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我害怕…你的手会不会废……
阮北第二天清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下午, 全身的骨头架子像被拆了重新拼凑一样,难受的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窗帘留出一道小缝,阳光刚好落在他小腿上, 上面残留着瞿邵寒的抓痕,狼心狗肺的玩意,都不知道轻点。
他哑着嗓子哎呦一声,喉咙疼的快发不出声音。
连翻身都不敢,怕压到自己的屁股, 腰那块儿一摸感到一阵刺痛, 还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以为瞿邵寒没给他处理干净, 心里的火蹭一下冒出来, 拿起手边的空调遥控器朝门口砸去。
摔的四分五裂, 动静传到外面,瞿邵寒匆匆赶来。
房间的灯被打开, 暖黄色的灯调到最暗,一点也不刺激眼睛。
阮北摊着手心没仔细看,吵又吵不出来,声音虚弱的骂他不要脸, “你把我搞成这幅样子还不处理好,我身上难受知不知道!”
瞿邵寒拿了纸巾给他擦手, “先别乱摸, 我给你涂上消炎止痛的药了。”
“你还有脸说,第一次你至于这么狠吗!”
瞿邵寒跪在他身边, 重新处理好昨晚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真诚的把脸凑过去,“是我的错, 没控制好,你消消气。”
阮北没力气收拾他,扭头转到另一边,闭上眼要接着睡。
“宝宝,你吃点东西再睡?早饭就没吃,一会儿又该难受了,我给你拿过来。”
阮北:“不吃,没胃口。”
别说吃饭了,就是喘口气都困难,很像一时间运动过度开始气短,深呼吸就想要咳嗽。
顶多被扶着脑袋喂了两口水,咽下去他就开始赶人:“你出去,我要再睡会儿。”
瞿邵寒转身不知道往水里放了点什么,尝起来甜丝丝的,又多喝了两口。
“葡萄糖,恢复体力用的,门我不关了,就在外面,有事吭一声就能听到。”
阮北蹭了一下床单,表示点头知道了。
昨天晚上怎么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脑子累了好几天,现在身体也这样了。
返程的时间不得不推迟一天,刚闭眼没多久,枕头底下的手机突然震动。
孙杰给他打的电话,还以为是来关心他考得怎么样的,结果是来问他特产的。
“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怎么大门还锁着?”
他声音沙哑的低了几度回答:“回不去了,要晚两天。”
“你这是怎么了?刚考完就累倒了?这大夏天的不至于感冒吧,小弱鸡。”
阮北气的一个大喘气又开始咳嗽,“是瞿邵寒…那个狗东西…咳咳,快把我弄废了。”
“你俩,上…了?”
阮北闷闷的‘嗯’了一声。
“这方面我就不太了解了,不过他应该会做好准备,我是告诉你别忘了重新给我带吃的,上一批速度太慢,有的都坏了。”
“你白眼狼啊,我都这样了,你就想着那口吃的!”
“我想关心你,可惜没在跟前啊,你要在我面前也不是不能给你端茶倒水。”
“呸!我不用你,有人伺候。”
他刚有动静的时候瞿邵寒就进来,一直等在他身后,伸手给他揉腰。
等他挂了电话很顺手的接过去,摁下了关机键。
“还睡吗?”
阮北靠他身上摇头,兴许是喝了那杯葡萄糖的缘故,有精神了。
瞿邵寒拿出来刚洗过,烘干的开衫衣服,布料软的几乎不会在身上产生摩擦,但是这也太薄了。
“我穿上能盖住东西吗?”
瞿邵寒让他抬手,穿衣服袖子,“没事儿,就在家里穿。”露了也是给他看的。
等下地的那一刻身上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酸痛最严重的地方。
这次大腿内侧可不像上次那样症状轻,阮北呲牙狠狠剜了他一眼,拖着身子去卫生间照镜子,这一看给他吓了一跳,腰窝上的手指印先不说,他腿根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转头罪魁祸首正站在门口悻悻的看他。
阮北周身看了一圈,一个趁手的东西都没有。
大部分都被瞿邵寒收拾到行李包里了。
咬牙切齿的狠狠指了他一下,“瞿邵寒!你就这么糟践我,下次你再怎么想我也不同意了。”
眼看着眼里都含上泪了,瞿邵寒赶紧上前把人抱到餐桌上,轻声哄着说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习惯了一点都不疼。
“谁说都这样?你从哪儿知道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行!”瞿邵寒严词拒绝。
“那种片子接受度不高,有人看了犯恶心,以后我多跟你说说。”都是其他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一想到阮北要接触到那些东西,他就先压制不住。
“别人给你看也不能看听到没。”
阮北被他拒绝越发好奇,“你能看我为什么不能,这种事情咱俩都做过了我觉得不会反感…”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被我发现你敢碰,我不介意空出几天时间把全部都教会你。”
阮北听完把手里装着米汤的碗一放,“你又这样,就知道威胁我!说什么有钱了对我好,我看是你自己硬气了,从前你都不会这么跟我说。”
瞿邵寒心道:从前他也没想过要接触这些东西…
他把语气放缓,苦口婆心说贩卖这种东西是违法的,万一买个碟片还被抓进去,要被记录在档案里的。
阮北嘟囔道:“那你怎么不怕?”
嗯……他确实不在乎这些。
瞿邵寒为了彻底抹杀他这种心思,声称之前的也全部处理了,家里一点都没有。
阮北往嘴里塞了两口饭,鼓着腮帮子哼气。
不想搭理他。
第二天走的时候他以为还是瞿邵寒开车回去,结果是刘助理过来接的,一大清早,才六点多,瞿邵寒一个人搬完了东西,最后回来给还闭着眼的他穿衣服,让他头靠在肩膀上继续睡,不用睁眼,也没给穿鞋,光着脚被抱了下去。
庄琳不知道从哪儿得知的消息,突然出现在小区门口,手里准备了点吃的,让他带着上路。
阮北听见她的声音,强撑着困意眯着眼看见一个身影,没看清就被瞿邵寒塞进车里,稳当的躺好。
车里空调开的足,他一进去就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瞿邵寒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庄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调好了温度又把外套盖他身上,才去外面交谈。
庄琳再难以接受,也不得不承认车里那个小孩在他儿子心里的地位,不好多说什么,把东西递过去,“拿着在路上吃吧,一大早的我看你也没时间准备。”
瞿邵寒犹豫了一会儿,没接。
“还有事?”
“我以后还能去看看你吗?”
瞿邵寒回答:“随你,不过别找他,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他跟你告状了?”
瞿邵寒面部不悦,告状两个字说的阮北多有心机一样,本来就容不得别人说他一句坏话,就算是他血缘上的妈也不行。
“跟他没关系,我说的话,表达的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别往他身上扯!”
庄琳情绪突然崩溃,这几天的忽视,亲儿子的抵触,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憋在心里隐忍发酵这么多天,终于爆发。
“我那都是因为关心你!他又不是个废人,凭什么需要你这么伺候,他把你当什么?旧社会的奴隶吗!!”
“够了!”瞿邵寒怒吼一声,此刻他因为愤怒冲红了眼,平静的语气中却带着阴狠,“你没资格说任何人,我人生中第一个不把我当人看的就是你!生下来就是一坨烂肉而已,滚开,你再敢对他指指点点,你家老头子那个厂子,就不只是亏损这种小事了!”
阮北在车里慢慢睁了眼,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瞿邵寒的那声怒吼还是穿透进来,只是朦胧的听着,他察觉到外面的人情绪上的失控。
下一秒车门被打开,瞿邵寒要上车离开,庄琳拉扯着不肯让他走,手里的用袋子装起来的汤汤水水随之掉落,碰巧就在他脚边上。
阮北那个位置看不见,也来不及有所反应,瞿邵寒没有任何犹豫的用自己的手去挡。
大部分洒落在他衬衫的袖子上,还有一小部分不可避免的溅落在他脚上。
烫的他一下子清醒,疼的惊呼。
“宝宝!!”
他刚疼的把脚缩起来,被瞿邵寒一把扯过去,手里迅速拿了瓶凉水,用牙咬开往他脚上倒。
“别动,先不要乱动。”
阮北咬牙忍着,有水冲着灼烧感减轻很多,但是余温还在向下渗透。
眼里一下子泛起泪光,视线模糊中他还是一眼看到瞿邵寒手上的惨烈状况,比起他的那点小伤,一下子慌了神。
伸手去解他衣服上的扣子,“把衣服脱了,先别管我了…你手上才严重,瞿邵寒!”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还疼不疼?我们现在去医院。”
刘助理赶紧从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袋冰块,瞿邵寒率先夺过来给他敷在脚上。
“开车!!去医院!”
阮北哭喊着终于把他那只袖子脱下来,他都不敢想会不会粘着皮下来。
幸好!幸好没有。
他手哆嗦着开了瓶水,把附着在上面的东西冲洗掉裹上冰袋。
“我害怕…你的手会不会废掉啊。”
第52章 第 52 章 咱俩应该结不了吧,法律……
瞿邵寒不断吻掉他脸上的泪, 安慰他没事:“不会废掉,我没事儿,只是看着严重, 什么感觉都没有。”
“谁信你!你就会骗我,什么没事,都红成这样了。”
他自己脚上那么一小块位置都疼的要命,瞿邵寒手背上一片全是。
脚上覆着冰块的地方时间久了冻的也难受,拿开没一会儿又烧的疼, 怎么样都难受。
瞿邵寒就给他敷一会儿, 拿开等一会儿。
“瞿邵寒你给我看看起水疱了没有, 是不是还要给我戳破啊, 我小时候看见有小孩被摩托车排气管烫到腿, 小腿后面的皮都掉没了, 血淋淋的,我不会也这样吧——”
瞿邵寒头上急的冒汗, 脸却吓得苍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确定,心里不停的打鼓。
“不会那样的, 宝宝你相信我,绝对不让你那样。”
刘助理在前面边开车一边联系上了医生, 到了门口瞿邵寒抱着他直接进了治疗室。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大的伤呢。
路上阮北抓着他的衣服晃了晃, “等会先让医生看看你的,听到没有!”
“都说了我没事, 你不要想别的。”
他哭喊的说了声‘不’,“就要先看看你有没有事!你不看我就不治了!”
瞿邵寒恨不得在手底下的屁股上狠狠抽两巴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犟。”
阮北扑腾两下腿, 努力吸了吸鼻子,“你看我敢不敢,给我脚包上我就自己拆了,就要看见你没事。”
瞿邵寒咬着牙,胸膛里两团火到处乱撞,偏偏还没法冲这个小兔崽子发火。
“你他妈敢拆等回去看我不收拾你!”
瞿邵寒把他放床上,喊了两个护士,“按住他!”
阮北流着泪看他被护士带走,回来的时候手上被包了里三层外三层。
一进门就冲到他面前来。
阮北问:“你怎么样了?”
瞿邵寒把手放在他面前让检查:“都说了没事儿,我皮厚,抹两天药就好了。”
阮北悬着的一颗心放下,终于又敢难受的哭出来。
脚上什么情况他没看,不过看见医生拿针头了,肯定起水疱了,要给他戳破。
医生见管事儿的来了,一边处理一边解释,“他这是浅度烫伤了,处理的及时没更严重,创面也不大,半个月左右能好,最近不要碰水,好好治疗不会留疤。”
说着就开始挤里面的液体,疼的他抓着瞿邵寒另一只完好的手嗷嗷叫。
瞿邵寒已经顾不上有没有人在看,脸靠过去轻轻亲吻着。
创面保留处理的很好,没像听到的那样需要把皮剪下来。
“倒是你。”医生转眼看向瞿邵寒,“用手去挡这种面汤类,很容易直接把手废掉,你该庆幸温度没那么高,所以才没事,至于他脚上这个。”
完全是因为脚上皮肤太嫩了,温度不高也扛不住。
风风火火的来,结果总共十几分钟就给处理好了。
阮北脚上这个伤口需要用无菌纱布包起来,不能摩擦,不能感染。
还买了一大罐烧伤膏,回去要每天换药。
上的药里面大概有止痛的成分,刘助理缴费的功夫,疼的已经不那么严重了。
阮北尝试下地,单腿蹦跶了两步,回来被瞿邵寒看见,屁股上彻底挨了两巴掌,微疼。
“刚好一点你就开始不老实,回去躺好!”
阮北眼上挂的泪还没干,知道理亏,自己给揉着屁股一句话没说,乖乖坐回床上,看的瞿邵寒一阵心疼,后悔刚才太急对他动手。
原来刚才出去那么久是给他拿鞋去了,就一只脚的。瞿邵寒蹲下给他好的那只脚穿好,阮北还以为这是要让自己单只脚走出去,没想到后面姗姗来迟的刘助理直接推了架轮椅进来。
“我不坐!我又没残疾,才不要坐这东西。”
他把东西推回刘助理手边,“还回去还回去,医院的设备多紧张,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这是我特意从外面新买的,不是医院的。”
自己买的?还真是,就说啥时候医院的设备质量这么好了,扶手还弄上真皮的。
瞿邵寒:“真不想坐?”
“不想。”
“那我抱你出去。”
“哎哎!我不能自己走吗?你就在一边扶着我。”
瞿邵寒没说话,死死盯着他,眼神仿佛在说他在开什么玩笑。
“你没有第二选择。”
阮北愤愤‘哼’一声,就知道剥夺他的权利!
“好了!我坐还不行吗。”
就这样,他顶着脚上那一小块纱布,迎着瘫痪大爷的目光,坐上了电梯。
到门口刚好碰上珊珊赶来的庄琳。
阮北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心里有火,但是冲着庄琳发脾气不合适,安慰自己这是个意外,可又确实给他带了伤害,不仅是他,瞿邵寒都跟着受了罪。
见到人的时候他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反观瞿邵寒那边就没他这么‘淡定’了,怨恨的神色显而易见。
庄琳冲上来要去看瞿邵寒的手,连根手指头都没碰到就被一把推开。
“我没事,不需要你的关心,还有你以后离他远点!”
车门开着,座位就在他面前,阮北本来想自食其力上去的,又怕乱动瞿邵寒再揍他,屁股在轮椅上起也不是,坐也不是。
瞿邵寒不顾手上的伤,稳稳地把他抱起来放进车里。
里面之前撒上的水被简单的处理,整洁的像什么也没发生。
庄琳一个劲的跟瞿邵寒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你当时不去用手接的话…”
瞿邵寒越听越克制不住要动手。
阮北探出个头一脸无辜的问:“那阿姨你是要烫死我吗?”
庄琳一下子尴尬住,支支吾吾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姨真不是故意的。”
“没人说你是故意的,但您说的话不中听,这就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了。”
都混到家里开工厂了,不至于嘴上这个样子,连阮北都知道,什么话是能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庄琳会不知道,就是故意恶心他。
刚才出来的时候他还坐着轮椅呢,连句问候都没有,反而怪瞿邵寒护着他。
瞿邵寒把他的头摁回去,“好好待着。”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想在这里继续待着随你,我不管你是有意无意,再敢伤到他,你就等着给你那个半死不活的新老公收尸吧!”
阮北听的稀里糊涂,上车就扑上去搂着他脖子问,“什么新老公?你又有事瞒着我!”
瞿邵寒把人抱的更紧了点,低头渴求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没瞒着,我也是刚知道,是她之前新嫁的老公,比她大十五岁,身体不行现在躺在医院里,靠机器撑着一口气,工厂效益不好,没钱继续支撑医药费。”所以必要的时候他会添把火,爱烧死谁烧死谁。
阮北不关心别人家里的情况,大致了解后,躺在瞿邵寒腿上昏昏欲睡。
“你睡,到家我叫你。”
阮北撑着精神抬手去摸他的脸,“等回去…你又要开始忙了…”
“瞿邵寒。”
“嗯?”
“我们一般有钱好不好?”
瞿邵寒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坦言道:“一般有钱,那我只能在一般人面前给你撑腰。”这不是他想要的,当初阮北在学校经历的那些事儿,绝对不会再让他经历第二次。他自己的野心,也不止这样。
阮北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你要快一点儿,早点有时间能多陪陪我。”
瞿邵寒答应了。
——
回家他不算太安稳的休养了半个月,瞿邵寒给他定了一堆狗屁规矩,只要出门屁股就别想从轮椅上抬起来。
孙杰不信邪,玩飞车一样推着他在绕湖公园的小路上飞奔,结果一头把他推沙子里,撞毁了一个小孩刚搭好的城堡,惹得嗷嗷哭。
两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沉默的给恢复原样。
半夜瞿邵寒看见他自己刷了鞋,觉得事出反常,在下水道旁边发现了没处理干净的沙子,把人喊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最好问话,阮北想睡觉,什么话都往外说,就差被逼的把‘老公’两个字喊出来了。
猛然惊醒的阮北看着身边正在解裤腰带的人,大骂他卑鄙!“真拿自己当侦探啊,还去看下水道!你怎么不去帮警察破案啊。”之前翻他垃圾桶,现在自己刷鞋都认为异常,日子过成这样真没谁了。
他猛地伸手,把瞿邵寒刚拉开的裤子拉链拉上,顺便踹了一脚。
“还想让我喊你老公,做梦去吧,没结婚之前想都别想,我喊你老公,那你喊我什么?”
他发誓,如果从瞿邵寒的嘴里听见‘老婆’两个字,今晚绝对不让他上床!!
“宝宝?宝贝,你想让我喊什么都行,那如果结婚你会喊我吗?”
阮北稍微仔细想了想,稍微有点落寞,“咱俩应该结不了吧,法律不允许啊。”
“你就告诉我会不会喊。”
“会会会。”不结他也会喊,这不是在找时机嘛。
第53章 第 53 章 你上厕所和洗澡我听个声……
他在家等成绩的那几天, 瞿邵寒忙着整理工商注册的材料,之前的公司里有几个是愿意跟在他身边继续干的,不过他能认得出来的还是只有刘助理。
助理过来盯工程的时候跟他提了一嘴, 目前的工作地在哪儿,刚起步就是个烧钱的过程,不敢在租金太贵的地方。
“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瞿总不让说,说那地方偏, 怕你找过去。”
阮北搜了一下, 金融湾也不偏啊, 就算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段, 也没坏到比郊区差。
不让去就不去呗, 他又不懂那些, 去了也是添乱。
自从上次知道他跑出去坐着轮椅玩‘飞车’,家里突然又安上了监控, 客厅厨房有就算了,为什么卫生间也要装啊。
阮北看见工人开了卫生间的门,惊叹道:“你们确定没收错指令?这是厕所啊!”
已经把梯子架起来的师傅很肯定的说错不了。
怪不得里面被收拾干净了,目光所及之处他所有的日常用品都被收的干干净净。
他不死心在刘助理身边打听。
“这东西有回放吗?清晰度怎么样?”
刘助理笑着看他, 那表情就是在肯定他的问话。
“回放不确定是一个月还是更久,清晰度的话……”他拿着测试的面板让阮北站在监控底下看了一眼, 冰箱上瞿邵寒给他写的便签上的字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瞿总还让我转告你, 以后出门每天中午必须回来。”
“干嘛?”
“不知道,你可以私下问他原因。”
还私下, 那只能是半夜睡觉的床上。
等工人走了,他转头踩着洗手池边缘给卫生间的监控张粘了张纸,盖得严严实实, 至于其他的地方…他够不到。
知道瞿邵寒肯定会发现,不过一直都没给他打电话,过了两天也就把这儿事儿给忘了。
直到有天夜里他要去上厕所,瞿邵寒睡觉通常把他抱的很紧,手搭在他腰上抽不出来。
无奈推了他一把,把人吵醒就吵醒吧,他自己快憋死了。
“起开,我要去厕所。”
瞿邵寒只是短暂的晃了下神,立刻起身,阮北身上穿的还是当初他买的那件薄到透明的衣服,昏暗的灯光下透过去,勾勒出那具身体青涩的影子。
他看着这一幕,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噌’的绷紧,对方一举一动都磨的人气血翻涌。
阮北晚上上厕所不看路,全靠摩挲,撞到的次数一多,只要瞿邵寒醒着就要负责把人领进去。
这次他都要脱裤子了,瞿邵寒从背后靠上来,摆着他的身体转了个角度,阮北还在奇怪这样是干什么,抬头就看到监控上自己粘上去的那张纸被清理干净。
上面闪烁的红灯彰显此刻就在工作的事实,阮北立刻清醒。
他脱裤子的手紧急停住:“瞿邵寒我不要这样!哪有人盯着看别人上厕所的,你肉眼看就算了,拍下来不可以!!”
瞿邵寒不急不缓的手掌停留在他小腹上,若有若无的按压,惹得身体颤抖不止。
阮北缩着身子往后躲,看身后就是瞿邵寒宽大的身体,他能跑到哪儿去,“瞿邵寒,你别这样。”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上去的,嗯?”
阮北知道他这是要找自己算账,正奇怪不责怪他把摄像头盖住,反而问他怎么上去的。
“那个位置又不高,我,我踩着洗手池上去的,你别按了…”
瞿邵寒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身体刚好就敢乱来,万一站不稳摔下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看你就是上次摔失忆还没长教训。”
他哪有那么笨,明明站的很稳,可现在下面着急,只能先认错求放过。
“我错了还不行吗,家里你也没给我准备梯子,我能怎么办!”
还想要梯子,怎么着,想上房揭瓦啊!
“你想得美,怎么不说给你装个翅膀能上天。”
阮北倔强的想着,能给他安上他就敢飞。
“瞿邵寒你赶紧把东西关掉,听到没有!我真憋不住了,憋出毛病你不心疼?”
身后的人深深叹了口气,真是拿他没办法,嘴上说着认错,哪儿有认错的态度。
“你放心尿,监控死角拍不到。”
阮北不放心的追问:“真的?你可别骗我。”
“真的,只拍得到洗手池,你上厕所和洗澡我听个声音就够了。”
“你可真够变态的,怎么那么多恶趣味,我怀疑你以前就想监视我,没钱买不了监控而已。”
“嗯嗯,你说的很对。”
瞿邵寒就这么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一点点洗完手,重新爬到床上,凑过去亲了两口抱过来接着睡。
从高考结束那天后吗,他俩有一段时间没亲/热了,瞿邵寒忙的脚不沾地,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时间,就这么黏糊了一会儿功夫,阮北觉得他起/反/应了。
仰着脑袋在黑暗中小声问:“你没事吧?”
瞿邵寒一下子把床头的小台灯打开,脸上带着焦灼和克制,“你还睡不睡?”
阮北缩着脑袋看他,这事儿不应该问他啊,他白天没啥事可以补补觉,瞿邵寒……怕把人累着。
见他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阮北一个眨眼的功夫,瞿邵寒衣服都脱了,现在他可算知道给自己穿这身衣服还有什么好处了,好撕!
有了第一次之后,阮北多少有了经验,动作上无比配合,主要自己也能少受点罪多享受。
瞿邵寒就更不用说了,第一次就是没控制好,要不然他顶多屁股疼几天,舍不得给他添新伤。
一夜缠绵后,第二天瞿邵寒是给他身上处理清爽才走的。
二十多天一过,可以查成绩了。
他给自己查的时候没多紧张,孙杰在一边看着他敲数字的手都不带抖一下,数字一出来,六百八十多,后面剩下的点小数字他都懒得看,高兴的跟他自己考了这个数字一样。
阮北连小分都没看,关了页面重新把瞿邵寒的信息输进去,哆哆嗦嗦不敢按查询键。
“孙杰?”
“啊“他正忙着跟以前的兄弟炫耀呢,他们当初开玩笑,说一旦跟他混在一起玩,那成绩是直线下滑,好不容易出来个能打脸的人,要好好神气一把。
“你过来帮我看看,看完好的话跟我说,不好你就说差一点,别告诉我数字了。”
孙杰坐在电脑前,说了声这有什么好怕的,没等他走远早一个巴掌拍上去,屏幕上的画面转了两圈正在加载,下一秒,瞿邵寒的名字出现在画面上。
“嚯!他不是没学吗?还能有这个数?”
“怎么了怎么了?你按我说的来啊。”
孙杰忙着拍照,对他喊了一声:“行了你别害怕了,你老公考的挺好,五百四十多呢。”要他来考,这分数要打个对折。
阮北一看还真是,大科还好,英语数学几乎是满分,小课分数……还算正常吧,毕竟也没怎么学,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他悬着的一颗心落下,能没心没肺的玩两天了。
至于报考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那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要根据距离来衡量。
他都还没来得及跟瞿邵寒说这个消息,那边先发来了消息,但问的不是成绩,是提醒他去厨房喝水。
每天定量的杯子都给他摆放好了,只能多不能少。
这下高清摄像头的用处更明显,没到刻度线都不行。
逼得他每次都要把喝完的空杯子倒扣在洗手池上才算完。
孙杰不知道他这边发生的情况,只听见接收消息的叮咚声,还好奇的问瞿邵寒去哪儿了,“最近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不是说离职了吗,怎么还一天到晚不见人影。”
阮北解释说新公司刚起步,一团乱麻都等着他去处理,还要兼顾谈合作和融资的事情,背后找到个好乘凉的大树很关键。
之前看了他一份什么交流会的文件,要扩张并购之类的,不过现在应该还没这个实力,之前的公司已经属于里面领头的企业,不给瞿邵寒使绊子就谢天谢地了。
当然,就算遇上了也是自己扛着,不会告诉他。
东大和深大的招生办老师都给他打了电话联系,抛出了一系列费用减免政策,听得他都心动了。
最后不出意外选了深大,毕竟离家近啊,就在家门口,瞿邵寒要去看他也方便。
按照老家的惯例,这种事情要摆酒席的,不过他家的亲戚也就那样,回去的话指不定要让他知道感恩,以后有本事了帮这个一把,拉那个一把,想了想还是不回去了。
他连镇上学校的邀请都没回应,估计要挂横幅拿他的成绩当招牌。
那些都不是他在意的,瞿邵寒这次也算是考上大学了,到时候外面张贴的喜报上也会有他的名字,不知道当初看不起的那群人会怎么想?
最好是嫉妒的发疯,还不得不承认他厉害。
想想那场面他就解气。
他的学校是确定了,瞿邵寒的还没呢,两个人想在一个学校也行,就是瞿邵寒不能选专业,好不容易考上了,选个对他有利的多好,他都把嘴皮子磨破了才说服他换了学校。
换到了他学校对面,重点本科呢,那个什么国际金融专业还是王牌专业,越查资料他看了越开心。
“你就别垮着个脸了,咱俩一个学校你就能见得着我吗?再说了你都不一定会踏进校门,在不在一个学校根本不影响咱俩见面。”
瞿邵寒冷着个脸,要把桌子上的通知书盯出个洞,最后一点要求道:“你不许住校。”
第54章 第 54 章 收拾就收拾呗,我不怕。……
“你说不住就不住啊, 人家学校能同意?再说你现在忙成这样,少不了要出差,我自己住这么大个房子, 还不如去学校住宿舍。”起码身边有人啊。
瞿邵寒拿着电话,录取通知书上的电话都输进去了,被他这么一说,算了,到时候直接给他请假吧。
看了一眼时间, 离他见客户还有一段时间, 拿了车钥匙准备带他出门。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给你买电脑。”
“电脑?我需要那个吗?”
瞿邵寒也不确定, 从查出来的资料来看, 给阮北报的这个专业大概率会用到。
说到这儿阮北也好奇:“你当初为什么给我选材料这个专业啊, 外面不都在传生化环材四大天坑, 你把我往坑里扔啊。”
瞿邵寒哪儿会考虑这些,念完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对他的要求不高,安安心心待在他身边就好,至于什么有个好工作好待遇,根本不在乎, 那会儿想什么天坑不天坑的。
选的时候只知道这专业女生少,怕他这张脸又招惹别人, 当初有人给他写情书的事儿算是在他心里扎进去一根刺, 拔不出来了。
瞿邵寒带他去了趟电脑城,那个时候他最常见的款式是大头显示屏的, 笔记本的话他还真没用过,至于软件硬件这些,瞿邵寒负责给他选, 他能做决定的是选个什么颜色的。
付完钱店员还要配备上对应的设备,瞿邵寒等着给他拿,阮北自己想随便逛逛,跟身边的销售员说了也还是跟着自己,推销的卖力,耳边就没清净过,干脆直接在店门口站着,什么也不看了
出门的时候瞿邵寒给他戴了顶帽子,说外面太阳正大,晒的人睁不开眼,进到店里他也懒的摘。
就一会儿的功夫,他俩停在路边的车就被人盯上了,四处看了看监控,无意间朝他这边看过来,他帽子挡着眼,大概以为没对上视线,围着车子转了一圈走到驾驶位上要撬锁。
阮北第一时间喊了瞿邵寒,一点不着急过去,那么贵的车能被撬,防盗可以拆下来当垃圾卖了。
就是撬锁的那个人的脸怎么看着有点熟悉?“你过来看一眼,那是不是你以前的老板?不对,以前老板的亲戚?”
瞿邵寒确认后拉着他回到店里,把他放休息区的沙发上让他等着。
手里打着电话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去打招呼我不能跟着吗?”
瞿邵寒皱了一下眉:“老实待着。”
混蛋玩意,一到重要的事情上就不让他掺和,人还是他看见的呢。
颠了颠手里被塞的这一包东西,光充电器就老重,以后他需要背着着东西上下课?
他正看着手里的说明书呢,外面突然响起警笛声,到窗户边上一看,瞿邵寒那位前领导被铐上手铐带走了。
“怎么回事儿?你不是出来找他叙旧的?”
瞿邵寒在车里打着火,开着空调通了会儿风,等不那么热了才让他上车。
“叙什么旧,之前我那些黑料,全是通过他爆出来。”甚至造谣说他曾经非法持枪。
哦~怪不得那么清楚呢,没有本地人帮忙,不可能查的那么清楚。
当初那个小棉纺厂,他走了没多久林宇峰从公安局里出来,又仗着家里的关系进了厂,一点没长教训继续贪,在把厂子差点弄倒闭后彻底不能留他了。
没想到在这儿遇上,还做起偷鸡摸狗的事情。
“你以后见到他离远点,脑子不正常万一伤到你。”
他小声嘟囔一句:“你怎么那么多仇人啊。”
瞿邵寒看不出情绪的问:“后悔了?后悔跟着我了?”
“我看你也有病,要后悔你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早不跟你有联系了,还用等到现在!”
他现在手上有东西的话肯定要砸过去,刚买的新电脑可舍不得。
刚说完出差的事情,第二天瞿邵寒就因为工作要去趟国外,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收拾好行李了。
“你去几天啊,我开学能不能赶回来?”说好要去送他的,结果碰上这事儿。
送不了的话……他也可以自己去,就是心理有落差。
瞿邵寒说了声尽量,赶不回来的话会安排好人来照顾他。
现在别人来他也不习惯了,就这么两天自己熬吧。
“那我先跟你说一声,过两天我要去报个驾校,趁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把证拿出来,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你学那个干什么?我不是给你配了司机?”
“我想要的是证!驾驶证懂不懂,说不定能加学分呢,还有啊,你那辆新车给谁买的?我碰过吗?顶多副驾驶上有我的屁股印,那方向盘连我一个指纹都搜不出来。”
“反正在那儿有教练看着我,也不能乱跑,不比在外面玩让你安心?”
阮北很清楚什么能说服他,句句往他在意的地方踩,最后说两句好话这事儿算答应下来。
晚上瞿邵寒也就睡了两个小时,躺床上看了大半夜的策划书,早上睁眼的时候全是红血丝。
他看了怪心疼的,跟着起来帮忙收拾点东西,顺便能多陪一会儿是一会儿。
瞿邵寒见他闭着眼穿衣服,明明自己都困得不行,还非要起床。
眼看着头套式的短袖卡脑袋上扯不下来,他赶紧过去帮忙。
“你就别去了,送到门口得了,好好在家休息,防晒都给准备好,就放在洗手台上,练车给自己抹的仔细点,别偷懒,要不然晒起皮又要吵着不开心。”
阮北挂他身上说了声‘知道’,“我防晒的衣服都买好了,一定捂得严严实实。”
“什么时候买的?在哪儿买的?质量行不行你就敢穿,拿过来给我看一眼。”
阮北两手一摊,没有!
“我直接到店里看的,全国连锁的牌子没问题,就是我这个号码缺货,过两天去拿。”
“买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让我看一眼。”
阮北被问烦了,恼火的睡意全无,脸凑到他面前,头对着头顶他:“我怎么让你看,白天你能见到人?!我想着等东西拿到手你就能知道了,结果你又要飞国外,怪谁?你说说,怪谁?”
瞿邵寒抱着人一个劲的往后退,最后没办法说怪他,“回头我再让人给你买一套,你不是着急用吗,别等调货了。”
“行吧,那你可快点。”
阮北把人送到登机口,这次他可以站在玻璃窗前看着他的飞机起飞,回去的路上开始打听瞿邵寒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主要是想问问缺多少钱?还是已经开始欠钱了,他见到过公司找银行贷款的资料。
他那儿不是还有套房吗,大不了卖了还钱。
事实上情况没他想的那么糟糕,经营的现金流和资金储备紧是紧了点,但是还算正常,像他们这种刚起步的公司,面对外界打压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不错,用不到卖房的地步。
“瞿总不会让你走到那一步的。”
“哪儿有那么肯定的事情,做生意不都有赔有赚。”
刘助理在前面很赌定的样子:“跟对了好领导不会赔。”对自己都那么狠,很难允许犯错。
阮北白天练车,整天晒的跟要脱水一样,别管驾校收了多少学费,能省一点是一点,车里根本不给开空调,坐里面还不如外面阴凉处凉快。
这下他每天喝水的水量不用瞿邵寒盯着也能达标了。
他惦记着国外有时差,叮嘱好了瞿邵寒不用非要按照国内的时间来电话,有时间就打,就算是在睡觉阮北也能爬起来接。
这种累死累活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上路他又不怯场,也就科目二的时候在灯光那儿卡了一下,其他都是一把过,没到一个月驾驶证就下发下来了。
他第一时间给瞿邵寒拍了照,问能不能开车试着出去溜一圈,结果被严词拒绝。
“你才刚拿到手就想上路,想都别想,等我回去再说,车钥匙等会儿我让助理去拿,备用钥匙你一并交上来,听到没有!”
阮北沉默着不想答应,举着电话去了地下室,等里面传来滋滋啦啦信号不稳的声音,他才喊着说听不清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等了短短两秒钟,果断挂掉。
趁着刘哥还没来,赶紧把车开走,能摸多久算多久。
他第一时间去找了孙杰,打算去他大学附近溜一圈试试,说不定以后回家不用司机来回接送,他自己就可以,多省事。
“你倒是上来啊。”
“艹我不敢啊,你那证是不是花钱买的,刚才我都看见你离合都没松就开始踩油门。”
哎呀,一时失误怎么还被看见了。
“那是因为驾校的车跟这个不一样,我还没习惯,没摸索透呢,适应适应就好了。”
“废话,你这车五六十万,抵得上驾校所有车加一块的价钱了。”
孙杰连副驾驶的位置都不敢做,在后排坐在阮北座位后面,有事儿他先顶着。
“不是,瞿邵寒呢?他让你上路?”
阮北承认的干脆:“不让啊,我不抓住这次机会这辈子都坐不上驾驶位,说什么等他回来,等他回来也不让我碰。”
他那点小心思自己都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要阳奉阴违一下。
“等他回来不收拾你?”
阮北意识到自己在外面的威严需要重新立一下,壮着胆子放狠话:“收拾就收拾呗,我不怕。”不就是在床上给艹/一顿吗,忍得了。
第55章 第 55 章 想他了
在身后的人一声声“慢点”中, 他很顺利的把车开到了学校。
在附近商场找了个位置刚把车停好,甚至都没熄火,他驾驶座的窗户被轻轻敲响。
阮北抬眼一看都惊了, 不是!刘助理怎么找过来的?瞿邵寒不是让他去家里拿车钥匙吗?
“你是怎么找过来?”他的目的地是临时起意,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至于孙杰,他从上车开始手就没松开过安全带,没时间发消息。
刘助理回避了这个问题, 直接向他索要了车钥匙, “瞿总告诉我您带走了两把, 备用的那把在哪儿?”
阮北嘴硬说不知道, “他说我拿就拿了啊, 第二把我根本没见过。”
“有监控视频为证, 您要自己看一下吗?”
坏了,阮北暗叫不好, 忘了这茬,那他去地下室是不是也被拍到了。
被抓住把柄他也不装了,“不看!座位底下呢,你自己找吧。”
他拉着孙杰也没去深大的方向, 隔着一条马路,对面是瞿邵寒的滨大, 这个时间节点学校没什么人, 在校门口顿了蹲了二十来分钟,孙杰终于想起来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找人。”
“这又不是你的学校, 找什么人?”
还能找什么人,能帮瞿邵寒保住学位证的人,半工半读起码也有个读, 见他那个样,可能只有工了,他不得找个能代课的时不时帮帮忙啊,又不用要求学的多认真,帮忙答个到而已。
“不是,你怎么找到的,班级群都没建起来吧。”
“建好了,但是我没找他们班的。”找自己班的点名只能顾得上自己,他找的这个人在同一个系里,大三的,对学校各方面都熟悉,而且他的要求又不高,价钱什么的都谈好了。
人是外地的,老家离学校太远,直接在附近租了个房子留在这里打工了。
“我这次是过来给钱的,顺便核实一下身份,你们不是总担心我被骗吗,我现在这不谨慎了,当面核查,可以了吧。”
孙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略带担忧的开口问:“你老公知道你干这事儿吗?”
“……他,知不知道应该问题不大吧…我是为了他着想啊,还有你少拿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
孙杰轻声说了句‘作孽’,“给完钱赶紧走吧,他那个小助理过来看见你,立马就把你这事儿汇报上去。”
“还有!给完钱少联系。”
“为什么?我不联系怎么知道他给没给我办事儿?”
孙杰:“你到时候看有没有老师找不就知道了,连续多次逃课要联系本人给处罚的,老师不找就说明没事儿。”
阮北‘哦’了一声,赞许的点点头:“这方面还是你懂得多啊。”
他俩一起蹲在树底下的石头凳子上,晒的太烫不敢坐,只能蹲着,大概等了五六分钟,一个身上穿着绿色工装裤的人骑着自行车停在他们面前,裤腿上沾了白油漆,感觉像从工地上赶过来的。
“你好,我叫王嘉,你就是瞿邵寒?”
阮北脸不红心不跳的应下:“对,我就是。”
上下看了一眼,看着挺靠谱的,长相不算出众,放在班里绝对是没有存在感的那种。
“资料带来吗?”
“带了带了。”
他们也不能在这大太阳底下站着聊,阮北在附近找了个人少的小餐馆,在外面看了一眼刘助理还没跟过来,开始看王嘉的学生资料。
孙杰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不就是找个代课的吗,用得着这么正经,问他下一步是不是还要签合同。
“那倒不用,我这不是怕他成绩太好或者太差被老师认出来吗。”
呦~这方面想的还挺多。
经过孙杰那么一提醒,阮北现在总担心被刘哥发现,总是鬼鬼祟祟往外看。
王嘉坐在对面接受两个人的审视,依旧无法接受叫瞿邵寒这样名字的人会配着这样一张乖巧的脸,他想象的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而且……这和他见过的任何逃课的学生都不一样,身上书卷气很重,一看就觉得这人很守规矩懂礼貌,跟以前那些给钱让他办事的人唯一共同点可能就是家世好,身上不缺钱。
对方身上穿的用的,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他支付不起的。
还让他比较惊喜的一点是,跟他交易的时候两个人完全是平等的,不会因为是付钱的那一方就高高在上对他这种人产生蔑视。
他一下子对眼前的人有了好奇,对方却只是把包好的现金交给他。
这种事情阮北可不敢刷卡,瞿邵寒那个混蛋说的好听,家里放的所有的银行卡密码他都知道,同样买任何东西都能被知道。
从那以后瞿邵寒就很少给他现金,他手里的卡倒是又多了两张,包在信封里的这一千块钱,是他在家东拼西凑出来的,钢镚都算里面了。
“你数数,没问题我之后把排课发你。”
王嘉原本想说不用,这些东西他都能搞到,随便找个人打听都能知道,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钱不用数,你不像会骗人的。”
眼前这人出的价格是他目前接的最高的,他既然说得出这个价格就给得起,即便少几张依旧是赚的。
这放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的。
孙杰把桌子上的饮料递过去一罐,剩下的打包带走。
“行了,事儿办完咱赶紧走,店里连个风扇都不开,热死了。”
阮北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大麦茶,不苦,味道还挺好,问老板买了两包茶叶带回去给瞿邵寒尝尝。
本来就是免费的茶饮,老板见他要买,额外送了他五包,“多喝点有好处,能祛湿。”
一听对身体有好处,又多买了点。
孙杰转个身的功夫,他手里的东西满满当当,“你怎么买这么多,不是不爱喝茶吗?”
“老板送的多,而且不苦。”
一听是送的孙杰立马上手抽过去两包。
“你男人在国外什么好东西见不到,能喝的上小店里免费的东西?”
“怎么喝不上,我俩穷的时候连这也没有。”
“多穷?我都有点好奇你俩怎么过来的了。”
阮北神情暗淡的想了想,想起以前的事情感到一阵酸涩。
“当初啊,我用两百块钱救了他的命,我爸妈死了之后他来找照顾我,打工、卖命、赚钱、然后养我,就这样。”
短短一句话涵盖了里面所有的艰辛,反正现在是好的就够了,人要往前看嘛。
孙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问,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的任何问题都是揭人家伤口。
阮北一直觉得他没心没肺,这么一看还是有心的,没肺罢了。
两个人刚走没两步就被处理完事情找过来的刘助理逮住,押送到车上各回各家。
路上阮北问他今后打算怎么办?他转回国内的手续还没办完吗?
“办过了,但是我注定没那脑子学习的脑子,花钱上大专了。”
当初成绩是提升过,但学校小测试怎么能跟高考一样,再说他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大专就大专吧。
阮北倒是不担心他的后路,有家室有背景,家里人会给铺好路。
没想到他的车比他人早一步回家,阮北看着车库里四个轱辘各有一把锁的造型险些控制不住脾气立刻打电话让瞿邵寒滚回来。
“他让你怎么做的?!”
刘助理:“……”
看来是了。
“瞿总还说,再有这种情况就把轮胎拆了,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按回去。”
阮北指着那辆车吼:“拆吧拆吧,他怎么不直接拆了卖废铁啊,反正不让开,以后我直接住学校里不回来了,还省油钱呢!”
刘哥忍不住劝他:“最近瞿总在国外遇到点麻烦,他这么做也是不放心你,要不你多体谅体谅?”
阮北心里一惊,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不是瞿总没事,是客户那边出了状况,提的要求太刁钻,手底下的人谈话的时候把人得罪了,需要给人家赔礼,重新谈判。”
“那,怎么道歉?”他脑袋里立刻浮现出来瞿邵寒不得不向国外地方势力低头的画面,什么被逼着下跪磕头都想出来。
刘哥跟他相处这么久知道他什么事都往最坏处想的性子,直接跟他说利益让步、合同条款重新修改,再送一份厚礼,不会把人怎么样的,再说就瞿邵寒那性子,就不是个能给人低头的性子。
而且他说的一直是赔礼,道歉都不一定会有。
从跟了瞿邵寒到现在,他唯一见过的对方会认错的人就是阮北了,平时相处起来就是当祖宗供着,喊一声不管手上有什么活都立马放下,先紧着他。
除了在管控他这件事上强势,其他什么阮北黏糊两句什么都能答应。
他到现在都记得,就因为阮北当时半开玩笑一句害怕十几楼上来小偷,还没回国就做好了换房的打算,拿到项目分红之后更是一次性全款付清还只写了阮北一个人的名字。
不管谈恋爱的对象是男是女,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的人真没几个,多少要结婚的卡在这一步,结果到他这儿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阮北听着他的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抬眼亮晶晶的看他,又突发奇想有了什么鬼点子?
“我能去看看他吗?”
瞿邵寒回不来,那他不能过去吗,哪怕在那边待一天也行啊。
第56章 第 56 章 瞿总,人不见了
“去国外?”
“对!能不能行?”
“这……”他可不敢擅自做决定, 估摸着瞿邵寒那边也不会同意。
“我回头问一下瞿总同不同意,不过护照申请下来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阮北觉得无所谓,能申请来他就去, 他来回加上停留的时间超不过五天,离开学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呢,来得及。
“时间太紧了,我担心瞿总那边不会同意。”
“哎呀你先帮我问问,不行再说。”他身边还有个现成的从国外回来的人, 都不跟他讲, 那他就自己去找孙杰打听。
晚上凌晨两点的时候他接到了瞿邵寒的电话, 对方的言语间透露出疲倦,
“听刘轩说你想过来看我?”
“你助理跟你汇报这么及时啊, 还说我什么了?”
瞿邵寒在那边轻笑, 居然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说你交车钥匙的时候很配合, 没磕到碰到。”
“你这到底是关心车还是关心我?都不问问我怎么样,这一个月我都晒黑了不少。”
“我看得到,监控很清楚,包括你想办法挂我电话。”
阮北背后一阵发毛, 随后强迫自己支棱起来。
“那又怎么样!谁让你什么都不让我碰!回头我就刷你的卡重新买一辆,有本事你就接着锁。”
“你先等我回去, 试试你技术怎么样再说, 能让你碰的时候肯定让你碰。”
瞿邵寒那边这个时候应该刚过中午,吵吵闹闹在吃午饭的样子。
旁边有人起哄“Oh, Mr. Qu is on the phone with his Chinese sweetheart again。”
“when will he pick it up and let us get to know him?”
被人打趣瞿邵寒倒是没事儿,他在这边听得脸红心跳。
后面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听不见那些嘈杂的声音了。
“你都知道我要去找你了, 考虑的怎么样?同不同意?”
瞿邵寒沉默一会儿,那么果断一个人面对他的时候总是那么犹豫,一句话要艰难的等很久。
“你说话啊,我去了之后不用你照顾,就看你一眼。”
“就这么想我?”
阮北:“废话,这都多久了,你能看得到我,我连你一根毛都见不上。”
“你上次去的时候也没这么久,这次算是破纪录了。”
瞿邵寒回答说:“你来这边我顾不上你,事情也快处理完了,能不能再等两天?”
阮北脾气有点冒头的迹象,“我都说了不用你照顾,就过去看你一眼,见到之后马上走还不行吗。”
瞿邵寒是真不想让他来回飞十几个小时吃这个苦,放到平时阮北表达出想他的信号,二话不说马上想办法见面,但是他现在这边的情况太乱,不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就在刚刚外面又走过一群游行示威的队伍,别说就一天,阮北过来一个小时他都要看的紧紧的。
“那我跟你视频通话好不好?你想看多久就多久。”
“隔着屏幕跟真人不一样!你怎么就那么不想让我过去,在那边偷人了?”
瞿邵寒被他这话气的太阳穴突突跳,“又胡说!我偷什么人,有点时间都在跟你联系,还敢乱说。”
阮北把被子一蹬,坐起来跟他吵。“我就敢,我又不知道你在那边都干些什么,怎么不能怀疑,你不让我去就是心虚!”
“孙杰都跟我说了,国外热情奔放的小男孩多了去了,有钱人一次性包三五个,谁知道你有没有看对眼的。”
“阮北!”瞿邵寒象征性的冲他吼了一嗓子,停顿平息几秒后重新开口,“这种话你再敢多说半个字,等我回去你就不用想出门了!”
“你混蛋!就知道威胁我,说好话你不同意,硬话你就这么凶我,好!我不去了还不行吗,你在外面爱怎么样怎么样,我管不着,也不能关心,视频照片那么有用,你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过日子去,滚得远远地别回来了!”
“砰”的一声,手机重重砸在床后的墙上,摔的四分五裂,连带瞿邵寒没说完的话消散在黑暗中。
他重新把踢下去的被子捡起来,蒙上头忍不住开始哭,哭到喘不上气才出来透气。
从凌晨两点到四点他一直没睡着,想起这事儿就心酸委屈的掉眼泪,面没见上又憋了一肚子火,最后全都变成委屈积压在心里。
第二天楼下早早传来动静,他哭了大半夜,后面只睡了三个小时,被吵醒后心烦意乱的睡不着,穿好衣服下楼看什么动静。
昨晚哭了那么久,眼睛肿的睁不开,下楼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摔下去,扶着旁边的栏杆在台阶上磕了一下腿,稍微红了点。
阮北松了松裤腰带用裤腿盖住,一脸憔悴的下来,看见了刘轩。
刘助理一见他这幅样子手里拎箱子的动作一顿,关心的问了问他有没有事。
阮北疲倦的没说话,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把身子缩在一个角落里。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个小盒子里装的是款最近新出的名表,他好像在哪本杂志上见过,价格不菲,具体多少钱他忘了,反正那一整本杂志就没有低于六位数以下的。
另一个手提箱里打开全是从银行新取出来的钱,一捆一捆的罗列在箱子里。
阮北看着眼前的场景气的想发笑,“这是什么意思?工作忙不回家开始拿钱打发我了?”
“瞿总说你电话打不通,没办法跟你解释,这些是给你道歉礼物,说等他回来随便你怎么罚他。”
“用不着,你跟他说别着急了,在国外慢慢干,我不会去烦他。”
刘轩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那这些……”
阮北无力的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身边连个能发脾气的人都没有:“不是道歉的礼物吗,留下吧。”
刘轩离开前拿出一部新手机放在桌子上,嘱咐说冰箱里有冰块,眼睛肿的话敷一下会好点。
阮北起身拿了这个装现金的箱子,一点点往楼上抬。
卧室门口一脚踩上去还有手机外壳的碎片,他弯腰在里面扒拉两下,从一堆碎片中把电话卡找出来。
没着急塞到新手机里,重新趴回床上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
中午有人过来给他送了午饭,在餐桌上用盘子罩着保温。
阮北面无表情站在楼梯口等了一会儿,不想在一楼这个满是监控的房子里待着,他凭什么要给瞿邵寒看,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可是把东西端上去他要来回跑好几趟,抱着最后一次在这里吃饭的念头,阮北大方的决定就给瞿邵寒最后再留下一段珍贵录像吧。
吃完饭东西他就放那儿,从楼上自己的卧室里搬了把椅子,放在楼梯的转角处,踩上去他头能够得到窗户。
确定好自己能翻出去,上楼去收拾行李。
衣柜旁边放着瞿邵寒从香港买给他上学用的行李箱,阮北过去把箱子拖到杂物间,在里面吃灰去吧!
夏季的衣服叠起来不占空,大部分收到旅游包里也就占了三分之二,剩下的让他用现金塞满了,装银行卡的皮夹子被随手丢在床上,一张都不带。
剩下的是他开学需要的证件。
瞿邵寒就在外面赚他的大钱去吧,在外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也让他试试见不着人是什么滋味儿!
楼梯拐角的窗户离地面有挺高一段距离,但是下面有个半米高的花坛,因为不见阳光,种不出东西,长了一片草,跳下去能垫脚用。
他把收拾出来的两个包先从窗户丢出去,等会好垫屁股。
窗户打开迎面扑过来一股热浪,等他费劲爬上去的时候往下一看还是觉得高,不过可以确定这个高度跳下去没事。
阮北稳稳落地,庆幸瞿邵寒当初没在院子里安监控,要不然他真没法悄无声息的出去。
至于瞿邵寒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不在了,知道他不见会是什么表情,会多担心?那不是他要关心的问题!
他应该感谢瞿邵寒这笔现金,不会被查出消费记录,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他。
阮北连孙杰都不敢联系,万一那货扛不住压力把他住的地方卖了。
找酒店也不能找太高档的,不能留下身份信息,找了个只收钱登记的小旅馆,简陋的房间里唯一散热的设备是台落地风扇。
他把行李搬上去撩着衣服吹了半天风扇,等热劲过,拿了点现金打车去了商场,在卖手机的店里买了款店员推销的,顺便买了张新电话卡。
当初存在手里的号码都被他抄在一个小本子上,对着上面的号码拨通了孙杰的电话。
连续打了两个都被挂断,应该是不接陌生号码。
等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对方张口要骂人,被他喊了一声名字紧急喊停。
“喂?是我是我!给你个地点你来找我,咨询你点事情。”
“别去我家,不住那儿了。”
“没搬家,吵架了,我单方面离家出走。”
孙杰:“……你疯了?两个人隔着太平洋还能吵起来?”
“就是因为隔得太远才吵的,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异地恋分手了……你能不能过来?。”说着话,他声音里渐渐带上颤抖。
孙杰听完连连说了两个好。
见面的时候阮北情绪已经稳定,问了他点申请护照的事情,倒不是还要去,他想试试瞿邵寒曾经走过的路,看看这第一步难不难。
至于瞿邵寒发现他不在家的时候,那是两天后了。
放在餐厅里的饭菜连续两天没动,刘轩有些担心,他又不能上二楼,赶紧给瞿邵寒打了电话,问监控里有没有记录过他下来吃东西。
瞿邵寒调出回放一看,结果两天没有动作捕捉的记录,以为在楼上出了意外,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让人上去查看情况。
刘轩跑上去发现卧室里一片狼藉,跟进了贼一样,战战兢兢给瞿邵寒打过去电话:“瞿总,人不见了!”
第57章 第 57 章 “什么叫不见了!你……
“什么叫不见了!你不是说他没出过门吗!怎么会不见?!”
刘助理听着那边的怒吼吗, 紧急把房子里贵重的物品搜查了一遍,发现什么也没丢,只有阮北的衣服和证件不见了。
“瞿总……我觉得他是自己走的, 从楼梯拐角的窗户那儿,还有…带走了一部分现金,您的银行卡都在,他自己的衣服也被收走了…”
家里没有闯入的痕迹,种种迹象都在表示人是自己离开的。
结合上次争吵, 瞿邵寒一下明白了原因, 悬着的一颗心落下, 揉着眉心想了想阮北能去的地方, 他身边朋友不多, 关系好的更是只有孙杰一个, 告诉刘轩去找一趟人,看看有没有消息, 周围酒店都问一遍,查登记记录。
最后是他之前的一些同学,阮北很少提到,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等等!你找到人之后别去打扰, 守着他,别让人出意外, 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是。”
好好的一个暑假一大清早还不到六点孙杰就被电话吵醒,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烦躁的想挂掉。
又想起阮北好像换了手机号,万一是为了躲人, 多换了几个号呢。
接听后里面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孙先生你好,我是瞿总身边的助理,之前见过几次, 方便下楼问您点事情吗?”
孙杰猛地清醒,从客厅的窗户往下看,果然还是那辆熟悉的汽车,他爷老年人觉少,早早把早餐买回来在餐桌上看报纸,豆浆里泡着油条,见他慌张的跑出来瞪直了眼。
“你这是咋了!睡疯了?早让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老躺在床上…”
“爷爷!有你这么说自己孙子的吗!什么叫我疯了,好了好了,我下去一趟。”
他顺手把桌子上的半根油条带上,下楼梯的功夫给自己补充点能量,万一下去要吵架呢。
孙杰吊儿郎当的站在花坛边上,“什么事儿?”
刘轩开门见山:“阮北有没有联系过你?”
他想起阮北跟他说过找上门就实话实说,瞒不过那群人精,反正他也确实不知道阮北人住哪儿。
“联系过,怎么了?”
“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孙杰摇头:“不知道,人丢了?慌了?早干嘛去了。”
“还有瞿邵寒自己的对象,来找我要人干什么,怎么不自己回来找啊。”
“他之前的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联系你的时候新的号码是多少?”
见他那副样子也是不问道不罢休,孙杰不行不远的把手机拿出来,动作缓慢的找到两天前的通话记录。
“你打了也没用,他只有在想联系人的时候才会开机,我也联系不上,见面都是他联系我的。”
“最近一次什么时候见的?在哪儿?都说了什么?”
“你他妈警察啊!问事情有像你这样审问人的吗!”
刘轩也是着急了,不管他穿的是什么,带着人去了家早茶店,边吃边聊。
“一共就找了我两次,一次在电脑城那边,应该就是刚换手机号那会儿,另一次,我也说不上那是哪儿,老城区吧,连个牌子都没有,在一家脏兮兮的小面馆里。”他想着在那儿油腻腻的环境,浑身不舒服,但东西他吃了,味道不错。
“问的是同一件事儿,关于护照的,他住哪儿我是真不知道,每次地点都是他选的。”
刘轩想知道的了解的差不多,起身把钱付了,递过来一张名片,“再联系你的时候通知我。”
孙杰嘴里塞了两个蒸饺,鼓鼓囊囊说不出话,拿着名片摆手。
咽下去说:“不需要,上次就说没事情要问我了,剩下的他自己处理,我就知道这么多啊,下次别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吃饭都没胃口。”
刘轩看着他手边的空盘子,实在做不出回应。
把知道的内容发送给瞿邵寒后,他几乎立刻打回了电话。
“他要处理护照的事情,半个月内不会离开晏城,就半个月时间,把人找出来!”
他这边刚把电话挂断,公司的人提醒他合作方已经到了,正在等他。
他这次过来一个是想跟本土企业建立合作关系,另一方面是来学习产业链整合,不管是新的驱动技术还是供应商体系,都要尽快完成,前公司近期已经开始大范围向他施压…
“十天后,给我订回国的机票。”
“可是我们的合作…”
“我会尽快赶回来,照我说的去做!”
刘轩一连跑了五六天才稍微有了线索,全城叫得上名字的大酒店查了个遍,连个同姓的都没找到,最后开始在小旅馆摸排,他干的这活真快赶得上警察的工作了。
在一个连店名都没有旅馆里找到了阮北的登记记录,不过写的手机号是假的,人也已经走了。
他上去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环境,拍了照片回去,生活的痕迹早就被打扫干净,依旧看得出里面的破败。
瞿邵寒看见后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心里复杂的情绪翻涌,悔恨几乎要将他吞没。
如果阮北连人都不会留在他身边,那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截至到现在,他已经快十天没见过阮北的身影,连声音都听不到,这种完全消失在他世界里的感觉,让他感受到将要溺毙。
他已经无法想象阮北会重新睡在那种破旧的木床上,躺在上面翻身都会吱呀作响,他睡觉那么浅,住在那种地方会晚上根本睡不好。
努力那么久,为什么反而把人逼的回到过去呢。
瞿邵寒感到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塞住,压抑到喘不上气。
脑海里不断叫嚣着一个声音,他要回去,会马上回到阮北身边去。
原本三天后的飞机被他提前改签到当天晚上,最快也要第二天上午才能到。
阮北这个时候正舒服的躺在郊区一个度假村的民宿里,他护照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当时还让他提交四千美元的外汇费用证明,他身上的现金差点不够,当初就该往包里多塞点。
再过两天他就可以去把护照领回来了。
在那个小旅馆里住了五六天,晚上热的他睡不着,最后睡觉都是碎片化的,黑眼圈不断加重,再不换地方他就该神经衰弱猝死了。
就瞿邵寒那性格,继续留在那里早晚也要被刘助理找到,这离家出走的,跟打游击战一样,要时不时换个地方。
现在这里就很好嘛,环境好、房间也好,最重要的是离他家挺远的,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
之前总被关在家里,都没想过自己能这么自在的出来玩,想瞿邵寒也是想的,可是心里憋着一口气,就不回去,非要让他自己后悔了才算完事。
他闲着没事就外面的池塘里喂喂那两条胖锦鲤。
楼下小餐馆里负责招待客人的是老板的儿子,知道他是高考完出来玩的,又是一个人,接待的时候多留心了一下,有什么能帮忙的会多照顾点。
他们这个民宿应该刚开不久,也没打个广告,加上价格不便宜,游客不多,出来玩预算不多的不会选,真正有钱的早飞国外度假去了。
每次下次去吃饭只有他在内的四五个人。
在柜台前面续费的时候夹在钱包里的回执单不小心被带出来,刚好掉在柜台上。
小老板拿起来展好还给他,看到了上面的文字,主动问:“明天你要出去?去城里?”
阮北把东西拿回来说了声谢谢,“去趟公安局出入境大厅,领个东西。”
“最近我要去城里进货,要不要顺便带你过去,这附近不太好打车。”
阮北想了想还真是,郊区又是半山腰,来的时候他还是给师傅加了钱才同意送过来。
“那麻烦你了,我可以付你路费。”
“不用不用,顺路的事儿,你在这消费这么多,哪能问你要这些。”
“行,到时候你不用等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可以打车回来。”
小老板很好说话的应下,第二天带着睡眼惺忪他的踏上归程。
这种拉货的小货车上一般空调都不怎么管用,阮北只能开着窗户吹风,早上的天气还没有热到连风都是热的,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服。
“时间有点早,你还没吃早饭吧?”
阮北客气的说了声不饿,他也确实不饿。
“后面的座位上有早餐,你看喜欢吃什么就拿,也没什么好动。”
阮北回头,从里面抽了一袋小米粥,大部分是米汤,喝起来像水一样,这样刚好,其他的‘干’食物他也咽不下去。
早高峰的路上堵车严重,把他送到时候时公安局刚好开门,他道了声谢,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真正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里面的工作人员在收拾东西,他在柜台前站着静静等待。
总共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他成功拿着护照从警局出来。
马路上堵的水泄不通,他抬脚准备去个稍微宽松点的地方打车,谈好价钱车门刚打开,他脚还没伸进去,被人从身后一把拉回来。
扭头看见刘助理满是沧桑的脸。
司机态度急迫的按了两下喇叭,催促道:“到底走不走!”
阮北:“走走走。”
刘轩把车门关上,冲着窗户说了声抱歉,不坐了。
“这是我打的车,你没权利这样!”
再看司机已经骂骂咧咧走了。
刘哥静静看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不断变化,一会儿愤怒火大,一会儿又庆幸把人找到了。
来不及问他话,先给瞿邵寒回了电话。
“瞿总,人找到了。”
“是,就在我身边。”
说完把手机贴了过来。
电话那头瞿邵寒轻轻喊了一声“宝宝”,瞬间他鼻头发酸,倔强的扭头一声不吭,不做任何回应。
“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落地机场了,马上过去找你,你有什么火什么气我全都受着…”
阮北愤愤的没等他说完,擅自挂断了电话。
“我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待在这里,我要回民宿,房费都续好了,反正我不回去,你要告状就去吧。”
刘轩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找了个刚开门的店铺问他,“去店里等着还好是在外面?”
阮北从石墩子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在店里点了碗汤粉,坐在最外面的位置。
打车肯定是跑不了,有刘轩在这儿看着,别说打车了,摆手都不会有人过来,唯一的希望打算看看民宿的小老板会不会再从这儿走,能见到的话赶紧跑路。
过了一个小时,小老板没等到,瞿邵寒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阮北看见他站起来拔腿就跑,刘助理一时反应,没想到他都被逮住了还敢跑。
瞿邵寒大喊一声:“阮北!”
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去把人拦腰保住。
阮北用力掰着自己腰上的手,嘴里对他破口大骂:“你滚!你给我滚开!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你别碰我!!我又不是你养在身边的一条狗,凭什么你想看就看,不想看走就走!滚!你给我滚!”
第58章 第 58 章 不是我粘人!
瞿邵寒死死抱着她, 任他随意打骂。
刘助理去开车,直接压过马路牙把车开到人行道上来。
阮北一下子急了,“放开我, 我不回去!!要回你自己回,那破房子我不要了,留给你一个人爱怎么住怎么住!”
瞿邵寒一言不发,把他塞进车里面对面,被他扑腾的手在脸上甩了两巴掌。
阮北红着眼转身去拉车门, 被瞿邵寒重新拉回来, 手贴在脸上, 意图明显。
“滚!打你还要浪费我力气。”
瞿邵寒揉着他泛红的掌心, 放在唇边吻了吻。
把他手放下之后抬手往自己脸上狠狠抽去。
那力道和他打的相差不是一点半点, 在空气中划过的风声都是刺耳的。
一巴掌下去听的阮北肉疼, 这跟当初瞿邵寒在他屁股上打的那两巴掌相比,当初真的是轻轻拍拍而已。
第二掌下去的时候瞿邵寒脸红了大半, 举起手作势要继续。
阮北看不下去推了他一把:“够了!”
“你不是没时间吗,你不是忙得很吗!回来干什么,回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演苦肉计?!瞿邵寒……你心太坏了。他们说得对,我玩不过你, 你他妈算计我,你连我都算计, 仗着我现在喜欢你, 用这种方式逼着我低头。”
“不!不是,我不是在逼你, 我是想让你出气,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阮北脸上挂着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的,大概是在他第二巴掌落下来的时候。
现在看去,他右侧的脸上已经肿起来。
阮北想说他也不知道,离开这么多天都没想过见面之后要怎么罚他。
让他也不出去?让他放弃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产业?这种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闪现就立刻被否认。
他知道瞿邵寒在外面一堆事儿,也不是想让他时时刻刻陪着,但是不能他在外面一路向前,但是要把自己锁在原地,只能等在家里,见面只能靠瞿邵寒回头。
不想这样,连个他向前走的机会都不给。
“你以后……不能总想着把我关起来,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跟你汇报可以,能不能去由我决定,管你同不同意,你不放心我可以让你跟着,但是不能一句话否掉。”
瞿邵寒抿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说一句同意能要他命一样。
“别装死,这是你唯一能得到谅解的方法。”
瞿邵寒手放在他腰两侧,呈现出一种半包围的状态,那紧张的表情生怕一个‘不’字人立马会跑掉,但是让他答应这些要求……也不可能!
他没法拒绝也不肯答应,就这么僵着不知所措。
“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想好了,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想不明白你回来干什么!”
瞿邵寒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根本听不进去说的什么,他都已经快十天没见到人了,对肌肤的渴求达到顶端,低头想凑上去亲吻,却被阮北扭头躲开,并狠狠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想干嘛!我问你想干嘛!!得寸进尺惯了,不对!我还没原谅你你哪来儿的寸,在你答应之前别想跟我肢体接触。”
阮北坐在最左边,抬腿照着瞿邵寒大腿上踹了一脚,力道一点没收着,一个沾满灰尘的脚印结结实实印在上面。
“你就待在那边,不许过来,也不许碰我。”
回去的路上瞿邵寒把好话说尽了也换不来阮北一个眼神。
到家下了车哼哧哼哧往楼上跑,家里基本上维持着他离开前的样子,但是垃圾被打扫了。
经过他曾经翻出去的那个窗户时,他有意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多出来个奇丑无比的铁架子,毫无美感的焊接在墙上。
阮北回头怒视赶上来的瞿邵寒,在他身上又锤了两拳,“封封封!让你封!有本事把这房子从上到下,全拿铁笼子罩起来,我这次敢从窗户跳,下次就从阳台跳,不怕摔死我你就继续封!”
瞿邵寒被他要从阳台跳楼的字眼刺激到,立刻变了脸色,警告他:“你敢!”
“你试试我敢不敢!只要我想出去,摔断了腿我爬也爬出去!”
瞿邵寒听着他的话,脸色越发阴沉,手臂紧绷着,下一秒要动手的样子。
“怎么?你想跟我动手?”
当然不会,瞿邵寒根本舍不得动他一分一毫,要动手也是冲他自己来。
此刻他只想让阮北的嘴上,不要再说出那些往他心上扎刀子的话。
身上一点青紫的很久他都能心疼的喘不过气,更何况扬言要断手断腿。
既然能说的出来,他是真敢去做,当时一身不吭在学校跟人拼命不就是这样。
把人逼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瞿邵寒不敢去赌,一点也不敢。
瞿邵寒低头强忍了一会儿,后槽牙都要咬断了,精神像是脱离一样,连简单的张嘴动作都觉得那么僵硬,不受控制。
“好!我答应你!”
阮北不敢相信的回头,还以为要闹上几天,这就答应了?
“真的?”
瞿邵寒抬头怔怔的看了他一眼,认真的点了下头。
阮北高兴了,下了两步台阶要抱他,却看见眼前的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他冲过去把人抱住,却支撑不住他身体坠落的重量,阮北就这么用身体垫在下面,同他一起摔倒在楼梯的平台上。
背后摔的一阵刺痛之后,他睁眼看到的是瞿邵寒惨白的脸,仿佛没了生机一般。
阮北被他这幅样子吓的无法思考,身体如坠冰窖,不管是思绪还是动作在他眼前无限放缓,学着动物的本能,脸贴着脸去感受他身体上的变化。
还好,还有气息。
阮北缓了几秒钟朝楼下喊人,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状态,连个求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刘轩上来后先把瞿邵寒挪开,要去关心他怎么样。
“我没事,先看他,不用管我,你先看看他怎么了,去医院,快点去医院啊!”
他顶着身体上的晕眩起身,头晕目眩的跟着上了车,抱着瞿邵寒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做错点什么让他再也醒不过来。
连哭都只是在沉默的流泪。
路程行驶到一半,瞿邵寒有了清醒的迹象,轻声说了句话,可声音太小了,他听不清楚。
“你别说话了,我不逼你了,再也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事到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什么狗屁的吵架,全都没有意义了。
医生初步诊断为过度劳累导致的晕厥,伴随有心律失常,不是什么大问题,也不能长时间忽略,“这种情况发生的多不多?”
阮北没法回答,最近他都没在身边,这也是他第一次见瞿邵寒出现这种情况。
刘旭说不多,目前为止一共出现过两次,上次没这么严重,只是身体麻木,休息了一会儿自己缓过来了。
阮北站在最外围,克制不住的哽咽,刘轩的那些话散在空气里,每个字都压的他喘不过气。
确定人没事的一瞬间跑出了病房。
过了七八分钟,刘轩出来送走了医生,看着坐在长椅失魂落魄的他问道:“瞿总醒了,不进去看看吗?”
阮北:“……我不敢。”
“不是你的原因,他不会怪你。”
“我知道……”知道瞿邵寒不会怪自己,但是说和他没有原因是不对的,在那边工作一天,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不过劳才怪。
他在想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自己还会这样做吗?
大概还是会,两个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他如果挣脱不开这层束缚,今后只会越来越不平等。
这种不平等当然不是说瞿邵寒对他不好,而是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任何事情都不能自己做决定。
他不要这样。
阮北收拾好情绪进去的时候瞿邵寒为了尽快恢复,手上打着点滴,眼神温柔的看着他。
只一眼,泪水再次翻涌,他甚至不敢往他身上扑,只敢脸蹭在他肩膀上,泪水滴落在他脖颈上,顺势滑入衣服。
“你要吓死我了,我好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
“怎么会,我还没跟你白头到老呢,可不能死那么早。”
阮北又气又笑的去捂他的嘴,怪不得当时自己说要跳楼摔断腿瞿邵寒僵成那个样子,现在也算感同身受了。
“宝宝?”
“嗯?”阮北擦着鼻涕抬头。
瞿邵寒有些拿不准该不该开口。
“我下午……要赶回美国。”
阮北突然沉默,拿着纸巾的手都停顿下来。
“这次的事情处理完,会有时间好好休息吗?”
瞿邵寒:“会,能陪你很长一段时间。”
“那你去吧,放心,我不乱跑,去的地方我心里有数。”
他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样,也不只是瞿邵寒要放手,他或许也该学学。
阮北安静的陪他在医院打完了一瓶点滴,马不停蹄的又去了机场,直到把人送走,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错了。”
刘哥站在他身边问:“什么错了?”
“我不该放手,本来就没多黏他,明明是他自己离家时间太久,不是我粘人!”
刘轩冷着脸想了想,从见面到刚才,如果把打架也算作肢体接触的一种,那么他们相处帖子一起的时间高达百分之九十:“……是。”
第59章 第 59 章 他早该想到阮北受不了这……
事情这么一闹, 要去国外的事情阮北再也没提,也不敢提。
瞿邵寒都那样了,他也真的不敢去分他精力, 虽然分开后时间一长依旧不开心,还是好好忍到了开学。
对方没有像承诺的那样尽快赶回来,前一天晚上阮北听着他电话里的叮嘱一点没往脑子里记,生着闷气挑着问题‘嗯’两声。
瞿邵寒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想要安慰的时候, 电话里已经有了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电话就那么一直通着, 直到阮北那边电量过低关机才算结束。
第二天他在楼下看到刘轩身边站了个生面孔, 刚下去就说那是以后跟在他身边的新保镖。
阮北拖着行李箱抬头看了一眼, 确实挺有安全感的, 看拳头能一拳把他锤死。
其他不做评价, 当初是他自己说可以让人跟着,就算不要这个, 下一个还是这种类型,没什么意思。
“行了,我见过了,赶紧走吧。”一会儿他报道该迟到了。
他本来以为刘轩的任务是送他到学校门口, 结果下车紧跟着下来替他拿行李。
“你给我吧,里面有迎新的学长, 用不着你们。”
“送你进去, 确定安顿好我再走。”
阮北没好气:“又是任务?”
刘轩:“……”
阮北踢了一脚箱子,气冲冲的往学校里面走, “他自己承诺的事情怎么不自己来,指使别人算什么本事。”
负责迎新的学长学姐都很热情,特别见他白白净净, 还有点帅的份上更甚,做完登记之后把宿舍钥匙给他还不算完,顺便派人要把他领去宿舍。
一个剃了寸头的学长跑过来接他:“跟我来吧,你行李呢,我替你拿点。”
他赶忙说不用,自己东西不多,身上就背了个书包,装的还都是证件一类的,不用麻烦别人。
行李箱里装的是他当初离家出走的时候收拾出来的衣服,刘助理当天就给他从民宿里拿回来了,当时那个小老板试图联系他,确认一下信息,好像被刘轩强硬的态度威胁了一下,才把东西交了出来。
大一的宿舍楼一般都被安排在了一楼或者二楼,他们来的不算早,楼梯过道里的人不多,但是过道里大包小包堆满了包裹。
他的宿舍在二楼楼梯口边上,202,标准的八人间,里面就剩两个位置,一个是靠近门口的上铺,另一个是斜对着厕所门口的下铺。
他自己过去试了一下位置,厕所里面每次冲水声音挺大的,而且有什么味他都先闻到。
不行不行,怪恶心的。
他指着那个上铺说选那个,“那边又吵又有味,我不睡。”
刘轩看了一眼宿舍环境,皱了眉头,一副不好办的样子。
“同学?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他下铺那位床都铺了一半,估计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张着嘴惊讶的半天没做出反应。
“啊?我这……”
“我把住宿费补给你,四年,全部。”
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那是早就准备好的。
一年四百块钱的住宿费,四年就是一千六,还没他身上的一套衣服贵,但对普通学生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他下铺那个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本分孩子,跟人说话的时候把小心谨慎埋进了骨子里,身上的衣服已经洗的褪色,除了被褥,剩下的东西一个小包就能全部装起来。
接过信封仔仔细细数了两三遍,从里面抽出多出来的四张要还回去。
“这个是多的,您收好。”
“不用,算是你同意的报酬,以后也希望你们有事儿能互相帮助一下。”
“好好好,一定一定,都是应该的,我现在就挪位置。”
阮北看着这一切,心里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感觉自己像是有两个臭钱就开始指挥人的纨绔子弟。
这样的举动也确实吸引了宿舍其他人的注意。
他上前对那位同学说了声不好意思,回头瞪了一眼刘轩,出了宿舍门低声问他这是干什么。
“我睡哪儿不是睡,你这样干什么。”
刘助理把行李放好,拿着他的证件准备去缴费。
“瞿总说你之前没住过学校,不习惯上铺,让我务必给你找个安全的位置。”
“所以他让你砸钱?人家如果不换呢?”
“双倍。”而且他相信自己有那个眼光,能找出个愿意换地方的学生。
阮北:……
“行了行了,你还是去缴费吧,这边我自己处理。”
越问越火大,瞿邵寒不在还这么烦人!
他怎么不想想这个干,以后同宿舍的人怎么看他!
阮北一个人回到宿舍,跟已经在上铺铺床的人搭了把手,把人家能用到的东西递上去。
“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你重新收拾。”
“没事儿,我睡哪儿都一样,更何况我住宿费都省了,应该谢谢你才是,对了,以后都是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韩霖。”
“阮北。”
“哦!你就是我们这个专业分数第一进来的?”
阮北歪头不太清楚,他没注意那些排名表。
“没想到现实中你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带着黑框眼镜,不爱跟人说话的。”
起码他见过的智商高的,对外都是这幅样子,脑子里永远在思考问题。
“刚才那位是你什么人?”
阮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司机?对象的助理?
“我…亲戚的一个朋友,把我托付给他照顾的。”
“那你这亲戚够大方的,出手上千块钱往外拿。”
阮北客气的笑了笑没说话。
宿舍最里面那位发出一声讥讽,收起打游戏的手机,“装什么装,拿几千块钱就把自己当有钱人了,小地方出来的就这么爱装逼?”
对方是直接看着他说的,应该不存在认错人的误会。
本来就因为瞿邵寒没回来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他还什么都没干,里面那位脑子有问题一样,拿他开刀。
“那你也装,有本事装啊,没人拦着你,看不惯你走,要不装起来让学校把我调走,就一张嘴在那儿说…”
上面韩霖拉了他一把,“别跟他一般见识,这里每个人都被他嘴过一遍了,他叫岳子阳,大伯好像是学校里的领导,进到我们这个专业还是走了后门的。”
哦~原来是智商不高,没脑子,所以才乱咬人。
那人本事小,但脾气大,被这他这样丢了面子,气急败坏要过来跟他动手。
奈何宿舍空间太小,中间还放了张铁皮桌子,被行李、包袱占满。
两边的过道同样如此,岳子阳走三步能被绊两步,加上两边人的劝阻,仇视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床上。
他们一直到下午才正式开班会认识认识,上午的时间可以用来熟悉熟悉学校。
等他收拾完东西一个小时都过去了,韩霖下来坐在他床边上闲聊,听岳子阳的话才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那你老家是哪儿的?”
阮北说了他们那儿县城的名字,对方皱着眉显然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我已经不怎么回老家了,之后基本上定居在这里。”
岳子阳刻薄的‘切’了一声,“这儿的房子可不像你老家那个破地方,买得起吗,还定居。”
房子这种东西可不是他一两千能解决的了的。
“不劳你费心,买不买得起关你什么事,说的好像你家多大款一样,家住哪儿啊,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岳子阳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在学校任职的是他大伯,又不是他自己爸妈,而且国内大学老师的工资只是相对于平均工资来说高点,就像孙杰他爷爷,生活的各方面有优待而已,要说多有钱也没有,孙杰家里的资产也是靠父母做生意赚的钱。
他爷爷现在住的都还是职工宿舍。
刘助理去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回来,热出一脑门的汗,居然拿出了一套公寓的钥匙。
“这是什么?”
“我在你们学校看过了…浴室那边…瞿总不太满意,让你大部分时间住在外面,手续我一会儿去办,平时中午累的话在宿舍休息会儿,晚上洗澡不让你在这儿。”
“怎么了?一个浴室他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韩霖拿着脸盆出来,打算打点水洗把脸,碰巧听到他们在外面的谈话,跟阮北解释说:“浴室那边是大澡堂,现在貌似还在装修,中间要加隔板,不知道有没有帘子,就小时候大澡堂那种……你可能没见过,抹不开脸的话确实有点尴尬。”
阮北听了生出一瞬间的犹豫,被瞿邵寒细养惯了,这么一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小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忍忍能适应。
他拿着那串钥匙要还回去,结果瞿邵寒的电话打了过来。
阮北接电话没好气:“干什么!”
瞿邵寒开口一点不废话:“晚上搬出去住。”
“你少这么命令我!没回来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凭什么这么颐指气使,我不住外面你能怎么样?”
“宝宝,你别让我难受。”
瞿邵寒一句话哄得他心中一颤,同时痛恨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
“我怎么让你难受了,你答应我开学前会回来,现在还不是屁话,这么说我还难受呢!”
“再给我三天时间,就三天,我也想见你,再忍忍好不好?”
“不好!你忍得了就在国外忍吧,我要去认识新朋友,学校里的优秀人士那么多,我不信没有比你好的,你自己在外面吧,等我找到好的转头就把你给踢掉!”
“宝宝!宝宝……”
瞿邵寒话没说完他就给挂断。
刘助理把他的证件还回来就要离开,顶头上司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插得上什么话,回去赶紧把工作处理完,让老板早点回来才是正事。
回到宿舍最后一个同学姗姗来迟,阮北觉得那人的脸说不出的眼熟,但又确确实实没见过。
看他那脸色,惨白的不想正常人,跟刚大病一场还没恢复好,着急出院一样。
气喘吁吁的样子感觉连个床都上不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阮北总觉得对方在偷看自己。
那种眼神可不是喜欢,就是一种窥探,让人不舒服。
下午跟班会相互认识了一下,他刚躺床上闷热的缓不过来劲,宿舍长已经把军训的服装领了回来。
岳子阳两根手指头捏着衣服拎起来,满脸嫌弃:“这衣服到底是不是新的,不会是上一届穿过的又给我们了吧。”
宿舍长魏铭没工夫搭理他那些臭毛病,按照名单赶紧把衣服发下去,八个人一共拿了七套,那个最后来的没有,说是提供了医院的证明,身体不适合军训,不用参加。
一般这种衣服都是大一号的,阮北看着手里的裤腿,他两条腿全伸到一根裤腿里都撑不起来,而且那布料是他见过最差的,跟往身上裹了层塑料一样。
“穿这个不会还没晒就被捂的中暑吧……”
魏铭听闻往他床上丢了一板药,“预防着点,用这个。”
拿起来一看,藿香正气水,未来二十多天他都要依靠这个度日?
上面韩霖扯着嗓子问舍长还有没有,给他也来点。
“没有,自己去药店买。”
阮北一下子反应过来,伸手去拿钱,“等等,这药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魏铭摇头,“不用,没多少钱,学校不比家里,你先适应适应。”
韩霖在上面咂舌,“这才第一天,舍长你已经开始区别对待了。”
“怎么区别对待了,水果你没吃?饮料你没喝?人还没来全,不全让分完了,人家两个包装纸都没看见,要不你把吃的还我,我把药给你。”
阮北拿着药,记下这个人情,受人家这么多照顾,回头要请人吃饭。
军训刚开始第一天他还是被迫去了学校外面的小公寓里,因为洗澡实在是排不上号。
身上出汗又粘的不行,大不了洗完回宿舍睡。
从开学之后,他对于瞿邵寒打来的电话就是挑着接,心情好的时候跟他聊两句,军训累的不行就直接给挂掉。
在小公寓里洗完澡,躺在沙发上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瞿邵寒似乎知道他回来了一样,立刻发来了视频申请。
阮北打开后开着免提随手放在桌子上,“什么事儿?”
“宝宝,把手机拿起来,我要看的是你,不是天花板。”
阮北一边说他事多,动作却顺从的拿起手机,刚洗完澡水汽熏的笑脸通红,他才晒了一天,身上的皮肤有些泛红,特别是领口锁骨锁骨哪儿,引诱着人的视线向下探究。
“怎么回事儿,给你买的护肤品没用?”
“我用了,能露出来的地方都抹了,这里不是晒的,军训服糙的跟硬纸壳一样,这是磨出来的。”
瞿邵寒让他能不能里面套件衣服,阮北想了想,轻薄一点的话,只有当睡衣穿的那件。
“你不是不让我在学校穿那套吗,说太露了。我觉得穿着也没事儿,大老爷们回去都光着膀子,就我自己,捂的跟过冬一样,要不然我我穿着试试?”
“不行!”瞿邵寒那边一声吼,“让你防摩擦的,不是穿出去给人看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要穿件厚的热死在操场上?连放中暑的药都是我舍长给的,你嘴巴一张一闭瞎指挥倒是轻松!!”
药?社长给的?
几句话瞿邵寒听了被撞的晕头转向,是他疏忽了,他怎么能不把这些事情给忘了。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说过的话还记得多少,什么会好好照顾我,你现在这样就是好好照顾我?有事没事甩我两张卡?生气的就给点钱?我到底是你男朋友还是你包养在外面的情人?”
阮北说完,气的胸膛不断起伏。
“瞿邵寒!你别逼我,上次要不是因为你生病,我可能真的要……”提分手
瞿邵寒情绪突然激动的打断他:“不!宝宝……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明天我就回去,那个军训我们不参加了,别人送你的东西你也不要收,回去我重新买给你好不好?”
阮北冷着脸,一点好心情都不剩,“谁信你!”
阮北回宿舍的时候刚熄灯,不过魏铭给他留了门,进去的时候还关心的问了一句。
岳子阳没睡,在一旁阴阳怪气:“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人家在外面被人养的舒舒服服,用得着你忙前忙后。”
阮北道了声谢,没等开口就有人回怼:“少说两句吧,那么有精力明天要不要跟教练说一声,给你加练两个小时?”
岳子阳立刻闭嘴,黑漆漆的宿舍里露着他手机的光。
第二天集合前他看着手里的药,咬咬牙不喝了,那味道也挺奇怪的。
“阮北?别愣神了赶紧走啊。”韩霖下来连裤腰带都没系紧,裤子松松垮垮药掉下来的样子,要不是他手稍微提着,就下床这会,都能看见他穿的什么样子的内裤了。
韩霖在那边急急忙忙,一看阮北心不在焉的样子,衣服穿好了还坐着不动。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我想事儿呢。”
也没觉得不舒服,就是身上没劲,结果刚说完没事,到操场上站了不到两个小时,身体开始闷热的喘不过气,休息的指令还没下达,他抢先一步,两眼一翻,眼前一片黑暗,彻底昏了过去。
意识消失前心里大骂瞿邵寒,娘的,要不是昨晚说了那些话,他也不至于真的把药放下,现在好了,彻底丢人了。
等见面非要把最近受的委屈全还回来。
瞿邵寒那边刚下飞机一路往他的学校赶,出去这一趟公司大小的事宜算是全部确定下来,融资、谈判、供应商产业链之类的初具规模,最起码不会被人逼死了,剩下经营的问题有的是时间处理,最要紧的的学校那位祖宗的情况。
他在校门口联系了老师,好不容易证明了是学生家长,在操场一打听,阮北人进了医务室,吓的他腿都软了。
内心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替他处理好这些事情,阮北的自理能力本身不错,可是被他惯了这么久,现在什么情况还真不清楚,而且他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他早该想到阮北受不了这些的!
第60章 第 60 章 是我有暴力倾向,还是你……
阮北晕了没多久, 被人背在身上颠醒了,侧脸一看身下的人。
我靠!他猛地一惊,胳膊软的直打抖也要撑起身子赶紧下来。
“舍长!”
“啊?你醒了?先别动, 医务室马上就到了。”
“不不不,你先放我下来,我颠的难受。”
他没撒谎,刚开始惊讶是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妥,现在真的难受的想吐, 他蹲在树荫底下缓了一会儿, 站起来让人搀扶着进了开在男生宿舍附近的医务室。
里面还躺着两个人, 女生, 因为生理期不舒服到的这儿, 这让他一个大男人感到一丝羞愧。
头晕、恶心的毛病就是要中暑的迹象, 医生让他躺床上,二话不说来了一针, 剩下的躺着就行,狭小的病房里开着空调,比外面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他脑袋沾床上,晕乎乎的开始想睡觉。
刚要合眼, 面前的白帘子猛地被拉开。
“哎哎哎,你们是什么人!”魏铭站起来用身体去阻挡。
阮北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居然看到了瞿邵寒的脸, 顿时瞪大了眼睛。
瞿邵寒进来看见他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顾不上了, 粗暴的把挡在眼前的人推开,冲到他面前怜惜的喊他的名字。
阮北睁眼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别吵”
略带愧疚的跟魏铭说:“舍长,你先回去吧, 这是我家里人,我这里有人看着没事的。”
对方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一翻,点头应下,“有什么事儿随时跟我联系。”
阮北侧头看着瞿邵寒的脸,不想搭理他,转头朝向另一次。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瞿邵寒不好喊他过于亲切的名字,在他耳边轻声哄着:“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哪儿不舒服,你让我看看……?”
不要脸的家伙,伸手就去解他的衣领,阮北大大方方给他看,胸前磨红了一片,天气又热,被汗液一浸,瘙痒的让他抓破了好多地方。
“还疼不疼?我给你吹吹?”瞿邵寒头低在他胸前,手上没消毒,连碰都不敢碰。
阮北脾气上来,喊着:“疼死了!我疼又能怎么样,烂命一条也没人管,你不是忙吗!你不是干大事吗?回来干嘛?反正你的心疼也都是嘴上说说,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瞿邵寒声音极低的在他右耳边上喊了声‘宝宝’,“你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怎么能不心疼,我带你回去好不好,等你伤好了想怎么打回来都成。”
说着开始上手把他拉起来,身上军训穿的破衣服被他扯烂了口子,从他身上扒下来丢给身后的助理,他里面穿了件透气但十分土的老头背心,没被背心盖住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肿,瞿邵寒拿出给他新买的外套穿上,鞋都没给穿,抱起来就往外走。
阮北在他身上挣扎,又踢又咬,“你滚开,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你就是这张嘴会唬人,跟我做出的一切承诺想反悔就反悔,那我以前说的也不作数,什么要跟我过一辈子,都是假的,这才多久,你就把我丢下这么长时间,说回来看我也不看……”
阮北越说嗓子渐渐沙哑起来,长时间积累的情绪再次决堤,眼泪哗哗往下掉,全是最近自己一个人忍受孤独寂寞的委屈。
这些话瞿邵寒挨多少次骂都没关系,可他听不得阮北嗓子哑成这样。
上了车赶紧给他喂水,阮北光顾着掉眼泪,扭头不愿意喝。
哭到近乎晕厥,眼前一黑,闹到脱力的往后倒去,只有短暂的一两秒,还是把瞿邵寒惊出一身冷汗。
“宝宝!宝宝先不哭了好不好,你乖乖的,我带你去医院,先不哭了……”
阮北抽泣两声,实在是没了力气,情绪发泄的差不多,身后被瞿邵寒胳膊抱着,两眼放空看着头顶。
瞿邵寒喂他水也不肯喝,担心哭了这么久容易脱水,擒住他的下巴嘴对嘴喂了两口才算安心。
不过脸上也重重挨了两巴掌。
“谁让你亲我的!我同意了吗!我告诉你瞿邵寒,以后再敢不经过我同意,对我来硬的,我死给你看!”
瞿邵寒抱着他的胳膊迅速收紧,眼里满是恐慌,“不行!把话收回去,宝宝算我求你,以后别说这种话了,我受不来,真的承受不了。”
他宁可阮北说一刀捅死他,也不想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知道阮北不喜欢医院那股消毒水味,专门找了个医生上门给他诊治。
阮北简单说了一下这两天的情况,各种吃不好、睡不好,精神萎靡,每每从他嘴里蹦出一个症状,瞿邵寒心就颤一下。
医生给他稍微做了个检查,没有大问题,稍微有点中暑和低血糖,“他以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瞿邵寒:“没有。”
阮北张着嘴,把没说出口的话憋回去。
“好好在家休息两天,减少外出,身上磨红的地方抹点药膏,两三天能好,再有这种情况要去医院做系统的检查。”
这话进到瞿邵寒耳朵里,就成了他病情严重,不好好治疗要进医院。
当下让医院给开了报告,下午送去了辅导员那儿。
他班主任也听说了这件事儿,阮北这个人他知道,是学校好不容易抢来的学生,刚见面那会没想过是那么白净的一个小孩,印象里身体挺瘦弱的,正儿八经的好人军训还能出点状况,更别说他那种一看体质就弱的小身板。
材料递交上去,没多长时间就被审批通过,好好一个苗子可不能出事儿。
阮北在床上一躺,直接昏睡到晚上,外面天都黑了,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换下来,清爽的感觉已经被洗过澡了。
胸前红肿的地方被抹了药,冰冰凉凉没有刺痛的感觉。
他刚坐起来没多久,瞿邵寒端着吃的上来。
阮北见了扭头背过身去,不看、不听、也不想吃他做的东西。
“你走开,晚上滚楼下去,客房有人打扫,你滚哪儿去睡。”
瞿邵寒上手扯他蒙在头上的薄被,“宝宝,你出来,有话好好说,你不能这么闷着!”
阮北劲没他大,眼看自己的‘保护罩’要没,干脆放弃,起身一脚踢下去,喊道:“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学校,宁可跟那一堆人挤在一起,也不跟你这个混蛋在同一个屋檐下。”
瞿邵寒拦腰把他抓回来,丢在床上:“不许胡闹!你想怎么发脾气随便来,你那个宿舍连个风扇都没有,睡什么睡,身体还没好又想出问题,难道非要让我给你办住院才消停?”
说完不知道从哪儿捞出一把一厘米厚的戒尺,跪在他面前脱了身上定制的衬衣,露出日渐精壮的身体,坦言道:“打吧,怎么能消气怎么来,你下不去手我自己来!”
“你!”阮北气急,红着眼把沉重的戒尺举起来,手臂都在发抖,咬着牙用尽全力抽在他胸前,戒尺随即掉落,“咚”的一声,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动静。
瞿邵寒的右肩膀到腹肌侧边的腰腹,落下一道红红的印子,因为是抽打出来的,竟染上几分色/情的意味。
对方连疼痛的声音都没发出,脖子上的青筋暴露了他激励忍耐的事实。
“你每次都这样,给我道歉除了让我打你就没别的,是我有暴力倾向,还是你有什么怪癖,总想挨打是什么臭毛病!”
阮北光洁的脚蹬在他胸膛上,身体顺势压到瞿邵寒身上,照着身上又给了两拳,手指关节都打红了,瞿邵寒身上还一点事儿没有。
“不是让你用工具吗,你用手干什么,疼不疼?”
阮北掉着眼泪骂他是不是有病。
瞿邵寒面对他哭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认下:“是是是,我不正常,我变态,不哭了好不好?我…我给你买了礼物道歉的,可你心里有气,连面都不肯见我,只能让你先发泄出来。”
阮北手底下摸着瞿邵寒的脸,轻柔地动作瞬间变得粗暴,像揉面团一样东扯西扯,“有脾气怎么了!有脾气都是你害的!你这周,不!这个月,别上我床!”
很好,已经从楼下改成不上床了,起码他可以留在这个房间里,只要是阮北身边,在哪儿睡不是睡。
阮北在他身上一通乱发脾气,累到胳膊都抬不起来。
“看你干的好事,我饭都没吃,现在累成这样。”
事到如今不管谁的错,全都推到瞿邵寒头上,这是他欠下的债,该还!
瞿邵寒架着他胳膊,半抱着把人放到床上,晚上不太想让他吃不好消化的,不然后半夜难受。
冰箱里是他下午新买的菜,炒了两个清淡的小菜,一口一口喂他。
青菜根炒的时间够长,已经到了一抿就烂的程度,阮北皱着眉不想吃,他重新在里面包上炒肉丝才肯张口。
阮北这才愿意跟他讲讲学校里的事情。
“你都不知道我一个舍友多讨厌,就因为刘轩给我换床铺,给了一笔钱,之后一直阴阳我,嫌弃我从小地方出来,各种看不起。”
瞿邵寒听得认知,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姓岳,听说家里亲戚在我们学校任职,谁知道真假,你想干什么?”
“你不喜欢,那就把他换掉,张嘴。”
瞿邵寒说这话轻松地像喝水一样。
“切,说的你真有那个本事一样。”
瞿邵寒:“……”
阮北震惊的看他,不会吧?!他男朋友出去一趟人际关系这么牛逼了?【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