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事后,祁禁将苏拢烟被扯得凌乱的衣衫一件件整理好，连纽扣都扣得规规矩矩，收敛了方才肆意妄为的态度。
最后,他将那条羊绒围巾重新为苏拢烟围上，把人裹得只露出一双餍足的、潋滟的琥珀色眸子。
回到宿舍时，天光已近微熹。
整个世界静谧得只剩下两人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宿舍里没有别人,暖气开得很足。
苏拢烟合上门,看着身前的祁禁,唇角一直扬着小沟壑，身体欢愉的余韵还尚未褪去，像潮汐过后沙滩上的湿痕。他的脸颊依旧潮红。
祁禁脱掉大衣,往椅子上一搭,回过身来与苏拢烟相视。
苏拢烟被他这样放肆缱绻地打量着,有点不自在，他右手手指时不时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坚硬的钻戒。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打破这过分粘稠的沉默。
“祁禁,”苏拢烟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素描本和一支炭笔，故作为难地对祁禁说：“我,有个作业,是人像写生。”
祁禁双手撑在椅背上,明知真相,故作神秘地问道：“哦？苏苏是要画我吗”
“嗯。”苏拢烟颔首,他不太会撒谎，睫毛颤得厉害,他垂下眼帘，难为情道：“其实是……人体写生。所以，你得把衣服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祁禁没有顷刻答应，他缄默了。
苏拢烟扯了扯祁禁的衬衫袖子口，小声嗫嚅着：“都是男朋友了，不可以吗？”
“好啊。”祁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靥，答应了。他直起身，走到窗边，那里光线最好，冬日的晨曦为他晕上一层柔和的、金灿灿的轮廓。
然后，他当着苏拢烟的面，开始不紧不慢地解衬衫的纽扣。
首先涌入苏拢烟视野的，是平直似弦月的锁骨线条，往下，薄肌紧致的胸膛，衬衫褪下，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然后是裤子。
听着皮带扣被解开的“咔哒”声，苏拢烟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在晨曦中吐纳绽放。
祁禁的身体，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他面前。
宽肩狭腰，背脊的沟壑神秘深邃，向下延伸出挺翘的弧弯。腿很修长，笔直，肌肉匀称。
银灰色狼尾辫扎在脑后，几缕垂在肩头，为少年平添了几分乖顺。
“苏苏，”祁禁的声音将苏拢烟拉回了神，“我该摆什么姿势？”
苏拢烟咬了一下唇瓣，低声说：“对立式平衡。”
他走到画架前，坐下，将素描本固定好，扮演起认真完成作业的学生的角色。
炭笔在素描纸上摩擦出“沙沙”的轻响。
苏拢烟屏息凝神，开始起稿，定比例，找结构。
纸上每一条线条的落下，仿佛都是他切身的触摸。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和两人逐渐粗重的呼吸。
苏拢烟画得很慢，很细致。这过程已经不像在完成一幅画。他沉溺其中，没有心存羞耻，甚至忘记了这是个小小的谎言。
眸中唯有眼前那具蛊惑他的年轻身体。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沿着优雅的人鱼线，落在了他最着迷的地方。祁禁的小腹。
他逡巡着，祁禁的腺体，足以令Alphla臣服、让Omega为之疯狂的腺体。
他想象着那一小块肌肤之下，是怎样的灼人，它此刻苏醒了吗？
“苏苏，”祁禁温柔地唤着，“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苏拢烟被抓了现行，紧张了片晌，好似想起了什么，他放下炭笔，用一种迷离的声线裹卷着祁禁：“老师没有安排这个作业。然后……”
“我就是，想在青天白日下，看光你的身体。想……看个仔细，看得一清二楚。”
“想勾引你，想和你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羞耻事情。”
“想好好爱你，对了，我爱你。祁禁，我爱你。”
说完，他扬起头，阖上眸子，忽然觉得鼻尖一暖，是被祁禁轻轻捏住了。
他迷惑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祁禁蕴着笑意的水眸。
“小坏蛋，”祁禁用指腹在苏拢烟的鼻尖刮了一下，宠溺道，“苏苏学会撒谎了。撒谎的话，鼻子会变长喔。”
然后，祁禁用温暖的身体包裹住苏拢烟，手臂环住他的肩膀，替他摘下银丝边眼镜，一个温情的吻落下。
“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Enigma陷入了爱河，他爱上了书里的一个炮灰，炮灰是个Beta，然后……”
“他把炮灰变成了Omega，因为……这样就可以，不停地……”
“不停地干什么？”苏拢烟装作听不懂祁禁的意思。
少年一边吻着怀里的人，一边笑着说：“不停地做……无时无刻都不能停歇的事情。”
“到床上去，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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