接陌生电话的习惯,况且你那个频繁程度只会让人觉得是诈骗。”
“怎么了,钱筹齐了要提前给我?”
岳子阳不屑的‘切’了一声,低声咒骂:“给个屁,你算老几啊。”
随后指着他的衣服开始威胁:“你跟外面那男的的破事儿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说学校如果传出在校大学生被社会人士包养的丑闻,还能让你待的下去?”
阮北把他拿过烟的手拍开,嫌弃的拿纸巾擦了擦被碰过的地方。
“一清二楚?怎么个清楚法?”
“哼!你们两个牵手、一起住酒店的照片我已经印出来了,不想传出去拿钱解决,你不是有钱吗?先付个定金,我把一部分照片给你。”
阮北做戏的假装害怕:“哎呀!你可千万别这样,你想要多少钱?”
“先拿两万块钱,剩下的…我有几个哥们挺想见你,你求求他们说不定给打折。”
阮北把实验室的门锁好,直言:“我手上没那么多钱。”
“没钱去取啊,不是有银行卡吗,再不济,问你金主要去,期限就今晚,现金打包好送去广平饭店,听到没!”
他沉着脸点头,落到岳子阳眼里成了害怕的表现,实际他打算给瞿邵寒打电话,自己身边那一个保镖是不是不够用啊,万一过去打起来……不行他得再要两个人。
阮北当下就把这事儿跟瞿邵寒一说,半个小时人就到他校门外。
他自己能当成个玩笑,瞿邵寒不行,自己养了这么久的人,连句重话都要琢磨半天才敢说,学校里那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他说话。
“晚上我来处理,你别露面。”
“你怎么处理?到时候可不只是他一个人,混着一圈公子哥呢,那些人不能动手吧?”岳子阳背后是没啥人,其他的不好说,万一生意上报复瞿邵寒怎么办?
“我就跟着去看一眼,躲的远远的行吗?”
“不行,一眼也不能看。”
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打起来他就跑呗,身边还有人护着,肯定不会被误伤。
“那我不去他们也不出来啊,没冲突没矛盾,你直接动手不占理啊,哎呀求求你了,就当我去看热闹不行吗,他都那么勒索我,不亲眼看见报仇的场面,多没意思。”
报仇当然要现场看才过瘾,听他转述不过瘾啊。
“我最近都没瞒过你什么事儿,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下!”
瞿邵寒:“就看看?”
阮北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往前冲。”
瞿邵寒筹谋,当着他的面拨了一通电话,“李总,今天晚上我有空,谈谈你之前说的合作,地点我发您。”
阮北在车里就差坐他腿上,“谁啊谁啊,你要当着大老板的面收拾人啊。”
“你不是要出气?这次让你痛痛快快的出气。”
下午上完课他就出去了,去了银行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数好的钞票,整齐的装在一个纸袋子里。
岳子阳能拍到他们两个牵手的照片,说明他身边有人盯着,但是又没有更亲密的内容,估计也就是在大街上拍的,要不然在家里、酒店干的那些事儿,哪个拿出来都更能威胁他。
取钱装装样子还是需要的,不过是给自己花的,他想买点矿物晶体自己研究着玩,之前都是在书上看,后面老师带着参加了一次展会,在玻璃罩里亮亮的摸不着手痒。
阮北没按照岳子阳说的时间过去,他等瞿邵寒的消息,等他那边处理好了才能去。
七点多的时候终于坐上了去饭店车。
到那儿都不用下车就看见人了,就在一楼大厅靠窗的位置上。
他推门进去岳子阳立刻站起来,座位上还有三四个个,应该是岳子阳说的什么大少爷,靠在椅子上拿鼻孔看人。
为首的指着阮北问:“那就是你说的拉客那小子,长得不赖啊,我还没玩过大学生呢。”
岳子阳低头看见他手里空荡荡的,顿时急了眼,冲过来质问他:“妈的,让你带的钱呢?”
阮北挑衅的笑了,“没有啊,有钱也不会给你。”
“草!你他妈耍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些东西放出去!!”
岳子阳气急败坏的上手车扯他的领子,后面坐着的那位‘少爷’优哉游哉的起身:“没钱也行,把哥几个伺候好了替你把钱还了,把你那倔强的性子收收,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话音将落,岳子阳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被猛地被掰开,整个人被甩出去,后背结结实实撞到隔壁桌的桌腿上。
上面的玻璃茶具掉落,一个个砸在他身上,这是阮北第一次见自己的保镖动手,动作快到他什么都没看清。
刚刚还坐着的人不淡定了,一个个起身围了过来。
一楼大厅里的人尖叫的往外跑,服务员大部分是小小姑娘,不敢上前,躲在角落里叫安保。
带头那那位‘少爷’咒骂着抄起桌子上的酒往他身上砸,结果连一滴水都没溅上。
拿出棍子要开打之际,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住手!!”
那声音也不大,偏偏对方听见了汗毛直立,老鼠见了猫一样止不住的颤抖。
“逆子!还不赶紧把东西放下!滚上来,你听到没有,我叫你滚上来!!”
那中年男人的身后缓缓出现瞿邵寒的身影,单手靠在护栏边上冲他露着笑颜。
随后冲他摆摆手,让他上去。
阮北那个公子哥分两边上去,电梯开门的时候那个李总正在跟瞿邵寒道歉:“让你见笑了,教子不方没想到脏了你的眼,我让他上来跟你赔个不是。”
他站在瞿邵寒身后一句话不说,对方立刻注意到,“这位是……”
瞿邵寒搂着他的腰往前推了一把,“这是我公司创建的时候最大的投资人,没想到他跟您儿子认识。”
还以为瞿邵寒会说他俩的关系,没想到上来给他这么大个面子。
李总他儿子听见瞪大了眼,冷汗直流,指着他‘你’了半天,被他爸的一巴掌打断。
“你刚才在做什么?那是什么行径!简直胡闹!!去,自己给人好好道个歉。”
阮北:“哎呦,我可受不起,也不是胡闹,刚才说要请我吃东西,让我有好果子吃。”
第66章 第 66 章 想领证
要打他那位公子哥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个饭店的档次完全够不上平时谈商务合作的份儿, 还这么巧,撞上他闹事。
此刻对方白着脸,畏畏缩缩的跟他道歉, 真诚没看出来,全是对家长的害怕。
阮北看着他给自己鞠躬,偏过头不作回应,刚才如果酒瓶子真砸他脑袋上,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瞿邵寒一直在看着他, 这么轻飘飘的虚话别说阮北, 他都不接受。
底下那群人晕的晕, 跑的跑。
被甩出去那位被人从桌子底下拖出来, 晕乎乎的坐在门口, 脸上胳膊上被玻璃渣子划出伤口, 稍微往外渗出点血,没多久就止住了, 就是人还不清醒。
最后儿子闯的祸还是得老子擦屁股,李总想把两个人请进去好好招待,阮北不喜欢那种满是客套话的场合,给拒绝了。
“我一会儿学校还有事, 你们两个谈吧。”
李总的助手识相的给他送了两箱礼,被他丢给身后的保镖, 冷着脸点了个头下楼去。
刚进电梯就憋不住想笑, 没想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是那位‘少爷’, 被人拦在一米开外。
“你真是那个公司的股东?”
阮北侧眼,睥睨的看他:“不然呢,刚才没听清楚?”
“不是!岳子阳那个狗东西把你调查的清清楚楚, 你就是从小县城来的,家里穷的叮当响,哪儿来的钱投资。”
阮北:“跟你爸谈生意那位也是村里出来的,你怎么不上去问问他怎么爬上去的?就因为我看着好惹?觉得是个软柿子要捏一把?”
“少糊弄我,照片我都看过了,你们俩关系绝对不单纯。”
他挑眉:“是,不纯,然后呢,你能怎么样?要继续动手?还想说玩我?”
对方抽动了一下身体,后退几步不敢上前,是啊,有别的关系又能怎么样,无论有没有关系,刚才他爸的合作伙伴那种行为就是在警告他,眼前这个他惹不起。
“你再继续胡搅蛮缠上面你爸赔的越多。”阮北冷冷的语气传来,像锋利的刀刃扎进耳朵。
这个合作听他爸念叨了无数遍,如果真让他毁了,自己回家那才是没有好果子吃。
求了那么久,人家好不容易同意见一面,结果他还把人惹恼了,瞿邵寒怎么对付他爸,回家要加倍偿还在自己身上。
“你等等,等等!我,我把照片还你,能不能……”替他说个情。
阮北听都不听,嗤笑一声:“用不着,你想怎么往外传就传去。”
这种拉手的照片收回来也没用,有人想拍随时能拍到
说情那是不可能的,他那是怕了,又不是真心认错。
路过门口的时候他看着鬼迷日眼的岳子阳,泄愤的踢了一脚,那可比他踢瞿邵寒的力道大多了。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剩下的烂摊子瞿邵寒会收拾,他自己带着两箱礼品高高兴兴的回家。
瞿邵寒比他晚半个多小时,进门的时候明显心情也不错。
阮北晚上没吃饭,刚煮了碗面蹲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瞿邵寒靠过来看了一眼,抬手给他端走了。
“干嘛呀,我晚上没吃饭呢。”
“你等会儿,给你做,干吃这个没营养。”
他刚吃两口,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就这么没了。
趁着瞿邵寒做饭的功夫,他趴在吧台上问:“你刚才怎么那么高兴?感觉比我这个当事人还高兴。”
瞿邵寒本来想把合同拿给他看,后来想到阮北看不懂,开口跟他说因为今天这么一闹,那个李总要道歉,只能生意上让步,一年内的收益大部分都让出来了,不过他眼光够长远,知道以后有得赚,要不然不会硬着头皮签赔本的买卖。
阮北恍然大悟的点头,“原来你去哪儿也不只是给我撑场面,居然利用我的事碰瓷!赚的钱有没有我的一份啊。”
“怎么没有,你是大股东啊。”
“切!你就知道哄我。”瞿邵寒公司里的事情他才不插手呢,他看到过瞿邵寒电脑上的东西,现在也就认识几个数字了。
那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可不能乱动。
瞿邵寒也没给他做多丰盛,晚上吃的清淡点不容易难受。
一个菜一个汤,比起他那碗寡淡的面条好上不少。
阮北端着碗问他要不要,谈生意的饭桌上饭菜都是摆设,都是灌一肚子酒回来。
他都给夹起来了哪有不吃的道理,瞿邵寒就这么让阮北喂着吃了一口,还是头一次这样。
阮北喝了汤就开始吃不下其他东西,觉得不能浪费,偷偷往瞿邵寒嘴边上送。
晚上在家吃饭不管在忙什么,瞿邵寒都会坐在他身边陪着,喂过去的东西看都不看张口就咽,等听到他刮碗的声音才回神。
“怎么都给我了,你自己呢。”
阮北挺着腰让他摸,几分饱都能给他摸出来。
感受到掌心底下的柔软,瞿邵寒多摸了两把:“还行,长肉了。”
“怎么?嫌弃我?”
阮北眯着眼看他,眼神里透露着威胁的意味,敢说让他不高兴的马上就要扑过去报复。
“不嫌弃,我很喜欢,到时候掐起来手感好。”
他过了两秒才反应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正经!”
骂归骂,晚上还得睡在瞿邵寒怀里,枕着他胳膊睡,瞿邵寒要睡着了突然被阮北碰了一下,手放在他胸上来回戳,就是要我把弄醒。
阮北用额头碰了碰他下巴,知道人醒了手才消停,他突然想起来跟说林露那句‘有机会领证’的事,“你说国外有承认咱俩这种情况的吗?”
瞿邵寒深吸一口气,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回答说:“有。”
说完他就不吭声了,静静的等着阮北的后话,实际上心跳的快蹦出来。
也就阮北左边耳朵有问题,不然光这声音就知道瞿邵寒激动了。
“今天做实验的时候,同班的那个女生问了我好多事情,我跟她说我找对象了,对面学校,有机会带着去领证,要不有时间咱俩整一个?”
他的话彻底在瞿邵寒耳朵里炸开,没想过这种事阮北会主动提,他还以为要等大学毕业才能给自己整个名分。
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瞿邵寒低头吻了上去,许久之后才分开,身下的人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真的想跟我登记?”
“废话!我都给你睡这么久了,他还怀疑我?!”
“跟你亲嘴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愿不愿意?跟你上/床的时候你怎么不犹豫,这个时候装什么!”
阮北在被子底下掐他身上的肉,但是没拧,舍不得。
“没装,我怕你后悔,你想什么时候去?”
时间上他还真考虑过,领证是个大事儿,等过年回家他得跟他妈烧钱说一声,“年后吧,你去给我妈坟前磕一个,也算是拜过父母了。”
瞿邵寒应下,立马开始打听。
他一直不敢提这事儿,一是觉得阮北会嫌快,二是真的怕他以后会后悔,毕竟他是趁着年纪小下的手,阮北刚离开家里那个虎口,没见过正经恋爱,连小姑娘手都没碰过就进了他这个狼窝。
有时候对于他外出这件事管的那么严,也有这一部分原因,怕他见过花花绿绿的世界后反感他们之间的关系。
“再回去我就打申请,以后都不在学校住了。”
“因为有人动你东西?”今天收拾完以后应该不敢了。
想起这事儿阮北稍微有点烦躁,缩他怀里说话闷闷的。
“不是,不想住了,中午我去小公寓休息,等申请下来我就摊牌,就说我是同性恋,防止以后再有人拿这个做文章。”
瞿邵寒轻抚着他的后背,眼底染上担忧,不太支持他这个做法。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对外承认你的身份吗。”阮北惊呼着钻出来,趴在他身上肚子贴着肚子,简直不敢相信瞿邵寒能说出这种话!
“你刚刚还说怕我后悔,我看有这个想法的人是你!!”
“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你还真是个渣男,负心汉!”
瞿邵寒一下子急了,坐起来恨不得去捂他的嘴。
“我是怕你会受到异样的眼光,学校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还有他现在这么受学校重视,万一因为这个事儿遭受排挤呢?
他是不在乎阮北以后的路走的能多远,但是有选择和被迫放弃是两码事,他不能因为这种小事,毁了阮北的前途的选择权,还是被他间接毁的。
“你都不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阮北不服气,瞿邵寒身边那么多人,在同事面前从来没想过遮掩,为什么到他这儿,想公布就不行。
瞿邵寒怕人跑了,先搂着箍在身上:“你跟我周围环境不一样,我遇到的都是成年人,那些当老板的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玩过,有个同性爱人算不了什么,可是你身边的不一样,你宿舍那个不就是个例子,因为一张照片就能当面骂你,学校那么多人,一人骂你一句我都要心疼死。”
“……”
那阮北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岳子阳这种人真的对他造不成伤害,但是真恶心人,他就想好好过完大学生活而已,不想有这么多麻烦。
“那我们两个以后要躲着吗?”
连牵个手都不行?
“不躲,想牵手就牵手,想抱就抱,只是说我们不要刻意张扬,其他的不用怕,出了问题有我呢。”
阮北带着忧心趴他身上睡了一宿,那天之后岳子阳老实了,在期限的最后一天,脸上抱着纱布把钱还了回来。
从此见面连句话都不敢说。
日子就这么过着,阮北安安稳稳度过了期末考。
他自己的事情是完成了,完全把瞿邵寒的学校忘了个干净,他考完结束的第一天,一大早王佳给他打了电话,结果还被瞿邵寒接了。
“哪位?”
对面听着声音不对,试探的问:“我找我的雇主。”
“什么雇主?”瞿邵寒眉头拧起来,身边的气压骤降。
“就是这个号码的主人,他给我了一笔钱……”
第67章 第 67 章 瞿邵寒没等人家把话……
瞿邵寒没等人家把话说完, 已经不淡定的冲到楼上,床上的人还在软乎乎的睡着,从床脚看过去只能看见枕头上被乱蹭炸起来的头发, 脸藏在被子下面。
他一瞬间收住脾气,忍着要把人薅起来的冲动,继续把手机放在耳边听。
“给你钱让你干什么?”
王嘉听着声音不对,谨慎的不说了。
万一是对方家长,知道孩子不去上课找人代签到肯定发火, 这种泄密的事情可不能发生, 不然他后面的合作不就断了。
电话里沉寂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被对面挂了, 瞿邵寒太阳穴突突的跳, 拉了个凳子过去, 就守在床边等着阮北醒, 班也不上了,黑着脸心里给开始试想阮北所有的理由, 也是在给他自己编个说法。
有这么个活生生的人盯着,阮北没多久感觉浑身发凉,睁眼面前坐着个大活人,背对着阳光一脸严肃, 吓了他一跳。
“你干嘛,怎么这么看我……最近我也没干什么事儿啊。”除了在学校上课时间, 其他基本上都陪着瞿邵寒, 顶多他忙的时候自己去找孙杰玩,其他真的没有一丁点小秘密。
“没干什么事?你不是在外面当上雇主了吗?那个叫王嘉的是谁?”
“谁?”阮北一听见这个名字觉得耳熟,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他才刚醒,大脑还没来得及重启呢。
他坐在床上想了一分钟, 最后想起来那是他找的给瞿邵寒代签的学长。
此刻他看向瞿邵寒的眼神就像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小狗,偷偷摸摸带着点心虚。
“哎呀没谁没谁,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我就见过一次,你没看见我想不起来吗。”
他刚开学那会儿事情太多,早把这件事忘的干干净净,王嘉那个人真能沉得住气,居然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阮北起身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爬,明显有认错的态度,蹭着瞿邵寒的脸让他别生气。
瞿邵寒铁了心不为所动,阮北要亲他脸也挺着不动:“你先解释清楚拿钱让他干什么,怎么扯上联系的,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我能给你解决。”
阮北听了低着头偷偷翻白眼,心道:你能解决就怪了,自己学校的事什么时候上过心。
“总之我就是雇他给你上课代签的,其他任何关系都没有,再说我跟你说有用吗,那个时候你在国外,连我都不管!跟你说个屁!”
这种不好的回忆一点都不能勾起,一旦想起来就容易再气一遍。
“没关系他联系你干什么?钱你都付过了,谁知道有没有别的企图,我替你把他联系方式删了,以后让他要钱找我来拿。”
本来靠在他身上的人立马抽离坐好,“我又没接上电话怎么知道他找我什么事,还有!你怎么能乱删我电话,这是我的隐私!懂不懂啊。”
他换手机翻来覆去的导数据都是瞿邵寒替他干的,设密码什么的更是没想过,他的圈子很简单,也干净,没什么好瞒着瞿邵寒,平时想看就看呗,不过插手动他东西是头一次。
虽然是个不起眼的人,但是他害怕开了这个口以后会越来越嚣张。
别看平时他们两个好好的,其实只要他制造出点预料之外的事情,瞿邵寒立马跟他急,眼前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就一通电话的事,他能冷着脸在他床边上盯上一个小时,甚至更久,或许他解释不清楚都出不了这个房门。
“什么隐私不隐私的,你内裤都是我洗的,有什么隐私可言,我的手机也给你随便看。”
“我看你手机干什么,你不会觉得这样就算扯平了吧,不是!你刚开始干点什么事还会问我愿不愿意,现在怎么这样啊,在这个家我没人权是吧!”
瞿邵寒不理解:“怎么没人权,家里权利最大的就是你,我也得听你的。”
“那你听过吗?我的话还不是被你当做耳旁风了,反正以后你不许随便偷看我东西!”
“那你不能对我有秘密,把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阮北:“……那要看我心情。”
“再说,这件事情我自己都忘了,要不然早跟你说了,少在我面前小题大做。”刚才他能拉下脸来哄哄已经不错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还要受刑啊。
瞿邵寒拿他没办法,抱着他请求道:“宝宝,别做那些让我不安的事情……”
他被黏的不行,推了推身上的人说知道了。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也行,等会我跟人家对接,你老实等消息吧。”
瞿邵寒离开后,他自己开着车去找孙杰,那小子也是刚经历考试周,整个人被榨干了精气一样。
“祖宗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只想休息,想休息啊。”
“哎呀寒假还有那么多天呢,够你睡的,先跟我去处理个事。”
他俩关系没断过,要么打电话,时不时还会定时见面,阮北身上发生的那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会又有人找你麻烦吧,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害怕,瞿邵寒现在挺牛逼的,只有别人得罪他的份儿,什么少爷、公子哥,你该收拾收拾,别总想着不添麻烦,他爬那么高不就是负责收拾烂摊子的吗。”
阮北在车里摸索了老半天翻出一瓶水丢过去,这车他没怎么开过,里面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没那么熟,上次因为锁车轱辘的事他跟瞿邵寒吵了一架,单方面输出完,半个月内得到的这辆车作为补偿,就是每天车接车送没机会摸到。
他的司机就是个眼线,所以处理这事宁可自己出门也不让跟着。
“没人欺负我,发生那次事情我觉得自己都出名了,在外面吃饭会有我不认识的人小声讨论我名字,找事儿的一个也没有。”
孙杰在车里躺了一会儿,算是恢复了精气:“那多好,自在啊。”
等到了地方孙杰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撇撇嘴,说话酸酸的:“你也就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肯带着我,有难一起担是吧。”
阮北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身边没别人吗,学校里的同学都回老家了,就剩你了帮帮忙呗。”
他学校里的同学见了瞿邵寒一个个都有点害怕,也就孙杰了,俩人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对付,后面还敢跟瞿邵寒叫嚣。
阮北到地方的时候王嘉还跟上次一样,站在树荫底下,也不找个地方坐坐。
他似乎挺忙的,把手里的一兜子书交给他之后着急去干下一个兼职。
“这里面都是你的教材,笔记也都记好了,上课我能签到,但考试替不了,会查学生证,我打听过了,你这个专业要下周才开始,题目范围上面都有标注,抓紧时间看看说不定能擦边及格。”
阮北翻着上面的笔记,记的是真认真,这钱花的值啊。
“那个……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是你本人接的,你家里人知道后没骂你吧。”
骂他,那倒是不敢,瞿邵寒有脾气都是先自己忍着,早上真正对他黑脸也没超过五分钟。
“没事,他不敢。不过以后我不会跟你见面了,这个是新的联系方式,我让他联系你,钱照付。”
也不知道就这么把人推过去合不合适,瞿邵寒本来就对他有意见,不会转头就把人开了吧。
阮北正琢磨事呢,抬头一看,人家早骑自行车走了。
“他还挺忙的。”
孙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放风,风吹的眼睁不开:“正常,你老公不也挺忙的,赚钱哪有不忙的。”
手里的书孙杰替他拿了一多半,看着没几两肉的小身板别给压坏了。
上了车阮北问他:“你寒假不打算出去玩玩?”
“出不去,护照被没收了,前两天学校里打架,被叫家长了,零花钱都紧巴巴的。”
“啊?那你没事儿吧,伤着没?”他这人看着吊儿郎当,但真不是个惹事的主,肯定是对方先动的手。
孙杰听他这个说有点小感动,他家里人还不如自己交的这个朋友了解他,上来就觉得是他的不是。
“阮小北,我真没白照顾你,这话说的太暖心了。”
眼看着要扑过来抱他,阮北拿胳膊抵着:“哎哎哎,我是有家室的人。”
“你刚才还觉得我坑你呢,这个给你。”
“什么?”
“港澳七日游的卡券,免费的,这样能出去玩了,我过不了多久要回老家,用不上。”这是他跟着做实验的导师给的,他跟同班的女同学一人一张,他跟瞿邵寒出去玩用不上这个,早就存起来打算送给孙杰的,潇洒前半生,没想到上了大学过的这么辛苦,算是一份安慰。
孙杰:“哎呀,可算知道瞿邵寒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真是个贴心小棉袄啊。”真有种养大的孩子懂事回报父母的成就感。
“哎,看着时间玩一趟回来也赶得上你回家,带着我呗?”
“你不是嫌弃乡下的小地方吗?”唯一对他老家表达出好感的东西是他寄过来的特产。
“我就当回去感受农家乐了,捎我一个吧,我一个人在这儿真没事干。”
阮北:……
“你等我回去问问。”
孙杰把票宝贝的揣怀里,已经不惊讶他不做主这事:“成,找你当家的问问。”
当家的?他才是当家的!
“不问了,我带你去!”阮北好胜心上来,非要当家做主一次给他看看。
“我俩回去是拜天地的,正好你去给录个像。”
孙杰脸上的笑容慢慢收回去:“啥?”
第68章 第 68 章 外面有人?
回去阮北老老实实交代完了联系方式, 有事求着他知道卖卖乖。
“你看我都交代清楚了,再跟你说个事呗。”
瞿邵寒手心里倒了精油,揉开给他往腿上抹, 天气冷着之后身上干的厉害,腿上起皮严重了容易痒,阮北自己是个手上没数的,慢慢挠几天抓破疼了才停。
小腿上已经有块结痂的地方了。
平时穿着长裤看不出来,是晚上脱光了在被子里往他身上蹭的时候, 光洁的身上突然有这么个东西, 异物感特别明显, 大半夜的掀了被子用手机照着也要查看清楚。
后面开始雷打不动的给他身上保湿。
瞿邵寒神情专注, 头都不抬:“你说。”
“咱回去的时候把孙杰带上吧, 他想去咱那儿玩玩。”
眼看着他要皱眉, 阮北率先开口:“他不妨碍咱俩的正事,就给他找个住的地方, 丢县城里让他自己闹去。”
瞿邵寒:……
“啧!你不刚说完家里我最大,我是老大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行,你高兴就让他跟着吧。”
这事儿解决了其他的都好说, 他搬回来的那堆书还在车里,晚上快十点了才想起来, 阮北已经脱了衣服, 钻进被子里了,突然“哎呀”一声, 坐直了身子。
瞿邵寒被他的声音吓的一惊,刚出浴室门,衣服都没穿好就冲到他身边:“怎么了?哪不舒服?”一到秋冬换季阮北身体就容易出问题, 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我东西忘车里了,很重要!”说着就要起身拿外套出门,大衣只遮到大腿,下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
瞿邵寒气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他自己丝毫没发觉,伸手去够车钥匙,嘴里还嘟囔:“什么时候车能再智能一点,最好出个提醒功能,省的我大半夜的跑一趟。”
他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干嘛呀,又跟我动手!”
瞿邵寒揪着他的衣服丢回床上,“你就打算这么出去?!”
“这怎么了,又没光着,我里面也有睡衣呢。”
“还怎么了,腿上什么都没穿,你说怎么了!不怕挨冻是吧。”
他怕,不过就几分钟的时间,想着应该没问题。
阮北挨了一巴掌躺床上老实,面朝墙一副自我反省的样子。
“那你去帮我拿,后备箱里呢,那可是我花一千块钱买回来的宝贝,别给我弄坏了。”
瞿邵寒扒了他身上的大衣重新塞回被子里,没好气道:“等着!”
拿到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阮北的书,小崽儿背着他干了挺多事,懂的替他操上心了。
那段时间他在国外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空想什么学校的事情,还以为早就被开除了,没想到还能给他整个笔记回来。
阮北在房间里露着双眼睛对他说:“你最近不忙的话看看呗,人家把考试时间都给你标注上了,你抽空去考个试,以你的智商我很相信你哦~”
“还说我哄你,明明你吹耳旁风更多,再多夸两句什么都能给你。”
阮北是真这么想的,没哄人。
之前单纯陪他做做试卷都能学会这么多东西,他这都经过实践了,学起来应该没那么困难。
话他已经传达到位了,能不能过要听天由命,这种事他又替不了。
瞿邵寒随手翻了一下,立刻丢到一边,在他这儿,抱着阮北睡觉最重要。
那天之后他开始在家当米虫,过了几天潇洒日子。
后面瞿邵寒发现他白天睡多了,晚上折腾人,中看不中吃,顶两下就吵着累,不做的时候又一个劲的惹火,“你就折腾我吧。”
“睡我床上的人是你,我不折腾你难道去外面找小白脸啊。”
“啧!你敢!!”
“那你让不让折腾?让不让?”
每每这样瞿邵寒就托着他的头深吻,等他有点头晕了才松开,这样他能老实点。
有经验之后早上不管人醒不醒,给他穿好衣服直接抱上车,陪他去公司待着。
在车上晃悠一路,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就醒的差不多了。
头一次来这的时候没经验,电梯里挂瞿邵寒身上想睡觉,谁知道中途会有人上来啊,人家电视里不是都有专用电梯吗!怎么瞿邵寒不整一个,害得他被看了个正着,脸都不敢露出来。
当天他公司里的人就开始传他的八卦,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出去上个厕所,他能在里面听上半个小时,每次聊的内容还不一样。
“我还以为咱老板性冷淡呢,结果身边有人啊。”
“何止,听说跟在身边好多年了,一直没换过,能把咱老板这样的人攥在手里这么多年,应该挺有本事。”
“上头几个领导一点都不惊讶,是早就知道了吧,那都是跟着公司一起起步的元老,估计是都见过,你说刘助跟了那么多年,会不会知道那小男孩什么来历?”
“你不怕挨骂自己去问,我不敢。”
“管他什么来历,平时够我们看看热闹就够了,可别跟别人的小情人一样作天作地。”
阮北在隔间里竖着耳朵听得认真,自己的名声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有必要让刘哥适当透露点东西挽救一下,说他点好的啊。
还有!他来这么多天,都没怎么正经露过面,怎么就开始猜测他作呢!
阮北在这人不太敢跟工作的员工对视,在视线交汇的一瞬间,双方默契的移开,怪尴尬的。
孙杰拿着他给的旅游卷在外面玩,时不时给他发两张游玩的照片,他每次都回复:切记别去赌场。
“就我这两个钱,人家连门都不让我进,刚他他进去一步就被打发出来了,你可一定要等我回去才能走,千万别忘了。”
阮北给他回复两个‘OK’:“放心家里我做主,瞿邵寒连个屁都不敢放。”
“厉害了兄弟,回头把他公司也抢了。”
阮北赶紧拒绝:“那倒不至于,我负责让他给我赚钱就够了。”
回完消息他就去了刘助的房间,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刘轩也是刚处理完事情打算休息会儿,一看进门的是他,吓了一跳,赶紧问有什么事儿。
阮北摆手让他坐下,“别这么惊讶,我又不会吃了你。”
刘轩心道那可不一定,他可是见过阮北是怎么打他顶头上司的,气急了扇巴掌都不用自己动手。
以前他一方面觉得这是他上司养在身边的人,另一方面看他年纪小有时候难免把他当小孩,身份上觉得没那么重要,现在不一样了,两个人都到了要领结婚证的程度,地位可不是一般重要。
阮北往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侧着身子试探性的问:“我觉得公司里的人是不是把我理解错了?”
刘轩立刻明白,这肯定是听到了什么,赶紧表示马上就发通知,杜绝谈论任何关于他的事情。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放放消息,给我正个名就行。”真不让说那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是让他明目张胆的在公司传八卦?
“这件事,用不用通知瞿总一声?”事关他顶头上司,而且瞿邵寒还不愿意听这种东西,有点拿捏不准。
阮北刚要说不用,谈论的人推门而入。
见他跟别人聊的正开心,立刻不悦,皮笑肉不笑的问他聊什么:“这么开心?”
“聊聊怎么在你公司给我找个合理的名分,搞了半天你手底下的人不知道我是谁啊,你当时说身边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容易就接受咱俩的关系,闹了半天骗我是吧。”
瞿邵寒过去把人抱起来,鼻尖蹭了蹭就要往外走。
“没骗你,我们现在这样出去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阮北推了推从他身上下来,“你那是仗着自己是老板,拿自己的地位压着,他们才不敢乱说。”
还有办公室的门窗是半透明的,他们刚才的动作已经被人看见了,他可不想再传出说他不注重场合、不检点这种话。
两天后关于他的言论就平息了,把真相摆到眼前,扒够了自然就停了。
孙杰回来的那天瞿邵寒学校里也正式放假了,问的时候说考了,具体什么情况没说,只让他不要担心。
他接到通知孙杰通知的时候人在公司,那小子钱花完了,打车都打不了,又不敢告诉家里人,打电话让他去接。
阮北开的是瞿邵寒的车,上去之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也不像他平时用的啊。
开着车窗通了会儿风味道才淡下去,但是心里总觉得哪不对劲,不舒服。
孙杰上车的时候刚坐下,脚就踢到了东西,就塞在副驾驶的座位底下。
他疑惑一声,钻下去摸了出个装衣服的盒子,“你的?”
阮北看了一眼:“不是,说不定是瞿邵寒买来送人的礼品。”
孙杰不信邪,看包装不像是送礼的东西,哪有给商业伙伴送礼用这么骚包的礼品盒?
从袋子里找到一张小票之后他倒吸一口凉气,怒言:“靠!女装!给你穿的?”
阮北一听瞪大了眼,恍惚间差点撞前面车屁股上:“怎么可能,我一个大男人穿女装干嘛,我又不是变态!”
“……那是…你老公外面有人了?”
第69章 第 69 章 出轨? ……
出轨?
这个想法在阮北脑子里出现的一刻, 心里生出怒火,内心的慌乱来不及让他细想是真是假。
他客观的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但他是人不是神, 不会事事理智,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不确定,心里就躁动不安。
“你赶紧想想他身边有没有出现过女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见过的没有。”
“那…男的呢。”
那可就多了,不过都是年过半百的人,瞿邵寒都有钱了不至于找那样的啊。
“不行不行, 我不敢想, 我还是当面问吧。”越想越慌, 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打抖, “你也别说了, 要不然一会儿车毁人亡。”
阮北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 瞿邵寒他死定了,管他是不是个误会, 车里面的东西是实实在在出现的,这车又是他私人的,根本不存在载什么合作伙伴。
所以要么是他载过别人,要么东西是他买的, 无论哪种都不能接受!
非要出了这口气再说,每天拿他当犯人一样盯着, 结果到他这儿敢买女装了。
到公司的时候下午上班的点还没到, 阮北连车门都没关,拿着礼盒直奔顶楼, 穿过工作区寥寥几个人,推开瞿邵寒的办公室门把东西狠狠砸他身上。
“解释!”
孙杰背了一大堆东西匆匆赶来,追都追不上, 在一声声哀叹中进了他们两个人的战场,阮北怒气冲冲的站在瞿邵寒面前,抿着嘴一言不发,就看瞿邵寒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理念,孙杰帮忙把窗帘拉了起来。
瞿邵寒看着手里的东西同样露出不解的神情,直到打开后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起身去拉阮北的手,被重重推开。
“你少来这一套,不解释清楚别想碰我!说!到底给谁买的,还是有别人上过你的车!”
气完后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委屈,质问的时候眼里不自觉的含上眼泪,“你可真行,亏我那么信任你,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一次都没查过你的岗,当初我同学说男人有钱玩的花,我还想你不是那那种人,结果呢,你背着买这种东西!”
阮北愤愤的抹了把泪,哭的可怜巴巴,冲到瞿邵寒办公桌上把自己的护照翻了出来。
“我还想跟你领证,你跟穿这身衣服的人领去吧。”
瞿邵寒听他越说越不像话,还打算撕了护照,一把夺过来,拦腰把人扛着进了休息室,门一关里外的声音被完全隔绝。
“宝宝你别这么说,别哭了,哭的我心疼,没人上过我的车,也不是给别人买的,这……”
“哦?平白无辜出现的啊!是哪个小鬼黏上你?!”
这会他哭的鼻音有点重,喘气的时候鼻子一抽一抽的。
瞿邵寒手里拿着棉柔巾让他擤出来,“慢慢的,别使劲。”
擦了一把他额头上的汗,把人抱到腿上安慰:“还要不要?”
阮北不肯跟他接触,挣扎着要站起来:“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呢。”
瞿邵寒定了定心,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没有那么多原因,是我买的。”
阮北张嘴又要开始哭。
“我…我给你买的。”
阮北:“…不信,我可从来没有那种癖好!”
“还记不记得带你去海边那次?”
“记得,你在泳池里把我弄的可难受了,跟这有什么关系?”
瞿邵寒的神情变得欲言又止,“这是为那次准备的,那次你生病我不敢再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放车里忘了。”
这下换成阮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自己的男朋友没出轨,但好像有点变态,怎么办?
“你你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在国外学的?”
他知道对方早年打架混社会的事情,可是感情上不跟他一样没经验吗?什么时候有这么变态的心理了?一定是有人把他教坏了,一定是这样!
阮北手底下扯着瞿邵寒的衣服,来回拧着,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你,你别老跟外面的人学,平时应酬的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会给你灌输这些东西……”
瞿邵寒想说没人教他,是他自己有这种想法,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开始不正常。
当初开始跟踪他,已经是内心的欲望无法压抑的开始。
正常人早会觉得他不对劲,偏阮北不这么想,顶多骂他两句,该怎么跟着还是怎么样,后面直接不放在心上,温水煮青蛙似的,等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如果我已经被教坏了,想让你这样,你会怎么办?”
阮北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还能怎么办,顶多带你看看心理医生呗,我不想穿你还能逼我不成?再说…这也不是原则问题,不会把你休了。”
瞿邵寒发出一声轻笑,面对他的话,心里淌过一股暖意。
阮北老老实实在他身上坐了一会儿,刚才闹了好一阵,身上出了汗,瞿邵寒手伸进他衣服里,一直放在他背后摸着汗消的差不多了才肯放他走。
“以后有什么事儿先问问我,气不过就打我两巴掌,下次别哭了。”
阮北瞪他一眼,抓着他的头发强迫瞿邵寒抬头,照着嘴唇上咬了一口。
“这次换我给你盖个章,你先反省反省这事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
他俩在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孙杰在外面等的不耐烦,担心不会打起来吧,多恩爱的夫妻离婚分家产的时候都要吵上半天,更何况他们两个地位还不平等。
趴门上听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从办公室角落里抽出高尔夫球杆准备砸把手上。
刚把手举起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阮北淡定的从里面走出来,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关心你啊,还能干什么?没跟你动手吧?”
“没有。”
“那谈的怎么样?”
阮北只能回复没事,难道他告诉他是买给自己穿的?
“就是个误会,你别问了,反正他没出轨。”
“那东西是谁的?”
阮北解释的话说不出口,推着他往外走,“你别管了,走走走,我请你吃饭。”
孙杰一路上拧着眉,一直到吃完饭终于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送给别人的只能是给阮北穿的呗!
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阮北,“都这样了你还包庇他!我看他就是心理变态,这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你要不早做准备?”
阮北低着头心虚的接受孙杰的质问,对于自己的包庇行为默默忏悔,但是再发生这种情况他还会继续帮着隐瞒。
“什么准备?”
“万一以后你看见更多难以接受的事情,离婚的话分家产啊。”
阮北:“我还没结呢你就盼着我离啊。”
“不是盼着,最起码你要为自己的将来做做打算啊。”
“……其实,除了这一件事也没别的了,平时瞿邵寒还是很正常的,不至于更严重了。”
正常?孙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了什么荒谬话。
正常人会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搭肩握手就要吃人?还有阮北面对那一屋子监控,‘正常’两个字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你脑子…”不对,他脑子智商没问题。
孙杰没问出口的话阮北自己回答:“我脑子没问题,关键是他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件衣服,也就是想想,都没在我面前出现过,而且他答应了不搞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事儿…我总不能要管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吧。”
“他小时候比我还惨,有点问题…哎~也能接受。总之,在家里挺老实的,你别担心了。”
孙杰只见过瞿邵寒是怎么管着他的,还没见过他上次提分手的时候对方是怎样的卑微。
从生活上来说他确实受人钳制,但是感情上,他真不是弱势的一方,两个人早纠缠在一起,紧密到潜意识里他都没真的想过会分开这种事,真要分开,两个人都不好受。
凭借瞿邵寒的偏执程度,先疯的一定是他。
反正受不了的那一方先低头,那一定是瞿邵寒!
阮北因为这件事,彻底有了借口,装生气不去他公司了,也不用早起,每天跟孙杰到处逛逛,联系联系老家那边的人。
他们两个回去是要在那边过年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哪儿过都一样,孙杰不行,他要在年前赶回来,家里有空巢老人不能让他爷自己一个人。
等瞿邵寒忙完工作上的事情,离大年三十还剩五天。
年货备了一后备箱,阮北的行李差点放不进去。
这次回去时间着急,不是那么好租房,干脆定了两间酒店,也方便孙杰在县城里玩。
再穷的地方也有自己的特色,孙杰去了也没多失望,总共就待两三天,他连行李都没带,逛个小县城时间上刚好。
阮北先回了趟老家,老房子没了活人气息就是荒凉,地上厚厚的一层雪没人管,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他身上穿的衣服多,被裹成个球,走起路来跟企鹅一样一晃一晃的。
就在他拿出钥匙准备开里屋的门锁时,还没碰呢,门就自己开了,门锁早被人撬下来,丢破烂一样丢在地上,定睛眼看,阮北气的浑身发抖。
他家的家具都被搬空了!剩下的都是一碰就坏的。
“啊啊啊!是谁,到底是谁偷咱家啊——”
电视这种贵重的东西丢了为财也说得过去,连他家的衣服柜子都搬算什么!!那是他妈妈的嫁妆!
瞿邵寒抱着愤怒又委屈的阮北,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暖好手给他擦眼泪。
“不哭了,我给你找回来,一定给你找回来。”
“这咋找啊,都不知道是多久的事,连个踪迹都没有。”
瞿邵寒亲了钱他哭红了的眼角,保证道:“能找到,偷东西都都偷小件贵重的东西,连柜子都搬的估计就是本村的,我给你找,挨家挨户也给你找到。”
第70章 第 70 章 你就该送到精神病院,一……
大门的锁好好的挂在门上, 当初钥匙给了邻居保管,这个时候还不到工厂放假的日子,要再晚两天, 家里只住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应该是被交代过,有人来要钥匙就给出去。
瞿邵寒刚提了一嘴,对方从窗台的一块砖底下把东西找出来。
攥在手里不给,说不认识瞿邵寒, 转头给了阮北。
“我记得你是这家的小孩啊。”
他点头:“是。”
阮北认识她, 但不熟, 知道她耳背拔高了音量问:“大娘, 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其他人进过我家门啊。”
老奶已经掉光了牙的嘴动了动, 想了老半天才说:“有啊, 你婶子来过,哎呦凶得很, 我说只能给你这个小娃娃,她就说要报警抓我,说我霸占你家房子,她不是你亲人吗, 我就给了,她进去的时候我盯着看了, 没拿东西, 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当着别人的面肯定不能拿,大半夜等没人时候才好动手啊。
肯定是偷摸给自己赔了把钥匙, 毕竟门上那锁就是村里很普遍的那种,拿印泥印个形状,拿到大集上五六分钟就能配出来。
这都快过年了, 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一定乐意管,闹到最后估计也就是协商解决。
阮北扭头踏上去他二婶家的路,他们家换了新铁门,牢固是牢固,敲起来也坑坑响。
他还不是用手敲的,排水沟边上捡了块石头往上砸。
砸到最后里面的人开始破口大骂。
“娘的谁啊,会不会好好敲门,大过年的不消停!”
开门的瞬间他二婶的怒声戛然而止。
“小、小北,你咋回来了。”
阮北不顾眼前人,一步一步往里走,瞿邵寒跟在后面,他一个眼神就去了屋里。
“哎哎哎,你不能进,你谁啊,擅闯民宅啊!”
阮北听见她说话就烦,推了一把,人撞到墙上,开口警告道:“擅闯民宅?你还知道有这个成语啊,偷我家东西怎么不觉得犯法啊!”
“谁偷你家东西了,没有证据你这是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在外面长本事了,看不起家里人,怨恨我,所以故意来找事的!”
找事儿?
阮北二话不说,抬手把手里剩的那块转头砸到门窗上,玻璃顿时碎了一地,半截刚粘上的福字在风里飘零。
“这才是找事,信不信这个年,我让你家没有一块好玻璃,让你们漏着风过!”
瞿邵寒踹门进去找了两个屋子,最后在黑漆漆的柴房找到了他们家的柜子。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搜了个干净,下一步就差劈了当柴烧。
家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听说家里俩男人都出去打工去了,还没回来。
阮北目光落在他二婶那双手上,一点没看出这是所谓的受过伤的手。
“你家里的东西我都拍过照了,限你今天给我原封不动的搬回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当初怎么从里面搬出来的就怎么还回去,坏一丁点东西,你等着吃官司吧!”
“你!你日子过好了为什么不能给家里人一条生路,非要逼着大家一起去死吗!”
阮北把砖头往门口一丢,拿外面晾着的刚洗好的毛巾擦手,转头步步紧逼。
“我日子过的好跟你可没关系,凭什么因为这个给你好日子,你以前见我跟我妈挨打的时候伸过手吗?不都是站在一边爱说风凉话吗,那个时候也没想过给我生路。”
“还有,你儿子已经去找过我了,你们一家子都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真想逼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今天的事,你有胆子往外传,明天就让我二叔下岗回家!”
“不!不!”他二婶慌了神,最近他们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点,儿子进过公安局这辈子算完了,哪儿哪儿都受限,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个稳定的工作,真的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你二叔他待你不薄,你就放他一马吧。”
二叔吗,那个只是嘴上充当烂好人的男人,每次他这个婶子在他面前蹦跶,他二叔都在跟前跟着,都是嘴上说两句看上去很讲道理的话,实际结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他们这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已经形成一种默契。
“放他一马?你偷我家东西的时候他搭过手吧。”
面前的人立刻噤声,脑子里一阵轰鸣,哆嗦着站不稳。
“我妈的东西就算放在现在也是不错的嫁妆,实木的,你一个人哪儿搬得动,偷偷摸摸的活别人也不敢接,都是你家自己人搬的吧,嗯?”
每一件上估计都有他二叔的手笔,还说什么对他不薄,一个被窝里说不出两种人,他二婶干的这些事儿说到底都是他二叔允许的,一个想要面子,一个一点脸都不要而已。
“话我已经跟你说明白了,你想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赶紧老老实实把东西给我搬回去。”
说完他拉着瞿邵寒准备走,没成想他二婶从地上撑着爬起来,追着他们走到门外,神志不清的念叨:“老实过日子…人老实了过不成好日子,要不然你爸怎么会去赌博,还不是幻想着能暴富!”
“你妈养你这么大,我看也是白养了,你是继承了你爸那股不务正业心思,为了钱跟一个男人去上床,最离经叛道的就是你!偷东西也比你这种恶心的同性恋强,你就该送到精神病院,一辈子待在那里!”
阮北听着她在身后辱骂的话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那句他是继承了他爸,身体瞬间停住。
不等他做出反应,手心里紧握的人已经闪到身后,怒目圆睁,心中的愤怒烧灼血液,沸腾的往上涌。
瞿邵寒抬腿把他二婶踹翻,后背狠狠撞在那扇未开的铁门上。
“你他妈再敢提那个畜生,我立刻送你去见他!”
他脸色可怕的吓人,这是他第一次在阮北面前打人,还是打女人,眼底因为愤怒变得猩红,一想到当时阮北身上那些不重复的伤,心里想杀人的冲动越重。
阮北那个爹应该庆幸,如果不是他妈妈先一步动手,几个月后他就打算把人捅死,自己烂命一条什么也不怕,但是不能让阮北继续生活在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里。
如果是他动手的话,阮北他爹不会死的那么轻松!
阮北见他还要动手,赶紧冲上去把他抱住,“好了好了,瞿邵寒你冷静,我现在好好站在你面前呢,一点事没有。”
他根本不是关心二婶的命,那个女人无论要死还是要活都跟他没关系,他现在关心的人只有一个,打人是小,他害怕瞿邵寒失控!
踹在地上的人脸色发白,胸前一口气上不来,身体跟散了架一样,四肢舞着不停使唤。
缓了两口气挣扎着叫喊:“杀人了!救命啊!大老板杀人了,有人要杀人啊——”
阮北一个眼神也没给,踮起脚全神贯注的在瞿邵寒耳边说话,动作亲昵的像要亲上一样,“瞿邵寒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以后都不回来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他二婶还在后面不要命的喊,吵的他耳朵疼。
瞿邵寒双手替他捂住,轻轻地吻落在他脸侧,“你先回去,这里我来解决好吗?”
“不好,我跟你一起,你放心我一个人?”
瞿邵寒紧紧往怀里抱了抱,他不放心,一点都不放心。【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