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绿国珠宝协会主席过生日,晚上的生日宴会无疑是一场社交盛宴,当地名流齐聚一堂,记者媒体纷纷到访。


    晚宴由林遇东的公司出资操办,地点在威斯丁酒店。


    宴会厅里香槟塔折射出迷离的光影,觥筹交错间,各色人物都在互相攀谈,笑语盈满整个空间。


    入目所及都是钞票的力量。


    舍得孩子套到狼,一直是林遇东的风格,光是随手礼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更何况还请来了国际著名男歌手。


    负责此次活动的是刘勤,当初拿到策划和报价时,那串数字高的吓人。


    不过素雅公司肯出钱大操大办,其目的是想宣传公司的新产品。


    一场高级的新品发布会。


    话题炒热,全球瞩目。


    林遇东给足主席面子,将晚宴拆分为三个高潮。


    先是庆祝生日,其次是演讲和表演环节,最后才是素雅的新品展示。


    刘勤带领团队登上主舞台,介绍新品的方式既隆重又谦逊,绝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表现得比绿国外交官还招人待见。


    林遇东在台下看着,脸上露出满意的淡笑。


    活动进行到一半,宴会厅突然掀起一阵骚动。


    只见媒体记者们保持礼貌的速度陆续涌向后方,有人叫一声“宫先生”,瞬间吸引全场的注意力。


    林遇东没被分神,冲刘勤打个手势,让人维持体面从主舞台下来。


    与此同时。


    宫学祈的轮椅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闻真站在他身后,沿着仪式通道慢慢向前,很快成为社交中心。


    在小绿国,宫先生才是顶流。


    他一身黑色西装,胸口没戴任何装饰,发型也相对随性,可他就是给人一种闪闪发光的感觉。


    媒体记者们围成一小圈,保持适当距离拍摄,闪光灯如密集的雨点,定格的每一帧都值得细品。


    宫威站在他身侧,向他介绍主席和几位合作伙伴。


    他依次握手、问好,始终面带微笑,表现的无懈可击。


    凭借一己之力,宫学祈抢走了所有风头。


    抢主角的风头不够,他还要抢‘产品’的风头。


    每一位来参加晚宴的宾客,都会奉上生日礼物。


    宫学祈准备了亲手制作的首饰,以红宝石为主调,设计一种特殊的金属外观,将熔化的漩纹、球体、气泡和空洞覆盖在金属表面,构成个性鲜明的装饰。


    它一亮相就赢麻了,周围的珠宝相形见绌。


    大家惊讶于宫学祈的到访,欣赏他的作品,感叹他世无双的外表,议论他那些真真假假的绯闻。


    不远处,林遇东看着那缓缓转动的轮椅,神情不冷不热,仿佛所有情绪都被冰封,连影子都很薄。


    宫学祈透过人群的缝隙,抓住了林遇东的身影。


    四目相对,彼此都没有交谈的欲望。


    他们之间的眼神互动也没那么神秘。


    某位名媛表示:“有没有看见,东哥的脸都黑了。”


    男伴说:“还好吧,这对东哥来说算事儿吗?”


    又一个人插嘴:“他们不熟。”


    名媛更接近真相:“何止不熟,我看是有仇。”


    男伴附和:“也对,现在官网都是宫学祈。”


    当晚,林遇东的车跟随宫学祈一道回的绿谷庄园。


    行驶的过程中,两辆车的车厢气压极低,没人敢大喘气。


    宫学祈应该是最放松的,心情也很好,他对闻真说:“以后要经常出来走动。”


    闻真瞄一眼跟在后面的那辆车,隔着几道屏障都能感觉到某种寒意,心下有些慌乱:“宫先生,东哥好像真的不高兴了。”


    宫学祈挑下眉骨,“有吗?”


    还有吗


    闻真失去了配合演戏的兴趣,直言不讳道:“你这次有点过分了,咱俩像砸场子的,听说素雅为了这场活动,花不少钱,随手礼都是真金白银,还有那位国际歌手,你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牌吗?他的出场费只多不少。”


    “真真,你害怕了,”宫学祈点了点徒弟的脑门,“慌什么,我又没做错,要怪就怪他那些东西太丑。”


    “不是产品的问题”


    “他最多把我吊起来打,无所谓的,我受得住。”


    “”闻真无语地别开脸,勉强想到一个好消息,“林总没喝酒,结果应该不会太糟。”


    宫学祈凑到跟前,温热的呼吸扑在闻真的耳畔,声音里带点幸灾乐祸:“放心吧,他舍不得动我。”


    未必。


    闻真决定了,晚上要守在老师的门口,以防不测。


    两辆车驶入庄园,很快到达目的地。


    轮椅先摆好,老陈抱着宫学祈下车。


    宫学祈刚坐稳,视野里便出现一双长腿。


    他慢悠悠抬起脑袋,撞上一道凌厉深沉的视线,露出天真的表情:“咦?不是要预约吗?”


    林遇东笑起来,笑不达眼底:“我送宫先生进去。”


    宫学祈把两只手放在腿上,含蓄地点头:“谢谢。”


    话音落,他的轮椅就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控制,去哪里也因此受限,这种感觉令他心悸,好像把生杀大权交给了刽子手。


    林遇东推着他进入别墅,其余人不敢靠近,只能跟在后面。


    等他们到三楼卧室,所有人止步门口,连护工都被挡在外面。


    灯光明亮,室内弥漫着皖松的香味。


    “东哥”宫学祈想撒娇,不是害怕,而是高兴。


    他喜欢林遇东发脾气的样子,紧张又刺激,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


    下一秒,他如愿以偿。


    林遇东一把揪住他的西装领子,稍稍用力便将他从轮椅里提起来。


    没有支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下滑,宫学祈赶忙用两只手扒着男人的肩膀,防止自己摔倒。


    林遇东顺势按住他的腰,将他搂入怀中,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手段稳住两人的身形。


    “嗯”宫学祈吃痛,委屈的皱起眉头,“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


    林遇东眯起黑眸,嘴角扯出冷笑:“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宫学祈轻轻喘着气,“东哥你轻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遇东一手按腰,一手按头,脸埋进他的发丝,压低声:“你怎么就是学不乖,知不知道你今天给我惹了多大麻烦。”


    宫学祈时刻担心自己摔倒,抱得更紧,声音特别轻柔:“我好看吗?”


    “好看,”林遇东不否认,“所有人都在看你。”


    “可我眼里只有你。”


    说完,宫学祈含住了男人的喉结。


    他能清楚感觉到,林遇东按着他腰的手越来越用力,恨不得把他镶嵌进去。


    紧接着,他就被林遇东拖住臀部抗在肩膀。


    重叠的两道身影逐渐靠近床铺,从窗户投射出的画面可以看到,他们一同倒在床上。


    林遇东伏在上方,解开宫学祈的领带,扯掉衬衫的纽扣,直接把手探了进去。


    宫学祈呼吸一滞,心跳开始加速:“林遇东,你很性感,知道吗?”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想告诉他。


    林遇东闻言微顿,手中力道减轻,低头亲了亲宫学祈的脸颊,“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讲一些男人在床上才会说的话。”


    “我坐轮椅也会说”宫学祈撇嘴,“我再说一遍,你性感又强大。”


    林遇东被逗笑了,但没有完全消气。


    他的手在宫学祈胸膛游移,掀起一片绯红。


    宫学祈感觉酥麻而战栗,俊美的五官氤氲出玫红的光晕,看上去极为诱人。


    “东哥”


    “别叫。”


    “”


    林遇东把人翻过去,欺身而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几件衣物被扔在旁边。


    宫学祈承受后背的重量,指尖像过电一样,如果他的脚趾头能动,肯定也会有这种感觉。


    林遇东问他:“有□吗?”


    宫学祈轻轻摇头:“不知道你来,没准备。”


    林遇东沉默片刻,倏然一笑,揉了揉宫学祈的头发。


    “看来是天意,”林遇东换个姿势躺在床上,边说话边摸索着衣兜,“宫先生,刚才有没有碰疼你,真是抱歉,总忘记你是个残疾人。”


    宫学祈毫不在意他话里的挑衅,稍稍抬起头,眨眨眼睛问:“衣服都扒了,为什么不继续,我不够好吗?正因为我是个残疾人,才能让你为所欲为啊。”


    林遇东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宫学祈光洁的背上,顺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今晚去生日会,想做什么?你对我哪里不满,其实可以告诉我。”


    宫学祈见对方衣冠楚楚,再瞅瞅自己衣不蔽体,心里有点不平衡。


    他爬到林遇东身边,单手解开对方的衣服扣子,脸埋在胸膛啃咬了一会儿。


    直到那片肌肤布满红色的印记,他才罢休。


    “见到我来,你不高兴?”宫学祈明知故问,眼里尽是狡黠,“我想见你,只好出此下策。”


    其实归根结底,他们是因为上次的事闹矛盾。


    林遇东直接问:“你认为我很喜欢艾翀吗?”


    宫学祈眼珠转了转,低声道:“多少有点吧。”


    “重要吗?”林遇东抬起宫学祈的下颌,眼神充满暗示性,“说点真心话,你真的在乎吗?”


    宫学祈露出甘拜下风的调皮神色,差点吐舌头:“不太在乎,我其实没那么在意别人的想法,只要我对你心怀渴望就够了。”


    林遇东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艺术家,以自己的思想为核心。”


    宫学祈挪动身体,在床上翻滚一圈,手摸到床头的抽屉。


    他没准备套套,但准备了香烟。


    “我让闻真买的合香,品质绝对好,”他抽出一支烟,往里塞佐料,随后递到林遇东的嘴边,“我记得你喜欢这个牌子。”


    林遇东接过烟打量,语气揶揄:“喜欢闻二手烟?”


    宫学祈已经把火点燃,眼波流转如暗夜的精灵:“我只接受你的气息。”


    嘴太甜了。


    林遇东强忍住占有的冲动,不动声色道:“会不会不舒服。”


    宫学祈说;“不会,我喜欢合香混合烟草的味道,你上次吻我的时候,我就爱上了。”


    林遇东脸上露笑,将烟衔在嘴角,接受那束火焰,“当时害怕吗?”


    宫学祈悠然自若地说:“你就算把我C了,也没带怕的。”


    “我就知道,”林遇东第三次摸上宫学祈的头发,语气里竟然带点自豪感,“你什么都不怕,至少肉|体上的痛苦很难摧毁你,我相信,你的心灵同样强大。”


    “你在夸我。”宫学祈往前凑,想接吻,但被烟雾呛到了。


    林遇东掐灭烟蒂,扣住宫学祈的后脑,语气低沉富有磁性:“嘴张开。”


    宫学祈微微启唇,一片阴影瞬时压过来,随即唇上一软。


    林遇东奖励般地和他亲吻,带着那股清凉的味道,没有多余的前奏,直接把舌头伸进来嬉戏,挑逗的意味十足。


    温润而炽热,无声地诉说着彼此的渴望。


    半晌,两人的嘴唇分开。


    林遇东坐起身子,背部靠在床头,他让宫学祈枕在他的腹部,他低头打量那毫无瑕疵的侧颜,忽然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从你发律师函开始,不如直接一点,我尽量满足你。”


    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惯有的模样,理性、冷漠又带点试探性的质疑。


    宫学祈抱着他的腰,处于懒洋洋的放纵状态,“东哥,我遇到了创作瓶颈期。”


    林遇东眼底浮过惊讶:“说得再明白点。”


    宫学祈在沉思,平静而缓慢:“我需要生活带来灵感,上次有感觉还是谈了不到两个月的恋爱。”


    可就是那段时期,他创作出具有代表性的火烈鸟系列。


    林遇东觉得问题不大,“你想前任了?我可以帮你把人找出来。”


    “不要”宫学祈有点生气,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酸意,“我都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只记得那种感觉,但光凭感觉维系不了多久。”


    “所以呢?”林遇东隐隐猜到答案,“你想找寻新的灵感,盯上了我的表弟。”


    宫学祈咬一口他的腹肌,纠正道:“我盯上的人是你,你给我带来了新的灵感,我不想放手。”


    “你在跟我表白吗?”


    “你说是就是吧”


    他俩有默契地对视,都为这个想法感到好笑。


    “我觉得”林遇东边思考边斟酌用词,尽量直击要点,“你喜欢的可能不是我,也不是其他男人,包括那位给过你灵感的前任,你爱的不是某个人,而是爱情。”


    宫学祈倏然抬头,眸光亮了好几度。


    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懂他


    林遇东露出理解又赞许的眼神:“你享受爱情带给你的情绪波动,这让你感受到生活的意义,不止爱情,其他具有挑战□□物都能让你感到兴奋。”


    宫学祈缓慢地眨眼,不说话,确切讲是不想打断。


    他想听林遇东继续说下去。


    “我欣赏你这样的人,”林遇东露出很少见的笑,温柔又潇洒的感觉,“必须承认,我会不自觉的被你吸引,不过你拥有的魅力,也会让一部分人感到恐惧。”


    宫学祈忍不住插话:“你会吗?”


    “不会,”林遇东毫不迟疑,“那些容易被感情捆绑的人才会害怕爱上你,我不属于那类人。”


    “展开聊聊。”宫学祈支着脑袋,一副虚心求教的单纯模样。


    林遇东喜欢简明扼要:“想走的人,我从不挽留。”


    宫学祈似乎是感动了,由衷地说句:“我也欣赏你这样的人。”


    林遇东忙不迭附和:“我们很适合做朋友,交心的那种朋友。”


    “晚了,”宫学祈靠近男人的耳边,恨不得把嘴唇塞进去,“你太帅了,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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