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本是同根生
◎这个是我那个也是我◎
川尻早人听到了家那边奇怪的动静,他迟疑了数秒,决定还是相信月良和乔鲁诺,按她说的去找同伴帮忙,
这边梅洛尼正好收到了月良定时发布的邮件,他们暗杀小队做任务一般都是各自负责各自的部分,不太喜欢别人插手,只是这一点守则流通在成年人之间,而几个一起长大的孩子则没有那么讲究,就算是脾气最烂的加丘被打扰了也不会发火,最多骂两句。
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比如现在,月良的状态需要被关注,大家会在不惹恼她的前提下追问细节。
梅洛尼查看着邮件信息,“收到来自一个棕粉色头发的小学生男孩子的求助不要拒绝他,川尻早人是可以信任的孩子。哦,普罗修特,你看有个小孩子跑过来了。”
普罗修特当然看见了,着急的小孩子快速解释完情况带着他们赶去自己家。
三人赶到川尻家时看到的景象非常奇特,那个叫乔鲁诺的孩子不见了,小学生外表的月良陷入了昏迷状态,她的手和同样处于昏迷中的川尻浩作都被刺穿了一个洞。
普罗修特抱起月良,他拨开她的眼皮,瞳孔没扩散,心跳还在,但是没有意识。
“你放在冰箱的布丁是我吃了。”
他故意凑在月良耳边说道,要是她还有一点意识都会跳起来给他一个头槌,但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梅洛尼则是在探测吉良吉影的身体状况,他和月良同样的丧失了意识,仅仅还有基础的呼吸和心跳,至于消失不见的乔鲁诺他们没空管。
“不行啊,攻击手段对他无效,只能触碰到而无法进行伤害,月良的替身也不见了,是发生什么了吗?”
“他不是我的爸爸!姐姐说了这个人是她的哥哥吉良吉影,我离开的时候看到有一股光闪过去了,话说乔鲁诺去哪里了啊?”
川尻早人搞不懂情况了。
“是这样啊。”普罗修特并不是很震惊,他早就得到过月良实时的情报共享,唯独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
“那么接下来采取planB吧,我其实不太赞成这种方式,但是确实管用。”
梅洛尼快速进入工作状态,即使感到担忧也不能耽误正事,他们正是因为能够保持冷静和思考能力才没有失去过同伴。
川尻早人惊奇的看着梅洛尼取出注射器从那个伪装成他爸爸的男人手上抽取一管血液,然后对着电脑一顿操作,嘴里还叽里咕噜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真幸运啊这家伙,那可是让月良当母体,话说亲兄妹的基因不会造出很奇怪的babyface吧?如果月良的话我真想好好观察一下……”
普罗修特不耐烦的一拳捶在梅洛尼头上,差点害他咬到舌头。
“快点把事做完,你说话真恶心。”
“切,明明你也不开心吧。”
babyface很快就被制造出来,小怪物一样的替身迷茫的睁开了眼,继承自母体的记忆和个性快速发挥作用,明明是非人的外表,却莫名可以让人想到月良的神态。
“怎么样?babyface,你能感知到月良为什么会陷入这种状态吗?”梅洛尼充满期待的问道。
“我可以找到妈妈的位置,她的灵魂不在这里了,她没有死掉,只是暂时回不来,我要过去找她。”
“那就快点去找她,其他有威胁的人全部不要放过,你看,吉良吉影长这样,金头发的,地上那个黑头发的也行,记得一定要干掉他,这样月良才能回来。”
梅洛尼指着电脑上的照片谆谆善诱,然而babyface对他脸色相当一般,这孩子已经在觉得他烦人了,好歹维持着微弱的体面。
“我当然知道,这个男人的脸我比你记得更清楚,黑头发的是假的,我能感知出来,干掉他也不需要你教我,梅洛尼,我不喜欢你的说话态度。”
babyface没有优先听从梅洛尼的指令,它以和月良如出一辙的语气平静的怼了主人,然后突然跳起来冲往房间角落,它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普罗修特抚好月良的头发,让她好好的躺着,免得醒了之后抱怨地板太硬。
只有根本看不见替身的川尻早人一脸呆滞,虽然不太明白,总之好像不是坏事。
一个苍老的声音发出惨叫,“啊啊啊!!!什么东西快放开我!吉影!吉影你怎么了?!”
babyface没有给吉良老爹挣扎的机会,将照片分解重组,强行迫使吉良吉广无法说话。
“这个人有威胁,从刚才开始就在窥视我们,梅洛尼和普罗修特都很没用,竟然等到我发现才注意到。”
它歪了歪脑袋,从母体那里继承而来的记忆里寻找到印象,“嗯?这个人,是爷爷?不对,喊他老不死的妈妈才会开心。”
“喂,普罗修特,你把这张照片烧掉。”
这命令人的口吻真是非常让人耳熟又来气,普罗修特可不惯着babyface,顺手也给了它一拳。
“对大人说话记得给我用敬语,没礼貌的臭小鬼。”
babyface就是这一点好坏参半,它可以继承母体最优秀的特质,同时也会继承个性和做事风格,而且这个babyface的父体是月良的哥哥,梅洛尼自己都没用过有相同血缘的人当基因样本,天知道会生成一个什么特性的babyface。
看吧!果然是很讨厌的性格,外形完全不像所以只能让人感受到被命令的不愉快而无法被漂亮的外在迷惑。
它说话好气人啊!就跟月良一样,但是月良要可爱多了,肯定是父本基因不行,要是用的是自己的血液样本就好了,可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追踪吉良吉影的下落。
梅洛尼摸了摸babyface的脑袋,对付熊孩子他有一套自己的做法,比这更叛逆的他也不是没见过,起码这个还知道干活。
“好啦,babyface,我们都很感谢你的敏锐,你是个优秀的孩子,现在去做正事吧,见到月良记得别喊妈妈,她打人比普罗修特还痛。”
babyface用微妙的鄙视眼神看了梅洛尼一眼,“我知道了,你好啰嗦。”
它跑到月良身边,一点点将自己分解成极其微小的状态,融入她的精神力之中。
——
————
爆炸成功了,隐藏在自己17岁身体里的吉良吉影刚开心没两秒就惊讶的发现不对,月良没有被炸死,死掉的只是这具身体和灵魂,他以为只要炸掉对应体,那么与之相对的同阶段的月良的灵魂也会被炸死。
手臂上被刺穿的伤口再次散发出光芒,他看见那个漆黑的宝石替身胸腔中的指针再次转动,然后,街道上三个人一起消失掉。
吉良吉影感受到自己又一次进入了时空乱流,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把箭,杀手皇后被刺穿后得到了进化但是妹妹的替身同样也在进化。
那一瞬间吉良吉影领悟了自己进化后是新能力败者食尘,一个能将全世界时间倒退一小时的能力,非常惊人。
但是这对于现状几乎毫无用处!想要把败者食尘安装在其他的替身使者身上难度太大了,两个替身会产生对抗,除非对方非常孱弱或是自愿。
特别是月良,他的妹妹啊,从小开始就无数次占据上风的坏孩子,她的替身和她的精神力都无比强大。
那个巨大而清晰的宝石人形替身散发着漆黑与幽蓝的光芒,胸腔中的金属时针表盘让吉良吉影立刻联想到时间系替身能力,那完全不是杀手皇后可以压制的强大替身。
杀手皇后的能力效果表现为爆炸,但它实际上更接近于一瞬间的熵增,从有序到无序,从条理到混乱,从有到无,只需要按下按钮,一个人的存在就会归于虚无。
吉良吉影猜测月良的替身可以做到打通时间通道,第一次光芒闪过以后,他来到1983年的杜王町,17岁的自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两股对抗的灵魂令人头痛不已,于是吉良吉影炸掉了17岁的灵魂,但是他依然没有取得身体控制权,而是发现又有一个自己的灵魂进行了补位,而且是一个区别于原本状态的灵魂。
那当然也是他,然而记忆与个性却有出入,那个他并不迷恋女性的手,而是偏爱自己的手。
吉良吉影大胆的推测是平行世界观测,小时候他经常和妹妹一起看电影,虽然他喜欢平静的生活,但充满想象力的作品他也会看的。
自己的第三爆弹在这个时间通道毫无用处,只有在和月良接触的时候才能取得一部分主动权。
吉良吉影想通过炸死17岁阶段的灵魂连带着炸掉月良,在这之后他还会炸死那个黑头发的小鬼。
但是没能预测到的是爆弹的作用机制被克制了,只要妹妹的替身还在,就无法完全攻击到她。
想要直接动手的方式无法达成,月良是什么时候觉醒替身的?要解决掉那个替身,就必须定位到替身觉醒之前。
不,其实炸掉过去自己的灵魂是有用的,吉良吉影仔细回想爆炸时月良的表情,她露出了非常痛苦的神情,只是在她的替身保护下维持了存活状态。
那是和杀手皇后的爆弹相克的能力,能一瞬间把第一爆弹制造的极速熵增归于无。
他知道父亲从埃及带回来的那把箭有奇特的力量,他的杀手皇后也是经过箭的选拔而觉醒的,但是月良不知道箭的存在,她应该是受到血缘影响才觉醒替身。
要不是那个漆黑的替身横插一脚,自己就能把败者食尘安装在老爹身上,让他把所有知情人全部炸死,虽然老爹可能会死掉,但是无所谓,反正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吉良吉影试图在她人的替身制造的时间通道进入自己期待的时间,然而他无法控制,被时间的洪流吞没其中。
月良震惊的看着吉良吉影在自己面前悄无声息爆炸消失,什么时候的事?她并没有感受到自己认识的吉影的存在。
但是没有时间留给她思考了,她清晰的听到脑海里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发出痛苦的叫喊,甚至盖过了乔鲁诺的声音,他只来得及拉住她的手,然后一同消失。
和自己几乎如出一辙的灵魂在爆炸发生之际将她拉了进去,一段曾经遗忘的记忆席卷而来。
“过来吧,月良。”
月良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双手揽住她,将她带入黑色的世界。
1987年。
【作者有话说】
来都来了,去埃及玩玩。
为什么每天都有睡很久,到了下午还是犯困很严重,人应该改名叫人咪。
82想见的人是自己
◎最爱的人也是自己◎
月良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公园秋千上,凉风吹过时,地上的叶子被带起卷动。
“你醒了呀,下午好,月良。”
非常耳熟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月良低头转过去一看,看到了自己,是最多看上去只有12岁的自己。
她就坐在旁边,长而卷曲的金发被夕阳映照得宛如融化的鎏金,深紫色的虹膜像是化开的墨水,还没长开的五官完全是自己过去的模样。
小女孩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秋千,回看向她:“月良,我还是第一次这样见到你。”
和自己有着同一张脸而只有年龄区分的女孩子露出还算笑容的表情,是小时候的样子。
她记得自己是在爆炸发生之后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另一半灵魂也爆炸了,而因为不明原因无法对自己使用的忒修斯之船突然出现在爆炸的那一瞬间进行倒带,保住了她的生命。
吉影那个混蛋!就算是她先动的手也不应该这么果断的打算干掉她吧?!超级过分!还有没有兄妹情啦!
但是现在的话应该是没有危险,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非常宁静,就好像回到婴儿时期的摇篮,只需要感受安宁,一切令人心烦的事都不必担忧。
不对,月良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她差点犯困,那可不行,杀手生涯告诉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警惕性。
而这个小小的自己看着她的动作偷偷弯起嘴角。
月良观察四周,记起这是小时候自己不想回家就会来打发时间的小公园。
沙坑里的沙子城堡才搭建了一半不到,色彩斑斓的企鹅滑梯无人问津,傍晚的阳光照射在凉亭上投下阴影,她还记得小时候每到这个时间公园里总是有小孩子在跑来跑去玩耍,她不会参与大家的娱乐活动,而是喜欢一个人待着晃秋千,直到吉影找过来,再和他一起牵着手回家。
月良看向小小的自己,只有看着像公园,没有任何活人气息,风吹过她的头发,依然静止。
“为什么我们在这里?你带我过来是有事要说吗?”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小月良重复了一遍月良的问题,随即摇摇头否定了她的问法,“不对哦,只有我在这里,我只是暂时带你过来休息。”
“那你也是我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小?我记得把我拉进来的声音更接近青少年吧。”
月良好奇的看着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幼年体感觉还挺奇妙的,她心里已经能确定这就是自己了。
“那也是我,我就是你,至于你看到的我很小是正常的。”
小月良是第一个被舍弃的自己,她被剥离太早,早得自己都不清楚了。
“心灵无法长大的话,我就永远是这个样子,无数个被倒带抹除的你和我在这里相遇又分开,全部是你,却不完全是我,我只是一个早就被丢在过去的你。”
总感觉听着好复杂,月良下意识回避她莫名带有控诉意义的回答,“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懂啊,不懂的话你说我也没用哦。”
大概是替身制造的吧,忒修斯之船是个时间系替身,虽然用了很多年,月良也不能保证自己完全理解所有能力,还有那种被箭刺穿后精神力的进化感,脑子乱乱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梦中的标记点吗?不对呀我很少做梦的。”
月良若有所思,“我难道被炸死了?不应该呀,忒修斯之船刚好出现保护了我。”
她说着要召唤替身,但是没有反应。
“不行的啦,你不属于这里,所以做什么都没用,替身是溯源于精神力的力量,纯粹的精神世界里替身不能出现。”
小月良语气轻柔缓慢的讲述着,她一刻不停的注视着月良,似乎想要多看她一眼。
小孩子没有故弄玄虚,但也不打算什么都说,她更想享受这个时刻,要是已经明白了,她就看不到她了。
“你没有做梦,也不是幻觉。这里是灵魂的居所,是你和我曾经来过的地方,你可以把它当做时空通道里的一个存档点,忒修斯之船制造了这里,让被倒带的灵魂有处可去,但是我不能出去了,世界上已经有了你,我们就不被需要了。”
“忒修斯之船,那个讨厌的替身。”小月良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满是怨气的攥紧拳头,“都是她的错,我一直、一直想见你,都怪她把我们分开了。”
她说着又丧气下来,“可是没有忒修斯之船倒带时间创造新的道路,我们就都死掉了,所以她也没有那么坏。”
听起来是忒修斯之船每次倒带都会回复一条时间线,然后那个时间线的自己就会被投放到这里,确认存活的自己则会继续走向新的发展。
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挺简单的意思说那么复杂干嘛,她是这种谜语人风格吗?月良对于年龄小的自己的个性摸不着头脑,被自己以奇怪的感情对待就算是她也有点受不了。
不会吧?呜哇她也就打游戏玩过水仙局,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这可是小孩子哦,要是没撒谎的话一直一个人待着肯定会觉得不开心。
但是那种事情不要啦!很可怕的,哪怕被里苏特普罗修特他们围起来质问都没这么可怕!好吧其实那样也挺可怕的。
月良决定采取无视大法,管她在想什么呢,装不懂就行了,这个方法百试百灵,从没被拆穿过,伊鲁索他们不会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吧?她懂的,就是嫌麻烦而已。
然而小月良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你怎么变成肮脏的大人了?虽然猜不到具体的想法,但是你的表情太好懂了,怪不得大家都觉得你没心眼,月良是超级大笨蛋。”
“等等、为什么攻击我?臭小鬼不要太嚣张了,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不会手软的!”
月良受不了老是被评价为笨蛋了,她仗着身高优势拉扯小孩子的脸蛋,跟捏面团似的。
“不要再给我打迷语了,你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吧?快点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拉我进来,我很忙的,大人的时间按秒收费哦,看在你是我的份上这次给你免费了。”
小月良被搓得口齿不清,挣扎着想跑但又有点舍不得:
“你这没品的大人、山地大猩猩,快放开手、我要闹啦!”
她奋力反抗终于跑脱魔爪,主要是因为月良肯放手,不然她这样的小不点不可能挣脱得开。
“直接说明很麻烦,你自己看吧,为什么我要把你拉进来。”
小女孩示意月良看向天空,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比正常的时间流速快了很多。
如同银河流转的万千星幕自眼前游过,小月良指向其中一个正在消失的碎片,正是刚才吉良吉影试图去碰她伤口的时间点。
“你看,这个是刚才被炸死的你,要是我没有拉你进来,你就和那一半灵魂一起被炸掉了,那个爆炸的替身能力可以把灵魂消除,就算是忒修斯之船只要迟疑一秒都来不及挽救。你现在没办法让替身能力对自己起效不是吗?那是我拜托可以使用替身的你进行置换了,死掉的就不会是你。”
闪烁的星星坠落又升起,月良看见了那段由忒修斯之船倒带后归于消失的过去,原来不是消失了,只是被封存在她无法触及的世界。
她还在往前走,而其余的自己则留在后面,月良感受到有股思念传递而来,那是属于自己的感情,存在于过去的无数个她都在思念她,在被他人所爱之前,自己已经爱着自己了。
“忒修斯之船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替身,每分每秒都有一个你诞生,但最终只有一个可以走向确定的道路,其余的大家会汇聚在这里,每当你决定要使用倒带,就会有一个新的进行替代,你是我们中唯一真实的个体。”
小月良拉上月良的手,她看向她,稚嫩与年轻的眼睛注视着彼此。
“你长大以后就把我们忘掉了,可是对我们来说,我们才是真正的自己啊,月良,每一次你使用忒修斯之船倒带时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抹消的你还在吗?”
小小的女孩子眼眶里的眼泪开始打转,被遗忘的时间太过漫长,时空通道的休憩之所没有时间概念,她一次又一次看着她往前走,她无法听见她的声音。
她看着月良认识新的人,被人所爱也爱上他人,唯独过去是不需要怀念的东西,她甚至无法责怪她,因为那就是必然的结果。
“我觉得好寂寞,我知道这是替身能力带来的后果,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就算知道我也会感到孤独,为什么要忘记自己呢?我是你的过去,过去是构成你的灵魂,可是你忘掉了,被忒修斯之船倒带的灵魂永远留在过去,只有我们记得你。”
一旦难过就容易哭泣的孩子不想放开,但是对自己任性没有意义,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
“把你带进来只是我的私心,我很想见你,要是你想离开,我也不能阻止你,能看见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小女孩想着也该到分开的时候了,她决定还是放手,下一秒却被抱进怀里。
温暖的体温,还有那属于大人的臂弯,月良轻轻的揉着小孩子的脑袋。
真是的,合格的大人可不能对小朋友的眼泪视而不见,虽然她不觉得离开不对,但情感是想通的。
她这人其实很容易心软的,尽管有时候确实读不懂空气但也不是呆子,说着让她离开却舍不得松手的意思她还是懂的。
如果跨越时间只是为了见她,那么至少要感到高兴才对。
“我不记得我是那么狠心的大人哦,想要抱抱的话对我说就好了,想听的话我也会对你说。”
新的通道在月良身后打开,她温柔的贴了贴小孩子的额头,好好的告别才转身离开。
“我也爱着你,再见,月良。”
【作者有话说】
隔壁的橘子更新了[让我康康]
实不相瞒,我也很爱水仙。
83不要乱喊妈妈
◎要杀也是妹妹动手◎
……陌生的天花板,脑子晕晕的,月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乔鲁诺,他秀气的黑发*和漂亮的绿眼睛快速唤醒了她昏沉的思考功能。
他很平静伸过手背探测她的额头温度,“你终于醒了呢,幸好没有再次发烧。”
总感觉这个场面非常眼熟,好像不久前才经历过一次。
月良起身伸了个懒腰,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有空开了个玩笑:
“那是当然,我身体素质很好的,不过刚才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恭喜你,手术很成功’呢。”
乔鲁诺自然的接受了她的调侃,一本正经的顺着接话:
“我并不具备为别人做手术的能力,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想我会被送进监狱,而且你也没有发烧,这次的状况看样子不是很差,欢迎回来,月良小姐。”
“没错,我现在状态很好。”
月良悄悄在心里想着,乔鲁诺倒也不是不能给别人做手术吧,虽然她不需要,她打从心底觉得黄金体验非常优秀,那可是能创造生命的替身能力诶,说不定真的可以搞出些不得了的操作,嗯,不能细想。
月良顺手拿走桌上的镜子,第一件事是确认身体状况,她还记得从那个奇怪的时空通道出来时的年份变了,身体应该也会随着时间变化。
果然没错,是21岁的自己,月良看向乔鲁诺,他一直是原本的样子。
乔鲁诺敏锐的注意到月良的心情还不错,意识清醒得很快,不像上次那样昏昏沉沉的。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好事啊?也算吧,和自己对话什么的还蛮稀奇,不亚于出席自己的葬礼,感觉不赖还得到了不少情报。”
月良看向他,顺带观察环境,没错诶,这里是读大学的时候她租的公寓,钱是找吉影出的,她虽然不住在家里也不回去,但该拿的钱一分不落,就算是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里是你的家,比较幸运的是这次我直接在门口出现,你依然是昏迷状态,但是身体机能都很正常,时间变化了,现在是1987年,你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吗?”
乔鲁诺说出自己已知的情况,他能察觉到月良似乎胸有成竹。
“是啊,状态我都知道了,以及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是。”
1987年,月良翻开笔记本,感谢自己数十年如一日爱写日记的习惯,她快速的确认好时间。
“1987年是我觉醒替身的时间,就在这个时期,那把箭的事我记起来了,老爹有一年去了一趟埃及之后带着箭回来了,他把那个东西看得很紧,平时都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在那个时空通道的存档点看到了自己从出生到27岁的全部人生,她依然没有记起来,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过去,那是忒修斯之船第一次倒带抹除掉的人生,她曾经的构成。
失去的东西确实无法挽回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替身就是精神力的具现化,是她本身就期待的力量。
“组织选拔成员就会经过箭的考验,只是我那时已经有替身了,就没有走这个流程,看样子老爹弄到的箭也是差不多的效果,吉影就是通过箭才得到了替身吧。”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很少生病也很少去医院,但是在21岁生日没多久的时间突然开始高烧,然而做了全套检查也没能找到病因。
月良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一周之后病情突然稳定下来,那种痛苦到无法停止的病态也立刻消失了。
现在回想就会发现吉影在那时给她打过电话询问情况,老妈差不多就在那段时间死了,月良没有回去祭拜,她还在操心自己的事呢,再说了死了就死了呗,人终有一死,难不成还指望她难过吗?她都巴不得侮辱过她的老东西都快点死。
“大概在那时我的替身就觉醒了,不过我本人没有察觉到,替身是精神能量,只有本人产生想要使用的意愿才会出现,不然的话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而吉良月良并不是依赖任何人帮助的个性,病好之后根本没往特异能力的方向想过,那时的她还没有接触过游戏,单纯的平静度日,既不现充也不宅。
加丘说他的替身是某一天突然就有了,而且他情绪一激动就会无意识降低周围的温度,会发现自己有替身能力很简单。
但是忒修斯之船在日常中却很难被注意到,而吉良月良的情绪非常稳定,和现在的自己不同,她是个真正意义上内心毫无波澜的女人,大概只有植物能与之相比,而吉影那家伙光是看见别人衣服扣子没扣整齐都要破防。
乔鲁诺安静的等待月良的解释,她的头发有一点乱,在他提醒之前她就自己弄好了。
“说起来我大学在东京读的,现在还没有毕业呢,不过等我解决完吉影的事也就该离开了。”
她把笔记本收起来后扎好头发,想起最要紧的事。
“对了,我知道我们怎么突然掉进过去的时间线了,这是替身造成的。嗯,严格来说是进化吧,那边同时刺穿我和吉影的箭可以让人在意志力足够强大的情况下得到进化,我的替身忒修斯之船属于时间系,看样子它进化以后可以打通时间通道让人进入过去,不过这似乎是不完全的版本,吉影的替身还在影响我。”
她回想起占卜师的预言,粉红的骷髅猫缠在她的命运之上,那就是吉影要炸掉她的时候她看见的替身吧,确实想一只粉红色的筋肉大猫,感觉下一秒能去打拳击赛。
月良有种预感,如果是她单独被箭刺穿得到进化,那么倒带和加速将会对应过去和未来,怎么搞的,她好厉害哦,不愧是她。
现在的话还是先把事情处理完,她把那只大猫的形象从脑子里赶走。
“照道理我的替身进化后的能力是完全受我控制的,但是说实话从忒修斯之船不听我指挥的那一秒开始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觉得奇怪,至于这个事我还是能解决的,而且解决方法出乎意料的简单。”
“解决这一切的方式是其中一个人的替身能力彻底失效,我可以这样理解吗?”乔鲁诺很快想通了,向她求证。
月良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样,反正解决方案和我原本要做的事也没有太大区别,只能拜托吉影多付出一点了。”
他说的话挺委婉的,月良自己又不可能去死,那就只能让吉影去死了,说真的走到这一步她也挺意外的,明明最开始只是想问清楚箭的事,结果现在不需要了,干掉吉影才重要。
“走吧,周末没课,吉影应该就在家里,直接找他就行了。”
家人意味着什么呢?乔鲁诺并不明白,他已经不会对母亲抱有期待了,他能发现月良在提及哥哥的时候并非毫无感情,而她的坚定令他感到困惑,尚且稚嫩的少年说不上非常意外于她的决定,只是有个想要得到回答的问题。
“月良小姐,你会感到犹豫吗?”
乔鲁诺还是问出了口,他知道月良不爱听弯弯绕绕的话,有好奇的问题直接询问是最方便的。
月良沉默片刻,她没有看向乔鲁诺的眼睛,放在门把上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下去。
“也不能说一点犹豫都没有吧,只是对我来说理由并不重要,事情发展到某个阶段时就不是能人为控制的了,我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证自己绝对安全,就像做选择题,世界上没有不会后悔的选择,我只要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没有后悔就行。”
她坦然的态度让乔鲁诺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人生态度,只要问心无愧,那就不必接受疑问,他一时没有应答。
而月良对自己的决定再清楚不过,一起度过的青春岁月不是假的,虽然总是觉得吉影的爱好很恶心但也有包容过他,作为家人建立的感情全部都是真实的。
“你做出决定并不是因为他是杀人犯,而是因为就想这么做?”
乔鲁诺可以猜到真正的原因,因为吉良吉影决定要杀掉她,并且已经为此付出行动了,谁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调解,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不能犹豫。
“是哦,虽然我觉得他做的事不好,但我也没立场指责他什么啦,毕竟真比起来我当黑手党干掉的人数远在吉影以上,以正义的名号杀他说出去我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分歧大到无法调和了,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选择我,仅此而已。”
月良带着乔鲁诺来到楼下,她打开车门坐进去,乔鲁诺回忆了一下她的开车技术,觉得说不定她就不飙车了呢,总不能徒步走到仙台去。
“我就是想这么做,心怀爱意为最亲爱的家人献上死亡才是我该做的事,比起让他被别人杀掉,还是我自己动手最好。”
吉影会理解她的,正如他们此刻对待彼此的心情都是最真诚的杀意。
而且那个空条承太郎他们不也在追杀吉影嘛,让别人杀了他这种事月良做不到,吉影肯定是不愿意死的,不然也不会宁可炸死她都不说话,那又能怎么样呢?
故乡总是会有好事发生,取得胜利的人必须是她。
月良可以理解他的疑惑,可能青少年还无法接受大人的残酷吧,毕竟是孩子呢,不过她相信乔鲁诺的可靠。
“妈妈,你在说什么呢?杀掉爸爸的话请让我也帮忙吧。”
凭空出现的声音吓得月良一个急刹,还好路上车不多,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小东西就窜进她怀里揪住她的衣服。
月良看清楚后惊讶的大喊一声:“babyface!”
【作者有话说】
蚊子把我害惨了……
84这是妹妹的胜利
◎AAA专业杀手月良酱◎
月良本来差点把扒拉在脖子上的小怪物甩飞出去,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是planB生效了。
最开始决定要来杜王町时,她思考过要怎么去找吉影,他大概率依然住在老家,他不是喜欢变动居住环境的人,可能到老都会维持相同的模式过一辈子,既不结婚也不和他人建立联系。
那么要找到他很简单,自己还是记得老家在哪里的。
然而事情变化比计划快多了,先是知道了普通人哥哥是个连环杀人犯,被正义之士到追杀不得不换掉脸和指纹隐姓埋名起来的地步,听了真让人觉得可悲。
不过月良其实能意识到吉影杀人取手不单纯是为了得到手,大概根本目的是为了满足杀人欲望吧,她也当过变态,那种心情她懂的。
她会找到吉影,在空条承太郎他们希望她不要打扰他们的行动时,月良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才不管他们要做什么,反正不许插手别人的家庭纠纷,哥哥应该留给妹妹杀才对。
babyface是出生后会主动追杀父本基因提供者的替身,偶尔会表现出叛逆的一面,比如有一次任务里它的母体非常善良正直,babyface拒绝杀人并且有条有理的反驳了梅洛尼一大堆道理甚至一度罢工,那也是为数不多并不黏着月良的babyface,不过后来它还是好好完成了任务,因为它的母体实际上有虐待癖,即S/M。
月良大开眼界,她当时和加丘一起惊呆了,谁都没想到那里去,总之那个任务完满完成了。
这次的话乔鲁诺的黄金体验可以直接把人的一部分变成生物进行追踪,谁让吉影喜欢收藏指甲,省掉好多她找人的功夫。
她本来还想要不然搞到吉影的血液样本以后让babyface把他的手脚削掉再带过来问话,看样子不需要了。
说真的换完脸跑到别的城市或者出国才比较安全吧,但他就是坚持留在杜王町,真顽固。
月良立刻举起babyface,如同举起辛巴那样转了一圈:
“你过来了啊,做得好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都控制住了,梅洛尼和普罗修特都在,你的身体也在,处于昏迷状态,现在只要杀掉爸爸就没事了,但是那边无法对爸爸的身体造成破坏,我想要见到妈妈才知道具体情况。”
babyface很有人性的做出叹气的动作:“梅洛尼很没用,果然还是要我来才能找到妈妈。”
“别这么说他啦,梅洛尼要是真的没用你也不会存在了。”
乔鲁诺惊奇的观察这个外形能让人联想到异形的小怪物,还是它那句“妈妈”给人的震撼感最强,虽然可以猜到是替身,但是好奇怪啊。
“为什么它会喊你妈妈?”
人类应该生不出这种小孩子吧?再说了这个可以用小孩子来形容吗?他没说出心里的吐槽,但震惊的模样藏也藏不住。
月良和babyface面面相觑,她一时间忘记被喊妈妈这件事了,在小怪物并不乐意的样子下把它放到大腿上。
“嗯,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它是我同伴的替身,很可靠哦,喊妈妈只是出于一些个人的爱好,我管过但没什么用。”
和同伴有了联系之后月良放松了很多,起码知道了那边的大家还在呢,这么多年的信赖足够让人安心。
也就是一放心就忽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几乎每个babyface都口无遮拦爱喊妈。
月良有时候真怀疑梅洛尼是不是内心偷偷把她当妈妈看呢,她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他反应就很过激,确实很像占有欲过强的小孩子心态,甚至想要模仿恋爱关系博取关注,平时也是黏黏糊糊的,给她的感觉更像是猫咪,但是偶尔也能感受到他大人的一面。
男人的心情真复杂啊,懒得去想为什么,不说的话她都当不存在。
说了教育对孩子很重要吧,有个自己都没长大的主人,babyface肯定也是有样学样,那可不行,还得多亏了乔鲁诺提醒她。
月良觉得在乔鲁诺这个未成年面前自己还是得维持成年人的体面,当即义正言辞教育babyface,把它的脑袋点得咚咚响:
“babyface,不是说了都不要随便喊妈妈吗?我这么年轻哪来的孩子?梅洛尼没教你语言的艺术吗?而且不要说吉影是爸爸,好恶心啊我跟他是亲生的不能那样!”
兄妹什么的根本不能接受,那是限制级题材,虽然自己已经从纯爱系毕业了,那种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她的爱好很正常的!
……
…………
这一次是1987年,吉良吉影故技重施先是炸死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他已经知道要怎样解决掉妹妹了,她也在东京读大学,这个时期他们偶尔会见面,还不知道未来的妹妹是否也已经来了,他会赶在她动手之前把一切结束。
宽阔的街道上有一辆车横冲直撞朝他冲了过来,吉良吉影还没能责怪一句就看见自己绝对不想看见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
“哟,哥哥,刚才见过就不用我说好久不见了吧。”
是月良!突然的遭遇使得吉良吉影没能及时做好伪装,他只能被动的召唤出杀手皇后应战。
可恶,月良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抽出小刀就直直冲着他的脖子飞刀过去。
“杀手皇后!”
吉良吉影指挥替身进行格挡,但是那些飞来的小刀在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秒变成了狰狞的毒蛇,他差点就要尖叫了,杀手皇后立刻挥手击中好几条毒蛇把它们通通炸死。
没错,那些小刀已经被乔鲁诺的黄金体验摸过了!
这也是佯攻,月良仔细观察发现吉影在炸死毒蛇时不是同一时间立刻完成,而是一个一个处理的,这说明他一次只能设置一个爆弹,并且要爆炸完成才能设置下一个,这一点她的忒修斯之船也是一样的。
她赶在间隙之中开了两枪,都被杀手皇后挡下,很强的力量,不过速度有所欠缺。
普通的替身使者估计很难对付吉影,但是杀人的话她比较专业,从事杀手行业6年有余,经验丰富履历出色。
大家总是因为自己已经是替身使者了就松懈对身体的锻炼,比如梅洛尼,虽然也有他本身不太适合正面战斗的因素在,他的话估计连同时对付两只大鹅都有困难,出行靠腿跑的话可能目标坟头草两丈高了也没赶到,伊鲁索好一点也没好多少,贝西至少比他们抗揍多了,毕竟他可是在普罗修特棒棍和爱的教育下长大的孩子。
吉影的话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普通健康体质的成年男性绝对打不过她,事实也确实如此,月良和忒修斯之船一直是打配合战,她遇到过很多替身使者在战斗时都会站桩只让替身打,那不是浪费吗?
她真的无法理解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吉影要干站着呢?被打中了反击不了也该逃跑吧。
她是这么想的,嘴里却说着毫不相干的问题:“吉影,你的骨头有一点松诶。”
月良快速拉近距离,趁杀手皇后被忒修斯之船拖住正面一拳正中吉良吉影的鼻骨,对她而言是热身程度的击打力度,却和小时候抚摸他的脸不同,这是完全的暴力,他那个粉红筋肉猫替身杀手皇后是必须要通过亲自接触来设置爆弹的类型,她也是啦。
曾经会温柔抚摸他的双手变成武器时带来的只有疼痛,吉良吉影狼狈的任由鲜血流下。
哪怕到这种时候,他依然忍不住想到,妹妹的手还是很漂亮,比小时候更纤长有力,气味一如既往的好闻。
“比拼速度的话明显是我更强啊,明明是个很优秀的替身,却局限于速度不够,超级可惜。”
说不定他其实很适合搞暗杀,一炸就没,完美销毁证据和犯罪现场啊。
月良大概能猜到他有着一击必杀的替身为什么还会输给空条承太郎他们了,这个杀手皇后,速度显然不算很快,有充分战斗经验并且速度更快的替身可以在近战中克制他,毕竟碰不到就无法起效。
这是绝望的境地,吉良吉影极速思考要如何扳回战局,求情没用,从他也决定杀掉妹妹的那一刻起,事情就不可能有回转的余地了,他清楚月良有多么记仇且小心眼。
脸好痛,感觉骨头裂开了,吉良吉影没有余力擦掉生理性溢出的眼泪,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只等月良下一次攻击。
只要有杀手皇后在,他依然立于不败之地!
他已经把自己设置为第一爆弹了!以往根本没有人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而且杀手皇后有概率误伤他自己,毕竟爆弹对自身也是起效的,他不想被自己的替身炸死。
原本堪称完美的第三爆弹败者食尘此时毫无作用,无法对妹妹使用,也无法对那个黑头发的小鬼使用!只有原本就存在的第一爆弹发挥作用最大。
他的妹妹啊,如果不是她非要找到杜王町,又正好在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人发现的隐藏阶段,他想也许他们会坐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样安静的相处,可能她还会用她柔软美丽的手轻轻抚摸他,他也会为她梳理头发,
但是太遗憾了,到这种程度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空条承太郎和东方仗助他们随时有可能顺着妹妹的踪迹找到他,他吉良吉影的人生绝不容许任何人打扰!
在吉良吉影心中暗喜妹妹即将触碰到自己时,他会在那一瞬间按下右手大拇指,这样一来再去干掉那个黑发小鬼轻而易举,在这以后看来他还需要继续换个地方生活,为了避免被空条承太郎他们发现。
然而他预料中事情的没有发生,月良没有靠近他。
“爆炸很可怕诶,我感觉不能继续靠近你了,babyface。”
月良在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滑步后撤,与此同时babyface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从隐秘的角落发起攻击,转瞬之间就把吉良吉影的右手拆分成微不可察的分子状态。
“什么!?你做了什么!?”
吉良吉影更加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右手消失了!这可不行,没有右手的话杀手皇后就无法发动攻击!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寻找袭击来临的方向,只看见一个深绿色的模糊残影跳回月良肩膀上。
“帮大忙了babyface,不愧是你。”月良摸了摸babyface的脑袋,再看向吉良吉影时目光无比平静。
“你刚才的表情明显就是一副无敌的样子,能炸死别人的替身能把人或物制作成爆弹应该也不奇怪,右手按钮动作就是爆炸的必要前提。因为我们是同类型的替身使者,所以我一直很注意这一点啦,你都没发现我都只朝你的脖子以上殴打吗?那样的话就算可以设置爆弹你也不会轻易把头颅当成主体了,很危险,我懂的。”
月良手指一指,babyface如心意相通般上前继续攻击。
“一般来说最终战只要表现出自己占据绝对的上风下一秒往往是无瘪不吃的,就比如现在,吉影,再也不见了。”
被babyface的分解重组拆除掉手脚的吉良吉影彻底失去反抗能力,他只能徒劳的看着妹妹的手往他的脸袭来,一句话也没能来得及说出口,然后,世界归于安静。
“结束了。”
忒修斯之船加速夺走吉良吉影残存的生命力,数秒之间他就走完了全部人生,而宝石人形替身胸腔中的钟表指针只跨越了短短四个格子,这意味着吉良吉影原本只剩下几天寿命了,而她加速了这个过程。
“什么嘛,原来你早就要死了,只是我提前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不打DIO了,要是真去埃及月良跟黑承碰上估计要先打得水火不容,主要是我写不来黑承,但是好想写一个黑承校园轻喜剧,他好辣[害羞]
收拾收拾回意大利,该处理存档中的修罗场了。
呃啊啊啊啊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些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东西,人心[黄心][黄心],想念队长的咪咪了。
85人生没有存档点
◎普罗修特开始质问◎
川尻早人焦虑的等待着,梅洛尼有一下没一下的去勾月良的头发,然后被普罗修特狠狠打了,他不服气的转过头去,看见小朋友紧张的样子,因为太无聊了选择逗他玩。
“那个,你是早人吧?放松点啦,你现在看上去像个不停发抖的筛子。”
“啊?”早人一副你在和我说话啊的表情,他听不太进去,都啃起手指了。
“没办法不担心吧,乔鲁诺也不见了,那个男人可以把人直接炸死,连声音都没有,尸体也不会留下,太危险了。”
梅洛尼自然的无视了关于乔鲁诺的话题,babyface表明那边一切都好。
“虽然是很危险,不过比这危险的事情我们也不是没处理过,都好好活到了今天哦,而且我们百分百信任月良,不要看她现在小小的,实际上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川尻早人不太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真的他只希望这个夺走爸爸身份的男人快点死掉,正好梅洛尼也没空继续理他。
“babyface,完成了?”
梅洛尼快速敲击键盘,他收到了来自babyface的信息。
【已经完成,记得给妈妈披件外套,她变回来的时候衣服不合身。】
“我就说了吧,交给月良的话绝对不会有问题。”
梅洛尼开开心心的正要脱外套,普罗修特已经先他一步做完了。
伪装成川尻浩作的吉良吉影彻底没了气息,乔鲁诺在光芒闪过后出现在原地,他第一时间看向月良。
月良醒了过来,她一把抓住照片老爹,和小时候的见到的样子相比要衰老好多。
“那把箭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吉良吉广绝望的意识到儿子死了,并且是女儿杀掉的,他一时老泪纵横,被女儿抓在手里都没有反应。
“呜呜我的吉影啊……月良,你怎么能对家人下手呢?你们才是兄妹啊……呜呜”
“吵死人了你这个老头子,快点告诉我,再哭我就把你也杀了!”
月良才没心情和根本不亲近的老爸玩什么家人游戏,吉影都要杀她了,她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啊。
她被这死老头哭得心烦,目光不善,瞳孔中闪烁的幽光比幽灵更诡异,吉良吉广被这如同野兽的眼睛注视着,下意识感到恐惧,女儿的声音冷酷毫无波澜,会让他想起吉影。
“爸爸,我说啊,为了被你亏待的女儿贡献最后一点价值也是应该的呀,把箭的事情告诉我再为我去死吧,这么多年来你可是有好好的爱护哥哥,对我却没话说的话就太过分了,你要让我再一次失望吗?”
吉良吉广彻底死心,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他的两个孩子都会变成恶魔?
他心如死灰的讲述起自己当年从埃及得到一个吉普赛老婆婆的招揽,并拿着她给的箭回到杜王町,那个女人当年说他的孩子可以觉醒非常强大的替身,但是吉良吉广明白自己的一对儿女只想过平静人生,他们不可能接受。
直到有一天女儿满身血污回到家,吉良吉广和妻子完全不敢询问,月良则是很冷静的说自己杀人了,这实在是令人震惊,比起这些,她的眼神更加危险,吉良吉影意识到如果自己敢报警,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他深感痛苦,更加痛苦的是没多久回家的吉影也杀了人。
老天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吉良吉广越说越伤心:“DIO大人已经被乔斯达家族的人杀死了,只有这把箭还在我手里,我想是吉影觉醒替身时让你受到影响一起觉醒的。”
他说到这里又开始悲痛,一把年纪了哭得眼泪鼻涕直流。
这倒是,月良点了点头,随即把照片揉成一团抛到空中,忒修斯之船出现后对着就是一阵强劲的连打,直至化为灰烬。
吉良吉广,KO!
川尻早人有点被吓到了,原来月良是个成年女性,虽然知道她和那个吉良吉影是兄妹但真正看到她本来的样子还是怪惊人的他们两个威胁人的样子真的很像。
“那个DIO的事不需要再问了吗?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样子。”梅洛尼好奇的凑了过来。
“不用啦,都死了的人跟我没关系,万一又牵扯出一大堆复杂的人际关系那才讨厌,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不存在。”
月良拿着箭仔细看了一下,花纹很独特,她已经能感受到忒修斯之船完全听话了,那种不完整感在吉影死后彻底消失了。
在故乡总是会有好事发生,她和吉影二者只能存在一个,困扰自己的问题解决了那别的都无所谓。
…………
…………
空条承太郎一行人再一次来到吉良家,此时月良正在等他们来,乔鲁诺很贴心的和她一起准备午饭,这孩子的自理能力很不错,但她还是点了一大份味增腌牛舌,好多年没吃过了,还有点怀念。
梅洛尼和普罗修特不在,梅洛尼很想留在那里,但是被骂了,因为积压的工作太多,他们不得不抽出时间处理,暗杀小队的文职类工作一向有大半归他们负责。
对于变成大人的月良,空条承太郎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倒是东方仗助惊讶不已,是大人的话他就不方便和她说话了,而且那张脸和吉良吉影不是一般的像,看见她就有种想嘟拉嘟拉的冲动。
她主要是为了乔鲁诺的事决定联系他们,别的不说真的长得特别像啊,说不定确实有血缘关系,她看得很清楚的,空条承太郎的手表可贵了,一看就知道他是个richman,假如乔鲁诺和他是亲戚,那他就不用过早为生计奔波,毕竟还是中学生的年纪呢。
显然空条承太郎已经知道乔鲁诺确实是他们家的人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眼看他们要谈话,月良端着碗觉得自己说不定应该避开,家长里短什么的她没兴趣,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要我回避一下吗?你们的家事我不太想听。”
然而乔鲁诺轻轻蹙眉,绿宝石般的眼睛闪着微光,他的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请留下来陪我吧,月良小姐。”
“……好吧。”
月良下意识顺着他来了,漂亮脸蛋果然极具迷惑性,算了,万一谈不拢她还能充当战力支撑。
乔鲁诺得到肯定的回答立即脸色转好,看着就像一个正有朝气的少男,无法让人联想到那个邪恶的男人,只有他刚才有些阴沉的样子才会让人幻视。
空条承太郎看着他们两个无奈的按了一下帽檐,但他也没有异议。
“乔鲁诺,你的亲生父亲是夺取了乔斯达一族的先祖乔纳森乔斯达身体的男人,DIO,1987年我和我的同伴前往埃及彻底杀死了他,你是他在那时和人类女性生下的孩子。”
这个高大的白衣男人提起往事时神情有些怀念和伤感,但他很快收好了情绪,看向乔鲁诺的目光平静而坦然。
“作为孩子出生的你无法选择两亲,DIO所犯下的罪孽也与你无关,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乔斯达家的孩子,抱歉我提前查过你的信息,你所受的苦绝非你的错误,乔斯达家的人始终是你的家人,如果你愿意,我们会接你到美国生活,你母亲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
东方仗助也很热情,他就觉得和乔鲁诺很有亲近感,如同亲生的一般。
“我们可以一起玩哦,我比你还大两岁嘛,你把我当成哥哥也行,杜王町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这里的人都很好相处。”
乔鲁诺认真听完了空条承太郎讲述的属于上一代的恩怨,不过这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了,他曾经设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怎样的人,但最后他知道自己终究要靠自己,把希望寄托给他人是无用的。
在第一次看见空条承太郎和东方仗助时,他也感受到了血缘的呼应,看来比起那个夺取他人身体的DIO,他和那位乔纳森乔斯达的血缘更近。
乔鲁诺微笑着拒绝了他的建议,但是这份心意他能理解:
“谢谢你,空条先生,我曾经也非常好奇我父亲的事,您解答了我的疑惑。”
只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即使如此他依然感谢空条承太郎的善意,虽然从辈分上算似乎是他更大,那不重要。
“我想要的一切我都会靠自己取得,这份血缘对我来说算是惊喜,我知道了在这世界上我还有其他的亲人,这已经足够了。我不会离开那不勒斯,即使那里再糟糕也是我的故乡,我的理想将在那里实现,因此您无需负担我的人生。”
空条承太郎在来之前基本能猜到乔鲁诺会说什么,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并不意外。
“但是属于你那一份的财产我们应该给你,这是你应得的。”
“不——”
月良戳了戳乔鲁诺的胳膊打断他,她站起来比他高一个头,特意弯腰和他说话:
“你不搬去美国和你应得的财产又不矛盾,你还小,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就算是我完全不回家也会把我那一半遗产拿走哦。”
乔鲁诺看着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次没有拒绝。
有关乔斯达家族的事也算告一段落,月良想起另一件事,于是趁人在这里直接说了:
“你们之前追查吉良吉影的事可以收手了,他已经死了,我干的,保证没有复活的可能性。”
她快速嚼嚼嚼咽下食物,顺带喝了一口茶,脸上看不出伤心的神色。
“哦,嗯?诶——!!!”
东方仗助看似淡定的点头但很快发现不对,没忍住发出如同jk附体的惊叫。
她说得太轻松了,但是吉良吉影不是她的哥哥吗?他们是家人啊!
“别这样看我啦,我也很舍不得他,但是人生就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我爱他和杀掉他并不冲突,反正我和他本来也走到你死我活这一步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月良一副他为什么要大惊小怪的表情。
……不,这很冲突吧!要杀掉亲人什么的果然很为难,而且他们并没有舍不得吉良吉影去死。
东方仗助在心中默默反驳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好啊,要是恭喜她终于干掉哥哥了那不是很地狱吗?反正他是说不出口,超级沉重啊!表达喜悦也很过分,毕竟是她的亲哥哥。
月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合作,因为自己杀掉哥哥不会有什么感觉,让他被别人杀掉她就会难过然后想干掉别人。
“我知道了。”
空条承太郎倒是很自然的接受了,东方仗助看乔鲁诺也是很平常的样子,深感难道自己很吃惊吗。
看他们说得差不多的样子,月良也吃饱了。
川尻家也重归宁静,虽说赚钱的人死了,但她已经出于人道主义留给了川尻母子俩一笔钱,算是精神损失费和赔偿费。
毕竟是自己哥哥杀人抢脸搞出来的事,人都死了要是连钱都没了不知道他们要怎么生活下去,月良把川尻浩作的脸再次剥了下来,并为他复原了尸体,让人入土为安,也能去领补偿金。
早人还和他妈妈捡了一只受伤的猫咪,月良出于养过霍尔马吉欧猫咪的好心帮他把猫治好了,那只猫可凶了,头一次遇到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猫,月良心里还怪欣慰的。
“我和乔鲁诺很快就要回意大利,说起来我这里有把箭,是我老爹从埃及一个老婆婆那里得来的,哦,就是你们说的乔鲁诺的亲生父亲DIO的下属。”
她超级平淡的把箭拿出来,“这种东西我不想要,总感觉只会带来麻烦,交给你们应该没问题吧?”
用不到的东西她毫无占有欲,虽然某种意义上算是老爹的遗产,她只想要钱啦,箭什么的已经帮助她完成进化了,继续留着也没必要。
“……我知道了。”
空条承太郎承诺会保管好这把箭,其实就算他要搞破坏月良也完全无所谓,她只是一个渴望早点退休过上好日子的普通人类,妖魔鬼怪全都离她远点最好。
定好的航班在明天,已经到晚上了,人在故乡却有些睡不着觉,月良把翻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整理好,吉影真的死掉了,说不上很难过,只是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杀了他。
她干脆决定出门走走,但是刚打开房门一只手就扒在门上,非常微弱的月光下,月良看清了他的脸。
是普罗修特,他整个人探了进来,伸手挽过月良的腰,俯身贴近她的身体,呼吸几乎抵在她的脖颈上。
他来找她麻烦了。
“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月良,你的忘性很大。”
月良呆呆的看着来势不善的普罗修特,人都愣了。
啊?她有什么必须要和他说的吗?理智让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迅速从脑子里找出前情提要。
啊,原来是找她要说法来了,好吧,她似乎是没有好好跟他讲过。
救命,怎么把他给忘了,这个男人比想象中要难缠多了!
【作者有话说】
猫咪代替死掉的川尻浩作成为川尻家的一员啦[彩虹屁]
六一快乐!
86就算任性也要包容
◎男人的腰带没有密码◎
普罗修特等的就是这一天,月良为替身的事发愁的时候他当然不会打扰她,没有人会想被炮弹一样说炸就炸的小孩子攻击,他也一样。
但是放任她一个人跑去日本也不行,她明明记性很好却会故意利用时间装作之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旦任由她自己行动,再等她回来就别想从她嘴里得到一句回答。
该死的,为什么他会这么了解她?普罗修特回顾自己无数次被气笑的人生,他承认他不想对月良使用暴力手段,即使她是个可恶的没有心的坏姑娘,甚至在知道自己和里苏特都被耍了的那一刻起,他竟然诡异的可以理解月良的脑回路。
她对待他太随便了,从头到尾连半点心虚都没有,结果居然不敢直视里苏特,普罗修特不是蠢货,他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哈,因为一个是随便的,另一个却用了点心。
他忍耐着怒火,他思考着过去月良躺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信赖是出于什么原因,因为他是主动的那个?不会让她有负担?
她的亲吻她的依赖她的索求有多少是真心的?还说是只是想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普罗修特等在门外,虽然在外表是看不出来,月良大概会睡不着觉,从她还小的时候起就是这样了,真正让她在意的事她反而会表现得很平常,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了。
她果然打开了门,看看这没精打采的样子,真可怜啊,谁会忍心在这时去质问她?
那么他呢?普罗修特的心软只持续了一秒就被她脸上的呆滞打消了,他推着月良往前走,反手把门反锁。
一直到把月良推倒在床上,普罗修特膝行几步完全笼罩了她,她还在思考要怎么糊弄他吗?他突然很想听听她会说什么,还是说她又要当做没发生过吗?
他知道她想早点退休,也知道她对当黑手党没什么兴趣,其实他也一样,他并不喜欢杀人,也许有一天他也会从组织引退,他的故乡西西里风景很好,不像那不勒斯这么混乱,人也好相处,他会回去见他的家人,他相信他们也会喜欢月良,那是一个适合安居没有纷扰的城市。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普罗修特把手贴在月良的脖颈上,她的脉搏很平稳,至少是毫无紧张情绪的平稳。
他看着她深紫色的眼睛,这双眼睛也曾认真的注视过他,也有可能她看谁都差不多。
“月良,我没有想过你是个薄情的孩子,你现在在想要怎么骗我吗?还是连骗都想不出借口?”
普罗修特轻轻抚摸上月良的脸颊,她从可爱的女孩成了美丽的女人,在她还小的时候,他就预见到她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无可挑剔的漂亮姑娘,她确实是,同时还是冷酷、薄情、自我的。
他曾经告诉她不要对男人太过真心,没想到最后教给她的东西被用在自己身上,或许他还应该夸她一句学得很好进步很大。
连里苏特都被她骗到了,大家总以为她不擅长思考复杂的关系,以为她是天生的迟钝,或许他们都被骗了,她分明再清楚不过,只是故意当做无所谓,谁也不会特意追究,反正只要开心不就行了吗?
他一直注视着她的成长,清楚她的狡猾,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习惯用单纯的方式处理问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更大胆了?还是说有谁教了她不好的东西。
这个混蛋,坏姑娘,骗子,普罗修特连想要骂她都做不到太刻薄。
月良从宕机中恢复过来,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没法打出好结局,而且她其实没有很害怕,只是一时反应慢了点。
好吧,其实是因为被推倒这个情况还挺有趣的,带有轻微强制风味的质问她能接受,再强硬一点她就想揍人了,
她注视着普罗修特微微散开的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不过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哎呀,说这些有的没的,她想亲他一口,但是可能会被骂,还是别了。
真是的,为什么非得到这个地步嘛,单纯的感受快乐不就可以了吗?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和理由,她就是想做就做的行动派,哪里管得了后续发展。
对于普罗修特如同控诉的质问,月良懒洋洋的蹭蹭贴在脸上的手,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俗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哦,大家都这么说我,可是呢,是你自己选择了喜欢我,我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还是说你要求我为我的薄情道歉吗?那也行,对不起,但是我不会改的。”
普罗修特气笑了,冰蓝色的虹膜像消融的冰层,也像暴风雨的前兆,他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
他想知道她的心脏是否也是鲜红的,是不是也会因为痛苦而抽搐,这双眼睛流泪的时候也会流露悲伤吗?
然而他最后只是理好了她的鬓发,因为一直习惯了照顾她,就无法视而不见。
“事到如今对与错没有那么重要了,你都不会在意的事我也不想问,但是我实在好奇,月良,在你心里,你到底怎样看待我?只是无聊时才会想起的玩具吗?”
他也不想得到自取其辱的回答,但是心并非总是受人控制,理性未必是好事。
男人真的好麻烦,她以后不要为了一时的快乐惹麻烦了,而且她只是爱玩而已,年轻人爱玩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质疑什么都行,她确实人品一般,但是她可是真心爱着大家的,这一点绝对不是假的。
月良按住普罗修特的肩膀,顺着床头坐了起来,她的动作出乎他的意料,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前,蓬勃的心跳和热意从指尖传递过去。
“如果你想问我是否爱你,那么我告诉你,我爱你,作为家人,作为同伴,这一点我问心无愧。”
把话说清楚并不困难,月良停顿片刻决定开诚布公算了,爱情和爱不一样,她唯一一次觉得自己对某人产生爱情是对雷欧,尽管那是一次失败的爱情,但她不后悔。
“我也承认我有些事没做好,毕竟没有恋爱的打算却建立关系从客观上来说不道德,但这也是你的问题,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随便的男人。你知道吗普罗修特,如果你的腰带有密码,那一定是123456,你有很多喜欢的人,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的心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你怎么能要求我为你付出爱情呢?那只会让我受伤。”
自己是不可以受伤的,所以伤害别人的心她顺手就做了,明明表现得很风流,干嘛要求她专心致志,而且她不信在一起的时候他没爽到,因为她在固定阶段只对一个人认真。
月良越说越有底气,尤其是普罗修特一言不发给了她极大的成就感,他果然没话说了吧,她跨坐到他腿上,虽然是亲密的姿势,只是想万一他突然发火她可以快速压制住他再逃脱。
她讨厌麻烦,不喜欢为一件事反复强调,但是他是普罗修特,她是在意他的,并且也是爱他的。
“我有给过你错误的暗示吗?没有吧,是你先引诱了我,你不是一直把自己放在哥哥的位置上吗?哪来的哥哥会和妹妹睡到一张床上去?哪来的哥哥会亲妹妹的嘴?你跨越界限的时候并没有问过我,你只是觉得没有女人会拒绝你,所以你得承受代价。”
月良说着伸手戳戳普罗修特的胸,说起来好奇怪,他没穿西装,这么一看还有点不习惯,虽然也很帅啦。不过她欣赏他的美和心如止水不冲突,她已经不会轻易为脸动摇了。
“我就是有这么任性,我从出生就是这样的个性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不能继续包容我?至少我是真心爱着你们的,如果我一点真心都没有,你会察觉不到吗?”
普罗修特没有回答,他安静的听完她的话,幽幽的目光令人捉摸不透,他突然扣住月良的头往怀里按,她一个没反应过来脸被挤进温热饱满的胸肌里,他的手缓慢而有力的抚摸起她的后背,带起酥麻的痒意。
等等、不是、他们不是在说严肃的话题吗?为什么会是这个发展?她以为普罗修特听了她刚才说的话最生气的结果可能是爆炒她一顿,怎么玩起暧昧了?
别的不说,确实很舒服,这让人怀念的柔软触感毫不逊色于里苏特,哪个女人拒绝得了?反正她不行。
不对,现在应该说正事,月良强行从温柔乡里找回理智,一抬起头就被捧着下巴堵住了嘴。
“——唔!?”
她立刻意识到普罗修特用了薄荷味的漱口水,他很会接吻,也很会服务,人的联想能力太强就是这点不好,他那如同丘比特弓形的柔软嘴唇每次接吻的时候都能让她舒服到想哼哼,技术比里苏特好一万倍,大概是新手村boss和满级魅魔的区别。
还有他身上浅淡的香气,仔细一想他今天穿的衣服特别好拉开,特别是腰带部分,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月良没忍住揪住他的头发,下一秒被亲得更加用力。
老天啊,普罗修特这是做了全副武装才过来找她的吧?不是要找她麻烦吗?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这对吗?
一般来说听完她的话不发火都算非常能忍了,她可不记得普罗修特是那种好脾气的男人。
……好吧,也许他在用另一种方式发火。
几分钟后月良才猛的推开他,其实有点回味无穷,不过现在可不是沉溺的时候,她都有点喘不上气了
“……你干嘛呢?我不是在跟你好好说话吗?”
“月良。”
普罗修特打断她的问题,他顺着她的额角梳理头发,动作轻柔又熟练,月良真恨自己夜视能力太好,即使光线昏暗也能看清这张过于英俊的脸,他的头发都散开了,散发着浅浅的金色光辉,像一樽用黄金与宝石打磨出来的艺术品。
他把指腹压在她的下唇,那里的红痕是他造成的。
“如果你认为你这种无情的态度是在好好说话,那么我不接受,月良,你依然喜欢我,不是吗?做这些事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微微扬起唇角,“听到你这么真心的说爱我,我还是很高兴的。”
这话说的,她爱的是大家哦,真说不出口了。
这是勾引啊!月良不争气的咽下口水,“你不生气吗?我以为你会骂我。”
“不,我怎么会骂你?比起骂你,我更想□死你。”普罗修特说着用鼻子蹭她,挺拔的鼻梁顶着她脸颊的软肉,温热的吐息吹拂在脖颈皮肤上,让人浑身没劲。
……这男人手段真多!还不如骂她一顿得了!虽然被骂她也会生气!
月良瞬间想起来了,蹬鼻子上脸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做过,确实且没有距离的感受过他的鼻梁有多高挺,也许是她太久没过成年人生活了,普罗修特毫无疑问是个极具魅力的成熟男人,她没见哪个女人不喜欢他。
他决定要引诱她,她还真不一定抵挡得了。
不对不对不对!月良啊月良,你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哪怕断胳膊断腿都没退缩过,怎么能被一个男人迷住!
月良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定力,心中不停念叨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往后缩了一下,义正言辞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说点正事比较好,而且你不觉得靠太近很热吗?”
普罗修特面不改色靠了过来,两人间几乎没有空隙,他强硬的把手指挤进她的指缝,看似冷静的拒绝了她。
“闭嘴,亲爱的,不要让我现在对你做过分的事。”
“……你已经在做过分的事了哦。”
对此普罗修特沉默的搂紧了她,月良只听到他的声音。
“对于你上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月良,我会继续包容你。”
【作者有话说】
prisoneroflove,歌单起!
这剧我看得胃痛,但是歌也是真的好听,能单曲循环一整天。
目前月良觉得自己以爱情的态度爱过的人只有阿帕基一个[狗头]
87喜欢就像蟑螂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她真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月良在心中狠狠批评没忍住的自己,顺带批评普罗修特,都怪他,不然她怎么可能被带着走,她可没那么喜欢玩,可恶的男人,真会耍手段,按责任划分应该是他占99%,而她是1%。
本来吉影刚死她都没心情搞那些有的没的,多多少少还是为他感到伤心了,尤其是回想起小时候的事,人一旦死去,留下的就只有美好的回忆,他不用再当杀人犯,只用当她的哥哥。
但是普罗修特来了,cityman就是不一样,她一个小镇出生的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所以不是她的问题。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心情,她就爱蹬鼻子上脸那一套,很爽的诶。
不不不!不要再想了,她犯了错,接下来都要好好反省,绝对不能玩脱,好累。
脑子还很晕,月良一直到抵达那不勒斯还是晕乎乎的,她完全不想对上普罗修特的眼睛,也不想看他下半张脸,啊可恶,她要晕鼻子嘴巴了!他倒是一脸神清气爽。
话说同样的手段对付里苏特有用吗?反正普罗修特现在完全不打算计较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已经没有力气管了,要不然先跑吧,总不至于一直生她的气,大不了就是不能埋他胸,找普罗修特也行,她又把教训给忘了。
不管怎么说,月良觉得自己对里苏特还是有点愧疚之心,但是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理不直气也壮,只要一次因为心虚而退让,以后就会次次退让,所以她要一直无耻下去。
嗯,就是这样!
乔鲁诺回学校了,分开的时候他是一个人走的,他那双比祖母绿更清凌的眼睛平静的从月良身上收回视线,他拒绝了她送他一程的提议,转身离开时还在发育中的属于少年人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单薄,莫名感觉他身上有种倔强的气质,过早独自生活承担自己人生的孩子总是过于独立,总感觉他以后会是个了不起的孩子,月良看着他这么想到。
但是梅洛尼扒拉着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视线,相近的身高让他可以亲昵的凑到她耳边说悄悄话,然后他挨了月良不轻不重一个肘击,她现在对男性有点过敏,受不了靠太近。
梅洛尼拿着电脑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一脸菜色说要处理一下,看他飞快打字的手速,月良猜他应该是被加丘骂了,大家的工作一向是你多我少,梅洛尼休假那留下的人就会变忙。
眼看梅洛尼走到另一边敲击键盘,普罗修特稍微俯身和月良咬耳朵,他的气息落在她耳边,麻麻的。
“马上就要回去了,你想好怎么跟里苏特说了吗?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我会包容你,里苏特可就不一定了,那个男人的自尊心比想象中更高,毕竟是你骗了他,要不然我去和他说现在我们在一起了,这样一来虽然他会生气,但是不会纠缠。”
这家伙说话怎么能有自信到这个程度的?真当着里苏特的面说这些那她不完了,抛去那些不重要的男女之情,她是真心尊重队长的,不可能在耍完他以后还去挑衅的。
月良撇撇嘴后退一步,一副翻脸无情的做派,她非常坚定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包容的男人可不能得寸进尺,你别害我了,我自己能解决,不要太小看我了。”
当她不懂他这得意劲吗?都喜形于色了,她是不会轻易谈恋爱的,不给名分这个原则暂时也不会改变,她已经彻底明白人不能太有道德,尽管她本来也没多少。
普罗修特被拒绝也不生气,他知道要怎么对付月良了,逆着她肯定不行,容易炸毛这一点多年不变,但她也过于重视感情了,就算说着不实际上不会真的翻脸无情。
什么嘛,精神世界说不定一直是孩子脾气,他说了会包容她就一定会做到。
普罗修特不紧不慢走近一步给她理好碎发,他的态度变顽固了,也变得更灵活了。
“那我祝你好运,当然,你随时都可以喊我过去,对于这个问题,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简直恐怖!月良又开始不懂男人了,就不能像游戏一样让她看清楚好感度和关键节点吗?实在不行给她一个对话框也行啊,她终于能理解吉影为什么那么讨厌人际交往了,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一切都是不确定的,无法掌控。
“那我希望我不会遇到这一天,总之谢谢你了,普罗。”
她说完转身就走,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梅洛尼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他十分的不解。
“诶等等、月良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月良挥手告别头也不回。
“有这么严肃吗?”梅洛尼还想跟过去,被普罗修特抓住后脖颈提走了。
“送什么送,去工作,你别想偷懒。”
“什么偷懒啊?我很勤劳的,说到偷懒你应该检讨你自己,松手普罗修特我脖子痛!月良——”
脆脆的梅洛尼缺乏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月良留下一个坚毅的背影,那副姿态如同有去无回。
都怪普罗修特!而且他其实觉得普罗修特最近有种特别嚣张的感觉,倒不是说他以前就有多有礼貌的意思,明明大家都是一靠近就被推开,他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啊已经开始紧张了,月良悄咪咪推开大门一条缝探头去看,没看到人,非常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难道说里苏特出去了?那太好了,她瞬间又有精神了,得意的想着上天还是偏爱她,但是没走出两步,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一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月良呆滞了,不是吧?竟然用隐身藏起来,就这么不相信她会老老实实回来吗?好吧她确实是想当做无事发生的。
人与人之间的信赖呢?她要哭了哦!真的要哭了哦!
“回来也不说一声吗?月良。”
男人低沉的嗓音缓缓传来,月良转过头看见里苏特恐怖又充满魅力的异色双瞳。
呜哇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还以为今天不会被抓住。
该说点什么好呢?最好别说了,她姑且还是知道自己说话很气人的,而且昨天体力消耗有点大扛不住第二轮,选择最平常的回答吧。
“我回来了,里苏特。”
月良小声打完招呼就目光飘忽的移开了视线,一旦回忆起自己干过的事就会很尴尬,毕竟里苏特和普罗修特不同。
可是她也说不出自己错了这句话,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也真的有点对不起他。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里苏特先迈出那一步,他轻轻的把月良搂在怀里,他可能是想吻她,但最后只是贴了贴她的额头,微微干燥的嘴唇柔软而饱满。
“平安回来就好。”
诶?就这样吗?没有质问也没有责怪。
月良愣愣的捂住额头,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让里苏特不由自主想要扬起嘴角,又很快抿住了。
“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工作的事不用担心,你那一部分不多,晚饭吃什么?”
“……哦,是吗?”月良虽然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有台阶她就下,她没有情商低到哪壶不开提哪壶,干脆顺着报菜名。
“牛排和虾仁意面,再来一份海鲜烩饭。”
“我知道了。”
里苏特似乎真的不打算说别的话题,月良一直到回到房间还有些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超级棒!好耶,她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打开手机后邮箱里堆着未读邮件,基本都是梅洛尼的,伊鲁索和加丘也有,不重要的不回。
月良一一点开并且无视掉梅洛尼对普罗修特强行拖他走的抱怨,看到正经问题才选择回复。
[月良,你和队长吵架了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梅洛尼的回复速度超级快,是会让人怀疑他视线没离开过电脑的快。
[因为你看起来不是很想回去的样子,明明以前每次任务结束都是第一个跑回去休息的,我想只有可能是因为队长吧。]
[大概是这样啦,不过他没有生气,我很平安的在回复你,我还奇怪呢,他是不是脾气变好了。]
月良总觉得梅洛尼的态度有些怪怪的,灵感此时意外的提升,她打下字直接询问。
[……你的话听起来有别的意思,是你跟队长说什么了吗?]
梅洛尼等的就是这个,当即啪塔啪塔敲击键盘。他本来都不对月良的情商抱有期待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察觉到。
[没错,我告诉队长你这次在杜王町的经历好危险呢,差点出生命危险的那种,这样不管有什么矛盾他都不会追究了,队长总是很关心我们,他肯定不会怪你的。你们是吵架了吗?好吧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原因的,我只是不想看你发愁,所以自作主张跟队长说了那些事,看来我帮到你了,哼哼^^]
好长一段话,想已读不回,而且不是吵架这种问题啊,那可严重多了,普通的吵架她不会怕任何人,里苏特也不会跟人吵架的。
微弱的愧疚心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么一点点。
月良决定必须把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别到时候越搞越乱,她不由得想起吉影,他只和手恋爱,想必是不会有感情纠纷的,那她又不能把别人头发剃下来只跟头发处,她喜欢拥抱也喜欢亲吻,活着的人比冷冰冰的死物有意思多了。
[哦,你观察能力还挺好的。]
那边停顿了几秒才接着回复,月良以为梅洛尼会像平时一样撒娇,但是这次他很直率。
[因为我一直在注视着你呀,月良的烦恼我都很关心,如果是别人我才不会在意。我很担心你,月良有了很多秘密,却从来不和我说,可是要是逼着你说的话我肯定会挨揍的,不要打我嘛,我超级喜欢你,所以想帮你。]
嗯?不对。
月良突然灵感大爆发,一种神奇的直觉打通了脑回路。
难不成是她想的那样吗?虽然她很自信,但也没到以为谁都会喜欢自己的程度,她知道自己虽然长得漂亮但说话不好听还特别容易伤害到男人的自尊心,不过她都无所谓啦,不会改的。
[嗯嗯我也喜欢你,再见我吃饭去了。]
这种时候先用老答案回答他,月良擦掉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仔细一想的话梅洛尼似乎从小就尤其的亲近她,只是那时她都以为他是太没安全感了,平时有事没事都要膝枕,总是黏黏糊糊的,但是他给人的侵略性并不强,所以月良更习惯把他当成人形猫咪,很缺爱的那种。
最关键的是她恋爱的时候,认真想想的话就会发现一般人都不会用强吻来表达心情,她还想着这种争抢关注的方式挺新奇的呢,只是由于做这种事的人是梅洛尼又不奇怪了。
果然真的很不对劲啊。
第二天一早月良扒开窗户就往外跑,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公寓外面猛踹门。
“我回来了!加丘你怎么不出来迎接我?快点开门!”
比起敲门月良更喜欢用踹的,这个糟糕的习惯是受到了普罗修特的影响,他是那种带了钥匙也要让贝西去开门的类型,虽然有着极具迷惑性的外表,他很多时候做事风格是非常粗暴的。
加丘满脸疑惑和火气打开门,看到是月良站在门口,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猛的阴阳起来:
“哈——这是谁?还记得我啊?”
【作者有话说】
我想吃美味的炸鸡,今天点的炸鸡不好吃[爆哭]
88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你怎么敢假定这是错觉◎
加丘估计刚从床上爬起来,怪不得说话语气不好听,他还穿着睡衣,脸上的枕头印子没褪下去,也没戴他情有独钟的那副红框眼镜,本就卷卷的头发现在看起来像一颗爆炸的蓝色花椰菜,有点草率。
他自己也发现了,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快速抓好头发。
他脸小,大声说话的时候眼睛会无意识*微微眯起,既不是猫派也不是狗派的月良觉得他挺像猫的,骂人特别难听的那种。
近视眼盯起人来即使离得近也很费力,因此加丘憋着气的表情落在月良眼里毫无杀伤力,她流畅的miss掉迎面而来的指责,把特产伴手礼【萩の月】往他手里塞。
“加丘大人您说话真吓人,拿着礼物快快原谅我这个忘性很大的人吧,别挡在门口让我进去,早上还有点冷诶。”
“觉得冷的话你应该多穿点衣服,拿去!”
加丘没好气的从架子上扯了件外套丢给月良,他现在不想面对她,没洗脸也没戴眼镜,看东西都看不清楚,万一被拍下丑照会被笑话一辈子。
“说吧,一大早过来有什么事?哼,我还以为你想不起来那不勒斯还有同伴了。”
“什么嘛,就算不在身边我也一样的记挂你们,忘记谁也不能忘记你们呀。”
这家伙!说漂亮话的本事倒是比小时候强太多了,加丘悄悄撇过头,手指捏得可紧,虽然稍微被这句话安抚到了,但他还是很介意她只喊梅洛尼去日本这件事。
他比梅洛尼强!白色相簿必胜babyface!
他思考了一秒委婉的说话,然后发现这不是自己做得到的事而且月良这个大笨蛋大概率听不明白。
于是加丘看似不经意般提起:“哼,去日本不是只喊梅洛尼吗?难为你还能想起我,你不跟他多相处相处?”
梅洛尼那个混蛋一声不吭跑日本去了,工作全都丢给了他!结果他不止偷跑,还瞒着他跟月良去的!
不会原谅他的,昨天还敢炫耀回复他的邮件,她都没回复自己的!甚至是未读未回,以前至少是已读不回。
“你说话有点阴阳怪气哦,别哼了。”
月良大大方方往沙发上一坐,对付加丘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接茬,不然他更来劲,谁要一大早听人没完没了的质问啊?她刚听过普罗修特的,对话多的男人烦得不行。
“给我来点吃的,我一早过来都没吃早饭。”
“饿死你算了。”
加丘嘴上这么说人已经诚实的去翻冰箱了,他平时自己也做饭,就是作息不那么规律,正是精力旺盛熬夜不累的年纪。
“三明治要加热吗?”
“不用,我好饿不想等。”
加丘把三明治和柳橙汁放在她面前,自己去洗漱了。
晨间新闻正在放送,月良觉得不好看调到了昨天的动画重播,室内只能听到轻微的电视声音、洗漱声、还有她的咀嚼声,充满了平和与静谧。
加丘很快换好衣服打扮整齐走了过来,月良很佩服他每天都换他那个连指套外套,她并不知道加丘也很佩服她每天发型不重样,看着不像一小时能处理好的复杂程度。
“你带的特产为什么这么甜?嘶,还很黏。”
加丘拆开伴手礼直接吃,他不太喜欢甜食,猛灌一口意式浓缩压下去,他吃到怪怪的又不算难吃的食物也会不开心,而且往往会不留情面的丢掉,但毕竟这是月良带来的,他敢说一句坏话她就会把剩下的塞他嘴巴鼻子里去。
“哦,我也不喜欢,我老家最好吃的是牛舌,可惜带过来就坏了,你就勉强随便吃吧。”
他就知道!加丘愤怒又忍气吞声的把剩下的收了起来。
眼看月良坐立难安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很让人陌生,她明明天上天下谁都不怕,怎么今天看起来不对劲,加丘耐心不好,他对她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不会毫无缘由就出门。
“所以说,你过来干嘛?”
“什么嘛,我没事不能过来吗?”
“没说不能,但你现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我的遥控器要被你按烂了,再说了不是你说的有话直说吗?所以我就问了。”
加丘不客气的指出她的小动作,月良反应过来后很快毫不心虚的继续按按按。
“嗯,是有件好奇的事,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有点搞不懂,虽然我很想当做不知道,也希望这是我的错觉,但是直觉告诉我拖延未必有用,可能还会带来更让我不想接受的局面,可恶啊人生为什么没有一键删除的选项我可不喜欢做选择题,说真的大家都不要思考复杂的问题不就好了吗我想回老家当小学生……”
“……你被风吹坏脑子了?”加丘满脸关爱智障的表情,伸手探她额头发现也不烫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要我给你降降温吗?温度低一点说不定你就不糊涂了。”
“哎呀你怎么说话呢?我的心都冷了不需要更冷!”
月良本来是想用我有一个朋友开启话题的,但是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也就这几个朋友,差不多都认识,而且太明显了,所以她干脆不纠结了,选择更直接的问法。
她非常认真的看向加丘:“我觉得梅洛尼不对劲,你觉得呢?”
加丘好像不太开心,不过还是回答了这句话:“我没觉得,而且他没有多少正常的时间吧,不对劲就很正常。”
也就在队长面前还算老实,其实他连队长的xp都敢问,并且真的问了,只是没得到答案,某种意义上是勇敢满值的人。
“谁跟你说这个了,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不对劲,普通的不正常方面他一直都挺正常的,这我还是看得出来。”
月良比划着意式经典手势,她努力组织辞措:“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呃,就是说突然不来那套黏黏糊糊的说话方式,很直接的表达感情,就像冬天开窗后清新的房间。”
“你能说得更好理解一点吗?又是窗户又是冬天的谁能懂啊?”
加丘真的不太懂,他偶尔不太受得了月良的形容,她的思维方式和大家都不太一样。
月良死也不会拿自己举例的,心一狠就说了:“就是说类似于他突然不喊队长而是喊里苏特的名字,并且开心起来还会喊他里兹。”
加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被恶寒到眉头紧皱:“好恶心,他被邪灵附体了?”
“话说你为什么要问我啊他要是真的不对劲你打他一顿就好了啊,大部分突如其来的改变骂一顿打一顿就治好了,我看是你惯坏了他。”
“你还真够简单粗暴的。”月良不赞同的摇摇头,她主要是怕被舔手,更怕听到不想听的话。
“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啊,总是在一起玩,我觉得有些问题应该只有同龄同性别的人才能理解,我是理解不了的。”
加丘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虽然作为同龄同性别而且从小就认识的同伴,他和梅洛尼确实相处多一点,当然还有别的原因,但他是不会说的,就是被月良指出来就有点恶心了,他不想听这种话。
而且在她心里难道他和梅洛尼是同种类型吗?别想了还怪膈应的,他不是变态。
最重要的是他还以为她回来了是找他的,结果聊来聊去还是说梅洛尼,梅洛尼梅洛尼!那个混蛋!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肯定就是去月良老家的事,怪不得梅洛尼人到了才跟他说他不在那不勒斯所以工作他一个人去做吧。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脸被蝉的小便淋了的表情,很难看哦。”
梅洛尼就是那个该死的小便的蝉,加丘的脸上就是这样的表情。
“谁知道啊,说不定他是磕坏头了,呵,也许过几天就好,也有可能发神经一辈子。”
加丘非常刻薄的诅咒着梅洛尼,甚至是恶毒的,当然他平时骂人也不比这个温和多少,新仇旧恨叠加起来让他的坏脾气达到峰值。
真是的,这样问的话感觉是不会有答案的,还老感觉气氛不行,月良不想参与同龄男生之间的恩怨,她意识到自己果然不擅长拐弯抹角,人还是接受自己直白的语言表达风格最好。
“我感觉他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但是这句话说出口后空气瞬间归于安静,只有电视节目的声音,极其微弱的电流声似乎从心脏上流过,产生令人不安的错觉。
“…………”
加丘久久沉默不语,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稳定,像一个爆炸边缘的烤箱,也像一块即将裂开的浮冰。
而这种微妙的平衡毫无征兆的被打破了。
加丘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死死抓住月良的手,从他手腕延伸而来的热意不断弥漫,还有指套摩擦皮肤的微痛,他明明是一个善于用冰的替身使者,身体却是截然相反的滚烫。
这个动作不同于他们还小的时候吵架被逼拉着手和好,这是属于成年人的方式。
“你是故意的吗?哈,我倒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你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笨蛋,既然你知道的他有喜欢的人,那我呢?你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我!一直无视我!”
月良愣了愣,刚想骂他脑子突然灵关一闪,诶?不是、等等,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诶?诶——!!!月良心中发出了极其符合她老家青春期女孩子的叫喊。
而加丘不受控制的感受到了愤怒,也有种难以形容的委屈,既然是个笨蛋的话那就一直这样下去也可以,反正她只会顾她自己开心,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会察觉到梅洛尼的心情?只有他像傻子一样。
他的胸膛大幅度起伏着,漆黑的眼珠泛着湿润的微光,几乎是豁出去了:
“我喜欢你,别管什么梅洛尼,我不想谈论他,因为我喜欢你,我讨厌你总是和我说起别人,明明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就不能只看着我吗?哪怕只是现在!”
他苍白的皮肤布满红晕,连耳朵脖子都是,第一次大声的喊出来而不像暴怒的吉娃娃,他生气起来要生动有趣多了,虽然这么说很没良心,月良比较爱逗他。
但是不是这种啊!那种事情不要啊!她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找问题的!
“这不对吧!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不会看谁都觉得对方喜欢自己,不是说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你喜欢我吗?我只是维持了一个正常人类的思考方式,我又不是那种超级自恋的人!”
月良更大声的反驳,她都快搞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她真的怀疑有人给她设了局,不然怎么会连着几天都要遇到这种麻烦事,完全搞不懂!
可恶加丘看起来脸都红透了,她觉得其中一部分原因是被她气的,那也不能怪她啊!
她还想接着说,却被同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加丘也看向自己的手机。
这是队内联络信号,是最优先级的事项,他们得赶回基地。
【作者有话说】
哦没跌多,加丘[鼓掌]
晚饭啃鸡蛋玉米,其实并不爱吃,但是懒得做饭[空碗]
89世上没有好老板
◎来自老板的威慑◎
杰拉德和索尔贝失联了。
“这算什么大事啊?他们两个老是黏黏糊糊待在一起,经常见不到人,而且本来也不喜欢跟我们交流,连钱都是直接打进账户里!”
加丘不知为何比平时还要暴躁,他坐得离大家都很远,像在赌气,霍尔马吉欧试图像撸猫那样安抚他,却忘了加丘是个人。
嚯,他的手劲可比猫大多了,区别在于被他挠了不用打狂犬疫苗,说不定是被月良气到了吧,一般也就这种可能性了。
梅洛尼黏在月良旁边,他总是这样,被加丘格外愤怒的翻了白眼,月良像是头痛,真稀奇,平常都是她让别人头痛。
霍尔马吉欧观察着大家,毕竟难得聚在一起,伊鲁索还是那个死样子,目光触及到月良时无意识闪躲,普罗修特则有种说不出来的嚣张,好像赢了什么似的,贝西依旧跟在普罗修特身后,小萝卜长成了大萝卜,并且是一款只能用牛奶投喂的萝卜,遇咖啡就胀气,他难道还是小孩子吗?普罗修特真不应该惯着他,另外三个孩子都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只有贝西还是爱哭鬼。
失联的两个人不在,由于他们喜欢单独行动,倒不奇怪。
加丘说的没错,杰拉德和索尔贝习惯于脱队行动,除了上一次帮助月良收集情报,几乎没有跟大家交流过,而暗杀组中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私人时间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只要不影响任务,队长会包容一切。
里苏特没有解释原因,作为一个长期活在高压环境直面死亡的杀手,他相信他的直觉。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有可能是最坏的消息,这次喊来所有人的会议不了了之,但是有一种奇特的危险产生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搬回基地,无法言说的危机感持续着,在整个暗杀小队被莫名冷落的情况下。
杰拉德和索尔贝依然杳无音讯。
一个黑手党建立初期依赖暴力威慑,暗杀组就是那把好用的刀,无论是政要或是富商,无论昂贵或是廉价,任何暗杀任务交到暗杀组从无失手,他们有过相当一段受重用的时间。
和其他小组相比,暗杀组没有地盘,这意味着他们只能依靠老板的任务和报酬生活,私活可以接,但容易受人诟病。
热情稳定之后一直在扩张和盈利,dp生意和赌场是最大的肥羊,同样是CAPO,波尔波那个死肥猪就能拿到收益可观的地盘,只有他们没有,为此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满。
里苏特能理解这种忌惮,毕竟暗杀者直属于老板,做的任务最脏最累,一旦泄露出去将会带来沉重打击。
意大利的法律当然也管黑手党,但管得不多,不然波尔波怎么能在监狱里当土皇帝。
暗杀小队得到的酬劳并不差劲,在忙碌期甚至非常丰厚,老板虽然是个疑似重度社恐的透明人,但不小气,从不吝于金钱,所以即使有不满,大家还是保持了忠诚。
但在一两年前开始,dp小队异军突起,依靠着不明缘由的dp制造创造大量利益,而暗杀小队进入了类似于被冷落的境地。
明明他们做的事最多,却没有得到与之相符的回报,而且身为处理脏活的刀,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替换,暗杀小队的性质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像其他小队那样发展自己的生意,也不可能得到信赖,他们的处决对象不局限于组外,也包括组内,最不受人待见。
因此没了固定任务之后,暗杀小队就像孤岛,杰拉德他们尤其不满于这个现状,他们的替身在情报收集方面有着极大的优势,偏偏又擅自行动失去音讯。
令人不安的沉默持续了一周之久,所有奇奇怪怪的气氛都被迫暂时停息,只有电视里偶尔传来球赛播出的声音,可即便是伊鲁索和霍尔马吉欧都没有专心看过哪怕一次。
直到陆陆续续有包裹寄到基地,那是一些像抽象艺术一样的物品,过于细小而难以辨认的东西被封存在透明容器中,这种难以辨认的东西很快就让人认出来了。
作为杀手,每个人都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梅洛尼一言不发,他的呼吸声逐渐颤抖起来,他的解剖学是由索尔贝他们教的,如果是索尔贝那么他可以在看到第一片标本时说出那是什么,但现在不行,因为那是由他的尸体制作而成的标本,从脚开始,不断切片,分成了三十六片。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比起沉默更像是死寂,平时最没有耐心的加丘也安静的注视着往日同伴的尸体,如果那还能称之为尸体。
直到月良把那些分散的肉片一一重新组合起来,冰冷的触感唤醒了知觉,她想呕吐,但是贝西先吐了,他哭了,沉重的气氛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最后她只是把索尔贝的身体复原,忒修斯之船不能挽救已经逝去的生命,谁也不能。
杰拉德的尸体也找到了,他是把布带吞入喉咙后窒息而死,那双眼睛至死绝望的瞪着,真奇怪,上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他还在调侃月良,现在就这样死了。
更糟糕的是从那天开始暗杀小队彻底遭到冷藏,这似乎是老板的警告,因为触犯规则的两个人没有和队内接触,他们被免于怀疑,但是连坐不可避免。
落井下石的人一窝蜂的冒了出来,其实以前也有,不过没这么狂妄,暗杀小队每个人都处决过组织内成员,有人想要借这个机会报仇。
“真是蠢货。”
月良只是出门一趟就被迫免费干活,已经断气的尸体被她嵌进了墙里,最近心情不好,下手重了一点,她需要发泄的途径,于是这些送上门的蠢货个个有来无回。
回去之后梅洛尼和加丘都不在,大概是里苏特带着他们,她能感觉到有意被分开,因为贝西还可以跟她说话。
“所以,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喜欢madao哦。”
月良看向霍尔马吉欧,他这几天从悄悄跟着变成了光明正大跟着,现在就坐在一边看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动画片。
“亲爱的,你最近有点太刻薄了,难道你的故乡没有发生好事吗?你不在的时候工作可是很忙的。”
霍尔马吉欧把不停挣扎的猫提起来塞进月良怀里,看她有点慌乱的抱好才有些不满的抱怨:
“明明是我的猫,为什么就是更喜欢你?”
“没有人会不喜欢我,动物也是。”月良下意识反驳,但是很快想起糟心事悻悻闭嘴。
猫咪懒洋洋的趴在信赖的人类的腿上打呼噜,月良难得愿意摸摸它,不得不说,柔软温热的皮毛确实会让人心情舒缓下来。
“或许你想喝点酒吗?”
霍尔马吉欧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想起了那一年圣诞的惨状,发酒疯的未成年差点把基地拆了,他拦她的时候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肘击,真的很佩服普罗修特,他是挨肘击最多的。
“不要,很难闻。”
还好月良也拒绝了,她讨厌酒精,讨厌一切会让大脑不清醒的东西,她一开口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杀气吓到了猫,猫一溜烟跑了。
“好了好了,放轻松,让你们几个小孩子在一起可不行,加丘和梅洛尼总是很听你的话,我真不敢想象这个时间让你们自己行动会发生什么。”
霍尔马吉欧不害怕,他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好受,个性敏感的孩子则格外难受,说实话月良到现在才脾气外泄已经很了不起了,她一直都不是特别稳重的性格。
他依然笑着,却不像平时那么自然,他注视着月良,这个已经长大的女孩只在极少数时间展露出阴沉的一面,比如现在,在杰拉德和索尔贝惨死之后,她无法不在意。
阴云笼罩在暗杀小队每个成员心中,在同伴的残骸与尸体之后,那张大大的“罚”刺进了每个人的视网膜,他们现在是被套了项圈的狗,一举一动都被无形的眼睛窥视,从不露面的老板绝对不是能够容忍挑衅的个性,杰拉德和索尔贝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组织的底线,谁也不能说他们死了是错误的。
然而、然而、
难以言喻的屈辱和痛苦确实存在。
假如老板单纯的杀死了他们,或许没有这么让人难以接受,唯独这种方式是侮辱,黑手党不能接受侮辱。
成年人尚且可以保持沉默,刚刚成年不久的孩子们不得不低头。
霍尔马吉欧太早认识了他们,连同他们从孩童时代尚未成形的原本个性都一一看清,人会因为长大而成熟,但永远不要忘记他们仍作为孩子时最突出的个性,这种个性一生都不会改变。
月良从小看起来就是个不爱惹麻烦的孩子,其实并不完全如此,她想要玩些什么的时候,行动力是最强的,梅洛尼总是第一个响应她,加丘则是一边不爽一边陪同,可怜的贝西不善言辞,好在他胆子太小,因此孩子们的恶作剧败露后没有大人会怪他,除了普罗修特,他希望贝西更勇敢一点,哪怕是像月良一样去搞破坏。
梅洛尼太过敏感,虽然他似乎毫无敬畏之心,能诞生babyface这样的替身,也许他对创生有着执念,像真正的家长那样教育他的替身产物。
加丘对普罗修特抱有微妙的竞争之心,这一点几乎所有大人都心知肚明,因为普罗修特和月良之间有着不同的亲昵。
那个高傲的男人习惯于放纵月良耍脾气,其实他自己的脾气也相当烂,霍尔马吉欧曾经嘲笑他只是有一副体面人的外表,女人缘好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脸和身材好到足够让人忽视他糟糕的脾气,毕竟他只是对女人友好一点,却不算很有耐心。
他又想,月良也是,她对待弱小的孩子就温柔一些,当然也不影响她被烦到了也会没礼貌的骂人。
这对漂亮的金发如出一辙的刻薄,翻白眼或是露出鄙夷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假如不是因为共同生活着,说不定她和普罗修特是最合不来的,相似的人看见对方时只会看见与自己一样的缺点,连他们的替身都这样,一个快速剥夺生命活力,一个无限回复时间,挑剔的人总是忍受不了相同的人,可是他们非常要好,以至于对待彼此保持着过度的宽容。
他到来时,个性尖锐的普罗修特和月良已经可以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友好而亲昵的相处了,谁也无法介入,何况是不够直率的加丘。
霍尔马吉欧可以理解加丘的不甘心,毕竟是年轻气盛的男孩子,他还在那个年龄时也差不多,哦该死的,都怪月良总说他是大叔,害得他心态变老了,明明他比普罗修特还要小一岁。
霍尔马吉欧回想着他们的点点滴滴,唯独不去思考那两个人。
月良为这意有所指的话而不悦,只有在信任的同伴面前她才直言,而霍尔马吉欧懂得保守秘密。
“我们是老板养的狗吗?确实是,最好用的狗,指谁咬谁,从不过问原因,所以狗群中死去一两条狗也没有人敢追究。”
她不受控制的想起死去的人。
索尔贝很高傲,他最喜欢自作主张,不过他同样是个细腻的男人,梅洛尼的全套解剖生理学教材和那个时不时突脸的人体模型是他买的。
杰拉德喜欢捣鼓精致的玩意,他曾经很认真的教她化妆,月良对这些事兴趣不大,不过很乐意配合他,虽然最后因为嫌麻烦而放着没学了。
霍尔马吉欧没有生气,倒不如说月良愿意抱怨他才安心一点,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
他像她还小的时候那样拍了拍她的头,这次没有被肘开。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得去参加葬礼了,最后为他们送别。”
【作者有话说】
感觉奶酪哥哥是很贴心的个性,也很敏锐,因为不参与感情纠纷反而会让月良安心。
又到高考季,祝考生们旗开得胜[彩虹屁]
人的青春比夏天更短,说起来我当年一考完就去学校外面的书店看漫画去了,看的还是战斗潮流,lisalisa,妈咪呀。
漫画里暗杀小队其实不差钱,每个人都开豪车,让他们叛变最大的原因还是成员被虐杀和侮辱,尊严高于利益。
90活着的人铭记一切
◎当心雨天打黑伞的女人◎
月良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她和镜中的自己对视,最近一直睡不太好觉,都有黑眼圈了,也没有精神打理头发。
以前的话伊鲁索有概率突然从镜子里冒出来吓她一跳然后被她爆锤,在她和其他几个人都没长大的时候,他很喜欢这样吓唬大家。
不过自从被拍照之后几乎没有过了,他似乎真的很不想被发现,他的个性不够坚定,平时不管谁吵起来都不站队。
敲门声响起,是梅洛尼敲门特有的频率,月良打开门,她原本有些发愁的事现在全都不算事了,她也不再为若有若无的情绪感到纠结。
梅洛尼找人从来不需要理由,月良也不会问为什么。
两个人看向彼此,都发现了脸上略显憔悴的神态,这一点在月良身上尤其明显,她作息好得惊人,因此一旦有一点不规律就会加倍疲劳。
“你都有黑眼圈了哦。”
梅洛尼轻轻点在她眼下那片皮肤上,他还是喜欢这些亲昵的举动,但是不会被月良甩开了。
话是这么说,他的黑眼圈可重多了,毕竟他从小就爱熬夜,和加丘一样是典型的夜猫子,还因为第二天做任务没精神让里苏特批评过。
那种时候如果索尔贝他们在会劝别骂孩子,只是他们一般拱火更多,然后一起被骂,这方面谁也没法违抗队长,里苏特很少发脾气,但他真心要这么做比谁都吓人,连普罗修特都会劝架。
月良猜梅洛尼和她想到了一样的东西,谁让时间是一起度过的呢?谁也无法忘记。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同伴,她对现在还活着的人有了更强的保护欲,月良知道没有谁会轻易死去,可是生命比想象中更脆弱,所以她要更加认真的守护他们。
梅洛尼也是脆弱的,没有人放心让他一个人行动,他也擅长情报检索,失去杰拉德和索尔贝之后大量的情报工作由他接手。
如果他要独自行动,那就打断他的手和脚吧,她并不介意给他喂饭。
月良如此思考着拉住了梅洛尼的手,在他扣入指缝时也没有阻止,她默认了这种亲近,甚至还分出一点心情开玩笑,虽然没有平时那么有精神。
“但我还是很好看,不是吗?杰拉德夸过我很漂亮,他肯定想看我漂亮的样子。”
“当然。”
“哦,看来你们要一起走。”
本来在楼下等下的霍尔马吉欧看到月良身边跟着梅洛尼,他了然的笑了笑,随即扯走不知道为什么干坐在沙发的伊鲁索。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傻坐着,把空间留给孩子们吧。”
伊鲁索似乎想骂人,但是看向月良时不知缘由的沉默了下来,没几秒后他露出他一贯的傲气表情,仿佛一点都不在意那样先走一步。
其实谁都不算是孩子了,在月良他们成年后,大家的差距一下子缩小很多,而且本来也没有以正常小孩子的方式长大,但是霍尔马吉欧还是保留了把他们当孩子的习惯。
“我好像听到了伊鲁索骂人的声音。”
梅洛尼凑在月良耳朵边窸窸窣窣,她也觉得但她不说。
“没有吧,应该是他的表情吵到你的眼睛了。”
两个人没走出几步就看到了加丘,贝西也在,难得没有跟在普罗修特身边,他有些犹豫的看着加丘,但是又不想触他的坏脾气。
加丘好像还在生气,一看到他们就脑袋一撇,不过又像是等着被哄。
哎,脾气这么大吗?
月良和梅洛尼对视一眼,此时默契达到顶峰,一句话都不用说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坏主意瞬间出现在心里。
而加丘则是敏感的感受到了微妙的气氛,他一看到这两个人的脸色变化就大感不妙,但是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月良和梅洛尼配合完美一齐上前一左一右死死夹住加丘的胳膊,把他急得想跳起来又跑不掉。
“你们在干什么啊?!好挤!放开我!贝西你站那不动吗?!”
加丘极力反抗然而毫无作用,贝西弱弱的移开视线,他才不要管啦,他又打不过,而且他觉得加丘根本不反感这样,就是太要面子了。
“挤的就是你,加丘总是口是心非所以我不听。”月良面不改色加大力气。
“不要不理我们嘛,很让人伤心哦。”梅洛尼使上十成十的劲才勉强按住他一只手。
只有大家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到安心,加丘扭扭捏捏的总算不挣扎了,他也能感受到到最近以来沉重的空气,虽然还在生气但每天都有注意大家的行动,特别关注着月良和梅洛尼,并且他发现他们两个其实跟以前差不多。
很快月良打破了他心中的惆怅,梅洛尼紧随其后。
“说起来这样确实有点热啊,加丘,给我们降温。”
“对啊,加丘你体温真高,是发烧了吗?”
…………CAZZO,弱智!
“想都别想!你们热着吧!”
贝西小跑着追了过去,普罗修特有些无奈,但不可否认的是看到这一幕他的心情好了一点。
自从杰拉德和索尔贝死后很少有人笑得出来,还好年纪小的这几个安然无恙,没有人冲动行事,他和每个大人都在严加看管他们,只有贝西最让人省心,任何人的折损都是不可接受的。
教堂里只有暗杀小队的成员,不需要神父主持,因为人缘不好,死了也没几个人过来参加葬礼,不是没有别的小队成员嘲笑,只是没人蠢到正面作对。
如果是波尔波死了,他的葬礼一定是盛况吧,月良想一定会有很多成员前来吊唁,不过说真的有棺材装得下那头大肥猪吗?不会要切成好几块才能塞进焚烧炉和棺材里吧?那就很有趣了。
想要别人去死,月良想着,只要是她不认识的干部,普通成员也好,当然,她最想老板去死。
教堂一片寂静,里苏特作为队长第一个上前献花。
两具棺材里沉睡着两个人,月良沉默的注视着他们,索尔贝已经被她完全复原了,不然的话缝合会很麻烦,一般人估计不敢接,【metallic】也不能把尸体订到完好如初。
死亡就是死亡,唯独生机无法挽回。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最后悔,她想也许她在第一次注意到他们两个越界的私自行动就应该直接打断他们的腿,只是普通的告诫不要继续探查老板的信息并不管用,告诉里苏特也不够管用。
可是认真想想的话就会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的方式阻止这一切发生,因为不公正早早降临在暗杀小队的头顶,只要老板依然偏袒于*dp小队,只要他们依然无法得到公正的对待,只要他们还是得代为处理那些最见不得人的工作,异变迟早有一天到来。
这一次死者是杰拉德和索尔贝,下次会是她吗?疑心病太重的老板真的会不计较吗?整个暗杀小队都被冷藏就是一种警告,难不成老板以为这种对待是宽容吗?
——你们的成员擅自做出冒犯举动,但是由于你们并没有参与,所以我将宽大的放过你们,直到有一天我将重新给予你们信任,让你们继续为我工作。
正如老板无法信任他们,月良也无法信任老板,她本来就没有传统黑手党必备的忠诚观念,最开始是出于无奈和生存需求才选择加入,后来,她选择的是爱护已经是家人的队友。
与悲伤同时涌起的感情是强烈的仇恨,绝对不允许遭受侮辱的心,还有为将来的生存感受到的忧虑。
老板背叛了她的心。
月良不能接受活在未知的恐惧里,也不能接受在遭受侮辱后无动于衷。
“大家,把索尔贝和杰拉德忘了吧。”
里苏特在寂静之中沉声说道,他红黑色的异色双眼扫过所有人的脸,他们是他的家人,并非由血缘构建而是只因为情感联接而成的家人,他将会以队长的身份继续引领他们,直至死亡。
大家都知道,谁也忘不掉死去的人,以及这份屈辱和痛苦。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可不会像死了一样。
里苏特前所未有的疲惫,自从折损两位成员后,偌大的压力都积压在他一个人身上,热情从来不是一个和谐友爱的组织,黑手党的本质就是掠夺,如果无法保护剩下的成员,大家就只有死亡这一条道路,而他从不把自己的烦恼带给大家。
贝西又哭了,有一个人能够表达出感情就足够了,月良沉默的看向教堂顶端的天花板,她已经不是爱哭的小孩子了。
普罗修特罕见的没骂贝西,他本来想抽烟,但是手指弯曲起来一动不动。
下雨了,那不勒斯不是一个多雨的城市,天气预报说会下雨基本没几次灵验,不过月良每次都带伞,这还是因为小时候吉影有非常强的忧患意识,他会为了极小的概率做好万全准备,她完全是被连带的。
说起来吉影也死了啊,死后也没有按照吉良吉影的身份下葬,因为是自己动的手,所以反而没什么感觉,还会觉得幸好是自己,不然她一定会怨恨夺走他生命的人。
月良一个人走在外面,里苏特他们已经不对她的行踪抱有极大的警惕心了,她当然想杀了老板,但是现在还不行,冲动只会毁掉毫无准备的自己,怪不得霍尔马吉欧之前总是跟着她,还要把梅洛尼加丘都分开。
谁冲动她都不会冲动,暗杀是蛰伏在黑暗中一击必杀的技巧,杀手不会在目标死亡之前说出自己要杀死对方。
她把杰拉德和索尔贝墓碑前的花束一一整理好,还不如给他们带点吃的,只是都死了也没办法吃。
还有别人在祭拜故人?月良目光瞥过墓园另一边,昏沉下来的天色里小雨模糊了视线,看不太清,但她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
她举着黑伞向那边走过去,黑色的天幕同时倾斜。
“下雨了,不回家吗?”
【作者有话说】
月良经此一遭逐渐往阴暗方向发展[可怜]
想了一个预收,入殓师梗,待我摸索摸索[墨镜]
买到了非常好吃的李子[饭饭]【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