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losetoyou准备。
自打上次在汪循霁的婚礼上和陆慎之一起公开露面之后,魏听蓝没有再回避过和他同时出现在公开场合。
她懒得在旁人面前跟他假装不熟,但随之遇到的问题也很明显。
比如今晚和他一起参加活动,从进场开始就陆续受到各方的注视。
魏听蓝被盯得不自在,又不好当面去问对方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只能和陆慎之早早离场。
回家洗过澡,魏听蓝才跟他说起这件事。
“多出现几次他们就习惯了。”他关上吹风机,帮她梳好刚吹干的发丝。
“也对。”
透过镜子,魏听蓝注视他的一举一动,像是在对待一件珍稀的艺术品。
“所以下个月鸣山的晚宴,你要不要来?”陆慎之停下动作问她。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魏听蓝揉了揉刚梳整齐的头发,径直走出浴室,没有回答。
她走到落地窗边。
明京已经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月光比平时还要冰凉几分,把窗外的秋千冻得无力摇摆,静静地垂在黑暗中。
她叉着腰盯着窗外看了一阵,自言自语一般:“不知道今年什么时候下雪。”
陆慎之站在她身后,轻而易举就能嗅到发间的清香,“早点睡吧,说不定明天醒来就能看到。”
“那我更不能睡了。”魏听蓝转头看向他,像是许愿:“希望明天可以下雪。”
他笑,笑过了又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一本正经道:“我做梦的时候帮你跟上天传达一下。”
魏听蓝翻了个白眼,发觉这人说话越来越离谱-
次日一早,魏听蓝被手机闹钟叫醒。
迷迷糊糊关掉铃声准备继续睡觉,锁屏上弹出一条推送消息,明京在昨晚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她一下来了精神,跳下床跑到床边,一把拉开窗帘。
窗外早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院子里上上下下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把窗户开了条缝,清爽的空气直钻进肺里。她回床上拍醒陆慎之,张口就是甩锅:
“都怪你,昨天一大早就让我睡觉,要不我说不定能等到下雪的。”
“昨天回家路上你就在喊困了。”
陆慎之截住她的手,拉开床头的抽屉,摸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生日快乐。”
魏听蓝在冬天出生,但这还是第一次在生日当天赶上初雪。
刚睡醒就收到礼物,她心里本就少得可怜的不满被彻底压下去,兴致勃勃地打开盒子。
黑色的绒布簇拥着一个耳挂,整体的设计都按照《红辣椒》里的DCmini一比一还原,内侧嵌着海蓝色的钻石,切割成长条的形状,在自然光下依旧眩目。
看她喜滋滋地戴上耳挂,陆慎之终于问她: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吗?”
“你怎么还记着这事?”
她打开手机找角度自拍两张,“我不想告诉你。”
“耍赖。”
他轻笑,拦腰将她按倒在床上,抵着她的额头半是胁迫地催她:“快点说。”
靠得太近,魏听蓝的耳尖都红了。
耳挂内侧几颗钻石的冰凉触感让耳朵上的攀升的温度更加明显。
她侧头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的雪景,“就是梦见昨天早上的那种事。”
陆慎之会意,终于松开她在她身边躺下,得出结论:“所以虽然你那时候说要结束,实际上心里还是会想我的。”
躺在枕头上,耳挂隔得魏听蓝有点难受。她摘下来拿在空中仔细端详,却也不忘反驳他:“我只是想睡你。”
“那也是想我。”
陆慎之才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只要她是真的会想起他就行。
他被自己的逻辑哄得心情大好,“今天想怎么安排。”
“睡个回笼觉,睡醒吃饭,拆礼物,睡觉。”
不怪魏听蓝缺乏想象力,她原本是想回家跟爸妈一起吃个饭的,但他俩上周就飞去国外度假了,估计连她生日都忘得一干二净。
这条路行不通,她又想和朋友过。可程栖愿又开始全国巡演,汪循霁新婚不久还在度蜜月,她实在是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家里还有食材吗?我想喝牛肉汤。”
陆慎之起床去看了眼冰箱,在心里列好待买清单。
魏听蓝说要睡回笼觉,他本打算自己出去买,回房间时却发现她正在看手机。
程栖愿卡着零点给她发了生日祝福,叮嘱她下午记得查收礼物。
父母也一早发来生日快乐,附带一张中年标准旅行照。
“不睡觉的话,要不要去超市?”他靠在门口问她:“得去买点菜。”
魏听蓝说好,三两下回完信息,洗漱过后和他去了附近的超市。
上午的生鲜食品区最是拥挤,魏听蓝推着购物车等在人群外,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能看见陆慎之挤在一群老头老太太中间挑菜的模样。
偷偷拿手机拍了几张打算等会儿看他看看,还顺带给自己的摄影大作起好了名字:陆董下凡。
不必说她,陆慎之本人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毕竟他根本不会挑菜,全靠进超市前在手机上临时抱佛脚搜索教程。但其中的效果微乎其微,要找到那种能出现在教程里的标准蔬菜还是太难。
“这不行。”旁边的老太太手都快出残影了,百忙之中抽空注意到人群中唯一的年轻人。
他老实得有点可怜,老太太瞥了眼他手上的俩西红柿,作出评价:“这都没熟透呢,你要买回去接着养吗?”
魏听蓝在一旁笑出了声,老太太看看她又看看陆慎之,心领神会:“你老婆?”
“
对。”
过去时的老婆也是老婆,现在时的女朋友未必不是将来时的老婆。
谈笑间老太太已经挑了满满一大袋西红柿塞给他:“拿去。”
陆慎之愣了一瞬,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老太太已经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
他拎着称好重的西红柿放进购物车,一转头魏听蓝不见了。
陆慎之找了一圈,在生鲜区的鱼缸边看到她。
那鱼大概也知道自己即将面对被吃的命运,在玻璃缸里懒洋洋地摆着尾巴。
“在看什么?”他蹲在她旁边。
“你有没有看过那种文艺片的片段。”魏听蓝专注地盯着鱼缸,“就是男女主角隔着鱼缸对视,然后,‘啪’一下看对眼了。”
她是个实践派,言语间已经绕到陆慎之对面,试图复现一下电影里的场景。
哇。
好浊的水,什么都看不清。
魏听蓝偷偷“切”了一声,回去推着购物车就要走。
“电影里是观赏鱼,不是食用鱼。”他说:“看食用鱼的男女主应该不是文艺片。”
她撇撇嘴,一想他说得也对。
要真看食用鱼多少有点没情调了。
两个人又买了些她喜欢的小零食,才开车回家去。
魏听蓝一年到头也进不了几次厨房,今天在外面闲得无聊,趁着他备菜的功夫钻进来说要帮忙。
陆慎之刚切好牛肉,听她这样一说,陷入了理智和感情的拉扯。
不让她帮忙,他们还能准时吃上饭,但老婆会不高兴。
让她帮忙,今天不出点什么意外都算是谢天谢地。
纠结了一会儿,陆慎之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他拿了头蒜给她,“你帮我把这个剥好。”
魏听蓝高高兴兴接了去,许久过后带着一手大蒜味儿回来了。
剥好的蒜瓣放在盘子里,白玉的颜色,放下时还在盘里滚了几圈。
“厉害吧?”邀功似的语气,仿佛这蒜是她自己种出来的。
陆慎之点头以示鼓励,忽略掉自己已经快把饭做好的事实。
为了让这盘蒜有用武之地,他又临时添了道菜。
小小的成就感引燃莫大的鼓舞,魏听蓝当即在餐桌上扬言要学做饭。
陆慎之不语,只是一味地点头。
顺便思考要不要在家里备个灭火器。
饭后不久,魏听蓝的生日礼物一一送到。
父母没有忘记她的生日,送了一对手作的瓷瓶给她。甜白釉带着点柔光,放在室内平添几分温馨。
盒子上还别着一张卡片。
蔺知荷和她打着视频,再三催促她赶紧打开看看。
魏听蓝深吸一口气,准备好迎接她妈妈的深情小作文。
但入眼只有一行字:著名歌唱家蔺知荷女士制。
她的脸垮下来,“就这?”
“什么意思?不满意吗?”蔺知荷对她的反应甚是不爽:“你好好收着,万一以后破产了,说不定能卖给我粉丝。”
“谢谢哈。”魏听蓝把卡片摘下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敷衍的态度显然无法让蔺知荷满意,但不远处魏密成催着她出门,她不再多说,匆匆撂下一句生日快乐,挂断视频。
她把瓷瓶收好,又一一拆了朋友送来的礼物。
大大小小的礼盒铺了满地,光是拆开就费了不少时间。
把礼物一一过目之后她已经累趴下了,躺在地毯上使唤陆慎之去帮她倒水。
趁着魏听蓝喝水的时间,他把礼物收起来,客厅里终于不再拥挤。
“还有一样。”陆慎之拿出一个绒盒给她。
“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她把杯子放到一边,狐疑地接过。
“那只是前菜。”
这绒盒只有巴掌大,光是看到外形,魏听蓝似乎就猜到里面的东西。
果然,掀开盒盖印证了她的猜测。
是钻戒。
两枚。
一枚是她以前戴的,戒圈上还有浅浅的划痕。另一枚是全新的,不管是克拉数还是切割都没得挑。
她把盖子合上,抬眼问他:“什么意思?你想复婚吗?”
“不是。”陆慎之赶紧否认,像是生怕晚一秒回答就会惹得她不高兴。
“我只是把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那我们就保持这种生活状态。但如果你某一天愿意复婚,我随时都做好准备。”
他语气很平静,像是今天早上问她要不要去超市一样。
魏听蓝再次打开戒指盒,抿了抿唇道:
“其实如果你再坚定一点,我说不定会考虑考虑。”
第62章 喜欢一个人“好比一首歌只有你可一起……
陆慎之怔愣许久,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一个机会还是考验。
他攥紧了手心,仿佛那晚在车里攥紧她脱下的戒指。时至今日,钻石挤压手心留下的尖锐疼痛依然在啃咬他的皮肤。
“我不想逼你做决定。”
他终于开口,不再纠结这是机会还是考验,只认真回答她:“等你决定剩余的人生都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再告诉我,如果还没有想好,我们就一直恋爱。”
“可是恋爱也可以跟别人谈啊。”魏听蓝把戒指盒扣上,故意这样问他。
“不行。”这句话不需要思考给出回复。
“你管得着我吗?”
“不能。”他顿了顿,“但是我可以限制别人,谁和你谈恋爱我就针对谁。”
“小肚鸡肠。”魏听蓝小声抱怨他:“人都是会厌倦的。”
“我不会。”
“那如果是我厌倦你呢?”
像是被这话戳中,陆慎之一时没有说话。
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认真思考了许久才开口: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变成什么样。”
她终于笑了,指腹摩挲着绒盒柔软的表面,
“那你暂时不需要改变,现在这样我就很喜欢。”
雪还在下,陆慎之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她盯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说:“我上大学那会儿,有一天结束最后一门考试,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下雪。”
“下得很大,就像我考了一整个季节的试,出门一看满世界都变成我不认识的样子。我从学校走回家,衣服上都落满雪花。”
“嗯,我知道。”他低头看看枕在自己腿上的人。
魏听蓝一只手撑着坐起来,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话:“你怎么知道?你那时候也在?”
“那天去考试之前,你的邻居提醒过你可能会下雪,要你记得带伞,但你还是没带。”
“你穿了一件焦糖色的大衣,路过经常去的那家抹茶专门店。店员送了你一杯椰云抹茶,说是回馈熟客。你回家之后和邻居说自己运气很好,其实是我买给你的。”
魏听蓝一愣,她自己都快记不清这些事了。
只隐约记得自己确实被送了杯抹茶,好像还发了动态炫耀。
“你到底知道多少?”
“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从你认识我开始。”
“那要讲很久。”陆慎之拉了条毯子给她盖上,“你不是困了吗?”
“所以才要讲啊。”
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在他怀里躺下,“快点,就当是睡前故事。”
陆慎之失笑,用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第一次完整地和她复述自己的记忆。
他十来岁的时候在学校的活动室见到她,那晚又在梦里见了一次。
同样是在活动室,她站在他面前,问他要找谁。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定定地看着她。鼓起勇气想伸手去碰,可刚一抬手她就不见了。
第二天醒来,他以借东西的名义去了陆敬之的房间,趁他离开的功夫在一大堆书本杂物中看到了她的照片。
在陆敬之回来之前,他冲印了这张照片,裁掉多余的人,只留下她。
那个被留下
的魏听蓝成为他日记本里的书签,翻翻合合间与他的文字紧贴在一起。
可照片之外的魏听蓝根本不知道这日记的存在。
后来日记越写越多,写到陆敬之去世,写到她去英国上学,写到她在学校古老庄严的建筑前扔掉学士帽,写到她从巍远调到寰兴,写到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一直等到墨迹变淡纸页泛黄,作为书签之外存在的魏听蓝才第一次读到那些文字。
“后来”
陆慎之没有再说下去,低头看见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早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抱她回卧室睡觉,窗外的雪花依然纷飞,像是那一年的牛津郡-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程栖愿终于结束漫长的巡演回到明京,叫魏听蓝来酒吧一起跨年。
为了迎接新年,酒吧里特地做了一番布置,楼下大厅还放了一个倒计时装置。
从二楼包厢的落地窗望下去,一楼早已经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跨入新的一年。
魏听蓝没打算在这里待太久。她答应了陆慎之晚点会回去陪他。
看她一来就坐在窗边没主动说话,程栖愿冷不丁开口:“我谈恋爱了。”
但即便是这个也没法勾起她的兴趣。
魏听蓝仔细检查着包里的东西,确认自己没有把重要物品遗落在公司,这才慢悠悠抬头道:“你不谈恋爱才奇怪吧。”
“和梁怀钧。”
这句够稀奇。
魏听蓝的动作停住,把包扔到一边,歪着脑袋打量了眼前人很久很久,“巡演压力这么大吗?你都谈上过期男了。”
“我纠正你一下。”程栖愿喝了一个shot,“梁怀钧不是过期男。”
“他是古董。”
魏听蓝冷嗤一声,“你脸疼不疼?”
“年轻人谈多了,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把矛头对准她,“我还没问你脸疼不疼呢,回头草好吃吗?”
魏听蓝作势要打她,她身子一扭躲过去了,问:“你之后怎么打算,会和他复婚吗?”
她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思考片刻后摇摇头,“现在还不想结婚,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
她不想把感情的比重放得太大,但婚姻几乎就注定了感情要分走生活的大部分精力。
不过有一点,魏听蓝可以确定:
“如果以后真的要结婚的话,应该还是和他。”
这句她没有告诉过陆慎之。
“咦~”程栖愿夸张地抱住手臂,抖落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你现在好肉麻。”
闹够了,她才正色宽慰她道:“不想结婚就不结吧,开心最重要。生命太脆弱,搞不好明天就死了,过好当下才是第一要务。”
“你是在给我灌鸡汤吗?”
魏听蓝觉得意外,她一天到晚没个正形的朋友竟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程栖愿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表示否定,
“我每次和梁怀钧吵架的时候都这样安慰自己,万一他明天就死了呢?”
魏听蓝刚想夸她通透了,听到这儿又把话咽回去。
时间距离零点越来越近,她给陆慎之发了信息,不久就起身要走。
忽略身后好友对她见色忘友的强烈控诉,她挤出人满为患的酒吧,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车。
汽车驶向和家相反的方向,远离热闹的街区。
魏听蓝侧头望向窗外,街景既熟悉又陌生,是回她爸妈家的那条路。
“去哪儿?”
陆慎之没有马上回答,看了眼时间,将车停在无人的路边。
这一带的路灯都很少,安静得和刚才的地方像是两个世界。
她回头看向陆慎之,朝他挑了挑下巴,示意他回答。
“你记不记得IB成绩公布之后,你和朋友去聚餐,回家的时候看见的那场烟花?”
“记得,你放的嘛。”她重新看过一遍日记,对这事有印象,“当时不知道是你,不过觉得很惊喜,只可惜忘记拍照了。”
“现在可以拍。”
话音刚落,远处一缕烟火升上漆黑的天幕。眼前的世界亮了一瞬,烟花炸开的声音流进耳朵,花火的形状印在挡风玻璃上。
这是她以前回家的路。
同一个人在同样的地方,时隔多年再次放了一场烟花给她。
她趴在窗边看完,对这种心脏皱缩再舒展的感觉再熟悉不过。
等到最后一朵烟花落下,空中只剩下缭绕的烟雾。她听见陆慎之在身后说:“这次可以名正言顺地送你了。”
魏听蓝眼眶热热的,背对着他调整好情绪,“你下车待一会儿。”
“为什么?”
“唉反正你先下去,等我让你回来再上车。”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陆慎之还是照做了。
冬天的温度太低,呼出来的气也能看清形状。
他背靠着车门,过了许久才听见她让他上车。
“给你。”魏听蓝塞给他一个褐色封皮的日记本。
和他以前的那个很像,但没有划痕。
“新的。”她用手指敲了敲封面,“你翻开看看。”
借着车内的灯光,陆慎之最先看到的是一张照片。
那张被她撕掉又被他粘好的婚纱照。
再往后,是他熟悉的字迹。
第一个日期是他们在巴西的那段日子:
【下次不要偷拍我了,我看不到镜头,出片效果很差。况且也没有不让你拍。】
再往后,日期依次延伸:
【我好像差一点有间痛屋。可是我就在你面前,不需要用那些东西来证明。】
【生日礼物是一个DCmini,但是我对你的梦不太感兴趣。我猜你梦里很无聊,就算我戴着DCmini潜进去,也只是在照镜子而已。
不过这样也好。要一直梦到我。】
【今年生日遇上了初雪,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运气会格外好一点。】
【1月1日
我和十八岁的自己看到了同一场烟花,和那个放烟花的人一起。】
最后一条是她刚才在车里写的。
在往后翻,还剩大半的空白页。
魏听蓝把笔扔给他:“剩下的给你写了。”
“这本写完还有很多,每天都要记得给我检查。”
陆慎之没反应。
脑子里只余下轻微的眩晕感,可触摸纸张的感觉是真实的。
他抓住那只拿着笔的手,吻过她的手背,像自己第一次站在这里放烟花时想做的那样。
“你有没有听我讲话?”魏听蓝想要抽回手,可他握得太紧。
他点头,重复自己第一天为她写日记时的那句话:“我会写到拿不动笔那天为止。”
他花了很多年才终于敢走到她面前,不知道她是否会愿意永远为他停留。
但他无暇顾及。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无论她是否需要,他都会永远留在她身边。
永远留在这场长久持续的极端天气里。
他的魔鬼。
他的天使。
他的极端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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