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忌夫妻房事。
宽敞卧室内,静可闻针。
半晌,江即白语气平静问她:“温曦,你是不是睡不着?”
“有点。”温曦眨眨眼,更大的原因是她就是想再摸一下,至于为什么要想再摸,纯纯就是好奇了,几个小时前在客厅,江即白只让她攥了一下,让她占过便宜,立即就跟她钱货两讫似得不让她继续碰了。
她一开始只顾着紧张,都没来得及感受他,只模糊记得手感确实不错。
头顶的灯一下亮了,江即白开灯坐起身,他下了床,“别睡了,起来问你件事。”
“……喔。”
他这么严肃,温曦跟着坐起身,她把枕头靠在后背,身体倚上去,抬眸看向已经走到床尾的男人。
“我应该跟你说过,我是养子。”江即白去了沙发上坐下。
“嗯,我记得。”温曦好奇道:“这好像是个秘密,江即白,我身边都没人知道这件事。”
“嗯。”江即白淡声道:“下周二是我生母的祭日,按照以往习惯,我会去我生母老家那边住一周,你想跟着过去吗。”
“一周吗?可是我要上课诶。”温曦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江即白的生母是已经去世了?她那天听到江即白说养子,还以为他是邹嘉蕴从福利院领养的,他不知道他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呢。
“所以,看你。”江即白说:“你去或者不去都可以。”
温曦说:“我要考虑下。”
毕竟要逃五天的课,她倒不是担心挂科的问题,因为可以请假,她担心的是自己学习,虽然她追星特别疯狂,但她学业可从没落下过。
“温曦,过去的话你的体验不会很好。”江即白又说。
“啊?”温曦没听懂。
“你考虑好了跟我说一声。”江即白却没再多说,他从沙发上起来,他往主卧门口走。
“喔。”温曦点头,目光注意到男人前行的方向,她下意识问:“你要去干嘛?”
“睡客卧。”不等少女抗议,江即白淡声道:“我跟狗睡一间房,温曦,不用担心它会跑过来。”
话落,江即白已经走到门口,他抬手,摁向开关。
顶灯一灭,室内再次黑暗。
温曦听见江即白说:“晚安。”
“……”好吧,他这是用行为在回答她刚才那句大胆厥词。
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再去把人拉回来,温曦遗憾地滑进了被子里。
没关系,这次他不答应,还有下次!
隔天周一,温曦坐江即白的车回了学校,他是专门送她,没有将车子开进学校,温曦下车后提着包包直接去了上课的教室。
上午第二节课是选修课,成橙跟林书都坐在了最后一排,温曦从后门进去。
她想起江即白昨晚说的事情,趁着还没上课,偏头同林书道:“书书,跟你商量个事情好吗?”
林书搁下中性笔,推了推眼镜,“你说。”
成橙好奇凑过来听,“说啥呢,居然不让我加入。”
温曦没拦着,成橙听见也没事,她道:“就是你这周每天上完课的笔记可不可以拍照发给我一份,我想请假一周,但又不想耽误课。”
“没问题啊。”林书笑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谢谢你书书!幸亏有你!”温曦搂住林书晃了晃,成橙此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满道:“曦曦,你咋不要我的笔记,我上课也有认真听讲的好吧!”
温曦松开林书,默了默说道:“橙橙,看懂你笔记简直是难如登天。”
成橙忍不住翻开自己的本子瞧了眼,林书也看过去,白色纸张上一长串看不懂的长虫,她忍不住笑了下,“曦曦说的没错,橙橙,我怀疑你自己都看不懂。”
成橙:“……”
上课铃响,成橙压低声,好奇道:“曦曦,你不会又请假跑去国外追你偶像吧?”
这事前两年温曦也干过,有次是她偶像乔之年要在国外拍一周的戏,拍戏行程是公开的,温曦二话不说,也是拜托了林书后,就火速跟辅导员请假了,当然用的理由不是追星,不然辅导员不会放行。
这次温曦又请假一周,成橙这么怀疑也在理。
“不是。”温曦还没把她和江即白的事说给成橙林书听,她想了下,打算这次回来再正式跟成橙林书说她和江即白的事,这次她先找了个借口,“我想去看下我妈,很久没见她了。”
成橙知道她爸妈离婚的事,她一听,也没继续问,“这样啊,那你放心请假,我会帮忙的!”
林书看过去,眸里很浅的笑,“怎么了?终于要认真学习,不成天在课上打游戏了?”
“什么啊。”成橙道:“我会帮曦曦监督你记笔记的!你落下一笔我都会监督你补上的!”
林书:“……”
温曦笑了下。
她昨晚跟江即白说要考虑,其实已经做好决定了,偶像一天没消息,她就多忧虑一天,所以能跟江即白多同处,当然是要跟他多贴贴。
她微信上告知了江即白可以跟他过去,又问他具体哪天出发,江即白在下午才回她消息。
江即白:【明天下午六点,你今天可以跟你爸说一声这事。】
温曦握着手机考虑了下,她先在微信上问了声温俊儒。
年糕糕:【爸,下午有时间嘛?】
年糕糕:【想跟您一起吃个饭饭。】
半分钟后,温俊儒回了:【爸下午有工作,很晚下班,你不然来家里吃?我让你小妈下厨给你做一顿丰盛的菜。】
想到温乐然温熠然那两个小魔头,再想到以前去温俊儒家里,被俩小魔头在他们家里恶搞她的事,温曦果断回道:【算了爸爸,我不过去吃饭了,只是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年糕糕:【我这周要跟江即白去外地一趟,不在学校,您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温俊儒也没问具体什么事,以为她出去玩,只交代了一句注意完全,十几分钟后又发来一条消息。
温俊儒:【爸爸刚让秘书给你卡上打了五十万,既然出去玩,就好好玩,钱不够跟
爸爸说。】
年糕糕:【好喔,谢谢爸爸。】
温曦看着银行卡的到账信息,出了会神。
温俊儒在某方面来说算得上一个合格父亲,出手大方,没有有了一对新儿女后就对她漠不关心,起码他还一直记得关心她金钱方面的问题。
……
这晚上江即白仍然睡在公寓,温曦自己回的老宅,没强求他回老宅住,毕竟要外出一周看不到他的狗狗,他这一晚上跟萨摩耶同住亲近亲近也合情合理。
隔天下午六点,温曦坐上了出发前往江即白生母家乡的车。
就在隔壁肆城,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外加邹嘉蕴也要一同过去,她腿上石膏还没拆,便选择了保姆车出行。
邹嘉蕴单独一辆保姆车,司机开车,温曦跟江即白一辆车,江即白是司机。
在车上,江即白将以前他给她的那份资料上没有的养子事情简单口述给了她听。
温曦这才知道,原来江即白的亲生母亲是邹嘉蕴的亲姐姐邹嘉雅,邹嘉雅生下他的第四年,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邹嘉蕴便将他抱到了自己家养着。
江即白跟他大哥江薄物年龄只相差一年,又正巧生下江薄物的后一年,邹嘉蕴人在国外,刚好跟江即白的生辰对得上,邹嘉蕴怕别的孩子说江即白无父无母,以此欺负他,便同外人说江即白是自己在国外生的,因为身体虚弱,在国外养了四年才带回国。
温曦了然了为什么宁城这边很少有人知道江即白是养子的事,原来是邹嘉蕴替他考虑了很多。
江即白全程没提过他的生父,温曦怕自己到了他外婆家说错话,问了一句,“江即白,你父亲还在吗?”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速度不慢,但车子隔音很好,封闭窗户后,车内特别安静。
江即白好一会没出声,温曦莫名地没再重复问,她觉得车内这一刻太安静了,拿起手机连上了江即白的车载蓝牙,打开音乐APP,打算放首歌时,身边男人说了话,很平静的声,“温曦,到了那边不要提他。”
温曦反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江即白口中的“他”是指他的亲生父亲。
她脑子里有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能在他外婆那边的亲戚面前提他的生父,要么是他生父辜负了他母亲,所以他母亲那边的长辈厌恨江即白的父亲。
要么就是他亲生父亲直接害死了他的生母。
这时候的温曦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
……
三个小时后抵达肆城,一行两辆车终于下了高速,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终于停在了一栋标准的江南宅院跟前。
彼时已经夜里九点多,树影幽幽,街道寂静。
门口并没有人站着迎接,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温曦跟着江即白下车,他过去扶走路不便的邹嘉蕴,这会才有人从古色古香的木门里跑出来,是个年轻女孩,音色格外清脆活泼。
她说:“蕴姨!即白哥!你们终于到了!我都在门口等的快睡着了!”
那女孩飞快跑到邹嘉蕴身边,语气轻快,“蕴姨,你这腿伤这么严重啊,现在还没拆石膏?”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几天,灵灵,你爸妈呢?”邹嘉蕴笑着道。
被叫做灵灵的女孩瞧了眼邹嘉蕴身边的江即白,古怪道:“您不是不知道,奶奶还生气着呢,不让我爸妈出来接,说是也不让即白哥去见她们,就安排我来带路了。”
她说完,才仰头看江即白,“即白哥,你别往心里去,这么多年了,奶奶脑子转不动,很多事情她都想不开的。”
江即白没什么情绪,只说:“住哪间房?带个路,你嫂子坐车坐的累了,我带她回房休息了。”
女孩这才把目光投向站在奔驰旁边的温曦,她眼一下亮起来,“好漂亮的一张脸!即白哥,你真会找对象!”
她说着,又格外跳脱地跑到温曦身边,自来熟地挽住温曦的手。
温曦朝她弯眸笑了下。
“即白哥你扶着蕴姨跟上来,我带你们找房间!”她说着,已经带着温曦往宅院里走。
路上温曦知道了女孩名叫季灵灵,是江即白外婆的亲孙女,至于为什么不姓邹而姓季,是因为江即白的舅舅跟舅妈商量好了他们只要两胎,一胎跟父亲姓,一胎跟母亲姓,季灵灵便是跟母亲姓。
邹家的这栋江南宅院是新中式宅院,跟江家的那栋老宅不一样,邹家这边的占地面积稍小,两千平左右,季灵灵带着他们绕过主楼,直接去了后院。
“蕴姨腿脚不方便就住一楼,二楼是即白哥你们的卧室了,你们车上的行李我现在让人给你们搬过来,你们先坐下休息休息。”
季灵灵说着要去找人搬行李,邹嘉蕴拉住她,“我腿脚不方便,灵灵,你先扶着我去见你奶奶。”
邹嘉蕴知道她妈只是不想见江即白,但她可以过去见,这么多年,江即白也知道这件事,她也没在江即白面前遮遮掩掩着,拉住季灵灵便说了。
“也行。”季灵灵动作利索扶住邹嘉蕴,边走边往后扭头,“即白哥,小嫂子,我一会来找你们玩哈。”
温曦朝她弯眸,笑着说:“好。”
目送邹嘉蕴离开,江即白转身同她道:“去楼上休息,我去拿行李箱。”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男人已经往外走,他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我顺便在外面抽根烟。”
“……喔。”她认识他好些天了,都没见过他抽烟耶,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温曦踩着楼梯上了楼,楼上只一间卧室,她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大床的那一秒,她整个人骨头都软了。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她的腰都快断了。
温曦一头扑倒在大床上,闭着眼眯了一会会,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不等她回头看,温曦身边的床铺跟着往下塌了塌,她偏头看向人,是季灵灵,她真的很自来熟,跟着她并排扑倒在大床上。
见温曦惊讶地看过去,季灵灵托着腮,笑道:“表嫂你多大呀,看起来好年轻好年轻。”
“二十,你呢。”温曦挺喜欢她,长得特别青春阳光,性格也很讨喜。
“十八,还在读高中,明年就高考了。”季灵灵说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直直地看着温曦,“你真的好漂亮,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跟我哥真是一对?你们结婚了吗?领证了吗?结婚证带在身上了吗?”
“已经领证了,不过没把证带身上。”温曦看她,“你想看啊?”
“当然啦!我真的很怀疑我哥都没结婚,就是骗我蕴姨呢。”季灵灵狠狠点头,“你有吗?有的话给我瞟一眼。”
“有照片,你等等。”温曦心想着面前这女孩不会是替江即白外婆来打探他婚姻真假的探子吧,这么一想,温曦翻找结婚证照片的动作都快了很多。
“呐。”温曦把手机递给她,照片还是上次拍给温俊儒看的,她没删掉。
“不亏是我哥,这很顶的五官扛得住一切镜头。”季灵灵接过手机瞧了好一会,直到手机自动息屏,她还没欣赏够,下意识再次点亮手机屏幕。
温曦见状想拿过手机给她面容解锁,但季灵灵突然咋呼了一声,“等一下!”
“啊?”她一惊一乍把温曦吓一跳,温曦不明所以看过去。
季灵灵说:“你喜欢乔之年啊?”
“对。”温曦没否认,她手机屏幕就是偶像的神颜,季灵灵发现这个事情很正常。
“我哥不就是乔之年的上司吗?那你这追星不追的嘎嘎爽?”季灵灵说道。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温曦简直是有苦难言,江即白完全不告诉她一点关于偶像的事。
“难道现实里不是这样?”季灵灵纳闷道:“不应该啊,我也喜欢我哥公司下面一个男爱豆,叫张秉的,你应该听说过吧。”
“嗯,知道。”一个选秀出来唱跳全能的男爱豆。
季灵灵道:“我就经常给我哥发微信,让我哥给我寄亲签明信片小卡生活照,还有节假日我偶像单独给我的祝福视频,虽然不是我哥本人寄的,当然我哥也懒得花时间给我弄,都是我偶像经纪人给我寄,但是我哥
能让经纪人给我弄,也算是他的功劳了!”
“还有上次我偶像生日会,我还是第一排位置,真的特爽,怎么,我哥没让乔之年给你录过视频?也没这么给你安排过?”
“……”温曦现在有点心里不平衡了。
季灵灵是他表妹,那她是他老婆,在法律上来说,都是亲人,江即白怎么区别对待呀!!别说季灵灵刚才说的节假日偶像单独录给季灵灵的祝福视频了,她连偶像的消息都没从他嘴里听到过一星半点。
“你怎么了?怎么咬牙切齿起来了,表嫂?”季灵灵在温曦面前挥了下手,不解道。
温曦回过神,对季灵灵笑了下,“没事。”
“话说,你跟我哥其实就是逢场作戏演给蕴姨看的是吧?”季灵灵出其不意突然问她。
“没啊。”她问的太突然,温曦差点脱口而出一个「是」字,她小心脏扑通扑通跳,随即皱了下眉头,装作不解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事,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表嫂,我肯定不会告密的。”季灵灵一脸认真地保证道。
“真的是真的。”即便季灵灵对天发誓,温曦都不能跟她坦白自己跟江即白的婚姻只是各取所需的契约婚姻。
“好吧。”
季灵灵耸耸肩,没再说这件事,她自来熟,话也多,什么话都敢往外讲,温曦跟她聊了好一会,知道了江即白为什么要在母亲祭日的时候过来这边住一周。
“说起来有点迷信啦,就是当年雅姨去世埋葬后,她生前住的那间房间来了一条小白蛇,那蛇在房间里待了好几天,我奶奶发现了让人把蛇弄走,弄走当天它又不知道怎么跑了回来,活动范围就围着那个房间转,一连好几天都不走。”
“我奶奶没再贸然弄走,找了个风水大师过来,大师只提了一句雅姨是不是属蛇,我奶奶顿悟,当即就让蕴姨把才带到宁城的即白哥喊了回来。”
“我哥在那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小白蛇就走了,我奶奶当时哭的可惨了,雅姨是她最爱的一个孩子,那么年轻就没了命,她心里疼啊,所以每年雅姨祭日的前六天,我哥都会过来住着,算是解一解雅姨在天上的思念之苦。”
温曦在网络上听说过一些关于亲人去世后会化成小动物或者昆虫短暂地回到最思念的亲人身边,如果那条蛇真是雅姨的魂灵,那她应该是找不到被带回宁城的江即白才焦急地在她生前的房间里打转。
她想到一件事,看向季灵灵,“你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江即白?”
她记起来刚下车的时候,季灵灵说的话,她奶奶不让江即白去见她。
“反正每年即白哥过来,我奶奶都不理他的。”季灵灵说道。
“为什么?”温曦想不通,邹嘉雅既然是她最爱的一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仅剩的血脉不应该被她奶奶当做掌心宝一样疼着宠着吗。
季灵灵话虽然多,但也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道:“这件事不好由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问即白哥。”
“哦。”不用问,温曦也知道江即白那个高冷男不会同她说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时间太晚了,季灵灵被她母亲电话喊走了,卧室里只剩下温曦一个人。
她想洗漱睡觉了,但她睡觉前想折磨一下江即白。
刚从季灵灵口中听说在江即白的功劳下,她追偶像追的特别幸福,温曦现在心里极度不平衡,不平衡到心酸的地步了,她都没指望要偶像的节假日祝福视频了,只不过要他口中一句偶像是否安全,他都避而不谈。
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
江即白在外面待了快一个小时才上楼。
温曦已经用浴室里准备的洗漱用品洗过澡了,她披着睡袍在行李箱里翻找吊带睡衣,江即白去浴室洗澡。
他好像没抽多少根烟,温曦刚才跟他擦身而过时,只嗅到了一丁点的烟草香。
“江即白,你先别睡,你帮我做个作业,我明早要交的。”
江即白从浴室出来便听见了温曦喊他,他偏头看过去,温曦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坐在卧室内的书桌旁,他擦了两下湿发,将毛巾仍在柜子上,走了过去。
“我不会用这个python,要是我自己来做的话,估计要三四个小时,可我今天要睡觉,你不是会编程吗,你肯定会这个工具,你帮我弄一下,拜托拜托。”温曦仰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起来。”江即白垂眸看她。
“喔。”她从椅子上起来,把位置让给江即白。
“要做什么?”
“一个静态网页。”温曦开始胡诌网页的要求,其实根本就没有作业,她都没学这个工具,只不过是让江即白坐过来的借口而已。
“把你教授的邮箱留下,我搞定了会打包给你教授发过去的,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江即白面上没什么情绪,那双漂亮的大手已经开始在温曦笔记本键盘上移动起来。
“我得学习一下吧,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是吧?”温曦才不走,她不仅不走,还伸手拉开江即白的左胳膊,一屁股坐进江即白怀里,“我要这样学,才看得清。”
江即白垂眸,目光落在少女吊带遮不住的清薄后背上,他没让少女起来,目光重新落在笔记本上,只叮嘱:“要学习就好好学习,别乱动,温曦。”
“你弄你的,我学着呢。”温曦往前趴着,手臂撑在桌面上,一手托着腮,好似真的专心十足地学习着江即白的操作步骤。
五分钟后,温曦听见头顶的呼吸有了很细微的变化,她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与此同时,男人冷淡的告诫声也在头顶响起来。
“温曦,你屁股再不老实,就从我怀里离开。”
温曦咬了一下唇,背对着江即白的一张脸都是计谋将要得逞的小得意,她突然伸手往后,用手指指尖隔着他浴袍精准摁住,她往后扭头的同时,皱起小脸,做出一副委屈姿态。
“江即白,你别搞错了,不是我屁股不老实,是你火气大不老实,我只是为了躲你弟才左右摇摆的。”
江即白低头跟那双灵动的小鹿眼对视,他不跟她理论,双手从键盘上挪开,直接掐住少女的腰。
“诶——!!!”温曦反应不过来,双脚就离了地,她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江即白抱着她,迈着两条长腿往大床那边走。
几秒后,抱着她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到了大床上。
温曦:“……”
她还没玩够呢。
“你教授邮箱发我微信。”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回了书桌后面。
“你做好就行,我明早起来自己发。”温曦说。
虽然没玩够,但能让江即白小小的煎熬一下,她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谁让他只帮自己表妹追星,而不帮她!
江即白帮她弄完网页,又进了浴室,温曦在被子里侧躺着玩手机,不一会,今晚新加的微信号发来了一条消息。
是季灵灵的微信。
季灵灵:【表嫂,忘记跟你们说了,你们那栋楼的卧室很少有人住,以前都是即白哥一个人住,所以昨天给他收拾时像以往一样没有放避孕套,你们需要吗?需要的话我去附近的商店给你们买。】
温曦:“……”
这表妹也太直白太热情了吧。
表哥表嫂没避孕套还提供上门配送。
她也直白给对面回:【不用买,今天不做。】
季灵灵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温曦点播放的时候,身后床铺往下陷了陷。
“你这么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睡在我哥身边,我哥居然憋的住?”
江即白已经上了
床,自然听见了温曦手机里放出来的语音,他扫了眼少女的手机屏幕,看见她在输入栏编辑了一行字。
温曦:【你表哥昨天缠着我交了一整夜公粮,现在是弹尽粮绝的状态,所以他要修养一天。】
江即白目睹着少女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没管她,要收回目光时,她突然扭头,一张雪白天真的小脸十分认真地看他。
“江即白,我想到一件事情。”
少女无需他接话,自顾自开讲了。
“你在肆城这七天,除了你母亲祭日那天之外,其余六天——”
“你要忌夫妻房事吗?”
第22章 chapter22“他闷骚,不喜欢……
“虽然我们还没有过,但我跟你亲亲我我,让你火气高涨也算是犯戒了。”温曦说:“所以如果你有这方面的禁忌,我这一周会注意一点的。”
她这番话说的十分认真。
刚才在书桌旁故意折磨江即白时还没想到这一层面,季灵灵给她发避孕套的事,温曦才想到既然是他生母祭日,那他是不是要注意这些事。
“这辈子都忌房事,温曦。”他说。
“……”
温曦扭头看过去,江即白靠坐床头,膝盖上放着平板,处理着邮箱里的邮件,她鼓了下腮,故意问他:“你这话的意思假设我们一辈子不离婚的话,你一辈子都不跟我行夫妻房事喽?”
“有这个打算。”男人语气无波无澜。
“江即白,你是要我当尼姑给你守活寡吗?”温曦气鼓鼓着一下子坐起来。
“温曦,我们的婚姻不会持续一辈子。”江即白说这话时,语气也很平淡,“你以后的丈夫会很乐意同你做这件事,你不会守活寡。”
他这么说并非空口无凭,她跟他结婚是为了乔之年,如果将来乔之年跟公司解约,或者大哥还俗,他会把方刻娱乐的管理权还给大哥,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无论哪一个,为了乔之年跟他结婚的温曦都不会跟他延续这场婚姻。
而她漂亮生动,跟她结婚步入婚姻的男性不出意外都会很喜欢她。
“你现在居然已经做起了我们会离婚的打算?”在温曦心里,只要乔之年还在方刻,江即白还是方刻的CEO,她绝不会跟他离婚的。
江即白没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她,他看了眼时间,同温曦道:“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温曦鼓着腮,一会她道:“江即白,你右手给我一下。”
江即白侧眸看她,把右手也递了过去,少女立即抓住他的手腕,递到唇边,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他眉头稍动,少女松开了嘴,恼怒着说了一句,“江即白,你还是做个哑巴帅哥比较招人喜欢!!”
少女咬完就滑进了被子里,侧过身背对起了他,江即白垂眸看虎口上很浅的一排牙印,他拿纸巾擦拭了下上面的口水,面容平静继续处理起了邮件。
隔天早上六点多,温曦被人喊醒了。
是季灵灵在她床边聒噪个不停,温曦揉着眼坐起身,迷糊糊看了眼卧室,窗帘大开,光线争先拥后挤进来,室内十分明亮。
“江即白呢?”
季灵灵道:“去吃早饭了,表嫂你也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温曦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六点,这起的也太早了吧。
但季灵灵都来叫了,她也没懒床,收拾好就跟季灵灵一块去餐厅了。
“你跟我哥昨晚真没做啊?”季灵灵挽着她的胳膊,目光一直在她上衣遮不住的脖子上打量,上面雪白光滑,没有一丁点草莓的痕迹。
“……”温曦说:“我骗你干什么?”
“哦,所以你们是真没做,还是真不是夫妻?”季灵灵又绕回昨天那个话题,她分析道:“我哥那个高冷性子,要是真喜欢老婆,占有欲得嘎嘎强,估计要把你全身都给种满了草莓,你不是说你们前天做一晚,那你这脖子上也没旧草莓啊。”
温曦默了默,找补道:“你还是不了解你哥,他闷骚,不喜欢外露这种痕迹。”
“我觉得我挺了解我哥的呀。”季灵灵还想再说,温曦忙找了个话题打断道:“是不是快到餐厅了?你们这边早餐都吃什么呀,我不喜欢早餐吃太咸的。”
“哦,甜的咸的都有,你要都不想吃,你再跟厨房的阿姨说一声,让她单独给你做也可以,不用担心这个。”季灵灵成功被转移了视线,她道:“不过有一点,你一会得适应下哈。”
温曦疑惑,“什么?”
季灵灵说:“马上你就知道了。”
两人进了主楼的大餐厅,金丝楠木的圆桌旁边坐着几位长辈,温曦只认识邹嘉蕴,其余三位,应该分别是江即白的外婆和舅舅舅妈。
温曦额外多看了几眼江即白的外婆陈章玉,她穿一件金丝绣制的中式褂子坐在主位上,身形瘦小,体重应该没有超过一百斤,脸上褶皱很多,盘的精致的头发花白一片,年龄应该在八九十左右,她面上并不和善,没有一丝笑意,看起来特别严肃。
她跟季灵灵走进去,陈章玉也没给出一个对小辈的友善笑意,她只略抬眼瞧了温曦一眼,便沉声说:“开饭吧。”
邹嘉蕴招呼她坐她身边,温曦走了过去,季灵灵去了她母亲那边坐下。
厨房的阿姨把一道道早餐端了上来,摆满了一桌子。
用餐倒没那么多规矩,江即白的舅舅邹嘉升同舅妈季如华说着话,邹嘉蕴也跟他们热聊着,就连不苟言笑的陈章玉都会偶尔插几句话,餐桌上格外热闹。
温曦没怎么说话,她一门心思吃早饭,吃了两口,身边邹嘉蕴终于不再说话,她才同邹嘉蕴道:“妈,江即白一早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她打算吃过早饭去找江即白,不然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没人玩。
谁知她这话一问出口,方才还热闹着的餐桌上突然安静了,季灵灵朝她挤眉弄眼,温曦没读懂她的眼神含义,身边邹嘉蕴说:“阿故还没出去呢。”
“啊?卧室没他的人,他不来吃早饭吗?”
“可能是阿故没跟你说,他不跟我们一起吃早饭。”邹嘉蕴酝酿了一下措辞,“他在隔壁吃早饭。”
温曦眨了眨眼,看了眼主位上面容严肃的陈章玉,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江即白在哪吃?”温曦起身,语气轻快道:“我去跟他一起吃吧。”
邹嘉蕴却拉住她,“你都坐在这了,别动弹了,在这吃完再去找他也不迟。”
温曦却轻轻推开邹嘉蕴的手,一双小鹿眼弯着,她道:“没事,我快吃饱啦,就是过去那边找他,免得他一会走了,我又找不见他。”
主位上的陈章玉将碗筷重重一放,温曦只看过去一眼,并没有停下往外走的脚步。
“你这孩子,来坐下,别惹你外婆生气——”邹嘉蕴和稀泥地继续喊她。
“妈,您这话说得,我没有说话顶撞外婆,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外婆干嘛生我的气。”温曦装作听不懂邹嘉蕴的话,她继续往外走,语气软糯,“外婆舅舅舅妈你们继续吃,我先走啦。”
她快步出了正餐厅,小脸一下皱了起来。
这宅子虽然只有两千多平,但房间和会客厅挺多的,刚才餐桌上邹嘉蕴都不告诉她江即白在哪里吃早饭,她要一间间找过去,江即白恐怕早就吃完走了。
正苦恼的时候,掌心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看,季灵灵发来的消息。
季灵灵:【出了餐厅右拐走到连廊尽头,靠近院墙的那一间房子,我哥在那里吃早饭。】
温曦眼一亮,她给季灵灵回:【谢谢!】
她快步走过去的时候,又给季灵灵发了一条消息:【每年你表哥过来,你们家人都这么孤立他啊?】
连早饭都不让他一起吃,有点太过分了吧。
季灵灵:
【对啊,我奶奶凶起来没人敢惹她,蕴姨很听她的话,我爸妈也不敢说什么,每年表哥都是这么过来的。】
温曦抿了一下唇。
一家子长辈带头孤立一个小辈,还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真的是太过分了。
她快步走过连廊,目光已经透过那扇开启的木窗看见了坐在里面的江即白,他穿的是正装,西装革履,吃饭动作斯斯文文,面上没什么情绪,好似并没因为被外婆一家驱赶到这里吃早饭而难过。
又或者说,他早已习惯这种模式。
“江即白!!”
江即白闻声,偏头看向声音来源。
方方正正的木窗外远处是绿油油的夏日绿植,而近处是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脑袋本人趴在木窗上,脸颊雪白,正眼眸弯弯地看着他。
他坐在这已经有了二十分钟,这里很安静,他吃的很慢,温曦咋咋呼呼的喊声一瞬间将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打破。
“你吃饭怎么不喊我!你不记得我是你老婆了嘛。”她语气带着娇嗔,从木窗跟前离开,走到前门,步伐轻灵走进来,坐在他对面,不满地看着他。
“季灵不是喊你了,去跟他们一起吃饭。”江即白无动于衷地继续用餐。
“我不喜欢这里的饭菜。”温曦却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玉筷,她用力将他拽起来,“你带我出去吃呀,我想尝尝这边的早餐跟我们宁城的有什么不一样!”
江即白被迫跟着她往外走。
“温曦,外面的早餐跟这里的没什么不同。”江即白试图拉住她。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我不想在这里吃,你陪我呀,我一个人万一走丢了怎么办?”她两只手抓住江即白的一只大手,将他往外拉。
江即白默了默,没再制止她。
早上七点二十分,市中心的一家早餐店,温曦就吃了两个煎饺,就放下了筷子。
坐她对面的男人没动筷子,只是看着她吃。
“江即白,以后每天我都要跟你一起吃早饭,你别不叫我。”温曦拿纸巾擦拭完嘴巴,同他说道。
“外婆说你了?”江即白问她。
“她都没跟我讲话,一句话都没,怎么可能说我。”温曦摇摇脑袋,十分正经道:“我是你老婆,我跟你一起吃饭,这不是很正常嘛?”
江即白没有对此表达意见,他拨开衬衣看了眼腕表,抬头同她说道:“我让季灵过来了,白天她会带你玩,你不会无聊的。”
“你去干嘛?”温曦好奇。
男人语气平淡,“有事。”
“我不能一起过去嘛?”温曦问。
“不能。”
“……喔。”
季灵灵在七点半抵达早餐店,她开了一辆白色的沃尔沃,接走了温曦,温曦走之前看了眼早餐店门口的男人,开口,“你晚上回来吃饭的话,记得喊我,我要跟你一起吃的。”
江即白垂眸看着副驾驶的少女,说知道了。
季灵灵将车开走后,才跟温曦说话,“你今天早餐走了之后,奶奶的脸色好差,我们都不敢说话了。”
温曦不解,“为什么?我又没让江即白过来一起吃,她不高兴什么?”
“估计是不想让你陪着我哥吃饭吧。”季灵灵说:“不然还能有什么原因,所以你晚上还是收敛点让我哥一个人吃饭吧,万一奶奶凶你的话,我哥都见不到我奶奶的,这家里其他人没人会给你说话的。”
“我现在感觉你奶奶不是不喜欢你哥了。”温曦皱眉,“你奶奶是恨他了吧。”
季灵灵说不是,“要是恨的话,奶奶早就不让我哥过来了。”
温曦不跟她辩论,她叹了口气,收拾了下情绪,问季灵灵,“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们今天要去附近的山上写生,你想去玩吗?不想去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去其他地方玩。”季灵灵说道。
“什么写生?你不上课吗?”温曦好奇。
“我是美术生,今年这学期末要联考了,现在在美术班集训,不去学校上课,时间还挺自由的。”季灵灵说。
“那跟你去山上玩吧,这样也不耽误你画画。”
“没事,我可是天赋型选手,清北美院的大门都已经一脚踏进去了,陪你玩几天也不耽误事。”季灵灵不以为意,“而且我哥这几天肯定陪不了你,你没地方去,怪可怜的。”
“你怎么知道江即白不让我陪?”
“秘密。”季灵灵一脸神秘道。
温曦:“……”
跟季灵灵在山上待了一天,临下山时,季灵灵的带教老师和一群写生的学生打算在山脚的农家乐吃炒鸡。
季灵灵喜欢热闹,也想过去吃,带教老师统计吃饭的人数时,季灵灵正想拉着温曦一块举手,温曦拒绝了。
“怎么啦?”季灵灵问她。
“我回去跟你哥一块吃饭,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温曦说。
季灵灵见她要走,自己也没留下,“行吧,那我也走吧。”
回邹家宅子的车上,季灵灵说道:“我这时候才相信你跟我哥有感情,你是不是心疼他被奶奶这么对待,才不忍心看他孤零零一个人吃饭。”
温曦顺水推舟,佯装跟江即白情谊深厚,“肯定呀,他是我老公,我不心疼他谁心疼他。”
“我的天,你别给我喂狗粮,”季灵灵假模假样捂了下腮,“我牙都酸了。”
温曦轻轻笑了下。
车子停在宅院门口时,温曦刚下车,就看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江即白往这里走过来。
他身上还是那件正装,衬衣工整,只早上还干净的西装裤脚沾了些灰尘。
“即白哥!”季灵灵也看到了江即白,下了驾驶室,热情喊道。
他步伐平稳,走近温曦,瞧她一眼,道:“进去吧。”
温曦伸手,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他停下来,回头看她,“我想吃火锅了,你带我出去吃。”
江即白垂眸看她,“家里已经做好饭了。”
“人家就是不想吃家里的饭嘛。”温曦得寸进尺搂抱住江即白的右手臂,她晃着他的手臂,仰着雪白、精致的巴掌脸看他。
季灵灵目睹了温曦的撒娇,她看向表哥,有点好奇高冷如冰山的表哥会做出什么反应。
“现在这个点,火锅店都要排位。”他说。
“我在车上就预约了位置,过去就能吃啦。”温曦眨眨眼。
江即白跟少女对视了一会,收回目光,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把位置发到我手机上。”
“好耶!”温曦立即小跑向江即白的副驾驶。
在家里吃饭宛如被关禁闭似得,温曦才不乐意跟江即白在宅子里吃。
季灵灵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么多年,表哥来这里祭奠雅姨都很听奶奶的话,不去奶奶面前见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吃早晚饭,她们热闹是只属于她们的,表哥从没有怨言,也没有一次是在外面吃饭的,可是这次他居然为了温曦破例。
奶奶一定会生气的。
但是。
季灵灵也十分心痒痒,她喜欢热闹,也喜欢这个才相处一天的表嫂,她纠结了下,下定了决心跑过去,十分利索拉开了江即白的后排车门,她坐进去,“我也要去吃火锅!”
江即白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提醒道:“奶奶凶你的话,我说不了话,季灵。”
季灵灵坐的很稳,说道:“你都不怕奶奶凶,我怕什么?”
江即白没再出声。
于是一行三人去了温曦预定的火锅店。
等温曦和季灵灵热热闹闹吃过火锅,坐江即白的车子回来,才知道陈章玉晚上坐餐桌上发了一通脾气,没吃饭就回房了,季灵灵脚才进宅子的大门,就被舅妈季如华揪着耳朵揪回了房间。
温曦跟在江即白身侧回卧室。
路过一楼时,邹嘉蕴坐在一楼的会客厅,语重心长同江即白道:“阿故,你
以后不能这么不懂事,你知道你这趟来肆城是祭奠你母亲的,不是旅游玩乐的。”
温曦要说话,江即白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说话。
他道:“知道了,奶奶那边我会去道歉。”
邹嘉蕴叹口气,“你去了也是见不到,别去找你奶奶了,你自己心里知道错了就行。”
“嗯。”
江即白上楼,温曦跟在他身后,她看着男人那张优越的脸,他脸上仍旧没什么情绪,冷淡如常,可温曦却觉得有一点点压抑。
只是出去吃了一顿晚饭而已,陈章玉就这么生气?难道就非得大家其乐融融在正餐厅吃饭,而让江即白一个人在最偏僻的房间里吃饭,惩罚似地孤立他,陈章玉才会开心?
那老太太心肠怎么这么坏!
还有邹嘉蕴,在宁城的时候,温曦一直以为邹嘉蕴特别爱江即白,可现在,她居然跟陈章玉一起这么对待江即白?
她是真的爱江即白吗?还是……只爱她的亲姐姐?
晚上温曦没折磨江即白,也没做过火的事,毕竟看江即白在邹家这边的处境,好像是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一样,她还是让江即白安安稳稳地休息吧。
隔天一早,江即白在家用早餐,仍旧是偏僻的房间,温曦才不理会陈章玉的脾气,她大摇大摆拿着一双筷子进了房间,同江即白一起吃饭。
她才不要跟那些长辈一起孤立江即白呢。
“去跟邹女士一起吃。”江即白西装革履端坐在小餐桌旁,平声驱赶她。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吃。”温曦不理会江即白的话,自顾自用筷子挑着爱吃的饭菜。
江即白垂眸看面前赖着不走的少女,房子里太偏僻,连鸟鸣声都没有,只有少女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江即白,我一会吃完饭能和你一起出去玩吗?我不能总打扰灵灵吧,她在集训呢。”
“她天分高,艺考联考对她来说很简单,这几天陪着你不会耽误她的事。”
“你就是不想我跟着你。”温曦咬着筷子看他。
“我去的地方很无聊,温曦,你呆不住。”江即白不看她,语气淡淡说道。
“行吧。”
温曦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早饭吃完,江即白就出门了。
温曦在鲤鱼池旁边坐了一会,季灵灵过来了。
“昨晚被你妈训斥了吗?你人还好吗?”温曦昨天亲眼见到季如华揪着季灵灵耳朵把人揪走了。
“小事,我经常被我爹妈混合双打。”季灵灵毫不在意,她道:“你今天想去哪玩?我舍命陪大美人。”
“我不想去,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温曦希冀地看向季灵灵。
“我先声明,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来我表哥父亲的事,我可不敢说。”季灵灵摆摆手。
“不是。”温曦道:“你肯定知道你表哥白天去干吗了?你跟我说说呗。”
“嘿嘿,不是说了保密吗,不跟你说。”季灵灵用叶子逗着鲤鱼池里的鱼群玩。
“你如果告诉我,你高考后过去宁城玩,我负责你所有的花销,想买什么买什么,想住什么住什么,想玩多久就玩多久,费用无上限。”温曦诱惑。
“真假?”季灵灵眼一下子放光。
“当然是真的!”温曦重重点头。
“行,那你跟我来!”季灵灵立即起身,“我还是前年无意发现的,我哥每次过来这边都会在那边一呆一整天。”
季灵灵没开车,出了宅子大门,步行带着温曦左拐右拐,走了大概十分钟,季灵灵带她进了街道旁的一家咖啡馆。
“看对面。”季灵灵伸手一指。
温曦看过去,是一家看起来已经倒闭很久的幼儿园,大门口墙壁上五颜六色的儿童画已经严重掉漆斑驳了。
“我哥在里面。”季灵灵说。
温曦不太相信,“你确定?”
季灵灵一脸神秘道:“你知道为什么嘛?”
“请说。”温曦十分认真。
“我哥四岁之前是在肆城这边生活的,他跟着雅姨,当时他就在这里上幼儿园,这家幼儿园也是雅姨投资开起来的,他只在里面上了一年学,雅姨就去世了,他就被带去了宁城。”季灵灵说道:“这里没有他的社交圈,他每年来肆城这边都会来这里坐一天,兴许是想念雅姨吧。”
温曦没说话。
季灵灵道:“好了,我可告诉你了,走吧,咱们去玩吧。”
温曦没动,她坐在落地窗前,“你去玩吧,我懒得动啦。”
季灵灵惊讶,“你不会打算在这里呆一天吧?”
温曦眨眨眼,“有何不可。”
季灵灵一副看她没救了的模样,“我的天,我现在是真的不怀疑你跟我哥的感情了,你这是有多爱我哥啊,即便我哥长得绝色,你也不能这么恋爱脑啊!”
温曦弯了弯眸没说话。
她只是觉得江即白在肆城这边太孤独了,她太懂孤独的感觉了,反正她在肆城这边也没事,可以边喝咖啡边在这里陪着他。
季灵灵见她真打算陪一天,她没这个毅力,喝完一杯咖啡就去了集训的教室。
一连三天,温曦都陪着江即白在房间里吃早晚饭,然后在咖啡厅边学习边隔空陪着江即白坐一天,每次都等到天色将晚,江即白快要从幼儿园出来时,温曦才抱着笔记本从咖啡厅离开,早他一步走回宅子。
只不过有一点特别不好,咖啡厅隔壁是家面包房,面包房的老板养了一只金毛,就拴在门口,有时候还不用绳子拴起来,温曦第二天过去看见那只突然出现的大金毛,脸都吓白了。
她想找一个新地方陪他时,但附近街道就这两家是可以进去坐一天的店面。
虽然害怕,温曦硬着头皮进了咖啡厅等着他。
第三天的时候,温曦走晚了一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辆倒闭的幼儿园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后排车窗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坐了什么人,倒是能看清驾驶室的司机戴着白手套,一看就是豪门里训练有素的司机。
江即白出来的时候,司机下了车,恭敬地走到江即白身侧,同他说了什么,江即白面容冷淡,没有理会他。
温曦看了眼迈巴赫的车牌号,很嚣张的88888。
第四天的时候,温曦照旧收拾起笔记本,打算离开咖啡厅先一步回宅子那边,但隔壁面包店那只金毛今天没有栓绳,不知道被谁吸引到了咖啡厅门口,就堵在门口伸着舌头隔着玻璃跟温曦对视。
“……”温曦慢吞吞又把屁股放回了椅子上。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两只眼睛紧盯着那只金毛,生怕他钻进店里。
她心里想着喊咖啡厅的服务生去帮忙去赶一下门口的大狗时,落地的玻璃窗被扣了下。
温曦心神本就因为大狗紧绷着,玻璃声响起的时候,她吓得猛地扭头。
看清玻璃窗外身量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是谁后,她小鹿眼一下放光,站起身,温曦忙道:“江即白!救我!”
江即白将那只金毛带回了面包店门口,将松掉的锁扣扣到了金毛的脖子上。
“出来。”他站在咖啡厅门口同少女道。
“来了!”
第23章 chapter23“我真的嘴对嘴给……
两人步行回邹家宅子那边,江即白提着她的电脑包,温曦浑身轻松,她仰头,好奇道:“你是怎么发现我在咖啡厅的?”
“在幼儿园的楼上可以看见你那里。”男人语气淡淡。
“……”温曦琢磨道:“所以你不会从我第一天坐那里你就发现了?”
江即白不置可否。
温曦懊恼:“我还想着装作不知道你每天都要来这边呢,江即白你怎么这么腹黑,你明知道我在那里,那里还有只狗,我那么害怕,你居然不告诉我,还在楼上观察我!!!”
“为什么要在那里坐一整天?”江即白垂眸,静静看着少女雪白的脸。
“你管我呀,我才不告诉你。”温曦轻哼一声,傲娇道。
江即白收回目光,没再问。
“
……”温曦默了下,不满:“你好没耐心,你都不多问一句嘛。”
江即白余光扫向她,听她的话淡声重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在那坐一整天?”
“我想陪着你呀。不告诉你是怕打扰到你嘛。”温曦语气软糯,“虽然你很高冷,脑子聪明,但是江即白,你在这里好像特别孤独,我作为你的老婆,自然有义务陪着你。”
“温曦,你看错了。”江即白说。
嗯?他居然还否认?
温曦一下挡在江即白面前,江即白不得不停下步子。
他垂眸看面前仰着小脸的少女。
“江即白。”她说着,抬起一只小手,摸了摸他的眉毛和眼睛。
江即白没有阻止她,任凭那只带着香气的小手抚摸过他的眉骨和眼睫毛,他下意识闭上眼睛,听见少女说:“你的眼睛特别好看,但是它不会骗人,承认自己孤独没什么大不了的啦,我小时候就很孤独,所以我很清楚你现在身上的气息跟我小时候一样。”
“但是没关系,你现在有老婆啦,我这么叽叽喳喳,你肯定不会再感觉到孤独了。”她说。
她的手收了回去,不再骚扰他的睫毛,他才掀眸,看着面前十分认真的少女。
温曦也同他对视着,她继续说:“当然,我这么叽叽喳喳,你也可能觉得我很聒噪诶——!”
她话没说完,身后突然有个小孩追赶着一个飞上天的氢气球撞了她一下,她身体被迫往前倒,江即白没动,她脸直直砸进了江即白的胸膛。
她双手自然而然扶在了男人窄腰的两侧,后背上落了一只宽厚的大手,她听见头顶男人此时开了口。
“我没有觉得你聒噪,温曦。”
……
第五天的时候,江即白就允许温曦同他一块出门了。
温曦还是进了咖啡厅等他,虽然江即白问了她是否要进去参观,温曦拒绝了。
只看外观,幼儿园就已经年久失修,里面应该也破破烂烂,没有在里面生活过的人是体会不到每一间房子每一个物品的意义和价值的。
她在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边喝咖啡边打开林书发给她的笔记学习。
午后三点的时候,有人在她桌子面前坐下,温曦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看向来人。
她很慢地眨了下眼。
门外正停着那辆前天曾经拦过江即白的纯黑迈巴赫。
晚上六点钟,江即白从幼儿园出来,到咖啡厅喊温曦。
两人并排步行回去的时候,温曦扭捏着,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温曦,你不是这种扭扭捏捏的性子。”江即白注意到少女的异样,开了口。
“就是你今天在里面的时候,有个人过来我面前,想让我给你送一份礼物,说是祝贺你即将到来的二十七岁生日。”温曦从挎包里掏出来一张被上好绸带绑起来的A4纸。
江即白目光扫了眼,随后他面无表情,伸手从少女手心抽走那份礼物,毫不犹豫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咦?你别着急丢呀,你先看看再说。”温曦要去捡起来,但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腕,淡声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温曦,没必要捡。”
“……”温曦看过里面的内容,是那个男人说她可以浏览,她就看了一眼,一份沈氏集团的股份转让书,里面写了将转让给江即白18%的股份当做他的二十七岁贺礼。
沈氏集团的名声,即便温曦身在宁城都听说过,酒店业发家,后来进军银行金融行业,家族在金融行业深耕几十年,属于是能轻易撼动整个肆城经济命脉的家族企业。
18%的沈氏集团股份,温曦都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江即白如果接受了这份贺礼,那他这辈子走的每一步路都可以由人民币铺出来。
这在江即白眼里居然不是好东西?
温曦好不容易挣脱掉江即白的大手,她折返回去,捡起来那张协议书。
江即白站在几米外的地方看着她,目光冷冽,语带警告,“温曦。”
温曦看他一眼,伸手将那张纸撕成碎片,才丢进垃圾桶,她小跑到江即白面前,说道:“我又没说强塞给你,只不过那份协议沈氏集团盖了公章,你不要也要处理了呀,这么大的便宜被人白捡了,恐怕那人惊喜的心脏病要犯了。”
江即白转身继续往回走。
温曦跟上去,她解释道:“我知道你对那个人排斥,我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是他放下那张纸说让我带给你就走了,我追上去想还给他时,他已经坐车离开,我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张股份转让书,只好拿着来问你的意见了。”
江即白没再说话。
温曦想起了曾经在江即白卧室看见的一本财经杂志,杂志封面上的成功人士就是沈奕,一个谈吐和内涵很优秀的男企业家。
她想问江即白他的亲生父亲是沈奕吗?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问这么多。
到了邹家的宅院,温曦并排跟着江即白进了大门,还没往两人休息的小楼拐,季灵灵一脸古怪地跑过来,同两人道:“即白哥,表嫂!你们等一下!”
温曦停下来,江即白步子没停。
季灵灵赶忙道:“奶奶要见你们!”
江即白步伐停在那。
他转身朝正厅走,温曦跟在后面,她不由得问了声季灵灵,“怎么了?你奶奶不是不见你哥的吗?怎么突然要见你哥了?”
季灵灵一脸天塌了的模样,“不是好事,表嫂,表哥估计要挨训斥了。”
温曦跟着皱眉,她快走两步赶上江即白,两人同步踏进正厅,脚才迈进去,身体还没进去,一个青花瓷花瓶就被狠狠掼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碎片擦破了温曦的脚踝,疼的她皱了下眉,看向坐在正厅主位上的陈章玉。
“我是该叫你沈故还是该叫你江故!!”一道嘶哑沉厉的嗓音从陈章玉单薄瘦小的身体里发出来。
江即白停在正厅门口,他垂眸,面上没什么表情。
“你如果想回他沈家,我不会纠缠你!你母亲在天上也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儿子!!”陈章玉又连续拿起手边的花瓶往江即白这里砸。
温曦想到刚才被碎片擦伤的脚踝,她下意识害怕,但她坚持着没动,是身侧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身后。
她看见陈章玉将一个人头大的圆肚花瓶狠狠砸在了江即白小腿上,她吓一跳,立即要从江即白身后出来,“你这个老太太怎么这么凶残!”
脱口而出的话却被淹没在花瓶的碎裂声中。
她也没能从江即白身后出来,因为江即白大手稳稳将她控制在他背后,男人力气很大,她动都动不得。
温曦目光越过江即白肩膀,看见了邹嘉蕴也在正厅坐着,可见江即白被陈章玉如此对待,她始终沉默着,不知道是碍于陈章玉是她母亲碍于孝道不敢违背,还是她也认同陈章玉对于江即白的指控。
“你去给我跪祠堂!跪在你母亲面前好好忏悔你的错!”
陈章玉砸完了手边最后一个花瓶,地上已经堆满了一地瓷器碎片,她不让江即白辩解一句,便下了命令。
江即白转身走了。
温曦被他带着出了正厅。
到了厅外,他松开了她的手腕,语气听不出情绪道:“回房间让季灵给你拿药处理一下脚踝的伤口。”
他说完就大步往某个方向走去,温曦想跟上去,但脚踝上的刮伤疼的她不敢快步走。
季灵灵跟出来,心有戚戚道:“看到了吧,我真怕我奶奶发脾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温曦此时才懂江即白那天问她是否要一起过来肆城时说的那句:温曦,你的体验不会很好。
确实
,有一个情绪这么不稳定的外婆,还有一个到了肆城就跟外婆同仇敌忾的邹嘉蕴,体验确实不太美妙。
季灵灵给她拿来了药膏。
温曦在卧室里消毒伤口时,从季灵灵口中知道了陈章玉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我哥到肆城这边后,算是到了沈家的地界,我奶奶肯定会像以前一样找保镖监督我哥的一言一行,她最厌恶我哥跟沈家那边沾上一星半点,你今天下午跟沈家那位说话,还拿了他的礼物,在我奶奶眼里看来,就是我哥借你的手跟沈家搭话了。”
温曦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对陈章玉的无语了。
“确实,我奶奶有点偏执了,不过雅姨是她最爱的女儿,可女儿所托非人,英年早逝,她无法同沈家报仇,便将仇恨放在了有沈家血缘的我哥身上,但奶奶对我哥也不只是有仇恨,她如果真恨我哥,早在我哥四岁的时候,她的恨意能促使她掐死他,她这个人很矛盾,一边爱着外孙子一边恨着外孙子。”
季灵灵趴在床上同她说道。
“真的有爱吗?”
温曦很怀疑,二十六年来江即白每年都要遭受这么一遭,她现在都怀疑当年那条小白蛇的故事是真是假,陈章玉每年将江即白喊过来,是不是单纯为了折磨他好满足自己无法同沈家报仇的快、感。
沈家那边愿意赠予集团18%的丰厚股份当做江即白二十七岁的贺礼,而邹家这边给江即白的只有长辈仗着身份对江即白实行的孤立还有不容他分辨一句的责罚。
……
夜里八点多,邹家祠堂周围一片昏暗,唯独祠堂内部烛火重重,光线明亮。
江即白在蒲团上跪了一个多小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没有回头,直到身边丢下一个蒲团,有人在他身边一同跪下。
他偏眸的同时,嘴边被塞进了一个糕饼,像是知道他要吐出来,那只小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唇,耳边响起一声软糯的命令:“不许吐!你敢吐,我就嘴对嘴喂给你!”
“……”江即白抬手轻易扯开那只小手,嘴边的糕点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这样啊。”温曦郁闷地道了一声,从盒子里又拿了一个糕点,她没什么恐吓力的威胁道:“我真的嘴对嘴给你喂喔。”
不等她实施行动,江即白说:“我不吃甜食,温曦。”
“……”温曦塌下腰,“你不饿吗?”
“中午吃的多,不饿。”
温曦便把糕饼放在他身边地板上,“那等你很饿很饿了,你自己吃吧。”
“回去睡觉。”他说。
“我陪着你跪。”温曦揉了下脸蛋,懊恼道:“今天是我的错,让你外婆误以为你跟沈家联系,才导致你被罚跪,江即白,我理所应当陪你跪在这。”
“当然,即便不是我的过错导致你被罚,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尽管我们这场婚姻是各取所需才成,也没有夫妻情谊在,我还是应该陪在你身边。”
“不是你的错。”他声音很是平静,像是早已习惯这种事情。
“也不是你的错。”温曦立即接话,补充:“我是很认真地告诉你,不是安慰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知道,你没做错任何事情。”
江即白侧眸看向她,少女神态十分认真,半晌,他收回目光,只说:“回去睡觉,温曦。”
“你别管我,我跪着也不累,我不像你我还可以玩手机。”温曦晃了晃手机,“而且你不在卧室,我一个人睡觉害怕呀,你就让我在这里陪着你吧。”
江即白没再管她。
夜里十一点多,身边摇摇欲晃的少女终于往他这边栽过来,江即白伸手扶住她,他低头看她。
她睡着了。
江即白抽走她掌心里的手机,给季灵灵发了条微信。
:【过来祠堂一趟,把你嫂子抱回卧室。】
片刻,季灵灵回:【即白哥?你拿我嫂子的手机发的?我嫂子在祠堂吗?她睡着了?】
:【现在过来。】
季灵灵:【哦,来了!】
他把手机放回温曦手心,目光落在她巴掌大的脸上。
“我想陪着你呀。”
“你的眼睛特别好看,但是它不会骗人。”
“但是没关系,你现在有老婆啦,我这么叽叽喳喳,你肯定不会再感觉到孤独了。”
“也不是你的错。”
“我是很认真地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知道你没做错任何事情。”
……
江即白收回神思,发觉自己的手已经轻轻落在了少女那张雪白细腻的脸颊上,他顿了下,很快把手挪开了。
第24章 chapter24“我还想再玩一次……
温曦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多。
手机上没有定闹钟,季灵灵也没过来喊她,是窗外的打雷声将她惊醒了。
她一下坐起身,揉了下眼睛清醒后,看清了自己现在是在二楼卧室的大床上。
她昨天不是陪着江即白在跪祠堂吗?怎么现在人在床上?
“江即白?”她喊了好几声,卧室内没有人应声。
温曦下了床,走出卧室,挨着美人靠看了眼室外,天气并不好,昏沉一片,雷声过后,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上掉了下来。
她看着那阵雨,突然醒过神,今天是来肆城的第七天,也是江即白生母邹嘉雅的祭日,那江即白他们应该要去墓地跟前祭拜吧。
温曦立即返回室内,看了眼手机时间,小脸一下耷拉下来。
已经快上午十点。
祭拜长辈肯定要早早出行,这个点他们恐怕都在山上拜完了吧?
温曦揉着脑袋,一会懊恼着睡太死,一会又懊恼着江即白他居然不喊她一起祭拜他母亲?
她手下飞快给江即白拨过去电话,她不知道邹嘉雅的墓地在哪里,她试图赶一赶祭拜的尾巴,也算是对江即白母亲的尊重。
电话迟迟没人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手机放在了车里。
温曦又给季灵灵拨了好几个电话,同样没人接。
她把最后一个希望寄托在邹嘉蕴身上,在听到电话里机械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后,温曦又握着手机,在一楼找到把伞围着宅子转了一圈。
温曦试图找到一个在邹家做事的阿姨,但宅子空空如也,估计是都跟着江即白陈章玉他们去陵园祭拜了。
她返回二楼卧室,把手机一扔,人无力地倒进了被子里。
没办法了。
温曦在肆城人生地不熟,找不到熟人帮忙打听邹嘉雅的墓地,总不能在网络上搜索肆城所有的陵园,一个一个找过去吧?
肆城面积这么大,陵园这么多,她估计得找两天才能找到。
而且,她还不知道邹嘉雅的墓地是在公开的陵园,还是邹家给她买下的私人陵园。
没一会,温曦又立即坐起来。
她捞过手机,给温俊儒拨了个电话。
温俊儒倒是接听了。
温曦开门见山,语速飞快道:“喂,爸爸,您知道肆城这边沈家沈奕的联系方式吗?”
温俊儒不解,“沈奕?你要他的电话号码干嘛?”
“我有事,您别问了,您有的话就给我一下吧。”温曦着急道:“十万火急的事。”
“爸爸这边没有,但是我给你问一下,你等一下吧。”
“尽量快一点爸爸。”
“行。”
电话挂断,温曦就握着手机等着温俊儒的消息。
五分钟后,温俊儒微信上发来了一张名片。
温俊儒:【这是爸爸帮你问到的,不过爸爸没跟他有过生意往来,听说他为人挺和善的,但是你跟他联系注意点分寸,不要惹怒了人,他在商界话语权还是很大的。】
年糕糕:【知道,谢谢爸爸。】
温曦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电话通了。
但接听的人不是沈奕,是一位年轻温柔的女声,应该是沈奕的秘书。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温曦开门见山,“您好,我想找一下沈总,可以麻烦您把电话给他吗?”
秘书用特别官方的话回道:“抱歉,因今天是沈总妻子的祭日,沈总今天一天不接私人电话,请您谅解,如果您没其他事情的话,这边就结束通话了。”
温曦迟疑了两秒,同对面说了自己是江即白的老婆,谁知秘书还是那一句话,“抱歉,因今天是沈总妻子的祭日,沈总今天一天不接私人电话,请您谅解。”
“……”
温曦只好挂了电话,蔫蔫地躺回了床上。
所有能试图找到邹嘉雅墓地的方法,她都试过了。
……
上午十一点左右,邹家大门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雨还在下。
在正厅坐着等待的温曦听见有人声,她飞快从太师椅上起来,凑到正厅门口往外看。
为首的是身形瘦小但面容严肃的陈章玉,后面跟着邹嘉蕴,她腿脚石膏还没拆掉,邹嘉升和季如华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后面跟着季灵灵。
陈章玉进了正厅,也没看温曦,邹嘉蕴同她招呼了一声,季如华也对她笑笑,她一一礼貌点头微笑回复,等到季灵灵到了她身边,她一把抓住季灵灵,将季灵灵带去了正厅外的走廊上。
“你哥呢?”
一群人影里唯独没有江即白的影子。
走廊外是两颗芭蕉树,雨水落在上面,叶子被浸润的水绿,季灵灵面容古怪着靠近走廊外的那颗芭蕉树,她伸手点着芭蕉树叶,雨水还不停往上面落,溅湿了她一手背。
季灵灵咳了一声,眼神漂浮着,吞吞吐吐说:“我哥有他自己的事,等事情办完就回来了,表嫂你就在家安心等着吧。”
“他去办什么事了?”温曦走到季灵灵身边,小脸皱着,“你不是说他在这里跟我一样没有社交圈,他去办什么事情了?而且外面下着雨,他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去办事?”
“你也知道我哥,他高冷的要死,他要办什么事怎么可能跟我说,我不知道,表嫂。”季灵灵不直视温曦,便梗着脑袋去瞅那颗长势很好的芭蕉树。
“好吧。”温曦一想也是,江即白平日里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怎么可能如实跟表妹汇报自己的行踪,她脸被走廊外的雨打到,她又往走廊里走了点,郁闷道:“你哥不喊我,灵灵你怎么也不喊我,按理来说,你的雅姨是我的婆婆,我应该去祭拜的。”
季灵灵又咳了一声,说:“那个,我忘记了嘛。”
“还有,你们的手机是都静音了嘛?给你哥打,没人接,给你打,也没人接,连妈的电话都没人接——”
“上山祭拜嘛,手机肯定都是放在车上的,听不见很正常,嫂子。”季灵灵说着,轻咳一声,“那个,嫂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得去美术班画画呢,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玩,我今天就不陪你了。”
她说着,跟有鬼在后面追她似得,话音一落,就跑的飞快。
“诶,灵灵!你打把伞呀!”温曦一头雾水,见她跑的飞快也不带伞就钻进雨里,她不得不喊了一声,季灵灵跟没听见似得,没一会就消失在了前厅的石屏风后。
温曦觉得季灵灵怪怪的,但也没想到她哪里奇怪。
正厅里坐着陈章玉邹嘉蕴还有季灵灵的爸妈,温曦不想见到陈章玉,便拿了一把伞回了后院的小楼。
午饭的时候,邹嘉蕴让阿姨过来喊温曦去吃饭,温曦见江即白还没回来,发过去的微信也石沉大海,不太想吃便没去吃。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雨还在下,没收到江即白微信的温曦下了楼,敲响了在午睡的邹嘉蕴的房门。
她站在房门口,问邹嘉蕴,“妈,祭拜雅姨的事也算是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宁城?”
邹嘉蕴摘掉眼罩,说:“等阿故回来再说。今天晚上或者明早都行,你跟阿故商量一下。”
“那江即白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温曦问道。
邹嘉蕴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曦曦,你也知道,阿故他不是什么都跟我说的。”
“喔。”
温曦又回了楼上。
下午三点的时候,雨越下越大,温曦趴在床上,看着自己给江即白发的好几条微信。
年糕糕:【江即白,你去干嘛啦?】
年糕糕:【下着雨,你记得带伞,不要淋雨呀。】
年糕糕:【江即白,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年糕糕:【江即白,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你在哪给我说一下叭,我想去找你玩。】
年糕糕:【江即白,你手机是没电了吗?】
年糕糕:【江即白,快回我消息!】
年糕糕:【江即白,我生气啦!!】
年糕糕:【江即白,我说着玩的,我没生气,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好嘛。】
年糕糕:【江即白,回我消息。】
年糕糕:【江即白,快点!回我!消息!!】
温曦蹙着眉头,摆弄着手机,继续试着拨打江即白的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屏幕顶端进来一条消息,她原本灰扑扑的眼睛一瞬间亮了,她一下坐起身。
是江即白终于回复她了嘛!!!
她切换到微信,看清是季灵灵发来的消息,她又蔫蔫地趴回了床上。
温曦点开季灵灵的对话框。
灵灵:【表嫂,我憋不住了,挨打就挨打吧,我还是跟你实话说了吧。】
温曦疑惑:【嗯?怎么啦?】
屏幕顶端显示对方在输入,温曦耐心等待着,不一会季灵灵编辑好了发了过来。
看清那行消息的温曦一瞬间坐了起来。
她握着手机往楼下跑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季灵灵发来的那句话。
“表嫂,其实我哥不是去办事了,他昨晚不是因为疑似联系沈家被罚跪祠堂了吗,今天去雅姨的墓地,奶奶让他继续跪在那忏悔过错,不让他回来,我看着雨越来越大了,你去找蕴姨跟奶奶说说情吧。”
她再次敲响邹嘉蕴的房门,不等邹嘉蕴说进,她已经推开门。
温曦皱着眉,看着已经起来坐在沙发上看雨的邹嘉蕴,“您怎么可以放任外婆这么对江即白?跪祠堂也就算了,外面下着雨,您作为他的母亲,就眼睁睁看着他在墓地跟前跪着,您不跟外婆求情吗?”
邹嘉蕴沉默片刻,说:“曦曦,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还是别管了,老人家年纪大,也没几年活头了,就顺着她的意思吧。”
“凭什么呀,凭什么要这么对待江即白来顺她的意啊?”温曦抿唇,“如果您真的把江即白当成儿子看待,而不是觉得就是一个养子罢了,您就去让外婆派人开车把江即白接回来!”
邹嘉蕴叹了口气,劝她:“曦曦,你别管了。”
“您不去,那我去找外婆!”温曦见邹嘉蕴铁了心不动,她扭头就往外跑,她忘记了打伞,一头冲进了雨里,邹嘉蕴沉默着,没有出声制止她。
她不是不心疼江故,是陈章玉对沈奕的恨太浓烈,而沈家根深叶茂势力强悍,她年老无力,没法跟沈奕抗衡,不巧的是,江故那张脸跟沈奕有五分相像,只是五分,就足够陈章玉把所有的恨意都撒在他身上了,但凡江故像她或者像她姐姐,陈章玉都不会这么对待他。
……
坐落在北郊的一处公共陵园,周遭茂密的绿植在雨势中呈现一片黑绿色,黑压压的,好似要将人吞没。
一辆纯黑迈巴赫稳稳停在陵园门口,副驾驶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他举着一把黑色大伞快步走到后排,打开车门,一双一尘不染的手工皮鞋随即踏在了湿漉的水泥地上。
“沈总,邹家的车已经开走了,周围的保镖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他毕恭毕敬道。
男人不语,一手插进西裤口袋站在伞下,他仰头看向墓地中央左侧处。
那里跪着一个人。
他伸手从助理手中拿走伞,拾阶而上。
“沈总,我陪您上去吧。”助理跟着往前一步,说道。
男人没出声,助理也机敏地停了下来,没再多说一句。
早上穿来祭拜的黑色西装早已被
雨打湿,江即白挺直的脊背始终没有弯下一星半点,他沉默地看着墓碑上邹嘉雅的照片。
头顶的雨停了下来,有伞撑在他身体上方,利落沉稳的皮鞋声也停在他身侧。
“阿故,委屈你了,是我的错,才让你被陈章玉这么对待。”
“昨天拜托那小姑娘给你的股权转让书你拒绝了也没关系,等到你想要的那一天,你可以随时过来拿。”
“你是我沈奕的儿子,沈氏以后也是你的,无论你是否接受。”
“如果你不想再忍受邹家,想回沈家,我可以出面跟邹家谈判。”
沈奕看着身侧一言不发的儿子,他没再说话,沉默地给他撑着伞。
两个小时后,助理撑着伞放轻脚步上来,看见沈奕右侧肩膀已被雨淋湿大片,他愣了下。
他们沈总手上那把黑色大伞始终倾斜向那位跪着的年轻男人。
他上前一步,凑到沈奕身侧耳语了几句。
沈奕摆了下手,助理立即退回了原位。
“我知道陈章玉让你跪到天黑,可是阿故,你现在不回去的话,你身边那位小姑娘就要在邹家闹大了。”
从始至终没看过沈奕一眼的江即白眸光终于动了动。
他今天故意不让温曦跟过来,就是怕她因此吵闹。
他伸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给季灵打个电话,但季灵灵的微信先一步进来。
季灵:【即白哥!你快点回来!奶奶跟嫂子吵起来了!!我妈都快控制不住场面了!】
他目光一顿,手立即撑着地面起身,但因为跪地太久了,双腿发麻,他往前踉跄了一步,沈奕伸手稳稳扶住他,下一秒,搭在他手臂上的大手被江即白利落甩开。
沈奕没生气,他将手插进西裤口袋,看着身量比他还要高出许多的儿子,缓慢开口,“你现在开不了车,我开车送你,阿故。”
回应他的只有江即白无声的背影。
江即白的车停在陵园停车场。
他下了陵园,迈巴赫身边的助理立即递上来一把伞,“少爷。”
江即白视而不见,大步走过迈巴赫,淋着雨打开了自己车的车门,他一身湿漉坐进了驾驶室,启动车辆后,他活动了下还在发麻的双腿,才踩下油门,将车飞速驶离了陵园。
沈奕撑着伞慢步从陵园下来。
助理上前接过沈奕的伞,拉开后车门,他看着沈奕弯腰坐进去,说道:“这么多年,少爷始终不肯同您说一句话,眼下那温小姐倒兴许是一个突破口。”
沈奕脱掉湿掉的西装外套,他今年已经五十三,眼尾已有了岁月的皱纹,可这不仅不妨碍他的英俊,反倒还给他增添了股成熟男性的魅力。
他身体往后靠,面容隐没在阴影中,只有运筹帷幄的低沉嗓音徐徐传入助理耳中。
“不必靠她,早晚有一天,阿故会回沈家喊我一声父亲。”
……
邹家宅院。
庭院里雨势瓢泼,正厅内吵嚷不已。
“给我拦住她!!”陈章玉拍桌声混杂着怒吼声一同响在这瓢泼大雨中。
邹嘉蕴腿脚不便,龟速赶过来就看见温曦要往外面走,季如华抱着她不让她离开正厅。
温曦很生气,她使劲掰着季如华的手,“舅妈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松开我!”
“你们不安排车子去接江即白回来,我不强求你们,但是不让我走,就有点太过分了吧!”
季如华比她胖很多,温曦完全掰不动,她停下无力的反抗,看向主位上身形瘦小却十分可恶的陈章玉,嘴巴动了起来,“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江即白!他母亲死了,是他从小没了母亲,所谓的父亲也不在身边,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自己。”
“我不清楚你们跟他父亲之间的怨恨,我只看得见这几天你们把江即白当成一个仇人,准确来说,把他当成他父亲一样对待折磨他,你们如果真爱雅姨,就该好好待他,而不是将江即白当成另一个人来仇恨他!”
“从头到尾,他做错了什么,出身不能选择,他最大的错就是成了雅姨的孩子,难道因为无法选择的出身,他就要承受这么多的恶意吗?”
“他今年二十六岁,是个成年人,是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来面对你们这些长辈理所当然的冷暴力和虐待。”
“可是以前他很小的时候,六岁七岁八岁,心理防御能力尚未健全,你们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却把他关在房间里让他一个人吃饭,让他罚跪在祠堂,折磨他孤立他,他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长辈这么对待?”
“眼下你们还让他跪在陵园跪在墓地面前一天,外面还下着雨,你们就这么冷冰无情理所当然吗?!”
温曦从小就不是能说会道的性格,可眼下她的嘴巴却出口成章。
陈章玉显然被她这些话气到,她捂着胸口,伸手怒指着被季如华抱住的温曦,嘶哑地怒吼:“你一个外人,你知道什么?!你给我住嘴!”
与此同时,有另一道低沉平静的嗓音说了一句,“温曦,别说了。”
温曦现在心气上头,她听不清谁说了话,唯独陈章玉那句怒吼声,清晰钻进她耳朵,她立即道:“是,我不清楚江即白的父亲做了什么无恶不作的事,可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不敢去找他父亲算账,反而对一个碍着孝道不能违背你们的小辈这么欺负,这事就是你们做的不对!”
“我不知道当年的事,可是我知道被一群人排挤孤立的痛苦。”
“如果换你们来走江即白这些年走过的路,你们早就心理扭曲成了变态,再也不会回这个家了,之所以江即白还在这里,是他被你们这么对待后还是将你们当家人,可你们从来都不把他当成家人!是你们无情无义冷漠自——”
“温曦!”
“闭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季如华猛地松开了她,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进了怀里,可她同时听见了一道低吼声,她怔愣过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浑身湿透的男人,她抿唇,“江即白,你刚才是在吼我?”
“我为你说话,你居然吼我?江即白!我讨厌你!!”
那句低沉的低吼此时在温曦脑中无限回放,她眼眶一下子红了,委屈极了。
她用力推开江即白抱她的手臂,扭头就往外跑。
江即白伸手去抓她手腕,只抓住了一缕空气。
他僵了下,下意识转身要去追人,却听见季如华语气着急地喊:“嘉韵!快点打120!咱妈晕过去了!!!”
江即白脚步又停在那里,他掀眸看向主位上瘫软在太师椅中的瘦小老太太,薄唇一下子抿地很紧。
二十分钟后,医院急诊室外。
邹嘉蕴跟季如华挨着坐,邹嘉升叹着气来回踱步,季灵灵最后赶过来,她看了眼站在走廊窗前一言不发的男人,她走了过去。
她站在江即白身侧,把手上的西装三件套递了过去,“哥,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吧。”
“她呢?”江即白没有接,他看向窗外,问:“还在哭吗?”
季灵灵为难道:“我找不见嫂子,她没在卧室,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哭没哭。”
“不过哥,你当时干嘛凶嫂子啊,嫂子知道你被奶奶罚跪在陵园,她很生气,觉得你被欺负了,心疼你才跟奶奶争吵起来的,你——”
“再去找,我在这里守着外婆,季灵,找到她立即跟我发消息。”江即白没有回答季灵的问题,只吩咐道。
“行,那你把记得把衣服换了。”
季灵灵把纸袋放在墙边,就快步离开了。
江即白没动,仍旧站在窗外看着不停落下的雨。
邹嘉蕴拄着拐杖走过来,直叹气,“这次的事不怪曦曦,你回去别跟她吵架了,你外婆应该没事的。”
“外婆一定不会有事。”江即白薄唇抿起,低声说。
陈章玉今年九十三,是高龄,
身体不健康,又有严重的心脏病,温曦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不制止温曦,陈章玉被她气死,她这么善良,才二十岁,余下的日子里背着一条人命绝不会好过。
他第一次制止没有让她压下那些话,他不得不语气严厉了点让她闭嘴,怕她心里难受,他开口的同时,将她拉进怀里抱住了她,但没有用,在少女眼里,她只知道他凶了为他说话的她。
……
医生告知家属陈章玉生命无碍时,温曦已经坐上了回宁城的高铁。
她委屈死了。
高铁上,温曦心里将江即白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臭江即白!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手机屏幕不停亮起,江即白的电话打过来一遍又一遍,温曦干脆关机,靠着椅背眼眶红着憋着眼泪。
早知道不跟他来肆城了。
她以后再也不会理江即白了。
她太委屈了,偶像的事都被抛之脑后了,她冲动着,又开了机,在微信上给江即白发了一条消息。
年糕糕:【等你回宁城,我们民政局见面,我要跟你离婚!】
发送完,温曦不等江即白回复消息,再次把手机关了机。
邹家宅院后院。
江即白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机械女声,季灵灵在一边干着急,“怎么办?嫂子不会出事了吧?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迷路了被人拐跑了怎么办?她还这么漂亮……”
他面无表情,打算再播一遍电话试试时,手机进来一条微信。
看到离婚两字,他眉头蹙了下,点开跟她的语音通话,系统显示对方忙无法接通。
江即白在卧室里看了一圈,发现卧室里少了少女的背包。
季灵灵说:“哥,嫂子不会出事的对吧?”
“她回宁城了。”
“真假?呜呜呜回去了就好了,不是走丢就好。”季灵灵拍了拍胸脯松下一口气。
江即白扔了手机,在卧室里开始收拾起东西,“你去楼下喊邹女士,告诉她我们晚上回宁城。”
“啊?都九点了,你们到宁城得凌晨了吧,你们不然早上回吧,尤其是哥你还淋了雨跪了半天,你可以开这么久的车吗?”季灵灵劝道:“嫂子坐高铁很快的,也很安全,哥,你歇一晚上吧。”
“去喊邹女士。”他重复道。
季灵灵看着江即白紧皱的眉头,不敢再劝了,她往楼下走,“我这就去喊。”
邹嘉蕴担心陈章玉的身体,没跟江即白走,打算再在肆城呆上几天,江即白自己一个人开车回了宁城。
他到宁城是凌晨十二点,他将车子先开回了老宅。
进了家里,只有零星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在庭院里忙活,他回卧室看了眼,没有温曦的影子。
喊来一个佣人问了声,佣人说:“夜里十点多的时候,温小姐回来了一趟,收拾了些行李就走了。”
江即白挥挥手,让人走了。
佣人走之前,又多嘴了一句,“温小姐看起来很难过,眼睛很红,像是被人欺负了。”
江即白沉默了许久。
……
温曦深夜抵达了宁城,她没让温俊儒开车接,打车去了江家老宅,到江即白的卧室里,她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其余邹嘉蕴给她准备的衣服和护肤品,她一个都没带走。
她没回别墅,直接从江家老宅回了学校。
宿舍十一点关门,温曦在十一点前到了宿舍。
林书早早睡了,成橙还在熬夜,听见宿舍门响,她从床上下去开门,见是温曦,她吓一跳,“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住了?眼睛这么红?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成橙围着她一个劲地关心。
温曦在去肆城之前还想着这趟回来就正式找个机会告知成橙林书她和江即白的关系,结果现在也不用了,因为她马上就要跟江即白分道扬镳了。
她此刻一点也不想提江即白,找了个借口,“跟我爸吵架了,橙橙,你去睡觉吧,我想自己待一会。”
“行。”成橙见她说是跟父亲吵架,也没多管,爬上了床,“你别太伤心了,家长都这样,其实他们心不坏的,曦曦,你自己想开了就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好。”
温曦先去洗了个热水澡。
在肆城那边淋了两场雨,身体粘的难受。
爬上床,温曦也没把手机开机,只是抱着乔之年的棉花娃娃默默流眼泪。
跟江即白离婚后,偶像的消息更是如天边的浮云一样摸不着够不到了,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跟江即白说话了。
隔天温曦没有去上课,淋得两场雨让她发烧了,没能起来,电话里跟辅导员请了假,温曦就难受地窝在被子里睡觉了。
成橙走之前道:“宝贝,我现在去医务室帮你拿退烧药,坚持一会。”
温曦嗓音沙哑着,蒙着脑袋,声音闷闷道:“没事,你上完课再拿药就好了,橙橙,我只是有一点难受而已,睡一会估计就好了。”
“你确定宝贝?你不要体谅我,你难受的话我现在给你送药。”成橙伸过来一只手摸她的脑袋。
“真没什么大事,橙橙,你去上课吧,新媒体的教授很凶的,你逃课被抓到会被挂科的。”
“行吧,那我上完课立即去给你拿药,宝贝我把你的保温杯放在你床头了,你渴了记得喝一点。”
“好。”
新媒体产品设计的课是在阶梯教室上,成橙跟林书抵达教室时,发现了教室安静到一片树叶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似得。
成橙纳闷着,继续跟林书手挽手往阶梯教室第三排的空位上走,等到才走到第一排,成橙发现了异样。
我靠!
宁大的计算机大神怎么坐在了第一排!!!!!!
不止于此,那位大神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甚至起身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成橙呼吸吓得都停了,腿也软了,幸亏林书搀扶着她才不至于没出息地跌倒在地上。
大神好高啊,好帅啊,我的天,近距离这么看大神的神颜,她真的会晕厥的。
在濒临晕厥的前一秒,成橙听见男人问她:“温曦没来上课吗?”
嗯????
大神在问温曦?????
成橙光顾着看江即白那张绝色的脸了,还是林书托了下眼镜替她回答了,“曦曦发烧了,在宿舍睡觉。”
“能劳烦你们带下路吗?”江即白说。
成橙终于回过神来了,她撑在林书手臂上站直身,撸直舌头诧异地“啊”了声,“大神你是要去找曦曦?”
“嗯。”
成橙虽然不知为何大神会找温曦,但她很没出息地都没问大神跟温曦是否认识,就带着大神出了阶梯教室。
一个人带路就行,林书没跟过来。
临出阶梯教室之前,成橙往后看了一眼教室。
教室里几乎所有女生视线都不自觉跟着江即白在走。
果然啊,大神这张脸这身材这气质妥妥的少女杀手啊!
随着江即白离开阶梯教室,方才还静可闻针的教室一瞬间喧哗起来。
“我去,江即白找温曦?什么情况啊?”
“大神不会在追温曦吧?”
“博士追求本科生?这是真实会发生的吗?”
“而且我听说大神很多金,开的车都是百万以上的,温曦家里也有钱,两人都长得很牛逼,这么看,真要恋爱了,配到我都想跪下鼓掌啊……
林书才坐下,后背就被人戳了下,有女生跟林书打听,“温曦跟江即白什么关系啊?他们……不会是在谈吧?”
“不知道。”林书淡定地回了一句,她看见了许久没见的李上娆终于来上课了,她也在看林书,像是也好奇江即白跟温曦的关系。
林书没多看她,就把脑袋扭了回来。
……
女生宿舍原本不让男生进的,成橙跟宿管阿姨说了一声,室友晕倒了,要把人带去看病,宿管阿姨才放了江即白进去。
到了宿舍,成橙先喊:“曦曦?你睡着了吗?”
没人应声。
江即白走了进去,先注意到了少女床铺下面满是乔之年周边的桌面,后才看向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温曦。
“人我抱走了。”江即白说。
成橙诧异地“啊”了一声,她不好意思道:“虽然我相信大神你的人品,但是你真的跟曦曦认识嘛,可以证明一下吗?”
江即白没有为难她,他掏出手机,点开跟温曦的微信对话框,成橙只看见了其中一条消
息中的「离婚」二字,她瞳孔地震地在原地懵了好一会。
我!的!天!呢!
温曦跟江即白居然是……夫妻!!!!!!!!!
等成橙从这天大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时,江即白已经抱着昏迷过去的温曦大步离开了宿舍。
……
温曦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钟。
她抬手揉了下额头,发觉自己手背上贴了一个吊水过后的创可贴。
温曦坐起身打量了一圈周围。
不是医院,没有消毒水的味道,鼻间是熟悉的薄荷清香,是江即白的公寓主卧。
她抿唇,拿起手机打算离开时,温曦发现关机一天一夜的手机也已经开机了。
屏幕页面停着很多条未读消息,除了季灵灵之外,都是来自于江即白。
时间跨度从昨天下午四点多到今天早上八点多。
温曦抿着唇瓣点进去看了几条。
江即白:【抱歉,不该凶你,我的错。】
江即白:【人在哪?不要乱跑,温曦,你在这里不熟悉,很危险。】
江即白:【我们见一面,我跟你当面道歉,温曦。】
江即白:【外婆高龄,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年中体检时,医生交代了不要轻易让她动气,很容易犯病离世,温曦,我的错,不该让你因为我的事受委屈。】
温曦眸光动了动。
她紧咬的唇也松动了下。
她想起来昨天说那些话时,陈章玉惨白的脸,她立即就紧张了,陈章玉昨晚不会被她气死了——
可转而想想,江即白现在在宁城,那就代表陈章玉没事,不然他应该在肆城给外婆守孝。
温曦垂头丧气了下。
不该这么冲动的。
毕竟是一个老人,老人再可恶,她也不能跟她吵起来哇。
她腰塌下去,两只手揉了揉脸。
怪不得江即白任他们这么对待,要是不如陈章玉的意思,她气死了,那邹家的人更是要把江即白当成真的杀人凶手一样对待了。
但是,即便如此,江即白也不能那么凶她呀。
他直接捂住她的嘴巴就好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语气那么凶地让她闭嘴,她的脸面全部丢光了。
她原本是一片好心的。
又不是泼皮无赖故意要跟陈章玉吵架气她。
温曦想到这,还是不想理江即白。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手机就往卧室外走。
手握上门把手时,温曦又停了下来。
等等,这里是他的公寓的话,那萨摩耶一定也在。
温曦害怕地咬唇,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到打开门后直视那只萨摩耶的画面了。
她慢吞吞松开手,远离了门后。
江即白真可恶,居然把她带到这里来,她想走都不敢走。
想象着门口守着那只体格巨大的萨摩耶,温曦害怕地缩回了床上,她咬咬唇,不得不打开手机,给始作俑者发微信。
年糕糕:【你快把我放出去!江即白!】
江即白没回复。
但过了两分钟,卧室门被推开了。
生怕是萨摩耶开的门,温曦吓得扯起被子,即刻把自己的脸蒙上了。
“狗我让阿姨带去楼下了。”男人低沉的声响在温曦头顶。
温曦一把把被子掀起来,她要下床,可男人正正好堵在她下床的位置,她仰头,抿唇瞪着男人,“你走开,我不想见你!”
“原谅我,温曦。”男人手上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退烧颗粒,他看着少女愤怒的眼神,说:“昨天的事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温曦伸手想推开挡她下床的男人,但伸出手的右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再次仰头看他,他垂眸,那双漆黑的眼眸此刻静静地注视着她。
“只要你愿意原谅我昨晚凶你的事,你做什么都可以。”江即白说。
“不——”温曦脱口而出的「不行」俩字才吐出一个字就立即刹住了车。
她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温曦语气古怪重复了一句:“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她语气着重强调「做什么」三个字。
男人垂眸看她,那双眼眸深黑,他颔首,低声重复:“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握着你睡午觉!”温曦被他这句特别放纵的话迷昏了头,立即指着他的西裤说。
她在看到江即白的解释时,已经原谅了他大半,而江即白偏偏此刻又主动递过来一个台阶,还是她没办法拒绝的台阶。
温曦没办法不心动。
“先把药喝了。”江即白有预感,他没做停顿,只把那杯药递到了少女嘴边。
“你答不答——”温曦推开那杯药,没等她问完,男人低沉的声缓慢打断了她,“我答应,温曦,所以把药喝了。”
“哦。”温曦哑口无言,又把推开的药拉回来,她就着江即白的手,含住玻璃杯口,一点点将退烧药抿干净了。
室内静悄悄。
温曦舔了下被退烧药浸润的嘴唇,仰头看着身侧穿着衬衣西裤的高大男人。
江即白将玻璃杯放在床上,余光始终注意着眼巴巴看他的少女。
“盖好被子。”他说。
温曦听话地把掀开的被子扯到自己身上,她继续用明亮期待的眼神盯着他。
江即白绕过床尾,从另一侧上了床。
温曦小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起来,她侧过身,不用她挨近,男人已经主动靠近她,他身上好闻的淡淡薄荷木香一点点将她包裹。
她很大胆,明明就只解过一次皮带,却已经熟门熟路,她小手十分利落将他皮带扔出被子丢到地上。
江即白任由她动手。
温曦这次是实打实感触到了。
她烧还没退,脸上很红,小鹿眼一直看着江即白漆黑的眼眸,看着他眸底由平静一点点聚起欲望,看着他呼吸渐重,温曦觉得自己呼吸也跟着重起来,她听见了江即白克制的鼻息,他有足够的道歉诚意,任由她胡作非为,但是温曦太过生涩,始终不得其法,江即白不想折磨自己,大手覆盖住了少女的小手,教导着她。
掌心被烫到时,高烧复返的温曦脸色通红,她咬着唇,小鹿眼无比湿润地,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绝色男人,她听见江即白的声超乎寻常的性感低哑。
他说:“原谅我了吗?”
室内太安静了,江即白刚才克制至极的喘声好似彻底钻进了温曦的脑子里,她鬼迷心窍,被他声音所迷,她咬了一下唇,说:“不行。”
她高烧发烫的身体更加贴近江即白比她还要高温的身体,她几近于窝在江即白怀里,仰着脑袋,滚烫的小脸贴着他的喉结,气息软糯喊他,“江即白。”
“我还想再玩一次。”
第25章 chapter25拿捏OO(三更)……
第26章 chapter26“你们俩这么缠在……
不等江即白回答她,一道甜腻的嗓音响在温曦身后,“咦?曦曦,你跟即白哥在这——”
那道甜腻的嗓音没说完,像是发现了什么又惊讶地“啊”了一声,立即说道:“我只是出来上个厕所,咳咳,曦曦,希望没打扰到你和即白哥。”
温曦捏着OO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拉开了,她这才扭头,看了眼两米开外的姜涵。
她脑子转的很快,把脑袋扭回来的同时把脸埋进了江即白的怀里,她两只小手抱住江即白的腰,小声同江即白道:“你跟她说话,我装一下害羞。”
毕竟被姜涵目睹了她抓男人OO,不装一下害羞好像很不合理诶。
江即白垂眸看怀里害羞装得十分到位的少女,他右手配合地扣住了少女的后腰,才掀眸看向姜涵,他面容冷淡,说道:“女厕在那边。”
姜
涵撩了下耳边的头发,笑着说:“我第一次来这家酒店,还不太熟悉,谢谢即白哥指路。”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江即白拍了下她的后腰,“起来。”
温曦没从他怀里起来,右手从他腰上离开,还要再隔着西裤捏住他的命脉时,男人大手轻易抓住她试图再次胡来的小手,低声:“我没有离婚另娶的打算,温曦。”
“真的?”她从他怀里仰头。
少女贴在他怀里,仰头时鼻息拂在他下巴上,江即白垂眸便能清晰看见那双清澈乌黑的小鹿眼,他说:“只要你不提离婚,温曦,我们的婚姻关系会一直延续。”
“喔。”温曦满意了,她从他怀里退开。
江即白直起身,理了下被少女弄皱的衬衣。
“江即白,我想起来一件事。”温曦目光扫见阳台上开的旺盛的赵粉牡丹,她若有所思,身体微微探出阳台往上看,前不久的一些记忆扑面而来,她突然醒悟,“当时我在这里跟朋友打电话,往下看的那双冷的跟冰山一样的眼睛是不是你?”
她把身体扭回来,狐疑地盯着整理衣服的高大男人。
“嗯。”江即白并没否认。
“哇!江即白你好腹黑!当时在山水画会所,我说因为催婚压力大才找你结婚你居然没有点破我!”温曦再度凑近江即白。
江即白瞧着气哼哼仰头看他的少女,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语气缓慢,“殊途同归,温曦,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最后的共识都是结婚,点不点破有什么区别。”
“也是。”温曦点点头,片刻,她皱了下眉头,不解道:“你干嘛突然摸我下巴。”
江即白说:“你小妈堂妹从洗手间出来了。”
温曦了然,江即白在演情侣黏糊的戏,她想了想,小声道:“喔,那你亲我吧,你光捏下巴不亲也不像是我们小情侣在黏糊呀。”
江即白眸光动了动,却说不用。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加上刚才包厢那次算起来我们都亲了三次了,江即白你还演不出来吗?”
温曦一点也不扭捏,见他不动,她直接踮脚,两只手环住江即白的脖子,主动亲在了面前那双好看的薄唇上。
江即白没躲,温曦胡乱轻啄了几下他的薄唇,等听见包厢门闭合的声音,她便松开了江即白的脖子,嘴唇也跟着离开了。
“好啦,我们也可以回去了。”温曦说道:“出来这么一会也该亲够了,我爸小妈她们估计不会怀疑。”
她转身往包厢走。
江即白站在原地,眸光跟着少女清瘦的背影,他抬手摸了摸被她啄了两三下的嘴唇,才抬步,朝她走了过去。
再回包厢,温俊儒和姜悠宜的事成了,余下的时间纯粹是吃饭闲聊。
下午一点聚会结束。
酒店门外,温曦跟江即白站一排,温俊儒姜悠宜姜涵站他们对面,温俊儒说道:“即白下午忙吗?不忙的话,你不然带着涵涵去一趟公司,让她熟悉熟悉你们公司的路。”
温曦不说话,站在江即白身边充当假人。
江即白面容冷淡,拒绝了,“今天开的车坐不下第三个人,要是姜涵着急,我给公司打电话,让人来接她。”
姜悠宜说道:“那就不麻烦即白了,我一会开车带涵涵去熟悉路就行,即白,你忙。”
“好,爸,姜姨,再见。”
温曦跟江即白仍旧目送着长辈离开姜涵上车,她才拉开车门坐上江即白的车子。
江即白的话不是假话,他今天开的gtr是两座跑车,坐不下姜涵。
“假设你今天开的是宾利,可以坐得下姜涵,江即白,你会带着姜涵去公司吗?”温曦系上安全带好奇道。
“我车上不坐跟我无关的异性。”男人启动车辆,说:“更没时间送一个不相关的异性去办事。”
温曦眨眨眼,忍不住夸赞,“江即白,有你当老公,真的都不用担心你会出轨耶,我感觉别的异性坐你腿上使劲蹭你你都不会对她起立的。”
江即白对她这话不作回应。
车子没开到宁大门口,温曦让江即白提前一个路口将她放了下来,她真的是投鼠忌器,生怕被人看到她坐江即白的车。
“这里离学校就只有一公里,我走回去就好了。”温曦解开安全带,提着包包打算下车。
江即白喊她:“温曦。”
“嗯?”她去推车门。
“邹女士上午从肆城回来了,你跟我今晚要住回老宅。”男人说。
温曦推车门的手一下就顿住了。
她扭头,皱着小脸看向驾驶室的男人,如实道:“我不喜欢你母亲了,也不想跟你住回老宅了。”
她小嘴叭叭起来,“她在宁城这边时,我一直以为她很关心你很爱你,可是在肆城的时候,她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愿替你说,任凭你外婆这么对你。”
“我以后见了她就会想起她对你不管不问这件事,我还要继续跟她演婆媳情深,江即白,你别太高看我的演技,之所以我跟能你演夫妻情深,是因为你除了高冷之外,是个好人,所以我可以演的很自然,但是要我跟你母亲演戏,我估计我演不好。”
江即白沉默片刻,开口:“邹女士只是爱她姐姐,所以在肆城她触景生情,难免会对我有意见,不要放在心上。”
“我又不是只有七秒钟记忆的小鱼,说忘就能忘得了。”温曦皱着小脸,“一定要今晚住回去吗?”
江即白瞧着她那张委屈可怜的小脸,改了口,“如果你还没办法接受这样的邹女士,可以先不回去住,等国庆假期后再说。”
“哇!江即白你真好!”温曦开心了,她从副驾驶扑向主驾驶,抱住男人的脖子,嘴唇狠狠“啵”了一下江即白的右脸,“那我下车了!你开车小心!”
她“啵”完人后就下了车,一路小跑向宁大。
江即白靠在主驾驶,脸上还有少女啵唧一口留下的口水,他用右手食指指骨揩了下,眸光则一直跟着跑远了的少女身影。
微信在此时响了一声。
他收回目光,从中控箱上拿过手机看了眼。
邹女士:【怎么样?跟曦曦说了吗?她今晚愿意回来住吗?】
江即白给她回:【回去住的事等国庆后再说。】
邹女士:【曦曦是不是不太想跟我见面了?】
邹女士:【阿故,你是不是也在怪我太冷血?】
邹女士:【你知道你外婆年事已高又有心脏病,】
输入栏显示邹嘉蕴还在打字,不外乎还是那些事情。
江即白面上没什么情绪,他在键盘上编辑了一条消息,堵住了邹嘉蕴没说完的话。
江即白:【我知道,我没怪您,不用多说。】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
……
温曦下午三点多还有课,是必修课,阶梯教室教授点了名,只有零星几个学生逃了课。
快下课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个外卖小哥探头探脑,教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教授,课已经讲完,她见状,去教室门口看了眼,随后站门口同班里喊了一声,“谁点的外卖?送到教室了。”
没人应声。
是外卖小哥说了话,“是给温曦小姐的,请问哪位是温曦小姐?”
温曦听完课正带着耳机沉迷在法语视频里,成橙摘掉了她一只耳机,同她说道:“宝贝,你的外卖。”
“啊?”温曦茫然,“我没点外卖呀。”
女教授也看着她,她对温曦挺有好感的,长得好看家境好,学习上也不马虎,她笑着道:“不是吃的,估计有人送你的。”
温曦继续茫然着,就见外卖小哥提着三个粉色的MIUMIU礼盒,怀里还抱着一捧粉嫩嫩的巴黎海滩洋牡丹,走上阶梯教室的楼梯送到了她面前。
“请签收一下,温小姐。”
那对礼盒和鲜花就摆在温曦面前的桌面上。
温曦一头雾水地在签收单上划字,这时听见了有人开始耳语。
“我去,送MIUMIU,排面好大。”
“不会是江即白送的吧?”
“前几天那位大神不是还来教室堵过她吗?”
“所以江即白是真的在追求温曦?”
一
听到江即白追求她这话,温曦立即头大了,前来围观的女学生这几天已经很少了,温曦可不想再重演前几天的境遇。
她知道绝不是江即白送的,他那人不会做出这么高调求爱的事。
温曦拿起洋牡丹上的卡片看了眼,大松一口气后递给成橙,眼神示意了下她。
成橙跟她心有灵犀,接过卡片后读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祝曦曦学业顺利,心情愉快,国庆假期圆满充实,邹女士。”
怪不得中午的时候邹嘉蕴微信上问她要了课表,原来是为了这个。
女教授也趁此机会打趣道:“还以为是某个男绅士在追求你,温曦。”
温曦接话道:“不是的,绝不是男士,是一个长辈而已。”
她意在让周边的人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来自于江即白,所以她声音故意放的大了点。
刚才耳语猜测是江即白送的声顷刻间就没了。
温曦彻底松了一口气。
下课后,成橙跟林书帮她把礼盒和鲜花抱回了宿舍,温曦坐在椅子上,给邹嘉蕴发消息。
年糕糕:【谢谢您送的礼物,很喜欢。】
她给邹嘉蕴备注的是婆婆,不一会,邹嘉蕴回复了过来。
婆婆:【喜欢就好,曦曦,不要因此生妈的气,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如果站在我的位置,为了年事已高的母亲能在身边平平稳稳多活几年,你也会这么选择。】
温曦不想苟同,她一点也不赞成委屈江即白来换得亲人的安宁,难道就不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邹嘉蕴不疼江即白。
但她也不想跟邹嘉蕴继续理论这个事情。
年糕糕:【这事都过去了,妈,您别放在心上,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婆婆:【嗯,那等国庆节后,你跟阿故再搬回来。】
年糕糕:【好。】
宿舍里成橙跟林书都在收拾行李,上完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明天就放假了,她们俩都打算回家度过这个小长假。
见温曦放下手机不忙了,成橙一边收拾衣服一边问她:“曦曦,你假期打算干啥?”
温曦说:“我也回家。”
只是一想到七天都要独自待在那栋空荡荡的别墅里,温曦就没了劲。
她喜欢热闹,不喜欢孤单,但成橙和林书早早就买了回家的高铁票,她也不好再说邀请两人一同出国游玩。
“那祝你假期愉快!”成橙先收拾好,拉着拉杆箱走到门口,开心道。
“好,路上小心。”温曦冲她弯眸摆摆手说再见。
林书后一个收拾好,她走之前也同温曦道:“假期愉快,曦曦。”
“假期愉快,路上小心。”
宿舍门慢吞吞关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宿舍外走廊上动静不小,到处都是因为放长假可以回家而开心的学生,只有温曦在的宿舍静悄悄。
微信上又响了一声,消息来自王姨。
王姨:【小姐,今天几点去接你,要在家里吃晚饭吗?】
温曦坐在椅子上,给王姨回复:【王姨,我在家吃晚饭,你现在就过来接我吧。】
王姨回道:【好。】
不一会,王姨又发来一条消息:【小姐,今天晚饭可以简单吃点吗,我小女儿生病了,她爸要加班,家里没人照顾,我想早点回去。】
温曦回:【那就不用做饭啦,王姨,你也不用接我了,你直接回去照顾囡囡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王姨:【谢谢小姐,那你路上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
年糕糕:【好。】
温曦锁屏手机,开始慢吞吞收拾自己的背包。
校园卡塞进去,手机充电线塞进去,iPad不拿了,别墅里还有一个闲置的,笔记本塞进电脑包,温曦最后拉开抽屉,从一堆乔之年的迷你棉花娃娃中选了一个粉红色的挂在了背包上。
一切都收拾好后,温曦背着双肩包,提着电脑包,出了宿舍门。
锁宿舍门的时候,温曦用另只手玩着手机,她刷新了下朋友圈。
温俊儒刚发了一条动态,他公司估计也放假了,才这么早就回了别墅,他发的是一条视频,视频里两个小魔头温乐然温熠然一左一右坐在温俊儒身边在背古诗词。
看视角是姜悠宜拍摄,之后用他的手机发送的。
整条视频里温俊儒笑意盎然,姜悠宜话语温柔,小孩子童言稚嫩,氛围很是温馨。
温曦看着那个视频,额头抵到了宿舍门上。
她想到了晚上自己要一个人孤零零睡在别墅那栋大床上,即便她将她卧室里的空间都用乔之年的周边填满了,可周边毕竟是周边,她见不到偶像听不到偶像的声,房间里还是她一个人。
温曦额头抵着门发了好一会呆,想到什么,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她动作利索起来,锁上门锁,提着电脑包步伐飞快下了宿舍楼,她在平台上叫了一辆专车,同司机说了目的地,不到十分钟,车子便停了下来。
温曦进了小区,熟门熟路找到楼栋号,她刷卡进电梯,不一会,电梯抵达九楼停了下来。
她背着背包,一手提着电脑包,一手敲了敲门。
几秒后,房门“啪嗒”一声从里打开了。
看清内玄关站着身高腿长的绝色男人时,温曦立即上前一步,跳到江即白身上,她两只手抱着他脖子,双腿缠着他窄腰,开心道:“江即白!假期快乐!你的漂亮老婆来投靠你啦!”
温曦跳到江即白身上,脑袋压在男人肩膀上,才看见了客厅里还有人在。
柏昱坐在客厅沙发上,闻声看她,见她也看过来,他对她弯起一双桃花眼,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见,温曦。”
不等温曦礼貌回复他,柏昱跟前的笔记本电脑里有爽朗的男嗓音传了过来。
“那就这样决定了,国庆七天自驾游两个城市,到时候你跟阿故可别说有临时工作放我鸽子!!”
是蒋妄之的嗓门。
温曦一时忘了同柏昱打招呼,她偏过头,目光灼灼看向被她抱住的男人,兴奋地问:“你们要自驾游七天?”
江即白在可视门铃上就看见了门外的少女,他打开门,少女跳上来时,他有所预感,大手下意识托抱住少女的屁股。
少女问他话时,他用另只手关上门,掌心稳稳包裹住她的屁股,转身将她抱进客厅。
“嗯。”
温曦立即道:“那我也要去!”
江即白侧眸看她。
温曦怕他嫌带女性累赘而拒绝,她两条腿夹了一下他的腰,她语气很软,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江即白,你难道打算把你老婆一个人丢在公寓里面吗?”
快走到沙发旁,温曦将手上的电脑包利落地往沙发上一扔,她两只手捧住男人的脸,让他跟她近距离对视,她瘪着小嘴,眼眸湿润,“你真的舍得吗?”
她继续用腿夹他的腰。
江即白眸色深了许多,低声:“别夹了。”
“带你去。”
“好耶!”
温曦开心了,忍不住用嘴巴又狠狠亲了江即白脸颊一下。
“啵!”
依旧很响亮地一声“啵唧”声,微信视频里的蒋妄之都听见了,他同柏昱道:“阿故在跟嫂子打啵?太不把你当人了吧?柏昱哈哈哈哈!”
柏昱微笑,说:“何止是打啵啊,你看。”
他说着,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蒋妄之即刻便看清了温曦是如何严丝合缝挂在江即白身上的,他嚷嚷起来;“我靠!阿故,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们俩这么缠在一起还当着柏昱的面,这合适吗?”
温曦这才惊觉她还黏在江即白身上,屁股上那只大手存在感格外强烈。
她慢吞吞松开了捧着江即白脸的手,紧跟着推了下他的肩膀,脸热了下,道:“咳咳,放我下来吧。”
江即白也没留恋,他撤
掉托住她屁股的手。
温曦一下就从江即白身上跳了下来。
第27章 chapter27“我给你留门。”……
柏昱说定自驾游的事后就走了。
温曦坐在沙发上,手上是一盘江即白给她洗的葡萄和草莓,她一边往嘴里塞葡萄一边看向在厨房里忙活的高大男人,她道:“江即白,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当你老婆?”
“你跟好友出去玩都没打算叫我,要不是我今天过来撞见柏昱,我是不是就被你彻底遗忘在脑后了。”
江即白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打开冰箱看了眼,同少女说:“晚餐想吃意面还是牛排?”
他很少做饭,但冰箱里会被定时上门打扫卫生的阿姨填满新鲜食材。
“意面吧。”少女说。
江即白便拿了三个番茄和肉末出来,清洗食材的时候,少女的声从客厅由远及近,不一会,那声音出现在厨房门口,她说:“江即白,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呀?”
他没回头看她,只说:“才决定要出门,温曦。”
江即白原本是没有打算国庆假期出门,所以中午送少女回学校也没同她说这件事,下午的时候柏昱过来找他,带着微信视频里的蒋妄之,两个人在他客厅里打起视频聊了起来,聊到最后蒋妄之跟柏昱说定了自驾游出去玩,两人便一致对外劝起了他。
少女过来时,他刚点头同意。
“那如果我不过来的话,你会在微信上问我这件事吗?”温曦好奇。
江即白又不回答她了。
温曦不满,男人正站在厨房吧台前清洗番茄,水流声哗哗,她走过去,一弯腰就钻进了吧台和男人胸膛围成的空隙里,她背靠着吧台,两只手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腰,她仰头看江即白,“沉默就是答案!”
“所以江即白,我这个老婆是真的被你遗忘在脑后了!”她微恼道。
江即白垂眸看自顾自挤进他和吧台空隙之间的少女,说:“温曦,你还想不想吃饭?”
“吃什么饭,我现在想吃你!”温曦张牙舞爪的说,她口中的吃是物理意义上的吃,就比如去咬江即白的手腕下巴或者他身上任何一块地方的肉,她此刻恼火的并没有起色诱的心思。
但江即白静静看她一会,关了水龙头的水,将手上的番茄放在一旁盘子上,他双手撑在少女身体两侧的吧台上,微微附了下身,面上没什么情绪,问她:“真不想吃饭?”
男人突然附低身,那张冷淡绝色的脸凑近了她,男性侵略的气势一下变得很强,温曦愣了愣,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后,肚子在此刻很不合时宜地“咕噜”了声,她囧了。
江即白听见了,他又慢条斯理直起身,大手端走盛放番茄的盘子,走去切菜区,“想快点吃饭就去客厅等着。”
“……喔。”
温曦老实了。
……
江即白公寓里没有她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吃过饭,打算今晚在公寓住的温曦想回学校拿换洗衣物,江即白要开车送她去学校,但这个点学校还有不少没有抢到票回家出门的学生在,温曦没让他跟过去,自己开了他那辆新车gtr回了学校。
到了宿舍,温曦发现宿舍门还开着,她明明记得自己走的时候上了锁呀。
她不解地推开门,怕有小偷,她谨慎站门口看了眼。
是李上娆在收拾行李。
自从上次酒吧的事情过后,李上娆就没回过宿舍,今天过来估计是猜测着宿舍的人都走光了才来收拾东西。
温曦没同她打招呼,走了进去将手上的车钥匙放在桌子上,她打开衣柜先拿个bv编制旅行包出来,才将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未来七天要穿的衣服丢进去。
李上娆也没理她,两人各自都当彼此不存在。
温曦收拾好后,提着包包要走出宿舍的时候,李上娆突然说了一句,“温曦,你跟江即白真的在谈,对吧?”
“我上次在酒吧看见你抱着他不撒手,前几天他又来教室堵你,温曦你看起来性格软的很,没想到这么有种敢跟迷妹成堆的江即白谈恋爱,你这两天一直否认这件事,是不是也怕江即白的暗恋者嫉妒发疯对你做很不好的事?就比如上次酒吧那种事。”
这话明显是威胁了。
温曦在门口停了停,扭头看李上娆,她也收拾好了,像是专门为了跟她说这句话才没走。
李上娆靠着桌子,手上还拿着根点燃的女士香烟,她皮笑肉不笑着迎着温曦的视线。
温曦没有回答跟江即白有关的问题,她只说:“难道你还想重蹈覆辙吗?你再玩一次,你前途就完蛋了,这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我可没说要对你做什么,温曦。”李上娆将烟递进嘴里,轻笑着说:“我只是好奇并夸你牛逼,敢跟宁大那种地位的风云人物扯上关系,温曦,即便没有我,你以后的好日子也多着呢。”
温曦没再搭理她的阴阳怪气,提着编织包出了宿舍。
她没把李上娆的话放在心上,李上娆也没影响到她的心情,她开着车听着歌返回了江即白的公寓。
江即白已经洗好澡了,他穿着浴袍在客厅坐着,跟前是亮着的笔记本电脑,听见温曦进来,他没偏头看,温曦看他在浏览资料,也没打扰他,自顾自去了主卧浴室,将编制包里的洗漱用品护肤品全摆在了江即白的洗手台上。
洗完澡护好肤,温曦身上套着一件米色吊带睡裙就钻进了江即白的被子里。
卧室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她把两条腿露在外面,只用被子盖着后背,手上点开了姜茵的对话框,打算给姜茵发消息时,温俊儒的视频先打了过来。
温曦坐起来,怀里抱了一个枕头接通了温俊儒的视频电话。
“爸爸,怎么了?”
温俊儒的视频背景是书房,身边也没有那俩小魔头。
“这不是放假了吗,爸爸想问你这几天要不要过来别墅这边住?刚好爸爸也放假,明天打算带着你弟弟妹妹去附近的度假山庄玩,想着你要没事也带着你一起去放松放松。”
“不了。”一听那俩小魔头也要去,温曦完全没兴趣,而且她已经有了跟江即白出去玩的打算,她道:“江即白跟他朋友自驾游出去玩,我也要跟着去,所以我就不去你们那边了,你跟弟弟妹妹玩得开心。”
“也行,你毕竟现在跟他结了婚,自然是黏在他身边的,那爸爸就不问你了,一会爸爸再让秘书给你打点钱。”
“谢谢爸爸。”温曦说。
“行,那挂了。”
“好,爸爸晚安。”
挂了电话,温曦丢掉枕头,继续趴回被子里给姜茵发消息。
年糕糕:【在在在?】
不一会姜茵回她了:【在在在!怎么了!】
年糕糕:【江即白和他朋友打算国庆自驾游出去玩,第一个城市就是你们长岛那,你要一起出来玩嘛?】
茵茵:【啊?!!你要跟我面基嘛!!!!】
年糕糕:【嘿嘿对呀,想面基!】
茵茵:【可以!!!!!!!】
茵茵:【但是我得先跟我哥报备下我才能出门玩,你等我一下!】
年糕糕:【好。】
姜茵报备的时间不短,半个小时后才给温曦回复。
茵茵:【我已经说通我哥啦!我可以出门玩!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呀!】
年糕糕:【明天中午出发,下午能到长岛,晚上我们可以见面呀!】
茵茵:【酒店定了哪个?我明天在酒店附近找个咖啡馆等你。】
年糕糕:【没定酒店,江即白有个朋友家里企业涉及度假酒店,你们当地的五星级度假酒店就是他家的,他是大老板,过去就能住,你明天就在那附近找个咖啡厅叭。】
茵茵:【好!我已经开始期待见面啦!】
年糕糕:【嘿嘿,你把你照片给我发一下,我明天别找错人啦。】
茵茵:【等一下,我相册里没有照片,我现拍一下。】
不一会温曦收到了姜茵穿着卡哇伊睡衣的自拍照,
瓜子脸大眼睛及肩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特别清秀又萌死人的一张照片。
年糕糕:【你长得好萌!!!!】
茵茵:【我只是为了给你发照片特地装了一下嫩嘿嘿】
温曦其实还发现了一个细节,她嘴角八卦地微微扬起一点,给姜茵发:【你现在在谈恋爱呀。】
茵茵:【没呀,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年糕糕:【你脖子上有个很大的草莓,像是刚种出来的,你现在跟你男友在同居嘛?】
姜茵这次过了好一会才回:【咳咳,蚊子咬的包,曦曦,不是草莓。】
温曦给江即白种过一次草莓,对这种痕迹也算是有经验,虽然不知道姜茵为什么否认,但她有分寸地没再追问。
年糕糕:【好吧,那明天见!】
茵茵:【好!明天见!】
结束跟姜茵的聊天后,温曦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了,而江即白还在客厅看资料。
她有点困了,忍不住切换到江即白的微信对话框,给他发消息。
年糕糕:【江即白,你还不进来睡觉吗?明天还要出门呢。】
没一会,江即白回了她:【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想到江即白那个不近女色的性子,温曦多问了一句:【你今天打算睡在主卧还是客卧呀。】
江即白:【客卧。】
她就知道江即白不会主动睡主卧,她给他回:【你睡主卧,客卧多冷清,我保证今晚不闹你。】
毕竟她已经清楚即便握住他弟弟,他也不会如实告知她偶像的事,她才不做无用功呢,她还要攒一攒精神气破釜沉舟呢。
江即白:【再说,你先睡。】
年糕糕:【喔,我给你留门,江即白。】
温曦发完这条消息就不管江即白的回复了,她下床特地把主卧的门打开,留了一条很大的门缝。
……
夜里两点多,江即白合上了电脑,他起身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喝了小半瓶后,才关了客厅的壁灯,走去了客卧。
路过主卧门口,温曦留的那条门缝很大,江即白很难不注意到。
主卧内的顶灯关了,只有一盏落地灯勉强提供了些晕黄光亮,他往里看了一眼,视线受阻,他只看见床尾有双雪白的脚丫露在被子外面。
江即白收回视线,步伐未停,走到了客卧门口。
大手握上客卧门把手时,江即白推门的动作停了一停。
他垂眸在客卧门口站了一小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他转身往回走,走到开着的主卧跟前,他走进去后关上了主卧的门。
床上少女已经睡着了,那双露在外面的雪白脚丫特别显眼。
江即白走过去,大手握住那双被空调吹得冰凉的脚丫将它们塞进了被子里。
他走到大床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上了床。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开的太低了,他才躺下一会,怕冷的少女一点点蠕动到了他身侧,等切实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后,少女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身。
江即白平躺着,那只无意识的小手钻进他的睡袍贴在他侧腰,她肌肤细腻入绸缎,就贴在他腰上,颈窝那边也不停传来少女沉睡后温热的平缓的吐息。
他现在对少女的近身很敏感,身下很快有了动静。
江即白阖上眸,打算对此不管不问。
夜里三点,江即白还是起身去趟浴室。
……
早上九点钟,温曦坐在江即白的客厅吃早饭,蒋妄之早早到了江即白家,他在客厅沙发上玩着手机,江即白在主卧收拾他们的行李,柏昱还在他家里没过来。
吃饭的时候,温俊儒又打来了一个电话,温曦一边用叉子吃着虾饺,一边按了接听键。
她还在吃饭,便将手机按了免提,放在了桌面上。
“喂,爸爸你怎么又给我打电话?”她十分不解,昨天温俊儒不是刚打了一个视频,怎么现在又给她打电话,以前温俊儒联络她并不这么殷勤。
“曦曦,爸爸有个事想拜托你。”
“您说。”温曦用叉子往嘴里塞了剩下的半只虾饺。
“爸爸不是原本打算带你弟弟妹妹去度假山庄玩吗,也叫上了涵涵,但今天早上你弟弟妹妹吃坏了肚子,现在我们在医院,涵涵就没地方去了,爸爸想着你跟即白还有他朋友出去玩,能不能多带一个人?”
温曦慢吞吞嚼了下食物,说道:“爸爸,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是江即白和他朋友的旅行——”
温俊儒说:“爸爸知道,所以你去问问即白他们能不能多带一个小女孩,涵涵事不多,跟着你过去也能陪着你玩,毕竟你们俩同龄,有话题可以聊。”
温曦还没说话,那边蒋妄之听见了温俊儒这话,好奇道了一句,“是个妹妹嘛?长得漂亮不?”
温俊儒跟蒋妄之隔空对上了话,他朗笑道:“漂亮地跟女明星一样,怎么样?”
“那就带着呗。”蒋妄之语气兴奋道:“多一个美女路上也不孤单。”
温俊儒说道:“行,那我现在就让涵涵过去你们那边,曦曦,你把你现在的位置发我一下。”
温曦:“……”
她完全没插嘴的机会。
而且蒋妄之都同意了,她也不好再多嘴说什么,“喔,爸爸我一会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温曦也没心情吃东西了,她拿着手机将江即白公寓的地理位置给温俊儒发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温曦给按门铃的姜涵开了门。
“曦曦。”姜涵手扶着行李箱拉杆,婷婷袅袅的站在门外朝她甜笑。
江即白刚才在主卧收拾行李,并不知情姜涵的事,他在客厅看了眼门口的姜涵,又看向开门的温曦,他喊她的名字,“温曦。”
温曦扭头,知道江即白要问什么,她眨眨眼,指向蒋妄之,“我爸爸说让姜涵跟我们一起出门玩,他同意的。”
蒋妄之正好奇地看门口,见姜涵确实漂亮,白T加超短裤再加一头靓丽金发,十分的甜美打眼,他眼神都亮了下,不等他吹声口哨表示惊讶,他先感知到了身旁一道冷飕飕的目光。
他狐疑着扭过头,就见阿故冷冰冰地看着他,还朝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蒋妄之疼的五官扭曲了下,用口型无声问:阿故?什么情况?
江即白懒得同蒋妄之解释。
姜涵人已经到了门口,再让她开车回去,谁也开不了口。
中午十二点出发,本打算只开一辆大G,但因为姜涵的意外加入,又开了一辆江即白地库的路虎揽胜。
蒋妄之被柏昱分配到跟姜涵一辆车,他虽然不知道江即白为什么在楼上会那么冷冰冰地看他,但旅行中多了一个美女作陪,他还是挺高兴的,乐呵呵上了路虎的驾驶室后,便盛情邀请姜涵去坐副驾驶。
姜涵站在地库那辆大G旁边一动不动,她弯着眼,亲昵地抱住温曦的胳膊,说道:“我跟你们还不熟,我还是跟曦曦坐一辆车吧,反正也不挤。”
柏昱挑了下眉,没说话。
温曦默了默,她跟她好像也不太熟诶,就只见过一次面而已。
江即白已经坐进了大G的后排,温曦轻轻抽走被姜涵抱住的胳膊,她道:“随便你啦。”
她说着,抬腿去踩大G的踏板上去,另只手要去扶车门时,有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了上来。
“诶!”温曦一点力气都没费,就被带进了大G的后排,她脸还因为惯性倒向江即白怀里,腰被男人扶了下,她才没彻底底钻进他怀里。
男人将她扶稳,温曦站好后,乖乖坐去了他身边的位置。
姜涵便上了大G的副驾驶。
柏昱在大G的驾驶室降下车窗,他看向傻眼的蒋妄之,悠闲道:“妄之,辛苦你自己一个人开车了。”
蒋妄之回过神不干了,他跳下路虎,往大G那边走去,道:“不行,我自己一个人开车多无聊,那我不开了,咱们就坐一辆车,后排能坐三人,我跟阿故挤挤就行!”
他说着抬脚踩踏板,还没上去,一只脚揣向他的膝盖,他听见江即白语气不咸不淡道:“挤不下,滚。”
“……”江即白那一脚不轻,蒋妄之被江即白踹地后退了一步,他睁大眼看向后排的阿故,语气委屈,“阿故,你从刚才就看我不顺眼!”
江即白没看蒋妄之,同柏昱淡声道:“开车。”
看完好戏的柏昱启动车子,笑着同蒋妄之道:“拜拜~”
片刻,黑色大G驶离地库。
蒋妄之在大G的尾气中再度上了路虎的驾驶室,他看了眼空荡荡的车内,长长地叹了口气。
七个小时的车程都没人说话,这有点太惨了吧。
本来他应该跟阿故嫂子还有柏昱一同在路上天南地北地聊天的!
蒋妄之现在才后悔因为美色答应了姜涵加入的事。
……
从宁城开车到长岛要七个小时左右,今天天气也好,温曦前三个小时很兴奋,开着车窗吹着高速上的风,看着近处的树梢远处的田野,感受着自由的风从脸上不停地刮过。
第四个小时就有点萎靡了,坐太久了,她腰痛屁股痛还有点想吐,她从车窗那侧挪回江即白身侧,把脑袋靠在了江即白肩膀上闭着眼假寐。
江即白同柏昱聊着天,余光扫着少女终于吹风吹累,过来靠着他了,他垂眸道:“躺着睡,脑袋枕我腿上舒服点。”
温曦摇摇头,说不用。
江即白没再管她。
姜涵比温曦精神许多,她一直在副驾驶跟柏昱聊天,偶尔会跟江即白搭话,说的都是进圈后的发展,江即白回了两句,姜涵还要继续跟江即白聊,江即白却开了口,同柏昱道:“我睡会,你累了喊醒我。”
柏昱说行。
姜涵扭头看了眼,男人双腿肆意大敞着,背靠着椅背,那双眼睛已经闭上了,他肩膀上靠着似乎真的睡着了的温曦,她抿了下唇,把脸扭了回去。
柏昱同她闲聊,他道:“成年了吗?”
柏昱也是个金银窝里长大的公子哥,身上的精英感即便褪去了西装也很强,再加上他长得好看,姜涵并不排斥跟他说话,她收拾好情绪,说道:“已经二十一岁了。”
“考驾照了吗?”柏昱笑着问她。
“大二就拿到了。”姜涵说。
柏昱说:“那就好,一会累了换你来开,我就不喊阿故了,他昨晚很晚睡,疲劳驾驶不安全。”
姜涵暗自磨了下牙,没想到柏昱在这等着她,她扭头,仍旧是笑着接话,“没问题,你累了就喊我吧。”
温曦原本是打算假寐的,谁想中途真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脑袋是枕在江即白腿上的,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蜷缩在了后排。
车子已经停下了,温曦坐起身,揉了下眼睛,“到了吗?”
她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
没人回答她,但是有只大手温柔地将她脑袋掰向车窗外面。
车窗外面夕阳西下,广袤无垠的海面上倒影着夕阳,波光粼粼,异常美丽,空气中有腥咸的海风吹来,耳中有海鸟的鸣叫以及沙滩上小孩的嬉戏声。
“好美!”温曦一下精神了。
“下车。”男人同她说道。
温曦推开车门,动作利落跳了下车。
第28章 chapter28“很听话呢,今天……
柏昱跟姜涵都不在车上,估计去酒店放行李了。
温曦下车站定后,看着远处蔚蓝的大海先给姜茵拨了个语音电话。
姜茵很快接了。
“茵茵!我到啦,你在哪?”温曦语气很是兴奋,毕竟快要面基到她唯一的追星搭子了。
“你猜。”姜茵说完这话,就贼笑着挂断了电话。
温曦茫然着,不等她再拨回去,有人从侧面一把抱住了她,熟悉的软萌嗓音响在她耳边,“哈哈哈哈哈曦曦你长得真的很显眼!我可是一眼就看见了你!!!!”
温曦惊讶地扭头,姜茵松开她,退后了一步弯着眸看她。
“啊啊啊啊!”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姜茵退后的那一步消灭掉,她也伸手抱住了姜茵,语气特别开心,“这是我们线下第一次见面!!”
“对!!”两人都打心眼里开心,互相搂抱着转起了圈圈。
江即白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平静地看着俩女生转圈。
还是姜茵注意到江即白,先停下来,“曦曦,咳咳,先松开,我们一会到房间再聊。”
“好!”温曦松开她。
姜茵礼貌同江即白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姜凛的妹妹姜茵。”
江即白记得姜凛,他的高中同学,他点头,“你好,江即白。”
“我知道你。”姜茵咳了咳说道:“我常听我哥说起你。”
并且我还跟你老婆同流合污一起“算计”你,姜茵在心里默默补充上这句话。
江即白没再说什么,姜茵知道他为人冷淡,也没再同他继续说话,她扭头看向温曦,语气兴奋,“你房间在哪,我给你带了礼物!”
温曦眼睛亮晶晶,“好巧!我也给你带了!”
她看向江即白,问他:“江即白,我房间在哪里!我的行李是不是被搬去了酒店房间里?”
江即白瞧她一眼,“跟上来,带你去酒店房间。”
“好!”
男人走在前面,温曦跟姜茵手挽手走在后面,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没人扭捏,毕竟在网络上热聊了两年。
酒店就在附近,没走五分钟就到了。
到了房间里,温曦发现江即白的行李也在房间里,很显然,因为姜涵跟着,她作为江即白的“热恋期”老婆肯定要跟他住一间房。
他没进房间,站在门口,“你们聊,我去柏昱房间。”
“好。”
他走得的时候给两人关了门,门一关,姜茵立即从自己的大挎包里掏她给温曦带的礼物,温曦也同时打开行李箱找她给姜茵带的偶像周边。
温曦先把礼物拿出来,递到姜茵面前,“当当当当!”
“嗯?!!!乔哥的限量版古装棉花娃娃!!曦曦!你真是太大方了吧!!!”
姜茵眼睛都放光了,这个棉花娃娃是前年乔之年参演的一个爆款剧官方售卖的棉花娃娃,正版限量6000个,卖完就绝版了,姜茵没抢到,她没想到温曦这么大方。
“我当时用三个手机抢的,但就抢到了两个,我家里还有一个,这一个就给你带来啦。”温曦说,“所以算不上大方啦,只是我多了一个,不如给你啦。”
“谢谢,我超喜欢!”姜茵说着,也将自己给温曦的礼物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了大床上。
温曦看着大床上的礼物,安静了得有半分钟。
姜茵抱着乔之年的棉花娃娃坐在床侧,她献宝似得道:“没想到吧,我送你的是破釜沉舟秘密武器!!”
大床上摆着六套不重样不同色的比基尼,一套比一套性感。
姜茵解释道:“长岛是海边城市嘛,你们要在这里玩两天的话,肯定要去海边玩呀,海边都是穿比基尼的,你穿这个也不算夸张啦,还能起到一个诱惑的作用。”
温曦其实也准备了比基尼,但都是基础款,可姜茵送给她的非常性感非常有女人味。
她默了默,冲姜茵比了个大拇指,“真有你的,茵茵,我都没想到要买性感款的来勾引江即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姜茵轻咳两声,“你要是害羞的话,我在这边定了酒店,晚上可以陪你一起穿。”
“你陪我一起穿吧。”温曦以前去海边玩的时候也穿比基尼,但真的没穿过这么性感的比基尼,有个人陪她一起,她更大胆一些。
“没问题,你先挑一套换上,一会天就黑了就可以下去玩了。”姜茵说。
温曦盯着那六套看了好几遍,没挑出来,因为布料都特别的少。
姜茵见她选择困难症犯了,帮她选了一下,“这套粉色格纹又元气又性感,你觉得呢?”
“我试
一下?”温曦拿着那套挂脖的粉色格纹比基尼去了洗手间,换好后出来,姜茵抱着棉花娃娃冲她比了个大拇指,忍不住道:“曦曦,刚才你穿的太宽松,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料。”
温曦换上后也不扭捏,她对着穿衣镜挤了挤自己的胸脯,欣赏了下自己的沟沟,又侧过身看了眼比基尼只兜住一半的雪白屁股,她眨眨眼,扭头同姜茵道:“我感觉今晚就能把江即白拿下了。”
姜茵十分赞同,她眼睛都快离不开温曦身上了,温曦很白,胸脯被粉色格纹兜住三分之二,乳白的圆润弧度看起来非常的秀色可餐,她腰又细细的,屁股很翘,两条腿更是笔直纤细,特别的漂亮。
她附和道:“要是今晚江即白还不被你拿下,我真要怀疑他喜欢男人了。”
温曦疯狂心动,她开始催促姜茵,“你快去换!我们这就出去玩!”
“行!”姜茵随手拿了一套,放下棉花娃娃进了洗手间,没一会她也换好了。
“你还夸我,你自己也非常有料呀!”温曦说道。
姜茵是很秀气稚嫩的长相,瓜子脸大眼睛,但她身材并不稚嫩,她胸跟温曦差不多,腰也很细,姜茵咳了一声,说:“我有料但没你有料,曦曦。”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其妙地同时笑起来。
临出门前,温曦和姜茵都各自往身上套了件针织薄衫,温曦正要给江即白发消息说要出去海边玩时,房门先被敲响了,江即白的声响在门外,“聊完了吗?去楼下吃饭。”
“来了!”温曦去给江即白开了门。
江即白目光落在温曦身上两秒,很快移开,他淡声道:“你们先去,柏昱他们在楼下大厅等着。”
“喔,你现在不跟我们一起过去嘛?”温曦朝姜茵挥挥手,姜茵跟过来。
江即白道:“换件衣服。”
温曦站在走廊里,想到江即白的腹肌和姜涵的存在,她立即道:“你不许露腹肌!你也不许只穿一件大裤衩,虽然是来玩的,但你得守男德!”
江即白瞥她一眼,她白色薄衫下的比基尼布料少的不能再少,他面无表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温曦,说的是你。”
“……”他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守女德吗?她虽然穿了超级性感的比基尼,但她外面套了件薄衫好吧,只要没脱掉薄衫,她就是正常穿搭好吧,没露腰没漏屁股的。
“反正你不许,你要是敢露腹肌给姜涵看,江即白,我今晚就不让你回房间。”温曦语气软糯威胁完就不理江即白了,她拉着姜茵往电梯间走。
江即白看了一会少女的背影才进了房间。
电梯间,姜茵八卦地看着温曦,“曦曦,你对江即白占有欲这么强?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什么呀,不是。”温曦否认说:“是江即白的腹肌太好看,又白又结实,他胸肌也漂亮,身材真的超级色,这要是被姜涵,哦你还不知道,就是我小妈的堂妹看到了,她估计更对江即白虎视眈眈了。”
“啊?你小妈堂妹想勾搭江即白?”姜茵更八卦了。
“嗯。”温曦道:“本来我没跟江即白领证的时候,小妈想给江即白介绍她堂妹的,但是被我抢了先,她估计心里不太平衡。”
“这样啊。”
“不说她了,你跟我说说这边除了海还有哪里好玩。”温曦好奇。
姜茵便同她聊起长岛的小众景点来。
到了楼下,夕阳彻底没了,天黑了下来,但海边亮起了路灯,橙黄一片,配上深蓝的海面,仍旧特别漂亮。
柏昱跟蒋妄之姜涵都在楼下,他们都入乡随俗换了大裤衩,特别的度假风,姜涵换了比基尼,一套鲜红色的,她穿的款式跟温曦穿的差不多,很性感,都是布料很少的挂脖系带款,不过姜涵没在外面套罩衫,细腰细腿白屁股都露在了外面。
温曦同柏昱她们介绍了姜茵,一行人就去了海边的露天餐厅吃饭。
几分钟后,江即白下来了。
温曦正握着一杯香槟酒在喝,从江即白走进她的视线,她目光就落在了男人身上。
很好,他没漏腹肌,在大裤衩上面套了一件宽松白T,特别清爽。
蒋妄之道:“阿故,你还穿上衣,你不热吗?”
江即白过来后,坐在了温曦身边的空位上,他语气淡淡:“妻管严,有人让穿。”
“哈哈哈哈哈!”这话一出,柏昱跟蒋妄之齐齐笑出声,连姜茵也没忍住笑了出声,唯独姜涵和温曦没笑,姜涵是笑不出来。
温曦纯粹是觉得理所当然,她也不会认为江即白是真的妻管严,他估计就是顺水推舟在演戏,演听老婆话的戏给姜涵看。
她靠向男人的肩膀,故意说:“很听话呢,今天就让你睡床。”
“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阿故,你真的妻管严啊!”蒋妄之笑的拍桌子,“嫂子,你真的很牛。”
姜涵抿着酒把脑袋扭去海面上。
柏昱此时说:“温曦,你确定今晚可以让阿故上床,我刚才跟酒店的经理打听了下,这边沙滩晚上可以露营,还可以听海看星星,你不想露营吗?”
“这里海边让露营?”温曦被柏昱这话勾起了好奇心,她道:“那我有点想露营了。”
“温曦想露营,阿故你今晚还是上不了床睡觉。”柏昱打趣声起,“所以脱了上衣吧,阿故,太热了。”
“……”温曦没料到被柏昱摆了一道,她立即摁住身侧男人的T恤下摆,跟捍卫自己的小金库似得,“不可以。”
她扭头,仰着小脸同江即白认真道:“你要脱了的话,我不让你进帐篷。”
蒋妄之已经笑的弯腰捶地板了。
江即白挪开少女的小手,“吃你的饭,不脱,略过这个话题,某人再笑就晕地上了。”
“……”温曦看向捂着肚子直不起身的蒋妄之,无比赞同。
……
吃饭中途蒋妄之就离席去了海边勾搭漂亮妹妹,吃过饭,温曦也打算跟姜茵去海边玩水。
两人离开餐桌前,脱了罩在外面的针织罩衫。
江即白跟柏昱在碰杯,他目光扫见少女罩衫下的比基尼,布料稀少的粉色格纹不能完全包裹住少女美丽的身体,他眸光一滞,大手抓住要去海边玩的少女右手。
温曦不明所以,扭头看,“干嘛?我要去跟茵茵玩水了。”
江即白松开了手,将手边少女刚扔下的罩衫丢过去,淡声道:“一会夜里降温了,别着凉,穿上。”
“不要。”温曦又把怀里的罩衫团成一团丢向江即白,那罩衫砸到男人脸上,她道:“别人都是穿着比基尼玩水,哪有人穿罩衫的,而且现在一点都不冷。”
她说完,就跟姜茵小跑向了海边。
江即白拿掉脸上的罩衫,偏头看向跑向海边人群里的那抹雪白,酒递到唇边,一口饮尽了。
“阿故,真喜欢上了?”柏昱注意到江即白的视线,他不由得问道。
江即白没回答好友这个问题,给自己酒杯倒满了酒,同柏昱聊起正事,“收购VA的事怎么样了?”
VA是一家成立十余年的科技公司,有自己的工厂,早几年抓住时代红利风头还行,但这几年因为产品创新跟不上市场,销售额大幅度递减,公司年年负盈利,再这么下去面临的就是优胜劣汰破产清算。
江即白博三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家公司,他本想以个人名义收购公司股权,但柏昱觉得风险过大,不该这么冒险,两人商谈过后,便决定以柏昱名下的公司来完成收购。
虽然VA在市场上风头渐弱,但公司的老总不愿意这么轻易放弃公司,一开始从柏昱口中听说真正要收购的背后之人是江即白
时,还想以千万年薪应聘江即白做他公司CTO,想让江即白入公司不承担股权替他力挽狂澜,柏昱让联系人直接给拒了,他想的倒美,阿故岂能看得上小小的千万年薪。
“目前尽调完了,没什么隐性债务风险,他们老总心思没那么坚定了,现在在派人交涉价格。”柏昱见他不答温曦的事,也没追着问,他说道:“年底或者明年初应该能把VA拿下,刚好你那时候忙完论文的事,可以顺利接手。”
“但是你确定要这么早收购,你大哥的那家娱乐公司CEO也不是清闲职位,你到时候要两头跑,忙得过来吗?”柏昱说。
“方刻的运行模式早就步入正轨,这半年真正上手后就没什么需要费心神的事。”江即白说。
“你心里有数就行,不过阿故,我有句话虽然说了你会不高兴,但我还得提一下,沈家那边有现成的子公司给你练手,看样子是沈奕专门为你成立的新公司,你如果真要考虑进军科技界,背靠沈家,有源源不断的强大资金流,这事对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柏昱道:“在商言商,我只是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说话。”
江即白仰头将酒杯的酒一饮而尽,他看向柏昱,语气低了点,“要不是我们有二十多年的交情,我以为他收买了你,柏昱。”
“行吧。”柏昱懂了好友的言外之意,他给江即白倒酒,“我就是随口一说,毕竟我手上还为你干着收购的事,我要想真劝你,收购这事我早就停了。”
……
温曦跟姜茵在海边玩了有一个小时,她们目的不在玩水,多数时候都是在聊天,聊乔之年参加过的综艺电视剧电影各种线下活动还有私人访谈。
因为有共同的偶像,话题特别多,聊到乔之年的访谈时,两人都累了,干脆坐在海边,把脚泡在海里,肩膀靠着肩膀望着海面发呆。
“乔哥肯定没事的。”姜茵先说。
“嗯,我知道。”温曦很轻的声。
其实两人此刻心照不宣的是她们都觉得乔之年一定出事了。
江即白对乔之年的具体行踪避而不谈,他经纪人跟江即白的说辞高度一致,而且乔之年有抑郁症,虽然他在访谈里说过自己抑郁症已经痊愈。
可一年多没露面,公司遮遮掩掩,温曦刚才跟姜茵聊到乔之年的抑郁症时,两人都诡异地沉默了下,似乎在此刻都想到了某种可能。
“别多想啦,还是那句话,乔哥真要有什么生命危险,公司不敢瞒着的。”姜茵直起腰,语气竭力轻快道。
“嗯!一定没事!”温曦也直起腰身,她用双手做喇叭放在嘴边,朝大海喊道:“我偶像一定会平平安安!一定会!”
她嗓音特别大,即便海边有很多很多人,她也不扭捏。
姜茵扭头看向温曦,脸上不自觉笑起来。
她觉得温曦真的是个特别神奇可爱的女孩,漂亮真诚永远大大方方。
快十一点的时候,姜茵接了个电话,她从沙滩上起身,同温曦说道:“不早了,我哥查岗了,他不让我熬夜,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明天早上见!”
温曦冲她摆手,“好,明天见!”
姜茵回了餐桌那边拿了罩衫,看见江即白还在同他的好友喝酒,她说道:“曦曦一个人在那边,你注意看着点。”
江即白点了点头,靠着围栏,看向坐在远处沙滩边的少女。
她背对着这边,手在沙滩上写着什么东西。
柏昱起身道:“阿故,不行了,喝的有点多了,我溜达一会醒醒酒。”
“嗯。”他目光还是看着少女。
不一会,少女突然扭头,隔着沙滩上不少的人头对上他的视线后,她朝他喊道:“江即白,我想喝酒!”
江即白问服务生要了一瓶香槟和两只高脚杯,另只手握着少女的轻薄罩衫,起身走了过去。
他没坐在沙滩上,只低头看了眼少女在沙滩上写的字:乔之年要平安健康一百年。
他握住少女的手,将她带离海边,去了沙滩椅上坐着。
“衣服穿上,温度降了。”江即白再次把罩衫丢到少女腿上。
温曦这次听话了,她把罩衫往身上一套,拿过一只高脚杯往里面倒了酒,她仰头一口喝完,“江即白,你也喝呀。”
江即白没少女喝的凶,他躺在沙滩椅上慢条斯理抿着酒。
温曦其实在喝酒壮胆,她打算今晚就破釜沉舟。
网络上说喝多了后人的痛感神经会迟钝一些,江即白那么大,一定会很痛。
所以一瓶香槟她喝了三分之二。
江即白见她喝这么凶,没制止她,少女的酒量他见过,并不少,两瓶香槟下肚都没问题。
见温曦又喊服务生送了一瓶,他也没过问。
夜里十一点半,沙滩上的人少了很多,耳边也安静了下来。
“江即白,我们今晚真的要露营吗?”温曦考虑起来睡觉的事。
“柏昱安排了人扎了帐篷,你想露营就露,不想露营就回房间睡觉。”江即白说。
“你想睡床还是沙滩呀?”温曦问他。
“看你。”男人语气淡淡。
温曦脑子里在思考是床上好还是在沙滩上,江即白不知道少女脑子里在想什么黄色东西,他想起柏昱说的话,同少女转述道:“只能今天在沙滩上露营,明天中午海水会涨潮,明晚就不能扎帐篷了。”
物以稀为贵,温曦这时脑子里没想别的,立即说:“那我们今晚就睡帐篷吧。”
“嗯。”江即白没意见,他在哪睡都行。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温曦放下香槟酒杯,起身就抓住男人的大手,将他拉了起来。
江即白随着她起了身。
允许扎帐篷的区域并不只有温曦那一顶帐篷,兴许都是因为可以听海声看星星的新鲜劲,那片区域起码有几十顶帐篷。
温曦跟江即白刚过去,就见蒋妄之亲自扎着帐篷,温曦好奇:“你怎么不让酒店的人帮你弄?”
蒋妄之说:“我不睡帐篷,这是给姜涵弄得,酒店扎帐篷的人下班了,她不会扎帐篷,但又想住一住帐篷,我只好帮她了。”
温曦这才注意到帐篷旁边半跪着穿红色比基尼的姜涵,她仰头看向温曦,指了指她身边的那个帐篷,“曦曦,那是你们的帐篷,柏昱大哥让人弄得,里面铺好了隔潮垫和毯子,你们可以去休息啦。”
“……”那顶帐篷旁边三米的地方就是姜涵的帐篷,那一会他们那啥的声音不就被姜涵听了个清清楚楚?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几十顶帐篷中估计有不少情侣,到时候真有声,姜涵又能分得清是谁的。
她皱起的小脸又放松下来。
“你们这里要江即白帮忙吗?”温曦看了眼身边不动如山的高大男人,礼貌问了句。
蒋妄之摆手,“就差一个沙地钉就好了,不用,阿故嫂子你们去休息吧。”
“喔。”温曦拉着身旁的男人往帐篷里走。
拉开帐篷拉链后,温曦突然停下来,仰头问男人:“江即白,你想上厕所吗?”
“不去。”江即白瞧着她说。
“我有点想去,你先进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温曦说完往女厕走。
江即白看了眼沙滩上女厕的位置,那里很黑,不太安全,他抬步跟上去,“我陪你。”
“不用。”温曦推着他胸膛让他停下,她伸手指了指酒店的位置,“我去酒店上厕所,别担心啦。”
江即白便没跟着过去。
温曦其实是回酒店房间拿了一枚避孕套。
再回帐篷区域,蒋妄之给姜涵弄好了帐篷就走了,姜涵没在帐篷里面,不知道去哪了。
这片区域也黑漆漆的,除了每顶帐篷里面的灯光外,没有别的光线,她也没去找姜涵,她那么大的人,也不傻,应该不会出事。
他们的帐篷没有拉上拉链,温曦进去后,就把拉链拉了起来,帐篷完全封闭了起来,小小的空间里只有她和江即白。
不过这里挺安静的。
江即白似乎是困了,他平躺在毯子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双眼眸是阖着的。
温曦走过去,在江即白身边躺下,她十分自然地拉过男人的手臂当成枕头。
“江即白,你是不是也喝了很多的酒。”温曦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味,不轻。
“嗯。”江即白的声平静低沉,“跟柏昱喝了很多。”
“喔。”温曦开始给自己打气。
片刻,她小声开口,“江即白,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说。”
温曦没着急开口,她坐起身,特别利索地爬到了男人的身上,她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腰上,这一举动引得江即白掀眸看她,那双眼眸特别漆黑。
“下去说。”他开口。
“不下。”温曦这么说着,还直起细腰,双手交叉着把身上的罩衫脱了,罩衫一脱,她雪白纤细的腰肢和比基尼包裹不住的浑圆在帐篷顶灯下特别显眼。
温曦没注意到江即白那双幽深的眼眸沉的要滴水,她把罩衫往旁边一丢,居高临下看着男人,她开始问:“是我的身材好,还是姜涵的身材好?”
她说这话想让江即白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体上。
“温曦,没问题可以不问。”男人根本不吃她这套,目光只看着她的小脸,不看她被比基尼裹着的雪白身体。
“下来睡觉。”江即白大手握住了少女的腰,想将她抱下来。
但少女挥开他的手,小手利落掀起他的白T,他大半腹肌露了出来,温曦往下一趴,身体压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巴掌大的脸跟男人正对着,她鼻尖顶到男人的鼻梁,她那双湿漉的小鹿眼不躲不闪直视着身下男人那双漆黑幽深的丹凤眼,她语气软糯,表情特别乖,说:
“江即白。”
“我们做点男女间爱做的事吧。”
温曦真的破釜沉舟了,她话才落,右手已经抓着男人的大手放进了她的比基尼里。
第29章 chapter29“你别捆绑我呀!……
等他大手真的放在粉色格纹里,率先僵住的反倒是温曦。
她脸很红,下意识又忙把江即白的手给拽了出来,她囧的把脸贴在了男人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奇怪!
江即白看着少女胡闹又停止,他没再强迫少女从他身上下来了,他知道少女继续不下去,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双眼眸黑地看不见底,他问:“闹够了?”
他以为少女会彻底终止,不再折腾他,但下一秒少女更大胆了。
她像是接受不了循序渐进的触摸,直接釜底抽薪了。她小手往下,精准拿住对准,她语气颤颤,视死如归,“直接来吧。”
江即白呼吸这下是真的彻底乱了,再强大的自制力在此刻都要失效,他竭力克制着鼻息,两只大手握住少女的细腰,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十分大胆的她控制在身下。
温曦只觉得天翻地覆了下,她跟江即白就颠倒了下位置。
她睁开眼,很快地眨了下眼。
这不是教科书里标标准准又传统至极的男上女下嘛?
所以江即白这是打算动真格了?
温曦一边紧张一边激动,她伸手要去环住男人脖子,闭上眼打算就这么视死如归承受时,便觉得双手被什么东西给缠住,她茫然地睁开眼,江即白正用她丢掉的罩衫束缚着她的双手。
“……”
温曦有点害怕了,江即白怎么一上来就捆绑play,这对她这个新手小白来说,有点太上强度了吧。
她咬了下唇,忍不住开了口,语气忐忑,“江即白,你要上就上,别捆我呀——”
江即白没说话,但那张冷淡绝色的脸上显然在忍耐,他额头青筋在疯狂跳动,不知道是真的在忍耐还是单纯被少女气的。
男人将她双手绑好后,将她打横抱起,出了帐篷。
“我不接受野战,江即白!”
一出帐篷,温曦彻底害怕了,帐篷里面还可以,席天慕地可不行,她还是要脸面的。
事实上,是她想多了。
江即白根本没野战的想法,他大步将她抱回了酒店,值夜班的前台小姐震惊地一路目送。
一进酒店房门,江即白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思,大手一扔,就把她丢到床上,他也不给她解绑,冷着脸就进了浴室。
温曦:“……”
她算是明白了,江即白根本就没有动真格的打算,他就是想上来冲冷水澡,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帐篷里面住。
温曦抑郁了会。
她都主动到这种程度了,他稍微近一下女色跟她做一回真夫妻能怎么的?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已经将她摁在帐篷里酱酱酿酿了吧。
温曦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翻来覆去地抑郁着。
她很想在此刻跟姜茵吐槽下江即白不近女色到极点的忍者神龟脾性,但双手还被拧成绳的罩衫绑着,她扭动着身体,好不容易在床上坐起了身,身侧浴室的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拉开。
咦?
他火灭的这么快?洗的不是冷水澡而是冰块澡吧?
温曦好奇地扭头。
下一秒,她脸色爆红,猛地又把脑袋扭了回来。
“江即白,你对我耍流氓!”
男人未着一物就从浴室出来了。
关键是他的火气并没下去。
恐怖如斯!温曦试图拉起被子蒙住脑袋,但男人脸色阴冷,大步走了过来,温热湿漉的大手握住她被罩衫束缚住的双手,轻而易举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
“江即白,你干嘛?”温曦被男人拉着往浴室走。
她这时候脑子里又在想江即白是不是火气灭不下去,不打算负隅顽抗,直接将她就地正法了。
这样来说,也算是得偿所愿,温曦一点也没抗拒。
直到进了浴室,江即白将她推进花洒下,冷水从头顶落下来,一瞬间将她全身上下都打湿了,温曦被冷水刺激打了个哆嗦。
他宁愿冲冷水澡受这种罪都不愿意跟她玩?
温曦一万个不理解。
男人跟进了花洒下,抬手将冷水调到热水,温曦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她仰头,水流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隐约看得见男人高大身形轮廓。
“江即白……”她才开口喊他,男人无声近一步贴近她,高大的身形将她困在浴室和胸膛之间,她两只被罩衫束缚住而合掌起来的小手方便了男人。
温曦不说话了,她咬着唇,耳边除了哗哗水流声还有江即白性感的喘声。
兴许是被温曦在帐篷里的行为激的太过火,这一次他没有克制自己的声音,温曦被他声音侵扰的耳朵酥麻,双腿有点软,身体无意识往下滑,男人更近地贴近她,大手掐住了她的腰,将她牢牢摁在浴室墙上。
温曦不死心,还想破釜沉舟一下,虽然被绑住的双手在被使用中,但她嘴巴可以说话,因为男人的贴近,她仰着湿漉漉的小脸,用嘴唇亲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喉结,胡乱亲了好几下,她在水流声中说道:“你这么难受,用我比用我手更能解……诶!!你别咬我肩膀!!!”
她破釜沉舟的话没说完,男人低头就咬在了她右边肩膀上,温曦疼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一双秀气的眉头也紧紧皱起。
“你别再咬我了!”温曦委屈死了,小手被他征用着男人怎么还能这么发狠地咬她。
“温曦,不想疼死就闭嘴。”男人开了口,冷淡低哑的嗓音异常危险。
温曦很想问他怎么个疼死法,是被他牙齿咬死的疼死还是被他撑死的那种死法,但她没能问出口,因为江即白不咬她肩膀了,那双湿热的薄唇一点点移动到她侧边脖子上,他低头亲起了她的脖子。
她哪里被人这么亲过脖子,很痒又很烫,他的唇啄过,舌头舔过,含住她的颈肉吸过,温曦的腿是彻底软了,站不住一点。
男人此时鼻息很重,猛地松开了她的腰
,温曦一下就滑坐在了地板上。
花洒热水仍在从上而下砸在温曦红润的面颊上,除了氤氲着水雾的水流之外还有其他东西一并到了温曦脸上。
温曦没经过这阵仗,不知道怎么回事,再加上水流很快冲刷干净,等她回过神时,温曦已经被江即白抱回了卧室的大床上。
她脑袋上披了件厚实的白色浴巾。
温曦此时反应过来了,双手上的薄衫已经被男人解开,她伸手揉搓了一下小脸,脸超级烫,她看向披了件浴袍在冰柜里拿水的高大男人。
“江即白,我这么漂亮的脸蛋是让你这么用的吗?”她不满说道。
江即白冲了很久的热水澡,加上被少女弄舒服了,他此刻黑发湿漉着,睡袍也系的松松散散,面容没刚才火气无法消减时的阴郁了。
他拧开冰水,抿了两口,看向大床上一身湿漉的少女。
“你在不满什么?”江即白没同她理论在沙滩上她敢做那么大胆的行径,那片区域很黑,帐篷里开着灯,她堂而皇之的骑在他身上,大胆主动拿他对准蜜雪的身影都会清楚映照在帐篷上,外面如果有人,无异于现场直播。
更何况,她那位小妈的堂妹就在他们帐篷隔壁,如果她心思坏点,用手机录制了画面——
“我当然不满。”温曦语气很软,懊恼地说:“我想让你弄我身体里——”
江即白眸深着,喉结特明显地动了下,“温曦,你知不知羞。”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是我老公,我是你的老婆。你年轻气盛,我也不想当尼姑,男欢女爱不是再正常不过了。”温曦滔滔不绝。
江即白看着她,语气低了点,“你是真的想要跟我男欢女爱,还是别有所图?”
“……”心虚的温曦突然就哑巴了。
江即白是不是真看穿了她想要通过欲望拿捏他来撬开他那张硬嘴的意图。
“哎呀,我好困,今晚喝了好多酒,头也好晕!”温曦不跟他继续说话了,生怕他真深究出来了,她猛地掀开被子,人往被子里钻,“我要睡觉了,江即白,不许再打扰我!!”
江即白没打扰她。
他也没在房间里睡觉。
少女今晚做的太过火,他再跟她睡一张床,今天一整晚他别想好过。
江即白等少女蒙在被子里睡着后,离开了房间。
他去楼下大厅要前台小姐再开一间房,但正值国庆假期,酒店人数爆满,之前柏昱只让经理留了够他们一行人住的房间,没多余的房间了。
江即白去睡了帐篷。
半夜一点多,帐篷那边区域很安静,几十顶帐篷里多数都灭了灯,只有零星几盏。
江即白钻进跟温曦之前躺过的那顶帐篷时,旁边三米外的帐篷拉链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有人喊住他,“即白哥。”
江即白偏头看过去。
姜涵坐在帐篷里,她往前伸着一条腿,那只小腿上流着血,她面上痛苦,“我刚才好奇去那边礁石堆里抓螃蟹,不小心蹭破了腿,你能帮我去酒店前台要一下医药箱吗?”
“你手机是摆设吗?”他面容冷淡,说完便没做停顿钻进了帐篷。
男人并没预想中的怜香惜玉,动作果断地不能再果断就钻进了帐篷里,姜涵脸色一僵,不死心,她调整了下语气,可怜巴巴的声,隔着帐篷同江即白说:“即白哥,我手机没电关机了,打不了前台的电话,你能帮我一下吗?要是一会化脓严重了,我明天就不能走路了。”
帐篷里没声音回复她。
江即白没打算亲自帮她,但想到了温曦,如果姜涵伤着一条腿回去,姜悠宜指不定要在温俊儒身边吹什么枕头风,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蒋妄之的手机号。
“喂,阿故?半夜给我打电话干嘛?”蒋妄之被电话铃声吵醒,他声迷瞪瞪的。
“下来帐篷这,处理你带来的烂摊子。”江即白语气冷淡,说完就挂了。
酒店房间里蒋妄之一头雾水,心里也清楚阿故不会半夜整蛊他,他只好压着困意起来了,出了酒店到了帐篷那。
姜涵听见了江即白刚才那两句话,她没料到江即白人真能这么冷,嘴巴还能这么毒,她身上还是那套鲜红色的比基尼,她身材虽然没有温曦有料,但也绝对纤秾合度,雪白漂亮,他眼里是真没女人吗?还说受伤的她是烂摊子。
她一张脸真的是红了白白了红。
见蒋妄之穿着睡袍睡意惺忪地过来,她很快又调整好情绪,仰头看向蒋妄之,痛苦道:“我腿刚才弄伤了,你帮我拿下医药箱吧,可以吗?”
“你腿既然伤了,就别在这睡了呗,万一爬虫什么的再从你伤口上路过,这不得感染了。”蒋妄之说,“能走吗?不能走,我背你去酒店大厅?”
“没事,我想在这里看星星。你帮我拿一下医药箱就好了。”姜涵说。
“行吧。你等着。”蒋妄之没兴趣勉强她,他又跑了一趟酒店,给她拿了医药箱,“你自己能处理?还是需要我帮你?”
还是蒋妄之这种男人比较正常,江即白眼里是真的没女人似得,姜涵心里恼火,但她面上不显,朝蒋妄之摇头道:“没事,我自己能处理,你上去睡觉吧,辛苦你跑一趟了,谢谢。”
“小事。”蒋妄之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临走之前,他估计是想找骂,他走到阿故那顶帐篷跟前,好奇:“阿故,你睡了吗?”
“滚。”帐篷里不冷不热飘出来一个字。
“好嘞,这就滚。”此刻的蒋妄之早就从柏昱口中知道了他这一路到底是因为什么招惹到了他,他心虚理亏,听见阿故那声“滚”也不气,只嘿嘿笑了声,就麻不溜秋地滚回酒店了。
……
温曦早上醒来才发现江即白昨晚没在床上睡,她去浴室洗漱的时候,看见自己手腕上有道红痕,是昨天被拧成绳的罩衫绑住,又上下动作帮了江即白一个小时后留下的痕迹,肩膀上有个牙印,江即白昨天咬的,不止于此,她稀奇的发现,右边脖子上还有三个吻痕。
咦???哪里来的吻痕?
温曦一边刷牙一边凝眸思索。
她想起来了。
江即白昨晚喷薄欲发时,咬了肩膀她一口后就亲了她脖子好几下。
温曦没当回事,毕竟那种时候,即便江即白对她做更多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洗漱好,微信上收到姜茵的消息。
茵茵:【醒了吗,快来楼下吃早餐!】
年糕糕:【来噜!!】
温曦选了一件度假风的吊带碎花裙套在身上,就握着手机去了楼下。
还是昨晚的露天餐厅。
餐桌旁只有姜茵和柏昱。
她一屁股坐在姜茵身边,面前是姜茵给她点好的早餐,三明治热狗,餐前面包鱼子酱还有一些中式餐点。
“早上好。”她笑着同姜茵和柏昱打招呼。
“早上好。”柏昱朝她笑了下,姜茵目光则八卦的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她忍不住凑近温曦耳边,“什么情况?你昨晚成功了?还玩的是捆绑play?”
温曦正握着一杯橙汁往嘴里送,她手腕上的红痕很明显,再加上脖子上有吻痕以及肩膀上有牙印,姜茵这么问很正常。
温曦对江即白昨晚不上套一事是气恼的,她那双小鹿眼扑闪了下,看了眼江即白不在,她有了坏心思。
她咳了咳,放下橙汁,嗓门不高不低,开始破坏江即白的名声,“我跟你说,茵茵,别看江即白冷的跟冰山一样,他其实私下里,玩的特别花——”
柏昱看了过来。
与此同时,两道嗓音同时响在温曦背后。
“玩的有多花?”
“真假?”
温曦猛地扭头。
后者来自于蒋妄之,前者来自于正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俯视她的江即白。
“……”没有比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听到更尴尬的事了,温曦慢吞吞转回头,很是淡定地捧起橙汁,又喝了一口,信口胡诌找补道:“咳咳,我说的是江即白私下里爱穿花裤衩,没有说他玩的花。”
柏昱轻笑了声,笑点低到
没有的蒋妄之更是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故我要被嫂子笑死了!”
姜茵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曦曦,江即白高冷男神的名声要被你毁的一干二净了。”
温曦心虚地不说话,只捧着橙汁喝个不停。
但下一秒,橙汁也被人从后面拿走了。
“诶,我的橙汁!”她目光跟着橙汁仰头,就见身后的高大男人大手握住她的橙汁,将她喝剩下的橙汁一口抿尽了。
“你不会再点嘛,你喝我的干嘛?说,你是不是想跟我接吻!!”
温曦侧身,手臂趴着围栏,气鼓鼓地看男人。
“出来。”江即白将玻璃杯放在餐桌上,同她说道。
“干嘛?”温曦茫然,但已经起身从餐厅的围栏内走了出去。
“姜涵昨天伤口感染发烧了,人在帐篷里晕了过去,蒋妄之一会送她去医院挂水,你看看你要不要跟过去?”江即白说。
“啊?她怎么受伤的?”温曦不解。
“说是晚上去逮螃蟹。”蒋妄之回答的。
不是?谁半夜不睡一个人去抓螃蟹,姜涵也不是这么爱吃的人吧。
温曦不理解,但也没多问。
蒋妄之将人抱去医院,温曦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姜茵也跟了过来,江即白跟柏昱没过来。
姜涵在病房里在挂水,蒋妄之将人送到就走了。
温曦跟姜茵在医院大厅里等着姜涵人醒。
这里没旁人,姜茵再次问她跟江即白的事成了吗,温曦这次如实说了,“江即白软硬不吃,火气大到冲冷水澡都灭不了,还是只用我的手,你说,他是不是对女性那里有排斥啊?”
姜茵沉默片刻说:“我只能说江即白是真能忍,你这么漂亮又主动,他居然真给拒绝了。”
温曦叹气,“那怎么办?难道真给他灌春药啊?”
“你不要命了曦曦,你要一瓶春药灌下去,你还是第一次,江即白又禁欲这么多年,你第二天第三天甚至第七天你都下不了床。”姜茵说的振振有词。
“你看起来很有经验?”温曦偏头,眸底促狭,“说!你是不是跟你前男友或者前前男友用过春药?”
“什么呀!”姜茵脸一下红了,她用双手揉起温曦的脸,说:“才不是,这不是明面上一看就知的事吗,想一下就能想明白哇!!你别瞎说!!”
“我就是说说啦,你看你脸红的跟番茄一样。”温曦说。
“哼,不许说我,现在在说你跟江即白的事。”姜茵语气认真了起来,“我感觉你都这么主动了,他还拒绝跟你发生深度关系,我想了下,只有一个可能了。”
温曦十分认真,“洗耳恭听!”
姜茵说:“江即白很传统。”
“怎么说?”温曦不太懂。
“他应该是对待性、关系很认真,如果不爱一个人,或者那个人不爱他,他绝不会同那人发生关系。”姜茵分析道:“所以他这二十六年来这么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很有可能就是他没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也无所谓欲望是否能释放。”
温曦小脸皱起来,“不是吧,我还要让他爱上我嘛,我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哇?他对美貌可是很不屑一顾。”
姜茵笑起来,“往好处想,曦曦,让江即白爱上你虽然难,但是如果他真的爱上了你,那他对你不就予取予求了,乔哥的事你撒个娇不就是手到擒来了吗?”
“是,往好了点想是这样。”温曦托腮,蹙眉道:“但是如果有两条路放在我面上,一条是让江即白爱上我,一条是给江即白灌春药,我宁愿选择后一条,我宁愿七天下不了床。因为让江即白爱上一个女人比登天难上一百万倍。”
姜茵:“……”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感觉都不用试了。”温曦说,“你看江即白他就长了一张不会爱女人的脸,高冷如天神。”
“不能长江即白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姜茵说道:“关键是依照你的攻略进程来说,眼下让江即白爱上你是唯一能从他嘴里打听出乔哥消息的道路。”
温曦叹气:“我现在感觉让江即白爱「上」我,都比江即白「爱」上我简单。”
姜茵一语道破:“可是曦曦,目前难题就是他不愿意「上」你,所以你只能让他「爱」你,然后他才会「上」你。”
温曦忍不住道:“茵茵,你是在说绕口令吗?”
姜茵忍俊不禁,“反正你已经为了乔哥走到这一步了,再努努力试一下,总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吧。”
“我肯定不会放弃的。”温曦托着腮,“但是也不能因为昨天首次的失败而放弃色诱这条路叭,毕竟像你说的,江即白二十六年没碰过女人,万一我再努努力让他意外开荤尝到了甜头,这不比让他「爱」上我来的快。”
一说到色诱,温曦就充满了干劲。
她觉得自己很懒惰,只喜欢简单粗暴的,而不是需要动脑子的。
姜茵也赞同,“那就一边色诱一边让他爱你,咱们两手抓!”
“好!”
两人在医院大厅胡侃密谋了好一会,有护士来说姜涵醒了,温曦跟姜茵起身赶去了病房。
陪着姜涵挂完吊水已经中午十一点,期间温俊儒给温曦打了个电话,是姜悠宜知道了姜涵生病的事,让温俊儒拜托温曦多照顾她一些。
温曦已经很尽职陪着人挂完了吊水,听见温俊儒又说:“曦曦,下午涵涵腿伤要是不能动的话,你要是不想出门玩,就在酒店陪涵涵吧,你小妈很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地,万一在酒店又昏迷过去,没人知道就危险了。”
她说:“既然小妈这么担心的话,爸爸,我给姜涵买一张机票,头等舱,让她舒舒服服回去小妈身边养病吧。”
姜涵听见这话,立即说:“没事,姐夫,我一个人在酒店休息就好了,曦曦是出来玩的,陪我待在酒店多无聊,您不用听我堂姐的话,我一个人真没事。”
“行吧。”温俊儒又同温曦说:“爸爸也不是没考虑你的感受,曦曦,爸爸想着就耽误你一个下午而已,你明天也照样可以出门玩。”
温曦说知道,又问:“爸爸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了,你们好好玩吧,有事情随时跟我打电话。”
“好。”
电话挂断后,温曦姜茵还有姜涵三个人就回酒店吃午饭了。
吃过午饭,江即白柏昱他们打算下午三点出海去海钓晚上烧烤,时间还早,也不够再出门去其他景点玩,温曦跟姜茵便打算去沙滩上晒一晒日光浴,昨天来得晚,抵达长岛都是夕阳西下,今天倒是可以体验一把。
江即白跟柏昱也加入了进来,但他们俩不晒日光浴,纯粹就是躺太阳伞下戴着墨镜睡午觉。
温曦跟姜茵回楼上换回了晒日光浴的比基尼,仍旧是从姜茵带来的那几件性感款式,只不过今天温曦穿的是黄蓝撞色款。
她们到的时候,江即白跟柏昱已经躺在了太阳伞下的沙滩椅上。
温曦跟姜茵手上各拎了一支防晒霜。
两人坐在沙滩椅上,她先给姜茵后背上抹匀了,换姜茵给她涂抹时,姜茵冲她挤眉弄眼,温曦反应了两秒才领悟到她的意思。
酒店那边原本打算在房间休息的姜涵不知道为什么也换了比基尼下来,正往这边走来。
温曦没管姜涵,她起身走到躺在太阳伞下的江即白跟前,微微附身,两只小手在他墨镜面前晃了下,“江即白,醒一醒。”
男人平躺着,大手掀开墨镜,淡淡看了她一眼。
温曦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
江即白倒也配合坐起身,他两条长腿岔开在沙滩椅两侧
,温曦把手心里的防晒霜塞进他大手里,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江即白面前,她背对着他,伸手将后背的低马尾拨到胸前,将清薄漂亮的后背全露给他。
她托着腮,语气软糯又理所当然,说:“给你老婆涂下防晒。”
第30章 chapter30“是挺秀色可餐的……
姜涵原本吃完饭就回房间躺着休息了,但从楼上落地窗看见江即白柏昱他们四个人都在沙滩上晒太阳,她又下了楼。
走近的时候,姜涵看见了江即白穿着休闲,带着墨镜,大手给温曦的后背涂着防晒,虽然他带着墨镜看不出他表情如何,但姜涵也知道他脸色绝不是昨晚面对她一样冰冷。
其他地方没位置了,姜涵只好在姜茵旁边的沙滩椅上坐下。
姜茵偏头看她一眼,礼貌朝她笑了下。
姜涵顺势说:“在楼上躺不住,刚好来这里晒晒太阳出出汗,对退烧有好处。”
姜茵说是这个道理。
之后两人就没话可聊了。
温曦耳边能听见姜茵姜涵的说话声,她要歪头看姜茵时,却听见后面的男人说:“涂好了,回你的椅子。”
“……”
他才涂了几下,即便他的手大,也不能这么草草了事。
温曦扭头,看向戴墨镜的男人,“你涂仔细点呀,不能落下一点点,不然就那一块晒黑了好难看的!”
江即白听着少女这话,知道她爱美,没出声反驳,又往掌心里挤了一坨防晒乳,大手摁在她后背上,仔仔细细将她后背每一寸肌肤都再涂了一遍。
“没有落下任何一块地方,温曦。”他说着,要将防晒霜塞给少女,少女这次是满意了,但她没接防晒霜,反倒转过身,将两条雪白的小腿往他腿上一搭。
“呐,还有两条腿,你也帮我涂了。”温曦说。
江即白垂眸看了眼自己右边大腿上搭着的两条并排的小细腿,他掀眸,语气平静:“自己没有手?”
少女指了指姜茵那边,口型说:你是我的热恋老公诶,你不给我涂不正常吧?
温曦抱着胸,漂亮雪白的小脸上一脸理所当然。
以前在温俊儒和邹嘉蕴面前,江即白演热恋的戏码从来不提前通知她,温曦这次也要让他临时接一接她的热恋戏码。
江即白没出声,但已经有了动作,他重新捏着防晒乳,往温曦两条笔直雪白的小腿上挤了些。
温曦好奇男人此刻脸上的表情,但那副墨镜着实碍事,她伸手,特别自然地将江即白脸上戴的墨镜拿掉了,戴在了自己脸上,嘴里煞有其事地说:“哎呀好晒。”
江即白掀眸看少女一眼,他的墨镜戴在她脸上,快将她半个脸都给盖住了。
他没管她,垂下眸,一只手握着少女的脚踝,另只手手心贴着少女的小腿一点点往上涂抹防晒乳。
两只小腿涂抹完,温曦配合地往前挪屁股,让自己腿窝搭在他大腿上,两条小腿自然垂落,她正要让男人继续给她抹大腿,男人却摘掉她脸上的墨镜,将防晒乳塞进她手心里。
不等温曦再说什么,听见江即白淡声道:“不想让你小妈堂妹看见你老公立起来的样子,就自己涂大腿。”
温曦:“……”
男人话一落,温曦的腰就被掐住,转眼间的功夫,她被丢到了她自己的沙滩椅上。
温曦自食其力给自己大腿抹防晒乳的时候,回味过来男人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她大腿很白又肉肉的,但一点也不粗,捏起来触感特别好,而且大腿靠近她的屁股和花园,男人大手万一涂到她的腿、心,他心思很容易歪到邪道上,尤其江即白昨天还被她刺激的火气旺盛,更容易起立了,今天天气很好,光线明亮,江即白真要起立了,确实能让姜涵看个正着。
……
温曦涂好防晒乳趴在沙滩椅晒了许久,脑子晒得晕晕乎乎时,想起上午同姜茵说的那些话,她又慢吞吞睁开眼,侧过脸看向身侧沙滩椅上的男人。
他墨镜挡着脸,不知道睡没睡着。
江即白今天身上还是套了件白T,将他很色的腹肌和胸肌藏在白T下面,十分的守男德。
温曦出神看着男人墨镜都挡不住的优越五官,她注意到江即白的手垂在沙滩椅旁,那只手漂亮又修长,指骨根根分明,无名指上还戴着婚戒。
她忍不住伸了手轻轻抓住了他的无名指。
男人没反应,像是睡着了。
温曦玩心上来了,她坏心眼地摸到他无名指的婚戒,刚想给他悄无声息摘掉让他醒来满地去找婚戒时,男人却突然反手将她小手抓在手心。
咦?
他没睡着呀。
但他脑袋没动,也没偏头看她,他这么宝贝他的婚戒?
偷走婚戒的坏心思没成,温曦从他手心抽走自己的小手,她拿过手机,趴着给身侧的江即白发微信。
年糕糕:【江即白,你情窦初开后有暗恋过女生吗?】
既然打算一手抓色诱一手抓让他爱上她,色诱的事简单粗暴无需多费脑子,但让他爱上她这事,温曦得知己知彼,虽说他没交过女友,但不一定没有暗恋呀。
如果他有暗恋过的女生,温曦倒是可以向那个女生的形象和性格靠拢靠拢。
他手机就在他沙滩椅旁边的藤条茶几上,温曦发过去消息后,他手机响了一声,男人没动。
温曦复制粘贴那句话给他连发六条。
男人仍旧不看手机,像是真的睡着了。
可他刚才分明还抓住了她的小手。
温曦忍不住下了沙滩椅,走去他椅子旁,拿了他的手机,要塞进他手心里让他看时,手刚碰到他的手,那只大手就反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
“诶!!!”温曦直接往下趴到了男人身上。
“有事就说。”江即白大手搭在她腰后,语气平静,“人在身边发什么微信。”
“……”温曦扭头看了眼隔着两张沙滩椅的姜涵,这么远,她说话小点,姜涵应该不能听见,而他身侧的柏昱听见没事,毕竟他也清楚她跟江即白的婚姻是各取所需。
她不扭捏了,微微撑起上半身,右手将男人脸上的墨镜往上一推,她垂眸看他,那双闭着的漆黑眼眸缓慢睁开。
温曦说:“江即白,你觉得你爱上你老婆的概率是多少?”
男人同她近距离对视着,那双眸漆黑幽静,眸底只映着少女晒得微红的脸颊,他没作声。
温曦调整了下姿势,说:“我换一种说法。”
“我是你的理想型吗?”她扑闪着那双小鹿眼,求知欲旺盛地盯着男人。
“温曦。”男人开了口。
“在听呢,你说。”温曦一脸希冀地等着他的答案。
“你每天哪来这么多没用的问题。”男人说。
“……”温曦恼了一下,低头就狠狠咬了下男人的下巴,她咬完,两只小手捧着男人的脸,磨牙:“你要正面回答!”
江即白抬手摸了下被少女咬了一口的下巴,摸到了一手的口水,他用那只手罩住少女的小脸,说:“不是,满意了吗?”
温曦一下子就萎了。
……
下午三点,从沙滩离开前往游艇停靠的码头。
一行人打算海钓后在游艇上烧烤,姜涵病着而且她腿上有伤口,不能吃海鲜这种发物,但她想跟着去玩,他们也不能单独不让她过去,像是孤立她一样,柏昱便让随行的厨师和厨师助手带了一些姜涵能吃的食物。
其实他们本来去海钓就是想玩一个刺激,能钓到什么就吃什么,钓不到多少吃的就空着肚子,但眼下因为姜涵的加入,海钓捕食的刺激感就大大降低了。
游艇是柏昱的私人游艇,并不是租赁,每年柏昱都会花钱养护,内部环境特别好。
三点二十游艇从港口离开,驶向大海深处。
温曦对钓鱼不感兴趣,她跟姜茵坐在二层的甲板上吹风喝香槟闲聊天,三个男人都在一层钓鱼,姜涵也在一楼,她很想玩钓鱼,蒋妄之也给她拿了一个钓鱼竿。
下午四点多,随行的厨师动手处理将江即白柏昱他们钓上来的海鱼了。
温曦跟姜茵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中午太热吃的又少,闻见海鱼熟了的香味,她们俩都搁下香槟酒杯,循着味牵着手去了游艇一层。
一层的休息区,温曦跟姜茵并排坐着享受起刚钓上来的鲜掉舌头的美味烧烤,两人边吃边看向不远处的几个男人。
江即白跟柏昱的鱼竿都固定在了游艇围栏上,他们俩估计是不想玩了,靠着围栏在聊天,姜涵也早就没了兴趣,趴在围栏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蒋妄之兴致不减。
温曦的目光放在江即白身上,他站在围栏前,
柏昱是背靠着围栏,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温曦听不见江即白说了什么,她只能看见江即白被海风吹得凌乱的黑发以及那具被海风吹拂仍不动如山的高大身板。
兴许是发现了有人在看他,江即白将目光投过来。
温曦正用叉子将面前的三文鱼往嘴里塞,目光撞上男人那道平静的目光,她眨了眨小鹿眼,冲江即白比了个大拇指,“好吃。”
江即白没什么情绪地又把目光收回,他同柏昱说了句什么,两个男人一同朝她这边走来。
“你们终于饿了呀。”温曦说。
江即白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下,柏昱在姜茵身边坐下。
“看你吃的这么香,不饿很难。”江即白拿了厨师刚放在他面前一份香煎章红鱼,慢条斯理放进了口中。
温曦吃了三分饱,她端起一杯香槟酒喝了口,故意说:“喔,原来我对你来说,居然算得上秀色可餐。”
柏昱被她这话逗笑了声,江即白垂眸瞧她一眼,再次从她手中拿过她喝过的香槟酒,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无波无澜的语气说:“是挺秀色可餐的。”
真稀奇,江即白居然夸她长得美了。
温曦心情愉快,回夸道:“你也非常的秀色可餐,江即白。”
姜茵立即打趣说:“诶,禁止商业互吹,也禁止给我们单身狗投喂狗粮哈。”
姜涵这时候也从蒋妄之身边过来了。
“好饿。”她在江即白身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隔着江即白看向温曦说:“曦曦,钓鱼好好玩,就是可惜了我今天不能品尝到自己钓的鱼了。”
温曦本不想说话,但姜涵只看她,还喊她的名字,她不接话就有点故意让她难看了,她说:“没事,还会有机会的。”
姜涵又说:“其实我腿上伤口就一点点,我可以小小的品尝一下吧,曦曦,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她说着,拿起叉子想叉一块江即白面前那盘香煎章红鱼,一杯香槟酒却在此时慢条斯理搁在了桌面上,好巧不巧挡住了她手上的叉子。
姜涵掀眸,江即白没看她,他伸手抓住了温曦的手,温曦低低地“诶”了声,人就侧着坐进了江即白大敞的腿上。
温曦屁股下是男人结实的大腿,后腰上是男人宽厚的大手,她缓慢眨了下眼,正面对着的是坐在江即白身侧的姜涵。
她知道男人又在演夫妻间的热恋戏码,她很配合地伸出一只手攀在男人的肩膀上,小鸟依人地说:“干嘛呀,这么多人,你放我下来吧。”
江即白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的香煎鱼块,递到少女嘴边,“我刚才钓上来的,尝一口。”
“喔。”怪不得姜涵想吃这一盘,原来是江即白钓上来,而且江即白刚才吃了一点,所以她其实不是想吃鱼,而是想看江即白的态度吧。
心里了然的温曦配合的张嘴咬住男人递到嘴边的鱼肉,她嚼过吞咽后,两只手抱着江即白的脖子,演技特别自然地在江即白左脸上亲了一下,“好吃!不愧是老公你钓上来的!”
姜涵脸色僵了僵。
此时蒋妄之那边钓上来一条颜色漂亮的红杉鱼,他大喊:“嫂子姜茵你们几个女生快来看,我钓到了你们绝对会喜欢的鱼!”
姜涵顺势起了身,缓解尴尬似得走了过去看鱼,离开了这片区域。
她一走,温曦便松开了抱住男人脖子的双手,“好了,把我放下去吧。”
江即白没松开贴着她后腰的那只大手,他垂眸问她:“真好吃?”
温曦点头,“真的好吃,好吃又不是演戏。”
男人没说话了,但是又用叉子叉了一块递到了她嘴边,温曦听见他说:“好吃就多吃点。”
厨师手艺好,鱼也非常鲜嫩,温曦不排斥,忘记了自己要从江即白腿上下来的事,张嘴又咬住了。
原本是江即白的餐食,到最后几乎全进了温曦的肚子里,在男人还想把最后一块喂给她时,温曦揉了下肚子,蹙眉道:“你想撑死我吗,江即白。”
江即白这才松开她,把手里没喂出去的一块塞进了自己嘴里。
温曦屁股坐回原来的沙发上,姜茵开始对她挤眉弄眼,她意会,两人又手牵着手去了二楼沙发那坐着。
刚坐下,姜茵就凑到她耳边说:“江即白喜欢你。”
温曦:“……”
她一脸欲言又止地看向姜茵,半晌说:“你在说梦话吗茵茵?”
姜茵想了想,又改口,生怕楼下那两位听到,小声说:“即便不是喜欢,那也是他对你非常的有好感,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好感。”
“……”温曦虽然震惊并觉得十分荒谬,但她没着急反驳,只耐心请教,“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就刚才你跟江即白演戏给姜涵看。”
“然后呢,你也说了我们是演戏呀。”
“但是姜涵都走了,江即白还让你坐他大腿上,还亲手喂你吃那么多,这正常吗?”姜茵有理有据,“他不近女色,并不单纯是不在女人身上释放欲望,是他不让女人近身,你看看你,先不说他让你帮他手缓解欲望的事,只说今天的坐大腿,谁能坐他大腿上坐那么久呀。”
“现在想想你昨晚对他做那么过火主动的事,他一点都不凶你,还把你拉进浴室里泻火,很明显,他一点点都不排斥你,说明生理性对你有绝对的好感。”
温曦被姜茵这顿分析弄得惊疑不定。
姜茵最后说:“所以,曦曦,我觉得让他爱上你可能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难。”
温曦被姜茵说的话弄得十分自信,但想到江即白的高冷性子,又觉得让江即白爱她这事还是挺难的,她不太确定地反问:“真的?”
“以我的观察来说。”姜茵摸着下巴,做出一副高深姿态,点头,“真的。”
温曦又自信了。
不一会姜茵下去一层拿东西吃,温曦站在围栏旁抿着香槟酒消化姜茵的分析,有人在此时走近她,跟她一起站在围栏前。
她手上的香槟酒杯被碰了一下,发出清脆地一声响,温曦偏头看。
是柏昱。
柏昱单独上来找她肯定有事。“嗯?怎么了?”温曦问。
他双手撑在围栏上,手里捏着高脚杯,目光放在远处海面上,他说:“阿故的生日,你知道吧?”
“知道。”温曦点点头,她还记得当初江即白给她的那份资料,上面有江即白的生日,她说:“十月二十六嘛。”
柏昱却笑了下,“看来你还是不知道。”
“嗯?”温曦记得清楚资料上就是这个时间,她还见过江即白的身份证,她看向柏昱,“难道不对吗?”
柏昱说:“你上个月跟阿故去了趟肆城,你应该知道了阿故的身世,他的身份证日期是错误的,是邹姨将他带回江家时为了符合她二胎的说辞更改的,他真的生日不是那天。”
“啊?”温曦惊讶,“所以是哪天?”
柏昱笑笑,偏头看她,“今天。”
“……”温曦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忍不住说:“柏昱,你不如明天再来告诉我。”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柏昱摊手无奈道:“刚才跟阿故聊天,我才恍然你好像并不知道。”
“为什么怎么说?”
“阿故不喜欢过生日,以前这一天都是我跟妄之陪他一起喝酒算是庆祝,刚才我问阿故一会要不要带着你一起去喝酒,他说不用,我才想到你可能不知道。”
柏昱说:“我之所以来告诉你,是想着你可能不想错过你跟阿故婚后的第一个生日,你看看你要不要临时准备下礼物什么的,或者什么都不准备也行,反正阿故不在意这个。”
今天还有几个小时就过完了,
她哪里有时间去准备礼物!
柏昱看她皱起的眉头,又缓声说:“这次国庆出门玩其实也是我和妄之每年都会陪阿故做的事,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趟肆城,那边有不太好的记忆,每年这么一趟出行算是陪他散心,他不喜欢过生日也是因为他的身世,所以你没必要因为没为他准备生日礼物而有压力,你要是有心陪他一块去喝酒就行。”
温曦问柏昱,“所以你们已经订好喝酒的酒吧了?”
“是这样的,妄之订的。”
“那你们打算几点去喝酒?”温曦问。
“一会返港就去。”
“现在就返港吧,我作为江即白的老婆,肯定要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的呀,时间留给我的不多了,别在海上浪费时间了!”她平时就热衷于为身边每一个朋友准备礼物,更别说江即白是她名义上的老公了。
“也行。”柏昱笑着看她,好奇:“你有想送的礼物了?”
温曦眉头紧锁:“没有。”
柏昱:“……”
温曦:“所以我得回到陆地上好好想想!”
江即白物质上什么都不缺,再贵的东西他唾手可得,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对身边任何事物都无感,就这一会的功夫,温曦哪里想得出来什么绝妙礼物。
柏昱失笑:“行吧,我这就下去让游艇返港。”
晚上七点多,游艇返回港口,游艇一靠岸,温曦抓着姜茵的手就往岸上走,姜涵问了一句,“曦曦,你跟茵茵要去干嘛呀?”
“逛免税店!”温曦随便找个了借口应付姜涵,就跟姜茵手牵手走远了。
姜涵:“……”她才不信温曦要去逛免税店呢,她是大小姐花钱都不眨眼,逛什么免税店,但是不信归不信,江即白柏昱他们没走,她也懒得去追温曦。
但从港口返回酒店后,柏昱他们要去酒吧喝酒,姜涵没理由跟过去了,一是他们三个大男人,她硬要跟过去显得她脸皮太厚了,二就是她有伤口不能喝酒,再说要跟过去,目的就有点明显了。
……
温曦拉着姜茵打车将长岛的各大商场逛了个遍,还是没找到心仪的可以送给江即白的生日礼物。
此时时间已经晚上十点,温曦跟跑了将近三个小时,累的在最后一个商场咖啡店坐着歇脚。
两人各自捧着一杯拿铁喝时,一楼商场有个乐队在免费演出。
温曦看着吉他手,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主意。
她十二岁之前学过很多乐器,宛清给她报了很多学习班,她擅长大提琴也会弹吉他,不过从十二岁之后,她就不去学习班了。
温曦搁下咖啡杯,眼睛亮晶晶地凑近姜茵问她:“茵茵,你这边有朋友会弹吉他吗?可以帮我借一下吉他吗?”
姜茵默了默,说:“你是不是累晕了,曦曦,我是音乐学院的,身边最多的朋友就是搞音乐的。”
“太好了!”
于是姜茵联系了住在附近的一个同学,两人立即放下咖啡杯,去了那位同学的家里。
在那位同学家里呆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再待下去就赶不及在零点之前到酒吧了,手生太久练得还不算特别完美的温曦只能背着借来的吉他和姜茵打车去了酒吧。
夜里十一点半,蒋妄之跟江即白喝的差不了,他见江即白靠着椅子也喝得意兴阑珊心不在焉,便搁下酒杯说道:“时间不早了,阿故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回酒店吧。”
柏昱却继续给江即白空了的酒杯倒酒,“阿故这不还能喝呢吗?你要是想走你自己走,我跟阿故再喝会。”
江即白瞧了一眼柏昱,没阻止他倒酒,他拿起平底酒杯,递到唇边,“时间确实不早了,喝完这杯回去了,明天继续陪你喝。”
“这不行。”刚在微信上临危受命,要他拖住江即白的柏昱说道:“阿故,我今晚舍命陪你干两瓶威士忌了,我没尽兴,你可不能走。”
蒋妄之嘴巴大,他道:“柏昱你平常脑子最灵光,我都看出来了,你还看不出来吗?阿故这是想老婆了,想早点回去抱老婆睡觉,尤其今天还是他生日,他肯定还是想在生日这天跟嫂子温存啊,你别这么没眼力见!”
柏昱在桌下踹了一脚蒋妄之,蒋妄之哎呦一声,还没等他问柏昱,小腿上又挨了一脚,他忍不住拍桌子,怒视着柏昱,“你踢我一脚就算了,踹两脚就过分了哈!”
柏昱很无辜:“你别冤枉我,我就只踹了一脚。”
“嗯??”蒋妄之不解:“那另一脚是谁踹的?”
柏昱笑:“还能是谁?阿故呗。”
蒋妄之扭头,不满:“阿故我替你说话,你怎么还踹我!”
江即白没说话,柏昱说的:“还能因为什么,谁让你净说大实话。”
蒋妄之:“……”怎么了,说大实话还有错了???
这时,酒吧内的音乐突然停了。
蒋妄之定的酒吧是清吧,店里的背景音乐是一首韵律平和的中文音乐,不是嗨吧那种吵闹的DJ音乐,音乐声停下来,也不显得突兀,但柏昱挑了下眉,放松了下来。
“再喝一杯,喝完咱们就走。”柏昱改了口,他给阿故空掉的酒杯继续满上,说:“最后一杯。”
“行。”江即白伸手去拿酒杯,就在此时,酒吧内驻场歌手的台子上有一道熟悉的软糯嗓音传来,“哈喽晚上好各位,今天酒吧里有一位绝世大帅哥过生日,我想给他唱首歌当做今晚的生日礼物,打扰大家的耳朵啦,我先在这里说声抱歉。”
他握酒杯的动作顿了下,台子就在他们身侧,江即白偏头看向台子,少女还是今天出海穿的那身粉色碎花吊带裙,只不过眼下她身上挂了一把白色的中号吉他。
蒋妄之也看见了,惊讶道:“我去!嫂子在上面给你献唱啊!阿故!”
江即白拿起那杯酒,递到唇边一饮而尽,酒杯落在桌面上时,听见柏昱打趣声起,“这杯酒喝完了,还走吗?阿故。”
蒋妄之也来凑热闹,“哈哈哈哈阿故还走吗?”
凑热闹的有两个人,但挨踹的还是只有蒋妄之一个人,他弯腰捂着腿道:“阿故你太偏心了吧,柏昱也说你了,你怎么不踹他!”
柏昱慢悠悠喝着酒说道:“没有我,阿故可听不上温曦唱的歌,阿故心里比你清楚,妄之,你脑子确实该修理一下了。”
蒋妄之:“……”
三个男人说话的功夫,台子上的温曦已经跟台下链接设备的姜茵配合好,酒吧内缓缓响起英文歌《Mistletoe》的前奏。
温曦看见了台下坐着的男人,他偏着头,目光一直看着她,那张脸上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她冲他弯眸笑了下,将台上的麦克风调到合适位置,开始唱歌。
Itsthemostbeautifultimeoftheyear,
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间,
Lightsfillthestreetsspreadingsomuchcheer,
灯光洒满街道,愉悦气息弥漫,
Ishouldbeplayinginthewintersnow,
我应该在冬日雪地中玩耍,
ButImmabeunderthemistletoe,
但是我只是站在槲寄生下等你,
Idontwannamissoutonthebirthday,
我不想错过这个生日。
……
温曦从柏昱口中知道了江即白不喜欢过生日,可她不一样,她对生日有种执念,可能是因为十二岁后,都是她一个人过生日,所以她希望身边所有人的生日都能收到很棒的礼物,都能有很多人陪伴。
柏昱说江即白不过生日是因为他的身世,温曦跟着江即白去过肆城,她明白江即白为什么不过生日,她思来想去,还是想送江即白一个礼物庆祝他的二十七岁。
她跟姜茵跑遍了长岛这座城市的大型商场,两人一边跑
一边集思广益,最后都没想到该送江即白什么,在商场听见这首JustinBieber的《Mistletoe》时,温曦觉得很好听,这其实是一首示爱小情歌,但温曦没想太多,她只是觉得把中间的歌词稍加改编后很适合送给江即白,恰巧她五音很全,会弹吉他,温曦当即就决定了不如送他一首歌。
那首歌原句是ThatsmerrymerryChristmas(圣诞夜)Itsthemostbeautifultimeoftheyear(是这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刻)。
温曦改成了That’syourbirthday(你的生日)Itsthemostbeautifultimeoftheyear(是这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刻)。
她想告诉江即白,不论他的身世如何,也不论他的父母之间恩怨如何,他生日这天应该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歌曲不到三分钟,最后一个节拍停下后,酒吧内响起一阵热烈掌声。
蒋妄之跟着鼓掌,一边鼓掌,一边扭头同柏昱说:“嘿,嫂子这首歌还是情歌,唱的好甜,这是跟阿故表白呢?阿故这不得高兴死?”
柏昱嘴角噙着笑,他看向身侧的江即白,这位好友靠着椅背,两条长腿自然交叠,他一直看着台上,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可跟他好友多年,柏昱知道,江即白此刻心情不错。
温曦唱完没着急下台,她把吉他摘掉递给姜茵,她走回麦克风面前,两只手抓着麦克风杆,她看着台下那位脸真的很绝的男人,道:“除了这首歌之外,我还有两句话想要说。”
喜欢来清吧的多数都是小资人士,喜欢清静,素质很高,他们保持着安静,整个酒吧内只有台上那道软糯嗓音。
“我想说世界上每个生命的降生都特别珍贵,无论这个小生命是否被父母被亲戚们喜爱期待。每个人生下来也都是独立的个体,即便身上流着的是父母的血液,也不代表就应该承担父母的恩怨,只要自己不做错事,无愧于心,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不应该以身份或者血缘来批判自己。”
温曦握着麦克风,那双小鹿眼特别坚定又温暖,她看着台下那双漆黑幽静的眼睛,说:“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再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江即白,你除了高冷喜欢不理人还不告诉我偶像的行踪之外,其他方面都特别好,真的,最后——”
她说到这,松开麦克风,走到台前,打算跳下去在他面前同他说最后一句话,但很不幸的是,温曦没看清台子下面有个滑落在地的平底酒杯,她一只脚踩到上面,往前踉跄了一大步,整个人直接栽进了大敞着腿的男人怀里。
腰上随即落了两只大手,很紧地扣住了她的腰。
温曦慢吞吞在男人怀里仰头,冲他嘿嘿傻笑,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她张嘴,说完最后想说的话:“江即白,祝你二十七岁生日快乐!”
江即白低头看怀里笑的很傻的少女。
从她出现在这间酒吧的第一秒,他的目光便没有从她身上挪开。
那首英文歌是首情歌,他听出来了,但他知道温曦对他没有爱情,也不是同他示爱,她唱这首歌只是为了给他唱那一句生日的部分。
她说生命很珍贵,她说要对自己好一点,她说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江即白听明白了她每句话的意思。
她在说即便邹嘉雅英年早逝,即便沈奕罪大恶极,他是独立的生命个体,弥足珍贵,她让他不要用父母的恩怨过错惩罚自己,是在说肆城的事情,她让他不要再牺牲自己来偿还父母的过错。
江即白从来不过生日,可此时有那么一秒,他觉得如果她一直在身边,他兴许会对每年的生日都有所期待。【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