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心动是不受控制的
chapter31心动是不受控制的
果真是马上就到。
南惜甚至感觉,就在傅先生说完后,还没过几分钟,迈巴赫便停留到一地隐匿处。
虽然南惜早已有准备,但依旧没想到,眼前所见,竟然只是傅先生口中的“一份礼物”。
紫宫位于北城这座古老与现代交织的心脏地带。
此刻迈巴赫所停留的位置,是一处四合院门口。
四合院紧邻紫宫巍峨的古城红墙,此刻四合院大门张开着,等待贵人进入。
四合院遵循古代皇家建筑的严谨布局,坐北朝南,光是看门口,就能感觉出北城悠久的历史风貌,它安静而沉稳地,不知在此地伫立了多少年,尽展权势与风雅。
傅知白没让司机下车,自行下车,矜雅地抬手,护住南惜头顶,将她也接下车。
南惜有点儿懵。
尽管心里已明白,眼前令她震撼的所在就是傅先生所赠的“礼物”。
但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若是说北城的存在,就是寸土寸金。
那紫宫便是寸土寸金上更为矜贵的存在。
而他竟然就在紫宫旁边,准备了一套仅看门口就如此巍峨的四合院。
这已然无法用价值衡量。
傅知白倒是表情寻常,仿佛他只是送了一束普普通通的玫瑰花一般。
他牵着南惜的手,带她一同拾阶而上。
严格来说,四合院占地面积不算广阔,但每一寸空间都被巧妙利用,显示出了设计师的匠心独运。
宽敞的正门后是一座精致的影壁,遮挡住了后面的庭院。
傅知白带着南惜绕过,一边带她参观一边说:
“虽然这里是让你准备剧本的时候,方便调动情绪,但毕竟会是长期居住的地方,里面还是以居住舒适的装修为主。”
绕过影壁,映入眼帘的是错落有致、层次分明的庭院,地板铺着细腻的青石板,两旁绿植郁郁葱葱,却不是北城过于大气的
风格,而是充满了苏州园林的秀美感。
一看就是,费了心才能打造而成的院落。
《暗里着迷》剧组拍摄近三个月的时间,是称得上“长期居住”了。
可南惜竟然有一丝不舍。
她要是来这里住着,傅先生一定不会来,她也不好意思要求傅先生住这里。
所以她今天一整天的那些“不好的预感”,是因为要和他短暂分开吗?
南惜垂眸,细细剖析着自己的情绪。
才惊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然开始依赖傅先生,不想离开傅先生了。
傅知白介绍完毕,却见南惜没有反应,偏头看向她。
只能看到她乌黑发顶的小小旋涡。
“不喜欢?”他问。
在问出这句话的下一个瞬间,他发现自己心头浮现的想法是:不喜欢就回御园。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舍得。
可“不喜欢就回御园”的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打断。
他想起了今早的梦,想起了莱恩。
不被影响的最好方式,应当是远离。
“怎么会呢?!”南惜抬头,看到傅先生眸色复杂。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傅先生费心为她筹备了这么好的一份大礼,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怎么能因为几个月内不想和他分开而不喜欢?
南惜咬了下下唇软肉,打起精神,嗓音都上扬了些:
“当然喜欢啦,特别特别喜欢,我刚就是太惊讶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份礼物。”
太震惊,也太震撼了
其实她虽然在圈内以小透明的方式打了几年酱油,也不是爱和别人凑在一起吃瓜的类型,但架不住旁人拉着她聊,所以多多少少还是吃不少瓜。
傅先生给她的,从来都是超出她预料的。
别的艺人,顶多是得到一个角色、代言,在剧组内获得一些优待而已。
可她得到的却是远比一个角色、代言的价值多千倍万倍的东西。
南惜回答时,傅知白恰好牵着她走到正房门前,四合院是和御园完全不同的风格,此刻他正仰头看着房梁上的飞檐。
从前南惜总觉得傅现在给人的感觉是像贵族的绅士般矜贵的,可在这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环境的影响,她竟然忽然觉得,傅先生身上有一丝孤寂感?
南惜的惊讶,对傅知白而言,实在是小事一桩。
心头那种复杂思绪散去,他朝她温柔的弯弯唇:
“比起惊讶这一类的情绪,我只希望你开心。”
显然,南惜的表现令他知道,她是开心的,那就够了。
他牵着她进入房间:“看看正房。”
傅先生准备的四合院实在完美。
无论是外观还是居住上。
毕竟都已经进组了,尽管对短暂离开傅先生会有舍不得的情绪,但南惜也没有多提。
她一直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对傅先生的感情,要识好歹。
和段灼的那段感情,虽然《春光叹》的拍摄和傅先生的出现,算是很好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但伤痕即便愈合,也仍旧留了印。
她有点不敢再进入一段感情。
更何况,她十分清楚,她与傅先生,云泥之别。
她甚至,还没有勇气告诉傅先生,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是啊,南惜独自坐在作为起居休憩之所的厢房里,捂着心口想,即便之前再怎么反复提醒自己,感情依旧不由她,心动就是心动了,心动是不受控制的。
而对傅先生心动,也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也是还好,现在她住进了四合院,可以藏一藏她的心动与喜欢。
她不会贸然告白,因为即便傅先生现在对她很好,她其实依旧摸不清,傅先生对她的想法。
喜欢吗?
大抵是有的。
只是不多。
南惜把手里读了好几遍的剧本放在紫檀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然她都在四合院住了快一周了,他一次都没出现过呢?
有心事的,不止南惜一人。
御园三楼卧室,傅知白身披真丝浴袍,长身而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御园一望无际的深沉夜景,窗内,傅知白正打算饮水的姿态微顿,撩起眼皮,视线在房内扫了一圈,窗内空无一人。
真是奇怪。
严格来说,过去的二十八年光景里,傅知白早已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处理所有。
南惜也并没有在御园待多久。
傅知白细细思索,三个月?有没有?
不过寥寥几个月的时间,她怎么在处处都留下了痕迹?
偶尔狡黠调皮,趁他在办公桌旁办公时逗他。
偶尔他疲惫办公时抬起头,见她趴在床上,翘起小腿,脸上表情不断变化着熟背剧本。
还有每隔一个小时,她会在床上站起来,高高在上又可爱地命令他,快伸了舒服的懒腰,让身体松弛一下。
还有,他们无数次在床上,极尽缠绵。
傅知白凸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饮尽杯中的气泡水。
以为冰冷的气泡水会带给他冷静。
可下一秒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南惜的脸,是她裸着脚到他面前,抱住他让他冬天少喝冷饮。
她是故意的,故意不穿鞋,来提醒他别喝冷饮。
她知他会放下手中杯,将她抱起。
这是她的可爱的,小小计谋。
又想到她了。
傅知白眉心微拢,让自己的视线挪向窗外。
远处倏然闪过一道闪电。
原本就暗沉的天空,乌云如墨般,翻涌起来。
银白色得闪电如利刃,撕裂厚重云层,这一道闪电比上一道更烈,像是瞬间照亮了天地一般。
傅知白眉心蹙起。
下一瞬,惊雷轰然炸响。
滚滚雷声由远到近,像是轰入整个世界的巨雷。
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闪电、巨雷、暴雨便蜂拥而至。
世界瞬间陷入电闪雷鸣的喧嚣与混沌中
南惜是被可怕的巨雷给吓到的。
四合院里留了两位佣人,南惜壮着胆子,走到窗沿边,喊小幼的名字。
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一般晚饭后南惜就会请她们休息,估计现在她们已陷入了沉睡。
虽然自己害怕,可是南惜也做不到强行把她们叫醒。
大雨倾盆,天地间像是挂起了宽大无比的雨帘,要将世界吞噬。
南惜不敢再靠近窗边,退回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牢牢蒙住。
让自己赶紧睡觉,睡着了就不怕了。
可雷声不停,轰隆不止,她再怎么给自己心理暗示,效果都不大,根本睡不着。
她干脆拿出手机,上微博搜北城的天气实时情况。
可不搜不要紧,一搜反而吓人。
不知道是住哪里高层的网友,拍下了闪电的瞬间。
几条闪电宛如巨龙,在暗空中轰鸣不止。
简直像极了世界末日。
南惜赶紧退出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在恐惧的瞬间丢失了理智,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她好想见到傅先生。
如果没有办法见到,那能够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
他的声音也能带给她安慰。
南惜直接拨出电话。
电话那头“嘟”声响起。
一声、两声。
南惜在房外的雷声阵阵中,与耳旁的一声又一声的电话拨通声中,逐渐冷静下来。
前一阵对傅先生的感情分析,也随着此刻理智的回笼,渐渐冷静。
电话无人接听。
南惜挂断电话。
比此刻外界不断轰鸣的震撼雷声更令她难过和委屈
的,是傅先生此刻没拨通的电话。
南惜鼻腔抑制不住地泛起酸。
算了。
她正要将手机放下,手机却倏然震动起来。
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显示出三个字:“傅先生”。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傅先生,我喜欢你……
chapter32傅先生,我喜欢你
手机震得与手机相触的指腹都发麻。
南惜鼻腔酝酿着的那股酸意,几乎是霎时化成温热液体,被水盈盈的双眼给含着。
在接通电话,听到熟悉的傅先生的,磁性又低沉的温柔嗓音那瞬间,落了下来。
“傅先生”
不知哪里来的委屈,铺天盖地一般要将南惜倾覆,而她没有别的出口,只能借由小小一支手机朝他宣泄。
这是傅知白第一次听到南惜带哭腔的嗓音。
傅知白面前的南惜,永远是元气的,生机勃勃的,带着笑意的。
这是第一次接触到她的另一面。
傅知白朝大门走的脚步微顿了一秒,而后捂住泛起陌生又有些熟悉情绪的心口。
这次他确定了,是心疼。
前一刻,他还在用理智压制自己。
压制对南惜的想念,压制对南惜的,喜欢。
是的,喜欢。
他不愿,也不敢承认的喜欢。
傅知白不再犹豫,大步迈向正门。
同时,没忘了给予南惜回应。
外面狂风呼啸,与暴雨交织肆虐。
御园隔音极好,南惜听不见傅知白那头的其余声响,只能听到他比平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一时冲动,给他拨通电话,电话拨通又是满满的委屈与恐惧,她不知道现在该和他说什么内容比较好,只是觉得他在,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对她而言已是安慰。
哪怕傅先生只是隔着手机与她通话,她都没那么害怕了。
南惜蜷缩起身体,小巧的下巴支在膝盖上,不再说话,只认真倾听着他的一呼一吸。
“惜惜?”电话那头的傅知白反而因她的无声沉默而开始担心。
“嗯。”南惜低低地应。
听到她出声,傅知白终于放了点心,他嗓音本就沉稳好听,此刻更像是多了几分郑重的承诺感,他说:
“我在。”
南惜顿了几秒。
脑海中的下意识反应其实是,会在多久?
但她让自己在此刻不去思索有关现实的一切,在这如末日般的猛烈暴雨里,她只想抛开现实,信她与他此刻的真心。
她回答:“我知道。”
他在这一刻,虽然没接到她的电话,但第一时间给她拨回来,足够了。
她对他感情的要求,也不过是这点,就已满足。
傅知白没挂电话,他这样的人,单手换外套、单手找来车钥匙的姿态,都是矜贵而随性的。
司机早已休息,庄园花园外的保安是24小时轮班执勤,之前也不是没经历过半夜司机有急事需要临时出去的情况,保安看到是傅先生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直接按下开门键。
从御园庄园内部到车库,再到库里南内。
隔音都极好。
外界的如注暴雨、狂风、雷暴,都被无声隔绝在外。
傅知白按下导航,踩下油门。
出御园外很长一段路都归御园所有,平日里只要傅家人不出行,道路畅通无阻。
傅知白将油门踩到底
尽管御园内部隔音极好,但凭借优秀的二十余年管家经验,老管家依旧醒了过来。
本来年纪大了就浅眠,他披了一身睡袍,慢悠悠朝台阶处去。
习惯负责地检查回廊尽头的窗户是否有关严实。
北城许久没下过这么可怕的暴雨了。
确认窗户关闭严实后,管家背着手立在窗户后感叹,这种狂风暴雨的日子里,自己在温暖如春的室内,是最让人感到幸福的。
管家感叹后,慢悠悠转过身。
下一瞬,幸福感荡然无存,换成惊诧。
回转台阶后的大厅,竟然亮堂堂如白昼!
要知道平时御园夜深后,都只开暖黄温馨的壁灯的!
佣人们肯定是不敢半夜在御园开水晶吊灯的,能开、会开的,只有傅先生!
管家匆忙走下台阶,给大门外的保安打电话。
“是傅先生的车出去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傅先生本人。”
保安说以为是司机。
管家又赶紧给司机电话。
听到司机迷蒙的、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管家明白了。
他一边朝傅先生卧室走,等待最终的确认,一边缓缓摇头。
傅氏集团一向稳定,这么晚了,傅氏肯定是不会出什么急事需要傅先生冒着在如此可怖的雷暴天气,急匆匆不要司机独自出门。
他要去的地方,管家完全能猜到。
对于从来都克己复礼,循规蹈矩的傅先生而言,这实在是,非常疯狂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的时候,管家恰好走到傅知白卧室门口,果然,卧室门非常不符合傅先生风格的大喇喇敞着,室内如大厅一般,灯火通明。
管家靠在卧室门口,想着傅先生这几日的,没什么表情的脸。
南惜小姐搬去紫宫旁的四合院后,御园的气氛像是被加了压强,硬生生低了好几个度。
和之前她在的时候,判若两地。
傅先生虽然隐藏得深,但了解他如他,也知道,傅先生在南惜小姐不在的几日里,也是判若两人了。
罢了,疯狂就疯狂了,年轻时候不疯狂,什么时候疯狂?
傅先生说:“我在。”
傅先生说:“别害怕。”
南惜就真的没那么害怕了。
傅先生还引导她,将这几日他们错过的,她在剧组发生的有趣的事,一一告诉他。
南惜被他引领,渐渐地,快要完全忘了外面世界的可怕。
讲到全毅导演开的玩笑时,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
直到窗外一声巨大的惊雷传来,像是要将这处精致的四合院击倒。
南惜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
反应过来后,她反而还安慰他,她知道御园隔音好,他或许没听见,给他解释:
“刚刚又传来一声雷响,太突然了,不过没事的,这里的隔音虽然没有御园好,但是也还是让人挺有安全感的。”
说完,还给自己鼓劲儿似的,自我安慰了一句:
“我不害怕。”
有他的陪伴,她是真的没那么怕了。
心疼曾经在傅知白那儿,是特别陌生的情绪。
可南惜出现后,几次三番的,这种情绪在傅知白心间,竟然也常萦绕,变成了熟悉。
傅知白没理她的解释,只叫她的名字:“惜惜。”
南惜懵了一瞬,“嗯?”
下一秒,她听到同步的声音。
是电话那头的声音与自己房间窗外同步的声音。
是暴雨如瀑,砸在伞面、房顶的,令人耳鼓生疼的声音。
伞面。
伞面?!
南惜倏然站起身。
傅知白似乎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她听到他用她熟悉的,温柔至极的嗓音对她说:
“开门。”
南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出厢房。
他在外面。
他竟然在外面!
她拎着裙角,光洁的脚就那么径直踩在地上,绕过回廊奔向他。
暗沉沉的天空仿佛银河倾倒一般,磅礴大雨倾泻向整个世界,令世间一切皆被雨幕笼罩。
南惜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傅先生擎黑伞长身鹤立在她面前的那瞬间,感觉自己甚至像是穿越了时空。
如此不真实的场景,她只想去他身边。
只开门时刻的短暂停留,南惜毫不犹豫地冲向傅知白怀中。
在暴雨中疾驰奔向这里的过程中,傅知白心里一直就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她。
终于见到。
她冲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没准备好,伞落在了地上。
地面已被暴雨蓄起汪洋。
雨滴如箭般砸向地面,在飞檐下的橙黄灯光映照下,像一朵朵炸开的烟花。
门檐的遮挡几乎无用,被狂风吹乱的雨花悉数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可这两人似乎毫无察觉。
他们正在热烈的拥吻。
今日的傅先生十足的强势,南惜垫着脚尖,纤细的后腰被他发烫而紧实的手掌紧紧控着,她仰着头,迎接他滚烫潮热的吻。
南惜也不遑多让,她捏着他大衣衣领,与他交换彼此唇齿间的热烈。
一吻结束,两人额间相抵,都有微微的喘。
南惜眼睛亮晶晶的,飞檐暖光自上而下散落,夹杂着如水晶般的雨幕,此刻的傅先生,在她眼里,简直英俊得不可思议。
南惜咬了咬唇,大抵是外界如末日般的环境,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令她什么都不再恐惧,她对上傅知白深邃的眼眸,终于朝他说出自己的心声。
她向他告白,一字一顿地说:
“傅先生,我喜欢你。”
傅知白深邃、平日里总是无波无澜的眼眸里,泛起波涛。
南惜很想再仔细看看,看看他的眼神里,有没有对她告白的回答。
可惜她坚持不住了——她已踮脚站了许久。
人在他怀中,稍微晃了那么一下。
被傅知白敏锐的察觉。
她竟然光着脚。
他眉心微拢,俯身将她一把抱起。
南惜察觉到他有一点点,不愉快的情绪。
来由她清楚得很。
她靠在他怀里,郁闷地抿起唇。
是对自己的郁闷。
再多坚持一会儿该多好!就一小会儿,她就能从他眼里,看到对她的回答了!
傅知白迈着长腿将南惜送回厢房,小心将她放在床边。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她的脚仔细观察。
甚至没等她对他的姿态来得及有反应,就开口问她:“浴室在哪里?”
南惜懵懵地,看着他。
记忆中的傅先生,从来都是仪表堂堂的。
此刻他淋了些雨,头发有些湿润,反而有些罕见的少年气。
眼眸像是沾染了雨水,湿漉漉的发亮。
她是一直都知道傅先生的颜值的,此刻怎么觉得,他的好看程度加深了许多?
“惜惜?”
这样好看的人,用世间难得的好听嗓音,叫她的小名。
南惜觉得自己像是被蛊惑了。
被于墨西拿海峡边的海妖塞壬给蛊惑。
乖乖地指向门外的右侧。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他是她的药
chapter33他是她的药
傅先生问南惜浴室在哪里的时候,南惜还沉浸在傅先生竟然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喜悦里。
待他端着盆热水再次出现时,南惜才真真切切有了实感。
傅知白单膝跪在南惜脚前,因为踩过走廊,她脚底有些污渍,傅知白担心她脚底会有小伤口,没直接将她脚放进水里,而是将掌微曲,汲起一点清水,轻轻朝她脚底淋。
一点点清洗。
傅先生何曾伺候过人。
这样单膝跪在她面前的姿态,都矜贵优雅。
南惜不习惯,羞赧地想缩回脚,白皙纤细的脚踝却被他大掌牢牢控住。
“我自己来吧。”南惜嗓音喃喃。
傅知白翘了下唇角,抬眸:
“对你喜欢的人,就这么客气?”?!!
她刚才表白,傅知白并没有给出言语上的回应。
她只以为他是不想回应,还心想他要是当没听到,那她也只能算了。
谁知道他会在她不设防的时候突然提起。
前一秒还勇敢表白的人,这一秒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可是可是她又想要回答。
南惜在心里让自己不许躲,得勇敢出击,这人明明听到了还装没听到,现在还这么直白地讲出来,她不服输:
“那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对我什么想法,当然得意思意思,客气一下。”
说完这话,她水盈盈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点儿没躲的意思。
就想找他要个回答。
傅知白倒是没想到南惜这么有本事,还把问题给他抛回来了。
傅知白低头,检查好她的没受伤的脚放回床上。
没接她的话,直接跳了个话题:
“幸好没伤着,下次别光脚。”
他坐在她身边,两人肩挨着,距离极近。
南惜却觉得,身体距离再近,要是不知道他的心,那再近也是远的。
大抵是前一句拉扯给了她勇气,她故意回:
“那不一定,得看对谁,兴之所至。”
意思是,下次有机会,还敢。
傅知白有点儿气笑了,也知道她这故意的缘由。
他垂着眼,对上她视。
小姑娘眼神还劲劲儿的。
他认真的、慢条斯理地回:
“你喜欢的人,对你,有一样的想法。”
确定了傅知白的心意后,南惜这次真正的改了口。
再没叫过他傅先生,傅知白傅知白喊得特顺口。
暴雨那晚之后,大抵是担心再出这样危险的事,傅知白直接搬到了四合院来住。
傅知白依旧公务繁忙,但能抽出时间来和南惜一同用餐,时常陪伴,仿佛之前他忙碌到每日只能与南惜见两次面的情况,只是她的错觉。
《暗里着迷》剧本围读会结束,剧组开启正式拍摄。
开机仪式是剧组最重要的仪式。
而这次,南惜终于从边角看不见的位置,站到了全毅导演的旁边。
被官宣女主后,她的微博粉丝也一直在缓慢增长中,事业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暗里着迷》拍摄主场地分两块,一部分是皇宫戏,在紫宫拍摄,还有一部分是山区戏,是拍摄女主曾经的成长画面,得去距离北城飞行时间2小时岑山拍摄。
自从认识傅知白,南惜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他分开过,就算他去国外出差,也只是私人飞机一天往返。
而这次南惜去岑山拍摄,要去两周。
临走前一天,她抱着他在他怀里撒娇,舍不得走。
“真想把你缩小再缩小,装进口袋里,一起带走。”
和傅知白相处,时常会让她有一种,他们好像天作之合的感觉。
南惜现在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成恋人关系。
无关现实其他,他们互相喜欢,那就自然是恋人。
傅知白即使处于恋人关系之中,也是非常有边界感的恋人,具体体现在例如她第二天有早戏,需要五点就起床做妆造,那么即使他对她食髓知味,也会“放过”她,还督促她早睡。
她与温晁有感情戏,有时候拍摄回来没完全出戏,他会给她时间调整,并不干涉。
剧本研读时,她顺口对他玩笑般的说过全毅导演说拍戏跟烧钱一样的笑话,第二天,全毅导演对她态度就不一样了,剧组的用度明显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全毅导演不经意透露过,剧组新入的资金,姓“傅”。
南惜不会因为这些纠结。
她坦然接受傅知白给的一切。
因为她本就是想奔着最高处去的,她想拍更多更好导演的作品,想在影史留名,想拥有更多的名利。
所以在确定傅知白喜欢她后,她和傅知白的相处,就随意到不行。
傅知白对此倒是挺新鲜。
还和她聊过,合着在她不确定他喜欢她的时候,她还挺保留。
傅知白对她的描述也很新鲜。
毕竟从没人对他说过:“想把他缩小带走”这种话。
虽然让自己缩小没办法,但一起倒是可以:
“我也一起。”
南惜才不愿意,岑山算是比较“野”的山,傅知白估计连正儿八经有景区开发的山都没去爬过,别说在野山待半个月了。
虽
然他为她准备了房车,条件并不算艰苦,但岑山环境终究不会如四合院、御园一般,她去岑山拍戏,该吃苦吃苦,为的是自己的事业,他辛苦是为何?
为她一句玩笑?
傅知白和岑山那种地方的关系,就四个字:格格不入。
“不要,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你在这儿等我,我就会一颗心都在你这里,归心似箭,拍摄就一定不会NG,条条过!”
她一脸的自信。
傅知白为她可爱的表情心动,眼尾漾着笑意,双臂拥着她,两位一边轻轻的、黏糊地晃,他一边说好。
她太会表达,让他觉得,被她喜欢,成为她特别的人,是一件非常令他荣幸和快乐的事。
别说只是不能一起,就是她此刻说夜空中的某颗星星好看,她想去摘,他也能马上为她摘下
南惜终究是没带傅知白,和剧组拍摄A组一同去了岑山。
她是吃过苦的人,无人问津的那几年,逼仄昏暗的小出租房、为了得到一点镜头和微薄的片酬,一桶接一桶硬塞的泡面。
岑山拍摄条件确实算不上好,但有傅知白为她准备的房车,所以南惜其实并不觉得有多难熬。
A组导演是全毅导演。
自从傅氏集团的那笔投资金进来后,全毅是真有点儿忌惮南惜。
关系户他见多了,这么大手笔的,他确实第一次见。
岑山是拍摄女主被锻炼成细作的地点,既然是细作,功夫拍摄自然不少。
南惜在紫宫拍摄时就有不少的需要吊威亚的戏份,当时他还问过需不需要替身,按全毅对自己作品的高要求来看,用替身?想都别想。
但南惜确实身份特殊,所以他也问了问。
内心想法其实是,如果南惜真想用替身,他得劝一劝,为求效果最好,建议本人上。
谁知对南惜提了吊威亚的事儿后,南惜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说要自己上。
全毅为此很是对南惜刮目相看,毕竟她看着养得细皮嫩肉的,人是一点儿不娇纵,特能吃苦。
到岑山又面临了同样的问题。
但这次问题更大。
岑山称得上是深山老林了,《暗里着迷》女主又有多个需要下水的戏份,剧组找到处山洞,其间一条暗河蜿蜒于洞底,需要拍摄女主在河水幽深的洞底有多处训练的戏份。
A组这次是专门找了替身。
全毅照常去和南惜沟通这事儿。
威亚毕竟还好,在天上飞来飞去,拉着腰再怎么难受,顶多也是吊完下来吃不下饭,腰不舒服。
下水可不一样,岑山深处还天寒地冻的,倒是容易感冒。
南惜拍戏,除开那种特高难度的武打动作,需要童子功,不是她能靠短暂训练拍出的效果必须用功夫替身外,其余戏份,她就没想过“替身”这两个词儿。
全毅和南惜聊这事儿的时候,就在南惜房车上,鱼珠和红姐也在,眼见南惜马上就要拒绝,红姐拦了一下,让南惜好好考虑下。
毕竟下水不比别的,女人受不得冻,拍摄效果确实重要,可南惜身体更重要。
南惜在拍戏上挺坚持,但凡是出片效果好,但凡她能上,她就一定要自己上。
替身效果再怎么好,都没有本人上好,再说了天寒地冻,她是女人,替身也是,她下了水能得到剧组里最好的照顾,红姐鱼珠都在身边,替身演员就不一定了。
鱼珠也不愿意让南惜自己下水,但她是和南惜从微时一路拼过来的,她也了解南惜,就没再多劝。
女主下水戏份虽不少,为了南惜身体,全毅将戏份拢在一天,准备一天把下水戏拍完。
南惜的敬业程度超乎他想象,那么冷的天,她着一身单衣,说下水就下水。
硬是在暗河幽深的水里泡了一整天。
最后拍摄完成的时候,南惜人脸上已经完全没血色了。
全毅也不是压榨演员的导演,他也是真怕把南惜折腾出问题来,南惜后面那位能放过他?
就给南惜放了两天假。
南惜当晚就发烧了。
迷迷糊糊间她还记得和傅知白联系,不过没说自己发烧的事儿,只说戏排得紧,时间紧张,没多和他聊。
本来以为发个烧就没事了,第二天一早,南惜昏沉间发现自己月经提前了。
以前吃苦虽多,没干过冬天下暗河泡冰水这事儿,这次月经提前倒是有点吓着南惜了,头本来晕乎着就不舒服,再加上小腹钝痛,南惜第二天就没下房车,在床上怎么躺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想见傅知白。
自己被冻发烧了,不敢给傅知白说。
但来月经,就有理由光明正大找他撒娇了。
她情绪烦躁,他是她的药。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看来某人没有听话,没照顾……
chapter34看来某人没有听话,没照顾好自己
和傅知白打电话,南惜没半点儿伪装。
所以电话一通,傅知白就听出不对劲来:“惜惜?”
虽然只是简单的称呼,但低沉嗓音音调的变化,让南惜仿佛看到了傅知白的表情。
他一定是,眉心微微拢起,“川”间蕴着些许担忧。
“傅知白,”南惜一只手掐着小腹上的衣服,疼得想打滚:
“我肚子好疼啊。”
那头呼吸顿了一秒,然后她听到傅知白嗓音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怎么回事?”
“经期到了,”南惜在床上烦躁地翻了个身,“特别难受。”
傅知白那边停顿一会儿,南惜不开心地喊他名字。
在确认两人互相喜欢后,南惜没再那么“懂事”。
因为他给的宠溺足够,她情绪不好也不会在他面前掩藏。
傅知白低声应:“我在。”
南惜抿起唇,语气有些丧:
“你不在。”
他也没法儿在。
她在深山野岭里,因着身体的不舒服和耽误的拍摄进度,难受到不行。
但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全毅来探望,她也只能说自己好多的,并且想着,只有这珍贵的两天假,后天就算身体再不舒服,也必须继续拍摄。
可是经期毕竟不比其他,这次痛感又来势汹汹,吃了几粒止痛药都毫无效果。
“之前都没这么难受过,这次怎么会这么难受?剧组有没有配医务?”
这次是因为没想到下水会导致经期提前,这话南惜是当然不会给傅知白说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南惜只得糊弄过去,“医务”
也没有,不过鱼珠准备了药,也算了吧“有的。”
她的回答并没有令傅知白信服。
另一个城市的他,正忙着一件重要的事。
傅知白在没有回答南惜的时刻,修长骨感的手指正点进iPAD里,请秘书William调整行程,安排去岑山的飞机。
岑山没有停机坪,最快最便捷的方式是先乘私人飞机至离岑山最近的城市,再乘直升机至岑山。
和傅知白聊天间,不知是他如大提琴般好听优雅的嗓音有催眠作用缓解了南惜小腹的疼痛,还是南惜自己词穷怕和他聊太多露馅,思绪迷糊间,她徐徐睡去。
“惜惜?”
这头的傅知白已等着William加急申请航线的消息
自己在休息的时候,窗外风雷声阵阵,反而会有种温馨的幸福感。
等等,南惜蹙着细眉睁开眼。
窗外风雷声?
南惜扶着腰想爬起来。
暗河冷流带给她的影响比想象中严重——她没能起来。
能侧身都算不错了,房车内空无一人,她给红姐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红姐的加大的喊声以及背后的巨大响声,让南惜明白,外面天气似乎确实起了变化。
不会耽误明天拍摄吧
她有点儿担心。
“南惜,你醒了吗?怎么样?好点没?”红姐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吼。
“好多了红姐。”
南惜的人际关系有非常清晰的分界线,她对任何对她好的人都保持善意,于亲密关系线之内的人,她展现真实的自己,亲密关系之外的,她只报喜不报忧。
“那就好,肚子饿不饿?剧组刚开饭,我们来拿饭,结果外面居然来了辆直升机,你敢信吗?岑山这地方,居然来了辆直升机?”
“所以不是天气出状况了?”
南惜对直升机倒没多大兴趣,只担心会不会影响明天的拍摄。
“不是天
气。”
红姐是《暗里着迷》开拍,才开始陪着南惜进组的,跟她进组有两件事,一是看她工作态度,她要是娇滴滴的吃不了苦,她就为她转变营销思路,二是更近距离的接触她、了解她。
经纪人带艺人,应当最了解艺人的特质,就像作家捕捉灵感一样,才能从最深层次挖掘出艺人的特色,并将之放大。
南惜的第一部女主剧,拍摄过程中苦头不会少吃,人在舒服时展现的一面都是松弛美好的,状态不好时展示出来的细枝末节,才是这个人的根本。
不影响拍摄就行,南惜回答红姐刚才的问题:
“我不饿,继续休息了。”
其实不是不饿,是吃不下剧组的盒饭。
自从傅氏给剧组进了笔巨额资金后,剧组开销是直接按着最高级的级别在花销。
包括餐食也一样,但剧组的餐食再好,为了方便,依旧是盒饭,自然不可能做出五星级酒店那样的高级自助来,南惜身体没情况时,都是跟着剧组一起吃,今天身体不舒服,想到米饭都觉得咽不下去。
她干脆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演员挨饿是常态,她早习惯
剧组的人还在围观。
鱼珠端着盒饭站在红姐身边,止不住的张望:
“是不是什么野外训练之类的呀?”
红姐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她也觉得奇怪,“野外训练也不会是这种。”
眼前的明显是大型豪华直升机,机身线条流畅,气势磅礴。
是夜幕下都无法掩盖的华贵。
巨大的螺旋桨桨叶由飞速旋转逐渐变缓,原本被强风卷得剧烈摇晃的树枝也逐渐安静下来。
直升机舱门缓缓打开,一股冷气裹挟着神秘的气息铺面而来。
肩宽腿长的男人率先从舱门中走出。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肩披一件色泽矜贵的斗篷式大衣,宽大的斗篷设计,将男人身上与生俱来的霸气显得更睥睨了几分。
剧组围观的工作人员一时愣在原地。
还是红姐最先反应过来:
“这是傅先生?”
鱼珠只见过傅先生的照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傅先生真人,不由得“哇”出了声。
她倒是知道傅先生气质高贵,容貌不凡,但不知道他气场居然这么强,简直不像凡人。
傅知白没有心情关心四周的人热情探究的眼光,他迈着长腿,朝南惜房车方向去,凛冽寒风呼啸而过,斗篷大衣随之猎猎作响。
走到中途,傅知白迈出的骑士靴步伐微缓。
熟悉的面孔。
红姐对上傅先生的视线,她眼中惊艳与惊诧并存。
惊艳的是,傅先生今日这番出场,令久经名利场的她不由得下意识想到,如果谁胆敢把这一幕拍下,放到网上去,会引起怎样的舆论海啸。
惊诧的是,意识到傅先生如此大张旗鼓的到来,是为南惜?
南惜对他已如此重要了吗?
几秒钟时间,红姐心思已百转千回。
正要弯起唇角朝傅先生笑着打招呼,却瞧见傅先生的一双眼。
是红姐几乎要认为自己看错的,完全不符合她记忆中的温和有礼的傅先生的眼神。
凉薄中带了几分警告,极具压迫感。
红姐脊背不由自主升起几分寒意,坏了
南惜以为自己在做梦。
舒服得甚至不想醒。
小腹有温度适宜的热源,背后也像烤着暖炉,呼吸间空气中都是好闻的淡淡鲜汤香气。
要是睁开眼,发现是自己的错觉,那这种从美妙幻境倏然跌落糟糕现实的感觉可就太令人绝望了。
南惜不想睁眼,悄悄深呼吸。
却在呼吸间,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微微辛辣的黑胡椒与温馨治愈的愈创木带给人独特干燥温暖安全感觉的人,南惜就只认识一位。
全世界最第一无二的那位。
她徐徐掀开眸,小腹及背后的热源触感变得清晰,她心中掀起波涛骇浪,唇角在大脑反应过来前,已不自觉向上翘起。
她将手放在覆在自己小腹上的骨感分明的手背前。
“醒了?”
耳后传来低低的嗓音,苏得南惜耳蜗发麻。
她也不再藏。
翻过身,眼睛亮亮地看向他。
“你怎么来了?!”
是完完全全,没想到的超级大惊喜!
傅知白垂眸看着一看到自己就眼睛发光的人。
从第一面见她,他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眸。
瞳孔时刻湿漉漉又亮晶晶的,眼尾上挑,明明该是有些狡黠的一双眼,她却总是老老实实的,挨欺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在这样的深夜里,她抬头望着他,眼中是全然的信赖,令人不由得对着这双眼下意识发誓,绝不会辜负她。
傅知白本来心情不愉,却在对上她的视线时,不由得弯起唇:
“看来某人没有听话,没照顾好自己。”
她从四合院离开的时候,傅知白有要求过她。
“当然有听话啦,”南惜心虚,但优秀的演技令她得已轻松遮掩:
“特殊情况嘛,不算没照顾好自己。”
她刻意转移话题,夸张地进行了一次深呼吸:
“好香啊!你给我带好吃的了吗?”
傅知白眉眼温柔,曲起修长的食指在她鼻尖微微一勾,“小馋猫,起来吃点东西。”
他掀开被子,等待南惜起床。
南惜撑着床铺准备起来,手臂刚一用力,却发现手肘一软,压根使不上力。
她没看见的地方,傅知白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郁的情绪。
下一秒,她已被傅知白公主抱起来。
眼前景象飞转,再停下来,面前已是一桌丰盛的晚宴。
离她最近的,是香喷喷的牛滑汤。
奶白色的汤底醇厚而温润,牛滑圆润饱满大小均匀,在房车温暖的灯光下,闪着微光。
南惜饿到了极点,舀起一颗就往嘴里送,齿间刚一用力,滑粉断开,鲜嫩多汁的牛肉瞬间充盈舌尖。
满口的美味。
吞下一大口,南惜满足得不得了,眯着眼眉眼弯弯:
“傅知白,你是哆啦A梦吧?”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chapter35“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傅知白眉峰微抬,不耻下问:
“多啦A梦?那是什么?”
不是吧,南惜凑近他轮廓分明的脸,眨了眨因他突然出现缀满璀璨星光的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如蝶翅翩跹,问他:
“你小时候,一般喜欢看什么动画片啊?”
动画片?这是傅知白生命中不曾出现过的词汇。
“我不看动画片。”
“那你会看什么?”
傅知白思索两秒,小学时期,父亲会给他请专业的不同学科的家教老师,还会专程请老师为他在不同的年龄阶段采购不同类型的图书,他记忆比较深刻的书是:
“《罗马帝国衰亡史》、《君主论》、《沉思录》?”
南惜:“小学?”
傅知白曲指抵住自己太阳穴边,思索两秒:
“我想,应该是注音版。”
“你小时候也会穿西装吗?”
“嗯,从小家里就有着装要求。”
想到小小的傅知白身着正装,一本真经的,可能用小小的手指指着不认识的字,用拼音一个个念出《沉思录》这种即便是成年人读都会觉得晦涩难懂的书,南惜就觉得好可爱。
她弯起眉眼,“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精英教育呀。”
果然霸总都是从小时候练起的。
他冷幽默得也好可爱。
喜欢的人在身边,又吃了些热乎乎的牛滑汤,南惜的面色终于从开
始略失血色的苍白,变得微微红润起来。
她好奇傅知白的小时候,被傅知白的“霸总版”小时候逗得时不时眉眼弯弯,眼眸都润泽起来。
只是不舒服了好久,现在即便有傅知白陪、吃了点东西,她精神依旧不算太好。
傅知白看出来,不许她勉强。
让她去休息。
南惜在傅知白面前,确实不用再勉强,乖乖洗漱了后去躺着,在睡过去前还没忘了拉住他的手,问他准备干嘛。
傅知白线条分明的下颌线朝对面抬了抬,房车小桌上,赫然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不愧是敬业的傅总,即便到岑山这深山里,依旧保持工作。
既然他在她的地盘把自己安排得很好,南惜也不再担心,乖乖闭上眼。
翩跹蝶羽停滞,傅知白没急着去处理工作,而是垂眸看着南惜沉睡的脸。
他的到来大概为她多增添了几分活力,只这活力持续不了太久。
而造成这活力消失的来源是,傅知白缓缓掀眸,看向门口。
待南惜呼吸变得沉稳有序后,他无声地起身
在与傅先生那极具压迫力的视线对视过之后,红姐心头便一直惴惴不安。
傅先生那一抬眼给的压力,甚至比她过去职业生涯中犯过最大的错还可怕。
傅先生进了南惜的房车,红姐没敢离开,安静在房车门口候着。
直到门被打开。
岑山夜间的风不小,凌冽中带着森森寒意,头顶是快压下山头的乌云,耳边是不知道寒风穿树还是什么山间野兽的怪叫声。
傅知白长身鹤立,居高临下看向红姐。
他眉头微蹙,低声叫红姐的名字,嗓音依旧低沉温和,却带着一丝警告之意,像温润玉石间隐藏的刀刃,锋利且致命。
红姐喉头发紧,不由得吞咽了下,“傅先生。”
“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
傅知白平静地开口,优雅地朝红姐走来,在约一米处停下,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站位和谐,可若是稍微离近一点,便能感受出其中的波涛暗涌。
如果说,剧组的人在直升机降落在岑山时还纷纷看热闹,不知道来人是怎么回事。
那在傅知白气场非凡的出现、接着进入南惜的房车,现在又和红姐沟通时,大家都明白了。
连热闹都不敢再看。
红姐心脏跳得很快,之前傅先生专程来山间别墅请她时,她那时甚至还有些虚荣心。
连傅先生,都要专程到她居所邀请。
现在只不断暗骂自己,是太久没接触,导致连对人该有的敏锐度都失了不少。
之前竟然还疑惑,傅先生不管南惜剧本。
红姐咬紧下唇唇肉后紧张地放开,“我现在明白了。”
“很好。”傅知白微微弯起唇,只面上不带半点儿笑意,他喜欢和聪明人交流,如果不是南惜难受成那样,他想,他或许会对红姐展开真实的微笑。
傅知白语气平静得近乎优雅:
“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那就是这次会被放过,红姐在近乎凝滞的空气中不由得屏住呼吸:“绝对不会。”
傅知白点点头,转身进入房车。
车门轻声关闭,一如傅先生从来给人的优雅礼貌,这轻微的响声像是红姐的赦免令,赦免她终于敢大口呼吸。
确保氧气足够之后,她立刻去找全毅。
“什么?后面的危险戏都取消?”全毅皱着眉头。
剧本红姐很熟悉,知道后面还有骑马打斗戏,南惜没有骑马经验,本来剧组的打算是在回北城后,她一边拍摄日常戏份,一边开始练习。
经过今天的被警告,红姐是万万不敢再让南惜冒险。
如果说痛经对身体带来的痛苦还稍微可控,那骑马打斗戏就完全不一样了,再乖的马匹,毕竟是动物,都是不可控的,万一再把南惜给摔了,温润如玉的傅先生,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虽然傅先生今天只是警告了她一句,但红姐却觉得,傅先生要真发起脾气来,她恐怕根本无法抵抗的住。
因为未知,不知道他会为南惜,做出什么事儿来。
作为导演,自然是拍出来的戏镜头最好最重要。
替身哪个剧组都有,但能不用替身,当然是最好的。
但红姐都来要求了,全毅也不可能不给面子,而且他非常清楚,南惜和红姐一开始是主动答应的,那现在会有变数
全毅想起直升飞机开门那瞬间走出来气质卓越的那位。
他试探地问:“那位的意思?”
红姐点头,“不能再有半点儿差池。”
全毅叹口气:“明白了。”
南惜再一次醒来,耳边萦绕着温和却带些严厉的好听嗓音。
她睁开眼,微微偏头。
傅知白正坐在桌前,戴着耳机面对着电脑,像是正在开视频会议。
虽然和傅知白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平时都回去公司处理比较正式的会议,这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开会。”
他嗓音一如既往地如大提琴般舒缓,但比起和她说话时,明显多了几分冷感和疏离感。
不太一样。
南惜掀开被子下床。
注意到侧后方的动静,傅知白转身。
见她醒了,立刻就要结束会议,南惜赶紧对他比手势,让他继续。
现在又没什么事,她不想影响他工作。
正如他从未影响过她工作一般。
傅知白接受到她的指示,现在正在开的股东会确实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明知她在休息的情况下还开会。
他轻点了下下巴,继续沉浸到工作之中。
南惜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看向专注工作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来了,心情变好?亦或是他带来的牛滑汤给予能量,她现在除了因睡多了而带来一些身体上的肌肉酸软感外,没有其他不适。
肌肉酸软感只能等身体慢慢恢复。
而眼前的人,傅知白在房车内已脱下大衣外套,只着一套烟灰色戗驳领西装,显得矜贵而有些冷肃感。
不时念出报表中的一些进展情况,分析项目的未来发展趋势。
认真工作的傅知白,比平时的他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南惜觉得自己很幸运,喜欢上他,也被他喜欢。
她自己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只觉得自己是没打扰傅知白,看他工作而已。
可屏幕对面的股东们,却见到大屏幕上,自家CEO怎么感觉这会越开越开心了?
傅氏集团确实是自从傅知白上任后,业绩节节攀升,财务报表上的数字逐年刷新新纪录。
傅知白不是只逐利的商人,他更重视集团的可持续发展,将最新的科技项目与集团原有的商业项目相结合,让傅氏集团在业界始终保持着领先的地位。
所以CEO看着财报越来越开心是正常的吧!
毕竟他们每年看着分红也是满意到不行,只是CEO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还是第一次见他开心得,略显明显呢~
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嘴角翘起到开股东会不该有的弧度后,傅知白抿了抿唇,将唇线抿直。
而后抬眸,对上丝毫没察觉出来的,南惜亮晶晶的视线。
他作为CEO的报告已结束,他关闭掉会议的视频和音频,反正其余人的回报他早在昨晚已全部知悉。
“好看吗?”不用再控制扬起的唇角,傅知白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不仅是好看,还有点儿勾人。
南惜心里想着。
可惜嘴巴不听话,竟然不自觉说出来了。
让傅知白直接笑出声。
南惜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愣了一秒后立刻把脸埋进自己臂弯里。
好!丢!脸!
傅知白把可爱到毫不知情的人捞进怀里,坏坏地刻意重复:“不仅好看?嗯?”
“还有点儿勾人?哪里勾人?”
“你好烦啊,别问了。”南惜羞得耳朵和脸都红成一片。
“怎么又变成我烦了?”傅知白低低地笑,薄唇贴着南惜耳蜗,引出阵阵酥麻。
“就是烦,”南惜被
他逗了会儿,靠在他胸口,想了想还是回答他:“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勾人。”
她是很擅长表达的人。
“让我更喜欢了,不对,是更爱了。”
她根本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像一场梦一样,可他又是真实存在的。
他身上好闻的愈创木烟感气息,他怀抱的温度,还有他在她耳边低低说话的温柔苏到不行的嗓音。
都让她,很爱。
在说“是更爱了”的时候,南惜臂弯正勾着他的,看着他笑意盈盈的眼。
他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忽然说出“爱”这个字。
神情有一瞬间的微怔。
而后,没有回应她,只问她:“肚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是很体贴的问题,如果她的前一句,不是对他说爱的话。
南惜抿了抿唇,记住了他那瞬间的愣怔,脸上没表现出来,回答说:“没有。”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傅知白不是那种小气爱吃醋……
chapter36傅知白不是那种小气爱吃醋的人
傅知白毕竟身居高位,能在岑山陪她一天已算“休假”,第二天傍晚,在确认南惜身体已无碍之后,便要乘直升机返回北城。
南惜离开北城到岑山还不过一周的时间,傅知白又体会到一个词,名为“想念”。
临行前,他温热指腹揉捏着她耳垂的软肉,问她:
“什么时候回来?”
“这周日。”南惜听出他的不舍,贴上去抱住他。
不克制地将自己埋进他风衣里,昨天她身体好些之后有去和全毅沟通进度,全毅说她下暗河的那些镜头表现得都很好,还开玩笑说她是一条过,岑山后面的有些戏,他根据剧本调整了下,可以在不影响戏整体效果的情况下删除。
所以返程近在眼前。
虽然对全毅突然删除戏有些疑惑,但南惜是配合的演员,导演都发话了,她自然不会多问,毕竟导演才是引领整部戏的领航者。
傅知白坚韧有力的手臂徐徐收紧。
“喘不过气来啦!”南惜在他怀中娇纵地“抱怨”。
傅知白闻言,手臂力气放松,却依旧没放开,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想把你一起带走。”
南惜不说话,只弯着唇,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傅知白不会干涉她工作的自由,“真想让你留在这里。”
两人的“真想”,都不能实现。
她踮脚吻上他柔软温热的唇,“不送你啦,我都听到直升机旋翼的声音了。”
“不要再受伤,早点回来。”傅知白留下这句,揉揉她发心。
“好。”
还没火,南惜已经体验到行程满满的感觉了。
刚从北城回来,红姐便给南惜加了个行程:青云奖颁奖礼。
青云奖是国内影视界的重要奖项,由国内电影与电视艺术家协会共同举办,每年一届,评选方式分为评委评奖和观众投票,最终结果由百分之五十的评委评分占比和百分之五十的观众投票占比共同决定。
是国内最知名的影视奖项,备受关注。
南惜身为演员,自然早就知道这个奖,从大学时期起,就做过无数次,手拿奖品,身披璀璨耀眼的灯光,站在颁奖台上的梦。
可她属于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她去参加,难道是凑人数当观众?
红姐听到这问题都听笑了,“在娱乐圈,可就别有什么自知之明了,人人都是人精,谁不是憋着劲儿一股脑往上爬。而且,就算你认真拍戏,偶尔也关注关注舆论好么南惜小姐?”
南惜有点儿不好意思,自从上次入《暗里着迷》组前,被骂了一通,舆论反转又涨了许多粉后,她反而不像最开始那样时刻上网和粉丝互动了。
因为她发现她的心情太容易被影响,在拍戏的时候,还是专注拍戏比较好,所以还专门给鱼珠说了,拍戏期间有什么情况,只要不是大事,就别告诉她。
免得影响拍戏状态。
她是知道临近青云奖颁奖礼,可没觉得和自己有半点儿关系。
毕竟她作品都还没播呢。
“都说了圈里都是人精,”红姐说:
“你一被选为<暗里着迷>女主,圈内不少人就开始关注你了,再说你之前那部《春光叹》,不是引起了不少剪辑粉的喜欢?路人粉不少,青云奖每人五票,又不能重复投,不少路人粉就都投给你了,恭喜你呀,最佳新人南惜。”
红姐带出来的影后影帝一双手都数不出来,区区一个最佳新人,对她而言压根儿不够看的,所以在通过人脉得知南惜获得最佳新人时,她只想着怎么给南惜选妆造,让她能每次在大众面前出场都是有效出场。
没想到南惜整个人都像是被仙女棒点亮的仙女一样,整个人像是发起光来!
“最佳新人奖?”南惜甚至有点儿不敢相信,“可是<春光叹>我只是女四,竟然也能得奖吗?”
这实在是太过意外的意外之喜!
她曾在狭窄昏暗出租屋里做过最闪闪发光的梦,居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当然能得,最佳新人奖看得不是咖位,而是能让观众们眼前一亮的表演,你做到了。”
红姐满意地翘起唇角,幸好她没接触南惜之前,南惜走得路也走得很稳。
“太好了!”南惜几乎已经幻想到自己站在颁奖台上,发表颁奖词的感觉了,甚至不用准备演讲稿,因为她早已为了这天默默演练过无数遍。
红姐敛目思索两秒,“这次出场,穿搭我们得好好考虑考虑,妆造不能太普通,普通了这相等于白亮,但也不能太惹眼,你现在手里拿着全毅戏的女一号,太惹眼也不好。”
虽然有傅先生在南惜身后,再惹眼也不怕,但这个圈子里,毕竟是能少一事算一事。
而且经过上次傅先生在岑山那场提醒,她已大概知悉,南惜在他心中的地位。
“好,红姐你有什么建议吗?”南惜问她。
红姐毕竟是有多年经验,多年沉浮的人,要不是红姐提,她还真有可能按自己的习惯,做简约妆造。
毕竟即便得奖令她非常惊喜,但她现在的重心依旧是放在拍好《暗里着迷》上的。
“Lumièretoile这个高定品牌,你了解一下,她家的‘天空之梦’系列,很适合第一次拿奖,正式出场的你。”
红姐似乎是早有准备,甚至精确到了品牌的系列。
不愧是顶级的经纪人。
南惜暗自感叹。
“不过,有个问题。”红姐有些迟疑。
“什么问题?”
“Lumièretoile不是拿钱就能搞定的普通高定品牌,只租不卖,我以前带的艺人里,有钱的不少,拿着几百万求一件礼服都很难求到,想和创始人见个面,都难如登天。”
啊南惜以前没接触过高定,第一次参加环宇总裁的生日宴时,穿的还是几千块钱的普通款吊带裙呢,只是知道高定品牌难拿,却不知道这么难。
她想了想,红姐既然会给她说这个牌子,那就说明她有预期她能拿到,后面又说曾经她带的艺人都有没能拿到的,说明她本身没有办法。
那她身边能帮助她拿到的,就只有傅知白了。
“傅先生,有办法吗?”她问红姐。
红姐顿了一秒,还以为自己需要再提点下南惜,她才能反应过来,谁知道她竟然这么利落地,没有丝毫内耗的,就想到了要去找傅先生。
“这就得问问傅先生了。”红姐回答。
傅氏总裁出马,怕是这个世界上再顶尖的奢牌创始人,也不敢不给面子。
明白了。
南惜打算今晚就去找傅知白沟通这事儿,她没忘了个问题:
“青云奖,电影
演员也会来吧?你知道段灼会来吗?”
“段灼?”红姐有些意外,“你怎么问起段灼来了?”
没等南惜回答,她就接着说:
“段灼当然会来,悄悄给你透露吧,青云奖最佳男主,就是他。”
南惜倒吸一口凉气,曾经她和段灼一起幻想过彼此得奖后的盛况,谁知道偏偏是分开后,她成为最佳新人,而他已一跃成为最佳男主。
曾经的那些回忆如走马灯,在眼前快速闪现而过。
终不似,少年游。
红姐见她神色复杂:“你认识段灼?”
“嗯,”南惜清浅回应:“前任。”
这次段灼来就好,她心里还压着一件事儿没解决呢。
如果此刻天上闪过一道闪电,红姐真会怀疑是不是来劈自己的。
段灼。
目前电影圈最炙手可热的新任影帝,南惜前男友?
这姑娘桃花好得过于离谱了吧?
“不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红姐惊得眉头都挑起。
“算是一起长大的了,”南惜语气倒平平静静的,像在说今晚的晚餐味道一般,“分开还没几个月。”
分开还没半年的光景,她怎么感觉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呢?
真挺牛的,红姐感叹,她以为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合着南惜才是真经历过大场面的人。
“你傅先生知道吗?”
当初处理分手的事儿,都是傅知白的司机接的,南惜点点头,傅知白什么不知道?
“那他,有什么反应吗?”
“没有呀,”南惜不明白红姐的意思,反应了一瞬,才说:
“红姐,你把傅知白当什么人了,他就不是那种小气爱吃醋的人,他知道我和段灼的感情,从来没和我提过他。”
傅知白绅士,君子端方,才不会因为段灼吃醋呢。
要是没多接触傅先生前,红姐还信南惜的话。
可现在,她是一点儿不信。
人的行为往往和这个人本质是相符的。
傅先生能因为南惜痛经而乘私人飞机奔赴而来,因为她在剧组受了罪而警告她不许再让南惜拍任何有可能让南惜受伤的戏,他对南惜的在意和占有欲,已隐隐勃发。
这样的人,即便行为再绅士,也不可能对南惜的前任没一点儿反应。
“你想见段灼?”
想见?如果把想把卡还给他算想见的话,那也算吧。
南惜点点头。
红姐顿时有些害怕,她是真怕傅先生,与傅先生那压迫性极强的眼神对视的体验,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你还是考虑清楚,能切断关系就切断关系吧。”
虽然段灼是新晋影帝,目前人气又高得吓人,如果能借点儿力,安排简单炒个cp什么的,有助于提升南惜的人气和知名度,但红姐不敢。
关系是早切断了,南惜想着青云颁奖礼上要用什么方式把卡还给段灼,没太在意红姐的担忧,只再次点点头。
同时,神色难明地叹了口气。
红姐心都有点儿提起来了,从小就认识,分手也没多久,可别真给她来个破镜重圆,“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
段灼吗?
南惜茫然地回看向红姐,“不是啊,是好气哦,分手后他比我出名早,现在比我名气大不说,还比我先拿大奖。”
说完她捏起拳,白皙细腻的手背因为用力,甚至浮起浅浅的青筋:“我要超过他。”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亲爱的
chapter37亲爱的
几乎是同一时刻,段灼也收到了获奖消息。
《曾经》导演江远舟几乎是要立即跳起来!
他今年才三十岁,还没学会那些有资历的大导的沉稳。
谁能想到他爸以为他玩票性质的电影男主,竟然能斩获青云奖影帝呢。
段灼真是块宝,他没看错!
“诶,你怎么不开心啊?”
得知获奖消息后,江远舟立刻就组了个庆功局,谁知段灼一直郁郁寡欢。
他回想了下,准确来说,好像自从戏拍完,他好像就一直这状态。
身旁的人穿着简单基础款的黑色款冲锋衣,宽松运动版的阔腿裤,高眉挺鼻,在人群中特扎眼的长相,只英俊眉眼中,蕴着比眼前加冰的威士忌更寒的冷淡。
一股子颓痞味儿。
偏不少女孩儿吃这套,就从酒吧门进包间这一路,多少姑娘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粘他身上没下来过。
这年头姑娘都主动直白,进包间后,这敲门声就没停过。
江远舟这一富二代,从小到大手里钱没缺过,泡酒吧不知道请过多少女孩儿喝酒,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儿敲门想请他喝的。
当然,是沾了身旁这位的光。
后面人太多老打断他们聊天,段灼又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他直接安排一助理候门口,除了自己人,谁都别来打扰。
开心?
段灼骨感分明的长指晃着酒杯,褐金色液体随着手部动作流转,圆球形冰块儿撞得透明水晶杯叮铃作响。
“有什么可开心的。”
最想分享的人都已离开,获个奖而已,有什么可开心的。
“青云奖最年轻影帝!”江远舟气得直拍大腿,“你到时候上台领奖可别这副表情啊。”
别把观众得罪了。
转念一想,好像也不会。
段灼现在人气飙升,广告代言杂志拍摄电视电影剧本都排着队恨不得求他拍,不就是凭着他的演技和这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哦,还有这身谁都瞧不上的傲痞气质。
圈里就没有过这款类型,独一无二。
要说以前,段灼虽然也这狗脾气吧,但是比现在稍好一点儿,尤其是南惜来探班的时候。
那时候南惜不进组里,说段灼的第一部男主电影,她要留着惊喜,等上映的时候第一个去电影院看。
所以她来探班都是等戏拍完,名不见经传的导演、打拼过几年籍籍无名的小演员,小成本电影场记、灯光都是刚进组经验还不够丰富的工作人员,大家几十人凑一起,拍完大夜戏总会攒个烧烤局。
凌晨四五点,天蒙蒙亮泛着青灰色,仰头看有光,却又没见着太阳。
大家都知道太阳不可能这个时候出来,也都确信,太阳迟早会出来。
梦想也是。
都是年轻人,又都辛苦了一整晚,食欲正是旺盛的时候,烧烤摊老板端上来十几大盘叠成山的烧烤串,一盘盘往人面前凑。
大家欢呼一声儿,纷纷埋头苦吃。
唯有两人不一样。
段灼和南惜。
南惜是个精灵样的女孩,气质江远舟就没见过,这两人坐一起,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天冷,两人就穿着朴素到不行的,学校发的黑色长款羽绒服,一眼望去,一群普通人五官都模糊了,就他俩眉眼清晰。
天生的一对主角儿。
那时候江远舟就觉得,以这俩的颜值和气质,再加上不怕苦不怕累的敬业水平,在圈里出头是早晚的事儿。
那时候段灼整个人的气场还没这么冷,虽然陌生人前也挺傲不怎么说话,但在剧组人面前,还是大男孩儿样,偶然也和大家开玩笑。
这么傲的大男孩,在南惜面前,却伏了身子。
南惜吃东西克制,烧烤这种平时压根儿不碰,和他们聚,她就只小口抿豆奶。
段灼会专程给她挑嫩牛肉和小白菜,孜然辣椒都不放,少油只撒点盐。
她不吃重口味的调料,有时候摊主记不过来,不小心撒了香菜,边送上来边道歉,段灼脾气好,只笑笑说没事儿。
从傍晚通宵到凌晨没吃东西的人,明明看着像个容易不耐烦的人。
却
耐着性子,一点点把香菜挑掉,连渣都挑得干干净净。
南惜也不是被他宠坏了什么也不干的人,她心疼段灼饿了那么久,让段灼别做他不同意,就自己拿串儿,一边喂段灼吃,一边等着他挑。
身为导演的观察能力,让江远舟见证了这对儿的美好,与分离。
那时候的段灼那时候。
和现在比,他像脱了层皮。
越发孤傲,没人味儿了。
他藏了个消息,本来不知道该不该给段灼说,现在想,说了他今晚指不定能少喝点儿酒。
他是想来喝庆功酒的,不想陪段灼喝这冷冰冰的闷酒。
“你好好准备下获奖感言啊,你最想见的人也去。”他藏不住,还是说了。
果然,段灼仰头饮酒的姿态一僵,“什么?”
终于活了。
江远舟长长地叹息了声:“南惜也去,她是最佳新人。”
端着玻璃杯的手指与段灼人一同顿住,指腹长久地与含着冰块的玻璃壁接触,压得冷而白。
段灼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
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再加上寒冰冻手,再放下时他已把握不好力道,杯底重重的、几乎是砸在大理石桌面上。
“真好。”
真好,终于可以再见到她
目前最要紧的是礼服问题。
和红姐聊完晚上回四合院,南惜就给傅知白提了这事儿。
她知道红姐为什么会专门对她提礼服的事,也是想通过这事来判断下她是如何看待傅知白的资源。
她没什么别的想法,她和傅知白都在一起了,傅知白既然有,她当然要用。
才不会想太多。
“LumièreEtoile?没听过这个牌子,稍等,我请William查一查。”
傅知白重述一遍,原谅他,他的服装都是在英国塞维尔街定制的,他对各大奢牌算不上熟悉,更别提女士的高定品牌。
这是南惜第一次听到傅知白念法语,他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弦音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和红姐念的相比,发音清晰而优雅。
“哇,你说法语好好听啊,再说几句?”
傅知白微顿,视线从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挪开,掀眸看向南惜。
她眼睛比今晚夜色中的星辰耀眼。
饶是早已见过各种大世面,傅知白也没忍住,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位女士,现在我们的核心问题不是应该解决颁奖礼礼服问题吗?”
“是的先生,”南惜很快接上他的话:“容我跟进一下进度,刚才看到您已经发消息给William了是吗?”
“没错。”
“让我来判断一下,纵横捭阖的傅总的秘书,想必一定是万里挑一,那么这万里挑一的人才,解决个礼服问题,难道不是小case吗?”
傅知白轻声笑出来,曲指在南惜挺翘的鼻梁上轻轻一勾:“真聪明。”
判断得没一点儿问题。
以William的能力,现在估计已经联系到对方品牌创始人了。
而他只是习惯,有任何没解决的问题,都第一时间解决。
毕竟,这问题是有关于南惜。
他放第一位。
“既然我这么聪明,给点儿奖励?”
南惜仰着头看他,眼眸有种清晨阳光穿透森林薄雾的透亮清澈感。
像极了在主人面前表现良好,想获得奖赏的,拥有漂亮眼睛的波斯猫咪。
谁能拒绝这样一双期待的眼?
傅知白唇边蕴起温柔的笑意,说好,“给我十秒时间。”
南惜真就开始倒计时。
傅知白眉眼中笑意更深,在南惜倒计时到“一”的瞬间,他薄唇微启:
“Chère(亲爱的)“,然后看向南惜,改为:“Nanxi”。
他正式而富有感染力地继续:
“Quandjepenseàtoi,
(每当我想起你)
jemerappellelesbellesplainesdelIowa.
(就会想到爱荷华的那片辽阔平原)
Ladistanceentrenousbrisemonesprit.
(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魂牵梦萦)
Montempsetmesexpériencessanstoinontaucunsenspourmoi.
(没有你在的时光和旅程,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Tomberamoureuxdetoiaétélachoselaplusfacilequejaiejamaisfaite.
(爱上你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轻而易举的事情。)
Riennecomptepourmoiàparttoi.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Etchaquejourdemavie,jensuisconscient.
(每一天,我都深深铭记这一切)
Jetaiaiméelejouroùjetairencontrée,jetaimeaujourdhui,
(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便爱上了你,今天依然如此)
etjetaimeraipourlerestedemavie.”
(往后余生,我会继续爱你)
这是南惜离开御园的某一晚,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进入工作状态,去家庭影院随便挑了部电影,里面主角为爱人写的一封信。
电影名是《绿皮书》。
台词是英文版。
可他,却在南惜要求他念几句法语时,用十秒钟的倒计时时间,将这封信,翻译成了法语。
为她。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为你念一封情书
chapter38为你念一封情书
真神奇。
傅知白明明只看过一遍《绿皮书》。
当电影播放到主角唐雪利请另一位主角托尼帮忙给妻子写信时,傅知白情绪其实十分平稳。
在观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感动。
他情绪一向是平静的,或者说,是淡漠的。
这世间大部分的事,都不值得将他情绪的湖面泛起丝毫波澜。
但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十秒里,将英文情书翻译成法语,一字一顿念给南惜听时。
在温柔到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视在她分明听不懂却又睁大眼努力识别的可爱脸庞上时。
他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
叠加的情绪和感觉,是她翩跹如鸦羽般的长睫似蝶翅,在他心尖煽起丝丝缕缕的痒。
是心脏像是被泡进温暖清澈的泉水里的暖。
还有,被她探究着想知道法语意思眼神中的,他的一点点难为情。
这是什么?潜意识吗?
亦或是,他的真心?
感性与理性不断交织。
傅知白感受与分析着内心的复杂情绪与对自己的陌生疑问,神情略显疑惑地与南惜对视。
这难道就是,爱吗?
她曾向他言明而他却无法回应,下意识回避的感情?
所以爱是,连自己都出乎意料的,先于理智的,要等到出现之后才能恍然大悟的存在?
怎么会有人,用几乎是全世界最好听的低醇嗓音说了一长串法语后,脸上的表情竟然会是疑惑?
南惜看过不少法语电影,但需要字幕,没有字幕,她就只能听懂最简单的Bonjour(你好)。
所以傅知白念的那些法语,她几乎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完全不知道意思。
本来抱着享受他念法语的心态,想等他全部念完,再问他是什么意思的,结果他的表情,让她不得不探究——
她踮起脚尖,贴近他英俊的脸,皱起小巧精致的琼鼻,问他:
“你不会是编的吧?”
傅知白眸光一顿,而后蕴起无奈。
“南惜小姐,请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会
糊弄的人吗?”
他有点怀疑他在她心中的人设。
他永远不可能糊弄她。
“当然不是啦,傅先生从来不糊弄人,永远说到做到,是最棒的!”
语言似乎无法表达完全她的心意,她还用手比出大拇指,昂起小巧的下巴,表示对他的完全信任。
怎么会这么可爱。
好吧,看在她这么可爱的份上,他相信她。
傅知白轻笑出声,抬手,指腹捏住南惜小巧的下巴,微微俯身印下一吻。
他嗓音低沉中带着沙哑,似大提琴的尾调:
“我是在,为你念一封情书。”
“情情书?”
这么突然吗?南惜心里像瞬间漂浮起很多糖果味儿的彩色泡泡,哔哔啵啵地挨个爆掉,只留下满满的甜。
在这个瞬间,南惜想,自己要是会法语就好了。
傅知白像是和她有心灵感应,在她还未重复问一遍他念的法语情书的意思时,为她重念一遍。
用中文。
最后结尾是:
“往后余生,我会继续爱你。”
南惜刚刚才吐槽傅知白是不是编的长段法语,听到傅知白说是为她念情书后,她眸中的玩闹意味散了些,叠了些甜蜜情绪。
然后,在他用中文完整念完后,尤其是非常深情地念完最后一句后。
她脸上再也没有玩闹打趣的表情,而是正色起来。
心中有很多猜测,她不想自己闷着猜测,而是选择直接问他:
“这是你的表白吗?”
她看过《绿皮书》,知道这封信的出处,只是,这一字一句,他眸色深情为她念出的每一字一句,也是他的真心话是么?
还没等他回答,她又问:
“是你,对我的回应吗?”
在岑山那场我对你心知肚明的表白里,你听到了,也记住了,在今天做这一场回应,是吗?
傅知白喉结上下滚了滚,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他俯身,离她更近,直到额头相处。
南惜听到他说:“是。”
说不清火是怎么燃起来的。
大概是两人之间早就充满了点点璀璨如星子的火星。
只待一丁点助燃剂,便可燎原。
傅知白身上的神秘烟感气息,随着吻的发生,逐渐散发出黑檀木与冷玫瑰的香气,专属于他的沉稳,又增添了几分撩拨意味。
南惜早已习惯他的吻,总是一开始轻啄着唇试探,待她接受到他想接吻的讯号后,舌尖便逐渐撬开她的唇,霸道而强势地深入。
细密的,不知是谁引起的甜腻水声,听得人耳膜发颤。
南惜一边被傅知白性感到不受控地躲,一边又忍不住攀着他的肩想寻求更多。
几番拥转,南惜被他压在床下。
傅知白青筋爆起的手撑在她耳边,另一只手轻柔地理开她耳边的碎发,灼热的指间在她额前一下下地轻抚。
带起她止不住的颤
南惜今晚有点儿兴奋。
仗着明天还要拍戏,知道傅知白不会太放肆,结束之后,不让傅知白睡觉,要和他聊天。
累了一场,她额前乌发被汗湿了不少,她躺在傅知白臂弯里,傅知白用指尖一点点帮她梳理。
他很喜欢这个动作。
南惜白皙纤长的手指将他手指勾起,与他十指相扣。
敬业的傅知白没忘她参加青云奖颁奖礼的事儿,捞过手机看了眼屏幕。
William已经将信息发来,说和“LumièreEtoile”的创始人已沟通好,需要请南惜小姐抽时间去趟LumièreEtoile的巴黎高定工坊,他们根据南惜小姐的身材独家定制礼服。
南惜想和傅知白聊天是因为自己不想睡,也没什么特别话题,傅知白提到William把礼服搞定,她有些激动地翻过身,面对向傅知白:
“这么快?”
虽然从红姐那里知道搞定LumièreEtoile创始人对傅知白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她也没想到傅知白的秘书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搞定。
这才不到3个小时?
南惜在傅知白唇边亲了口:
“William可真不错。”
不愧是顶级CEO身边的顶级秘书,能力太强了。
她是典型的夸夸型人,在剧组摄影把她拍得好看,她也会使劲儿夸摄影,身边的工作人员几乎被她夸了个遍,所以她在剧组人缘非常好,大家都喜欢她。
对南惜而言,夸一夸工作做得好的同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刚夸完,便看见傅知白眸色暗了一瞬。
南惜正想细究,傅知白眼眸中情绪已恢复正常。
估计是自己看错了,南惜想,他可是最绅士最温润如玉的傅知白,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就没看过他有不好的情绪。
这么想着,傅知白捏住她下巴,“商量个事儿?”
他贴近,与她鼻尖相处,亲昵地左右蹭着。
贴得太近,南惜看不到他的眼,更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只听得他用温柔到骨子里的嗓音和她商量:
“以后别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
醋精。
真是超级醋精。
“我夸的明明是你办事有力的下属诶!这不是四舍五入在夸你吗?”
南惜忍不住反驳。
傅知白却没和她就这个问题拉扯,即便是“下属”两个字,他也不想从她口中听到。
他只反复蹭着她鼻尖,一声声磨她:
“好不好?”
不仅是醋精,还是一只磨人的醋精。
南惜吐槽他:“你可以被封为亚洲醋王了,好啦,我答应。”
同时又觉得这样的他,有种幼稚的可爱。
傅知白侧身,在她耳垂落下一吻,灼热而沉重的呼吸声传入耳蜗,令耳朵泛起酥麻的痒,伴随着痒意一同进入的是他的夸赞:
“真乖。”
北城渐渐入春,夜晚的天色不像之前一般浓暗,变青了些,青色的夜空中,落着繁星点点。
能透过四合院的窗看见。
傅知白和南惜商量,要去巴黎定制礼服,她需要请假。
剧组知道南惜斩获青云奖最佳新人,都很为她开心,之前她给全毅提过参加颁奖礼当天和提前估计需要请假的事,全毅一口答应。
只是当时她以为在北城就可以定制,没想到还要去巴黎。
北城飞巴黎,一来一回的,耽误的时间,南惜倒不能保证会不影响现在的拍摄进度了。
她没急着找全毅请假,而是把问题告诉傅知白。
“不会耽误很久,乘我的飞机去,很快。”
比起把整个LumièreEtoile工坊以及设计师搬到北城来,南惜乘他的飞机去,确实更简易快捷。
又一个她的“难题”,被他轻而易举解决。
南惜伏在傅知白怀里,“傅知白,你怎么什么都能办到呀?”
傅知白只轻轻笑,他说:“有关于你的,我都可以解决。”
南惜不信邪,指向窗外的星空:
“那我如果要天上的星星,你可以给我摘吗?”
星星?傅知白跟着南惜白皙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
没摘过。
但是她想要,他就能摘到。
傅知白温热指腹揉捏着她耳垂,嗓音低沉,语气确定:“可以。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你没有我爱你那么爱我……
chapter39你没有我爱你那么爱我
即便是乘坐傅知白的私人飞机,南惜从北城飞巴黎,加上定制礼服的时间,往返也需要3天。
还好全毅对此很理解,因为比起他曾经的主演,时不时的请假,南惜已经是效率和配合度都非常高的演员了。
再加上南惜此次是为了在青云奖领最佳新人奖,尽管全毅知道,凭借自己五年磨一剑,打造的《暗里着迷》关注度不会小,可既然南惜能有更多的关注度,那当然是更好了。
南惜本以为
,这次去巴黎,就她、红姐还有鱼珠去就好,谁知道傅知白说许久没去巴黎,与她们一同去。
不过不同机,她才知道,傅知白不仅有私人飞机,竟然还有多架。
她与傅知白在同一架。
傅知白从前用私人飞机,都是为了方便到世界各地开会,所以无论是机外还是飞机内,都基本保持着出厂状态,精致极简,没有过多装饰。
湾流G700的舷窗外,被朝阳涂抹成橙红色的云层层层叠叠。
毕竟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南惜上机就先参观了下内部,然后又被舷窗外的云层吸引。
在高空中俯瞰北城,看云朵金黄,她忽然觉得这云,有点儿像傅知白。
远处看时,像隔着一层冷冷的薄雾,高不可攀。
可贴近了,才能看到冷霜般凝结而成的带着掀起的缥缈云雾背后,拥有多么耀眼的一颗太阳。
南惜收回视线,将目光挪到自己膝上的剧本上。
这几天虽然请假了,但她得时时刻刻熟悉和背台词,人不在拍摄现场,又是远去另一个国家,状态多少都会被影响的,她不能被影响太多,要尽量让自己沉浸在剧组的氛围之中。
傅知白放下手中的低因美式,看向从上机开始,视线就没再往他身上挪过的南惜。
看她好奇地像只到达了新环境的波斯猫,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看她好奇地攀向舷窗外,为北城全景、为云层欢呼。
然后,沉浸在剧本当中。
这飞机里她什么都看遍了,偏偏缺个他。
傅知白目光落在南惜身上,骨感的长指一下下叩着真皮扶手。
她穿了件月白色羊绒长裙,长卷发松松垮垮地挽起,耳垂一点泛着莹润光泽的珍珠耳钉,随着翻页动作,在垂在耳边如绸缎般的发时间,若隐若现。
她看剧本已有一个小时。
傅知白站起身。
南惜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剧本中。
直到手中的剧本倏然被人抽走。
陷入戏剧世界的她被突然打断,拉回真实世界。
南惜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掀眸看向傅知白时,有点儿懵。
“剧本比我还好看?”傅知白眸底似笑非笑。
南惜有些哭笑不得,她怎么觉得,傅知白现在有点儿粘人?
经过他的打断,她才意识到,自己因为长久蜷着,保持同一个姿势,腰腿肌肉已经僵住。
只有手能动一动,她朝他张开手臂。
默契令傅知白了然地俯身,动作轻柔将她抱起。
然后就着抱她的姿势,将她抱进怀里,用有力的手指揉着她已然僵掉的肌肉。
肌肉僵住了,南惜嘴还能动。
还没忘了哄他:
“剧本怎么可能有你好看呢,你最好看啦~”
傅知白果然翘起唇角。
真好哄啊,南惜在心里感叹。
又问他:“你呢,工作处理得还顺利吗?”
傅知白陪她去巴黎,她要向剧组请假三天,他也同样会耽误三天的工作。
昨晚她入睡前,还看到他难得地在加班,不知道多久才入睡。
“不太顺利。”
笔记本电脑就在桌板上,傅知白抬手摘下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揉了揉眉心。
南惜被他按摩了会儿,身上僵硬住的肌肉缓解了许多,听他说不顺利,她赶紧直起身子,问他:
“怎么不顺利?有我可以帮忙的吗?”
她担心因为她,影响他工作。
“没有,”傅知白摇头的同时睁开眼,眼眸中却没有南惜以为的疲惫感,而是满满的清明,傅知白薄唇挑起笑意,“但和你有关系。”
“什么关系?”
傅知白慢条斯理地说:
“你在我身边,我就没法专心。”
南惜:“你少来,这锅我可不背,你也在我身边,我可没有没办法专心。”
“那是不是说明,你没有我爱你那么爱我?”傅知白下意识说。
南惜微顿,抬眸正好撞上他深情的眼底。
他比她想象中,对感情要更敏锐得多。
可是他爱她,有多爱?难道是爱到无可替代吗?
而她爱他,南惜想起刚才在舷窗外看到的浸在朝霞里,熔金般炽烈的橘红云层。
她爱他就像爱高高在上的云层,铺满晨光,意味着希望和璀璨未来的云层。
南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傅知白已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没关系。”
我们之间,我愿意爱你更深更多,只要是,我们之间。
他嗓音温柔低醇,带着蛊惑:
“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不好?”
一直这样,美好而幸福地生活下去。
南惜揽住他脖颈,答:“好。”
只要他不会突然冒出个她没法接受的未婚妻之类的逼得她不得不离开,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巴黎落了雨。
玛黑区十五号的门扉在雨夜中泛着黑亮的冷光。
门口没有任何招牌,只门环雕刻着缠绕玫瑰的十字剑——这是LumièreEtoile百年高定工坊的图腾logo。
LumièreEtoile曾为末代王妃缝制礼服,百年传承下来,LumièreEtoile的核心理念是让每位女孩既能手握代表浪漫的玫瑰,同时能持保卫自我,自我奋斗的长剑。
南惜与傅知白刚下车,门便从里打开。
亲自执伞立在台阶前的银发老者,令候在南惜与傅知白身后的红姐瞳孔骤然一缩。
这位是LumièreEtoile的创始人LucienMarchand,堪称时装史记载的活化石。
多少艺人曾想尽办法,都无法与他见一面。
LumièreEtoile四年一场发布会,全球最顶尖的艺人,才能在发布会上,求得与LumièreEtoile的一张合照。
LucienMarchand竟然亲自前来迎接!
LucienMarchand朝傅知白微微躬身。
南惜与傅知白在一把伞下,也一同对眼前的老者躬身,被迎接进工坊。
工坊内部,象牙白色的墙面凿满壁笼,每个壁笼内,都悬挂着件礼服。
随着众人参观的步伐,从上世纪起鲸骨撑起的黑天鹅绒礼服,到最新现代款的礼服,LumièreEtoile通过礼服,诠释了品牌的发展史。
LucienMarchand年迈,为他们介绍历史的是十年前便宣布不再接私人订制的传奇设计师Isabelle。
前来的五人当中,唯一知悉此刻LucienMarchand亲自迎接,与传奇设计师Isabelle亲自介绍的含金量。
傅知白是早已对此习惯,他去哪里不是最高规格的接待。
南惜则是毫无所知。
她只知道此行是为了定制领奖的礼服。
所以对眼前撑着拐杖坐着休息的老者和为他们介绍历史的Isabelle,都平常心对待。
丝毫不客气地,问了许多问题。
LucienMarchand不愧是红姐介绍的品牌,虽然近代分为多个系列,但每个系列,设计都是美感与英气并存,并不一昧只展现女性婀娜的身姿。
所以南惜很喜欢这个品牌,也与Isabelle沟通了许多问题,甚至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她提想法,只是想着设计师们在给她做礼服设计时,可以参考。
没想到Isabelle灰色的眼眸却越来越亮,像是找到了知己。
品牌历史墙参观完成,Isabelle便主动开口:
“这次南惜小姐的礼服,由我来承包。”
听懂法语的红姐,即便是早以为自己见过各大场面,也没忍住倒吸一口气。
女士测量尺寸的时间,傅知白不便打扰,与LucienMarchand在一旁的休息室里闲聊。
测量厅里,Isabelle绕着南惜踱步,法式腔调里,是即便听不懂法语的南惜
也能听出来的惊叹。
“好漂亮的身材线条,是上帝用东方的狼毫绘制的。”
翻译将Isabelle的话一字不缺地转述给南惜,惹得南惜红了耳根。
Isabelle取出软尺,贴住南惜的肩:
“我很久没做设计了,这世上的东西也没有能引起我想要创作的欲望,而你,南惜小姐,是我的缪斯。
南惜本以为自己是很会直白表达、直白夸奖的人,却在Isabelle的夸奖下感到自愧不如。
“我的荣幸。”她回答。
第40章 第四十章恰好对上段灼的眼
chapter40恰好对上段灼的眼
在LumièreEtoile与Isabelle沟通完需求、测量好尺寸之后,南惜和傅知白便一同返回北城。
傅知白为南惜拍戏购置四合院后,伺候傅知白的管家和伺候南惜的小幼也一同搬了过来。
南惜在厢房休息了会儿,小幼见她没睡,托来一个景泰蓝托盘,上面呈着一张邀请函。
是青云奖颁奖礼的邀请函。
颁奖礼还未开始,但御园上下都已知晓。
小幼眼睛亮闪闪的,问南惜:
“你会在电视上出现是吗?会穿那种非常漂亮的大裙摆拖地礼服,然后超级漂亮地出现对不对?”
南惜忍俊不禁:
“你很喜欢礼服?”
小幼点头,“非常喜欢,我以前还没来御园工作时,在视频上刷到过,听说有钱人家的成人礼都会穿很漂亮的礼服庆祝呢。”
她没等南惜回答,又接着说:
“不过我来御园后才知道,纪少爷常带人来办party,穿礼服就是他们的日常。我这样的,应该只有结婚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一天,才可以穿礼服吧。”
当然不是。
谁说结婚才可以是普通女孩子最漂亮的一天?
南惜垂眼,心里的话没说出口,却暗暗下了个决定。
她没忘了回答小幼前面的问题:
“青云奖颁奖礼会有直播,电视上能看见的。不过,我不会打扮得特别惊艳,定的礼服也是比较低调的款式,因为这次是最佳新人嘛,不能太惹眼。”
小幼了然地点头:
“我懂,你本来就够漂亮了,要是再打扮得艳光四射,那不是吸引全场注意力?不能拉仇恨。”
南惜笑出声,夸她:“真聪明。”
南惜长途奔波了回来,小幼不便多打扰,赶紧退下。
南惜打量着手里做工精致的邀请函。
这次段灼也去。
如果不是刻意制造相遇,他们以后或许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黄花梨螭龙屉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金底红纹的银行卡。
这里面有段灼之前打来的一百万。
奶奶的病情,与他无关。
他也没有任何必要拿出一百万。
趁此机会,她正好还给他,从此和他再无关系。
时间和新人真是最好的解药。
曾经那么痛苦,现在回首过去,也只是过去罢了。
南惜垂眸,姿态优雅将银行卡夹入邀请函中。
……
青云奖颁奖礼众星云集。
穹顶之下,璀璨如昼。
红毯尽头的金色殿堂被千盏水晶吊灯照映得流光溢彩。
媒体工作人员聚集成密密麻麻一条长街,镁光灯不断对准到达红毯的明星们,为本就打扮得出众的明星们,渡上神邸般的光晕。
国际影帝影后、视帝视后、几代大导、顶流爱豆的座驾接踵而至。
签名墙前,快门声此起彼伏。
保姆车上,化妆师用梳子梳理着南惜的发丝,确保她每一根发丝都保持最完美的状态。
“等会儿下车记得抬头挺胸,要有一副老娘最美的样子。到签名墙签完名会有定点拍照,一定要注意眼睛,眨眼的时候记得低头,摄影师太多,他们相机拍照都用连拍的,但凡表情有一丁点不完美,都会被拍成丑图的。”
“记住啦。”
大概是时隔已久面对这种场面,带的又是新人,注意事项红姐已经给南惜反复强调了许多遍了。
化妆师在给南惜晕染口红,她嘴没法儿张太开,只能微张着唇,用舌头发音。
不过,“做出’老娘最美的样子’?你不是说让我保持低调吗?”南惜问道。
她本来是想着就保持正常体态,走完全程就好。
两种气势不同,表现出来的状态可是天差地别。
红姐看了眼南惜身上的礼服:
“你都穿上Isabelle的专属定制礼服了,不用低调。”
她本来是想让南惜借傅先生的资源,借一条LumièreEtoile的春季高定礼服,谁知道傅先生一出手,就是最高规格。
干脆直接换策略,让南惜第一次出场,就惊艳众人好了。
反正现在关注她的人很多,她又没有在这样的正式场合以“真人”身份出场过。
“好。”
南惜乖乖应下。
车身线条流畅的黑色保姆车在红毯起始处停下。
南惜捂住左胸口,有些紧张地做了一次深呼吸。
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一路没有任何信息的手机,倏然亮起屏幕。
南惜垂眼,她手机没有设置密码,不需要点开,就能直接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内容。
是傅知白,内容是:
【如果心跳声太吵,就默念三遍我的名字,我会隔着屏幕,替你捂住耳朵。】
安保人员拉开车门前来迎接。
南惜提着裙摆姿态优雅地准备下车。
下车的过程中,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傅知白”。
明明前一刻还心跳如鼓,在这一瞬间,就像是他真的已经站在她身边,为她捂住耳朵,抵挡掉制造紧张情绪的心跳声。
站定时,南惜心跳已平稳,竟然真的不再有丝毫紧张感。
红毯两侧的栏杆外,满满当当站着摄影师,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清脸。
在她下车驻足的那瞬间,全场短暂地陷入了寂静。
三秒后,“咔嚓”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尽管她今晚有最佳新人奖,也已经被《暗里着迷》剧组官宣,但依旧有些摄影师不知道她是谁。
只知道这张娱乐圈许久没见的新面孔,是足以令在场早已看过无数张漂亮脸蛋都沉寂一瞬间的惊艳。
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侧方,盘旋着一条刺绣银龙,仿若在升腾的云海中翻跃。
裙摆是由靛青色过渡到月白色的云纹真丝,在她缓步前行时,如被轻风揉散的云,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鱼尾裙型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分明是很难驾驭的一条礼服,却偏偏与南惜的脸相得益彰。
这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服,就像是为她而生。
随着南惜的前进的步伐,隐隐压过快门声的,是逐渐沸腾起来的讨论声与赞叹声,期间夹杂着几句问句:
“这是谁啊?”
“叫什么名字?”
饶是对今晚众星云集的明星们争奇斗艳早有准备的红毯主持人,也忍不住对着迎面走来的南惜面露惊艳。
“南惜小姐,请到这边来!”她引领着南惜签名。
南惜早已练过,几下签完,在拍照墙站定。
拍照墙前蹲守的摄影师们几乎是红毯两侧的两倍。
南惜微微笑着,努力保持自己的眼睛状态,虽然红姐已让她练习过,但她们练习用的数十台照相机,和现在现场上千台,根本没法比。
现场也比她想象中嘈杂。
四周都是声音。
“南惜小姐看这里!”
这里是哪里?
“左边左边!”
南惜从善如流,保持着完美微笑看向左侧。
根本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声音,更不知道是谁说的话。
“中间中间!”
“右边右边!”
“南惜小姐看左边!”
乱七八糟喊成一片。
南惜被吵得脑袋发晕,干脆谁的话都不听,像个完美的机器人,保持着匀速,从左侧慢慢转向右侧。
所有摄影师一起满足。
南惜记得前一个明星出场后没多久,她就收到讯号上台了。
可是为什么当她站在这里时,感觉时间过的得特别特别慢?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到红毯主持
人请她入场的声音,南惜暗自松了口气,拎起裙摆朝会场入场口走去。
走到没有摄影师的地方,她耳蜗里都还残留着摄影师们让她“看这里,看那里”的嘈杂回响。
……
青云奖颁奖礼是晚上八点准时开始。
现在是七点整。
会场内还没开始的时间,舞台上的LED超大屏与电视直播一同,播放着红毯的情况。
所以南惜刚入场、众多摄影师被惊艳到寂静的瞬间和她在红毯尽头拍照处被摄影师和主持人纠缠着停留较长时间的画面,都被一一展现出来。
一时间,已到达会场的众人心思各异。
因知道南惜会来,又不确定她在什么时间到,所以原本应当压轴出场的段灼,让经纪人申请重新调整了红毯时间,早早地进入了会场。
向来桀骜不驯,情绪不外露的人,看着屏幕上的爱人自如地展现自己的魅力,愣怔着竟然湿了眼眶。
谈蝶也在现场,只她是一个配角提名,说白了就是陪跑。
《春光叹》里有些镜头,她被南惜一个女四的演技给压制住了之后,她的事业粉们都跑了不少。
连带着她在圈里的等级也开始下降,颁奖礼座位,从原来的第一排,变成了现在的第三排。
现场的嘉宾们,南惜认识得不少,但估计没多少人认识她,比起友好地对大家打招呼,南惜觉得自己能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更重要。
红姐之前有接到消息是第二排。
南惜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从过道走向第二排。
从第四排走向第三排时,南惜目光扫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谈蝶。
但她视线没有停留,只平淡扫过。
她不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和区区一个谈蝶斗,她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用来踏上她布满璀璨鲜花的未来之路。
从南惜入场就盯着南惜的谈蝶面色难看,曾经她觉得南惜是隐患,想尽办法想除掉她,南惜官宣《暗里着迷》后,她也曾担心过南惜火了之后会不会针对她。
现在看来好像是她想多了,南惜甚至,连眼色都没给过她。
好像她根本不配。
终于找到自己的位置,南惜挺直肩颈坐下,人姿态虽没松懈,内心却是松了口气。
会场逐渐有人进来,人来人往还有些乱。
南惜捏着手拿包,终于有闲暇时间可以用目光搜寻四周。
主要是找段灼。
左边扫视完,刚扫向右边。
就注意到右前方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
南惜察觉到,抬眸恰好对上段灼的眼。【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