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好人一生平安
灾区人民的生活,惨的超出宋玖玖想象。在宋玖玖看来,咸水村的日子就挺苦。但和这些人比起来,咸水村超级幸福。
暴雨来的突然,北方人又没有应对经验,当大水泛滥,真的有许多人无家可归。家具、农具,家畜都有被水卷走的。宋玖玖每天除了救人,做的最多的就是捞家畜。
一头猪、一头牛,有时候为了救它们,幸存者能够拼命。任务面板一直闪,宋玖玖来到这里,第一次亲自感受任务失败的无能为力。真的没办法,哪怕宋玖玖事先知道谁会有危险,她也不能保证每次都救人成功。
在这里,宋玖玖没时间做计划。要救的人有很多,宋玖玖没空做取舍。随机救人。宋玖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权利的美好。有时候,想要做成一件事,不必亲力亲为。
比如孙源,他想救人,比宋玖玖容易。最固执的老农,看到市长亲自来救灾现场,他也会放下坚持,含泪听指挥。
灰白的天空,一片狼藉的茅草屋,和渺小的的两个人,给了宋玖玖很大的震撼。看着任务面板上变灰的任务,再看看在灰蒙蒙雨雾中,艰难前进的孙源。宋玖玖突然发现,她努力的方向错了。
如果她现在是孙源,是比孙源权利更大,更有威望的人,她的任务会失败吗?答案是不会。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哪怕宋玖玖因为最近任务多,加了很多体质点,她也比不上群体力量。孙源是那个能调动群体力量的人。默默学习,宋玖玖决定要比孙源做的更好。
封哲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乡下给宋玖玖送温暖,发现宋玖玖被孙源吸引,只觉得天都塌了!怎么会这样?要做榜样,也是他来!不再佛系当咸鱼,封哲事业心启动。
一边加快速度工作,一边争取更大的话语权,封哲瞬间成了施工队最恐怖的存在。那方不懂封哲为什么拼,但欲速而不达。
“松弛有度才能更好的发展。你还年轻,适当的蛰伏对你没有坏处。”相当的肺腑之言,那方不希望封哲走他的老路。“我年轻时也恃才傲物。那时候,我比你还狂。但…我现在什么下场,你都看到了。”
自嘲的笑笑,那方是惜才,才鼓起勇气跟封哲说这番话。要是封哲觉得他成分不好,不配教育封哲,那就算了。不强求,那方甚至不听封哲的回答,说完就去接着忙。
封哲也没有和那方谈心的意思。继续锋芒毕露,我行我素,封哲看样子是想一条道走到黑,谁的劝说都不听。那方见状很失望。
以为共事过就算朋友,是他错了。越来越沉默,那方在工程队的存在感越来越低。除非被点名,不然那方只默默做事,不提建议。
封哲忙了两天,发现他的好帮手撂挑子了,才不得不抽空去找那方,和他谈心。
“你说的我明白。但我不能等。我媳妇在崇拜孙源,我不努力她就看不到我了。”
“…………!!”
万万没想到的理由,那方震惊又无语。
“这个孙源真是害人不浅。明明在遇见他之前,我老婆和我都是咸鱼。他有毒!只答应他一件小事,我们就搭上了自己。你也是,给他打白工,还每天乐呵呵。他真有毒!”
持续震惊,那方服了封哲。
“快点支棱起来,拿出你之前那个不需要我操心的劲头。我这要忙的太多,这边只能拜托你看着。”
“……好。”
想笑又不能笑,那方渐渐的,竟然觉得封哲说的有道理。孙源不愧是搞政治的,略施小计,就把他们‘利用’个彻彻底底。关键他们明知道这是孙源的计划,还心甘情愿的替他完成。真是高招!
封哲都后悔来机械厂了。早知道分开这么几天,孙源就能入了宋玖玖的眼,封哲肯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明知道这份欣赏和情爱无关,封哲还是十分的嫉妒。
内心阴暗爬行,封哲恨不能敲孙源闷棍,让他没法再和宋玖玖一起做事。克制不住自己,封哲就去猛猛搞事业!一副想要谋朝篡位的佞臣样子,封哲厉害的别人都害怕。
唯一还能在封哲这种状态下笑出来的,只有邵树。敏锐察觉到封哲对孙源的敌意,邵树恨不得亲自去煽风点火,让俩人打起来!要不是坐山观虎斗,比引火烧身划算,邵树肯定上!不能掺和很遗憾,邵树于是加快联姻的脚步,想办法稳固、夸大他手中的权利。
薛英雄、王冰是邵树弄权的第一批受害者。封哲预料的不差,邵树果然没有公开薛宝珠的身份,选择了认薛宝珠当干女儿。
非常强势,邵树认亲是直接通知薛家,没有和薛英雄商量的意思。没有反对的权利,邵树的决定,薛英雄和王冰只能接受。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留不住薛宝珠。
薛宝珠自然是哭着说,她不会忘了爸爸妈妈。但这种话,要怎么相信呢?一对无用甚至会拖后腿的养父母,一个有权有势的亲爹,这怎么比?唉声叹气,王冰以泪洗面。
薛英雄不哭,他烟不离手,不停的抽。村里人越恭喜,薛英雄越忧愁。有某些瞬间,薛英雄甚至是恨宋玖玖和封哲的。明明说好了认亲的事到此为止,他们为什么要告诉邵树?
越不忍心责怪薛宝珠,他们越会迁怒封哲两口子。但这份不满,他们不能表现。随着封哲给全村劳动力安排进施工队,封哲两口子在村里的威望高到无人能及。
不止咸水村如此,其他村的村民也是不认大队长,只想认封哲老大。剑指公社主任,他们都希望封哲能成功上位。
没有被威胁到自身,薛英雄很庆幸。想到这是为什么,薛英雄又很憋屈!烟瘾越来越重,薛英雄根本笑不出来。
第二个笑不出来的受害者是杨晨。作为红旗公社的主任,他一直做的不错。没有贪污,没有向着自己人,杨晨真心觉得他公平公正,是一个挺好的领导。可由于封哲太能干,他这份四平八稳的平庸,成了无能的证明。
过往的好没人记得,大家一致认为,他老了,应该退休了。这就很伤人。更伤心的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接班人,怕他听从群众的呼声,推封哲上位,居然想把他拉下马。
非常迫不及待,林正不念旧情。过去杨晨对林正的培养、提携,在此刻都成了杨晨笼络人心的手段。林正认为他不需要感谢。
有什么可报答的。“你只是利用我。要不是我本身努力又有能力,你怎么会帮我?而且,你早该退休了。这几年,你像个吉祥物一样,什么事都是我替你做。杨叔,算我求你,早点把位置让给我吧。这对我们两个都好。”
“!!!”
被气的肝疼,杨晨只觉得他眼瞎。
明明是为了给机会,让林正多练手,怎么就成了杨晨不安好心?真要弄权,林正哪有机会出头!气过又很悲凉,杨晨悲伤的发现,他老了是事实。面对林正的咄咄逼人,他没法强有力的反击。面
对群众的不满,他更没办法力挽狂澜。心有余力不足,杨晨只能无能狂怒。很想不管不顾掀桌,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这种情况,杨晨越挣扎,越会陷入泥沼。二选一,杨晨必须早做决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林正的所作所为,证明他之前看走了眼。是吃哑巴亏,假装无事发生;还是赌一把封哲的人品?这其实不难选。当了半辈子领导,杨晨是有脾气的。哪怕封哲最后也是白眼狼,现在能让林正吃瘪,他也十分的乐意!
封哲被杨晨联系时,有点迷茫。这谁呀?他这里忙着呢,哪有空搭理他?等杨晨说完他的来意,封哲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现在他都忙成陀螺,没空陪宋玖玖。再跑去当公社主任,他真成连轴转的牛马,不需要休息了。
但转念一想,这机会也许适合宋玖玖。就算宋玖玖最后看不上,封哲先把位置占了也没有坏处。“合作可以。但我现在太忙,所以你不能退休。我会放话说我支持你。林正对你威胁不算什么,只有你和我一条心,那我肯定有办法帮你赢民心。”
“好好好!!!”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杨晨当然是不会拒绝。喜出望外,杨晨真心觉得他来找封哲这把赌对了!!
喜气洋洋回家,杨晨仿佛焕发出第二春,整个人都精神的亢奋。有人欢喜有人愁。被杨晨和封哲联手压下去的林正,郁闷到吐血。
但谁在乎他呢?
封哲美滋滋,又抽空去看宋玖玖。暗搓搓邀功,封哲期待宋玖玖崇拜的目光。宋玖玖听的心不在焉。埋头吃饭,吃完倒头睡觉,宋玖玖累的不轻。窝在封哲身边,宋玖玖终于能放松下来,安心的睡个好觉。
没等来宋玖玖的表扬,封哲却更开心。嘿嘿,别人再好都没用。他才是玖玖唯一的家。暂时放下对孙源的嫉妒,封哲也闭上眼睛。好久没休息,封哲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临时营地中,路过休息室的其他人,看到宋玖玖他们睡觉,都默默的放轻脚步,不去打扰。真是辛苦了。这大半个月,宋玖玖和封哲这两个新加入救灾队伍的年轻人,表现的都非常不错。不怕苦,不喊累,高效率干活,他们当的起青年模范的称号。愿好人一生平安,祝福他们前路辉煌灿烂。
第82章 第82章笑不出来
灾后重建工作,宋玖玖没有参与。那天睡醒,她就跟封哲回了市区。
洗完澡,躺在封哲腿上,宋玖玖感叹:“好想回家啊。以前没觉得家有啥特别。现在才发现,那跟临时休息的屋子真不一样。”
“嗯。”肯定的点头,封哲突然严肃说:“你应该是想我。有我在的地方,都是你的家。”
“噗~”宋玖玖被封哲逗笑。“你说的对。”抬起身子,宋玖玖亲亲封哲的下巴,亲昵道:“这几天我好想你。那天第一次任务失败,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很想哭,很无助,很想你能在我身边,可我不能停下。脑子和身体好像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替死去的人伤心,一部分在为活着的人努力。”
“嗯,我懂。”顺手捞起,封哲搂住宋玖玖的腰,亲昵的蹭宋玖玖的鼻尖。不激烈,不掺杂情欲,封哲只单纯给予宋玖玖力量。
“红旗公社主任的位置,我想留给你。先从民兵连转妇女主任,等金银花做出成绩,再把妇女养殖业搞起来,你就可以去竞争副主任。在副主任的位置上熬一年,下次竞选你肯定能当主任。等当了主任,你……”
“不用。”懒洋洋的,宋玖玖闭着眼睛摇头。“我仔细考虑过,我的性格不适合体制内。虽然之前我确实羡慕孙源,觉得他能做成很多事情。但深入接触后,我发现他也有很多身不由己。而且,我不爱世人。我想要权,出发点只是为了好好做任务。所以,我准备专心搞钱。”
这次宋玖玖能入孙源的眼,靠的是钞能力。她那些失败的任务,也和钱有关。如果宋玖玖能振臂一呼,公开说灾区的一切损失,都由她来承担,那很多人都不会死心眼。只要宋玖玖足够有钱,她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
“我准备回去先弄养猪场。”受政策限制,宋玖玖没办法当个体户创业。联合村镇建立合作社,是宋玖玖目前的最优解。“等村上有了钱,我们可以建厂。生产日用品,加工农产品,或者干脆和化肥厂合作生产化肥。我目前只想到这么多,你有什么好建议?”
“养猪积累资本太慢。我们可以贷款。正好杨晨需要业绩,我们和他合作,比跟薛英雄方便。还有,选合伙人要注意。厂子盈利后,一定会有关系户来摘桃子。”
合作社名义上是属于集体的。宋玖玖和封哲就算全程参与,等厂子出成绩,上头有人眼红,他们可能也会被换掉。要避免这种事,他们就必须保证厂子里全是自己人。除非空降兵能把全厂工人都换掉,不然就算他能挤走封哲、宋玖玖,也没办法正常运转工厂。
听完一肚子阴谋诡计,宋玖玖头疼。“果然我只适合单干!这些弯弯绕绕真烦人。”
“没事,有我呢。”
无条件支持宋玖玖,封哲会帮宋玖玖扫清障碍。“大不了从头再来,咱们可以失败,但别人不能占我们便宜。”
“哈哈,好~~”安心躺平,宋玖玖美美的闭眼睡觉。zzZ,她睡的超级香。
有宋玖玖在身旁,封哲也是一夜好眠。第二天,工程队那边传来好消息。最后一个技术难题被那方攻克,配合封哲改造的搅拌机、挖掘机和振动打桩机,工期可以缩短三个月。
“现在动工,两个月后应该能完工。如果后续增加人手,还能再提前半个月。”
“行,你看着办。”
一改之前拼命三郎的姿态,封哲懒洋洋的,当了回甩手掌柜。这让那方很不适应。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比如方案哪里需要改进?工人要怎么安排?我这还有一个思路,可能比较麻烦,但……”
“不用,这个方案就不错。你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可以,我明天要走了。”
“走?”那方惊了。“你走了,这边的工程怎么办?你才是总负责人。”
离开封哲,那方就少了主心骨。慌张、急切,那方捏紧策划书。瞬间脸色苍白,过往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那方呼吸困难。
“别紧张。”拍拍那方的肩膀,封哲让他放松。“工程是你负责不会变。我和孙源都知道,修路建桥主要靠你。放心,邵树那种人成不了气候。现在不是十年前,他想颠倒黑白,搞指鹿为马那一套,行不通的。”
那方还是怕,封哲干脆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透露:“邵树要倒霉啦。他仗着干闺女好看,想要待价而沽。谁成想惹到俩太子爷。”
薛宝珠只有一个,邵树不管选择谁,都会得罪另一个。忙着给太子赔礼道歉,邵树可以说是赔了闺女又折兵。更加焦头烂额的,是他媳妇发现他对薛宝珠的特殊,闹了起来。
刘水芹和邵树一样,都是发现苗头不对,就马上离婚,摘干净自己。打着受害者联盟的旗号再婚,俩人实际是为了互惠互利。婚后,俩人一直没生孩子。不是不想要,是怀不上。明明身体没问题,并且和前任都有后代,但他们俩凑一起就是死活怀不了。
刘水芹不反对邵树认干女儿。能利用干女儿联姻,巩固自己的地位,她也很支持。但亲生女儿不行!她也有女儿。这些年,他们说好了不回头,只往前走。谁成想邵树居然骗她!感觉到背叛,刘水芹危机感爆棚。
“要么把我女儿接过来。要么你当那野丫头不存在。咱们必须要公平。别跟我扯什么顾全大局。你们爷俩的大局关我什么事?想要我心甘情愿帮你闺女铺路,邵树你别做梦!”
大不了分道扬骠,刘水芹不怕。
刘水芹有一个人单过的底气,邵树不行。这几年,刘家在刘水芹和邵树的帮助下,过得越来越好。离开邵树,刘水芹分分钟找个更年轻,更听话的。邵树扶持的邵家却很不争气。离开刘水芹,邵树连维持如今的体面生活都艰难。所以,这婚不能离。
“接那姗过来可以。但她必须公开和那方断绝关系。”这是邵树和刘水芹的生存之道,如果那姗不答应,那邵树不能接纳那姗。
“好。”刘水芹要的就是邵树的态度。
只要邵树能一
视同仁,刘水芹当然不需要把薛宝珠当眼中钉、肉中刺。但仅限于此。只要那姗一日不来邵家,薛宝珠就别想在邵家享受公主般的待遇。顶多是略亲近的下属,薛宝珠能给刘水芹带来好处,刘水芹就允许她来邵家坐坐。只想占便宜,不想出力,那对不起,刘水芹小心眼子,不伺候。
薛宝珠一直是被哄着的。即便她曾想过要接近邵树,但她没那么做。是邵树主动找到她,和她相认的。因此,刘水芹的轻蔑,薛宝珠不能接受。不会眼泪拌饭,独吞苦果。薛宝珠每次受委屈,都会找邵树哭。
邵树心烦,却不能不哄。放长线钓大鱼,为了自己的前程,邵树也得稳住薛宝珠。
“他家热闹不少。你闺女那边,我会安排。你安心工作,他影响不到你。”
心情复杂,那方没想到封哲连他和邵树有仇都知道。“珊珊她比较叛逆。如果她答应去邵家,麻烦你帮我拦一拦。她……”
“这你就不用管啦。”打断那方,封哲鼓励他专心干活。“现阶段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修路建桥。其他的,你不用操心。”
那方那个理科直男脑,根本管不明白家务事。当年他属于是因言获罪。如果他够圆滑,能够在被打压的时候弯弯腰,根本不至于被整的那么惨。
那姗年纪小,却很聪明。被母亲抛弃,亲生父亲不靠谱,那姗这些年过得不比邵瑤好。和邵树只恨邵树不同,那姗爹妈都恨。
不止和刘水芹关系差,她和那方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小姑娘自小缺爱,长大了更倔强。美丽中带刺,她仿佛是扎手的玫瑰。
刘水芹联系她,突然母爱泛滥,那姗不但不为所动,还骂刘水芹抽风。但骂归骂,那姗不会拒绝刘水芹给她抛过来的橄榄枝。这牛棚扫厕所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能回城还坚持在乡下吃苦,那是傻子!一边骂,一边收拾东西,那姗倒要看看刘水芹搞什么鬼!
那方担心完全是多余。他那套宁愿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的理念,不适合那姗。在那姗这里,好好活着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恩怨情仇,都可以慢慢算。日子还长,她不着急。
为了等那姗,和她见面,宋玖玖又延迟了回村的计划。“有事可以给我写信、打电话。特别紧急的情况,可以找孙源。他欠我人情,会帮我照顾你。”
挑挑眉,那姗没想到宋玖玖口气这么大。上来就孙源,她吓唬谁呢?竖起防御,提高警惕,那姗进入战斗状态。
有点像炸毛的猫,宋玖玖看的可乐。猛掐手心,控制嘴角的笑意,宋玖玖很坦白的告诉那姗:“我对你好,是因为我们需要你父亲。他的后顾之忧只有你,所以你得好好的。”
“切…”那姗听完翻白眼。“臭老头也就这点本事。”紧张被松弛取代,那姗很喜欢宋玖玖的有话直说。人家不打哑迷,那姗有问题,也问的很直接:“没事我能去找孙源吗?”
试探宋玖玖的底线,那姗眼珠一转,就是许多鬼主意。
“可以。”眼底的笑意加深,宋玖玖越发感觉到那姗的好玩。“只要你想去,只要孙源不忙,你可以随时随地去问候他。”
“好,我懂了。”眼睛亮晶晶,那姗真心实意的笑起来。果然是大好人!刚见面,就告诉那姗可以随便借势。这真是不错!
亲亲热热拉住宋玖玖的手,那姗自来熟的认姐姐。“姐姐你怎么称呼?谢谢你来接我辛苦了。吃瓜,我自己种的,特别甜。”
谄媚的恰到好处,那姗哄人技术一流。宋玖玖很快沦陷,答应带那姗去机械厂转转。
纪乐、封月等几个同龄姑娘,宋玖玖也带那姗见了一面。“以后有不懂的,你可以来找她们。她们对这片很熟。”
“好,谢谢姐姐,也请各位多关照。”
超级懂事,那姗小妹妹一样,活泼开朗。明知道她这么甜心,很大一部分是在演戏,但宋玖玖一点儿都不讨厌。不但不讨厌,看那姗丝滑的哄人,宋玖玖还挺喜欢。
不愧是和爸妈都不相同的女孩。这个那姗真的挺有意思。带那姗陪封月几个吃了顿饭,宋玖玖和封哲一起送那姗去邵家。
邵树看到封哲笑的很僵。
真是冤家路窄!!最近因为封哲,邵树损失惨重。那些他明里暗里给封哲使的绊子,最后都被封哲连本带利还了回来。
邵树急着找帮手,也是怕了封哲。结果好嘛,盟友没找到,仇人差点又多仨!
实在是笑不出来,邵树客气的见过那姗,不顾那姗的亲近之意,就在封哲的冷笑中,狼狈的逃去书房。眼不见心不烦,他得缓缓。
第83章 第83章这莫名其妙的聚餐
封哲完全没有给人添堵的自觉。气的邵树肺疼、肝疼,他还好意思留下吃饭。
刘水芹也是没想到,她随便客气一句,封哲会毫不犹豫的顺杆爬。骑虎难下,刘水芹最后硬着头皮办聚餐。没在家里准备,刘水芹去国营饭店定了一桌硬菜。封洛、孔秀、还有薛宝珠,都被刘水芹请了过来。
“人多热闹,咱们之前不了解彼此,闹出一些误会。趁这个机会,大家干一杯。”一饭解恩仇,刘水芹自觉她安排的妙。
孔秀、邵树却超级不自在。孔秀甚至坐立难安,特别后悔答应来这一趟。真是鬼迷心窍!好端端的,她来这吃什么饭!
就这一桌子‘陌生’人,她哪吃得下!意思意思举杯,孔秀不看人,假装抿一口酒。
封洛不管那些,滋溜喝一口品尝,他感叹:“好酒,够劲!”然后,他不接刘水芹的话茬,只专注给孔秀夹菜。不吃白不吃。他们来都来了,难道还要饿肚子回去?
封哲和宋玖玖也在吃。他们最不怕尴尬。有啥可在乎的?明天他们拍拍屁股就走啦。吃的很香,俩人时不时提杯对刘水芹示意。
“喝酒,喝酒。”俩人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也不接刘水芹那个话茬。
那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跟着干杯。干杯完狂喝一大口汽水,那姗“嗝~”
喝没了站起来自己倒,那姗挽起袖子,抡起筷子,不客气的开造。自己亲妈请客,她总不能亏本。不管刘水芹乐不乐意,也不在乎刘水芹什么眼神,那姗呼噜呼噜,吃的那叫一个香。丝毫不见外,那姗完美演绎乡下来的野丫头。粗俗又贪吃,那姗做‘真实’的自己。
同样是乡下来的,薛宝珠很斯文。夹菜不大动作,咀嚼只动嘴巴,不露牙齿。腰背挺直,脖子优雅的像天鹅,薛宝珠完美演绎有教养的大小姐。好像怕光芒太盛,刺到那姗的眼,薛宝珠会怜爱又抱歉的给那姗夹菜。
不说话只是笑,薛宝珠温婉安静。
“谢谢啊。”那姗仿佛看不出薛宝珠想和她比较。高高兴兴举碗接受,她一边吃一边说:“你也吃。看你瘦的,都让人心疼。”
说完咧嘴一笑,那姗牙缝里的葱花,就这么暴露在刘水芹眼中。笑盈盈的刘水芹,看到这个惨烈的对比,终于放下举着的酒杯,突然笑不出来。
“吃菜啊,这个四喜丸子不错。”仿佛看不出刘水芹不高兴,那姗乐呵呵的给她夹菜。夹完菜用力嗦一口筷头,那姗又去扒拉其他菜。挨个夹给刘水芹,那姗兀自感动。
“妈,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可想可想你了。我爸他……害,一言难尽。跟着他,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小白菜地里黄。干杯!我敬你。谢谢你还愿意要我。”
示弱又不带一丝抱怨,那姗把她对刘水芹的恨全都藏了起来。装憨是为了不被利用,卖惨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那姗很知道轻重。
烦闷的刘水芹,听后果然有动容。真不怪那姗这样馋。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她哪可能像薛宝珠一样水灵。化不耐烦为心疼,刘水芹一招手,又给那姗点个四喜丸子。
“喜欢就多吃点,以后都有我在。”
“嗯!!”
母女情深,俩人好像从来没有隔阂一
般,亲热的特别自然而然。接过薛宝珠的公筷,刘水芹亲自给那姗夹菜。一边欣慰的看那姗狼吞虎咽,一边拿手帕替那姗擦嘴,母女俩人好像回到了从前。沉浸在有爱的世界里,俩人都没再理会薛宝珠。
薛宝珠刚刚是靠照顾那姗来彰显存在感。现在那姗不用她管,她突然就很突兀。仿佛是精心修剪的假花,薛宝珠刻意凹的造型,在这人间烟火气的映衬下,显得俗不可耐。
装什么装?简单吃个饭而已,她哪里来那么臭讲究。没人这么说薛宝珠。但薛宝珠耳朵里,仿佛听到了刘水芹嘲笑她的声音。
刺耳极了,难听非常。薛宝珠突然望向邵树,期待他能和她说说话。别人都有饭搭子,就她和邵树没有,难道不该凑合?
邵树的答案是独自喝闷酒。不管桌上的风起云涌,邵树专心喝他的酒。一杯一杯又一杯,邵树喝的晕乎乎,只差一点就大醉。大醉一场,就是邵树想要的。
这破饭他记住了!等他说了算,他一定要整死封哲,让封哲也尝尝他现在的滋味!沉浸在幻想国度,邵树看不见薛宝珠。
薛宝珠没得到回应,更加尴尬。同时,她还非常的失望。说好的会爱护她,保护她,结果呢?邵树给她的父爱,没有薛英雄百分之一多。对邵树越来越不满,薛宝珠开始想家。
“你们买票了吗?我们要不要一起走?”冲动下脱口而出,薛宝珠问完就后悔。
好在,宋玖玖拒绝了薛宝珠。“我俩不做客车。机械厂派车送我们。”
客车刚通,肯定会很挤。机械厂那边为表示诚意,派了小轿车送宋玖玖和封哲。薛宝珠还没坐过小轿车。但大咧咧说想蹭车,她说不出口。于是,她仰起头、垂下眸,继续小口小口的吃饭。干吃米饭,薛宝珠不夹菜。没人替薛宝珠夹菜。等了半天,最后薛宝珠只能越吃越生气。
和薛宝珠相反,孔秀吃着吃着放松了。最差的结果,是她和封哲反目成仇。现在大家只是不熟,好像也没有特别难以接受。想象一下封哲对她相亲相爱,她更不能接受。
两害相权取其轻,孔秀突然就觉得这样挺好。最熟悉的陌生人,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可以同桌吃饭,不用剑拔弩张。他们真应了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
认真的看着宋玖玖和封哲,孔秀终于放下所有的杂念,只好好看看两个孩子。原来,封哲和他们长的都不像。封哲也不像封宗。他属于俊美型,一身的文人气,封哲和宋玖玖很有夫妻相。宋玖玖长的很大气。五官乍一看只是普通漂亮,但她耐看,并且越看越好看。
幻想俩人的孩子该多精致,孔秀下意识问宋玖玖:“你不会扎头发吗?我看你又剪了短发,是不会打理长头发吗?”
“还行,我主要是怕热。”没想到孔秀会和她说话,宋玖玖回答的很认真。“之前营养不良,头发不好,我就都给剪了。后来半长不短,赶上入夏,我就又剪了。”
“营养不良要仔细养。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我……”吧啦吧啦,孔秀拉着宋玖玖大谈养生。宋玖玖时不时点头,表示对对对。俩人莫名其妙相谈甚欢,留下封哲和封洛相看两相厌。互相赏对方一个白眼,俩人专心伺候老婆吃饭。吃饱喝足,孔秀和宋玖玖微醺道别。
“以后见,有空可以去我家坐坐。”
“嗯,乡下也欢迎你们。”
挥手道别后转身离开,俩人真像陌生人一样,客气又疏离。孔秀走着走着,突然对着月亮笑。“哈哈~我讨厌老爷子半辈子。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俩其实是一路人。”
挺讽刺,他俩不但都是臭脾气,还都爱封洛爱的不得了。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后,咱们多回去看看吧。”
封宗岁数在那了。他们再不珍惜,以后想要尽孝心,真的会没机会。“我想他们愿意和我俩和解,为的也是老头子。哼,算他命好。养了你之后,还能有封哲这样贴心的。”
“我也不错的。”小声嘟囔,封洛自我感觉良好。孔秀懒得说他,只默默丢一对白眼。
封哲背着宋玖玖,也在看月亮。
和孔秀想的差不多,封哲两个确实是有意和孔秀和平共处。这次救灾,让宋玖玖意识到,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她和封哲,本来不在乎封洛、孔秀的做法,那么她们也就没必要梗着一口气,刻意和他们划清界限。
不看僧面看佛面,封宗那么大岁数,确实不该再为封哲操心。无所谓原谅不原谅,他们本就是陌生人。就算有缘一路同行,他们也总有分开的一天。让人生不留遗憾,封哲配合宋玖玖的心软。
“开心吗?”
“嗯,很不错。”
搂着封哲的脖子,宋玖玖傻笑。
“嘿嘿~嘿嘿嘿~~~”
宋玖玖酒劲上头,越来越醉。加快回招待所的脚步,封哲又想买房啦。
招待所真是讨厌!!以后有钱,封哲一定要在全世界安家!随时随地,他都要宋玖玖能睡的舒舒服服。当然,他的福利也不能少。只可惜,现在这个招待所不方便。
默默生气,封哲又在心里骂孙源。有事没事骂孙源出气,封哲难得不讲理。
“阿嚏……阿嚏……”正在加班熬夜的孙源,突然狂打喷嚏。怀疑要感冒,孙源撕开一包补身体的中药,吨吨吨喝光。不怕苦,不嫌弃凉,孙源眼里只有工作,心中只有人民。
休息眼睛的空隙,孙源一边捏眉心,一边打电话去福城一中。“喂。你好,这里是河图市市委办公室,我找你们校长。”
“哦,好好,稍等。”
为宋玖玖办好了毕业证,孙源心底对宋玖玖的抱歉,总算是减轻了一些。作为一市之长,孙源不后悔拉宋玖玖去赈灾。有宋玖玖在,灾区损失降到了最低。但作为孙源本人,孙源对宋玖玖很抱歉。救灾这么大的功劳,孙源不但没办法为宋玖玖上报,宋玖玖出的财物,孙源也没办法还。
这算孙源以权谋私。宋玖玖越洒脱、不在乎,孙源心里越过意不去。努力在规则内回报一二,孙源不会独吞好处。
第84章 第84章冤家路窄
回家的宋玖玖和封哲很高调。
机械厂派专车护送,农机站、公社主任亲自出来迎接,还有中小学生夹道欢迎。就差锣鼓喧天和大横幅,不然妥妥的大将军凯旋。
宋玖玖头回见这场面,很不适应。
“是不是太夸张啦?”
大热天的,那些学生应该不是自愿来的。搞不懂谁这么大聪明,宋玖玖仿佛听到了,有人背后蛐蛐她和封哲的模样。
封哲倒是还好。不用猜,这肯定是杨晨干的。现在他最需要彰显存在感。作为老干部,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他也最熟。
“一会儿你拿五块钱,让孩子们去买冰棍。”笼络人心的招数,封哲比杨晨会。
“好。”
宋玖玖以为她要多花点才能心里踏实,实际她一下车,就有人推着冰棍车过来。
“热了,渴了吧,快吃点喝点。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司机师傅也吃,凉快凉快。”
懵逼的被簇拥着,宋玖玖搞不懂大家。怎么好像没有被迫?他们笑的好开心啊。
大家确实都是自愿来的。中小学生拉拉队,名额甚至是需要争抢的。五官不端正的不要,品行不好的不要,学习成绩差的也不要。各学校努力争取,才不至于没机会表现。
“欢迎救灾英雄宋玖玖和最强工程师封哲同志回家,大家鼓掌。”
啪啪啪,掌声如雷贯耳。小朋友们憋着气使劲儿,直接把手心都拍红了。
“幸得有你,山河无恙!”
“洪水无情人有情,致敬新时代最可爱的人!”
“危难时刻伸援手,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让生命发光,用希望点燃奇迹!!”
……
咔嚓,咔嚓。伴随着一套一套的口号,有记者很有激情的,给宋玖玖和封哲拍照。不同角度,领导特写,群众特写,宋玖玖和封哲特写,记者用镜头记录真实和艺术。
“你好,我是省台记者梁洲,能请你们讲几句吗?之前我有联系机械厂,想给你们做采访。但你们太忙,没时间见我。所以我提前来到红旗公社,想从群众中了解你们。”
竖起大拇指,梁洲一脸的佩服。
“很庆幸我跑了这一趟,你们很好。”
“……………!!”
宋玖玖感觉她现在不太好。救命啊!这和被报名参加才艺表演,本人还不知道有啥区别?笑的很僵,宋玖玖尴尬。
脚趾扣地,宋玖玖不敢直视孩子们期盼的眼神。
真造孽!她哪有话说?这种打官腔的发言,还是得封哲来。封哲也没啥好讲的。
“太热了,大家吃了冰棍都早点回家吧。我们俩没啥特别,不用报道。”
“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们加油!”
“不热,我们不热!宋姐姐,你再说几句!我大姨是你救的,我们全家感谢你!”
“还有我三舅,他也让我跟你说谢谢!”
“我二姑也是。宋玖玖,谢谢你!!”
……
孩子们一声又一声感谢,让宋玖玖意识到,这原来真是群众自发,不是面子工程。逃离的脚步顿住,宋玖玖正视眼前的所有。
“不用谢,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
对大家挥挥手,宋玖玖被自己逗笑了。
“我真的危机意识太强了,哈哈~刚刚没准备看到大家,还以为我想要建厂的消息暴露,有人提前给我使绊子。好了,谢谢大家来接我们。早点回去吧,太热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打拼。”
顺势给新厂打广告,宋玖玖趁机给没影儿的新厂,拉来一波超强关注度。当建厂从宋玖玖一个人的事情,变成民心所向,它会比宋玖玖独自折腾顺利无数倍。同时,有了这段采访,人们会永远记得宋玖玖是厂长。不论未来厂子多辉煌,都不可能有人能否定宋玖玖。一箭双雕,做事留痕,宋玖玖把封哲教的腹黑学的特别好。
封哲眼底的笑意差点溢出来。骄傲的站在宋玖玖身边,封哲向全世界宣告主权。但他这点暗搓搓的小心思,其他人根本没发现。
大家都被宋玖玖建厂的话给吸引。
“什么建厂?宋知青,你准备建什么厂?”
“在哪建?镇上还是村上?我们村地理位置好,劳动力多,你要不考虑考虑?”
“镇上才好,村上可以像罐头厂一样分名额。”
……
七嘴八舌,大家热烈讨论。
宋玖玖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允许我先卖个关子。大家都回去吧。等我这边准备好,会及时对外公布。”
“对,我们会好好商量。”
迫不及待跳出来,杨晨得让大家都知道,他和宋玖玖、封哲是一伙的。努力表现,他笑的如同一朵菊花。虽然不够美但够灿烂。
咔嚓,咔嚓。梁洲趁机又拍了好多照片。最后,他设置延迟拍摄,跟宋玖玖、封哲,还有现场的所有人拍了一张大合照。
小朋友们笑的超级开心。每人一根免费冰棍,她们依依不舍。下回还要,她们永远喜欢宋玖玖小姐姐。
宋玖玖拒绝了杨晨接下来的聚餐安排。坐了一路的车,她只想回家去洗澡休息。
“建厂的事情我们明天聊。你要是着急,可以去了解下咸水村的金银花养殖。那个项目很赚钱,并且很适合全镇推广。”
“好好,我这就去。”
梁洲听到也很感兴趣,就和杨晨一起。
两个最难缠的走了,宋玖玖和封哲终于能回家好好休息。家里,封宗准备了冰镇西瓜,人却不在。他还没下班。
把冰镇西瓜从井里拎出来,封哲和宋玖玖刚刚开吃,有不认识的小伙来敲门。
“你好,我是来给你们送饭的。杨主任说,他去咸水村要明后天才能回来。你们如果有事可以找我,我叫杨奇,是主任秘书。”
同时,杨奇也是杨晨的侄子,是杨晨的心腹。重点培养,杨奇相当于曾经的林正,能帮杨晨处理很多脏活累活。
封哲点点头,表示了解。
“谢谢,这半个西瓜你拿回去吃。”
接下杨晨的示好,又回杨奇一份善意。双方合作愉快,都心情挺好。
“红烧肉、炸带鱼、拌凉皮、炒茄子还有两盒米饭。还热着,咱们先吃饭。”
“嗯。暖壶里有凉茶,倒两碗。”
吃着饭,宋玖玖终于想起关心杨晨这号人。“他怎么找上你的?我看杨奇挺机灵,之前他为什么要培养外人?”
“为了表示他公平公正。”
杨奇之前有些举闲避亲。如果杨奇是杨晨亲儿子,杨晨愿意为他破例。但他不是。加上林正装的好,杨晨就没考虑过别人。
“还有一点,我猜是杨金不愿意。”
杨金是杨晨的败家儿子。他属于真本事没有,还好面子,见不得别人比他好。林正是外人,杨晨帮了,杨金还能眼不见心不烦。杨奇是杨金弟弟,他太强,杨金会睡不着觉。
“现在杨家应该挺热闹。之后我们和杨晨合作,他肯定也会让我们照顾杨金。别松口,杨金不值得帮。”
“嗯。杨家还有其他人吗?”
“有,杨金还有两个姐姐。这俩很护着弟弟,属于是可以用,但不能重用。”
懂了,杨晨重男轻女,所以他的女儿会有伏弟魔属性。杨晨的三个孩子,也没啥特别能力。普普通通,他们都不能当合伙人。
“那再看看,不行就拉杨奇入伙。”
“嗯。不找关系的情况下,咱们可以先从家具厂和造纸厂开始做。”
红旗公社不缺树。家具厂封哲可以搞流水线机器和图纸,造纸厂封哲有方子和机器。这两个不需要工人懂技术,只要有树,能做出产品,他们就能赚钱。投资小,收益高,它们适合短期内做出成绩。
宋玖玖点点头,没有反对。只有打响第一炮,宋玖玖的计划,才能继续实施。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两个人等封哲去刷碗,已经对建厂的事情,有了十分完美的计划。
只是计划实施的不是很顺利。
第一部,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贷款被卡住了。没有钱,计划的再好都没用。卡贷款的,是杨晨的手下败将林正。
林正被杨晨打压,在公社做不下去,便想办法找关系,调岗去了银行。现在人穷,没人往银行存款和找银行贷款。林正新人不受重视,不出意外被分去了贷款部。
冤家路窄,杨奇办业务遇到了林正,被狠狠刁难。各种鸡蛋里挑骨头,林正不怕被杨奇投诉,明晃晃的坚持找茬。不但在办业务时,尽最大限度难为杨奇,林正还把杨奇的计划,告诉了其他公社。
反正银行的钱就这么多。杨奇先贷款成功,后边想跟着吃肉喝汤的绝对没戏。其他公社闻风而动,杨奇的贷款难度成倍能加。
“咕咚,咕咚。”杨奇灌了一壶凉茶。“镇上、市里还有县城的银行,我全跑遍了。没有一个给准话,都说要考虑。有两家大行,估计是看我跑的次数多,给我提示,说咱们贷款不批,是因为咱们贷的数目太大。”
“咕咚,咕咚。”杨奇一边擦汗,一边又开始灌凉茶。“他们觉得我们没有资产抵押,怕我们到时候还不上,所以想压数目。”
银行美其名曰,是帮他们降低风险,实际他们就是不看好红旗公社的发展。如果只有红旗公社准备办家具厂,银行不会这么谨慎。现在各公社和商量好一样,一窝蜂办厂,银行就得仔细挑选放贷目标。哪个公社有实力,哪个公社就能先一步和银行达成合作。
红旗公社没啥底蕴,近些年发展的也马马虎虎,没有特别出彩。这里除了农机站,也没有其他支柱产业,所以很难胜出。
“那现在怎么办?”急的长溃疡,杨晨恨死林正。“都怪那卑鄙小人!!早知道他这么阴险,我肯定先弄死他!!”
可骂骂咧咧没有用。现在已经不是林正和杨晨的矛盾那么简单。现在是狼多肉少,红旗公社又太弱小。争不过、抢不过,他们的建厂计划,很可能要腹死胎中。
第85章 第85章不孝女
对这种情况,封哲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红旗公社的实际情况摆在那儿,它不是封哲说几句话,就可以轻松改变的。
不能增强银行对红旗公社的信心,他们又不准备走后门,就只能慢慢来。
“先看看能贷多少,不行我们就先发展金银花养殖。”打肿脸充胖子不现实,为了和林正别苗头,死磕贷款更不明智。“我们不是只有贷款这一条路。先发展金银花,等公社有钱再建厂虽然速度慢,但更扎实。”
“那就这么算了?”杨晨不甘心。“林正就是个搅屎棍!不狠狠收拾他,让他知道怕。以后他还会继续恶心我们。”
“当然不能这么窝囊。”哑巴亏封哲不吃。“在银行,他的靠山是他老丈人。所以,只要对方厌弃他,他就什么都不是。”
至于石格要怎么和林正起嫌疑,这就需要杨晨去挑拨离间。维护一段关系不容易,破坏一段关系却十分的简单。“只要让石格意识到,他帮林正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林正就不足为据。”
“对!”狠狠赞同,杨晨摩拳擦掌。
这么些年斗下来,谁没学到几招。先从出身和言行挑刺,让林正和风险挂钩。再从男女关系入手,给林正扣作风不正的帽子。然后质疑林正工作能力,揭开他走后门的真相。如此一套组合拳下来,林正不死也得脱层皮。
真话里掺假话,林正想要证明假话是假的,会非常困难。加上杨晨被林正背叛两回,他打林正天然站在道德制高点。林正卑鄙小人的形象深入人心,想要翻身就很难。
林正无所谓翻不翻身。从和杨晨抢位置开始,骂他的声音就没停过。但那又能如何?骂他的除了嘴上痛快,根本影响不到林正。
丝毫不怕,林正没想到杨晨这次玩的这么阴。把林正当小日子整,杨晨下死手。不在乎对错,杨晨纯纯找茬挑刺。抠字眼式审判,林正几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更惨的是,由于上层动荡,革委会最近特别疯狂。仿佛是用铁血手腕告诉大家,革委会的时代永不结束,他们比之前更狠。
没毛病的被他们盯上,都必须有毛病。林正这种本身没那么正的,沾上就别想逃。石格根本不敢救。大难临头各自飞,又不是亲儿子,石格才不会为林正拼命。
锒铛入狱,林正才知道怕。哭着喊着和杨晨道歉,林正超级后悔。但没用。杨晨不会见他。在林正洋洋得意,卡贷款找公社麻烦时,就应该知道杨晨不会轻易算了。
求救无门,林正开始发疯。真真假假爆料一大堆,林正势必要拉几个人垫背。杨晨早有准备,没被疯狗咬到。石格没有防备,差点被误伤。以防万一,他去见了林正。
“别闹了。你该知道,杨晨认真和你斗,你一定没有好果子吃。之前我提醒你,不要把人逼得太紧。你不听话,就得愿赌服输。”
“爸,救救我,救救我。我真没有反动思想。我是被冤枉的,你知道的,救救我。”
声泪俱下,林正跪地给石格磕头。一身的伤,非常的狼狈,但他顾不上。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正眼里都是对出去的渴望。但石格残忍的摇摇头,说他帮不了。
“就像贷款的事情,你开了头,后边控制不住一样。你的事情,现在也没人能插手。你老实点不乱咬人,我能保证以后常来看你。你一意孤行,得罪太多人的后果就是众叛亲离。”特别残酷,石格让林正低头。
输了就要输得起。林正坚持闹,那他连以后都不会有。石格的话是忠告,也是警告。林正如果不听,石格会出手。
石格不会比杨晨温柔。林正这个败家之犬,肯定也应付不了两个老狐狸。绝望的闭上眼睛,林正心灰意冷。后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林正哭的撕心裂肺。
石格等林正哭够了,才温和的开解他:“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上边乱是你的灾祸,也可以是你的福气。”
意有所指,石格说完就留林正自己琢磨。林正趴地上一直丧,根本没想石格话里有啥深意。顾影自怜,林正自暴自弃。
他和杨晨斗出了结果,银行那边依旧不顺利。没有贷款支持,宋玖玖回到咸水村。金银花大丰收,宋玖玖帮忙谈收购。医院、药店、供销社,宋玖玖全跑一遍。带着谈成的订单,宋玖玖成了咸水村财神爷。
咸水村村民欢天喜地时,杨晨在红旗公社推广金银花全面养殖的计划,也异常顺利。咸水村的成功,刺激了其他村的神经。先富带后富,大家都卯足劲的想和咸水村看齐。
宋玖玖不藏私。让桃花组织一个技术团队,宋玖玖带她们去教别的村养金银花。忙的顾不上回家,宋玖玖没亲自收到她的高中毕业证。和毕业证一起邮寄过来的,还有宋凤萍的一封信。
信中,宋凤萍简单讲了宋家的事儿。
石娥冒充宋玖玖果然瞒不过唐家。尽管石娥不介意当宋玖玖的替身,但唐家隔应。人家又不是非宋玖玖不可。宋玖玖能入唐家的眼,仅仅因为她八字旺唐宝宝。石娥有什么?
石娥用实际行动告诉唐家,她有耐心。不管唐宝宝多傻,石娥都愿意哄着他,宠着他。比唐宝宝亲妈还有耐心,石娥用一周时间,和唐宝宝处成好朋友。
每天除了睡觉时间,石娥随叫随到。唐宝宝被别人欺负,石娥还会帮忙骂回去。不介意怀孩子,也不怕唐宝宝的坏脾气,石娥凭本事让唐宝宝越来越离不开她。
儿子喜欢最重要,何况石娥八字也还行。在石娥坚持不懈的伏低做小下,唐家最终接受石娥,原谅了宋家。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鉴于宋家敢说话不算数,戏耍唐家。唐家之前承诺给宋家的好处,全部作废。
宋光宗、宋耀祖没拿到好处,又没本事自己奋斗,就把主意打到了宋凤萍身上。宋凤萍写信给宋玖玖,是向宋玖玖求救。
“姐,我最怕的事情发生了。之前担心爸妈不放过我,我提前做准备,想去乡下当知青。但他们大闹知青办,说我身体不好,吓得工作人员没人敢给我报名。姐,我的身份证、户口本都被家里扣了。我想走走不了,你能回来帮帮我吗?最多能等你半个月。半个月内等不到你,我只能扒火车离开。我想来找你,但我不确定能不能坐上来河图县的火车。我身上没多少钱,也不知道出去要怎么办?信是我好朋友帮我寄的。你看到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撑不住跑了,保佑我平安。”
时间落款十四天前。
晚上回来看到信,宋玖玖直接炸了。
“!!萍萍不会出去吧?!!”
焦急的转圈圈,宋玖玖眉头紧锁。
“这信为什么走的这么慢!太耽误事了!不行,我得马上给纺织厂打个电话。”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骑摩托去邮局,宋玖玖时刻准备出发。只要宋凤萍还在,宋玖玖一定去宋家接她。万幸,宋凤萍还没跑。
接电话的袁笑告诉宋玖玖:“萍萍被打了。一周前逃跑被发现,她被打的不轻。我怀疑她腿被打断了。但我没法帮她。他们知道我帮她给你寄信,不许我去宋家看她。还有,我偷听他们谈话,知道他们是故意让萍萍给你写信的。你小心点,他们想对你不利。”
很纠结,很害怕,袁笑不敢求宋玖玖。宋家就是火坑,不论宋玖玖还是宋凤萍,沾上都没好结果。宋凤萍处境越危险,袁笑越不敢让宋玖玖回来。“我会想办法帮萍萍逃出来。你只要做好接应……”
“不用,我马上回去。你去宋家告诉我爸妈,他们不马上送萍萍去医院,我就把他们对萍萍做的事情,在光宗、耀祖身上做一遍。只要帮我带话给宋家,别的你不需要管。”
“可,他们……”
“没事,他们打不过我。陪着萍萍,告诉她别做傻事。”
“好。姐姐你小心。”
挂断电话,宋玖玖怒火中烧。真是欠揍!宋家几个人必须好好收拾!!
封哲趁宋玖玖打电话,已经开好了介绍信。“我多拿
了几张空白的,上边公章齐全,有特殊情况,我们可以自己写。”
“嗯,等我给桃花打个电话就出发。”
桃花听完宋凤萍的事情,立马跟宋玖玖保证:“家里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一切有我。”
没了后顾之忧,宋玖玖载着封哲,连夜出发去福城。出了河图县,理智压过怒火,宋玖玖才发现她不认识路。这不是带导航的后世车,停在岔路口前,宋玖玖傻眼。
“没事。我有地图。”
封哲准备充分,一边看地图,一边给宋玖玖当人形导航仪。一晚上没休息,期间还去加油站加了一次油,宋玖玖和封哲终于在天亮时刻到达福城。没有休息,直奔纺织厂,宋玖玖速度快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宋家被堵门,甚至一直揉眼睛,怀疑他们是眼花没睡醒。宋玖玖用疼痛告诉他们,他们的眼睛没有骗人。见面先不由分说打一顿,宋玖玖强势告诉宋家所有人,魔星回家啦。
宋父、宋母被打很震惊。
“死丫头你疯了?我是你妈!他是你爸!快住手!啊!!死丫头!!你找死!”
不说话只揍人,宋玖玖堵在门口打地鼠一样,谁想跑就狠狠削谁!宋母、宋父不打脸,光宗、耀祖专门往脸上招呼。没一会儿,宋家小小的客厅里,充满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等光宗、耀祖瘫地上昏迷,宋玖玖才理了理头发,不客气的问:“萍萍呢?”
“……”宋母赌气不回答。心疼的挡在儿子身前,宋母看向宋玖玖的目光充满仇恨。心里骂的很脏,宋母和宋父祈祷邻居听到声音,破门来救人。
没人回答,宋玖玖就自己找。以她对宋家人的了解,他们不吃苦头,肯定不会乖乖听话。果然,宋凤萍昏昏沉沉躺在杂物间,根本没有被好好照顾。
抱着宋凤萍出来,宋玖玖路过光宗、耀祖,又狠狠地踹了两脚。咔嚓、咔嚓,伴随着两声脆响,昏迷的光宗、耀祖被疼醒。
“啊!!!我的腿!!”
“啊啊啊……爸爸,我好疼!啊啊……”
疼的满地打滚,两个从来没受过苦的大少爷,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逆女,你别太过分!!”宋父忍无可忍,站出来骂宋玖玖。“你已经嫁人了,还回来闹娘家,是想干什么?宋玖玖,你不孝!!”指着宋玖玖的鼻子,老头气的不轻。
“呵呵。”宋玖玖笑了。“你们都不把我和萍萍当人看,干嘛要指望我们通人性。别以为打你们一顿,我就能消气。不可能!咱们走着瞧,看是你厉害,还是我能耐。”
阴森森的,宋玖玖笑的宋父发毛。好像看到了来索命的女鬼,宋父后悔招惹宋玖玖。
“都怪你!她变成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我怎么没说!是你不信!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找车送儿子去医院。”
嘶,伴随着弯腰的动作,石蓉一阵胸口疼、后背疼。死丫头下手真重!石蓉感觉她身上都是伤。宋父也是。身上疼的厉害,他却不得不忽略掉这些,先救宝贝儿子。
宋光宗、宋耀祖还在嚎。俩人嗓子都嚎哑了,依旧一直不停的喊好疼好疼。宋光宗媳妇聂玲,是宋家唯一逃过一劫的。她因为要做早饭,起的早,没被宋玖玖堵屋里。并且宋玖玖不认识她。所以没有顺手打她。
偷偷的缩在人堆里,聂玲完全不敢冒头。怕被迁怒,聂玲很有先见之明的回娘家。
石蓉忙前忙后找不到谁搭把手,果然想起聂玲。骂骂咧咧,她把在宋玖玖那受的气,都算在聂玲头上。越找不到越生气,石蓉凶的仿佛要把聂玲吃掉。
“聂玲你死哪去了?聂玲!!快回来!!”
“……”
无人应答,石蓉无能狂怒。
周围看热闹的,知道聂玲在哪,也不敢说。这种火上浇油的事儿,谁敢做。这两年,老宋两口子为了儿子,越来越离谱。宋玖玖爆发的虽然难看,但大家多少也都能理解。
尽量只帮忙不说话,大家对宋家的事都不多做评价。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善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专门喜欢火上浇油。
但谁拱火都没用。聂玲不在这里。宋玖玖和宋凤萍也在去医院的路上。石娥和宋父就算骂出花,也影响不到她们。
第86章 第86章暗爽小情侣
警察找到宋玖玖时,她刚从药房拿药回来。手里拎着一包药,眼睛盯着缴费单,宋玖玖根本没看见来抓她的民警。
被挡住去路,宋玖玖头也没抬,转个方向继续走。又被同一双蓝裤腿挡住,她才意识到,她们撞在一起不是意外。
“有事?”宋玖玖不太客气的寻问。
她这会不但心情不好还特别忙。这人没有眼力见,耽误宋玖玖时间,非常的讨厌。
“有人报警,说你私闯民宅,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板一眼,愣头青罗助看犯人一样,死死盯着宋玖玖。
“私闯民宅?你认真的?”宋玖玖看傻子一样看罗助。“我回自己家怎么了?你们是不是太闲了,才管这种闲事?”
“怎么说话呢?你这个人跑到别人家,打伤了好几个人,难道还有理?”按住最笨的罗助,他身边的老民警贺强,不耐烦的呵斥。“别废话,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真是无法无天,一个出嫁女敢打爹打妈打哥打弟,真是没良心!百善孝为先,你……”
“我挺好的。”推开来抓人的罗助,宋玖玖打断贺强的指责,直接开喷:“我爸妈教我打是亲骂是爱,我好好爱他们哪不对?倒是你,我家的家务事,你掺和什么?是小偷不够你抓,还是破不了案,拿我来充数?”
“你瞪什么瞪?我那句话说的不对?来,你回头瞅瞅,急诊室刚进去一位被抢劫的老太太。你是警察不去抓劫匪,专门在这跟我较劲,不是装模作样混日子是什么?”
“胡说八道!!你……”
“行了,别喊了。”捂住耳朵,宋玖玖更加不耐烦。“让大家知道你们专门欺负老实人更不好。我呢,还有事情。你们要想抓我,麻烦把宋鹏、石蓉一起带走。他们打了宋凤萍。别双标,别装看不见。我不是被吓大的。”
说完直接走,宋玖玖完全不怕。
贺强气的不行,却不能拿宋玖玖怎么样。医院人来人往,宋玖玖刚刚说话声音不低,已经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目光。再闹下去,等宋玖玖发飙,骂的更难听,贺强会更难做。
罗助不考虑其他,依旧死心眼的想抓人。“我们是警察,别人报警,我们抓她是天经地义。师父你别拉我。我今天必须让她知道,藐视法律是个什么下场!”
“行,你去吧。”松开罗助,贺强不管他。怒气冲冲转身离开,贺强不陪着丢人现眼。
罗助前进的脚步顿住。回头看看师父,又抬头看看宋玖玖。罗助一咬牙,选择坚持做自己。“对和错不是你说的。跟我回去。你如果反抗,我会告你袭警。”
“行。我现在报警,宋鹏、石蓉非法囚禁、故意伤害,你去抓人吧。”
摇摇头,罗助依旧盯着宋玖玖。“一案归一案。我负责抓你。你报案可以去警局。”
超级死心眼,罗助不达目的不罢休。
宋玖
玖被他搞的很烦。更烦的是,宋玖玖不能和罗助动手,也没法和他吵架。罗助木头似的,除了抓人,根本不和宋玖玖说话。一直跟着宋玖玖,罗助较真的可怕。
宋玖玖随他去。直到忙完,宋玖玖才在袁笑过来后,把药和缴费单交给袁笑。
“萍萍这里你帮忙照看下。我很快回来。这里有钱,你一会儿买点吃的用的。不用省着,你们两个都要吃饱吃好。”
“好。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回家去找我爸妈?他们可以帮你作证,你……”
“不用。”晃晃手里的诊断报告,宋玖玖冷笑:“一会儿不知道谁怕谁。你照顾好萍萍,等我回来。别的不用管,我会处理。”
“嗯。”
忧心忡忡,袁笑目送宋玖玖和封哲离开。
罗助看到跟过来的封哲,没说什么。只管完成任务,宋玖玖抓回去要怎么处理,罗助完全不管。高高兴兴的找师父交差,罗助一脸的求表扬。眼睛亮晶晶,他好像在邀功。
贺强看他这狗样,十分头疼。
“你呀……哎…让我说什么好呢?”
“师父,你不夸夸我吗?”委屈巴巴,罗助不理解贺强的忧愁。“我把犯人……”
“可不能这么说。”瞪罗助一眼,贺强后悔带他去抓宋玖玖。“刚刚宋玖玖不但把宋鹏、石蓉告了,还顺便把我们也给告了。哎,日报的记者正准备采访我们俩,你……哎……”
忧愁的掉头发,贺强真没想到,简单的家庭纠纷,最后能闹得这么大。怕被记者找到拍照,他拉着罗助从后门溜走。
罗助傻乎乎,还不懂他们为啥要跑。
“要吃午饭了,我们不去食堂吗?”
“………哪还有心思吃!再不跑,局长一会儿能把咱俩生啃喽!”
“为啥啊?我们没违规啊?”
“…………”
罗助是真不懂。眼底清澈、迷茫,他不是在装。原来多欣赏罗助这份实在,现在贺强就有多无助。眉头紧锁,贺强不得不细说。
“你以为日报记者为什么会过来?人家是要报道大新闻。”
大新闻一,父女反目成仇的伦理大戏。大新闻二,警力分配失衡、滥用报警渠道和警察搞形式主义,是对警力资源的极大浪费。
两个新闻一起爆出去,肯定能引爆舆论,让宋家、新桥派出所都冲到风口浪尖。宋家人的死活,贺强不在乎。但他不想倒大霉。
必须想办法把新闻压下去!不然以后他在警局没法呆。罗助却依旧很懵懂。
“警力分配关我们啥事?师父,咱们按规章制度办事,怕什么?”
“…………”
傻子没救了!!
贺强忍无可忍,甩开罗助开始咆哮:“怎么会没关系?案子是我接的,人是你抓的!现在闹起来,我们怎么能置身事外?还有,领导能有错吗?制度能有错吗?他们都是对的!错的只是我们两个不会办事的!动动你的猪脑子吧,你我捅娄子,摊上大事啦!”
似懂非懂,罗助琢磨半天,憋出一句:“要不我们把宋玖玖放了。她……”
“啊啊啊!!你真是猪!!你当宋玖玖是什么?她既然敢掀桌,难道会听你的?!”气到爆炸,贺强真的后悔死了。
早知道宋玖玖这么敢,他肯定不会同情宋鹏,帮他抓宋玖玖。就像宋玖玖说的,人家的家务事,他瞎掺和什么!现在好了,逞威风不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他真倒霉到家!
更倒霉的,是封哲预料到贺强会跑,提前带记者在后门堵人。咔嚓,咔嚓,记者朋友一边拍照,一边问贺强:“你对宋玖玖说你浪费警力资源怎么看?你是真的只想混日子,不想给老百姓办实事吗?还有,抢劫的案子,你们是不知道,还是压下不办?”
突突突,记者朋友机关枪一样,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贺强不回答,记者就堵着路口,不让贺强和罗助离开。
“不能说吗?你为什么要跑?害怕吗?”
“………”
继续沉默,贺强不听不理。记者于是把话题对准罗助,又问了一遍。
罗助很耿直,张嘴就是不满。“谁让你进来采访的?我们……唔,唔……”
后边的话被贺强捂住,罗助手动闭嘴。有好徒弟拖后腿,贺强不想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道:“我们警察是人不是神,偶尔犯错很正常。我们办案是按报案顺序,不存在挑软柿子捏的情况。宋家的事情,虽然不算大,但老百姓关心的就不能是小事。当然,像抢劫案这种恶性案件,我们会紧急处理。只是人手有限,没能第一时间抓到嫌疑人。”
尽量把该回答的都回答,贺强强颜欢笑。“感谢媒体和群众对我们的监督。以后我们会更加努力,争取做的更好。”
很有水平的发言,贺强做到了当场扭转记者对他的坏印象。人不怕犯错,错了还嘴硬,并且死不悔改才让人讨厌。贺强的态度正确,记者之后写稿,也会手下留情。
只批判某种现象,不针对某个人,贺强算是逃过一劫。之后,他只要低调做人,踏实做事,基本不会有人揪着他不放。
罗助幸运有师父罩,虽然愣头愣脑,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当然,凭罗助那个智商,别人阴阳他,孤立他,他根本察觉不到。每天乐呵呵,罗助依旧干劲十足。
宋家是受影响最大的。宋玖玖完全没有家丑不能外扬的想法。把宋鹏的所作所为全曝光,宋玖玖顺便声明她和宋凤萍脱离宋家,和宋鹏、石蓉断绝亲子关系。
收获一片嘘声,宋家焦头烂额。
这不是在家从父的古代,现代人人平等。宋鹏不把女儿当人,当然会被骂。谁帮他说话,别人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也想卖女儿。这种情况下,支持宋鹏都悄悄的,不敢表态。
有些事就是能做,不能拿明面上说。
就像宋鹏巴结唐副厂长,送亲女儿不成又送干女儿。这事儿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是一段佳话。被记者报道出来,全国人民一起点评,唐家的强势肯定也要被骂。
和宋家一样,唐家也焦头烂额。
躲着不敢出门,唐副厂长恨死宋鹏。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都哄不住,废物宋鹏还能干啥?彻底和宋家划清界限,唐家庆幸没娶宋家姑娘。
石娥缩家里伺候老公,没受影响。专心哄唐宝宝,石娥不管外边的风风雨雨。只有唐家的好日子还在,石娥就永远是唐家媳妇。
正在闹离婚的是聂玲。
聂玲是被宋光宗即将分房的消息骗到,才愿意和宋光宗处对象,嫁给他的。她以为宋家攀上了唐家,能够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宋家鸡飞蛋打,聂玲当然要另作打算。
石蓉求她没用。没有房子,没有真本事,没有好前途,聂玲才不会留下。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感情?别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没有站出来说你们坏话,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前任。别逼我。你敢害我,断我前路,我一定会狠狠反击。”
不是好惹的,聂玲和聂家态度坚决。
如今这个情况,石蓉知道宋光宗离开聂玲,肯定找不到更好的。为了留住儿媳妇,她找到宋玖玖,和宋玖玖还有宋凤萍道歉。
“玖玖,妈鬼迷心窍,知道错了。你打了,气也出了,能不能放过你哥?你弟被这事儿影响,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找到老婆。你大嫂因为这个闹离婚,你得管。玖玖啊,你……”
“我不管。”特别干脆的拒绝,宋玖玖不吃幡然悔悟那一套。“石女士,你请回吧。你家没有闺女,只有儿子。你想要儿媳妇,请自己努力。”
“我给你跪下行不行?玖玖,你不能这么狠心。你哥已经吃到了教训。你……”
“停。”架着石蓉不让她下跪,宋玖玖再次强调:“我们是不
是不相干的人。我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哥哥、弟弟。你少套近乎。”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防着石蓉失败撒泼,宋玖玖先一步放狠话:“我不是好脾气的。你再惹我,我还发大招。”
两句话吓得石蓉不敢纠缠,宋玖玖关门送客,收获两道崇拜的目光。
“姐姐,你好厉害!!”袁笑如同小迷妹,对宋玖玖笑的特别甜。“姐姐,你吃桃子。嘿嘿~我切好啦~”
宋凤萍不说话,默默用牙签扎了水果,喂到宋玖玖嘴边。宋玖玖低头吃了,然后摸摸她俩的头,说:“真乖。剩下的你们吃。一会儿我要去找医生,怕有人过来,你们就锁门。不是护士和熟人,不用给开门。”
因为报道的热度太高,许多同情宋凤萍的,都会来医院看她。人多事多,昨天宋玖玖一个不留神,被坏老头钻了空子。
那人是个拾荒者。年轻时卖女儿,老了被儿子抛弃。他就很能理解宋鹏。
进来的时候表现的很正常,直到接近宋凤萍,他才撕开伪装,露出他真实的目的。破口大骂,他想替宋鹏教训不孝女。
幸亏宋玖玖身手好,不然宋凤萍得毁容。有了这个意外,宋凤萍从多人病房转移但他单人病房,并谢绝了所有的访客。石蓉是仗着亲妈身份,死皮赖脸硬闯进来的。宋玖玖去找医生,就是去问问,宋凤萍能不能现在出院。
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既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也不能让宋凤萍好好休息。所以宋玖玖想提前出院。“我买卧铺,她能坐火车吗?我在这边没房子,想早点回河图县。”
“可以。我给她腿上打一圈石膏。你们路上再小心些就没问题。”
“再开点止疼药。路上如果有突发情况,我们也好应对。”
“可以。补贴骨折病人的红枣、小米你别忘了领。这个过期作废。”
“好,谢谢大夫。”
商量好出院事宜,宋玖玖开始收拾东西。她除了摩托车,也没啥是必须带走的。
“你骑车走,我和萍萍坐火车。提前回去,你还能安排车来火车站接我们。”
“不要。”封哲不会和宋玖玖分开。“火车站人多,你到时候肯定有任务。我不跟着你不放心。摩托车你不用管,我可以办托运。”
“也行,那你给爷爷打电话,让他安排下家里。”
“嗯。”
不出封哲所料,宋玖玖到了火车站,马上触发了好几个任务。拯救被拐卖妇女儿童,抢救突发心脏病患者,还有抓骗子,抓小偷。
有系统在,宋玖玖在这种容易滋生坏事的地方,就像一台罪犯检测仪,坏人只要靠近她,系统就会报警。顺着系统给的提示,宋玖玖很轻易地,就能发现很多不对劲。
这时候,就需要封哲来配合。
有宋凤萍在,宋玖玖不能像以前那样冲冲冲。这次,她隐在人群中,没有露面。封哲出手都是阴招。先悄悄的潜伏靠近,然后趁人不备暗中下手,等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制服,封哲才会化身热心市民,去找乘警告密。乘警当然不会信封哲的一面之词。但当封哲把证据,和受害者都帮忙找出来,他们不得不信。
“您是在执行秘密任务吗?谢谢您的帮助,以后我们会加强火车上的安保工作。”
被误会有特殊身份,封哲没有解释。他处理坏人的手段,确实不是正常人会的。
“下车前,我会持续关注火车上的动态。有事情,我还来找你们。”
“好好。我们肯定全力配合。顺便,方便说下您的单位吗?等事情出结果,我们会把表扬信寄过去。”
“不用,我不需要表扬。”
肃然起敬,乘务员以为他们碰到了高风亮节的大佬。实际,封哲只是不想麻烦。
专心帮老婆做任务,封哲多余的事情,一概不想搭理。舒舒服服陪宋凤萍躺着,宋玖玖当人了,才体会到有宿主干活的系统是多么爽!爽爽爽翻天!宋玖玖美滋滋听着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心情美妙的不得了。
“姐,你乐什么呢?”
宋凤萍环顾四周,没发现啥开心事。
“嘿嘿~你看你姐夫,是不是特别帅!”
“……是。”无语又好奇,宋凤萍忍不住打听:“你俩怎么在一起的?他真有那么好?”
“嗯。”肯定的点点头,宋玖玖告诉宋凤萍:“你姐夫看着冷,实际心肠很好。嘿嘿~以后你多接触接触就知道啦。”
“嗯,红旗公社的人,还有你公公呢?他们也好相处吗?”
“嗯。你就安心吧。那边一定都欢迎你。”
宋凤萍是借串门走亲戚的理由,来的乡下。宋玖玖没给她办知青证。先养伤再读书,宋玖玖想帮宋凤萍找一份好工作。
“我能帮你的都会帮。但你想舒舒服服活着,还得自己立起来。”
“嗯,我都明白。”
宋凤萍早就想好了。她当初放弃读高中,选择考中专,就是为了好找工作。只是她没想到,等她中专毕业,服装制作专业人满为患,她没有关系、没有钱,根本进不了纺织厂。
“姐,你说我转护理专业怎么样?当初我其实考虑过护理专业,但咱妈觉得这个读三年耽误事。姐,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的意思是不着急。你其实可以多看看书。我家有个大书房。你先多看看,了解了解各个行业,再决定以后学什么,干什么。至于护理专业,我本人不喜欢。我这性格没法伺候人。脏活、累活,我也不乐意干。你要是不怕这些,可以试试。或者先当护士,再继续学习,考医师资格证。你可以去尝试。”
“好。”
心里暖暖的,宋凤萍对未来更期待。有依靠真好!这种有人托底,有人帮着规划未来的感觉真幸福!笑容从宋玖玖脸上,转移到宋凤萍脸上,两姐妹笑靥如花,看着就招人喜欢。
“你们上哪儿?我去河图县出差,吃瓜子。”
“我们回家。你吃桃子。”
被搭讪后很快聊开,天南地北的话题,大家都很友善。尤其对宋凤萍,都挺照顾。
“你这怎么伤的?严重不?我这有个补身体的方子,你可以试试。”
“好,谢谢,我这是被坏人打的。”
“哎呀,你也是被打的。之前报纸上那个宋凤萍,你们知不知道?她也是被打断了腿。造孽呦,她亲爹妈不是人。”
“可不是,咋能那么狠?我之前给小姑娘写信,她给我回信,特别温柔。”
“是吧,多好的姑娘,可以投错了胎。”
“幸亏有个好姐姐!”
“对,宋玖玖好样的!我给红旗公社写信,让他们一定要重用宋知青。”
……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宋玖玖和宋凤萍对试一眼,省略了自我介绍。低头吃吃喝喝,接下来的聊天,俩人没怎么说话。一直到封哲回来,宋玖玖才下床活动活动手脚。
“辛苦了,你坐。”
笑嘻嘻,很调皮,宋玖玖哄封哲。“回家给你吃大餐,现在你等我出去转转。”
迫不及待找任务,宋玖玖要封哲继续。
封哲好脾气的笑笑,一点儿没觉得累。一点儿小事情能哄的宋玖玖这么开心,封哲计划过段时间,再带宋玖玖出几趟门。
一次火车之旅,顶宋玖玖平常一两个
月任务量,这真的值得多尝试。夫妻俩心情妙妙,宋凤萍看的一头雾水。
到底笑什么啊?为什么他们的笑容里,有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不敢问封哲,宋凤萍一个躺被窝,偷偷的琢磨。琢磨不透,她私底下写信给袁笑,问她是咋回事儿?
袁笑也不懂。“可能是你想多了。而且人家是两口子,有默契很正常。你呀,老实的养伤吧。等我有空,我去乡下看你。”
一直到俩人后来谈对象结婚,她们才发现,原来宋玖玖和封哲那时的笑容叫暗爽。
心照不宣的小把戏,小情侣在相处中,都觉得是自己占了大便宜。于是,她们唇角微勾,眼神交缠,一脸的暗爽。
第87章 第87章被调查
回到红旗公社,时间已经进入九月。
秋高气爽,地里的芝麻、高粱、大豆、花生、麦子、小米等都陆续进入成熟期。
秋收忙,宋玖玖开始了新一轮当拖拉机手的日子。封哲这次早有准备,农机站派出去的车,全部给油就跑,不掉链子。
为避免大豆炸夹,封哲新开发了割刀。不需要弯腰劳作,直接趁早晚太阳没出来开拖拉机削,就可以从根部割断大豆秧。
咸水村拖拉机给力,他们第一个收完,第一个用打谷场,把其他村的又羡慕够呛。
“宋知青,等下你一定要去我们村。俺们杀鸡等你,你千万要来!”
“不去,咱们村杀猪贴秋膘。嘿嘿,宋知青,咱们得打豆子。嘿嘿嘿~”
滚子一圈圈的压,扬锨一遍遍的扬,在欢声笑语和辛勤的汗水中,一颗颗饱满的豆子被装进麻袋,扛进仓库。等到零粮处理的差不多,主食玉米也该收了。
从掰玉米到扒皮、割杆,又是一阵好忙。天工不做美,在收玉米那几天,连下了五六天的雨。人挨浇不怕。玉米被浇,不赶快扒皮就容易生芽。生芽的玉米卖不上价,为了帮大家度过难关,封哲又研究出扒皮机。
条件有限,封哲的玉米扒皮机是半自动。由柴油机带动机器运转,然后需要人不断的加料,它才能工作。偶尔玉米皮太潮把机器噎住,还需要人帮忙扒拉扒拉。
还有,这机器在扒皮的同时还会扒粒。玉米成色不好,它能直接把玉米芯都搅碎。粒和皮混在一起,为了不造成浪费,需要有人再抖一遍苞米叶。这工序比直接扒皮麻烦。但因为机器的速度快,大家都可以接受。
“怎么也比自己干省劲儿。去年扒苞米扒的手脖子、手指头全肿,今年有机器真好!”
“对,谢谢宋知青想着我们!”
大家都知道要封哲出动,必须得宋玖玖。没有宋玖玖的封哲,万事不操心。管你是累还是忙,封哲闭门养病,谁也不搭理。
不好蛐蛐封哲,大家只多夸宋玖玖。
别村又落后一步,羡慕的不要不要。真是便宜咸水村啦!明明封哲是封家村的!但谁让咸水村有宋玖玖,封哲眼里又只有老婆呢?默默吐血,别村努力和宋玖玖打好关系。
一步落后,不可以步步落后。薛英雄拎不清,经常惹宋知青不高兴,他们可不会。
“我们村工农村大学的名额还没定,宋知青你要不要转我们村?”
疯狂暗示,大家抢人的心思藏不住。
“我们村听你的建议弄了山货批发,宋知青你要不要来当厂长?”
“我们村正准备大力发展养殖业。宋知青你懂得多,可不可以过来指导指导?”
“我们村准备建村小,宋知青你来当校长好不好?你知道的,孩子们都喜欢你,听你话。你来当领导,才能保证入学率。”
……
各种角度,各种职位,大家都捧着一颗真心,希望宋玖玖能够看见。宋玖玖还没公开表态,薛英雄先急死了。
“宋知青是我们村的。我们村也要建厂、建小学。她还管着民兵连,不去别的地方。”
替宋玖玖拒绝了所有招揽,薛英雄跑到封家来找宋玖玖谈心。耷拉着眉,佝偻着腰,薛英雄看上去苍老许多。
“宋知青,你想读大学吗?咱们村……”
“不用。我适合自学。”
工农兵大学对宋玖玖来说过于鸡肋。她自学能力强,不需要镀金,不在乎回城,就不需要去大学浪费时间。
“我有我的节奏。在现阶段,我想做的是帮公社发展养殖业。之后,我不会只专注咸水村。整个红旗公社,都是我的目标。大队长,村里还得需要你多上心。我能做的有限。”
像今年这样给咸水村行方便,以后可以有。但宋玖玖不会回来开拖拉机。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亲耳听到宋玖玖说出来,薛英雄还是心里沉甸甸。从欣赏到提防,再到后来习惯被带飞,薛英雄没想到他刚习惯,宋玖玖就要走了。
“哎……”他深深地叹口气。既然没法改变宋玖玖的决定,薛英雄只能调整自己。
“王柱那孩子挺有天分,我想让他以后负责销售金银花,你觉得行吗?”
会提拔王柱,薛英雄也是没办法。村里人出去办事,大多容易怯场。王柱没这毛病。他还识文断字,能保证自己不吃亏。薛英雄要一个能走出去的销售员,就只能选王柱。
“别人的话,需要你带带。你有空吗?”
“加上桃爱和付海,她们两个也适合干销售。不介意用知青,你还可以选董明、钱青。他们两个也可以。”
没直接说王柱不行,宋玖玖只是又给薛英雄推荐了几个人。对王柱,宋玖玖的想法,是暂时不要太重用。他的惩罚还没结束。如果只因为他没坏到底,就既往不咎,那太不公平。
不否认王柱有能力,但咸水村不是只有他一个有能力。桃爱在宋玖玖看来,比王柱厉害。只是薛英雄思想古板,想不到她。
薛英雄确实不愿意重用桃爱。宋玖玖说的几个人,只有付海能入他的眼。但付海正忙着相亲娶媳妇,薛英雄不敢给他机会。付家正给付海往城里使劲儿。万一成功了,薛英雄培养付海不是白费功夫。
这问题宋玖玖不需要考虑。她建议已经给了,薛英雄采不采纳,她都无所谓。
“还有事吗?我一会儿要出门。”
“啊,干啥去?我坐坐就走。”
薛英雄不知道宋玖玖这么说,是不是托词。但他确实还有些私事,想和宋玖玖说。
“是关于宝珠的。哎…她最近谈对象,已经好久没回家了。我想你替我去看看她。哎……怎么说宝珠也是咱们村的。你帮她把把关。她那个爸,我总觉得不太靠谱。”
这事儿薛英雄在家琢磨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找宋玖玖。“我知道,你不想多掺和。但宝珠要是嫁错人,她一辈子都会不幸福。你和封哲能在市里说的上话,就帮帮她。”
“我帮不了。”宋玖玖没答应。“过得幸不幸福,不是靠嫁人,得看薛宝珠自己。她要是自己行,嫁的一般,也能过的好。你与其操心那些没有用的,不如好好睡一觉。”
薛宝珠明显已经做出了选择。薛英雄强出头,除了难为自己,难为别人,没有其他作用。不怕薛英雄生气,宋玖玖说大实话。
“她那么自私,其实不可能过不好。你把她当小白兔,才会担心她吃亏。其实她很像邵树。甚至,她比邵树身段更柔、更聪明。只要她不想,就没人可以利用她。”
实话扎心,薛英雄确实不爱听。僵着脸离开,他连宋玖玖要去干嘛也不问了。
宋玖玖和封哲是去派出所。之前在火车上抓那么多坏蛋,影响其实很大。最初,乘务员以为封哲身份特殊,没有深究。但后续负责跟进的警察,发现封哲不在体制内,就很重视。不放弃怀疑,他多方小心求证。
最后,过了一个多月的调查,他得出结论,封哲不是罪犯同伙。他是民间打击犯罪的高手。宋玖玖和封哲一样,都是警队稀缺人才。把她们写进报告,他强烈建议警队吸纳。警局叫宋玖玖和封哲过去,就是为了这事。
“李同志的推荐,组织内已经高票通过。我很欢迎你们加入特警队。这是我市联合全国刑警,组建的一支跨省执法队。你们两个能加入很荣幸。我这边政审已经通过,你们只要再去测一□□能,就可以入职。欢迎你们成为警队的一员,有什么不懂,你们可以问。”
“………??”
宋玖玖想问的可太多了。
太突然了,宋玖玖哪里知道,随便做做任务,还能被警察盯上。要怎么拒绝,还不显得不识好歹,这是一个技术活。封哲就很直接。摇摇头,他直接说他不能跟宋玖玖分开。
“我离不开玖玖,当警察我做不到以任务为先。所以,谢谢好意。”
婉拒的特别不委婉,高雨愣了一下,才问宋玖玖:“你呢?也他一样吗?”
点点头,宋玖玖脸红红。
“我俩确实离不开。警队里,夫妻应该是不能做搭档。所以,抱歉。”
“…………”
轮到高雨无语凝噎。看着眼前的俩人,他很想捶胸顿足。“你们到底懂不懂加入特警队的含金量?错过这次,以后你们想再被破格录取,根本不可能!你以为李南是谁?他的推荐信不是大白菜!你们真的不考虑考虑?”
摇摇头,宋玖玖和封哲异口同声的说:“谢谢。”就当是他们胸无大志吧。宋玖玖既不愿意被规则束缚,也不想承担风险。
她甚至想,以为做任务要悠着点。这种被盯上的感觉很不好。幸亏宋玖玖平时不习惯使用空间,不然她生活中肯定有异常。
心中警铃大作,宋玖玖坚定眼神。
封哲想了想,补充:“我身体很差。是因为爱情,我才奇迹般好起来。之前抓人,我都只能靠偷袭。所以,真的抱歉。”
这话让高雨眼里的恼火少了些。封哲的身体情况,也是他们之前纠结的点。让他们先做体测,就是想考验封哲。没想到……哎……
遗憾错失俩人才,高雨给宋玖玖和封哲发锦旗时无精打采。宋玖玖和封哲笑的也没那么开心。任谁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查了一个底朝天,都很难欢喜。何况宋玖玖有秘密。松懈的精神重新紧绷,宋玖玖甚至连赚钱大计都慢了下来。
做任务,帮别人都是次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活好这辈子,才是宋玖玖最该做的。
第88章 第88章恢复高考
宋玖玖和封哲脸色沉重的回家,宋凤萍以为出了不好的事情。很担心,她拄着拐,蹦哒到宋玖玖身边:“怎么了?”
不会是宋家作妖吧?她这腿要好了。他们如果想搞事,差不多该来了。
“昨天收到笑笑的信,她说大嫂跟大哥离婚,马上又找对象再婚了。姐,如果是大哥来找你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去骂他!”
“啊?不是宋家。”扶宋凤萍坐下,宋玖玖给她看锦旗。“我是忧愁我这么优秀,却没法身兼数职。哎,拒绝了警察叔叔,我好不安心。”
“……………”宋凤萍被宋玖玖装到了。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拒绝?”她不能理解。“在农村开拖拉机真那么有意思?”
“……当然不是。”收起表演的夸张,宋玖玖抖着锦旗,正经道:“警察虽好,但不自在。我如果想光宗耀祖,追求人间正道。那我当警察能实现梦想。但我不喜欢听指挥。我要做好事,一定是我想做,而不是我必须做。”
不是很懂,宋凤萍依旧感觉很可惜。“乡下也不是完全的自由自在。咱们普通人在哪都得遵守规则。姐,你就是想太多。”
“是你想的少。”点着宋凤萍额头,宋玖玖问她:“想进警局?我正好能帮忙。”
很心动,但宋凤萍最终摇摇头。
“我不行。身手不行,智商不行。我……”
“喜欢就试试。身手可以训练,破案手法可以学。给自己点时间,你可以的。”
“真的吗?”很不自信,宋凤萍还是觉得她一个做衣服的,去当警察有点跨度太大。
“可以。”宋玖玖肯定点头。“我行你就行。你是我妹妹,肯定也很优秀。”
超级自信,宋玖玖马上行动。各种刑侦书籍给宋凤萍安排上,宋玖玖一边让她好好学,一边弄好吃的,给宋凤萍补身体。
想要好身手,必须有个好身体。宋凤萍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心底的忐忑却少了。有人肯定,她就一定可以做到!憋着一口气,宋凤萍为了不给宋玖玖丢人,在拼命学习。
宋玖玖和封哲突然沉迷在家教孩子,其他人有样学样,也开始看书学习。别管学了有没有用,跟紧宋知青的步伐准没有错。
家里有小孩的,更是不说读书没用了。每个家长都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挂嘴上。
“宋知青那么厉害,她安排亲妹妹都得先给宋凤萍补课。你们想有出息,必须学习。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不许偷懒!”
“那你咋不努力?”
“我都老了。你跟我比啥?”
家长和孩子一番交流,最后当然是家长赢。大赢特赢,村小迎来一批复读生。
在小孩子不服气,嚷嚷着读书没出路时,高考恢复这个消息震惊全国。十月十二日公布消息,十二月十日——十二日考试。所有大街小巷,都充满了紧张又欢乐的气息。
咸水村知青点尤其沸腾。
“啊啊啊!!!宋玖玖牛逼!!”
“啊啊啊!我终于熬出头啦!呜呜……”
“呜呜呜……”
喜极而泣,大家屏弃前嫌,紧紧相拥。
这个曙光,终于让她们等到了。
感谢宋玖玖给她们坚持的勇气!感谢宋玖玖最近一年对学习的重视!感谢不放弃的自己!感谢所有,呜呜……她们好幸福!!
村民们高兴之余,又很后悔。早知道又恢复高考的一天,他们肯定多看书!大好的机会抓不住,他们痛心疾首。
“宋知青,你还教扫盲班吗?我们想学,你能抽空给俺们上课吗?”
“别难为人行不行,宋知青要复习。”
“不可以一边复习,一边讲课吗?宋知青那么厉害,肯定不耽误。”
“咋可能没影响?你们能不能别太自私。”
……
拥护宋玖玖的,和想要进步的两波人吵吵嚷嚷,宋玖玖不需要出场,他们就演完了一出大戏。其中,还有随风跑的墙头草。一会儿觉得这边对,帮这边说几句。一会儿感觉那边罪不至此,又帮那边吱一声。
宋玖玖置身之外,却依旧很烦。
她现在特别懂计划没有变化快。不愧是没有重启键的一次性人生。意外和惊喜处处能相逢。从来到这个世界,宋玖玖一直在不停的做出选择。现在,她又来到人生岔路口。
是参加高考,还是继续发展红旗公社?这次和读工农兵大学不一样。宋玖玖就算过目不忘,不需要谁教,也知道正经大学毕业很有含金量。之前她就想弄权威证书,现在正是机会。可这么放下起步中的红旗公社,宋玖玖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没相处多久,这里却让我有种责任感。就像玩游戏的家园,我总想给它升级。人走茶凉,我去读书,等于放弃这里的一切。这会让我觉得,我对不起大家。哎……”
“没有对不起,不需要叹气。”抚平宋玖玖眉心的褶皱,封哲开解:“放心吧,这里是不会变的。你去读书,大家都很支持。”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别扭。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我读书只为镀金。我是为了提高社会地位而读书。我可以不去。但我不愿意。就像宠物养的好好的,我搬家不能带它。就算给它找好新家,我依旧对不起。”
“不能这么说。首先,红旗公社不是你的。其次,别把杨晨他们想的太弱。在没有你的日子里,他们过得挺好。咱们帮扶红旗公
社,不是要对所有社员负责,是为了赚钱。理解你相处久了感情深,但你不需要自责。”
温柔的开解宋玖玖,封哲轻声道:“还想不通,就问自己两个问题。一,你放手,大家会过得不好吗?二,出去能更好的创业,你愿意走吗?”
答案很明显,宋玖玖愿意走。没有宋玖玖,红旗公社不会一蹶不振。最差就是维持现状。如果杨晨和社员们够努力,按照宋玖玖留下的计划书,他们想壮大红旗公社并不难。
想通了关键,宋玖玖宣布开补课班。
最好的告别,是共同成长,体面分离。宋玖玖最后送一程,助力大家奔赴美好未来。
邵瑤、桃花、刘滢等都有过来上课。邵瑤、桃花本来不想考。她们俩一个身份特殊,怕政审通不过。一个深度宅,不想离开舒适区。但宋玖玖拉着,去给俩人报名。
“没说谁不可以报名,那就是面向所有,大家都行。你别管那么多,先考。桃花也是。你以为你不离开就没事儿?等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确定能对付你叔叔婶婶?”
这个桃花确实没把握。桃贵、姜火这么乖,是因为有宋玖玖压着。一旦宋玖玖和封哲离开,他们肯定不能消停。各自安好不可能。俩人不从桃花那拿好处,心里就刺挠。
有了危机感,桃花努力看书,争取和宋玖玖读同一所大学。最不济,也要在同一个城市。总之,桃花不能一个人,她需要伴儿。
刘滢也有纠结。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离开舒适圈,去大学读书,她就又要过苦日子。但读大学是她的梦想。最终,刘滢选择坚持。大不了就勤工俭学,她一定可以。
除了这些和宋玖玖关系好的,所有新老知青,还有村里的年轻人,也都每天来听课。机会难得,大家都想试试。万一运气好呢。这种千载难逢的大事,哪怕是重在参与也要勇敢上。封宗、花辛等喜欢响应国家政策的老人,也很时髦的交了报名费。
“别管能不能考上,老子进过考场。”
“对,咱就是去凑数的。我家包括我媳妇,全都报名了。嘿嘿~只要有一个运气好,咱就是赚到啦。”
“还得是你老小子!心眼真多!”
经过花辛这么一搅和,狩猎队那些队员,全都跟风报名。家里条件好的,更是学花队长,全家总动员。确实机会难得。以后就算还有高考,他们这些老农民也比不过别人。
咸水村学习气氛浓烈,其他村想了想,也有样学样,开始看书。事实证明,跟着宋玖玖走不会有错。哪怕一个村,只能考上一个。这也将是全村民的荣耀。有人在前边领路,以后的娃娃想出去,也比自己瞎闯容易。
复习的热火朝天,吕初却很焦虑。
她就搞不懂宋玖玖!为什么要帮别人?到了考场,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每个大学,在每个地区都有一定的录取比例。宋玖玖帮大家补课,就是在给吕初添堵。
本来她提前学半年,很有把握能考上。现在被宋玖玖这么一搞,她悬了。憋屈到偷偷哭,吕初真的恨死了宋玖玖。
潘明同样有危机感。但他比吕初好的,是他能厚脸皮去宋玖玖的课堂听课。明知道对手在进步,潘明当然不会为了面子装无所谓。虚心接受,他不但狠狠学,还不懂就问。
废寝忘食,潘明学的忘乎所以。
没有等来安慰的吕初,于是哭的更伤心。果然是只管自己的负心人!她以为他这辈子改了,就是大错特错!发了狠,忘了情,吕初擦干眼泪,也跑宋玖玖课堂上学习。
不学白不学。宋玖玖的便宜,吕初占了!
宋玖玖专心讲课,根本没看见吕初两口子。她是真的忙。除了固定时间,帮基础差的补课,宋玖玖还要抽空帮人答疑。
两百多人的大课堂。即便每天只有十分之一的学生问问题,宋玖玖也得讲好久。封哲舍不得宋玖玖辛苦,于是弄来了录音机。
录好磁带用大喇叭播放。大家想学,可以一边听广播,一边在家自学。不乐意学的,当没听见,可以该干嘛干嘛。宋玖玖解放了嗓子。人满为患的封家小院,也终于恢复清净。答疑时间每天固定仨小时,封哲到点就赶人,比教导主任还要冷酷无情。
大家被轰走,也不恼。换个凉快地方继续,大家都学的很专注。讨论声不绝于耳,薛英雄看着着急,忍不住打电话给薛宝珠。
第89章 第89章高考
复习如火如荼,天气却越来越冷。
随着冬天来临,封月、封遇春也回到了咸水村。他们是回来复习的。虽然一级工程师资格证已经拿下。但能考大学,谁不去。
封遇夏没来。他年纪小,可以等等。
“嫂子,我想死你啦!”
超级热情,封月见到宋玖玖就抱着不撒手。叭叭叭,她跟宋玖玖分享八卦。
最近的机械厂超级热闹。随着高考恢复,各地知青都往家写信,让帮忙找复习资料。僧多粥少,学习资料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那姗灵机一动,带纪乐几个成立抄书小分队。
一边复习一边赚钱,她们小赚一笔。
“哼,你不知道。那个薛宝珠可脸大。我们辛辛苦苦找到的资料,她说借就不还。一开始,看在你们的份上,我们对她挺客气。但她太不客气,我们就不理她,不跟她玩。她占了便宜,居然还好意思委屈。哼,我看她能考的多好!天天吹年级第一,我才不信。”
“还有蔡雪她爸,超级离谱。明明蔡雪能考大学,他却坚持要蔡雪先结婚。蔡雪不愿意,他就打蔡雪,说蔡雪忘本。可蔡雪又没说要悔婚,对方真那么好,不能等等她?”
“后来怎么样?”皱起眉头,宋玖玖记得这茬。“那个关响应该还行。他也逼蔡雪了?”
“没有。所以我才蔡雪他爸爸离谱。人家关响还没反对,他就跳出来表态。一副蔡雪不懂事,他最深明大义的模样,真的特别讨厌!明明关家不介意等等,蔡雪和关响也计划考同一所大学。可蔡雪他爸非要瞎折腾。比后爸还狠,他超级看不得蔡雪好!”
这种人宋玖玖见过。掌控欲强,超级爱面子,并且以自我为中心。在他们眼里,孩子尤其女孩子,并不是独立的个体。女儿有自己的想法,在他们眼睛就是叛逆,必须镇压。
这种让人窒息的父亲不少。前几天红旗公社,也发生了几起这样的逼婚事件。主要原因,是未婚小夫妻中女孩子比男方优秀。男方担心女方考上大学悔婚,就主张先办事儿。
一般疼孩子的家长,会帮女孩争取。实在谈不拢,大不了退彩礼退婚。但有些面子大过天,不允许谁说他不好的,就会逼女孩。
女孩被闹得没法复习,被迫提前结婚,可能还会因此怀孕。她娘家收获讲信用、识大体的好名声。她婆家收获好儿媳。因为女孩婚前的犹豫,婆家还可以高高在上,时时指责。
这是只有老实人受伤的世界。因为真想悔婚的,就算领了证,人家也敢反抗。管你洪水滔天,有的人就是要为自己争取。
宋玖玖希望蔡雪是后者。但很遗憾,她没能挣脱原生家庭带来的枷锁。
“哎,雪雪这婚结的一点儿都不快乐。我现在就祈祷关响别拖后腿。他如果考不上或者考不好,我不敢想雪雪会怎样?”
最理想的情况,是关响表里如一,不会阴暗的要求蔡雪必须等他。如果他考不好就要求蔡雪必须陪他去差的学校,那很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如果考不上,蔡雪也不准去。
但,就算明知道有很大的隐患,蔡雪也只能选他。因为如果不结婚,蔡家根本不给蔡雪进考场的机会。哎……替小姐妹心痛,封月明亮的眉眼,蒙上了一层阴影。
“要是你在就好了。我们几个太没用。”
“没事。先考再说。后边关家说话不算话,我会帮忙。”
“嘿嘿~谢谢嫂子,你最最最好了!!”
重新高兴起来,封月又告诉宋玖玖一个消息。“最近从北市流出来几套真题。我抄了一份,嫂子你赶紧看。据说这是废题。”
说是废题,但有不少考生们坚信,这就是第一版高考题。默默背诵,不少人把这当重点。万变不离其宗,只要出题人不变,他们研究这套题就肯定没错。
宋玖玖简单翻了翻,感觉还行。不难。如果高考试卷是这种水平,她不复习也能考。
宋玖玖如此淡定,封月马上星星眼。不愧是她最最聪明的宋姐姐,真牛!高高兴兴跟着宋玖玖,封月马上见到宋凤萍。
“以后你们一起看书,有不懂的相互讨论。月月想好要读什么大学,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找相关的专业书。”
危机感同时大爆发,两个想当宋玖玖好妹妹的女孩,开始较着劲儿猛猛学。封遇春也不轻松,虽然他是唯一的弟弟。但封哲不管他。自动加入知青点卷王组,封遇春不想输。
在大家都沉浸在学习中时,没叫回女儿的薛英雄,丧丧的组织冬猎。高
不高考,日子都要照常过。之前交公粮,封哲安排拖拉机,帮着运到了镇上。现在打猎,狩猎队得去。
狩猎队成员被打扰很高兴。终于不用看书啦!他们可以说是狠狠松口气。果然,不是人人都是读书的料。他们这种一写字就困,一看书就头疼的,只适合吹牛皮和打猎!
打完猎捞鱼,捞鱼完杀猪,大家突然热爱劳动,把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登登。宋玖玖没去抓这些人回课堂。他们报名本就是凑数。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学不学其实区别不大。与其憋屋子里昏昏欲睡,不如让他们出去外边一边干活,一边听广播。这最起码还能学点。
村里一天比一天热闹。剩下那些能认真学的,也有一半开始心猿意马。高考断了十年。虽然知道机会难得,但报考的人同样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们没信心。
考不上学了是纯耽误功夫。出去吃猪肉,才是把实惠装进自己肚子。疲软的氛围会传染。在最初的激情褪去后,剩下的苦读有一大半人,根本就坚持不住。
这回宋玖玖不能不管。把抄书可以赚钱的消息传出去,宋玖玖让大家知道,读书不止有辛苦,它还能赚钱。有胡萝卜吊着,那些动摇的,又把心思转了回来。反正也没几天。咬牙坚持坚持,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日夜背书,到了要去看考场那天,许多人都恍惚。这么快?三个月的冲刺,居然就结束了?不舍又期待,大家心慌。
呼啦啦跑去找宋玖玖,他们要听宋玖玖说点什么,才能安心的上考场。
宋玖玖确实想讲几句:“首先,最最重要的一点,写名字!咱们别着急,拿到试卷先写好名字。其次,准时到考场。怕路上耽误时间,你们就提前去招待所。考试的路上碰见热闹,一律不看。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千万别觉得你极限卡点也可以。最后,人缘不好,平时有仇家的,记得这几天找人保护自己。别心存侥幸,小心在最后的时刻阴沟里翻船。”
最后一条提醒的非常有必要。因为下洼村,就埋伏在考试的必经之路上,准备捣乱。他们就是看不惯咸水村越来越好。宋玖玖之前处理冯侯,引冯六他们铤而走险,对下洼村的打击特别大。本来挺富裕的村子,这一年里越来越萧条。原来能轮到他们的好事,全部黄了。不甘心这么沉寂,下洼村剩下的人,决定让宋玖玖和咸水村也尝尝失望的滋味。
结成人墙堵住咸水村出村的必经之路。下洼村一群老弱病残,坚决要坏事。
不跟咸水村打架,也不喷脏骂人,下洼村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只要宋玖玖他们进不了考场,那下洼村就赢了。幸亏宋玖玖有心,提前想到了这一点,不然肯定有人要倒霉。
下洼村也是没想到,咸水村这些人会提前去招待所。半路拦截不成,他们又结伴在考场前使绊子。
河图县的考场分县城、市里和镇上三个地方,十二个考点。下洼村人手有限,被他们影响的,就只有镇上的考生。
宋玖玖和封哲属于是没被影响的。他们俩被分到了市里。没在同考场,他们每天都是一起出门,考完汇合。被影响最大的是王壮。他属于是去过下洼村,却没被事情影响的。下洼村那边怀疑王壮当污点证人,看到他疯了。
拼死阻拦,他们只盯王壮。
别人跑就跑了。但王壮必须留下!
王壮几次想祸水东引,都没有成功。逼急了,他连可以帮忙偷录取通知书,不让宋玖玖好过的话都说了出来。但没人信他。
对付宋玖玖,下洼村可以自己想办法。对付不了宋玖玖,能毁掉王壮的前程,下洼村也不亏。软的不行,王壮尝试强势突围。但失败了。他不是王强,没那么大力气。
被围殴的起不来,王壮错失第一场考试。之后,王柱为遇到了这伙人。仇人见面,下洼村红着眼睛,想不计代价留下王柱。但王柱滑不溜秋,根本没进入下洼村的包围圈。
仗着熟悉地形,王柱马上跑去找民兵。有民兵保护,王柱顺利进入考场。之后一天,王柱总跟着大部队,从来不落单。下洼村想对付他,就没有机会。
除了下洼村这种意外因素,还有汪慧慧进考场,也经历了一番波折。她毁容太严重。有考场老师觉得她是残疾人,没资格上大学。但汪慧慧据理力争。
“凭什么没资格?国家哪天规定,说残疾人不许考大学?有你就给我找出来!没有,请你马上放我进去,并向我道歉!”
特别的霸道,汪慧慧大闹特闹。
反正大不了就被轰走。在走之前,闹得别人没法考试,汪慧慧不会吃亏。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汪慧慧只知道她不能怂。
她身后之有她的影子,如果她不在关键时刻替自己争取,等事后掰扯清楚就来不及。而且,她需要的是考试,不是考官的道歉。被翻白眼,被骂,被紧盯都无所谓,汪慧慧一定要考试。最后,她确实如愿的进了考场。
邵瑤那边比较顺利。报名和报道,才会卡身份。在考场上,监考老师只管考试。邵瑤是谁不重要。只要她老老实实考试,没人会多看她一眼。
第90章 第90章王冰和薛宝珠吵架……
考完试,宋玖玖在出考场的时候,接到了一个任务。拯救癫痫考生。
从备考一直紧张到考完,这位同学在最后一刻终于没坚持住。比较幸运的是,他成功交卷了。非常不幸的,他发病在大家收拾东西,迫不及待往考场外走的时候。
人挤人,大家都想找熟人说话,被遗忘在后边的黄齐,就没人注意。他意识到不对,有想大喊求救。但他做不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黄齐摔倒在地,很快失去意识。
嘈杂的现场,掩盖了黄齐挣扎。要不是宋玖玖顺着系统提示找过来,等大家反应过来,黄齐轻度发病肯定会转为重度发病。运气不好,黄齐还会被呛死。超级危险,宋玖玖急救时后背出了一层的汗。
“让让,快送他去医务室。”
哗啦啦,人群慌乱散开。同时,有几个高个子男同学跑过来帮忙。他们是预计背人,或者抬人,结果宋玖玖把人抱了起来。
轻轻松松,宋玖玖公主抱。顺着空隙往外跑,宋玖玖没看过来帮忙的。几个男的对视一眼,都挺惊讶。真是长见识了!默默跟上,大家一边关心黄齐,一边好奇宋玖玖。
“你们谁认识他们?那个女生哪里的?有对象吗?”
“真俗,看见漂亮姑娘就挪不开眼。”
“嘿嘿,交个朋友嘛。大家能遇到就是缘分,认识认识,才不浪费这次相逢。”
“死心吧,你那套对人家不好使。人家有力气有本事,不需要你。”
……
吵吵
嚷嚷,大家来到医务室。七嘴八舌,他们帮宋玖玖跟医生说明情况。医生已经提前知道了。在宋玖玖给黄齐做急救时,就有同学跑医务室来找医生。
把黄齐交给值班医生,宋玖玖顾不上洗手,就往外走。做任务耽搁了太久,她再不快点,封哲要着急。
“等等。”有人叫住宋玖玖。“你不再等等?他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好厉害!是学医的吗?你叫什么?准备考什么专业?我叫严浩,准备考文学系。很高兴认识你,你……”
“抱歉,我还有事。”
皱眉避开聒噪的严浩,宋玖玖继续往外走。脚步很急,她看着是真有事情。
严浩搞不懂。刚考完试,能有啥事?不死心的跟着,严浩很快看到了封哲。
封哲没在老地方看到宋玖玖,就知道她肯定是有情况。来到宋玖玖的考场,顺着人群打听,封哲很快找到宋玖玖。
“等久了吧,我这碰到个癫痫考生。”
“嗯,先洗洗手。”
用水壶里的水帮宋玖玖洗干净手,封哲又用手帕帮宋玖玖擦干,才帮宋玖玖带上手套。熟练接过宋玖玖的包包,封哲帮忙检查有没有落东西。“这是我刚买的爆米花,你先吃点,我们要回家才能吃完饭。”
国营饭店今天人超级多。封哲没耐心等,干脆退了招待所,考完就回家。宋玖玖不饿,随便吃两口,就开始讲她怎么救人。
“幸亏跟明玲学过赤脚医生手册,不然他这情况,我还真没招。”
奖励了一个急救箱,宋玖玖也挺无语。“最近点越来越少,哼,它肯定是怕我。小气鬼,让我早点把点集齐又能怎样?”
两个人亲昵的上了摩托车,严浩那一堆搭讪的招数还没施展,宋玖玖和封哲就没影了。眼睁睁看着宋玖玖载封哲离开,严浩眼底的惊艳更深。好有个性的女孩儿!
又漂亮、又善良、又与众不同,他没能早点认识她,真的是好遗憾!猛地想到考场的桌子上,贴着考号和考生姓名,严浩拔腿就往宋玖玖的考场跑。问了好几个人,确定宋玖玖的位置,严浩终于知道了宋玖玖的名字。
“宋玖玖,真好听,名字真特别。”
情人眼里出西施,严浩独自陷入热恋。被抢救回来的黄齐,得知救他的是宋玖玖,也是超级超级的感激。打定主意要找机会好好谢谢宋玖玖,黄齐和严浩莫名其妙多了联系。
宋玖玖在畅快兜风。这三个月的复习生活,真是憋死她啦!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盼高考,终于等到考完这一天,宋玖玖开心。
“芜湖~~啊啊啊………哈哈~~”
不怕冷,宋玖玖一路欢呼。
封哲在后边搂着宋玖玖的腰,庆幸他提前改进了头盔。他的玖玖就该这样,想干嘛干嘛。咸水村的牵挂太多。离开这里,他们两个能潇潇洒洒过二人世界,真是开心!
心飞扬,心滚烫,封哲陪着宋玖玖,也嗷嗷叫了起来。一路狼嚎,俩人到家时,都把脸给冻僵了。宋玖玖更是不幸的,被冷空气冰的闹肚子。但桃花让宋玖玖下次别这么虎,宋玖玖摇摇头,表示:“你懂啥。我这是艺术。嘿嘿~等明天我教你骑摩托车,你上去感受感受,就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啦。”
桃花摇摇头,表示她不需要。作为一棵树,桃花维爱脚踏实地。
“刚刚我给萍萍打电话,她说她那边一切都好。按照你说的,她在袁笑家附近租了房子。在等到录取通知书之前,她都不会回来。她让你不用担心。宋家挺安静,知道她一个人回去,也没有谁去找她麻烦。”
“嗯,挺好,一会儿我再给她写封信。你怎么样?考的还行吧?”
“挺好。”桃花精神力强大,记忆力仅此宋玖玖和封哲。高考对她不难。只要克服宅属性,桃花在考场发挥的超级不错。
“我听说王壮被打了。”把下洼村做的事情讲一遍,桃花要宋玖玖小心。
“还有王壮,他跟你本来就有仇。这次要是也迁怒你,他们肯定会动你的通知书。”
“没事。”
宋玖玖不带怕的。她如果考不上,那一定是别人的问题。只要宋玖玖敢追究到底,那害她的一定会自食恶果。王壮倒霉,宋玖玖也不同情。这人鬼心眼太多,宋玖玖不喜欢。
当听一个笑话,宋玖玖把下洼村交给薛英雄来处理。他才是大队长。咸水村考生被下洼村恶意针对,需要他来出头。
薛英雄没当缩头乌龟。这是立威,也是收拢人心,薛英雄就算为薛宝珠烦心,也不能含糊。忙着替村里人出头,等着他来撑场子的薛宝珠,就非常非常失望。
超级赶时髦,薛宝珠决定要高考后订婚。没有直接结婚,是薛宝珠超级自信,想等到拿到录取通知书,再以大学生的身份结婚。选择现在订婚,是因为男方条件很不错。
好男人遇到就要抓住,初恋那种连喜欢都来不及说出口的傻事,薛宝珠不会再做。
她搞不懂,为什么薛英雄不来。明明在两个月之前,她就告诉薛英雄,她要订婚。薛英雄答应会全家过来帮忙。结果,等到了这天,来参加订婚典礼的,居然只有王冰。
为什么要食言?有什么事儿能比她重要?薛宝珠闷闷不乐,一直跟王冰抱怨。
王冰讲了村里的事情,愁眉叹气:“哎,其实我也没有特别想来。”
薛宝珠这门婚事,从头到尾都是邵家在安排。王冰这个妈,在这里跟个客人似的,很不舒服。她和薛宝珠迁怒薛英雄一样,也迁怒了薛宝珠。“我知道我没本事。但你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婆家连去村里露一面都不肯,是不是太过分?咱农村人咋地了?我把你养的这么大,这么好,哪拿不出手?”
忍了好久一朝爆发,王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全秃噜出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好?宝珠,你咋能这么伤我的心?你明知道我多想你,可你呢……哎……来了这边,你没给我写过信。城里就这么好吗?来的路上,我就在想,我要怎么跟人介绍我自己?你说,我还是不是你妈?能不能干脆告诉别人?”
“妈……”薛宝珠被骂的脸红。吧嗒吧嗒掉眼泪,她直摇头说没有。“你永远是我妈妈。我不联系家里,是不想你们为我担心。妈,我知道你疼我。但这边的事情,除了我自己,你们谁也帮不了我,所以我才报喜不报忧。妈,你信我,我心里特别在乎你们。”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薛宝珠指天发誓她没变。“我依旧是想给你们争光,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宝珠。妈,你不能嫌弃我。”
“呜,妈想你想得睡不着,哪会嫌弃。”
母女俩抱头痛哭,瞬间冰释前嫌。同时,他们也遗憾之前没能好好沟通。
“哎,我们以为你是想和过去割席,才自作聪明,没把你的意思理解到位。等着,我去打电话,让你爸他们马上过来。”
“来不及了妈。等结婚的,到时候我爸他们一定要全部到场。”
“一定,一定。你们要是愿意回村里摆流水席。我还能把全村都请过来。”
“这个以后再说。有的学校开学早,可能我收到录取通知书,就得去学校报道。吃席等以后,我肯定不会忘。”
“行,妈听你的。”
光速和好,母女俩凑一起说了好多。
“我在邵家就是外人。我干妈有自己的小孩,非常不喜欢我。我选择这时候结婚,也是不想再留在邵家看人脸色。我老公人挺好。但我公婆不喜欢农村。所以妈你等等。等我让她们知道农村也很好,再介绍你们认识。现在你别想太多,我不想她们刻薄你。”
“好。”
感动的眼泪汪汪,王冰心疼死薛宝珠。
“这是家里今年攒的一百块,你收着压箱底。妈帮不了你别的,真对不起。”
“没有,有你们我很幸福。”
小女儿似的撒娇,薛宝珠很快把王冰哄的服服帖帖。怨气全消,王冰琢磨帮宋玖玖。
“之前宋玖玖说,你干爸要做冷板凳。你别傻乎乎帮他。记住,他不重要。你首先要管好你自己。”
“……好。”
不愿意听宋玖玖的消息,薛宝珠拉王冰去看她的新房。楼房,屋里自带浴室、卫生间。这种窗明几净的屋子,王冰看了就爱上。怪不得薛宝珠愿意订婚。能拿新房当聘礼的人家,薛宝珠碰到不紧紧抓住,才是傻子。连连感叹薛宝珠好福气,王冰腰背挺直,骄傲的不得了。
不愧是她闺女!真能干!【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