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白姝妤吸了吸鼻子,从鼻腔冒出一句,"唔,谢谢。"
带了些鼻音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小委屈,陆深忍不住侧目望过去。
她扎在脑后的秀发有些松散,因低垂着脑袋更是让散落在耳侧的发丝垂在了脸颊上,再被那湿润的泪水一浸直直贴了上去。
而她在擦眼泪的途中也顺手把那几缕发丝给擦了几下,一来一回,发丝都被她弄得乱糟糟的。
再加上她穿得单薄,白色的短上衣在坐着的时候更容易把腰腹线条给露出来,那小腰可细的,怕是一掌握上去都还有余。
还有那羸弱的肩膀以及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折断的天鹅颈,无一不给人一种弱不胜衣的凌乱娇美感。
可能是他看得久了,羸弱的美人忽然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鸦黑的眼睫长还悬挂着一颗欲落不落的泪珠,在她好奇眨动间,宛如电影放慢动作那般,那颗晶莹剔透的眼泪,轻轻擦动过瓷白的脸颊,再滴落在了她那跌宕起伏的胸部上。
即便是白衣,可侵湿后的颜色还是和干的时候是不一样的,虽然不显眼,可莫名却让陆深看进了眼里。
心脏跳了又跳,这种陌生感觉来得有些猛烈。
陆深大概是白姝妤见过最能忍着不说话的人了,好像除非没必要,不然能不说话他或许永远都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盯着她看,是她吸鼻子的时候影响到他了?还是她哪里不对?可是换做其他人,在被抓包偷看的时候,多少也会为自己解释一下。
除非这种情况发生在热恋时的情侣身上,又或者是处在暧昧的阶段,不说话是对的,只是她和陆深的关系并不是前面说的两个……
跟不上更年轻一代的少年们的节奏,还能用年龄来当借口,但是陆深这人明明也没她大很多,却也让她产生了他们之间有壁的想法。
如若是以前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会主动去问他怎么了,但现在……
他不是来勾引她的么?
为何还要让她主动搭话。
白姝妤不忿,学着男人的作风,睁着眼定定地看着他,大有一副他不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她就永远保持这个举动。
眼泪已经不会不受控往下掉了,可能是自己没再想些什么负面的情绪,又或者是它流的差不多了就自动关掉了阀门。
她眼睛清亮,看人时是再认真不过了。
事实证明,她这行为还是有用的。
男人敛了敛深沉的眉眼,简短说了二字:“发丝。”
一听到这话,白姝妤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受,她扭过身坐了回去,一边轻眨着眼睛一边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将其捋到耳后。
发型应该是之前在酒店大门口等的时候被风吹乱的,山上夜晚的风可真大,只不过奇怪的是自己一点都没觉得很凉。
白姝妤凝思,正觉得奇怪时,小手也像是跟着思考不禁握紧了,感觉到手心上的湿润,她这才发现陆深给的手帕都被她整得湿湿润润的。
注意力被低调内敛的深蓝色男士手帕给吸引,因为有人在时时刻刻注视后座的情况,她不太好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那样,翻开手帕去看整条帕子的设计,尽管她只是单纯想看。
手帕有些湿,目测来看,用力一扭肯定能挤出水来。
这时候的白姝妤对自己眼泪的力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对于手上这条手帕的去处,她想了下,不管它湿不湿,还是单独把它放到包包的夹层里。
放完了后,她还是忍不住抬眼去看,来自前方的一道非常八卦的视线。
只可惜她的动作还是太慢了,从后视镜一看,看到的只有一脸在认真开车的李达。
白姝妤:“……”
自打这一岔过去了后,车内又再次恢复平静。
没有说话没有交流,白姝妤只能扭头望出车窗,去看外边闪得比较缓慢的风景。
实际上白姝妤心中是后悔的,早知道这一路用时那么久,她应该去坐平台上司机的车,不就是等半个小时嘛,有什么的,而现在坐的这一辆,恐怕把她所等的时间算进去都还没有到达她的小区门口。
她也清楚司机李达的做法只是单纯为自家boss争取两人相处的时间,正因为清楚所以才觉得难熬。
经过一天的奔波,身体其实已经很疲倦了,现在的白姝妤只想赶快回家,躺床上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睡醒再说。
搭别人的顺风车,尤其是对于这一世才刚接触的人,就是不便,连开口让人家开快点都不好意思。
最后白姝妤只能将脑袋微微靠在座椅上,正打算睡那么一下下,却突然听到身旁男人说的话。
“白小姐是舞蹈生吧。”
白姝妤并不知道陆深会开口是因为刚下了山,在等红路灯过程中,李达快速拿手机给陆深发了信息才会让,得到过来人指点的他主动开口。
关于陆深话里的肯定,白姝妤对此也很明白,他兴许是从她的身材又或者个人的气质中看出她是一名舞蹈生,但更多的是,他前女友就是一名舞蹈生,不,现在的任雅芝已经挺有名气的了,或许可以冠上舞蹈家这个头衔。
正因为有认真接触过舞蹈生,所以对别人的专业一眼就能看穿。
明明她还没有跟陆深开始谈恋爱,可白姝妤却不怎么高兴得起来,她抿了下红唇,然后偏过脑袋,问男人:“你知道我的名字?”
今天是重生后碰到陆深的第一天,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彼此交换过对方的名字,他能知道……真的让人很难不怀疑是叶幼霜告诉了他。
不然这么一个日进斗金,又心有所属的霸总怎么会对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感兴趣,从而去打探她的名字。
当然这也不排除他是无意间知道的,可是有了前世的经历,白姝妤还是更偏向是叶幼霜做的。
今天惹了叶幼霜好几次了,想来是遇到陆深的时候,哭着找他诉说了委屈,有了这一遭,他会特意让人查她,这才比较合理。
只不过她会这么问他,也是出自普通人在听到这个时会产生的疑惑罢了。
陆深听言,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着短暂的错愕。
他不是在为白姝妤的敏锐所惊讶,而是在为自己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感到惊愕。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在还未交换彼此姓名的女生面前暴露自己。
他先前邀请她上车,理由是他认识江流,而从今天中午的一个照面,很容易让人获取到她是江流女朋友的信息,毕竟他们两如此亲密。
只不过一想到他用此当借口,她便毫无警惕之心,听了一嘴就直接上车,陆深眉头微蹙,为女生的大意感到有些操心。
但现在也不是在思索这些的时候,为自己辩解其实也很简单,“嗯,从江流朋友那边听来的。”
江流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女朋友,尽管陆深不跟他们混一个圈子,也从别人的口中说过一嘴,只不过没说他女朋友的名字,只是说了他女朋友非常漂亮之类的话,因为自己也不是个八卦的人,无用的信息他只要听了开头就不会再想要听下去了,因此知道白姝妤的名字还真的是霜霜开口说了,他才第一次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白姝妤心里也不觉得意外,她不是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后,觉得不回答别人好像很不礼貌
,于是把之前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那你是怎么猜出我是舞蹈生的?”黑白分明的水眸正一瞬不瞬盯着陆深。
“从你的体型、体态和气质三方面看出的。”陆深回望了过去,此时两人四目相对,清晰地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
看着对方那似乎比自己还要长的睫毛,白姝妤又点了下小脑袋,随即便坐了回去,好似很想从反光的车窗去看自己的睫毛长度。
陆深依然还没有收回眼神,只不过察觉到前方那透着八卦之魂的目光,他淡然将视线瞥了过去,很快,那道目光消失了。
他坐直了身子,修长的手落在了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大腿。
其实最快看出一个人是舞蹈生,可以从她的坐姿来看,学舞蹈的人总是会习惯把训练时的状态带到生活中,即便是坐着的美人,也总会自动调整最好的状态。
对于美人,有些人会认为脸好看就算是美人,实则不然,脸好看还得看骨相,看仪态,看气质等各方面能让人真眼前一亮了,那才真正能称得上是美人。
只不过和他所认知的不同,他身旁的人儿确实是有舞蹈生独有的艺术气息,可她身上更多的是有着让人忍不住怜惜的娇弱感。
娇弱,跟具有力量的舞蹈其实不太般配。
舞蹈是有力量的,无论表演的主题是温柔细水等都需要有一定的功底,基本功从来都不是软绵无力的,或许是这人柔弱的形象给他留的印象太深,所以陆深才会有不那么适配的想法,可她又是那么亮眼,让人对她产生怀疑的同时只会更加好奇她在舞台上的表演。
陆深黑眸微转,似乎有了想要改动一下自己近期行程的念头。
第22章
这一路他们没有再交谈什么,直到车子抵达宾庭小区,白姝妤解开了安全带,在准备下车之前,转过身子主动跟男人开口道了谢,“谢谢你载我回来。”
她微微倾下身子表示感谢,可微微一晃动,捋到耳边的几缕发丝便跟着垂了下来,白姝妤在收回来之际,自然而然地抬手又将偷溜下来的秀发重新捋了回去。
这动作很是平常,但有时候就是这不经意的捋头发动作,在赏心悦目的同时,心跳也不禁漏了个把拍。
陆深眼睛微眯了一下,随即朝着正睁着一双清艳眼睛的美人说道:“我姓陆,单字深。”说来也是神奇,他们的自我介绍都搁放到后头了。
男人的眼眸因阅历总是透着一股深不见底的墨色,白姝妤一对上,不由愣了一下,“我姓白,名为姝妤。”
即便男人早已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可在双方自我介绍的时候,白姝妤还是很认真地把自己名字说了一遍。
姝妤……陆深在心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姝妤二字有美人的意思,衬着面前这张的娇艳脸蛋,姝妤这名字倒也没有取错。
“嗯?什么?”不知道是男人说话的声音太小,还是困急的白姝妤走神没有听见,她伸手遮住打哈欠的嘴巴,眼睛里还有因打哈欠而冒出的生理眼泪,好在这眼泪不跟之前一掉泪就莫名掉很久的眼泪不一样,只是冒出了一滴,就没有了。
陆深因她的问话,这才注意到原来是他把心里默念的名字给叫了出来,不过看出美人困意的他,微微摇头,“晚安,姝妤。”
白姝妤没留意听他对她的称呼,一听到晚安就表示自己可以先行离开了。
她下了车,因为对外的她在一般情况下都很讲礼貌,所以就算困极了也没有先走,反而站在原地等车离开了她再进去。
可车上的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举动,摇下了车窗,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走吧,我看着你进去。”
既然都这样说了,白姝妤点了点头,转身往小区大门走去。
在进小区之前白姝妤脑袋还闪过一个想法,觉得陆深看起来挺守礼的,完全没有给人一种他要来撬墙角的感觉。
不管如何,剧情它总会如约而来,身为被勾引的一方,白姝妤突然顿住了脚步,她还是细想过后再决定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宾庭是一个老小区,普遍住户多为中老年人,比起外边的快节奏生活,这里的节奏慢中带着浓烈的生活气息。
白天一早几乎全小区的人都出来了,小区公园都是人,有人嫌太挤,会选择去附近的公园晨练,或者做点别的。运动完后,带孙子的带孙子,下棋的下棋,三五两围在一起谈论八卦闲聊的也有,除了午饭午休再到晚饭,几乎时间都在外边,特别是一到晚上,这里就更热闹了,广场舞风靡全国,就连老小区也不例外。
当然跳舞的时间也不长,毕竟要早起,因此在这个时间点,整个小区都空旷得很,氛围像极了是半夜无人的时刻。
原本回到熟悉的地方,白姝妤心里会舒服点,可一想到等回到家里仍然只有自己的时候,淡淡的失落感笼罩心头。
泛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小区里很静,静得只有她走路发出的声音。
白姝妤微微垂着脑袋,默默地一步一步朝着自己楼房在的方向走去。
早已走上好十几年的地方,不需要抬眼看就能准确来到自家楼下。
老小区的不便永远只在于没有电梯能直达所在的楼层,白姝妤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老实爬楼,好在自己家住的楼层并不高,不然累得又困又饿的她,还真没什么精力爬楼了。
比起方才走路时的步子较为轻盈,此时哒、哒、哒,上楼的脚步缓慢又稍微沉重一些。
白姝妤依然垂着脑袋,半阖着眼皮,踩着一层一层阶梯往上走。
只是……在快走完之际,面前一暗,头顶突然被一道阴影给遮挡住了。
白姝妤回过神,忽然看到上层阶梯出现了一双腿,她顿然吓了一跳。
原本因惊吓身子不禁往后仰的她,被一双如玉修长的手给攥住了手臂。
结果自是有将她稳定住,可大手落在的位置恰好就是今天被那恶人攥紧的地方,本就攥得厉害,几个小时过去了更是冒了些淡淡的淤青,而这种程度的话,只会有一点点酸,多少也会有让人想用力按压的冲动,只是为了不让它留的痕迹太久,白姝妤并没有动它。
然而她想体验的那种酸痛感,被郁染提前做到了。
这滋味怎么形容呢,白姝妤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受虐的心理,淤青被用力按是很痛,但还挺爽的,痛到叫出来,甚至还会有点想笑。
“……”一向冷情的郁染面上难得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看白姝妤是站稳了,他倏然松开了攥住她手臂的手。
或许是缓过来了,白姝妤安静了下来,刚刚匆匆一眼,看得急忙,只从逆光中来看不太能瞧得清来人的脸,不过从那连头发丝都泛着光辉的这一点来看,只有郁染这个人了。
先前也说了他是属于从漫画中行走出来的人物,不管是日光还是一个小小灯泡的光都像是某个特别出场人物必配的BGM一样,凡是能出现的任何的光都只会甘愿被他支配,永远追随着他。
白姝妤抬头,果然看到灯光的流华在他身上流转。
此时的他微微低着头,正静静地看着她手臂上的淤青。
顺着他投来的视线,白姝妤再次低头一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本很浅显的淤青,好似变了稍微深了一些。
“家里有冰袋,你自己去拿。”
听到这道清冷的声音,白姝妤正想说不用,可是上面郁染本就未关严实的门突然被打开来了,很快从里探出了一张脸。
“是怎么了吗?我怎么听到有叫声,哎是妤妤?”隐隐约约看到郁染前面的人,一名中年女子有些惊喜地从中走了出来,“有好些日子没见妤妤了,怎么看起来瘦了点,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吗?都说了平常要吃饭就到阿姨家里来,阿姨最近是呆在家里的时间少,但是小染他在啊,让他多煮一份饭就好了。”
温阿姨还是那么热情,且含笑的眉眼里
带着尽是幸福和知足。
白姝妤有阵恍惚,她记得好像不久后温阿姨会和一个超市老板结婚,现在想来应该是在选日子了,不然她的脸上也不会透着一股喜气劲。
不过能见到温阿姨脸上不再挂着愁容,白姝妤心里也很为她高兴。
只是对于她的话,还是打岔蒙混过去。
“温阿姨,你皮肤状态看起来好好,最近是不是有用什么比较好用的护肤品?”
转移一个女人的注意力,只要夸赞夸到心坎上,才能算成功。
“哎。”温阿姨到底还不是那种像白姝妤这种脸皮厚的人,被晚辈夸了还是挺害羞的,“没有没有,用的还是你上次买给我的那套护肤品。”
“我瞧着除了护肤品有功劳外,应该也有温阿姨心态保持好的原因。”白姝妤这时也不大困了,她是极少有讨长辈欢心的,也是温阿姨一直以来对她照顾颇多,才会让她真正有了需要回报于她哄她开心的想法。
只不过,在郁染面前哄他母亲多少会让她不自在,毕竟以前把他搞到手,温阿姨功劳能有一半。
现在分手了,还真怪不好意思的。
温阿姨是真的看出来很幸福了,笑得捂嘴都有小女人的姿态,“一段时间没见,还是妤妤会说话,对了,你们刚刚怎么了?”
白姝妤是没料到,温阿姨还能想起这遭,本想摇头,在旁站了许久的郁染却径直开口:“妈拿冰袋给她手臂敷一下。”
温阿姨顿时止住了笑,连忙下来拉过白姝妤上下来瞧,“手怎么了?”
因为楼梯实在逼仄,郁染自顾自走了下去。
也是在他走动间,白姝妤才注意到原来他是下来扔垃圾的,可没一会注意力却被温阿姨所占据,“唉,这淤青怎么弄的?”
淤青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格外显然,也因此看起来好像是很严重一样,当然这看起来严重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给的滤镜了,觉得这颜色那么显眼,一定就会很痛。
而白姝妤倒也不会这么认为,淤青本来就是个小伤,不理它几天就能自动好。
可这算芝麻大点的小伤一被温阿姨这么一说,今天备受委屈的白姝妤眼睛都有热意了,她扬了扬小脸,不太想眼泪掉下来,“不小心磕碰到的。”
关于今天发生的事,她还是不想说出来。
温阿姨看出了白姝妤脸上的不对,虽然不太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强逼着让别人诉苦的习惯,想来是一些小年轻的烦恼,又或者是受了些什么委屈,长辈一问,就忍不住想哭。
这种感觉她也深有体会,毕竟她小时的成长环境跟妤妤也很像。
温阿姨没有多问,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帮白姝妤擦擦眼泪,“哎呀没事,淤青我们冰敷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为了以防万一,温阿姨还是问她淤青是不是刚弄的,如果是短时间内磕碰到的用冰敷是最好的,超过两天的话,则是用药酒的效果更好。
“我没事,就是今天太累了,想睡觉……”白姝妤吸了吸鼻子,垂着眼为自己辩解,可话刚一落,她肚子就叫了出来。
她早上吃了包燕麦,中午倒是有吃饭,可到晚上还没开始吃,傍晚刚到郎峰那会陪了江流吃饭,只是单纯陪他,自己并没有用,结果现在可饿了。
“没关系,吃一点再马上去睡,想吃什么温阿姨给你做,吃面条好不好,这个煮的时间比较快……”听到温阿姨温声温语的话,白姝妤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太麻烦了……”
“诶,才多少天没见,你咋跟阿姨那么客气呢?”
“要不?让我来煮?”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白姝妤与温阿姨的交谈中,抬头一看,发现郁染家门口站着一名稍微有些腼腆但肌肉却意外发达的男人,一见女人们的视线投来,还有些不大好意思。
白姝妤看了下男人,再看看温阿姨。
前世她是因为临时有事没能去参加温阿姨的婚礼,所以也就没有机会见到温阿姨的对象,今个一看,原来温阿姨喜欢这种身材威猛的男人,她还以为像温阿姨这种比较秀致的女人会更喜欢儒雅型的男人呢。
“你哪里会做什么菜呢,可别瞎胡闹。”温阿姨嗔了肌肉男一眼。
肌肉男一接收到媳妇递来爱的眼神攻击,憨笑地挠了挠后脑勺。
蓦地觉得自己应该在楼梯底下的白姝妤,有点想逃。
第23章
“他是我对象,妤妤叫他沈叔叔就好。”温阿姨牵着白姝妤的手上来。
走到郁染家的门口,白姝妤看着有些黝黑的却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男人,朝他叫了声:“沈叔叔。”
“诶,好好好。”名字叫沈力威的男人连忙应了后,赶紧从口袋拿出一沓红包来,由于今天是特意来上门的,早早就有准备了红包,因为有听说倩倩的儿子有跟同学搞创业就在家里工作,以为会碰得到他们,所以他就准备了很多红包,本以为口袋里的红包送不出去了,结果峰回路转,遇到了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晚辈,一听她喊,沈力威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一沓红包全都给了白姝妤。
突然被塞了一沓红包的白姝妤,傻了,随即反应过来,立即把红包递回给沈力威,“叔叔,红包一个就可以了。”
白姝妤也没想到这个沈叔居然这么虎,哪有人给红包直接给一沓的啊。
“没事,他给你就拿着吧。”温阿姨很了解自个对象的性子,兴冲冲地准备了好多红包,最后只送出了两个,一个是给郁染,另外一个就是给她,剩下这么多别提有多沮丧了。
温阿姨也这样,白姝妤实在无法理解这些长辈的想法。
“给出去的红包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能再收回来了,还有……长者赐不可辞。”为了让白姝妤收下,沈力威还憋出了一句谚语。
白姝妤递过去的红包骤然顿住。
温阿姨被白姝妤那不知说什么好的表情给逗笑了,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沈叔叔他啊就是这样的人,你不要他还生气呢,收下吧,别再客气了啊。”
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姝妤也只能点点头,“谢谢沈叔叔的红包。”
“不用谢不用谢。”沈力威连连摆手。
重新踏进了郁染的家,白姝妤心里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郁染家里的布局跟她家里的是一样的,不过她是有小小改动了一下房间,没想到郁染改动得更大一些。
他自己的房间和温阿姨的房间倒是没有动,其它两间卧室都给打通连在了一起,甚至在面朝客厅的那扇墙都给拆了,所以能直接从客厅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布局。
里面布局也很明确,左边明显是休息区域,因为那里放了几张单人的折叠床,而中间的话则是一排一排摆放整齐的电脑,打眼一看,算上手提大概有十台左右,不过瞧着也不算很新,最后右边区域设有运动器材,看起来是久坐不动时用来活动活动身体的好去处。
算上能喝茶小坐的客厅,能看风景的阳台,再则吃饭的餐厅,这看起来也算是有模有样的小基地。
想来,这就是现阶段郁染和他室友创业的开始吧。
温阿姨注意到了白姝妤的视线,特意为她解惑,“这是小染和他同学整得,说是要做什么游戏……”
说到一半温阿姨又突然想起现在要给妤妤煮面条,连忙拉着白姝妤到客厅的沙发,“来,先坐着,阿姨去给你煮个面,想吃鸡蛋面还是?”
“都可以的。”白姝妤先是回答了温阿姨的话,接着又从沙发位置上起来,“我去帮您打下手。”
“不用你,快坐着。”
刚好这时,到楼下附近扔垃圾的郁染回来了。
可能是感觉他回来的好像有点快,大家都不禁望了过去。
郁染长身玉立停在门前,静静地看着她们,半晌他倏然开口:“我来煮。”
有人大手一挥,兜揽了这事。
温阿姨没有拒绝,反倒笑得很开心,她跟着坐了下来,朝着白姝妤笑道:“小染他做饭可比我好吃,就让他来弄吧。”
“妈和沈叔要吃吗?”
郁染说话的声音清清寂寂的,白姝妤不由再次看了过去。
“我不吃。”温阿姨眉带笑意,摇了摇头。
“我也不吃。”在旁的沈力威坚定跟上了媳妇的步伐。
郁染闻言,轻点了下头。
白姝妤就这样看着他迈着大长腿,不急不缓走进了厨房。
这时的温阿姨好像才注意到了自家儿子和妤妤之间的不对劲,虽然以前小染就是这么副清淡的性子,可那会他们两之间的相处还是比较融洽的,现在……跟以前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可气氛就是不太对劲。
“冰袋。”
在厨房传来郁染的声音,声音不大,却也能让陷入沉思的温阿姨回过神来。
温阿姨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
白姝妤刚伸手想说不用,反正她现在手臂也就是一点点酸痛,实在没那个必要……可是刚才张了个口,却看到沈叔一脸心疼地上前去查看她的脑门以及她的手,“倩倩有没有打痛?欸,你怎么能打自己那么用力呢,你看都有点红了……”
白姝妤:“……”她不应该坐在沙发上,应该趴在沙发底下。
“唉哟,你在干什么呢,孩子们都在呢……”温阿姨非常不好意思,脸都红了,而爱倩倩如命的沈力威一旦涉及到这些,完全就不管不顾了,“你下次可不能再这么用力了,打疼了我……”
温阿姨连忙捂住了沈叔叔的嘴。
白姝妤在温阿姨看过来之际,也连忙扭过脑袋避开,刚好就看到郁染拎着一个冰袋走到了她面前。
郁染似乎对中年男女的甜蜜气氛已有所免疫,他蹲下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握住了白姝妤的手腕,之后把冰袋准确地贴在手臂上的淤青上面,以打圈的方式慢慢按揉。
面前的郁染低着眼,客厅顶上的吊灯将他包裹在其中,也将他那微垂着睫毛烘托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再衬着那被投在眼底的阴影,此时的他美好得像是漫画里垂眸在弹琴的王子。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舒适感,白姝妤敛起目光,只是王子弹的并不是琴,本想主动跟郁染说她自己来,却未曾想到他蓦地抬起了眼,露出一双宛如琉璃般的桃花眼。
同为桃花眼,在不同的人身上所诠释出来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比起多情又较为明晃晃勾人的眼,他更多的是冷淡,像不可高攀的高岭之花。
“你的手很冷。”
身体温度低这事在今天也不止郁染说过,难道她身体真的出什么问题了?一听到这句,白姝愣了一瞬,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郁染看着眼前的人似是不安地颤着睫羽,他浅色的瞳仁微动,随后在她睁眼前把冰袋按住,“你自己来。”
“……”刚找到借口搪塞的白姝妤听到这个,心里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非常不得劲,但迫于无奈,她只能低声哦了一下,伸手去按住冰袋。
只是……她突然转过脑袋去看,恰好看到温阿姨和沈叔叔两人带着笑意且又十分八卦的脸。
“……”她怎么尽是碰到的都是这样的人。
“别理我……不是,我是说,很晚了,我先送力威下楼。”温阿姨倏地改口,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现在也还不算……”沈叔叔明显还不想回家,可却被温阿姨偷偷对了个口型给劝住了,“对对对,很晚了,我得回家了。”
于是白姝妤便看着他们很快手牵着手,走出了大门。
客厅瞬时就剩下了她一个,只因郁染已经在温阿姨出大门前就已经进了厨房。
这时候独自用冰袋捂着伤处的白姝妤突然站了起身,看似客厅只有她,实则这房子里就只有她和郁染,如若没分手,她肯定不会客气,老神自在的坐着等吃的。
可是她跟郁染已经分手了,就不太有立场留下来。
正当她踌躇着要不要先回家比较好,却在犹豫间发现郁染已经开火了。
脑海中突然划过郁染过往的精湛厨艺,白姝妤呆在原地想了想,总不能让别人白忙活吧?这多不好意思,所以她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单手捂着冰袋往淤青的地方轻轻揉动。
冰袋的凉意对她来说刚刚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自己体温太低的原因,才会对从冰箱拿出来的冰袋反映这么平淡,连刚开始被冰袋贴上的时候,连喊凉或者被这凉意下意识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她确实很反常。不过再怎么反常也得等吃完面条,回家再去研究。
突然安静下来了,整个房子就只有厨房发出的些许声响。
后背贴在舒适的沙发靠背上,白姝妤的困意又席卷而来。
脑袋一点一点的,就连捂着冰袋的手也不禁放松了些,后来觉得坐姿不够舒服,她自顾自换了个姿势,直接侧靠着,将脸贴在靠背上,整个人的重力都传递给沙发,眼皮似乎也重得快要抬不起来,慢慢地阖上了眼,呼吸也逐渐变得绵长,很快听着厨房方向锅铲的翻炒声以及隐隐飘散出来的香味,白姝妤陷入了沉睡。
大概过了几分钟,郁染捧着一碗色香俱全的鸡蛋番茄面出来,鸡蛋和番茄的颜色交汇,这温暖的色彩搭配让人看了定然胃口大开,只是……
看着窝在沙发上已经沉睡的美人,郁染低头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面,然后把它放到了茶几上,目光再次落到了睡美人身上。
第24章
一曲春闺梦的戏曲敲开了窗户,带着凄美的曲调,飘到了床边,唤醒了沉睡中的人儿。
原本舒展的眉心紧蹙,这种情况持续几分钟,很快床上的人猛然睁开了眼。
短短一瞬,额头冷汗直冒,就连琼鼻尖上也冒了细腻的薄汗。
白姝妤眼神涣散,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梦里醒过来,她刚刚做恶梦了,梦到自己又掉海里去了,正挣扎着突然就被这戏曲给吵醒了。
主人一清醒,没一会儿,楼下的戏曲就停了。
曲一停,风就从窗边灌了进来,吹着窗帘猎猎作响。
感受到这风力,恐怕是要下雨了,白姝妤抬眼朝声音的来源望去。
窗外的夜空不是纯粹的黑,而是带着微微的蓝。
在这基础上,高悬着的一轮月亮就特别显眼。
它透过薄薄的云层穿透了下来,形成一束束惨白的光。
关键是风还挺大,吹散那本就薄弱的云层,使得那光更为亮了。
只是没过多久,也不知是否是那风吹得太过得瑟,以至于让那些打散的云层都浓浓聚集在了一团,乌黑中发点蓝,慢慢地由下往上拢,一点一点将圆盘般的月亮给完全吞没,也吞噬掉了白姝妤眼中的光。
黑。
太黑了。
白姝妤想去开灯,可她却没什么力气,仅仅伸出的手臂似是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不知为何,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她难受得眉头紧拧,张着红唇试图用嘴呼吸。
突然,她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
跟窗帘猎猎呼呼的声音有些相似,可在其中还有木头碰撞的声音。
白姝妤艰难地睁开眼。
这时夜空上的月光奋力从那浓稠的云层挤了出来,不比先前明亮,却也透着淡淡的光辉。
就从那单薄的光线里,再是被长长窗帘的飞舞中,白姝妤只能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人,从那宽阔的肩膀来看,是一名男
人。
可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别的原因,她只能看到男人的上身。
按理说,这种场景她应该是恐惧的,是很恐惧,但她心里有着非常强烈的念头,更想去看清男人的脸。
也许是她的执着感动了天,慢慢的,男人从虚幻变得真实了起来。
从那凄白的光辉照射下,她清楚看到了男人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衬衣,下身同样是同色系的西裤,最下面则是一双程亮的皮鞋。
笃、笃、笃……
他竟走了过来。
白姝妤睁大了眼瞳,可不管她怎么盯着男人,也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眼见着声音越来越近,她扭动着身子想要逃。
没等她拔腿跑,下一秒眼前一暗,身体瞬间失重,在身体跌落在地面的同时,那凄美的曲调忽然又响了起来,白姝妤睁开眼,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感受到屁股上的些许疼痛,她困惑地转了转眼珠,直到看到身侧的床垫她才意识到,自己掉到地板上来了,所以刚才的遭遇仍然还是个梦?
身上依然没什么力气的白姝妤,非常艰难地坐了起身。
此时卧室窗户大开着,日光洒满一地,映得整个房间极为敞亮。
呼呼呼——
窗帘被风吹得胡乱摇晃,顺着飞扬的帘摆,白姝妤看到了之前被她烘干并挂在墙上拍照想找机会到论坛问人的黑色衬衣。
在风的带动,它也微微飘动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她做梦的影响因素吗?
白姝妤微微半眯着眼,似是在努力回想方才梦里见到的男人。
肩膀宽阔……
电光石火间,脑海中闪过碎片般的片段,富丽堂皇的水晶灯下,尽是穿着得体的上层人士,这其中有闪过好几张熟悉的脸,再是昏暗的船舱,泛着波光的海面,以及从她看来的视角只能从男人落下来的那一刻,从脚往上一直到肩膀的地方骤然消失。
忽然,脑袋钻心的疼,白姝妤抬起双臂痛苦地捂住了头。
几十秒钟竟也痛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已经缓过来的白姝妤趴在了床上,听着楼下还在播放的戏曲。
老小区的住户一直很稳定,导致白姝妤从搬来开始,除非个别特殊情况,楼下的老爷爷每天晨练完,用过饭后就会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悠闲地听着戏曲,甚至听得来劲了还会跟着一起吟唱。
一听就会听上两个小时,而时间大概在八点和九点之间,听完就会准时出门去溜养的乌龟,她就曾好几次见过他带着乌龟到公园和别人下棋,不过因为棋品不好老是被别人嫌弃。
所以现在仍然是老爷爷的沉浸听曲时间,八九点,也不算早了。
知道了时间,白姝妤也想起了昨天的事。
随着主人的清醒,她昨夜未能吃到美食的肚子叫了起来。
白姝妤摸了下肚子,浑身没什么力,此时的她是虚弱得可以。
她是不清楚她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不过忆起温阿姨的笑脸,想来是郁染抱她回来的吧。
白姝妤用力闭了闭眼,保持趴在床沿的动作,似是在歇息。
顷刻,她抬起了头,目光恰好对上墙上的那件黑色衬衫。
从刚才的梦,以及闪烁的片段来看,谋害她的人好像不是左木。
左木是属于清瘦病态型的,印象中,他的肩膀似乎并没有梦里的人肩膀那么宽阔。
可是不是左木的话,那凶手又是谁呢?
还是她并不能光凭着一闪而过的回忆、与她一同穿梭回来的衬衣,就认定衬衣的主人就是所谓读者说的反派?
关于反派,她也很有疑问。
她穿的是三本书,一本书的反派也不是规定只有一个,但至少她所在的三本书里,反派最少也该有三个吧。
如果说女配的存在只是为了推动男女主之间的感情,那么普遍意义上来说,反派应该是让主角打倒的一个存在,是正义战胜了邪恶,也可以是强者之争抱得美人归的一个结果。
关于战胜这一点,定然是反派和主角产生了利益相争,才会引发一系列的斗争。
她原本是想,反派或许是男主的死对头,可她发现认识的人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人是和男主是敌对关系的。
财产之争也一样。
首先江流是独生子,父母很恩爱,听闻为了不让江母遭罪,江父还特意去结扎了。
然后陆深的父母是联姻的,感情一般,但都是为大局着想的人,所以私生子也别想了,就算是有,陆深也早早就接下了家业,成为真正的家主,私生子并没有力量能撼动他一根手指头。
最后是郁染,郁染的亲生父母关系怎么样不清楚,但她知道郁染被找回去的时候就是稳稳的继承人,一回到家就已慢慢接手家业,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兄弟阋墙这事。
况且事业的话,男主们都在各自领域做到了顶尖,什么业界对手,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既然单纯事业和钱财之争都不存在,那么就只有强者之争会更靠谱一些,毕竟这是暗恋系列的甜文,是从女主视角出发的。
女主视角的甜文对于男主的事业线笔墨不会描写很多,况且在女性的角度上来看,最大的看头除了男女主角之间的甜外,就是男主和男配或者是反派争夺女主的情节了。
利益是女人,还是全文该围绕的中心点。
而有些反派的话,他是男配也可以兼当反派,身兼两职,毫无压力。
当然争夺女主的途中,也会出现一些帮女主出气的解气情节,就如昨天,左木为了帮叶幼霜出气故意恐吓她的那样。
是的,是恐吓,而不是真的想杀她。
白姝妤冷静下来,回想起昨天与左木相处的细节。
或许左木飙车是单纯想要吓她,这些飙车仔对自己车技都极其自信,如果不是因为走神才发生了车祸,想来他只是想让她体会机车的巨大轰鸣声以及那闪电般的速度。
甚至在他弃车时,腰肢被揽,她想到了飞出去的那个方向,如果左木不揽她应该是直接飞撞到树上的吧,这速度一撞,残的可能就是她了。
在滚落间,他也有下意识护住她,不然她身上应该会有很多伤,当然她也不会因此感谢他的拥护,毕竟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她一点事都没有,说不定已经去了赛车场那里下注大赚一笔了。
虽然现在冷静想着他是没有杀意,但是一想到他将她牢牢压在身下时,说的那些毛骨悚然的话,又觉得以他这种有大病的状态,现在是恐吓搞不好未来真的会因某个心爱的人,因此成为杀人魔也不一定。
左木的所作所为可以把他打成反派了,那么剩下那两部的反派又能是谁呢?
从读者评论来看,谋害她的就是反派,就是不知道是哪一本书的反派。
左木虽然对不上那件黑色衬衣,但他仍是危险人物,同时也躺在白姝妤的黑名单里。
咔嚓——
嗒嗒嗒——
突然外边传来一阵快速开门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好在这脚步声不是那种慢条斯理,在悠悠荡荡捕捉猎物的感觉。
听到隔壁房门被打开,随即惊呼声一响,白姝妤已经知道是谁回来了。
第25章
“啊,怎么那么多东西?”
白姝妤一开房门就听到这句咋呼的话。
“咦丝袜?舞鞋?拉筋带?电风扇?睫毛膏?居然还有男士剃须刀,这是买给我的?”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来了,白修泽扭过头来,不再是上一次见面时的美式大背头,现在的他却剪了一头清爽的短发,再加上一件干净的白衬衣,少年感瞬间扑面而来。
白姝妤不晓得他这次为何又换了种风格走,由于肚子饿到没什么力气的原因,她靠在了门边,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白修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怎么你失恋了?”
“……”白姝妤脸上有短暂错愕,但一想到自己重生后莫名得的怪毛病,她摇头否认,“眼睛被感染了,才会一直红红的。”
不过忆起这个时间点,小叔还不知道她跟郁染分手的事,她也顺势说了一嘴,“前段时间分了。”
白修泽一听,放下了手中的快递箱,彻底转过身子,微微眯着眼睛直视着靠在门边那位从过往的明媚张扬,变成现在眸含水莹,好似一碰就会碎的易碎美人。
白姝妤只要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这真不是失恋哭的,我现在都谈了第二个了。”唔,现在这个也是准备要分的。
“喔。”白修泽应了一下,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你怎么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居然还能有一箱牙刷,你开批发吗?整那么多东西回来。”
实际上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商家寄给白姝妤的,有些则是让她打广告。
白姝妤在某个平台是一名有着百万粉的博主,主要发表的相关内容只有舞蹈,不过出于种种考量,她并未真正露过脸。
“小叔,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能自己赚钱了,这些东西有些是商家送的,有些是付了钱让我打广告的,我太忙了,忘记把这些东西清掉,反正你也不常回来,就暂时放你这里。”白姝妤有力无气的说道。
既然小叔回来了,她今天恐怕还得先把这些东西按有用没用归纳了,再把剩下不要的送给小区里的邻居。
白修泽显然是记得了此事,但他着实没想到当个博主居然那么赚钱。
他连忙拿出手机去把之前卸载的某平台软件下回来,那软件是他特意为白姝妤注册的,当初是为了当她第一个粉丝给她打打气的,可没料到自家小侄女竟有如此成就,以至于让他房间都堆满了快递箱。
在没下好之前,他还抽空好奇问白姝妤,“你当这个博主每个月大概能有多少钱啊?”
白姝妤说了一个大概的数,不过两叔侄都是大手大脚的主,对这个数目也觉得还行,可当白修泽知道侄女在更新少还依然拥有那么多粉丝以及露脸只会赚得更多的情况下,他可耻的心动了。
越是跟白姝妤了解,他的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唔,不错不错,不过这玩意还是等我跟我小辣椒岛上一周游回来再说~”
说完发现白姝妤似乎不对劲,怎么一直很是虚弱地靠在门边,他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漂亮的桃花眼顿时瞪成了老大,“这么凉?!!你泡冷水里了?”
一边惊呼还一边去握白姝妤的手臂,感觉到那不太正常的体温,他眉头拧得死紧,“走走走,我带你去医院。”
绝对不能去医院!
心中怀疑身上体温低是不是如同眼睛那般,算是落水的后遗症的白姝妤,连忙避开了白修泽的搀扶,她急忙解释:“不用不用,我…我没事,我就是早上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再加上我昨天晚上没吃饭,现在的虚弱就是饿到的,不信你看我脸上哪有半点病气?”
昨天都顶着一身低温出门也没有人怀疑她有什么病,白姝妤自然也是很有自信认为,她脸上的气色正常。
白修泽也是看在这点,才放下了强制送她去医院的想法。
正想说她什么毛病要在大早上泡澡,不过想到这个炎热的天气,应该泡过头也没什么大问题吧?就是要担心之后会不会感冒这事。
可又一听到她喊饿,很快再次拿了手机出来,“你想吃什么?算了,我来帮你点。”一边点白修泽还一边摇了摇头,心道,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自家侄女比起以前来还更不省心了。
白姝妤并不知道白修泽心里在说她什么,她所关心的是他之前口中说的小辣椒,为了确认这个小辣椒是不是前世把小叔快要掏空的小辣椒,她按耐住想拿温度计回房测量体温的事,主动跟白修泽开口:“小叔你说的小辣椒又是你的新缪斯女神吗?”
是的,面前这位跟她没什么艺术欣赏细胞的白修泽同志,为了打造自己,给自己按了一个身份,流浪的画家,自称是毕加索二世。
当然关于风格的转变也是为了与时俱进,在没有找到目标之前依然保持着颓废画家身上该有的特质,比如稍微长一点的头发,留一点胡渣,整个人就有颓废又莫名吸引人的气质,可一旦有了目标,他就会从颓废状态挣脱出来,变成一位崭新的靓仔。
关键是,这种操作还真有很多富婆吃这一套。
但是由于他本人总是很少会有空档下来的时候,所以白姝妤每回一见他,他的发型与穿着就很不一样,像是为了迎合富婆口味特意改造的。
像他现在一副干干净净的少年模样,配上那光听名字就知道性格一定是泼辣鲜亮的女性,白姝妤脸上一言难尽。
白修泽唰唰唰地点了一大堆吃的,听到白姝妤的话,还朝她帅气地挑了挑眉,“是的哦。”
似乎想到了小辣椒的脸,他贼兮兮地笑了笑,“小叔我啊,这是真正第一次碰到全方面都够辣够呛的女人,不过再怎么暴躁,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嘿嘿嘿。”
如果小辣椒是前世那位,那么就不是她落在小叔手里,反而是……一想到小叔被从郊区大别墅救出来的那凄惨的模样,白姝妤抿了抿唇,“你说的小辣椒是不是嘴角有一颗痣,染了一头金发,身材丰满,总爱穿颜色鲜艳的裙子,比如红裙。”
“你怎么知道?”白修泽惊了。
白姝妤思量要怎么开口。
跟他直接说明真相,他听后肯定会觉得重生很酷,为什么这种好事没能降临到他的身上,至于信不信……
反正最后结果肯定是信了,虽让他避开了被人强制爱的坑,可到后面找真凶这事他就需要陪自己烦恼很久。
忆起小叔刚成年就接手她这么一个拖油瓶,以至于他不能够随心所欲地过自己的生活,这对白姝妤说,其实她是有愧于他的,重生的事还是让自己消化吧。
“我梦到了……”她斟酌着言辞,才刚起了一个头,就见白修泽兴奋地上前去拍她的肩膀,“我们真不愧是全宇宙颜值最高的叔侄两!就连做梦也做到一块了,小叔我就是梦到了这么一位极品,才特意按照梦的指示去了那个地方,结果还真碰到她了。”
“不是,我梦到的是,她把你捆绑起来了……”看到白修泽那更觉得带劲的表情,白姝妤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
小叔他真的是……
如若不是他前世被榨得那么惨,她都不想理他了。
况且前世他能得救,除了报警有用之外,可后续也很麻烦,只因那位女士家里来头大,又加上她对招三惹四的小叔爱得偏执,如果不是当时陆深的帮忙,小叔还能不能恢复自由还难说。
也因如此,白姝妤才没想着拒绝陆深的勾引。
当然没想拒绝也还有别的原因,小叔的也只是其中一个。
“那个女生是叫玛丽莲对吧?”
“你连我对她的爱称也知道?难不成你也觉得她嘴角的痣像玛丽莲梦露那般性感,所以才取的这个名吗?哈,我们两叔侄还真是心有灵犀诶。”
白修泽笑得很开心,白姝妤却开心不起来,为了让她的预知梦更真实一些,她把前世小叔对玛丽莲的评价和玛丽莲的身份背景都说了出来。
在得到他那眼神越发闪亮的回应后,白姝妤面无表情地说起了他被囚的细节都说了出来,还重点标明了郊外的那套别墅。
只可惜被美色蒙蔽双眼的白修泽根本就不信,“看起来这梦很真实啊,不过前面说的还可信,后面就不太对味了。”
白修泽怜爱地摸了摸白姝妤的脑袋,“你还小,不知道小叔我的本事,在你还喝奶的时候小叔我经验就丰富着呢,即便现在是靠女人给我花钱,可我一开始就给她们打好了预防针……”
流浪的艺术家就像是一艘船,偶然会因美
丽的景色而靠岸,可到底这艘船仍是为水而生,为自由而活,岸边不是它最后的归宿,只有继续朝着大海航行才是它真正的宿命所在。
因此,但凡了解他的,在他即将脱离岸边的时候,都会默默含泪朝他挥手,祝福他远去。
每一个跟他谈过的富婆,都是如此。
这也说明了他手段有多么厉害了,至于侄女梦里的后半段,他能信玛丽莲能爱他爱得抓狂,但他很有自信能把这些处理好。
他也是很有职业素养的,能给每一个女人带来一段快乐的体验同时,分开了也不会让她们过于痛苦。
“好啦好啦,你去洗漱一下,等外卖吧,小叔我得找一下我之前考得证件……话说我放哪里去了……”
“……”白姝妤心累,她能说的也说了,小叔不信她也没什么办法。
看着小叔被堆得到处都是的纸箱绊倒而扎呼呼的话,只觉得他比起自己来,年龄要比她更小。
白姝妤叹了一口气,出客厅找温度计,回房测试了自己的体温。
经过之前几次被人说体温低,白姝妤其实在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在看到温度计上显示的结果,她倒也很平静地接受了。
这温度低得倒是很符合溺水时人身上过低的情况,好在有呼吸,就是心跳有些微弱,但好歹也是个‘活人’不是吗?
不等白姝妤想明白,她突然听到手机响了,扭头一看才发现她的手机放在了床头柜,想来是郁染抱她回来时,顺手把包包放床头的。
她拉开包包拉链,入目是醒目的一小沓红包,虽然没有看到里面有多少钱,但她会找个机会送温阿姨一套昂贵的首饰还回去。
拿出手机,屏幕显示得正是老小区门口保安的电话。
看到备注上保安的名字,白姝妤还有些讶异,怎么会打电话给她?难道是快递员投放的快递有什么问题?
抱着疑惑的心情,白姝妤接通了这个电话。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保安居然问她认不认识一位叫做江流的男生。
第26章
江流?
他在小区门口?
意识到某人极可能是在小区门口被拦的白姝妤,也没去细究江流为何知道她家地址一事,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知道一个人的地址途径可多了。
正当她刚说了‘不认识’三个字,就从话筒里听到似乎有争夺而产生摩擦的声音。
“诶你抢我手机做什……”后续保安说的话,白姝妤没能听很清楚,因为整个话筒都被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给霸占了,“不认识我?还拉黑我?!白姝妤女士,你真的越来越有能耐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不认识的三个字的威力太大了,以至于江流都忘记了自己是来哄人的,直到他听到话筒对面的人回了一句没什么力道的话,他才反应过来。
“我什么时候拉黑你了?”白姝妤黛眉微蹙,死过一次的她身体好似也跟着变得较为娇弱了起来,换做以往两顿不吃,顶多也只是觉得饿,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跟饿了两天似的,胃极其不舒服。
白姝妤捂着腹部,秀气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这种时候压根就不想说话,她主动挂了电话,没留意到手机上的其它未读信息,反而是慢慢地走到浴室洗漱。
老小区附近这一带有很多早餐店,点外卖的话,一般只看骑手近不近的问题,不过想来应该是很快来的。
刷了牙,再用清水洗了一下脸。
洗脸途中又听到了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她没有理会。
正要出客厅去等的时候,想着身上的衣服也穿了很久了,即便没有什么洁癖的她,也受不了再继续穿着这一套衣服。
洗澡也不行,在空腹的状态洗澡很容易虚脱。
她还是随便拿毛巾微微沾一点水,擦一下身子,等用过早餐了再重新洗个澡。
与白姝妤慢吞吞不同,呆在保安室的江流急得在室内踱步。
直到听到又一次铃声响完电话也没人接的时候,江流停了下来,一度怀疑保安的电话号码也被拉黑了,不过想到今早刚了解的拉黑后会有的反映,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本来他是不知道被拉黑是什么样的一个表现的,毕竟他只试过不接,就好比昨天晚上他站在酒店房间门口,打了她的电话很久,嘟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
但是到了今天早上就不一样了,电话仍然是打通了,可是就通了那么一下,马上就自动挂了。
不明白什么情况的他也只以为是她挂得快,所以他非常执着试了很多次,最后才被狗友们告知,这种打通一下就被挂的状况是被拉黑了。
在当时得知自己被拉黑了,江流确实很生气,从来只有他拉黑别人的份,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拉黑,他江大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换做是别人,他早就不管了,到底还是底气不足,再怎么气还得把人哄好了,再好声好气让她别那么幼稚,一言不合就拉黑。
当然关于哄人他哪有什么经验,是丰富经验的狗友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买花买首饰再说些软话哄,前面两个他倒是同意了,后面的软话因为面子问题,他直接把他们都给轰走了,之后才暗戳戳上网花了钱找情感专家来要一些文案。
磕磕绊绊把专家发来的话背下来了后,一拿到她的住址,立马带着礼物来了,结果却被保安无情地给拦在了小区门口。
面生和闪亮的机车是保安阻拦的最大因素,又加上江流是从未登记进入过小区的人,保安为了小区全员的安全,肯定要例行要问他找哪幢楼的户主,有没有提前和户主沟通有来等问题。
别看这个小区比起其他光鲜亮丽的小区来,是破旧了一些,安保问题还是十分看重的。
也因为这一点,便有了刚刚保安打电话给白姝妤的一幕。
保安是一名在老小区看守许多年的陈伯伯,虽是外地人来打工的,但也在本地安了下,对于保安这职业一做也是做了几十年,对这一带很有感情了。
对于江流口中的户主,长什么样他也是很清楚的。
那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娃子,在老小区看过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就她长得最好。
而在他听到面前这位后生说是来找她的后,保安陈伯也是不感到意外,唯一怕的是悲剧上演,毕竟前几天新闻不是有报道,有人求爱不成反把女生给捅的事吗?
他就是怕这个,特别是在听到那女娃电话里说了不认识他以及这人还抢了他手机讲电话,还没讲两句就被挂了后,保安陈伯更是对他产生了怀疑。
直到男生对他拿出了证据,才让陈伯相信他们两是情侣关系,只是看样子应该是快被分那种,咦……不应该是女娃对门的那生得极俊的男娃才是她的男朋友吗?分了?陈伯陷入了沉思。
所谓的证据,江流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那些偷拍的人比较好。
如果不是昨天与白姝妤女士接吻的照片被偷拍发到网上,他在恼怒那些人侵犯他肖像权的同时,又默默把照片保存了下来,不然他还真找不出他跟她是情侣关系的证据。
关键是这个陈伯是信了,也给了他机会,再次拨打了她的电话,最终还是没人接。
“……”在听到最后一个嘟声被挂断了,江流和陈伯面面相觑。
陈伯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看着面前抱着一束黄色郁金香,俊眉皱得死紧的江流,“你干啥坏事了?是不是劈腿了?”
要不是陈伯从自家孙女口中听过黄色郁金香是表示让爱
人原谅,让爱人别生气的意思,他还真不知道,这花还有这么讲究。
只不过这城市的花很贵又没什么大用,若不是为了让他老伴别生气,他都懒得去买。
“不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进去是不是要登记,你让我登记……”
“啊哟,你这个后生,那女娃摆明就是不想理你,我哪能放你进去啊。”
也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的陈伯也看得出江流这个公子哥耐心不是很好,也没在想和他瞎谈,但还是有说一句:“分手了就不要死缠烂打,有什么等彼此冷静好了再……”
“我们没分手。”江流直接打断了陈伯的话,“说吧,要怎么样才让我进去?”
“嗤,我都在这干了多少年了?”
“一万?”
“我从来就没有干过……”
“两万?”
“这种违背良心的事……”
“十万。”
“但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可以帮你一把,但是……我得跟你一块去。”除此之外,为了以防万一,保安陈伯还检查了江流身上有没有藏什么利器。
而且还言明,如果女娃不让他进门,那他就必须马上离开小区。
为了进去,江流忍了。
正当保安打电话让他儿子来替他看一下大门的时候,有戴着小黄帽的骑手,来了。
“陈伯,快把登记表给我,我登记一下很快就出来。”
骑手大概是外卖送多了,自然而然就跟陈伯认识了,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熟稔。
“喏,给你。”就算是小区里的住户走得比较频繁的亲戚关系,进来也是要登记个名字,毕竟小区里的小孩太多了,要重点看顾。
“外卖外卖,我比较急要去赶下一单,兄弟麻烦帮我顺便填一下谢谢,找D幢402室的宇宙无敌第一美,我的名字张斌,手机号码1341……”
“啥?我的也是D幢402室的宇宙无敌第一美。”
“嗨陈伯,我又来送外卖了,快把……表在这里啊,诶都是同一个单主啊,要不顺便帮我送上去?不不不,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被人接手要是被投毒咋办?而且平台规定要亲自送到顾客的手中。
江流在旁等着不是很有耐心,好在陈伯看在了钱的份上,把自家儿子给立马吹来了。
于是陈伯就带着三个外卖员以及捧着花的江流一同往白姝妤在的房子走去。
在登记的时候,外卖员们已经知道了他们手中的外卖都来自同一个顾客,原本还有个小哥急着赶下一单的,但是被取消了,因此也不急了,跟着大家一块走。
由于大家都是来自同一个公司,那吐槽话一天一夜都说不完,一边走一边吐槽公司的新制度有多么不友好,还是陈伯看不惯他们走得这么慢,才催促他们快一点。
几个外卖员还觉得奇怪,送外卖的人是他们,陈伯急什么啊。
后来听了陈伯说了一嘴前边正抱着一束花,迈着大步子急着要去投胎似的大帅哥是来找他们顾客道歉的,他们这才两眼放光,迅速跟了上去。
江流对小区的构造不是很熟悉,一开始需要陈伯来带,后来他看到了每幢楼的标记,一下子就推断出D幢在哪,压根不用陈伯带路。
不过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那三位外卖员送的楼层刚好就是他查到的女友家。
宇宙无敌第一美?她竟是这样的性子吗?
而且还是三个外卖……江流回头看了一眼外卖员手中的食物,还好并不是很多,估计她是跟别的女生一样,在刚谈恋爱时都会隐瞒自己的胃口。
想到这里,倏地觉得她这性子还挺可爱的江流,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身体一放松,想见人的心情更是迫切了几分。
比起江流那大长腿迈得速度,又突然被新闻的事件给影响的陈伯急啊,分不清江流这时的急切是好的还是坏的。
他是白拿了钱,但也要对户主负责任,刚好有三个外卖员在,肯定得叫上他们,但凡有个事也有帮手不是?
因此,五个人非常有气势地走进了D幢楼。
出入都习惯乘坐电梯的江流,一进来看到楼梯后,短暂愣了一会,便默不作声几个阶梯当一步跨,气都不带喘的立马上到了四楼。
比起陈伯来说,大家的身体素质都很好。
其实陈伯的身体素质也是挺不错的,但一口气还得在最快时间赶到四楼,他倒是有点喘,“你等等,我来按门铃,你稍微离门退一点点。”陈伯很是警惕,连忙伸手去拦江流,是检查过他身上没凶器,可他生得那么高,直接一往前扑……那女娃这么柔弱,被扑倒还得了?
后面三位骑手倒是不懂陈伯的心思,反正一想到待会有戏看,秉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情,默默看着前面这道来自大帅哥的沉默卑微背影。
看吧,再怎么长得帅,最后还不是跟普通男人一样,跪求女友不要离开他,嗤嗤嗤……
江流并不知道后面的骑手笑话他,此时他那张有些妖的容颜上蓦地变得有点严肃,而这种严肃完全是因为他突然忘记了之前背好的哄人宝典。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的原因,越想记越是忘得干净。
真是太糟糕了。
搞得他都想偷偷拿手机再去看一眼。
大手也才刚伸进口袋,还是紧张的缘故吧,他摸错了口袋,只摸到了一包纸巾。
正当他想换只手去拿花束,转而去拿手机的时候,他没看小抄的机会了。
只因当大门打开那一瞬,他看到了一名略逊他一筹的男人。
“咦?我好像没有点花啊,还是郁金香?”在找到证件后的白修泽,本来就打算去洗澡,洗完重新喷香香再去接他的玛丽莲的,反正外卖的名字和电话写的是自己侄女,也不怕洗澡的时候会被外卖员打扰。
谁知外卖来得还挺快,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站了有五个人,除了保安陈伯,剩余其它的,他都把他们都当成是外卖员了。
看到齐齐整整,除了前面没穿小黄衣的外卖员们,白修泽在心里不由感叹太久没在家里点外卖,导致他都忘了这附近一带有好多美食店,点外卖的速度可比他待过的其它地方还要快的事了。
欸?好像不对啊……
他记得帮妤妤点早餐就只点了三家啊,怎么多出一个人,而且还有花?
“哦~难不成是她送我的,唉呀,不是吧?在家还送我花,跟我玩惊喜……”明明待会就要见面了,还来整这一套,这些不应该由他来表现的吗?不过被小辣鸡如此深爱的白修泽还是不自觉露出了一个让捧花之人觉得非常碍眼的笑容。
没等白修泽去忆起郁金香的花语,手才顺势刚往前一伸。
突然。
一个强有力的拳头就朝他的脸挥了过去。
开门见是白姝妤小叔的陈伯刚松了口气,可他千防万防还是没防到江流打人。
陈伯伸出尔康手:“等等,给我住手。”
白修泽懵了。
方才是因为没防备,所以才被打了。
现在的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性之人,想当初年轻时还是……我勒个去,这家伙怎么打人这么痛。
“wow~”在门口纷纷探出头的外卖员们惊叹道。
“unbelievable~”
“crazy~”
“cra什么zy,还不快过来帮忙。”陈伯扭过头喊道。
“不是抓奸现场吗?就让他发泄一下嘛……”
“就是就是。”亏得他们之前还笑话他要跟跪求女友原谅,谁知道,一开门就见了奸夫,更惨了,让人完全笑话不起来,当然他们也是看江流的表现才会这么认为的。
而陈伯一听,愣了。
真相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原来是这个小子误会了啊。
他连忙朝着气到上头的江流喊道:“你小子快点住手,那是你女朋友的叔叔!!”
叔叔?
这么年轻的么?
外卖员们惊呆了,又念起了方才惊叹的台词。
“wow~unbelievable……”
但又想到江流动手揍了跪求原谅女友的叔叔,又道:“crazy,veryverycrazy。”
“……”江流动作一顿,难
以置信地看着被他压在地上的男人。
他僵硬地扭动脖子,指着地上的男人,问陈伯:“他……真的是妤妤的叔叔?”
陈伯沉重地点了点头。
江流:“……”
第27章
从想找回场子,到第二拳落下身子被重力挥得晃荡再是被人直压在地上,白修泽已经佛了。
太久没打过架,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能说没有,主要是对方出其不意,将他死死压制住了才没了反抗之力。
好在处在下风只是一时的事。
在听到陈伯那焦急的话后,白修泽才知道他受了无妄之灾。
知道是身上这小子是误会了,可白修泽是那种白白让人挨打,不找回场子的人吗?
比起算账,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办。
对于一个靠脸吃饭的人来说,脸就是他的全部。
趁着江流还处在僵硬之中,白修泽一把推开了他。
叔侄两还是很相似的,爱美刻在了骨子里,就连掏出手机照自己脸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还有相同的是,他们的皮肤都比较敏感,稍微用力一掐都能留下红印,更别说被人用力打了。
因此,白修泽的嘴角已经明显出现了淤青,并且脸颊还肿了起来。
没有毁容,这些伤养个好几天就可以了,可是淤青和红肿也太损他那帅气的脸庞了。
白修泽眉头拧得死紧,待会他还得去见他的玛丽莲啊,如若因为这些伤而坏了他的好事,这可咋搞啊?
他突然转了过头来,一簇簇怒火从他眼里燃起,再透过空气直射向桀骜的俊脸上难得出现的尴尬情绪的江流。
玛丽莲可是他的梦中好不容易找到的女神,若是真坏了他的好事,他可要这小子好看。
不对……
因方才想着最重要的事从而忽略了脸颊的痛意,然后现在感受到这疼痛后,白修泽咧着牙,想去碰,一碰就疼得不要不要的。
这个臭小子,敢打他这个全宇宙最帅的男人!
白修泽放下了手机,按了按手指的关节,尤其是在看到面前这张俊美得没有任何一丝瑕疵的脸后,想找回场子的心情极为迫切,咬牙一字一句道:“你个臭小子!”
为了怕对方还手,他还特意强调自己的身份,“连自己女朋友的叔叔也敢打,你活得不耐烦了?!可恶,吃我一拳!”
脾气老拽的江大少,遇到这种乌龙情况,以及即将挥过来的拳头,他握了握拳头克制住想要躲闪的行为,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恰好这时,在浴室擦身子的白姝妤老早就听到了声音,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太能听得清,于是连忙换上睡裙,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一出来刚好就看到背对着她的小叔,在打人。
印象里没怎么看过小叔打架的白姝妤愣了,更让她感到诧异的是,被打的那个人居然还是江流!而且他这个二世祖被打竟也没还手?!他是傻了吗?这着实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白姝妤蹙着秀气的眉毛,实在很不解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门开敞着,门边还有看热闹的几个外卖员跟保安陈伯,他们怎么也光看着不阻拦?
这么想白姝妤眉毛又蹙紧了几分,本想走快一点,可她这副身子太不争气了,饿得肚子仿佛有东西在绞动一般,难受。
她停在了沙发前,微微侧身坐在了沙发靠背上,小手也在虚虚撑着,“你们在做什么。”
带着虚弱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莫名在这室内显得极其清晰。
所有人都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来,看到半倚在沙发靠背上的美人,除了与美人有留着相同血液的白修泽,以及早已过上清心寡欲生活的陈伯,其他人眼睛都看直了,特别是三位外卖员们。
美人一身如雪的肌肤白得晃人眼,她穿了一条单薄的吊带睡裙,细细的带子落在了圆润的肩头上,往下是一枚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宝石项链刚刚好遮住了让人气血喷张的事业线,再顺着下去是玲珑诱人的身段,以及那纤细笔直的小腿。
脸比起身材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眉如山黛,齿如含贝,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是染了几分醉意,将眼角也熏得微微泛红。
鼻子秀气,嘴唇更是红得似要滴血,再衬着那一头靓丽的墨发,整个人更是美得无与伦比。
尤其是她黛眉紧蹙的那一瞬,像是易碎的琉璃,怜爱得让人冲动得什么都想只为她去做,甚至命给她也行。
美人的吸引力是很强的,在前一刻外卖员们还在同情被女友叔叔打回来,并还不知道这段感情未来会不会受到很大阻拦的江流,他们可怜他跪求女友原谅的难度升了百倍。
可是……
当他们看到了跟外卖单子上写的‘宇宙无敌第一美’的美人是真实存在之后,他们收回了心里的同情,甚至还有想代替江流被打,就算被打成重伤都没关系,还有即便两人的未来受到叔叔的极大阻拦他们也绝不放弃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绝对会非常努力、坚强、勇敢走下去!
在听到声音的江流并不知道已经有人暗戳戳想要代替他的位置了,刚被拧着衣领挥了一拳的他,扭过了头来。
凌乱的碎发随着动作微微垂在了额前,稍微遮住了他左侧的眉毛,俊朗分明的脸上,一抹鲜红的血从嘴角冒了出来,看到坐在沙发靠背上白得浑身发着光的人儿,他瞳孔微微收缩,瞬时眼中折射出一道妖魅的美。
如果白姝妤没有看到他小叔转过来时的脸,那么她还会担心小叔未来会承受比江流脸上伤还要严重十倍的痛。
看到他那红肿的脸颊后,她立即放心了下来。
小叔虽然比较花心,但是为人还是很善良的,打人肯定是对方先对他动手,才会打回去,就是不知道江流发什么疯打人。
很快攥住江流衣领的小叔就为白姝妤解惑了,只看他气呼呼地说道:“就是这个小子,莫名其妙的,我刚一开门就给我来了一拳……”
说到激动处好像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面容扭曲。
“没有莫名其妙。”江流抿了一下唇,反驳道。
“你开门给我就来一下子还说不是……哎哟,痛痛痛。”扯到伤口,白修泽又痛得龇牙咧嘴了起来,不禁松开了攥住江流的衣领。
“是你误把我当成送花的人,还说了一句‘在家还送我花,跟我玩惊喜’,我是听了这句误会了……抱歉。”一说到这个,江流心里也是后悔的,他太冲动了。
只是任谁已经在绞尽脑汁想之前背下来的情话,一开门见到男人,谁心里好受啊,而且他也没听说过自家小女友有什么哥哥,又是在同一个屋子,还是早上呢,再加上男人说的那些话,他不想误会都很难。
就是醋劲上来,冲动了,没能问清楚再下手,就还挺后悔的。
“我们两叔侄长得那么相像,你还能认错!”白修泽眉头死皱,似乎很不理解。
对于江流误会他说的话,他倒是没有解释,因为事后他想,那话是有那么一点点很让人很容易感到误会。
但是,他这么说完全是他很少回家,一回家不久就收到花,且在不久前也才刚刚和玛丽莲分开,以为她跟他玩情调,才这么说的。
白修泽绝对不承认他错了,所以避而不谈,选择从另外一方面找人麻烦。
“就是就是。”
“就算误会了,也不该打人。”
听见外卖员们的附和,江流冷眼扫了过去。
江大少刚刚不反抗不是他没脾气,逼不得已罢了,他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上前踩一脚的。
凭白得到一笔巨款的陈伯,他确认了白姝妤脸上没有什么特别反对江流留下来的情绪后,心中那种怕被户主投诉的石子总算落了下来,没事后他自是会为大方的公子哥善后。
明明是打着让外卖员发生了啥事就让他们帮手的陈伯,打人需要拉架的时候他们半点忙都帮不上,现在还在旁拱火
,想得倒美。
“你们外卖已经送到了,就走吧,小区规定外卖员不能在里面停留太长时间……”
不知道是自己被卸磨杀驴的外卖员们先是被江流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再是被领他们来的陈伯开口驱赶,“……”心情格外复杂,失去撬墙角的机会,宛如失去了全世界。
“把外卖下玄关柜上,快走。”
外卖员们:“……”他们甚至还不能把外卖亲手交给宇宙无敌第一大美人,就很丧。
陈伯一见他们放下了外卖,连忙挥手驱赶,“快走快走……”
外卖员们:“……”这个糟老头子可真是坏得狠。
就在外卖员们依依不舍迈出门口时,对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位高挑颀长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他们的眼帘。
见到人,他们惊得嘴巴都张开了来。
是这一带的水很养人吗?怎么一个二个都长得那么好?
如果说刚才见的美人是女性里面的天花板,那么面前这位周身仿若流转着光华的男子,那就是男性里边的天花板了。
“你们几个堵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点走,慢吞吞的,今天还想不想接单了?”由于大门被外卖员们挡住的原因,陈伯根本就没有看到对面有开了门。
直到外卖员们回过神,也同时回归到现实里,一想到工作,那压根就肖想不来的美人只能暂时放一放了,目前还是一位姓毛的爷爷可重要一些。
外卖员们一散,陈伯这才看到了对面站立的人。
第28章
陈伯并不能清楚记得小区里的每一位户主,但对于外貌上比较突出的人还是比较记得的,所以他下意识就叫了郁染的名字。
一声郁染让离门边不远的江流和白修泽都听到了。
前者的人似乎想到了这名字的人是谁,眉头微拢,而后者则是想到那张让他恨不得取代的脸,当然取代是不可能的,现在白修泽更关心的是,为何这小子眼力劲那么差,明明他和妤妤就是全宇宙最好看的叔侄,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处,更别说他们还是亲叔侄呢。
“瞧瞧我这张俊脸,再瞧瞧我家妤妤的。”白修泽指了指自己的脸,再是指了指依然坐在沙发靠背上的美人,又朝着江流道:“你看我们两的脸不是一张模子刻出来的吗?这样也能搞错,你小子得去挂号看看眼科了。”
一说到眼科又联想到戴着一双金丝边眼镜不怀好意的男人,江流眉宇拢得更紧了。
明明是正宫,莫名却有种地位不保的感觉。
但面对面色不善的长辈,江流撇下心里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感觉,收了下眉目,看着面前这张嘴角青,脸颊肿的白修泽。
这样的脸,一对比沙发上的美人……
江流努力屏蔽白修泽脸上的伤,回想了下,他们叔侄的面部轮廓是挺相像的,眼睛都是桃花眼,只不过气质使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要说像,认真看时会觉得像,可他这不是被妒火蒙蔽了双眼,以至于没认真看就忽略了这一点嘛。
“抱歉。”
“一句抱歉就可以弥补我受过的伤吗?你不知道我待会还要去见……”
可怜江大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成长的经历告诉他,口头上的道歉还不如实际上表示还要来得更有效率一些,于是不缺钱的他抬手摸了下鼻头,“给你送辆跑车补偿可以吗?”
男人都爱车,只不过对于跑车,他更喜欢重机车。
如果女友的小叔对这补偿还不行,那就来两辆,再不行便往上加。
“啊?”向来只被女人花钱养的白修泽,第一次被男人拿车砸,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余光在扫到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冷光的男人后,倏地清醒。
眼看着他单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有两个白色陶瓷炖盅,越过他往里走,白修泽才意识到,他的侄女怕是要饿死了,连忙走到玄关柜上,把外卖提了过去。
比他快的是郁染,他已经来到了白姝妤的面前停下。
托盘位置落在她的胸前,接着拿开一个炖盅的盖子,盖子一开空气里飘散得全是浓郁的香味。
饿得眼神都快发散的白姝妤,立即努了努眼睛,发现装在陶瓷盅里的是香菇鸡肉粥。
这个粥她以前也喝过,粥炖得很浓稠,里面的鸡肉选用的是撕成一丝一丝的鸡胸肉,香菇切长条,粥的浓稠,肉的鲜嫩,香菇的香,以及最后撒上灵魂香菜,这味道简直绝了。
尤其是在她饿得快要升天的时候,一闻到这味道,肚子顿然叫了几声表示她对这道美食的认可。
只是……这个粥是做给她的?
白姝妤抬了单薄的眼皮,看着清晨的清辉笼罩在其身侧的郁染。
或许是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所以失礼的举动也变成是称赞他厨艺的认可。
郁染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搁放在托盘一侧的汤匙放在进盅里,然后把汤匙的方向移至她顺手的方向。
白姝妤咽了一下口水,“是阿姨给我的?”
如果不是温阿姨吩咐的,她想按照郁染这人的性子肯定不会做这些事情。
郁染没有回答她的话,淡声说了一字:“喝。”
“哦……”白姝妤抬起软绵绵的手,握着汤匙的手有些颤。
明知外卖到了,可外卖没有面前这碗香菇鸡肉粥还要更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而且这时候的她也没想移动位置到餐桌上来吃,因为她真的太饿了,想吃几口续命了再换个位置。
“妤妤快过来,我点的外卖到了,wow~华记的虎皮凤爪我很久没有吃过了,看着就好好吃啊……”白修泽提了外卖到客厅的茶几上,拆开其中一个外卖盒子,一看到是凤爪,立即就打开,正拿起一只想要吃,可一张开嘴,撕扯到伤口处,立即发出痛呼的声音,“哎疼疼疼……”
突然想到自己帅气的脸,白修泽赶紧站了起来,大步往厨房走,而在走的途中一看到冷着一张脸走过来的江流,他微微停了一下。
随着时间,江流嘴角的淤青也显示了出来,眼角也有些发青,不过他看起来倒是没有白修泽惨。
体质还真是有壁,白修泽恼怒地瞪了一眼江流,到底是真正的年轻人吗?他的脸都肿的老高,这小子倒是好,就嘴角有一点点肿,其它都没什么看起来严重的地方,就连这些伤落在了他的脸上,还丝毫没影响他那张俊美的脸,甚至带着伤,表情冷酷的他更像是一个狂傲的大帅哥。
从来没有走过这种风格路线的白修泽愣了愣,随之一副若有所思地进厨房打开冰箱找冰袋敷脸,结果发现没有,想也不想直接跑去对门。
比起这个家的厨房基本是摆设,对门的厨房样样齐全,什么东西都不缺,问拿什么,绝对会有。
跟那位火急火燎的白修泽一致,白姝妤喝粥也稍微有些狼吞虎咽,没有在意形象,瞧着是真的饿坏了。
“慢点。”
白姝妤没空说话,只是听话地点了点小脑袋。
而这时,一只大手从托盘底下伸了过来,“我来。”
郁染在底下的手没有松,他甚至没把眼神分开突然插入进来的人,反倒又伸手把另外一个陶瓷盅的盖子打开。
盖子一开,陷入众人眼帘的是浮着红枣又散发着姜味的红糖汤。
白姝妤本还有精力分给忽然过来的江流,可一看到这打开来的姜枣红糖汤,她怔了。
难道是温阿姨昨晚在牵她手的时候以为她的手冷是来经期了?
刷的一下,白姝妤的脸蓦地变得有些热。
她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才抬起水光滟滟的眼睛望着郁染,语气都带了些羞愤,“我没来……”
未尽之意,郁染懂,而在旁的江流却是想了许久,才从脑子里有关于红糖红枣相关的事,原来是经期吗?可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知道?
江流黑眸沉了下来,一
看到郁染又难免想起了他初次见到女友时的画面。
翘了别人的墙角,他之前要是想起这个,在不舒服的同时更多的是来自道德的谴责,这种谴责能让他把这些都压了下去,可随着时间,那种谴责已慢慢消失,转而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特别是在今天这个时候。
他刚想开口以正牌男友的身份,让这位过去式的男人,主动扯开手上的托盘,可却听到那人倏然回应了自家女友的话,打断了他刚组织好的话语。
“驱寒。”
郁染说的话非常简短,却让白姝妤再次怔住了,随后她回了一个哦字便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转瞬,她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乖巧放在大腿上的细白的手指不禁收紧,在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两道视线越发醒目以后,突然有些慌。
身边两个人都有注意到她体温低的问题,她身上的异常绝不能被发现。
生怕他们发现了什么,身上已经有了些力气的白姝妤,想伸手让自己来拿托盘,可放在腿上的小手刚抬起,岂料没有直接碰到托盘却碰到了一只手背。
从细润的触觉以及那手所在的位置来看,只有郁染无疑。
白姝妤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慌乱地移开,并且把右手的汤匙也放了下来,用双手握住两边的托盘,“我自己来……”
随着话落,她一动,托盘没动。
“……”白姝妤这时好像才预料到现在的情况不对劲。
然而在她动了过后,不知为何,眼前的托盘突然跟拔河似的,一时侧过左边,一时又侧过右边,即便偏离的位置并不会很大。
前男友、以及就要分的现男友。
情况有点遭。
而这时候,已经自顾自跑到郁染家里拿了冰袋的白修泽,一边又痛又爽地用冰袋捂脸,一边走了过来,看到两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同时用手托着一个菜托盘子,服侍着坐在沙发靠背上的美人,眉头高高挑了起来。
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暂时忘记了即将面对的烦恼,兴致勃勃地找了一个最佳吃瓜的位置,坐在沙发上,歪着身子倒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冰袋捂脸,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看着斜对面的三位男女。
唔,郁染的脸依旧无可挑剔。
但旁边的那个臭小子,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有钱的公子哥无疑,不然也不会说送跑车就送跑车说得那么轻松,至于脸嘛也长得很出色,是另外一种不同风格的好看,只不过白修泽还是更想和郁染交换身体。
因为有这一张脸,根本不需要像他那样,老是想着以什么样的风格来迎合那些漂亮富婆的口味。
只要有这样的一张脸啊,他的梦想=永远的钱+永远的女人,只会永永远远实现。
到那时也只有富婆为自己改变的份,简直不要太爽啊!
激动起来的白修泽不小心按到了自己的伤口,又顿时嗷嗷叫了起来。
他一叫,才让处在逼人气势里的白姝妤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一扭头看过去,光是从小叔脸上那贼兮兮的表情来看……吃瓜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帮忙,她立马又将脸扭了过去。
“我想到桌子那边吃。”
在确定自己掰不动这个菜盘子后,白姝妤放弃了。
其实也不是她不想直接离开,是面前的两个大男人都把她要出去的路给堵住了,而且在两者间还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在逼迫着她,导致她想走,想走哪个方向都得考虑清楚。
两边留出来的空隙,以她的身材能过。
可当她稍微往左移动了一下,立即能接收到如芒刺背的感觉,往右也一样。
都不走,直接从背后的沙发那里走也不方便,毕竟她出来匆忙,没能穿之前挑好的衣服,顺手拿了好穿的睡裙就出来了。
出来后,她也着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距离白姝妤明确表示自己想去桌子上喝粥的话已经有了两分钟了,眼底下的托盘是动了,又好像没动,白姝妤很想掀开眼皮望上去,可就这一个望,也是一种非常不好选的选择题。
美食是郁染做的,功劳大,如果偏向他,又愧对于江流,即便她现在有因为左木的事而恼他,但不可否认的是,在没说分手之前,他仍然是男朋友,所以她觉得有些难做。
当然如果她现在的位置换成旁边看热闹的小叔,想必他的解决方式是,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旁若无人地用早餐。
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在她耐心告捷之前兴许能用用小叔的法子。
就在她刚想重新拾起汤匙,江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一听到是只有江流、左木、叶幼霜三人独享的铃声后,那股束缚着白姝妤的无形之气,像是随着铃声的响起被瞬间给打破了。
此刻,郁染也松开了捧着托盘的手,朝着白姝妤嘱咐了一句:“喝完粥再喝汤,待会我过来拿。”
白姝妤闻言,抬头望了过去,恰好对上一双仿佛被她胸前宝石给闪得异常熠熠在闪的浅色眼瞳。
他也只回望了一瞬,便侧过身子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身侧的江流一眼。
江流深眸里的火本随着男人的放弃消散,可又被他这无视人的态度激到,但最终这火气在底下美人将目光投射过来时,像是被温柔地吹散开,直到被熄灭。
“我拿着,你喝。”江流的脸上还带着伤,可他丝毫不在意,自认为是现任战胜了前任的他,得意得如果有尾巴的话,肯定会朝人疯狂摇动。
“你电话不接?”白姝妤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她和江流独处时,他电话总是不停的情况,尤其是这专属三人独有的铃声。
她目光落在了,前边散落在地上的一束黄色的郁金香上,离郁金香不远的是一个正方形的礼物盒,看外观,瞧着像是耳饰的包装。
“不接。”江流想也不想就回道,并且还伸手往口袋按了一下手机的音量键,这样没直接挂断,但声音也不会出来了。
他黝黑的瞳孔往上看了看,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可在转动间,无意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吃瓜的坐姿,已经趴在茶几上,小心翼翼避开伤口啃凤爪的白修泽。
江流:“……”
他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男人。
有人在,道歉的软话他怎么可能流利说出来。
没等他考虑,很快口袋的铃声又响了。
江流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怎么总有人要来打扰他?
江大少忍着气拿出手机,他想看看在手机关机之前,是左木还是霜霜打来的,怎么那么没眼力见。等哄好了妤妤,回去再严肃跟他们说明,他约会时绝不能再打电话进来,如若不行,他以后约会就必然先关机。
他打开了手机,屏幕显示的是霜霜的备注,突然间,他在心里对霜霜越发感到不满了,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怎么回事,事也太多了。
江流毫不犹豫把来电挂断,正当他想关机的时候,突然屏幕上跳出了很多条消息,而这些消息都只有一个重点,那就是……霜霜她出车祸了。
被这条消息吓到的江流,单手托着的菜盘一个不稳,幸好白姝妤早有防备,稳稳地接住了,她好像料到了总会有什么特殊情况,会把身旁的人叫走一样,平静得很。
这时,江流刚挂断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这一次,他倒是接了。
确认了车祸的消息是真的后,江流坐不住了,跟电话的人问了地址后,这才跟白姝妤说道:“妤妤,我现在有事先去医院一趟,晚点我再过来跟你正式道歉,好吗?”
“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你不是在生我
气吗?”江流下意识地说道,接着又想到霜霜的事,又道:“霜霜她出车祸了,我得先去看下情况,等……”
“你确定车祸是真的?”
“嗯。”江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白姝妤要这么问,不过看到她现在愿意理他,他多少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等去医院看过情况了,好好跟她道歉后,她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假的。”白姝妤举着托盘的手累了,她把托盘放在了大腿上,朝着江流说道。
“什么?”
“车祸是假的。”
江流从来不会以恶意的角度来看白姝妤,他也只认为她是不希望有这事发生,所以才说事情是假的,“我倒也希望这事是假的,但车祸的事是叶叔叔亲口说的,说是在急救,妤妤我现在没时间了,我晚点……”
“江流,相对于我和你的朋友,你总是更在乎他们,左木的事你也是这样,叶幼霜你也是这样……”
“不是,两者情况不一样。”昨天晚上那种不好的预感来了,江流心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白姝妤认真地说道。
江流看着底下那张认真的脸,心不可避免地又慌乱了起来。
可是没等他上前解释,电话铃声又在催促着他。
听着这铃声,他想了很多,最后上前握住白姝妤的肩膀,“我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没用,再给我一次机会,等我从医院回来,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行吗?”
白姝妤看着面前这张带着伤更显桀骜的俊脸,淡声说道:“如果你现在踏出这扇门,那我们就分手。”
第29章
听到这句,江流愣在原地,只觉像是有什么在撞击自己的耳膜,一直嗡嗡作响。
过了许久,他表情沉重地看着把分手说成跟吃饭一样自然的白姝妤。
他眉头紧拧似乎很不理解她为何听不懂自己话里的意思,那是车祸,正在急救室抢救,一个搞不好他甚至可能见不到霜霜最后一面,她怎么就那么任性?
由于左木对她失礼的事至今让江流有愧于她,因此对于她此刻的任性,江流按耐下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别闹了,我先去看看情况,晚点再回来行吗?”
白姝妤实在厌烦了两个人相处时,不是电话烦人就是有什么事要把人叫走,总把她一个人撇下。
即便这一世江流什么也不清楚,实际上在他仍然选择左木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
她没办法接受男友把兄弟或是名义上的妹妹看得比她还要重,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
可是一对上他那双似有恳求之意的眼睛,白姝妤又迟疑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当初是怎么跟江流在一起的?
现在仔细想想,倒是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反正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是开着张扬的机车在她面前晃荡,因为很拽,没有开口跟她说过话,她也只当他路过,无视了他。
直到她好几次看到他又是骑着机车出现,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隐瞒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他好像也很清楚,脸上有短暂挣扎的情绪,最后还是顺从本心,说了句那又怎样?然后就开口邀请她要不要去他私人的马场骑马,她拒绝了又改口问真人CS呢?她还是摇头,可是架不住他能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后来的几次接触下,她了解了他这个人与别的纨绔子弟不一样,就是纯爱玩,其它女人和毒品什么的通通都不碰,干干净净,就是脾气傲了一些,但对女朋友出手大方,有什么好玩的项目也总会叫上她。
这么说来,他其实是挺好的,唯一不好的就只有朋友拖后腿。
他有一个很优渥的成长环境,在被爱的情况下生长,因为太多人爱他,不同于别的被这些爱而养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败家子,他更多的回以相同的爱,即便他脾气臭臭,但对于亲近的人他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因此,他特别重情义。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白姝妤就知道如果她跟他的发小或是青梅来比,肯定会是被放弃的哪一个。
她也不想拿自己跟他们比。
如若不是被恐吓了,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抗拒之情,她也不会逼他。
除此之外,他的青梅也是烦不胜烦,恐怕就只有他这个傻子才看不清楚青梅有多喜欢他。
就拿这一次车祸来说,在前世也是有发生的,不过就是为了支走他一段时间,让陆深接近她罢了。
“我们来做个试验……”对上江流那恳求的眼神,思索过后的白姝妤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这个蒙在鼓里的人看清叶幼霜的真面目也好,只可惜……
江流他自己不要了这个机会,抓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接了电话,在听到那边询问的话,连忙说自己马上过来。
“你等我。”慎重地说着还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再见。”
白姝妤轻声一句,让江流顿了顿身影。
最终他还是走了。
但没一会儿他突然又折身返了回来。
不知出于什么,他低下江大少高贵的头颅,单膝跪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再三保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会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再撇下她。
也不知这个撇下是指上次叶幼霜摔倒他过去时撇下的她,还是为别的,一说到此,江流的脑子就一阵恍惚。
可这恍惚到底还是被一直响个不停的铃声给敲个破烂,什么也想不起来,匆匆再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出了这一扇大门。
第一次现场见自家侄女的分手现场的白修泽都惊了,他小心避开伤口吐出骨头,问:“这…这就算是分了?”
“嗯。”白姝妤捧着托盘,慢慢朝着白修泽在的地方走了过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时茶几上的外卖全都拆了开来。
两叔侄的口味都差不多,一般点的外卖都会吃,除非卖家一时没操作好,不然都会清盘。
然而现在多了郁染送来的粥和汤,想来吃完这些,桌上的其它美食白姝妤吃不下了。
“你是不是早就想找借口甩他了?”白修泽琢磨了一下他们两个之间的谈话,老实讲,如果是亲近的人出了车祸在急救,于情于理也该去看望,这时候哄人什么的,适当放一下也不会觉得过分,反而……
继续喝鸡肉粥的白姝妤听了,抬眼恰好对上了白修泽那一副猜中了的眼神,“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白修泽对自家侄女的性子还是很清楚的。
“我是。”听到小叔说得那么肯定,白姝妤否认。
随后她垂下眼睫,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嘴里。
咀嚼食物时还不由在心里感叹,那个人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一碗普通的香菇鸡肉粥却做成了给人一种满足感的顶级美食。
“瞎说。”白修泽压根就不信,随即他好像懂得她的意思,又补充道:“我指的是大事上。”
小事上的无理取闹他可遇到多了,就算是那种温温柔柔,被朋友起哄不得已来找他的富婆,也照样会有小性子。
说到温温柔柔的富婆,想在脑海里回想她的脸,可却被现阶段火辣的玛丽莲给占据了。
不行不行。
白修泽猛地摇摇头,现在是他关心侄女的时间,先不想女人。
“你想去哪个地方散心?”
对于难不难过的话题,他们从来不会碰,都是直接了断进入主题。
白姝妤咽下口中的食物,抬眼看他,“你不去海岛了?”
不去也好啊,这样玛丽莲就不会在与他的相处下,对他有那么深的感情了。
“去啊。”白修泽盯着一张酷拽地脸道,“等我脸上的肿消了差不多我再出去。”
似乎看出了对面人脸上的表情,他仰了一下下巴后,还屈起油乎乎的手指来扯了扯自己衣领顶部的扣子,“俊秀的少年有什么意思?坏男人才更惹人爱。”
扯
完觉得感觉不太对,低头一看才发现搞错手了,应该用拿冰袋的手才对。
算了。
区区一件衬衣而已。
不在乎。
“……”果然是这样,白姝妤没有回答,她默默捧着陶瓷盅,把剩下的一大口都送进了嘴里。
“等小叔海岛一周游回来后,再抽时间带你出去玩。”
敢情这还个散心期限还不稳的啊。
“对了,妤妤你又是咋知道车祸的事是假的啊?又是梦到的?”
当时那个情况,江流会误会白姝妤话里的意思,可白修泽并不会,因为妤妤说的语气就跟他刚回来时预言他跟玛丽莲的时候,神情是一样的。
以及他也猜出来了最后妤妤说的测试指的是什么,他是很想知道测试的结果是不是真跟她梦里的一样,就是那个臭小子完全把这话给无视了,才没给他看这预知得准不准。
当然,他还是觉得妤妤给他预言的后半段梦,有些不是那么真实,可能就跟做清明梦一样,梦着梦着能自我控制,就按照她所理解的把梦续成这样了。
什么啊,这么小看自家小叔,想到这个白修泽瞥眼嫌弃地看向白姝妤。
听到这句问话,白姝妤咀嚼的动作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wow~”
“crazy~”
感叹地念了这两句英文的白修泽愣了,他什么时候染上了这两句口头禅的?这口头禅又是从哪来的?哦,那是在他被打,听外卖员们在旁看热闹的时候喊的。
当时他耳朵嗡嗡嗡的,觉得可烦人了,现在的话他念得倒是挺爽的。
嘿嘿,他报复回去了!再次拿冰袋贴贴脸的白修泽在心里狠狠想到。
“没事,分手了下一个只会更乖。”看着乖乖咽完最后一口粥,然后又将姜枣红糖汤移到自己面前,慢慢拿汤匙舀来喝的妤妤,白修泽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眼睛一亮,顿然豪气拍了拍茶几,“妤妤,你的下一个男友由小叔我全程负责了!我听说玛丽莲有一个亲哥哥,就她的长相,亲哥哥还能差到哪里去,小叔帮你打听打听,确定不错后,再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还抖了抖腿,“放心,那人没有那臭小子好上百倍,小叔绝不把他带到你面前。”
不同于之前刻意要当个清清秀秀的少年,现在的小叔把痞坏的一面很完美地展露了出来。
就他这一副很讲兄弟情谊,沉浸式BADGUY的行为,白姝妤在心里还是比较倾向他进演艺圈发展的,可是又想到他的黑历史多得分分钟能被杀退圈,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对于他的话,白姝妤摇头表示拒绝,她可不想认识。
不是因为玛丽莲的偏执,所以才跟连罪似的觉得她的哥哥也是这样的人,完全是在小叔救出来的后续,玛丽莲家里人的做法,让她感到不适。
不认为再一次的劝告会有用,白姝妤还是说了:“小叔,我做的那个梦真的非常真实,你多少也收敛一下吧。”
果然如她所想,对面的人自恋地摇了摇头,“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白姝妤:“……”
他想怎么样就随他吧。
反正不被榨到脱虚,他就不会知道痛。
“我现在的脸还肿吗?”白修泽拿开了冰袋的手,对着白姝妤问道。
既然是打算改风格走坏男人的路线,那么嘴角淤青什么的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为他整个人又多添了一份魅力,一种能给女生安全感的魅力。
但是脸颊肿的话就不行了,肿得老高,像是单方面被人KO,而不是像嘴角那样,只是在一打十的时候被小罗罗摸到机会揍到了而已,小意思啦,没点伤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在道上混的?
“嗯,不过消了很多。”
“一定是冰袋不凉了的问题,都被我捂热了,不行,我得再去拿一包。”
体质问题,被打时容易起反应,那么物理治疗时也更容易好转。
只要能把这肿起来的脸消下去,白修泽就能放心出去飞了。
于是他丢掉手上的冰袋,立马起身往郁染家里跑。
他一走,家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汤匙碰到碗发出的声响。
直到她把红糖汤喝完,也没见他回来,也不知道他跑到郁染那里做什么了,难不成是玩游戏?
白姝妤微微摇了摇头,靠在沙发上歇息。
从饿到没力气,到现在饱到不想动。
休息了好一会,还是起来了。
不过在进房间换衣服之前,她拾起了落在地面上的花,以及因主人匆匆离去未能亲手交出来的礼物盒。
白姝妤把它们捡了起来,花就放在了玄关上,至于那礼物盒,打开一看,是一对镶了粉宝石的爱心耳扣。
宝石安静地躺在礼盒里,发出的光与她脖间的光相对应。
如果这礼物是在分手前送的,她会很乐意收下,正好她缺少一对粉色的宝石耳饰,只可惜,不能了。
白姝妤把礼盒关上,一同放在了花的旁边,打算找个机会还回去。
这时候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她回房反锁,把身上的睡裙都脱了,换回之前准备好的练舞服,穿好了后再继续把先前未能戴完的首饰都拿了出来。
由于先前匆忙,脖颈就只来得及戴一条项链,玫瑰金的细细链条下是一颗椭圆的红宝石,要与红宝石对应的是一对同色系的耳环。
白姝妤是桃子平台的一名博主,偶尔也会开直播。
粉丝过百万,大多数都是为了看她跳舞才来关注她的,剩下的部分比较杂乱,可能是单纯来看身材也不一定,反正这些粉丝都有一个共同点,对她的脸非常感兴趣。
她跟其它露脸跳舞的博主不一样,她会把眼睛面具给戴上。
眼睛面具顾名思义是遮住小上半张脸,只留出些许额头以及完整的下半张脸,不过从轮廓上来看,任谁也不会觉得面具下的脸会很难看。
当然对于每次粉丝们嚷着要她露脸,她从不动摇。
距离上一次发表跳舞的视频还是在上上个月,她需要发表新的作品来稳固人气以及赚点收益,按现在的时间点,她是在准备一个新的舞蹈,主题是美人鱼。
因为有关美人鱼的音乐、影视大火,导致引来了很多人跟随热点,仿妆的仿妆,自创的自创,她也是在被众多粉丝私信要求跳个关于美人鱼主题的舞,这才有了这个准备。
美人鱼,自然要在水中展示效果会更佳,可她不会游泳,也不知怎么的,从小莫名就很抗拒游泳一事,所以到大依旧还是个旱鸭子。
不会水,就只能凭着感觉来编舞蹈。
服装道具也准备好了,但关于舞蹈,前世编的她现在想想,觉得还是不太满意,想重新编重新找过感觉。
白姝妤找感觉的方式和别人的不一样,她需要戴上闪闪发亮的东西才会有感觉。
不戴的话,她只会觉得自己跳得很糟糕,像是找不到方向一样。
如果不是天生喜欢闪闪发光的宝石,有次带着它来跳舞,白姝妤根本就不会对舞蹈产生极大的兴趣,可这些兴趣在上学的时候消退了不少。
在学校,不管是上舞蹈课还是有表演要编排的时候,除非演出需要,不然都不允许个人佩戴首饰,所以心灵得不到慰藉的白姝妤才会选择当一名舞蹈博主,在平台上自我发光发热,即便会有黑子喷她总是戴宝石炫富,她对此都不会放心的下,只享受舞蹈给她带来的快乐。
可是戴宝石才能发挥的好,确实有些问题,为此,她曾看过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是说她有强迫心理倾向,对舞蹈这方面要求很高,以至于会抓住某种东西才会让自己暂时放下焦虑。
也曾按照医生的做法,慢慢改变这一点,最终的效果还是不理想。
改变过后的她只觉得自己非常平庸,即便外人看来这也已经是舞蹈生里属于优秀的那一批人员了,但她依然还是很不得劲。
总感觉,不会是这样的。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束缚了她一样。
宝石是治标不治本,对她来说,可以缓解那束缚于她的不安。
当宝石一被拿走了
,相当于拿走了她的药,也拿走了她的所有欢喜。
因此在找不到那种被束缚的源头,她只能靠着宝石续命。
只是漂亮闪闪的东西都太贵了,她绝大多数的钱都花在宝石上面去了。
东西很贵,仍想拥有更多。
白姝妤微微摇头,不去先这些让人感到贫穷的事。
打开了房门,往舞蹈室方向走。
白天的话只要避开中午,那么怎么练舞都不会影响到楼下。
这练舞室不大,本来就是从一个房间改的,但是一个人用的话,到也算可以。
拉上避光窗帘,室内只留微微的光亮。
这时候楼下的戏曲早就关了,因此整个环境都十分安静。
白姝妤站在中心位置,没有去放音乐,反而微微闭着眼,在找美人鱼的状态。
去想它甩动时是什么感觉,优雅地沉入水中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白姝妤慢慢进入状态,一心沉了下去时,一想到自己真的被淹,猛地睁开了眼。
被淹过后对水的抗拒竟到了这种地步吗?她还是没办法成为美人鱼,在喘气的白姝妤如此想到。
如果真是美人鱼,那么在水里的她应该是快活的。
但她没想到刚进入状态,很快就被迫走出来了。
白姝妤再次拉开了窗帘,让室内恢复一片光明。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宝石在光线照射下异常闪亮。
有宝石加持,都不管用吗?
换做以往她但凡想编个舞蹈出来,有宝石在的话,她能很快找到感觉,完整编出一支舞,好了后会对着相机录一遍。跟其它舞者发表的作品方式不一样,她是先发剪辑好的舞蹈室预告,再等反响差不多才发精致版的舞蹈视频。
当然这需要舞蹈室版本的有足够的亮点,才会再看精致版的时候有更惊艳的感觉,只不过舞蹈室版本的会剪很多,只留精华。
而现在,这比前世编的舞还要糟糕,最起码前世的舞能出来,这一世连个开头都没有。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心太杂了吧。
她本是不想去思考那些让自己感觉到累的事情,只想跳舞忘记一切,却是反过来了,舞都跳不好。
心累。
白姝妤再次走回了房间,趴在了床上。
她叹了口气,把手机拿了过来。
在开屏幕前,她在脑子里思考了三个目前需要做的事。
一是找个游泳培训班,这个简单,但需要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再去。
二是预约德高望重的老医师,问问关于脑子失忆怎么寻回的问题,关于网上那些问答,其实还不如直接找专业来问更靠谱一些。
三是她该如何报复回去?
即便不清楚左木是不是那个凶手,但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有惹怒到她。
当然凭她自己的身世,肯定是奈何不他,但她能找外援。
至于江流,她完全不考虑了,他只会站在他兄弟那一头。
左氏的对家……白姝妤脑子浮现出几个富家子的脸,眉头一皱。
都不是有话事权的男生,没什么用。
有话事权的……太老。
要是能有个能力很强的男人帮她改去支持左木的其中一个哥哥上位就好了,她肯定是不会直接去接触,左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只有间接帮忙会更好一些,又或者直接拉他出局。
她觉得对左木来说,失去继承应该就是最大的惩罚,而且左氏每一个继承人上位了后,其它的兄弟都会被打发去小国家,一辈子都只能留在那边,这不是很好吗?
有能力的男人……合适的就只有她认识的那位,可是她还是想再找找看。
或许她现在应该上网买一个号进那个传说中的名媛群,所谓的名媛群不是真正的名媛,而是想一飞冲天钓凯子的假名媛。
在前世就曾有一个报道,说有一个名媛群的假名媛靠着自我包装和群里姐妹发来的信息,偷偷蹲点了某天王无数次,本想制造偶遇却发现了天王吸毒,假名媛是爱慕虚荣没错,但由于小时的成长经历对毒品深恶痛绝,从而实名举报了他。
也因为这次举报,假名媛火了,那个名媛群也火了。
火了才发现那个群的姐妹手握着全国有钱有权男人的名单,群里什么样风格的姐妹都有,她们还会对症下药,自己是什么咖位的就专门找哪种有钱的富家子逮。
那个名媛群号是多少来着?只记得群名好像是叫醒掌天下权,醉卧男人膝。
想到这,白姝妤开了屏幕,打算去搜搜看,可一开手机看到了之前的未接来电。
未接被她划掉了,就剩下未读的信息。
那未读消息依然有矢格的,她想了一下,点进去一看,发现是日出的视频。
矢格:[视频]
不过从视频定格的那一幕看来,像是在矢格看流星时的山上拍的,难不成他从晚上一直待到了日出?
思索间,白姝妤点开了视频。
入目的是快蒙蒙亮的天,从拍摄的角度仍然是朝着流星降落的那个地方。
“晚上的风和早上的风不太一样,现在的风带着微微湿润,你感觉不到,但是可以听听这呼呼的风声,肯定能听出些区别来。”
“……”在听到从视频里传出来的低沉嗓音,白姝妤愣了一下。
一旦接受了聊天框的人是海王后,他的所作所为都打上了不怀好意。
没能听出风声会有一样感觉的白姝妤,想直接把视频关了,可就在这时视频的东边慢慢映出了一片黄橙的光。
有了这明显的光才看到连接天边的云海,黄澄澄的光都将云海染成了与它同等的颜色,再随着风的吹动,云海在滚滚翻动着,此时的景色漂亮得不像话。
更精彩的还是慢慢爬上来的火红太阳,它散发出来的光带着一种圣洁的美,看到它好像心灵都被净化了不少,不过与她感受不同的是,她听到了视频里的那人低声说了句:“这火红的光可真像我那个脾气暴躁的妹妹,她要是能有白女士一半的脾气就好了,那我就不用为此感到头疼了。”
他好像只是单纯闲聊了一句,声音比较低,可说完便在视频结尾温和说道:“早上好,白女士,希望这一段日出能让你有一天的好心情。”
因为是认定矢格是海王的关系,对于他口中的妹妹,白姝妤也只认为是几岁很调皮的妹妹,知道他的本意是在夸她,也知道他在向她表示出他对小朋友的喜爱,也算是展示自我良好的一面,可拿她跟小朋友对比,也太不懂事了。
经过矢格两次的表现,只想学习他手段的白姝妤选择还是不回,看他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退出了聊天对话框,本想去找那个名媛群,却无意间点开了桃子软件。
进都进了,干脆就看自己的个人主页。
突然她从私信里发现了广告商的留言。
从聊天记录来看,似乎是之前刚给她寄的染发膏商家。
商家是来询问她有没有试用他们家的产品。
白姝妤自然是回答没有。
前世也不记得有这一遭了,好像寄来的染发膏就堆着没有用。
因为有了一定粉丝数量,有些小商家会免费赠送他们家的产品给你,如果博主有心可以搞了拆礼物环节,把东西展示出来,反之,东西太多就会被堆在角落,一般只有大牌舍得花钱专门要你出一期视频打广告的商家才会让白姝妤,确认产品没问题后才会去接。
然而白姝妤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商家还挺豪气的,明确表示很喜欢她的外形,她的长发,希望她能录一期染发的视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需介绍一下他们的新产品就行。
给的广告费还不少,但白姝妤还是拒绝了,她不想露脸。
没想到,商家还挺宽容的,应该是事先有调查过她的情况,知道她是一名不露脸的博主,同意她可以跟其它舞蹈视频那样,戴上眼睛面具。
白姝妤摸了摸她那一头靓丽的乌发,有点舍不得。
可对方好像就摸准了她的心思,把价格调到让她心动不已的价位。
一想到自己银行余额那所剩无几的钱钱。
最终白姝妤还是答应了。
她从小叔的房间翻找了好久,把美人鱼牌子的染发膏找了出来。
在众多的颜色里,莫名的,她选了一个红色。
然而在她染头发的途中,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让她来学校一趟,说是临时要再加多一支舞,就选了一些舞蹈功底比较优秀的学生来。
可能是真的比较急,老师通知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白姝妤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让人赶回去,她刚跟老师发了个信息说自己现在没空,老师问她做什么,她只能如实回答。
最后老师就让她染完头发尽快来学校。
白姝妤黛眉紧蹙,前世也没这一遭啊?怎么会突然周末喊人回校。
抱着疑惑的想法,打开了同学群,从那密密麻麻的聊天来看,白姝妤知道了反常的原因是什么了。
某成功人士将要回校演讲。
所以,演讲跟她们舞蹈表演有什么关系吗?
白姝妤不解。
第30章
由于染发带面具不太方便,白姝妤打算后期剪辑视频的时候再给自己眼睛位置加个特效遮挡,而在她把已经漂好的头发再一次清洗过后,看到镜子里顶着一头湿发的自己,她的心突然砰砰砰在跳动,这感觉来得莫名,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压下心底涌起来的那股兴奋劲,拿过吹风机把还很湿的头发吹干。
平常她吹头发一般都只吹头皮,只要头发部位吹干了,那么下面的头发用毛巾稍微揉一下很快就能干了,这是最能减少头发损伤的方式。
当然,不借用吹风机,自然干是最好的。
但今天比较赶时间,她需要快一点拍完视频,再赶去学校。
啪嗒——
白姝妤忽地愣在了原地,手中的吹风筒随着主人的失神落在了地面上。
此时从窗外吹来一阵风,将她那红艳艳的长发吹得胡乱飞舞。
海藻般的长发染上了红色,宛如有了生命力一般,个性、艳丽、张扬,挥动秀发间隐隐有流光在转动。
白姝妤怔怔地看着仿若获得新生,依然在舞动的秀发,她竟不知自己原来这么适合红色,好像她天生就该是潋滟招摇的红发。
与招摇的红发不太符合的是,她这张脸又拖后腿了。
本是开在枪口上浓艳得似在染着鲜血的妖花,突然招来了一场暴风雨,完了后还下了冰雹,直将妖花打得焉焉。
白姝妤抿了下闪着晶莹透亮的红润唇瓣,比起昨日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其实好很多了,她抬手摸了摸如化秋波的眼睛,希望它今天不要再闹脾气了,像现在保持水汪汪的状态就很好。
换了新发色,心情也跟着畅快了起来。
白姝妤撩了撩头发,回到相机前,准备把最后染发后的效果记录下来。
对着相机说了自己使用染发膏后的感受,再是对比一下在屋里头发的显示度是怎么样,在阳光下呈现的效果又是怎么样。
从阳台出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她惯性拿了手机朝着自己拍一张照片,忘记给自己眼睛p图标挡一下,直接就给金主爸爸发了过去,并扬言白天没空剪视频,视频得等回来后看有没有时间剪,为了让他们放宽心,还说有严格按他们要求的文案在视频展现了出来,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等她剪辑好了,再把视频先发给他们看看。
唔,白姝妤等了两三分钟,金主在线没回,等她想起把图片撤回也没机会了,超过了两分钟撤回失败,不过想来金主爸爸也不会是那种没道德心的人,肯定不会把图片流传出去。
在等两分钟还没有回应后,正当她打算先不管这事,去换衣服的时候,对方突然激动得发来一连串感叹号。
美人鱼V:!!!!!!!!!!!!!
美人鱼V:嗷呜~小姐姐!!贴贴!!!贴贴!!!!
白姝妤:“……”
美人鱼V:不好意思,是我太过失礼了,我都不知道我家的染发剂会有这样的效果,不过我知道最大的效果出在人的身上,小姐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露脸拍,我们这边给你一个高的价位怎么样?撒娇打滚.jpg
美人鱼V:期待.jpg
美人鱼V:两眼亮晶晶.jpg
白姝妤“……”她竟不知道这个品牌的金主爸爸会是这样的一个模样。
开得价位很让人心动,但她还是拒绝了。
平台上的自己跳的舞比在学校的自己表现得还要更好,一旦见光死,她要怎么像老师们解释她平常的表现,难不成真把自己的心理疾病说出来?
一想到发现的后续,深感麻烦,况且自己跟江流在一起时也有被拍到,掉马了的话,这个平台就再没有净土可言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拒绝了,金主爸爸还利落地把剩余的尾款打给她了,并询问她,实在没空的话,他们这边可以帮她剪辑,绝对以品牌的荣誉保证不会把她本人的脸露出来。
为了让她放宽心,还晒出了专业剪辑师的照片、等获得过的荣誉证书。
这是白姝妤遇到过的最为热心的金主爸爸,没有之一。
美人鱼V:好嘛好嘛?
美人鱼V:原视频在剪辑好后会自动销毁,绝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而且剪好了会先发给你过目,不满意我们可以剪到小姐姐你满意为止。球球了.jpg
白姝妤:“……”身份好像调转过来了,到底谁才是金主爸爸?
美人鱼V: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写份保证书,要不我直接给你录个视频保证?
“……”白姝妤退开了聊天对话框,上网再次搜了一下美人鱼的品牌,她有点怀疑这个企业到底是不是正规的,怎么对面的不知道是负责人还是在公司兼当什么官职,好不正经。
搜出来的结果还是之前看过的,是正规的,名下所营业的产品都有经过各方面检验后才上市销售的,不过是新企业,名头并不是那么响亮。
就在她思索间,那位金主爸爸把保证书发来了。
不同于这跳脱的性子,那人写的字苍劲有力,都说一个人的字在一定程度上能表现出为人的性格,好像也不太准……
看到落款的名字,白姝妤又返回了网页看。
美人鱼创建人,言霁。
言霁?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美人鱼V:好了,为了让你放心,我让我们家的老总亲自写了这一份证书,保证有效。
原来不是同个人,不然白姝妤还真有点为这个公司的未来担心了。
但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发过去好像有些不识好歹了,反正别人要是真的有心想要暴露她,把图片发出去就可以了,何必要多次一举用视频。
有免费的剪辑师可以帮忙剪,她又为何不答应呢?
因此,白姝妤把原视频发了过去。
可能是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老师又给她发了信息,她见状连忙关掉手机,连忙跑去衣帽间再换一套衣服。
在换衣的途中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黑头发穿什么衣服都好搭,但换成红头发,就要多换几套装才能对比出效果来。
之前是穿着浅色衣服来染头发的,可当自己换上一条修长开衩的红色长裙时,有那么一刻,白姝妤觉得自己的形象像是一个漫画里的角色,毕竟漫画里的主角无论是发型还是身材总是比三次元里的人还要突出显眼。
没等她继续天马行空,手机里的铃声在催促着她,她连忙拿了一个包,正要出
门时又想起放在学校的舞蹈服被她带回来洗了,又蓦地转过身把舞蹈服带上。
不知对面的人是否与她心有灵犀,她一开门恰好看到同样打开门的郁染。
白姝妤以为他是来拿她吃完的碗的,“碗我忘记洗了,我洗好再送还给你。”说着便急忙忙越过他下楼,可刚越过他的时候却从屋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兄弟就来帮我,我就要被人砍死了,快!请求支援!”
原来小叔几个小时没能回来,是掉进游戏坑里了,不过按照他现在入迷的程度,搞不好会因此放了玛丽莲的鸽子也不一定……快速下楼的白姝妤如此想到。
可想得认真的她要是能一回过头,就会看到从她出来的那一幕开始,那位周身有光辉流转的男人从心口蹦出了一团团花絮,这场景像极了漫画里王子怦然心动的画面,但能蹦出花絮的,能吸引光的,可能并不是单纯是人的形象。
只可惜,白姝妤并未能看到,她正急着往小区门口赶去。
也不知是什么好运气,刚订的车就在附近,还没下完楼司机就已经等着了。
她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让别人等她,只好脚下步子迈得快一点。
这一路,碰到了不少正准备买菜做午饭的邻居们,如若不是见她真的赶时间,白姝妤绝对会被留下来与她们合影或是问她有关染发的话题。
事实上,从出了小区开始,染发后的威力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大。
先是司机叔叔反复问了她几次染发的牌子,然后步入校园,碰到的学妹有大着胆子的也会睁着星星眼上来问她是什么牌子的发色。
学妹要与她染同款,她能理解,可她没想到的也会有男生想要染红色的头发吗?直到她看到了男生眼神的害羞与躲闪,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搭讪了。
未染红发前,她在学校也算有名,校园十美有她的存在。
学校里的有些同学可能不太知道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热衷于逛论坛,但是对于总是出现在成绩榜榜一的名字,肯定更清楚一些,尤其是那个人样貌还特别出众的情况下,因此有成绩加分的郁染比她还要有名。
然而在她跟他恋爱的事情被人发现后,连带着她也很有名了。
染头发后,好像更有名了,使得每一个外出打包午饭的同学都能够叫出她的名字。
对于某些同学脸上的友好,一想到等自己跟江流的事被传出来后,她们就不会是现在的好脸色了。
应该也被传了吧?
突然想到昨天中午在泰式餐厅门口跟江流的吻,白姝妤在回舞蹈室的路上不由拿出手机搜索。
结果搜出来的只有江流和神秘女友共进午餐,图片是有,但是都没有拍到她的脸,可没一会儿,就连共进午餐的图片和热词都被撤掉了。
“……”这就是她没被发现的原因吗?
“白姝妤?”
不远处倏地传来一道声音,随着她望了过去,喊她的女生眼睛顿然睁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地围着她转圈打量她,“天,你这是什么打扮?本来就已经艳压群芳了,你还染了个这么张扬的发色,要逼死我们是不是?不对……你该换妆容了?”
向白姝妤走来的女生是她关系比较好的的同班同学,毕莉莉,同时也是属于舞蹈水平比较高的那一类学生,看她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很明显也是被老师喊回来的。
关于妆容,白姝妤不想谈这个话题,“你不打算回家了?”
学校并不规定所有学生都住宿,除了大一之外,可就算是走读生,家里不缺那点住宿费的话,也会占个床位,偶然给自己午休睡觉或是不想回家干脆就留那住几晚。
而她们舞蹈生的话,大多数都是被繁复的训练给累的,直接住宿会更省事,而且也更利于老师突然喊去参加个什么活动,总而言之,近点会更方便。
毕莉莉果然被白姝妤的话题给转移了注意力,她好奇地问:“芳华老师不是在群里说了,要把这支舞排出来并练熟了才给回去吗?你没认真看?”
“有这回事?应该是群里消息太多,我漏看了。”
“你不把你脖子的项链和耳环摘了,待会芳华看到了,你又要被说了。”
毕莉莉说着又向白姝妤凑过来,“你香香的~”
“是染发膏香。”白姝妤避开了毕莉莉的贴贴,一边往前走,一边思考她在宿舍里的衣服有哪几套。
“明明就是昨天没见,我怎么感觉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毕莉莉拖着行李箱追了上去,盯着白姝妤的脸又道:“狗子,你变了。”
毕莉莉这个人就是你一搭理她,她就越来劲,无视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并且她这个人在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时候,又会自顾自找其它话题聊,直到你感兴趣搭理了她就会非常开心,又会没完没了,到那时需要像之前那样处理就可以了。
果然在没得到回应后的毕莉莉,又神秘兮兮地跟白姝妤道:“你知道明天回校演讲的男人是谁吗?”
“毕了业的学长。”
“废话。”
“这句话我也还给你。”明知道她不知道,还问。
“……”毕莉莉被这话咽住了,但很快她又振作了起来,“你猜一下嘛~”
群里只知道有知名成功人士回校,知道是个男人,也猜了许多学长的名字,但能让人这么重视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姓陆的,白姝妤是这么想,但又不是非常确定。
可是这种能让同学们沸腾,造成热议不断的局面,不是男主,怕是说不过去了。
“算了,我给你一个作弊的提示。”看到白姝妤那完全不关心的脸,毕莉莉放弃了,刚进了楼,她便远远指着墙面上挂着的一张优秀舞者的图片,“明天回校演讲的学长跟她有关。”
白姝妤掀开眼眸,顺着毕莉莉所指的方向望去,恰好看到一张典型的文艺女神脸,这张大图下面还列有许多她的过去以及获得过的荣耀。
而比这些小字还要突出的是她的名字,任雅芝。【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