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宫先生不止脸好看,全身上下都很精致,包括常年不见光的地方。


    干净,可观性强,漂亮又耐用。


    林遇东真的挺喜欢,不然怎么会亲手服务。


    换一个人,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


    宫学祈对这个男人有着最原始的渴望。


    “想结束了?”林遇东觉得差不多该收手了。


    “东哥,等等”


    宫学祈希望他们之间的互动能久一点,每次林遇东想起身时,都被他撒娇式的挽留制止。


    林遇东也没说什么怨言,颇为耐心地等待。


    一段时间后。


    两人都平静下来。


    林遇东去卫生间洗手,出来时看见宫学祈坐在椅子里,慢条斯理地系衣服扭扣。


    “你要回卧室吗?”林遇东问。


    护工不在,林总心情好,愿意做举手之劳的服务。


    宫学祈抬起亮晶晶的眼睛,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不,我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完,东哥你自便吧。”


    林遇东:“?”


    这是用完就甩,未免太无情。


    宫学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按动轮椅绕过男人,直奔工作台而去。


    他的心口还是热的,身体受到刺激总能激起他精神上的灵感。


    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好似插上了翅膀。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遨游在极乐世界里,听不到世间的任何呼唤,连林遇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察觉——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艾翀再次拜访绿谷庄园,主要是探讨版权事宜,来之前照例和林遇东打招呼。


    林遇东很支持,还托他向宫先生问好。


    艾老师真的傻傻照做,还以为这俩人不熟。


    好像真的不熟悉,顶多是‘用手’的交情。


    宫学祈在书房接待艾翀,刚开始还算正常,但听着对方毫无戒备地侃侃而谈,心中渐渐升起别样的滋味。


    他看人的眼神越来越晦暗,既有嘲讽也有同情。


    说来说去,都怪林遇东那个渣男,放任艾翀来绿谷找罪受。


    宫学祈良心未泯,竟然有些不忍。


    他从来没想过要和艾翀深交,而对方在这假惺惺的友谊泥潭里却越陷越深。


    他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天真。


    “你是个懦夫。”宫学祈毫不留情地打断艾翀的话头,“如果林遇东把你称作文人,那他真够委婉的。”


    艾翀先是茫然呆滞,慢慢变得震惊,最后脸上没了血色。


    传闻中令人难以招架的宫先生,在这一刻为自己证明。


    他就是反复无常的代言人。


    他按动轮椅靠近艾翀,两只手交握放在腿上,姿势端正优雅,语气冷漠:“你的脸色很难看,这就难过了?”


    “宫先生”艾翀的神情是那样惊慌迷离,“我刚才说您的作品”


    “我不想听了,你真可怜,”宫学祈表示遗憾和同情,“林遇东为什么让你来,他怎么不拦着你?他明知道我在玩你,他一定跟你说,我和他不熟。”


    艾翀大脑空白几秒,思绪更加混乱了。


    因为宫学祈态度的转变,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宫学祈冷哼:“我对你没兴趣,想见你是为了林遇东,但我很快发现,你对他一点都不重要。“


    “什么意思”艾翀竭尽全力放平语调,“宫先生,你为什么突然跟我提东哥,你们是朋友吗?东哥没跟我提过不好意思,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打赌,你喜欢林遇东,”宫学祈直击人心,脸上露出调皮的笑意,“上没上升到爱我就不敢断言了,他知道吗?你跟他说过吗?看样子是没有,所以你是懦夫。”


    艾翀的脸由白变红,紧张的情绪里掺杂一丝羞耻:“这这是我的私事。”


    说话间,艾老师激动地从沙发椅站起来,朝着宫学祈走两步。


    宫学祈讨厌被人这样俯视,目光陡然变冷:“谁允许你用这种态度跟我讲话的。”


    这一刻,艾翀明显感觉到了阶级划分。


    宫学祈像一个王者,而轮椅就是他的王座。


    明明他自己讲话更过分,但就是让人心生退缩,尤其是那毫无温度的眼神。


    艾翀像受刺激似的跌坐回椅子里,垂着脑袋,耳畔萦绕‘懦夫’这两个字。


    “受不了了?”宫学祈滑动轮椅向前,脸上的浅笑显得魅惑,“宝贝,我对你的抨击才刚刚开始。”


    艾翀缓慢地抬起头,感到不可思议。


    十分钟后


    “打电话给他,就是现在,”宫学祈声音巨冷,以命令的口吻,“跟他控诉,最好哭一通,细细地跟他描述,我是怎么侮辱你的。”


    艾翀捏紧拳头,眼睛真的有点泛红:“够了”


    宫学祈又改威胁口吻:“你最好尽快联系他,只有他能让疯子恢复理智。”


    艾翀到了极限,抓起外套匆匆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才敢联系林遇东,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林遇东的电话就打到了宫学祈这里。


    宫学祈慢悠悠地说:“东哥,我也想做个和和气气的文人,可惜我本性难改,最大的爱好是让人难堪。”


    林遇东语气平淡:“你能不能稍稍体贴一下别人的情绪?”


    宫学祈冷声道:“不能。”


    “宫先生,你玩心很重。”


    “我不信你才知道。”


    林遇东不易察觉地叹息:“你没必要对艾老师那么恶劣,他到现在还以为你们之间有误会。”


    “误会都是你造成的,”宫学祈开始推卸责任,“他找你哭诉,你心疼了。”


    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宫学祈当林遇东是默认,不由冷笑起来:“东哥,我也会哭,想看吗?我甚至可以扑到你怀里哭。”


    林遇东顺着他来:“我不心疼,这么说你会高兴吗?”


    宫学祈微怔,不甘心地咬了咬唇:“还行”


    林遇东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笑:“那就乖点,别太任性,你总是让我头疼。”


    宫学祈暗示道:“今天来的人要是你,结果就不一样了。”


    随叫随到?


    林遇东可不是这类人,他还没忘记宫学祈现用现交的特性。


    “想见我,预约。”


    东哥也是有脾气的人。


    通话就这样结束。


    宫学祈盯着手机沉思,嘴角慢慢划出一抹弧度。


    跟他这么玩,是吧?


    他立马打通另一个人的电话:“姑姑,主席的生日宴订在哪天,哦东哥全包了?好吧,您来安排,要低调”——


    艾翀订了一张回巴黎的机票,没急着去机场,先到素雅集团找人。


    ‘懦夫’这俩字就挥之不去了。


    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也激起他的勇气。


    他决定向林遇东坦白,如果成功,他就辞去教师职位,如果失败,他就离开绿国,有可能还会拉黑这个令人伤心欲绝的国家。


    林遇东好像知道他要来,专门让刘勤在休息区等他。


    “艾老师,东哥在开会,”刘勤见到他说,“我先带你去办公室等。”


    艾翀一脸沉郁:“好的。”


    刘勤关心问:“您看着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艾翀恍惚地摇头:“没刘总,你认识宫先生吗?”


    刘勤笑道:“谁不知道宫学祈。”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难评价,我和宫先生接触的不多。”


    “东哥呢,他们接触的多吗?”


    刘勤回答的很官方:“这我就不清楚了。”


    等了半个小时,会议结束。


    林遇东见到艾翀的第一眼,竟然是调侃:“艾老师,还想着去找宫学祈谈合作吗?”


    “”艾翀强挤出一丝笑意,“不敢了,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毫无征兆的变脸,我当时根本反应不过来,像个呆瓜一样任他数落。”


    林遇东想象一下那幅画面,应该很有趣。


    艾翀语气意味深长:“我现在有点明白了,他不是冲我,而是冲你。”


    林遇东很自然地掠过这个话题,好奇问:“有什么感想吗?”


    “我想证明自己不是个懦夫。”艾翀攥紧双手,由于紧张而不停地深呼吸,准备好以后,他抬起眼眸直视林遇东。


    爱情的火焰是否能燃烧,在这一刻定夺。


    “东哥,我喜欢你,”艾翀真挚又痛苦地表达心意,“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可以留在你身边。”


    林遇东的反应很平常,嘴角挂着浅笑:“宫学祈到底说了什么,能让你在我面前表白。”


    艾翀羞愧地脸红,低落的声音宛若掺了泪水:“他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我觉得有道理,逃避并不能让我心里更好受。”


    “嗯”林遇东若有所思,声音里没有一点伤感和迟疑,“艾老师,我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对象,而且我这个人最讨厌和朋友谈恋爱,原谅我再直白些,太蠢了。”


    艾翀无话可说,苦笑一声,暗暗消化失恋的悲苦。


    还好没抱太多希望,而且订了机票。


    “我们不该为这种事伤感,”林遇东觉得完全没必要,摊开双手,视线在办公室转一圈,“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


    艾翀不太认同这种话,委婉地反驳:“可能还没遇到让你心痛的人,真正爱上一个人,会时时刻刻想起他”


    林遇东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态度还算友好:“艾老师,我们永远是好朋友,这一点不会改变。”


    “谢谢。”艾翀的笑容很生硬,眼光是黯淡的。


    “关于宫学祈的手稿,如果你想”


    林遇东的意思是愿意帮忙游说,没等他把话说完,艾老师就接到了闻真的来电。


    闻真转达了宫学祈对这件事的态度:“宫先生愿意把版权卖给艾老师,他支持艾老师的想法和理念,后续的工作由我跟进,艾老师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我尽力而为。”


    艾翀有些惊讶:“宫先生真的这样说?”


    闻真说:“是的,一码归一码。”


    艾翀抑郁的心灵终于好受一点点:“谢谢闻设计,我们线上联络吧,今晚我回巴黎。”


    挂断电话,艾翀看向林遇东,眼里都古怪:“我以为这件事没戏了,他说不想和我做朋友,在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后还愿意把版权卖给我,传言是真的,他确实不按常理出牌。”


    林遇东丝毫不感到意外,眼睛依旧带笑,嘴唇保持严肃:“艾老师,你不用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更不用伤神,不管怎么样目的达到了。你要是觉得心里不平衡,可以采访一下程应岭,他的经历说不定能让你好受些,另外,我让刘勤送你去机场。”


    宫学祈盯着他瞧几眼,再瞅瞅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这两个人也算是‘极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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