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哪有情侣不亲嘴的
失忆?阮北瘫坐在原地, 医护人员暂时不让他乱动,脑子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没有啊, 记的挺清楚的。
他还记得天黑前要回家给瞿邵寒报备呢。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阮北犹豫片刻还是点头:“记得。”
什么都记得,就是不清楚自己怎么倒地的,腿底下还压着个人,不敢动。
“我真被撞了?”
周围没人回答他,医护人员问身上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他回了一句想吐, 说着就开始干呕。
边呕边说自己没事。
“别没事儿了, 赶紧去医院吧。”
孙杰让人把他抬着上了救护车, 初步诊断可能有点脑震荡。
撞人的那个小伙子是前趴着摔倒, 连点皮都没磕破, 身上一点事儿也没有,惨的是阮北。
不过出于责任心, 还是战战兢兢跟着上了车,坐在救护车上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说他一定会负责的。
孙杰气的想冲上去揪他领子,“初级赛道你滑那么快找死啊!”
“别吵!救护车上保持安静。”
孙杰硬生生把气憋回去。
阮北看着他, 突然想笑:“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怎么了怎么了。“
“有点不认识你了,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靠靠靠!“医生, 他这样会持续多长时间?两三天能不能好?”
阮北看了一眼时间, 快到中午了,瞿邵寒那边是晚上, 应该下班了,蹭的站起来要走:“不行,我要回家, 我得回去打电话了。”
孙杰抓着肩膀把他拉下来:“你好好坐着吧!还知道家在哪儿吗,破电话有什么好打的。”
阮北有点急了:“要打!”
“打打打,等拍完片再打,你先确保自己没事再考虑别人吧,你哥在国外好好能有什么事,就那么重要。”
阮北瞪着眼思考了很久,认真的说:“重要。他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去的,我俩不是刚在一起吗?”
孙杰冲上来捂他的嘴:“祖宗啊,失忆了就先别说话,医生他这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真的正常吗?”
医生还真点头,说是典型的记忆错乱,过两天会慢慢恢复。
孙杰让他不说话他还真不说了,到处看东西,努力想发生了什么,感觉刚刚他是记得身边这个人是什么,后面一下子空白了,很奇妙的感觉。
还有就是,他真有点想不起来家在哪儿看,感觉好像房子多的到处都是,村里一个,学校旁边一个,来着还一个,不过地点忘了。
到医院要拍个脑ct,让他把身上的配饰都摘掉,阮北下意识去摸耳朵里的助听器。
空荡荡的感觉让他身体一震,惊慌的动作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他甚至把外套脱了抖了个遍也没踪迹,声音里染上哭腔:“我助听器不见了,是不是丢哪儿了,我得回去找找。”
说完就往外跑。
“回来回来!,我联系滑雪场的工作人员帮你找找,你先做CT。”
阮北想起两万块钱的价格就想哭,“我不能丢啊,那是瞿邵寒卖命好久才买到的,两万多块钱呢,等他回来我怎么交代啊~”
跟了一路的肇事者听见两万块钱的天价脸上有了退缩的意思,医疗费咬咬牙还能赔上,两万他真赔不起啊。
阮北就这么含着泪被压着拍了片子,结果显示有点轻微脑震荡,记忆这东西情况好的话,睡一觉就恢复了,差的话时间会长点,但早晚会想起来。
“想不起来不要硬想,会有点头疼,都是正常的,回去养两天就好了。”
等片子的空隙他从衣服口袋里翻出钱包交给孙杰,里面看过了,够交这次的医疗费。
孙杰拿着他的钱包一看,里面大几千全是红的:“你这么有钱!”
说到这个他情绪又翻涌上来:“瞿邵寒给的,我点点攒起来,攒了这么久才这些,助听器两万我该怎么办啊!”
他想给瞿邵寒打电话,又莫名的害怕对方知道他这边的情况,擤着鼻涕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再等等吧,说不定能找回来呢。
那个撞他的人想赔医药费,阮北没要,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东西能不能找回来。
“你不用在这儿守着,我现在没事儿了,想补偿的话就帮忙给我找找东西。”他是不记得在哪儿被撞的,不过对方肯定知道。
“好好,这我就回去找,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消息我立马给你送过来。”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谁家好人突然短暂失忆又丢了贵重东西能有好脸色。
他烦躁的把手里那张名片团成球,抬手要丢,最后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这几天你跟我说话冲着我右耳朵,这边听不清楚。”
孙杰点头,付完钱把剩下的钱还回去,打了个车把人送回家。
“我现在住这儿了?”开门的时候他庆幸钥匙没丢,就挂在书包的拉链上,一眼就能看到。
进门他就轻车熟路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桌子上用盘子扣着晚饭,他摸了一把还是温的。
阮北觉得自己失忆并不严重,也就是把前面几天的事儿给忘了,再往前的记忆都在。
忙活了一天到现在,他连一口饭都没吃上,闻到味儿拿了碗筷坐下开吃。
顺便邀请了孙杰一起。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自己家,房子装修都不新,收拾的格外规整,当然除了阮北那个房间,但是他这个卧室也是唯一有活人味的。
现在就他们两个人了,孙杰才敢问当时在车上他嘴里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阮北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自己当时是真的口不择言了,这事儿也给吐露出去。
“呃就是字面意思,你会歧视我吗?”
“当然不会,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在国外待过的,两个大男人大马路上互相抱着啃都见过,你这算啥,谈了多久了?”
阮北皱着眉想了想,有点不确定。
“这也忘了?”
“我记得好像没答应,但是相处起来感觉上跟谈了一样,你说他回来之前我如果没记起来,该怎么相处啊。”
“可别,你如果想不起来我麻烦就大了,医生不是说恢复的好两三天就好了,你别乌鸦嘴。实在不行就顺着他,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还不知道吗?你这个年纪,顶多搂搂抱抱,除非他是个禽兽!”
阮北还在想该怎么应对,那边瞿邵寒的电话打了过来。
拿着手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觉得失忆是小事,而且忘的也不多,丢了东西才是大事。
他现在听力受限,接个电话下意识开了免提,孙杰都知道他俩的事了,聊天内容就没那么见不得人。
“回家了?”
“嗯!”
“今天玩的怎么样?”
阮北把筷子一放:“不好,一点也不好,我今天”
瞿邵寒被揪起一颗心紧张的问怎么了,“身体有没有事,哪儿不舒服?我现在让刘姨过去。”
“哎呀不是,我我闯祸了。”他说着语气里显现出不安。
没敢说自己被撞失忆的事儿,“我助听器丢了,现在还没找到呢。”
瞿邵寒一听,只是丢了件东西,悬着的一颗心落下。
“没事儿,等我回去从这边重新买一个,丢了就丢了,现在出了更新的技术,对你耳朵有好处,着急用的话先去医院买,挑贵的,丑不丑的你先将就两天,别为了好看买劣质的,听到没!”
阮北情绪还处于低落状态,黏糊的‘嗯’了一声,心里有愧疚:“那么贵的东西,我说丢就丢了,是不是太败家了”
瞿邵寒说不是,都是他的错。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都不在这儿。”
“我应该更有钱一点,这样你就不会为了这些担惊受怕,丢个东西都觉得是件天大的事。”他要把人锁在身边,是让阮北来过好日子的,让他可以肆意潇洒,不会为了一个物件烦躁不安。
“行了别打情骂俏了,他不怪你,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孙杰适时开口,对这种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不感兴趣,他只关心阮北的脑震荡赶紧好。
瞿邵寒大概听出来是谁,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
“是孙杰。”阮北回了几个字,多了他也说不出来,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已经不记得了,包括现在想不起来,两个人是怎么邀约出去玩的。
“他一会儿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阮北把电话拿起来放在耳边,“还有我把咱俩得关系也告诉他了,他在美国生活过,思想还是挺开明的,没感觉对咱俩得事多大逆不道。”
他们两个事?
瞿邵寒勾唇笑了笑:“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了你跟我表明心意的事儿,不过他劝我顺着你点。”
“怎么顺?”瞿邵寒觉得他现在已经够听话了,让他在一张床上睡,还给拉手,更进一步的想法每天都有,但是他要等,要给阮北时间。
“他说谈恋爱搂搂抱抱都很正常,哪有情侣不亲嘴的。”
阮北的话对瞿邵寒而言是最催情的迷药,他指尖轻点桌面,情欲翻涌,垂下目光,在阮北看不见的地方毫不掩饰自己炽热欲望。
第32章 第 32 章 以后你得习惯,学会换气……
“那你给亲吗?”
“啊?”阮北反应过来后脸涨的通红, 拿着手机去了另一个房间,骂他这种话也敢明晃晃的说。
阮北:“你如果实在想的话也不是不行。”
在他眼里这其实是早晚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东西掉落的嘈杂声,随后是瞿邵寒杂乱无章的喘息。
“乖, 再说一遍。”
阮北以为他没听清楚,顺着重复了一遍,事后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他哪一次落下过,“你要干什么?”
瞿邵寒说要录下来,当个证据免得他以后反悔。
两个人没聊几句那边就有人喊他去谈合作,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英文, 阮北也就能听懂一小半。
“他们说英文你听得懂?这么大合作不都会带翻译吗?”也没见他学啊, 课本上那些顶多能日常交流, 工作的场景中远不够用吧。
“之前给的资料里都有, 在这边适应两天够用了。”
这人什么脑子啊, 听进去的话就没见他忘过。
瞿邵寒在那边收拾东西也没急着挂电话,一直都很关心他身边的琐事, 再忙都是拖到最后,他要挂的时候才肯。
“行了行了,你忙吧,注意安全。”事情想多了他现在有点头疼, 回头问了孙杰最近他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做,可别让自己失忆给耽误了。
隔天撞他的人打来电话, 说东西找到了, 不过可能损坏不能用了。
阮北也想到了这一层,单纯掉雪里还好, 不过等温度一上来,表面的雪层难免会化点,有水渗进去, 迟早要坏,当天没找到的话,坏掉是板上钉钉的事。
心中抱怨这么贵的东西居然不防水,遇到下雨天难道还要当个宝贝藏在怀里?
阮北还是让人把‘残骸’送了回来,小小一个放在掌心上有点舍不得。
赔偿的事情少不了要谈谈,他没告诉瞿邵寒这件事儿,也不敢用他的人,只能自己私聊,上万块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人家态度从头到尾也挺好的,最后只让人赔了七八百,也就是昨天医药费的钱。
对方把钱还了,感恩戴德又送了两大箱补品,都没用到警察调节这事儿就翻篇儿了。
他找了个泡沫袋把东西装起来,放在自己满是摆件的柜子上,全当是个纪念品了。
中午刘姨过来给他做饭的时候顺便把瞿邵寒安排的司机叫了上来,见一面好熟悉熟悉。
对方姓刘,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多岁出头的样子,还是正儿八经读过大学的,怎么到这儿来给人当司机了,太屈才。
“我是公司派给瞿经理做助手的,他现在人在国外,国内的事务通过我来打理,接送你时间都已经告诉我了,明天我会准时过来。”
阮北存了他的电话,方便有什么特殊情况告诉他。
“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对方:“随时。”
“那带我去趟医院吧。”明天开学,他得买个新的助听器。
现金应该是不够了,但是还有卡,密码他知道,瞿邵寒就没想过瞒着他。
国内的款式没有隐藏的,都是外带款,挑也挑不出什么花样,要付钱的时候一直跟在身后的刘助把盒子拿过来拍了个照。
阮北抬眼看他,满脸问号。
“瞿经理交代的,让我把你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汇报过去。”
“”阮北叹了口气,对这样的事情感到无可奈何,终于拿到了一张能看的懂的说明书,没医院大门就带耳朵上了。
这么个东西戴耳朵上,他明显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多了。
回家孙杰正蹲在门口,看见他回来关心的凑上去,“今天感觉怎么样?”
阮北先回头对刘助理说了声让他回去,今天不会出门了,明天早上直接去学校。
“在我恢复之前,你问我这种问题最好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刚才那个就是瞿邵寒的小眼线!会告密!”
孙杰:“他管你管的这么严?一直都这样吗?”
阮北想到这件事的因果,尴尬的笑了。
“不是,我之前的朋友说他现在这样是我惯得”
“那你别惯着他啊。”
“啧!你不懂,他会卖惨,特别会!”
孙杰震惊了:“你知道他在卖惨还由着他?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没有特殊癖好,纣王知道妲己是狐狸精变得不照样喜欢,你就当我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谁让他真就吃这一口呢。
“算了。”他也不是来窥探别人隐私的,“你到底有没有好点。”
阮北:“头不疼了,记忆嘛,没觉得记起来多少。”
没想起来他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等呗。
孙杰除了来关心他,还有个任务是来给他送校牌的。
他爷爷已经出院了,抱怨班里的老师受到他爷爷的托付,会重点关照,吵着要换班以失败告终。
阮北倒是不在意,对他而言谁教都一样,他主要得有件事情做。
他们两个都是临时插进去的,教室里没有多余的位置,阴差阳错坐在讲台两侧‘护法’的位置上,他俩一人一边刚好。
新班主任知道他的成绩和听力情况,放前面会解决很多问题,孙杰的话放眼皮子底下确实得到很多关照,打个盹都要被丢粉笔。
每天阮北跟他对视,对面都是一副想死的样子,学又学不明白,睡也不能睡,每天起的老早,身体累到有点时间全用来补觉了,周末都不怎么约着他出去玩。
新买的助听器他带着不习惯,时间长了夹的耳朵疼,通常都是遇到想听的地方就带着听听,觉得没用的就暂时装装聋自己做题。
同班同学都不错,刚开始会对他耳朵上的东西好奇,不过也只是问问,后面的聊天更多的是问他试卷的题目。
最近一个星期瞿邵寒都不怎么给他回电话了,就算能接也是说两句话就被人打断挂掉,简直比在棉纺厂里的时候还忙。
唯一知道他们工作进展的途径是在电视新闻上,上面说的什么打破工贸分割,什么产业链,反正跟新出的政策一致,直接对接国际需求了,听上去很厉害。
现在晚上就他一个人,卧室门都不关,睡觉浅,能听着点外面的动静。
冬天早上五六点天还没亮门口就传来开门声,除了瞿邵寒,另一个有钥匙的只剩刘姨,但是周末不会来这么早啊?
他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把助听器往耳朵里塞,跟近视眼先戴眼镜一样,已经形成习惯了。
阮北光着脚静悄悄的往门口走,手没碰到开关突然被个黑影抱住。
惊慌之下只能用手在胸前抵着。
他耳朵不好使不代表眼也瞎,适应这种昏暗的环境后,只看个轮廓也能把人认出来。
惊吓之后恼羞成怒的在瞿邵寒胸前锤了两下:“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今天回来,事情办完了?”
瞿邵寒说了声没就往他脸前凑。
“工作没完你就翘班回来?”
“今天你生日,一天的假回来陪你一会儿。”
他这才看到瞿邵寒手里还拿着东西,里面装的是一条镶嵌着宝石的男款手链,只需要一点点亮光就能看到上面绚丽的火彩。
嘴上说着男生戴这种东西不合适,心里看见这种好看的东西喜欢的不得了。
“又花了多少?别把老婆本花光了。”
瞿邵寒的手掌一直放在他的腰间,伸进衣服里面,紧贴着肌肤摩挲。
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露出一抹笑。
“没多少,给你攒的小金库多着呢。”
阮北想着是不是该整个保险柜了,这种级别的宝石可不能摆在他那个塑料柜上。
“你回来就是为了给我送礼物?”
瞿邵寒摇头说不是,“来找你兑现承诺的。”
“什么承诺?”
腰间的手掌越发收紧,两个人近的阮北抬头能碰到他的下巴。
“你说的,回来给亲。”
“你!”
他话还没说完,瞿邵寒不给任何机会,突然低头,一个炽热的吻亲了下来。
手掌不知道何时扣在他脑后,没有任何后退的空间。
瞿邵寒动作异常急促,带着迫切的渴望,转身把他抵在墙上,寂静的空间中不多时传出接吻的水声。
阮北被迫接受他的攻势,唇齿间喘息的机会都难能可贵。
两个人说的好听叫接吻,实际更像是带着爱意的撕咬,当他察觉到嘴里多了丝血腥味的时候,伴随而来的是嘴唇上的伤口被舔舐之后的疼痛。
阮北推着他的肩膀想停一下,身前的人坚硬的像块石头一动不动。
发狠咬他一口,瞿邵寒也只是单纯的皱眉,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嘴里难以抑制的传出疼痛的冷哼,对面的人才惊醒。
阮北喘着粗气,反手甩了一巴掌过去,“你他么疯了吧!”
他刚买的助听器早早掉在地上,被瞿邵寒一脚踩上去,外壳碎了一地。
破败的样子真和自己没区别。
刚才是真的有种要窒息的感觉,阮北也真的恼了。
瞿邵寒挨了一巴掌跟没事人似的,一点不在乎自己脸上的手印,过来重新把半软着身子的他抱起来。
思索了好久,做出重大决定一样,艰难开口:“以后你得习惯,学会换气。”
第33章 第 33 章 不行不行,不能再亲了……
“学个屁!我本来就没经验, 你上来就跟要吃人一样谁受得了!再说我怎么学,看片还是跟别人练?”
阮北感受到拖着自己屁股的手挠了一下,动作里带着暗戳戳的威胁, “跟我练!”
“以后有的是时间练,直到你学会!”
阮北推他一把,大喊着:“我不学!你有本事憋死我。”
他嘴还疼着呢,瞿邵寒还在那儿风轻云淡的说荤话。
瞿邵寒看着他嘴唇上被自己亲自咬出来的小伤口,心里浮现出莫名的情绪, 有点心疼, 更多的是兴奋。
阮北过度使用过的嘴唇充血后印在他那张脸上显得格外艳丽, 让人不自觉的想去侵犯、占有。
他手轻轻摸上去, 这么点时间又渗出了血渍, 瞿邵寒的第一反应是想低头舔掉。
阮北眼疾手快一下子捂住他往下落的嘴, 身体后怕的往床里面蹭了蹭。
“不行不行,不能再亲了。”他是真的疼啊, 虽说是挺刺激的,但依旧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
“不是,你就不能轻一点吗?人家电视上接吻都是轻轻地,到你这儿怎么跟狼崽子一样。”
“因为他们那是演的, 没感情就会那样,我等了你好久了。”
阮北不再跟他掰扯, 反正话放那了, 在他好之前不许再做这种事。
“还有,我东西你都给我踩坏了。”
瞿邵寒低头看着脚下, 助听器的塑料外壳碎了一地,有几块碎片刚好在他脚边上,轻轻一动, 全都踢到角落里。
“我听说你买回来也不常用,不舒服?”
阮北的沉默就是默认。
“不舒服咱就不戴那种了,给你买了新的,一会儿试试。”
瞿邵寒把东西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一会让他自己去看。
“那你起开,别压着我。”
瞿邵寒抱着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换成他在上面。
阮北衣服被掀起来半截,两个人腰腹的肌肤贴在一起,对方体温向来比他高,这下更烫的人不淡定。
他想起身,被瞿邵寒一句话定在原地。
“这次不能待太久,三个小时之后我回程的飞机要起飞,躺着陪我睡会儿?”
阮北撑在他身侧的手没了力气,趴就趴一会儿吧,又少不了块肉。
他其实也没睡够,但是这种姿势还做不到淡定的睡觉,脑袋往他胸上一贴,下面是‘砰砰’的心跳,瞿邵寒倒是不乱,乱的是他。
抛开去机场的时间,顶多休息了两个小时,瞿邵寒重新顶着那两个黑圆圈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阮北炸着毛的头顶,被自己箍在胸前安安静静一点没动,手里拿着刚到手的手链,透过窗帘的那一点点缝隙看亮光。
瞿邵寒深深吸了口气,往上抱了抱。
阮北察觉到他醒了之后仰着头看他,手脚并用在被子里挣扎着想起来。
“你松开点儿。”
看了一眼表,才七点半,刘姨还没来,早饭没做,他估摸着要不要出去买。
两个人又僵持了十几分钟,最后实在没时间了才把人松开。
“你还吃不吃早饭啊?”反正路上也还有时间,买完在车上吃也一样。
“不吃,飞机餐有。”
阮北好奇:“好吃吗?”
“不好吃。”瞿邵寒自己本身对吃的没有好吃难吃可言,不挑食,也不调味道,说难吃是基于阮北的口味。
说完他就得到了一个可怜的眼神。
送他去机场的人就是接送自己的那个助理,已经在楼下等着。
瞿邵寒在门口不慌不忙的换衣服,他这次回来换了身行头,越发往成熟路线上走,他俩站一起完全不像一个年龄段的人。
身上穿的正统商业人士的正装和外套,一看就价格不菲,不过给他带回来的箱子里的衣服更贵,是他从电视上看到的名牌,而且连夏装都买了好了。
“还有好几个月才到夏天,你就不怕买早了我穿着不合适。”他现在被养的很好,前不久量身高,几年都没变得的数值突然长了两厘米,重新有了赶上瞿邵寒的希望。
面前的人面无表情的说:“不合适重新买。”
还真是有钱有底气了。
他这一箱子里面随便拿出一件都接近上千,真要重新买得心疼死。
行李箱的小隔层里放的是从国外买回来的助听器,还不止一个,还有三四个颜色不一样的当备用。
“你这是去买东西还是进货,跟买衣服一样还各种颜色都来一个?”
这东西还能搭配着来?瞄一眼衣服,还真能跟衣服的颜色统一起来。
出门前瞿邵寒要去看一眼放钱的抽屉,不够的话重新往里放点。
“你别放了,就我自己在家真用不了这么多钱,要用的话我直接用卡里的。”主要是放的太多,万一看不过来家门都偷了怎么办。
前两天晚上他在楼下遛弯的时候,看见就他们这户没安防盗窗,楼层不算低,不过大爷说跟楼层没关系,厉害的小偷能顺着水管爬上去。
前两天还有个十几楼的被偷了,也没个监控,到现在都没抓到人呢。
“你说咱家要不要也安上防盗窗,大晚上睡的我心惊胆战的”
瞿邵寒沉默许久之后没有回答。
上了车就拉着他靠在一起,碍于有外人在阮北不好意思,他是被小人害过的人,现在对‘作风问题’格外看重,助理也不行。
瞿邵寒拉一把,他就挪着屁股离远点,最后都快贴到车门上了,还要靠近。
“啧!你离我远点!”
瞿邵寒皱着眉不乐意:“你怕什么,刚刚还在房间里”亲嘴两个字没说出口,阮北张牙舞爪的扑过来,在他怀里到处乱挠。
“你故意的!诚心气我,就不该来送你,让你一个人滚去国外。”
“你舍得?”
“舍得!孤零零的,你活该。”
回来这一趟本来就没陪他多久,瞿邵寒心里多少有点愧疚,说是回来过生日,结果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办成,还把人伤到了。
现在看阮北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但是落到他眼里就是无限放大,早知道就该收着点,一下子把人吓到,以后再想做这事儿,都能想象到阮北肯定会像个炸了毛兔子,不好下手。
“已经给你订过蛋糕了,要中午才能送到,有朋友的话邀请过来陪你也行。”
阮北敷衍的嗯了两声,根本就不记得生日这回事,也没想过要过,他也没跟瞿邵寒说过自己生日是哪一天,肯定是偷看他身份证知道的。
最近才刚入学,还没有人关系好到让人到家里来。
他宁可出门找孙杰。
过了第一道安检瞿邵寒就催着他回去。
阮北第一次来新鲜劲都没过,“我送送你啊,等你起飞了我就回去。”
“等回来带你坐一次试试,现在你该回去了。”
“为什么?”
“不想让你看着我离开,我能看着你走,你不行。”
阮北:“那么久的日子我都能等,还怕这点?”
再说又不是不回来,哪来那么多伤感。
话虽如此,阮北还是短暂逛了一圈提前走了,在想着今天到底该做点什么的时候,路上接到了孙杰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刚从机场出来,正在往回赶,有事吗?”
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在睡觉吗?是早起还是通宵了呀。
“周末找你出来玩啊,新开的游戏厅,还没正式营业,搞了个试营业,限定人数进去试玩儿,不会太吵,我也是好不容易抢到两个名额,蹲了一晚上呢。”
果然是通宵了,现在还能这么精神也是奇迹。
阮北捂着听筒,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小声问:“在哪儿?”
他得先回家,等刘助理走了才能再出去。
阮北现在学机灵了,不会事事都给瞿邵寒打报告,能瞒着的一律不说,要不然他都没地方可去,在瞿邵寒眼里哪儿哪儿都有危险。
被发现了再说呗,无非就是唠叨他两句,截止到目前为止,无论多生气都没有跟他动过手,没有威慑之后胆子越来越大。
反正不会咬死他,回去一趟给刘姨做做样子,再偷摸出来玩。
孙杰给他的地址是在市中心的一条小巷子里,他换乘了两辆公交,最后又打车才到。
地方倒是不脏不乱,但是被夹在两栋高楼之间不见阳光,越看越像个会拐卖人的地方。
“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你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他到的时候孙杰正蹲在个角落里,百无聊赖的玩手里兑换出来的硬币,今天不是一身黑了,改成黑色紫色穿插着来,这种装扮,即便是通宵也看不出来有没有黑眼圈。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都快中午了!”
“瞿邵寒一大早赶回来陪我过生日,那我把人送走也得有借口甩开家里那两个啊。”
“什么?!你男人回来了?没发现什么吧。”
阮北想了想摇头:“没有,高高兴兴走的。”他就有点惨了。
“你戴口罩做什么?里面是新开的场子,一点异味也没有。”
说起这儿他就又羞又气:“还不是对怪你!让我顺着他,回来就”
他摘下口罩,让孙杰看嘴上的‘战况’。
“欲求不满是他的问题,怎么能怪我呢?”
第34章 第 34 章 叫家长
“那么久不见亲热点也正常, 别磨蹭了,赶紧进去,等会儿关门了。”
孙杰突然想起什么, 回头问:“你中午不在家,你家阿姨不会上报吧,那不就得查岗了?”
阮北十分肯定:“不会,这个点他都在天上了,接不到电话, 落地要晚上, 而且我跟阿姨说了出来找你玩, 瞿邵寒看在我生日的份上会同意的。”
“你生日他就只来看你一趟?”
“嗯!挺好的啊, 我还陪他休息了两个小时, 买了新衣服, 新的助听器,我有礼物的, 不方便戴出来。”
孙杰挠着头有点担心,他这种行为是不是就是小姑娘嘴里说的恋爱脑啊?陪几个小时就能哄这么开心。
游戏厅里面的人确实不多,单看下面这一层楼也不过二三十个人,以前见过的游戏厅, 哪个不是一台机子前围满了人。
阮北兑换了接近一百块钱的硬币,陪着挨个玩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玩多了竞技类的枪战游戏, 对那些逐渐没兴趣了,开始喜欢温馨治愈类的。
“少年!你的朝气呢, 亲个嘴被吸干了吗?”
阮北就差跟他翻白眼,“瞿邵寒又不是妖精!”
“我这是,成长了, 对这些小孩子的东西无感!”
他最后停留在货架前,翻找游戏碟片。
孙杰刷着分,过来冒了个头:“你要买这些?不是不感兴趣吗,而且都是旧的了,现在谁还玩这些。”
阮北想了想也对,本来打算给葛齐寄点的,但是没配对的设备应该玩不了,不如直接买个游戏机。
“我老家有个朋友,以前经常在一起玩游戏,想给他寄点东西,要不你给我推荐推荐?”
“那要看你打算花多少钱了,我估计小地方也不太好用这种大的游戏机,要不给他买个掌机?”虽然他玩过不怎么样,不过一个人一个体验,而且目前很火就是了,送这东西父母肯定不乐意,拿到学校里可就有面子了。
“最近还有新出的款式,不过”他指着货架上的最顶上,机子的图片全被贴上去的价格盖住,两千,挺贵的。
知道他现在不缺钱,怕的是没带够这么多。
阮北摸了摸口袋,出门前刚换上了瞿邵寒刚给他买的新衣服,现金带的只够路费。
“能刷卡吗?”
“这里?还没正式开业,不知道有没有设备。”
随手抓了个店员一问,有倒是有,不过还没完善好,要用的话,隔着一条街就是银行,可以取完钱再回来,就这一台可以给他留着。
阮北把衣服拉链拉上,带着人就要去取钱。
“哎哎,你不看看别的款式了?”
“不是说那是最新款吗?那就要那个。”
他们俩刚出门,后脚就有两个人跟上,拐个弯的功夫阮北就发现了。
回头看了一眼,应该是刚才在游戏厅里的人,
他把这事儿跟孙杰说了一声。
“我靠!”他偷摸瞄了一眼,“这是打算跟什么?抢劫啊!”
周围人这么多也敢?国外遇见这种事儿也就算了,不是说国内安全吗?怎么又让他给遇上了。
“你怎么这么机灵?”他这么有‘经验’都没察觉出来。
“我以前被人跟过,很长一段时间。”
“那你没揍他?”
阮北心虚的不敢抬眼,“跟我的就是瞿邵寒”
“但,但是他没有坏心思,是为了保护我。”
孙杰:“放屁!什么没坏心思,还不是为了泡你,真让他成功了,我就说第一次见他那么不对劲,他就是不正常。”
“我们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
被人跟着肯定不可能去取钱,他以为这种抢名额进去的都是像孙杰这样不缺钱的,刚才表现的是不是太张扬了。
“不怕,这里人多,他们不敢,就只会跟着,一会儿找个人多的地方待会。”
“能行吗?”
他刚发出一声疑惑,身后脚步声快速逼近,等察觉不对晚了一步。
身后的人明晃晃拿了把刀抵在身后。
“别动!”
孙杰骂了一句,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小子,挺有钱是吧。”一张嘴一股烟味,熏得人犯恶心。
阮北嫌弃的要命,扭着脸尽量躲避。
两个人仔细看了一眼他衣服上的logo:“呦,还是名牌,两件衣服就抵得上一台游戏了,怪不得出手这么大方。”
阮北笑笑:“你们俩喜欢我脱下来送你?”
破财消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都动上刀子了,先保命要紧。
“呸!什么玩意儿,拿你穿过的二手货给我们,瞧不起谁呢!”身后尖锐的硬物又加深几分。
大马路上人来人往,有人向他们这边投来目光。
觉得不妥,威胁着把人带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孙杰插着兜,不慌也不屑。
把他们松开之后,阮北问:“你们到底要什么?”
“刚才在厅里没玩够,给点钱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阮北:“可以。”
“这么干脆?看来是真的不缺钱,小白脸家里干什么的?公子哥?出门怎么也不带个保镖啊。还是说自己出来谋生意?”
这种上下打量,带着侵略意图的眼光阮北很熟悉,他那点耐心被一点点消磨干净。
“你这脸,多少钱一次?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给钱”
孙杰:“没完了,两个傻逼,自己嘴里多臭不知道吗?敢彼此对着说话吗?还给你钱,给你大嘴巴子吃不吃?”
拿把小破刀还敢出来吓唬人,国外被枪抵过那么多次他都没慌,还怕这种货色。
他看了一眼阮北那小身板,裹着衣服看着圆润,实际住院的时候他都看见了,身上没几两肉。
“你会躲不。”
阮北不服气的瞪他,往口袋里摸了摸。
翻出一根伸缩的金属管。
还是刚买的,外面还带着标签。
“我会打架!”挨打那么多年,还学不会反抗他就是傻子,只不过没打赢而已。
两人见他们不配合,骂了一句,挥舞着刀子冲上来。
别看孙杰平时不靠谱,这种正事上一点不掉链子,化妆越狠打人越猛,一脚踢掉对方手里的刀子后,阮北上去补了两棍,专挑脑袋打。
没敲两下,手里的棍子就变了形。
靠,五金店老板果然在骗他,卖他这么贵还不中用!
阮北觉得不趁手了丢在一边,抄起旁边的木头架子砸过去。
孙杰冲在前面,衣服上被划烂了,身上没伤到。
小巷子里闹得动静挺大,等把人打趴在地上,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有人报了警。
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阮北担心的问了一句:“这里有没有监控啊,不会咱俩成坏人了吧。”
“你觉得呢?”
阮北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违章搭建的晾衣台不少,监控?那是没有的。
趴在地上的人抬起头,两只眼各看各的,还没对上焦呢,张口就骂:“妈的,两个贱人,等我找人弄死你们!!”
阮北‘一不小心’踢到那个只剩一个轱辘的垃圾桶,哗啦一声倒下,那个小混混被浇了一头的垃圾。
市中心警察来的还算快,参与在内的人不出意外全都被带了回去。
他跟孙杰两个人唯一的相同经验大概就是都来过警察局,没有很紧张。
报了名字被拉去做笔录。
“谁先动的手?”
阮北回答:“他们!想抢钱,地上的刀子不是我们的,当时拿刀抵着威胁我们。”
小巷子没监控不代表街上也没有,调取了当时的录像,确实是被人从身后架住拖去的巷子。
“打人的棍子是你的?”
阮北低头诚实的点头。
“怎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我住的小区最近不太平,就是买回来防身用的,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种情况。”
他俩打人看着严重,其实休息上几个小时,除了留点淤青,没伤到身体。
那两个打劫之前犯过事,拘留了六天刚放出去,结果又出了这事。
警察看他态度好,长得一副乖巧的样子,也不缺钱,不像主动惹事的人,简单做完笔录让人在外面等着,通知家里人来接。
啊?还要让人领回去啊。
阮北皱着脸在外面等孙杰,他比自己晚了半个小时出来。
“为什么审我就这么严?”
大概是冲他这幅样子吧。
“先别说这个了,你家谁来接你啊!”
“那肯定是我爷爷啊,爸妈还没回来呢。烦死了,又要挨骂。”
阮北实在没招了,“你爷爷能不能也把我领回去?”
“你又不是他孙子!”
“我也可以喊啊”他十分小声的回答。
“你也知道我家里没人了,瞿邵寒在国外,真没人管我。”
孙杰一副‘真的吗?’的表情,伸着手指头开始给他数,“你家阿姨,司机,哪个都可以啊。”
伸出手戳了戳:“你是害怕被告密吧。”
“不是!”
“那就叫司机过来。”
“”终究那是别人的爷爷,不能把自己捞出去,阮北第一次拨通了刘助理的电话,一听是在警察局,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汽车加速的声音。
我完了。
阮北心里只剩这一个念头,琢磨怎么样才能让刘助理不把话说出去,贿赂管用吗?
第35章 第 35 章 要回来了
阮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刘助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
进了警察局直接走流程把人捞出来,他被带走的时候,孙杰一边挨着爷爷的骂, 一边偷看笑话他。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他还是把游戏机买了,刘助理付的钱。
阮北抱着箱子坐在后排,“等回家我把钱给你。”
“不用,我直接向瞿总监汇报核销。”
总监?这才几天又升职了?
“你们这个项目晋升空间都这么顺吗?”
刘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幽幽道:“我现在这个职位, 已经三年了, 很难。”
“啊?”
“瞿总监能晋升, 一是能力, 二是拼命, 回来陪你这次,算是他休息最多的一天, 能在家里睡一会儿,上了飞机也还有点时间,别看他人在国外,其实没有时差可言, 休息全是间歇的,我向他汇报不用看时间, 就算他那半夜也能得到回复。”严重到他一度以为这个新来的领导会在几个月内猝死, 他在这边没有地域、文化、语言上的困难都有点吃不消,可以见得瞿邵寒刚去那边的时候是何种艰辛。
“总监这段时间, 真的很困难”
阮北听了难受,把头低下埋在盒子上,内疚的不得了。
瞿邵寒向他展示出来的一切都在努力“正常”, 见面是这样,就连每天一通的电话都要选个不让他担心的时间来打,不让他多想担心。
“那要不这事儿你先别告诉他了”
“来之前已经发邮件汇报了。”
这么快?“那能不能”
“没办法撤销。”
阮北:“”
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刘助理于心不忍,委婉的补充一句,“我说你在路上逛街,遇到贪财的小混混被打劫的。”
没提去游戏厅的事,当然那个时候他也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等阮北寄完快递回家,刘姨刚做好晚饭准备走。
“小北回来啦,晚饭都做好了,中午有人送了蛋糕过来,我怕化,给你放冰箱了,晚上记得别吃太多。”
“刘阿姨,你不忙的话留下来一起吃吧。”那么一桌子菜他每次都吃不完。
“不了不了,知道今天你生日,送你个小礼物。”
是亲手织的一条围巾,很普通的米白色,不过摸着比外面卖的好多了。
“比起你那些衣服肯定不值钱,就是个心意。”
阮北红着的眼眶还没下去,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我知道,谢谢你啊刘阿姨。”
“不谢不谢,好好吃饭,开开心心的啊。”
阮北点头应下,实际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中间有一盘切好的水果,他去厨房切了一小块蛋糕,提前尝了一口不是很甜,吃的下去,端着盘子坐在客厅的地上看电视,也等瞿邵寒的兴师问罪。
那天安监控的时候见他喜欢蹲地上,下午买了地毯,铺在沙发前面,按瞿邵寒的话说,有地暖地板也凉,冻屁股。
晚上九点多阮北终于等到了瞿邵寒的电话,他看着电视里的剧情困得睁不开眼,按了接听键听见瞿邵寒的声音才惊醒。
“你到了?”
“嗯,自己说说?”
“你助理不都告诉你了吗,我就是出去给朋友买礼物吗,谁想到遇上这种事。”
反正错不在他。
“为什么要自己出门?不是给你配了司机。还有,他们主动招惹你,当然不是你的错,你自己不打一声招呼跑那么远,这事儿怎么说?”
阮北揪着地毯上的毛,打着圈想借口。
“他是你助理又不是我助理,人家有工作要忙,我不好意思使唤,而且这种小事都要靠别人,我面子往哪儿搁!”
这次从警察局出来他已经被笑话了。
瞿邵寒在那边深深叹了口气,想收拾人又够不着,默默在心里记下一笔,回去再好好收拾,语气转而变成关心:“自己受伤没有?”
“没有,他们连我一根毛都没碰到,孙杰冲在我前面,我就是个补刀的。”
“回头好好谢谢人家。”
“我本来想的,可是他在警察局的时候笑话我。”
瞿邵寒:“笑话你什么?”
“”阮北说不出口,笑话他被这么管着呗。
“算了,你不懂,我会找个机会感谢他,这事儿你别管了。”
最后瞿邵寒告诉他,给他当司机的助理,他给了两倍的薪资,接送他也属于他的本职工作,不是苛待下属。
“你如果不想用他,我给你换一个。”
“别别别,我用还不成吗。”
好不容易混熟了,再来个眼生的,更不讲情面,现在这个起码还会给他留点余地,还有就是,人家刚帮忙遮掩了事情,不能反手把人卖了。
“瞿邵寒?”他轻轻念了一声。
“嗯?”那边一句不落的回应。
“你工作上的事情,也别太拼命,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不想过好日子了?”
阮北回答:“想,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好日子了,不愁吃喝,连点烦恼也没有,你也都说过了,咱家现在不缺钱,我也不会因为几百块钱要死要活的。”
瞿邵寒沉默许久之后问他:“你这是在心疼我。”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注意点自己的身体,我一个半聋的耳朵你都那么上心,怎么不管管自己。”
“好!我记得了。”养了这么久的人,知道心疼他之后,内心反而酸涩的难受,有时候,他希望阮北不用这么听话。
隔天阮北喊了刘助理,上门找孙杰看看他怎么样,有了昨天的谈话,现在彻底敢使唤人了,所谓患难见真情,有了昨天的帮忙,感觉他俩的距离拉近不少,阮北开始喊他刘哥。
他还记得那天孙杰被划烂的衣服,那个牌子国内没有卖的,他在商场里找了一圈,也只买到个款式差不多的。
拎着东西上门道谢。
孙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给他开的门。
“就你自己?”
“不然呢?”
阮北以为今天周末,孙教授会在家,老年人用的补品他都带了一箱。
孙杰住的地方紧挨着大学,真确来说就隔着一堵墙,就是给老师的职工住房。
“我本来想去金沙湾那儿住的,我妈的房子在那儿,大平层还是海景房,结果说没人看着不放心,非要我挤在这里。”
“你要过来也不打声招呼,没什么招待的,一会儿带你出去吃。”
阮北进了他的房间才知道‘猪窝’两个字是多么的形象,他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你自己不收拾收拾?”
孙杰用脚给他蹚出一条路,把他往唯一能坐人的床上领。
“不用收拾,东西我都找得到。”
阮北把衣服丢给他:“还你一套新的,不太一样别介意。”
“害,这有啥。”说着他就把身上那件睡衣脱了,拿新的往头上套。
“你没事就好,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刘哥还在下面等着,我得赶紧回去了。”
孙杰爬窗户那儿往下一看,正停着一辆黑色本田,驾驶位的人出来靠在车门上透气,手里拿着文件袋打电话。
“你被制裁了。”
阮北故作伤心的吸了吸鼻子,就差头顶一束光打下来展现他凄惨的模样。
“唉,都过去了,我还能走出那栋房子,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孙杰投向可怜的目光,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他还限制你?怎么比我爷爷还古板。”
“唉,说来话长,总之以后是没机会跟你在外面潇洒了,只要出了家里的门,刘哥必须跟着,直到我回去。”
“那正好,我去你家,过两天有场考试,去你家给我辅导辅导,说我进不了前两百就把我游戏机砸了,你给我磨磨刀。”说着就从一堆衣服底下把书包翻了出来,他是真找得到。
阮北不记得还有考试这回事,除了比赛那次,其他时候没担心过。
家里不缺那口饭,他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收留了孙杰,经过几天的授课,发现他人不笨,就是偏科,最好的是英语,跟在国外的生活经历有关,语文也还将就,理科类的就一言难尽了,阮北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把那些数字符号跟英文字母混着记。
阮北‘为人师表’的时候还是很严厉的,因为觉得那些题目有很清晰的条理公式,教不明白会着急。
次数多了孙杰察觉出规律,一到晚上播新闻那个点阮北就想快点结束。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两口子打电话了,结果发现不是,他俩晚上九点多才开始聊,七八点这个时间,分明是赶着去看新闻。
“这么无聊的东西你也看?”
“我就看前几分钟,讲时政和经济,有时候能看到跟瞿邵寒他们的工作进展。”
“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阮北蹲地上调频道,精准的卡点看上,“我电话就能打那几分钟,聊这些多浪费。”
“那你看完再教我也行啊,这么着急干什么。”
阮北说他觉得别扭,一口气教完没压力,留下个尾巴不舒服。
没想到他的强迫症是体现在这种地方。
孙杰被他压榨几天,真让他擦边进了前两百名,在家里抓着他的手激动地摇晃:“我的限量版游戏机保住了!”多亏了后面那几道大题,真让阮北押中了。
‘叮咚’一声消息,把阮北从混乱中拉回,是刘哥给他发的,说瞿邵寒今晚的飞机,要回来了!
第36章 第 36 章 放屁!你这是虐待我……
阮北震惊两秒后, 拿着孙杰的书包塞怀里,推着让人赶紧走。
“他回来就回来,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做什么, 我又不是你情人,还怕他?”
阮北站在门口,掐着腰看他穿鞋,“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确定要看我俩怎么相处的?”
孙杰闻言穿衣服的动作麻利起来, 没兴趣, 没兴趣, 他又不是变态, 看这玩意干嘛。
刘哥只说是晚上的飞机, 没说要等到凌晨啊!
他都在沙发上睡了一觉了, 人还没回来。
眼睛努力睁开一道缝,看不清楚具体几点, 反正一点以后了。
他拖着身子从沙发滑到地上,腿跪在地上,上身还埋在沙发上。
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才摇晃着起身,眼都没睁开就往人身上趴。
瞿邵寒箱子还没放好, 丢在一边一只手牢牢把人接住。
“你怎么这么晚?”
他听着身上的人平静的呼吸,被自己日有所思的身影包裹, 身上的疲倦都减轻不少。
“早就跟你说过太晚就不要等, 怎么就是不听。”
阮北挂他脖子上,腿就不使劲了, 嘟囔说自己没等:“睡过一觉了,听见声音才过来的。”
瞿邵寒搂着腰托着屁股把人抱回卧室。
阮北粘床反而不困了,黑暗中半睁着眼看他脱衣服。
从外面的大衣开始, 他就开始暗自感叹身材怎么能好成这样,特别是脱只剩下最里面的高领紧身毛衣的时候,虽然原本的身材也挺好看的,但是这种简单线条的勾勒更诱人。
“你脱那么干净干嘛。”以前都会留着点贴身衣物的。
“这样休息的更好。”
“你在国外也这样?”
没出去之前也没脱这么干净过,都在外面学了什么回来。
瞿邵寒把衣服搭在他平时坐的椅子上,撑着手脸凑到他面前:“你想问什么?”
“我能问什么,睡觉!”他还能问跟谁学的不成。
阮北身子往里挪了挪,脸都快贴到墙上了,被人一把捞回来。
“不是不困了吗?明天给你请假,咱俩好好算算账。”
阮北隔着被子拿胳膊肘顶他:“算什么账!你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亏我还去门口迎接你,结果你回来就只想着我的错事!还有我哪儿错了!这事儿能赖我吗!要不是你买的衣服太显眼,我能被人盯上?”
瞿邵寒一句话也不说,手伸进去轻松把他从被子里拖出来。
“坐好!”
阮北气愤的双手抱在胸前,偏头不看他。
“上次在电话里,离的远没细说,这次你噘嘴也没用。”
“以前出门的规矩你是忘了?”
阮北:“那是你口头定下的,我可没答应,跟你说一声那是给你面子。”
随后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阮北看着自己短裤下面露着的光洁的腿,不敢相信的上手摸了摸挨打的地方,顿时急了。
“瞿邵寒你敢打我!刚说要给我过好日子,回来就打我!”
他起身把人往后推了两把发现推不动,光着脚跳下床要自己走。
心中气愤,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种男人要不得!
瞿邵寒单手把人箍着开了房间里的灯。
阮北在他怀里不老实,张尧舞爪的挣扎,最后是坐他怀里,手脚都被摁住才消停。
指了刚才自己轻轻拍上去的地方问:“让你疼了?自己看看,连个红印都没有,还要闹得离家出走了。”
腿上连点被打后发烫的迹象都没有,说是被打,其实他也就听见个响声,比他自己鼓掌拍手的力道都小。
“我不管,你跟我动手就是不行。”
瞿邵寒:“那我以后不动手,这次能不能长记性,改不改?”
“不改!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啧!”瞿邵寒的手又贴到他身上。
“再给一次机会,改不改!”
“不改!不改!不改唔!”
下一秒瞿邵寒毫无征兆的亲了下来,大手一挥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阮北被迫仰头承受,本身就在他身上根本无处可逃。
十几秒过后瞿邵寒把他松开,阮北眼里含着泪,听见头顶上瞿邵寒的声音:“喘口气。”
他一个‘滚’字没说出口,整个人被压在身下,那个带着教训意味的吻再次出现。
第二次被松开,他已经没力气骂人了,蹬着床单要逃离,被掐着腰拖回去。
他嘴里一边说着不行,一边无法抵挡瞿邵寒的靠近。
再次被松开,泪水早就滑落到枕头上,留下一片痕迹。
他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失神的不知道瞿邵寒在他面前什么位置,只能感受到耳侧平静的呼吸。
对着他听不清楚的那只耳朵说了什么,没有得到答复后就重新开始再一次。
阮北声音里染上哭腔,抬手去摸瞿邵寒的脸在哪儿,“你别对那只耳朵说,我听不清楚。”
“你混蛋!就是故意的!”
瞿邵寒抓着他的手放到光洁的上身,放松的语气里带着逗弄他的得意:“是故意的,以后都不动手了,就做这种事情,不算打吧?”
“放屁!你这是虐待我。”
瞿邵寒轻轻摸着他的嘴唇,把边缘处的水渍抹掉,一点伤口也没发现,窃喜自己控制的很好。
“不是,这是喜欢你。”
阮北感受到他呼吸的靠近,赶紧扭头:“我真不行了,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瞿邵寒明明说的是‘行’可他为什么听到了解皮带的声音?
“你还要干什么,我都说会改了!”
瞿邵寒对这种事情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带着高兴的情绪说了声:“我们继续。”
阮北大声嚷着:“我说了会改!”
“我也说了,这不是惩罚,是我喜欢你,想这么做。”
阮北拿膝盖低着,被他随便一扒拉挤进双腿中间,下一步就要扯他的睡裤。
“你耍无赖,住手啊!不行,瞿邵寒你别这样真的不行,我害怕。”他连亲个嘴都要脸红上半天的人,什么教材都没看过,做不来那些事情。
“嘘~别哭。”瞿邵寒一改刚才的激进,转变的温柔起来给他擦泪。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阮北感受到身下不对劲,一动也不敢动。
“从我们上次见面到现在,几天了?”
他咬着嘴,都不用想,这些天他都记着呢,脱口而出:“八天。”
“那你就不想我?”
阮北沉默了一会儿,黏糊的说了声:“想”
要不然也不会在客厅等他,还把孙杰赶走,就是知道会亲热,可是没想过会到这一步。
“我也想,等了这么多天,你就只给亲两口?”
这话一出,阮北又被吓的想哭。
刚开始抽泣就被瞿邵寒哄停:“别怕,不对你做什么,你就当被我抱着,什么也不用管”
这怎么可能什么也不用管,肌肤相贴彼此的温度都感受得到。
被人放下来的时候,睡裤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瞿邵寒把人转了个身,拍了拍他的腿。
阮北脸上还挂着泪,还没擦干净就被教育该怎么做,抓着床单也就坚持了几分钟,腿上疼的厉害,哽咽两声,吵着不干了。
瞿邵寒一边哄着,还要想怎么让他舒服,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结束的时候阮北早没了动静,背后出了一身汗,身前流泪,红着眼眶整个人破碎的要命。
不敢再折腾人,就着他的侧脸亲了一口,把人抱去洗澡。
他本来就是睡了一半强行清醒,现在累的不行,怎么弄都不醒。
主卧的床是不能睡了,阮北这儿离不开人,他没法铺床,擦干了身上的水抱着人去客卧,有阿姨收拾着,房间很干净,唯一的缺点就是床有点小。
晚上怕他睡得不舒服瞿邵寒不敢抱人,留出空间后侧躺着睡了一宿。
昨晚是真的把人累到了,阮北一觉睡到快中午,睁着眼懵懵的坐了好一会儿,清醒后扯着嗓子喊瞿邵寒。
嗓子没干,也不疼,床头柜上放着杯温水,插着吸管,里面还有只剩半杯,自己喝过了?不记得。
身上没什么难受的地方,就是眼肿了,大腿内侧被抹了药,凉飕飕的,他揭开被子偷摸看了一眼,还红着,碰到会有点不适感。
真丧良心,昨天晚上还睁眼说瞎话说没事,这叫没事吗!
衣服都被丢地上了,也不知道给他准备新的!
瞿邵寒在家,做饭的阿姨不用过来,一点都不用顾忌形象。
阮北一嗓子下去,瞿邵寒系着围裙跑了过来。
第37章 第 37 章 做梦!顶多一周一……
“怎么了?”
他说着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抹干净, 伸手要过来。
阮北挠人似的,一巴掌把手拍开。
“你说怎么了!心里没数吗!还有我衣服呢。”
其实早就放他脚边上了,蹬被子的时候没看到, 被盖在底下。
阮北拿着裤子要穿的时候看了瞿邵寒一眼,气愤的皱眉,犹豫片刻让他出去。
看过了又能怎么样,现在不给看了。
“今天晚上你就睡这屋,我要跟你分房!”
瞿邵寒冷着脸说不行, 想怎么撒气都可以, 打他骂他, 就是不能分开。
瞿邵寒还算有良心, 给他拿的裤子里面有内衬, 质感上有点类似丝绸, 贴在腿上走路不怎么有摩擦。
不过该有不舒服的感觉还是有。
中午瞿邵寒做了一桌子清淡的菜,他这段时间被阿姨养的口味变了, 吃了半碗饭觉得不合胃口,筷子一放打算出去给自己开小灶。
“要不以后还是让刘阿姨过来做饭吧,我现在吃习惯了。”
瞿邵寒隐忍的深吸了口气,“坐好, 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今天别出门了, 好好在家休息。”
“还不是都怪你。”
瞿邵寒没有半点逃避的意思, 默默“嗯”了一声。
承认,但是不改。
他想要的本来就不止这些, 总有一天会到这一步,不如早点给小孩做脱敏,早接触早适应。
阮北不想吃他也强迫不了, 让人端着果盘去外面等着。
露过昨晚的房间,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一点痕迹也没有,可在他眼里,那些场景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阮北红着耳根子问:“我以后,每次都会这么疼吗?”
瞿邵寒面无表情:“习惯就不疼了。”
“竟说废话!就你那样的怎么可能习惯。”
“那就多试几次。”
“做梦!顶多一周一次。”
瞿邵寒看着他,握住他身下的椅子,平稳的把人拉到面前,慢慢的亲了下去。
阮北看见了,没躲,乖乖坐着让他亲。
这种方式的接吻他可以很好的接受,但是那种要吃了他一样的不行,他现在还只能慢慢的换气,瞿邵寒亲的太猛他反应不过来。
“有了第一次,你还指望我能忍得住?会憋死的。”
阮北不解,这还不够吗?他每天工作那么久都不会累吗,回来还想着那种事。
“那那就两次吧,不能再多了!而且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我都说没力气了你还让我抓床单!”
瞿邵寒高兴了:“好!”要轻轻地,慢慢的让人煮熟吃掉。
每次开电视都能看见那个大摄像头,现在瞿邵寒人都回来了,再也不想忍,问能不能拆掉。
“你答应过我回来可以拆掉的。”
没想到瞿邵寒很爽快的同意了。
“过两天要搬家,早晚都要拆掉,像素也不好,每次看的时候都不清楚,下次换个清晰度高的。”
搬家?怎么也没听说啊。
阮北不反感,来来回回搬了那么多次,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有时候还挺新奇的。
“我们要搬哪儿啊?租的新房子吗?”
瞿邵寒背着他刷碗:“买的。”
“买的?!你在这里买房了?”
“嗯,你不是说这个小区治安不好吗,我们换个好的。”
“在哪儿啊?”
“君晟。”
阮北听说过这个名字,基本上能看到的天桥广告牌上全是这个地方的广告,说是背靠一个自然景区,盖的还都是小别墅,没有这种高的居民楼,价格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他怯生的问:“你买的别墅啊?”
“是。”接着又补充道:“写的你的名字,给你买的。”
他还特意打听过,就数那儿环境好。
唯一困难的是买房需要资质,好的位置大部分都是给人预留好的,他是找了关系才拿到的名额。
至于多少钱,没打算告诉阮北,他付的起就是。
阮北给的饭店名字也不是他之前常吃的那家,好像是附近新开的,价格稍微贵点,味道没的说。
瞿邵寒不死心,像电视剧里太监给皇上试毒一样,挨个尝了一口,对比自己差哪儿了。
阮北咬着手里切成块的脆梨,歪着头看他的囧相,很得意自己找到的新餐馆。
“要不你去拜拜师,说不定我就重新喜欢你做的饭了。”
阮北不知道他这句话对瞿邵寒的冲击有多大。
不过是离开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他身边就发生了这么多变化,还都是朝着远离的方向,让他怎么接受。
“现在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以后少吃。”
阮北光着脚踢他的腿,“我就多余告诉你,有什么好东西再也不告诉你了。”
午饭后他负责休息,瞿邵寒去收拾东西,期间想给他腿内侧抹药来着,被阮北言辞拒绝,这种事情可以自己来,最后一个人去了厕所脱裤子。
晚上孙杰照例来找他,就算考试已经过了,也还是往他这里跑。
因为只有说来找阮北,孙杰爷爷才不会多说,毕竟成绩提高的事实摆在那儿。
孙杰进门的时候他刚从厕所出来,大开着腿,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孙杰看了看他,又看瞿邵寒,暗暗骂了声:“畜生啊。”
“怪不得给你请假,原来是要折腾你。”
阮北站着不敢动,瞿邵寒过去要把他抱到沙发上,他一个劲的使眼色对方好像瞎子一样,有人在也不管不顾。
“他还不知道?”瞿邵寒眼里透着无辜。
“知道你也不能这样啊。”
孙杰顺便给他送卷子,没递到他手里被瞿邵寒给拦截了,粗粗看了一眼,说这种类型的试卷以后别做了,“没用,还浪费你时间。”
说着就对折两次塞到一个废弃的文件夹里。
晚上他摸阮北的手,手上都有茧子了,以他的脑子肯定有大学上,那就不用那么努力,无论好坏都养得起。
阮北除了多看两眼什么反应也没有,对面学校里发的试卷丢就丢了,一点不像他在班里规整的性格。
“你就由着他把你东西收了?”
“他说没用啊。”以前的卷子又不是没看过,瞿邵寒脑子比自己还好使,只要说没用那就是真没用,他都不用自己处理。
“那是你的卷子,而且老师问起来怎么办?”
阮北习以为常的回答:“实话实说,就说他把我卷子撕了,等打电话问他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不会让我挨骂。”
“之前学校里发的试卷就多,我们那个小地方觉得有就不错了,根本不去筛选适不适合,一到周末背回去一摞,他就先帮我看一遍,有点用处的就留着,没用的当柴火烧了。”
“也不挨骂?”
“知识点都会了挨什么骂。”他说的淡定,听到的人对他的脑子嫉妒的发酸。
孙杰:“以前班上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那你现在还不是跟我玩的好好地,说明不是讨厌学习好,是讨厌装逼的。”
“是是是!你谦虚。”
房间的角落里已经被收拾出来两个大箱子,没装满,正在往里放他的东西。
有拿不准还留不留的,瞿邵寒就拿到他面前问一嘴,孙杰问他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要搬家。”说完他一个起身坐起来,问有没有房本,想看一眼。
“明天让助理给你拿过来。”
阮北笑嘻嘻的跟他说他们买房了,君晟苑的房子。
孙杰想了想位置,嚎叫以后找他更远了,“不过那儿离学校近,也就三个红绿灯就到了。”环境好还挨着学校近,比他们现在住的老小区好多了。
随后悄咪咪的给他使眼色:“花他的钱就对了!你看看都被蹂躏的不能好好走路了,别说买房了,他就该送你一套,外面老总包养小情人的都能有,你一个正室更得有!”
“知道了知道了,写的就是我的名。”
晚上阮北留人在这儿吃饭,孙杰早习惯了一口答应下来,跟他爷爷吃学校食堂早腻了。
瞿邵寒下厨前特意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拎着食材。
孙杰打一把游戏做一道题,效率低的离谱,甚至不会的还由阮北代劳,吃饭前看看做了半张卷子,这还只是一科。
“能不能让瞿哥把我卷子也撕了呀。”
阮北道:“不能!撕我的老师顶多说他不稳重,死你的他要挨骂,你心里素质高,还是自己担着吧。”
“你你你!见色忘义,亏我刚才还怕你吃亏。”
阮北不在乎,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了,之前葛齐也说过他被美色冲昏了头,冲就冲吧,反正冲不成弱智就行。
他上桌闻着味就不对了,问瞿邵寒:“你改手艺了?不会真去拜师了吧。”
还是偷人家菜谱了?
“先尝尝。”瞿邵寒看着平静,眼神始终落在他身上。
味道变化挺大,不是吃着不奇怪,有点像外面饭店里的菜了。
“还行,那你给我做饭的工作暂时先保住了。”
孙杰不挑,往餐桌上一坐不用管他,自己把自己喂的饱饱的。
等人走了瞿邵寒才问:“那我有工资吗?”
阮北揉着肚子往椅子上一靠,指点江山一样,暂时收回分房的命令,“我床你没睡吗?嘴没亲吗?还敢要工资!”
第38章 第 38 章 吃醋
房子是一点一点挪空的, 阮北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少了点东西,内心丝毫不慌,最后肯定不会把自己落下。
他插不上手, 看着瞿邵寒忙活,等那边安排好了,把他放铺盖上一卷,抬着人直接过去,所以老实躺着就行。
这次出差回来瞿邵寒只有两天假期, 陪了他一天, 剩下的还要处理这些琐事, 忙的脚不沾地。
他问过瞿邵寒, 这边的房租还没到期, 他们可以慢慢收拾, 实在不行他自己一点一点也能收拾完。
而且他现在都回来了,什么治安不治安的, 根本不用怕。
“你能收拾得了什么,箱子都那么重,抬不动再把自己砸伤了,老实等着。”
等着就等着, 能躺谁乐意干活。
后面跟刘哥打听才知道,瞿邵寒现在这个位置知道的东西挺多, 不少人想托关系打听事, 去公司找他不容易,有人会找到家里来。
毕竟家庭住址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机密, 关系稍微近点的都知道,刚回来那天晚上就有人来过了,又是想帮着拿行李, 又是送礼,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送走,继续住在这里,就真的要有人找上门了。
“行吧行吧。”阮北从汽车后座探着身子到前面,“刘哥,以后他有什么打算你多跟我说说呗,瞿邵寒对我根本不提工作上的事情,整天跟个傻瓜蛋子一样也不行,万一有人要害我呢,你跟我说说也好有个防备不是。”
“这”
“我不问你公司的事,就聊他私人的,适合让我知道的。”阮北双手合十拜托了一下,“绝对不会暴露你的。”
“行。”
正式搬家那天阮北精神不大,春困秋乏,天气慢慢回暖后他老睡不醒,这不今天九点多还睁不开眼,去新房的路上还躺他腿上睡了一觉。
瞿邵寒拿手给他挡着光,眼前黑乎乎的更没有睁眼的欲望。
还是过减速带的时候,车子颠了一下才炸着头发坐起来。
瞿邵寒给他顺脑袋后面的毛,阮北看着窗外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晕头转向,没点个人装修,还真分不出来哪栋是他们的。
也不知道是没卖出去,还是有人买了没装修,挺多位置好的房子,院子里空荡荡,连个围栏都没装。
“这里人一直都这么少吗?”他指了指自己房子的两边,“都没有买家?”
瞿邵寒道:“有,不过不会来住,会很清净。”
“为什么买了不住啊,房子多的住不过来?还是特意置换的不动产啊?”
“都有,总之你不用在意这些,老把心思放别人身上干什么。”
阮北下车嘟囔:“问两句也不行,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你吃醋也该有个底线!我可听别人说了,控制欲太强死得快。”
“这又是从哪儿听的,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又认识什么人了?趁早断了,省的把你带坏。”
阮北被他这话气的无语,跟在后面握着拳头装模作样要锤他。
当初从出租屋里运过来的箱子摆在客厅中间,这比原来的出租屋大多了,有箱子也不妨碍走动。
加上一层地下室一共三层楼上的房间带着露台,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咱俩住哪个房间?”
“看你心意。”
“那就楼上吧,万一你要在下面见客人我不方便露脸。”
阮北想的是怕耽误正事,瞿邵寒想的是不想让外人看见他,不同的脑回路最后做出来一致的决定。
搬家拿过来的好多东西还是他们从老家带过来的,跟房子的装修风格显得格格不入,阮北自己也不在乎这些,但是不能让别人看了瞿邵寒的笑话。
琢磨要不要重新买家具,旧的这些先放地下室。
外面小院子里的绿化还没处理好,工人忙着种盆栽,围着护栏种了一圈,等真的长出来,透过院子什么也看不到。
搬过来的这些还都是光秃秃的绿杆子,没几个有花苞的。
看不出来什么品种,也不知道这么盲目的搭配起来好不好看,按照瞿邵寒的审美,说不定真的能种出一院子的大红花,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说好看、喜庆。
今天外面天气好,没多冷,瞿邵寒放心让他在院子里自己摸索。
自己则去收拾今晚需要住的房间。
阮北亲自带过来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的书包,之前在老家他没那么忙的时候晚上都是他给收拾,来这儿之后懂事的不用他操心这种小事了。
那个已经被用了很久的书包就这么随意丢在墙角,旁边的拉链有点问题,总是卡住,阮北每次放学知道助理在等,能不耽误就不耽误,拉不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拿着,又没什么要紧的东西,教科书谁要啊。
瞿邵寒看见了,打电话让人送个新的过来,重操旧业要给他收拾收拾。
结果刚打开最顶上放着一封淡粉色包装的信。
他一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原本还挂着笑的脸色骤变,伸手去拿的时候几乎要把信纸抠烂。
青春期有感情的悸动很正常,更何况阮北在外人眼里是个品学兼优又长相秀气的男生,有人喜欢他再正常不过。
但是他不该忽略这一点的,总以为把人放在学校里安全,实际像阮北这样的人,放哪儿都不安全,就是要死死盯着他才不会被抢走。
瞿邵寒拿着信没着急打开,站在二楼露台上往下看,阮北蹲在花池旁边捡了个根木棍玩蚂蚁,原本被生活摧残不堪的脸早就退去,被他好好养了这么久,少年感的脸上多了几分英气,秀气的五官张开后变得更精致,一颦一笑落在他眼里都带着引诱。
搬花的工人让他挪地方的时候都不自觉的给他好脸色看。
阮北自己在外面撒丫子玩了十几分钟,鼻子冻的通红,感到冷了之后自己回屋洗手。
瞿邵寒在楼上通篇一字不落的看完了信,写的还真是情真意切,也很用心,不仅喷了香水,正面用胶水封着,没有打开的痕迹,阮北肯定没看过。
就算是这样他心里还是酸的厉害,
卧室门开着,楼下的声音听的清晰,阮北哼着歌洗完手开始到处找他,摸索着到了楼上。
“我喊你怎么不吭声啊!手里拿的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瞿邵寒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脸上带着笑冲他摆手,“过来。”
阮北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的脚缓慢收回来,“不要!你笑的好诡异,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瞿邵寒终于忍不住,冷哼两声。
“不过来看看你的追求者给你写的信吗?”
“什么信?”他不记得有人给他写信啊?
阮北被他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刚靠近就被搂着跌坐在他腿上。
“啧!下面还有人呢!”
“不进门,看不到,这个给解释解释吗?”他拿着信封在面前晃了晃。
只看了上面第一句话的内容他就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抢过来往他脸上摔。
“解释什么,你觉得我会收这种东西?我都跟你谈了还接受这些东西干什么!!”
他手底下肉面团一样撕扯瞿邵寒的脸,不明白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特别不喜欢这种被怀疑的感觉,像抓他出轨一样!
他本来就特别反感这种烂人,现在瞿邵寒居然敢这么想他!
“上面写的名字都不是我们班的,怎么可能认识!”
“不认识还给你写,那更糟!”肯定是到处跑让人瞧了去才被看上的。
阮北:“糟什么,我回头说清楚拒绝就是了,她要是真当面给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早就处理了!”
瞿邵寒急了,光被看一眼就敢表白,要再回去说话还了得。
“回头说什么说,干脆不要见面,我去你们学校找人,”
阮北抬手要往他脑袋上锤,“我看你是脑子气糊涂了,人家小姑娘不要面子吗?警告你!这事儿你别管,我自己处理,有经验。”
“有经验?之前就有这种情况了?你瞒了我多少!”而且他不喜欢阮北为了别人跟他发脾气,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排在那些不相关的人后面。
单纯因为他的事情,打他、骂他都能接受。
阮北被他吼的头疼,“没瞒着,就是就最近这种情况有点多,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咱家穷,哪会有人看得上我,是到了这里来之后才发生的这种事,我都当面给拒绝了,就一句话的事。”
“什么叫一句话的事!”
“你再吼!”
瞿邵寒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再冲我吵啊!再大点声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犯错了,把我这只耳朵也吵聋,什么都听不见,到时候别说表白了,连你说的情话也一概听不见就满意了。”
瞿邵寒一下子收了声音,红着眼,情绪在濒临疯狂的边缘打转,最后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巴掌。
抱着他在耳边放低了声音道歉:“对不起宝宝,以后再也不会了。”
阮北看着那两巴掌就疼,一眨眼的功夫巴掌都有了,更心疼,早知道不该提耳聋的事情刺激他。
他以前跟瞿邵寒动手,要么一点事没有,狠点最多有一点点红,他对自己怎么这么狠啊。
第39章 第 39 章 我不跟人跑!不跟人跑,……
白天阮北跟他吵了一顿, 后面又开始心疼,吃完饭的时候看见瞿邵寒脸上的红印子还没消下去,临时用冰箱冻了点冰块给他冷敷。
“明天你上班别人不会看出来吧。”
瞿邵寒不让他举着冰袋, 胳膊酸了明天会疼,接过来自己敷着。
“看出来也不会怎么样。”
阮北下午一直在想那封信怎么到自己书包里的,明明晚自习的时候还有没,谁这么缺德往他书包里塞东西也不说一声。
瞿邵寒自打跟他认错之后,下半天一直沉默寡言, 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整个人无形中透露着焦虑, 罕见的连工作文件都没看。
他都洗完澡爬上床了, 瞿邵寒还看他。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总不过还是写情书的事儿, 可他都答应了一定会解决好的。
“明天我就去学校立人设, 说我不是单身,跟一个校外人员谈着, 这样总可以了吧。心眼儿咋那么小。”
“不够。”瞿邵寒垂眼冷静回答。
“不够什么?那我非得说跟你谈了,第二天还不得把我开了。”且不说学校本来就明令禁止谈恋爱,他如果还是跟个男人,这叫什么?这叫败坏风纪, 提倡恋爱自由也没他这么个自由法。
平静一段时间后,瞿邵寒拐弯抹角的问他的成绩。
“你不都知道吗, 成绩单没发你这个大家长手里?”明知故问肯定没安好心。
他一直都挺稳定的, 不管是在镇上还是晏城,之前住院那段时间也没对他造成影响。
瞿邵寒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份整理好的文件, 里面是各大学的录取分数,前几页都是晏城当地的,从重点大学到大专都有。
对比着他这个成绩, 就算是最好的学校分数也差不多了。
然后呢?这什么意思?要夸他厉害?
阮北一脸问号的看他,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我打算让你在家学,自学也好,请家教也好,都随你。”
“滚!芝麻大点小事,你至于这样!”阮北忍着踹人的冲动,要不是看他白天认错态度诚恳,说这种话高低要挨一下。
瞿邵寒非常严肃的告诉他:“这不是小事!”
“我看你学习上的事情也落不下,不如在家清净,还不用费那个功夫去处理这种事,有什么不好的。”
“你闭嘴吧,全天下的道理都是你的,哦现在高中有人追就要躲家里不见人,那等大学呢,我还能自学?到时你不还是这种借口,你就专门挑着我糊弄吧!”
当天晚上挨了一顿骂之后,瞿邵寒想让他暂时退学的想法暂时搁置,与此对应的解决办法是给他换了块新手机,他那块旧的实际没用多久,不过现在更新换代太快,新功能层出不穷,唯一让瞿邵寒满意的一个功能是能视频了。
他以后出门想说谎都没办法,能清楚的看见他在哪儿。
“我不要,原来的还没坏呢我舍不得。”其实是不想身上再多一个摄像头,他都被管控到羡慕原始人的生活了,多自由啊。
瞿邵寒拿着新手机的盒子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居然没强迫他换掉,以为他转性了,当天阮北对他态度好的不得了,晚上还主动给亲了两口。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第二天起床他那块旧手机突然死机,到店里一检查,说主板烧了,老板还问他是不是自己拆开维修过,后面明显有拆开的痕迹。
他哪儿有这本事,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是谁的手笔,最后瞿邵寒蹲在他面前,顶着头顶上带着怒火的眼光,成功达成目的给他换了新设备。
阮北气的想把他赶出去,自己一点好处没得到,反而损失了两个吻。
偏偏房门钥匙还在瞿邵寒手上,想把他锁外面都做不到。
不让进屋就大开着房门,他自己明晃晃的跪在门口,一抬眼就能看到,又在哪儿博同情。
瞿邵寒:“你打我吧,只要能出气,怎么动手都行,就是不能分房睡。”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要是出了这个门,咱俩就和不了。”
阮北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打算,给自己带上了买枕头的时候送的眼罩,看见会心软那就不看呗,乐意跪就让他跪着。
“和不了拉倒,你不是会算计吗,给自己算算我什么时候原谅你。”
瞿邵寒:“”
房子里铺了地暖,还真不用担心会冷。
知道外面有那么一个人,阮北入睡困难,大骂自己不争气,怎么总想着他,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艰难睡着后也就没感觉了,一直到后半夜察觉身上有动静,掀开眼罩一角,看见瞿邵寒进来了,站他身边抱着被子。
“你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把东西放下,神情落寞的回到门口,干脆的‘扑通’跪在原地。
笔挺的西装裤膝盖处沾上灰尘,两个白点格外显眼。
阮北想接着睡来着,多看了一眼被他碰过的被子,上面沾着地上的灰尘,原来是被他兼备紫的,转眼看见瞿邵寒原来跪的直挺的腰有了弯曲,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撑着身体。
神色如旧的淡然,落在阮北眼里就是坚持不住了。
“你!滚进来。”
瞿邵寒接到指令立刻有所动作,没等阮北说要他上床还是打地铺,人已经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
搂着身子开始贴近。
“没说让你抱!”
瞿邵寒默默把手收回,在他耳边轻声求原谅。
“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担心我跟别人跑了?”阮北能感受到起初对他的管控是出于保护,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味了。
瞿邵寒想说是,可是不敢。
他能把人坑到手全凭下手早,还有在阮北落魄的时候身边只有他,一旦脱离当初的外在环境,他可能现在都没成功,这种隐约的不安感只会越来越重,迫使他不得不把人盯的死死的。
“哎!”阮北拍了拍他的脸,“你到底为什么不放心我?说实话,如果不是你那么强硬闯进我的生活,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走到谈恋爱结婚这一步,我那样的家庭注定不会跟另一个人敞开心扉,谁让你是个强盗呢,我的那些事儿被你扒的一点不剩了。”
“还有外面那些人的喜欢对我而言太轻了,喜欢我的长相?可不知道我残疾,喜欢我有钱,那都是你给的。”所以他是真不知道瞿邵寒担心什么,跟外面那些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什么你的我的,钱都是赚给你花的。”
阮北恨的牙痒,揪着耳朵问他到底都听了什么。
“我不跟人跑!不跟人跑,听明白没有!”
瞿邵寒皱着眉,十分犹豫的点头,“明白了。”
明白个屁,脑子还是没转过来。
隔天他才知道瞿邵寒要跨省去开会,只睡了半宿,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离开前把他从被子里翻出来,照着脸亲了两口又把人放回去,叮嘱好近两天不在,吃饭让他花钱买着吃。
这才想起来刘姨不来这里工作了,搬过来这么久一直是瞿邵寒找时间做饭,多忙都要回来一趟,做好饭一口不吃又赶回公司。
据说是搬家之后跟刘姨家离的太远,时间上不宽裕。
阮北没多想,以为会找个新的阿姨,结果一直没动静。
这次瞿邵寒的事情应该很着急,因为连接送他的助理都带走了,反正就两天的功夫,他走路去学校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孙杰早就想来找他看看,碍于上次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觉得不自在一直没来,趁着瞿邵寒走,知道消息打个车就过来了。
“出来接我。”
阮北干脆的说了一声好,挂了电话穿着拖鞋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水池边上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孙杰,另一个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阮北在门口喊了一声,招手,两个人身影居然一起过来了。
距离近了他才认出来,这小子不是他二婶家那位吗。
意识到来者不善阮北转身就跑,懒散这么久,体力比不过上山下河的那小子,两三步被追上,抱着他的腿扑通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开始哭。
阮北抓着裤子用力想挣脱,嘴上骂着:“滚开啊!我都没去找你们家要账,你还自己送上门,要不要脸!恶心人的玩意儿,滚开。”
孙杰看的不明所以,刚才随意唠嗑的人怎么一转眼跪下了。
听到阮北对着他破口大骂,当下认定不是什么好人,上去帮忙把人拉开。
他这个傻逼弟弟还敢对别人吼,“放开我,他是我哥,是我哥!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北掉的棉拖都顾不上,光着脚往他胸膛上踹了一脚,“闭嘴!叫唤什么!”
“哥,哥啊~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家,我妈好歹是你二婶啊,她为了还你钱在工厂里断了半只手,医药费都拿不出来,你能不能帮帮忙?我求求你了哥!”
阮北后退几步,一抬眼,湖对面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围了一圈,看着地上的人大哭发出一声声感叹,后面演变成小声的低语。
“我把你妈的手弄断的?”
“不是。”
“那你找我要什么钱,你们家欠我的钱我没去整天逼着要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想怎么样!受伤了找工厂,拿了赔偿金别忘了先还我钱。”别想着靠舆论让他低头,诋毁的话他听多了,早免疫了。
第40章 第 40 章 绑架
看得人一段阮北开始不敢动手, 万一这小子讹人呢。
他害怕再把孙杰给伤着,喊了保安过来处理。
“这真是你弟?”孙杰问他。
阮北再不想承认,也没办法否认两个人带着一点血缘关系的事实, 实际上他们见面真不多,以前他家里过的好的时候,他二婶儿会带他上门走动,那个时候他这个弟年纪还小不记事,后面家里穷了之后就再也没去过, 就算在大马路上碰见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
今天这一声“哥”, 还真算得上第一次。
不过谁稀罕!
“他妈之前贪图我家的钱和地, 在我快吃不上饭的时候堵门管我要, 后面我报了警, 说他们欠钱不还, 碍着还是亲戚,没把事情闹大, 欠我的钱还没还上呢,跑这儿来跟我哭穷了。”
阮北指着鼻子骂:“你家全死光了也和我没关系。”
“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现在穿名牌,住大房子, 顺便一身衣服省下来就能救我妈的命,不能因为被人包养就不认家里人啊。”
阮北气冲冲的想上去撕了他的嘴, 疯狗一样乱咬人, 其他本事没有,诋毁造谣一把好手。
翻了翻口袋拿着手机开始录像, 看看他那张狗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
阮北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断手而已,死不了, 顶多残废,别说的那么悲观。”
那小子被保安一边一个架着还不死心,跪在地上面对他一直没起来,“你不能因为卖身把尊严和感情一起丢了啊,我妈小时候还看过你呢!”
孙杰听见后‘呦呵’一声,站在他身边看热闹说:“你们那儿山里出来的汉子还会说这种茶言茶语?摆明了就是搞臭你的。”
“我知道,刚才已经报警了,现在这不是录着吗,回头有时间我告死他。”
等警察真来了,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才消停。
阮北一口咬定这是要对他进行人身攻击,撩起睡裤给人看他腿两边被抓出来的痕迹,死小子手劲真大,他本来就穿的薄,被抓住的时候指甲掐出来的痕迹一道道鼓起来了,看着还是挺严重的。
加上两个人这次是因为经济纠纷,阮北不同意调解,做了伤情鉴定说轻微伤,直接把人给拘留了。
他连说话都不愿意说,更别谈什么亲戚不亲戚的。
回去的路上阮北一直在想他二婶家里是怎么知道他住哪儿的,明明现在的地址是近几天的,怎么还能找上门。
他对外也没老家的人说过,葛齐都还不知道呢。
孙杰撞了他一下,问事情都解决了还愁眉苦脸做什么。
“你不会心软了吧?”
阮北恶心的皱眉:“怎么可能!都说了死了也和我没半毛钱关系,还说什么小时候看过我,那是看上我当时手上带着小金豆了,她想顺走没成功。”后来被他爸拿去卖了换钱赌掉了。
幸亏当时他带着爱跟人炫耀,看的仔细,他记得没错的话,被发现的时候二婶都拿手里了,就差放口袋里。
“我是疑惑他们怎么找过来的,除了你,我还没跟外人提过呢。”孙杰更不可能跟他老家的人有联系。
“稍微看点新闻的应该知道你对象大概在哪儿,不过晏城这么大,怎么摸到小区的就不知道了,有名的小区也不少啊,他一个个找过来的?”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就算都找过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后来调取了门卫处的监控,说对他的伤害不全是主观的,当天晚上又要他谈赔偿,不然顶多教育一下就会被放出来,基本上没什么好处。
阮北挂了电话,烦躁的挠头,太不解气了,谈赔偿他能赔几个钱,顶多给他十几块钱医药费,他去警局一趟打车费都比这多。
接到通知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外面吃晚饭,不知道孙杰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价格相当不便宜。
单看菜单的制作就很贵气,重的快跟结婚相册一样了。
翻看一看,一个字也不认识。
显然坐他对面的也没想到这一层。
“呃我只听说是西餐,还以为会是英文的,没想到是这种洋文字。没事儿,看不懂字这不是有图吗。”
阮北越看越肯定自己就是个中国胃,别的国家的菜说破了天他看着也没兴趣,最后还是让服务员推荐了两道。
“你的餐前仪式不做了?”
阮北一脸疑惑:“什么仪式?”
“拍照、发消息、说和谁在一起这些。”
说起这个就生气,“用不着了,他会直接给我打视频,压根不给我扯谎的机会。”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阮北接的不情不愿,一句话也不说,镜头从自己转到餐桌,最后落到摆好姿势的孙杰身上。
瞿邵寒想问他这是在哪儿,一开口阮北就给他按挂了。
知道他老老实实不就行了,问东问西。
“你们吵架了?”
阮北吃了一口,庆幸点的不多,说不上难吃但是很古怪,碍于礼貌硬咽下去,这会儿正插着盘子里的菜做思想斗争。
“算是吧,后面和好了,但是又没完全好,他因为在我书包里发现情书的事情想让我退学,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就为这事儿?那早知道该提醒你把东西藏好的。”
阮北抬头瞪大了眼:“你知道?!”
孙杰手上拿着叉子一个劲的摆手:“不是我放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是看见有人往你书包里塞,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又是你自己的隐私,所以没说,谁想到他会因为这个跟你吵架。”
“你呀!”阮北一口气提起来,又慢慢放下泄了气,“算了,吵都吵完了,谁给我放的?我得好好警告他。”
他饭还没吃完,手里的消息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拿出来一看,说让他挪挪位置,坐到孙杰手一侧,不让他坐对面。
坐哪儿不都一样吗,这还跟酒桌上一样有讲究?
阮北给孙杰看了一眼消息,问这有什么不一样。
“可能是觉得你坐我对面咱俩看着像约会吧,他怎么连这种芝麻大的小事都要管?”
阮北搬着凳子稍微挪了点位置,把桌子上的装饰都撤掉之后重新发过去一张图片。
阮北:能不能消停了,我跟朋友出来吃个饭坐哪儿你都要管?
瞿邵寒完全不看他发的是什么,只关注照片上的内容。
回复说:可以,你吃不惯这些,我让人晚上给你重新送点吃的,在餐厅少吃点,到家发消息。
啰嗦
抬头一看孙杰根本不管合不合口味,能嚼的都能咽下去。
他面前还有一份没碰过的,默默推给他。
“?你不吃?”
“不合胃口,怪不得你这么健康,一点都不挑食。”
孙杰苦笑的冷哼:“等你吃过白人饭,回来也不挑。”
付钱的时候他卡都掏出来了,被死死按了回去。
“说了这次我请你,我妈这个月给我重新恢复零花钱了,再也不用守着我爷爷每天的十几块钱过日子。”
孙杰边说边流泪,事实上也没让他苦到哪里去,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反而胖了两斤。
从餐厅出来天都黑了,两个人住的地方完全是两个方向,一点都不顺路,孙杰说要送他,阮北一算时间,送完他再回家都快十点了,还是自己打车吧。
“我直接到小区门口,不会有事的。”
他让司机直接看到小区栏杆前面,填了表可以直接进去,周围的住户本来就少,路上唯一的灯还是放在绿化带里,造型只美观却不怎么亮的美丽废物。他在门口能摸索到钥匙还是借着汽车的光。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还在副驾驶上给瞿邵寒编辑消息,司机见了主动下车给他开车门。
阮北刚抬头说了声谢谢,身后突然多出几道身影,抬手没有犹豫一铁棍下去把人直接打昏丢进草丛里。
见到这一幕后也顾不上其他,把车拉上快速摁了锁门。
眼睛死死盯着从黑暗中慢慢出现在窗户的脸,手上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
那人守在床边,没有半点害怕,游刃有余的饶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那一侧的窗户旁边,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小朋友,出来聊聊?”
聊个屁,是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脸上有个十字形的刀疤,长得简直是凶神恶煞这个词的模版。
电话接通后阮北努力冷静的说了现在的情况,地址说的非常明确,手上颤抖着要给瞿邵寒发条消息,只是下一秒车窗被砸碎,被人抓着粗鲁的扯过去,手机砸在地上被砸碎,他连一声惊呼都发不出来,被捂着嘴昏了过去。
那群人给他用的迷药的量不大,两个小时之后被绑着醒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被人掐着脖子被迫抬头。
“诶!醒了就别浪费时间了,给你金主打电话。”
阮北脑子里迷糊,“什么金主?”
“啪”的一声,他脸被打歪向一侧,耳朵里的助听器也掉落出来。
他隐约听到有人骂了一声:“艹,什么玩意儿。”
然后一脚跺上去碾碎。
“抓了个小聋子,我他妈还以为窃听器呢。”
“还什么金主,你不跟那个姓瞿的睡了吗,给他打电话,让他退位赶紧来救你。”【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