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不拒绝就是这样的
◎普罗修特与烟与喜欢◎
告别奇怪的占卜师后,月良还是维持着平常的作息规律,虽然她没有把他的话不当回事,只是现在什么也没出现,她并没有变得很倒霉或是糟糕。
要是提前为还没到来的情况焦虑,那么焦虑会变成双倍,她选择先记录每一天的状态,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
相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化的未来,月良还是要工作的,黑手党这边不流行请假,在分到个人任务比较少的时间就算是休息了。
最近的工作确实减少了很多,这次久违的任务需要做到毫无证据,但是又必须给敌人足够的震慑。
老板真会提要求,这次是月良和普罗修特负责,暗杀小队从未失手过,他们还是最优秀的杀手。
“这是你的住所,不把我送回基地吗?”
月良平静的看着酒店大楼,她知道普罗修特习惯自由的生活,他喜欢一个人住,长期住酒店套房,只偶尔在工作繁忙的时候留宿基地。
普罗修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缺少距离感的在她自己动手之前弯过上半身凑近给她解开安全带,这在以前也有过,她就让他来了。
不过这次他没有退开,锋利的眉眼里带着些许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他亲昵的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
他是个很注重仪表的男人,身上没有任何异味,只有一点淡淡的古龙香水气味,因为今天要完成工作,他甚至连香水都没喷,只能闻到一点几近于无的温暖气息。
月良喜欢干净清爽的人,她也很会打扮,但并不喜欢往身上喷洒香水,敏锐的感官会放大感知,反而会变成负担。
她没有选择推开他,而是默许了他继续靠近。
“既然已经到楼下了,要上去喝杯水吗?”
普罗修特那比起丰厚更像是饱满的嘴唇看起来很适合被亲,此时正颇有暗示意义的发出邀请。
这是勾引吧?这绝对是勾引吧,月良想起自己打过的游戏,是男主角们惯用的套路,脸和身材够辣的话成功率很高,普罗修特可比那些角色立绘好看一万倍。
她那双既能精准开枪也能流利书写的手现在被普罗修特握着一只,他把脸贴在手心上,微微笑着侧头吻在指尖上。
接下来他该不会说出经典名句“你的手真小啊”吧,她可能会忍不住笑出声,那气氛不就没了吗。
哦应该不会,因为她的手大而用力,一巴掌能把成年人扇出一百八十度回旋。
不过从大众审美看来这依然是一双很美的手,手指修长骨肉匀称,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月良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并且飞快打字发出邮件,今天她就不回去了。
普罗修特还蛮有生活情调,房间里干净整洁,但不死板,墙上挂着画,甚至还有花卉装扮,他的床挺软的。
同样是金发,如果说梅洛尼像花纹艳丽的冰冷蛇类,那普罗修特更像华丽的金属玫瑰。
他的美貌是带有强烈攻击性的,令人过目难忘,那头金发散开后是微卷的,让他像画里的人,冷色调的蓝眼睛会让人联想到冰封的海面之下,他的睫毛长而浓密,带有南意人特有的风情,毫无疑问,他是个性感成熟的男人。
他的上唇微微带有弓形弧度,饱满的唇珠很适合亲吻。
月良安静的任由他抚上自己的脸,她能感受到他手指上的薄茧,明明还只是一点皮肤相触的热意,却好像已经被他的气息笼盖。
反正伊鲁索说过,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就好了,现在是普罗修特先主动的,月良感觉自己没必要拒绝他,虽然有些意外,他对她是很有吸引力的,她一直很认同他的脸。
这也是你情我愿的,也非常有意大利特色。
“Tifaròsentirefelice,Cara,seidavverobella,miacara……”
普罗修特,他真的好会,单论体验感月良愿意给他打满分,而且他可比里苏特技术好多了,当然埋头苦干型也是很有特色的。
月良洗漱后披好外衣走到阳台伸了个懒腰,她把散乱的头发拨好后懒洋洋的靠在扶手上对普罗修特伸出手。
“烟给我一根。”
普罗修特惊讶的看过去,他以为她不把他的烟掐掉都算客气了,“你确定?第一次试感觉不会很好。”
“你好啰嗦,让你给就给,再说了偶尔试一下也不赖吧,我又不是那么顽固的人,我还不知道事后烟是什么感觉呢。”
月良左手撑着下巴,语气变都不变,她决定要做的事一定会做。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不可信,不过既然你想尝试,那就试试吧。”
普罗修特心想如果她都不算顽固,那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是好说话的了。再多的他不会说,他没有随便惹怒女孩的习惯,尤其是一个他非常喜欢的女孩。
普罗修特取出香烟却没有递过去,而是稍微弯腰靠近她,月良微微挑眉,她懂他的意思,微启嘴唇示意他继续。
他笑了,把指尖夹着的烟抵进她嘴里,自己低头咬着已经点燃的烟给她点火,微弱的火星子悄悄燃起。
月良学着普罗修特平时抽烟的样子慢悠悠吸了一口,不出意外下一秒疯狂咳嗽,她咳得厉害,脸都皱起来了。
“……咳咳!呕、好难闻,你平时就抽这个?好没品啊。”
她倒没有直接丢掉,普罗修特想着果然她做不来这个,但是没两下她就找到了窍门,不会被呛到了。
“你习惯得很快,你现在看上去像个老手,我以为你不会继续抽烟了,毕竟你真的很讨厌抽烟。”
月良闻言吐了口烟,她放松开皱着的眉头,虽然还是很难闻,总之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而且确实有种微妙的畅快。
“我做什么都能快速上手哦,再说了不喜欢也要做的事我不是一直在做吗?哦,抽烟还是算了,偶尔一次就够呛的。”
她下意识反驳,比呼吸还自然。
确实是她会说的话,普罗修特的闷笑声在胸腔中震动,她以前也是这样,大人说一句能反驳十句,倒是很可爱。
月良完全不懂他的笑点,她沉默几秒后突然问起不相关的问题:
“普罗,如果不做杀手,你原本会去做什么?顺带一提我的理想是早点退休哦,工作真的很烦人,一辈子都干这行总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普罗修特安静下来,他静静的凝望着她的侧脸,她已经是个完完全全的大人了,不是出于孩子的好奇心才问他。
他本来想告诉她,他不会思考不可能的事,从决定走上这条道路开始,他的人生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无论结果如何。
但他并不是最初就这样想,他在还未走进这个世界之前也想过说不定将来会过着浪漫又平常的生活。
“也许我会读完大学,然后我会从事艺术行业,我其实学过画画,只是后来没有坚持下去,月良,那时我可能永远不会遇见你。”
普罗修特用了不确定的前缀,这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他长得太有迷惑性了,被他冰蓝宛如汪洋的眼睛注视着,人会觉得自己正在被他深爱再正常不过。
月良看着他笑了,她把快要燃尽的烟踩灭,下巴轻抬,“普罗,要跟我接吻吗?”
普罗修特给她的回答是强势而辛辣的吻,交缠的呼吸中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如同蝶翼的睫毛像蝶吻落在她脸*上,引发钻入骨缝的痒意,连心脏也像蝴蝶扇动翅膀。
她在沉迷于这种感觉的一瞬间扯着他的头发拉开他,轻微的刺痛更像在调情。
普罗修特不想平复呼吸,但是月良伸手抵上他的嘴唇,她看着他半长的金发,有时她会想起另一个金发的人。
她忍耐住喘息,任由他揽着她的腰,语速缓缓说道:
“我第一次产生性意识还是在12岁,那时我正好在参加小学的游学活动,我们都在博物馆里,我对雕塑画作藏书都没有兴趣,而且我不够合群,除了我哥哥没有人会跟我走在一起。”
她的态度很平和,说起可能永远不会告诉别人的事,普罗修特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倾听。
“只是那一次他一直留在展画区不肯走,我就丢下他自己乱逛了,博物馆很无聊,我讨厌卖弄自己的大人,不想听他们讲解,我想偷偷跑掉,结果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就在那时,我的带队老师出现了,她把我扶起来的时候,她的头发落到我脸上了,非常柔软,气味很好闻。说来有些羞耻,那一刻,我兴奋了。”
月良回忆着滤嘴上的湿濡触感,那种心情也是潮湿的。
“我从那天起就发现了,我喜欢头发,女人的头发男人的头发我都喜欢,只要好看,心情烦躁的时候只要让我摸一摸就会变得平和下来。”
她看向普罗修特的眼睛,“普罗,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放下头发的样子。”
“我的故乡杜王町,天空总是泛黄,远景就像一大片黄紫色的幕布,那是个非常平静悠闲的小镇,和那不勒斯一点都不像。”
可能是夜风来袭,占卜师的话在月良心里回响,她很久不会想他了,以前就不是形影不离,分开也不会想念。
“对了,我那个哥哥和我还是双胞胎哦,双胞胎之间似乎有种莫名的感应,但是我不理解他也懒得理解,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的爱好有点恶心,他总是把剪下来的指甲装进罐子里收藏,还要记录时间,他的指甲生长速度也确实很快。”
“那个时候我太无聊了,他也会给我剪指甲,说真的我感觉他很喜欢我的手,睡觉之前还要我摸他的脸。”
“你同意了?”
普罗修特还是普罗修特,没有因为听到她的私事而过分讶异,虽然听着不太正常,但是她愿意说本身就是一种信任,这感觉不赖。
“啊,我同意了,毕竟那时相比之下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我们好多年没见过了,他现在不一定认得出我吧?他肯定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切,他就是个希望人生活得像植物一样安静不受人瞩目的究极透明派,我跟他合不来。”
月良还算收敛的吐槽了自己的哥哥,她不打算继续说了,她最喜欢普罗修特的一点就是他够大人,并且熟知成年人中不干涉这一原则。
“和你一起我心情很好哦,普罗。”
*
里苏特没有追问月良那天任务结束后去了哪里,毕竟她一定会回来,他需要用看待成年人的眼光看待她,管束过多会被烦。
而月良目前更喜欢留在基地,女人也是会吃不消的,她暂时都打算禁欲了,虽然昨天面对里苏特没能坚持住。
她从队长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回来的伊鲁索,打了个招呼就看见他呆在原地。
怎么了?起太早头晕了?
伊鲁索眼睛瞪得老大,他不可置信的转动眼珠看向房间,他也没眼花啊?怎么会看见月良从队长的房间出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对上目光,一时间沉默弥漫。
前两天不还在跟普罗修特玩吗?他还以为她真的走出来了很高兴以后不用被迫当军师来着。
为什么今天从队长的房间出来?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百分百发生了只有成年人会做的事情。
不,冷静一点伊鲁索,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做出脚踏两条船这种事的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好像做得出来。
不不不!不是他想的那样对吧?伊鲁索几乎是绝望的用眼神询问。
月良疑惑,但很快她认为自己理解了,随即非常自信的举起大拇指。???这对吗?
大拇指是什么意思?感觉很好感谢招待?他完全不想理解她的意思!这孩子平时就爱开点玩笑所以说是吓唬人的吧?绝对是吧?!
伊鲁索试图逃避,但是下一秒他看见她笑容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完了。
伊鲁索满头大汗。
【作者有话说】
终于吃到大哥了,大哥被月良当成好甩的easyman了,感谢伊鲁索老师的教导[狗头]
开不了车我也很抱歉,真的开不动了。
月良和吉吉还是有一定的心灵感应,有一方情绪激动另一方会被影响,血缘可是无法斩断的。
5.5晚上照常更新。
一个超级好消息,谢天谢地,论文写完了,只等答辩结束赶紧毕业走人[彩虹屁]
62伊鲁索受难日
◎你也不想让队长知道吧……◎
月良没想搭理伊鲁索的,鬼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想不通就不想,管他呢。
她还在思考今天怎么鸽掉普罗修特的约会,成年男人真的挺难缠的,她原本以为他是经典的浪漫型,没想到某种意义上还蛮缠人,舒服倒是挺舒服的,就是太占时间了。
虽然她一直都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但是她是享受派,只出人不出力,费力的事她都懒得做,玻璃剑可是很脆弱的。
而且一对二的话果然还是不太行,还有概率被发现。
就算是她也知道同时和两个人保持暧昧关系被发现了不太好,当然就算被发现她也有自信周旋,别的不说,她还蛮会逃跑的,大家都是家人,哪有家人打家人的道理。
月良思考片刻,然后发现委婉表达不是自己的长处,嗯,直接说今天不去,理由让普罗修特自己猜。
她刚要打字,镜子里悄然伸出一双手拉着她的衣领一把带进去了。
“喂!你干嘛啊?有话就说突然拉人好没礼貌,伊鲁索。”
月良一踩到地面就没好气的看向伊鲁索,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能悄无声息把人带进镜中世界。
搞这一出做什么呢?她正要让他快点把她放出去,伊鲁索却一脸惊恐的按住她的肩膀晃来晃去,语速快得惊人。
“你为什么会从队长房间出来啊?事情是我想的那样吗?你说句话啊月良!为什么是队长啊!那可是队长啊!”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月良眯着眼睛打量他的脸色,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又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
他要晃到什么时候啊,还蛮烦人的,声音也好大,想揍他。
伊鲁索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觉得他也要完蛋了,难以形容的绝望笼罩在心头,以至于他选择口出狂言:
“你去找普罗修特嘛!哦不对你已经找上他了,实在不行加丘和梅洛尼不也一样吗?怎么偏偏选了个最难搞的!你甚至选了两个最难搞的人!现在好了吧!你要完蛋我也要完蛋了!”
他好吵哦,月良听得眼皮直抽,不过她注意到了他话里有话,不友好的一拳正中他下巴,给自己理了理头发才慢悠悠发问:
“你怎么知道的,普罗修特跟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你又在搞偷窥?”
伊鲁索捂着脸快痛晕过去,这死孩子下手还是那么重,他真不该一时激动晃她,下巴不会骨裂了吧。
对于月良的问题,他有点心虚的移开视线不和她对视,“就、就是看见了啊,哎呦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问题是你怎么真的这么干了啊?”
在她继续追问之前伊鲁索抢先一步追问,“我还想问你到底怎么搞的呢?你现在跟队长还有普罗修特都……了?”
月良对他支支吾吾的说法翻了个白眼,她敢做敢当没什么不敢承认的,镜中世界别人听不到声音,她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是啊,怎么了?你有意见?”
伊鲁索绝望的倒抽一口气,分不清是心里怕还是下巴痛了,他没能忍住好奇心,主要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你跟队长怎么回事?上次不还是普通关系吗?你怎么想的?”
“一点点主动?你说的嘛,稍微主动一点不影响什么。”
那不是一点糟糕了,这死孩子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里苏特可不是会随便玩玩的性格,他一看就是那种恋爱冲着结婚去的传统男人,怎么办怎么办,他是真心尊重队长的,他没想到随口敷衍会被当真,这下真的完了。
话说跪下来道歉有用吗?听说日本人会土下座,他不指望月良认识到错误了。
伊鲁索再开口时语气凄凉,“我明白了,那普罗修特那边呢?”
他问题怎么那么多?月良感觉不太耐烦但还是保持平常心回答了他:
“就那样啊,不拒绝?你教的嘛,伊鲁索老师。”
“我?你的意思是我导致的?”伊鲁索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他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不讲道理倒打一耙的话!
他听到她承认的时候已经很绝望了,她是怎么说出些尽让人去死的话的!她根本没有心啊!
“我说你就听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让你不要折磨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听!竟然还是我的错吗?”
月良完全不懂伊鲁索怎么激动成这样,后退两步捂住耳朵避开他超级大的音量,并且一脸坦荡的对喊:
“你吵死人啦!我的耳朵只会听我想听的话,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以上!”
她其实一开始没打算双开的,都怪普罗修特长得太好看了而且好会玩,她一个年轻女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所以不是她的问题。
至于里苏特那里她也不是一点都不担心,他太敏锐了,而且总感觉他特别认真,搞得好沉重她已经在考虑分开了,就是很舍不得他宽广的胸怀。
伊鲁索看她毫无后悔之心几乎是两眼一黑发出惊天动地的绝叫:“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啊!”
“你胆子有点太大了!搞队长就算了居然还有普罗修特,你知不知道事情早晚要败露的?他们有哪个是好糊弄的人?到那时候我都不敢想!天呐你会被他们死的!”
“啊?你说话好恶心啊,仔细一想还蛮刺激的,不过这不是我喜欢的方式。”
月良依然态度散漫,她才不会害怕他们,又不是她一个人主动就能做到的事,大家的责任fivefive啦。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会被他们两个一起算账!有生命危险的好不好?”
伊鲁索简直要被气晕了,她敢说他都不敢听好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了?哦她说话一直都挺让人来气的。
“怎么可能嘛!我明显比普罗要强好不好,里苏特的话,【metallic】确实很难对付,不过我的替身可以克服缺铁难题,最难的果然还是直接和他打吧,他比我高好多哦。”
月良大声抗议,“你看不起我吗?我的替身比你们能打多了!”
她的忒修斯之船克制老化,还能回复缺失的铁元素,枪法不比普罗修特差,格斗仅次于里苏特,她很强的好不好?谁会害怕啊?
“不是吧,你原来连这些都考虑到了?应该不至于,他俩不可能威胁到你的生命,最多愤怒。”
伊鲁索一时跟着她的思路走,很快又觉得不能被带偏,他恨铁不成钢痛心摇头,“不是!你都考虑到这个程度了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呢?你是这种会做有风险的事的人吗?谈两个很不好吧!”
月良还沉迷在自己绝妙的战术里,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了,她奇怪的盯着伊鲁索,她没有在谈恋爱啊,不是他说的不给名分吗?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等等,你搞错一件事了,我从来没说过我有在同时和两个人谈恋爱吧,那只是成年人的你情我愿,要名分也没有要到我头上来的道理。”
伊鲁索跟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一样安静了下来,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大鹅,只能发出诡异的气音。
“哈?”
他仔细看着月良的脸,这是什么烂人发言啊?太烂了吧?就算是黑手党也很少有人烂得理直气壮。
他一瞬间虚脱下来没有力气了,说话有气无力的,甚至还能苦中作乐给她举个大拇指:
“原来连名分都不给吗?你的进步大到让我觉得可怕了。”
他不再纠结了,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只要他不被发现就好。
“当我没说吧,既然你已经有觉悟了,但是我没有觉悟,月良,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是我跟你说了那些话,看在我们多年的感情上不要供出我。”
他突然燃烧殆尽变成一地灰烬了,月良搞不懂男人怎么变脸比翻书快,于是决定故意吓唬他,“我跟谁还不是多年的感情了,要是被问到我肯定说是你教我的。”
“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吗?你最多就是被爆炒两顿!我可是会死的!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你不是这么残忍的人吧!”
伊鲁索又爆发出力气死死抓住她的肩膀,目光中既是恳求也是害怕。
“你好啰嗦哦!”
听到月良这句没良心的话后他终于失去全部力气,一脸沉痛就想转身离开。
“我不管了,我要找队长忏悔,比起被你说出去还不如自己选择自己想要的死法。”
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强大的拉力拉得他脚步不稳,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辫子迫使他低下头。
陌生的柔软触感印在嘴唇上,伊鲁索惊讶的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如此真实,咔嚓响起的拍照声让他回过神来。
月良一触即离得意的挥了挥手机,那上面正是她刚才拍下的照片,十分清晰。
“那你去吧,我会告诉里苏特,我们是这种关系,你亲了我的嘴,而且还是你教我对他们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呢,你放心,我一定把所有责任推到你身上,只要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她不怀好意的笑着点点嘴唇,威胁意义不言而喻,“男人小心眼起来还蛮可怕的,你就看里苏特和普罗是先找我算账还是对你不客气吧,事到如今你只能选择替我保密了,你也不想被大家知道吧?伊鲁索老师——”
伊鲁索沉默了,他顾不上爆红的脸和狂跳的心脏,深深的绝望击中了他。
月良猛的被推出镜中世界,而伊鲁索已经选择逃跑了,镜子里只倒映出她的脸,她顿时好笑的挑起眉头。
“切,胆小鬼,就这种心理素质还想吓唬我呢。”
【作者有话说】
伊鲁索:[小丑]
63聪明男人不好糊弄
◎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今日记录,头发相比昨天长长了17mm,指甲新增3mm,不懂,我的指甲生长速度有这么快吗?明明昨天刚刚剪过。”
月良合上笔记本,今天早晨的记录已经记好了,每一天都很正常,心情平稳状态没有奇怪的改变。
虽然每天都能感觉到头发指甲生长得很快,剪了就像没剪一样,难道吃掉的食物都变成养分大部分供给不必要的部位了吗?她还希望能再长点个子,超过一米八最好。
比起这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月良更关心情报搜集,时间过去那么多年,有关老家的情报已经不好找了,而且杜王町从六七十年代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采用联网档案,绝大部分是纸质收录,信息缺失非常严重。
她甚至连自己的出生记录都找不到,更不要提人生轨迹记录,只有出生到13岁的记忆,其余的一点都不知道。
月良无聊的敲打着电脑,拜托杰拉德和索尔贝去调查到现在也没给个回信,要不是他们最擅长情报搜索她真的很不想找拖延的人干活。
虽然从时间线的发展来说,已经有一个吉良月良活到了27岁,可是倒带抹除了记忆和记录,恢复到13岁状态的大脑和身体根本没有经历后来的事情,人生已经走向另一个分支了。
被忒修斯之船倒带过后的任何人和物都会从那个时间点得到新的走向,用在治疗上就能扭转原本时间点之后的重伤发展。
这是可以改变命运的替身,可是这也意味着她永远不会得到原本的人生了。
月良头疼的把头发顺到脑后,她不知道家里的事啊,从吉良月良开始她都有六年整没有回去过了,说不定死亡证明或者失踪证明都有了。
电脑技术不是她的长项,找到吉良吉影的照片和部分记录已经是极限了,那家伙本来也不喜欢人际交往,从小就没有留下多少记录。
月良把打印出来的照片粘在笔记本里,电脑屏幕上还展示着那张和她非常相像但更瘦削硬朗的脸。
照片中西装革履微卷金发的男人看向镜头,紫色偏蓝的眼睛有点像猫科动物,眼尾轮廓和嘴角微微自然上挑却不带有笑意,表情平静而略显阴沉,和他的同事保持着恰好的社交距离,看上去就是个外貌优秀性格内向的普通男性。
她的哥哥吉良吉影,曾经是她在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虽然也没像大多数双胞胎那么心意相通形影不离,更多时候是无奈抱团取暖。
说起来他都变成了大叔但是没有大叔气质,时间对他还真宽容,可能是不结婚的人都会比同龄人显年轻一点吧。
月良其实是想象不出来他结婚的,吉影明显不是热衷社交的个性,他从小就挺受女孩欢迎,但是从来不和她们说话或玩耍。
至少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比较阴沉孤僻的性格,被打了骂了都不会哭,她倒是哭声巨大,情绪憋在心里不发泄很有可能逼出精神问题的。
为数不多的情报毫无参考价值,进展也很慢,吉良吉影一直过着普通又平凡的生活,每天就是上下班定期购物,不恋爱不社交不升职,下班就回家,像植物一样毫无波澜。
是和他很相称的人生,月良记得他小时候就说过希望以后也能保持不被人打扰的平静生活,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
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呢?月良不觉得他这种连冲突都不愿意起的人能做出多糟糕的事,他绝对是被人莫名其妙撞到肩膀都会当做无事发生的类型,她都没见过他发脾气。
调查陷入停滞了,事已至此,先看电影吧。
月良思考片刻决定暂时休息算了,人可不能被没完成的活逼死,她从来不逼迫自己。
里苏特感到不对劲,大约从一周前开始,月良的态度逐渐冷淡下来,她依然每天保持规律作息和饮食,并且只要没有任务就很少出门。
但是最近她甚至不怎么出房门,匆匆忙忙吃完饭就回楼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问就是马上,喊是喊不动的。
他很少干涉她去做什么,即使是恋人也应当为对方留出个人空间,而且他清楚月良并不喜欢被过度挤占自由时间,她很容易不耐烦,虽然这也是她很可爱的一点。
里苏特尝试用和猫科动物相处的方式对待月良,过于频繁且亲密的接触会让她很不开心,产生类似于领地被冒犯的攻击欲,因此尽管他想做点什么,也得考虑到她不好安抚的个性。
和年轻女孩在一起比想象中的要复杂,里苏特并非没有进行思考,他刚开始以为是她一向的情绪波动,她以前就有些阴晴不定,脾气说不上好,叛逆期尤其让人为难。
大家基本都习惯了,他也是,月良不需要脾气好。
里苏特感到不适应的不是月良待在房间不出去,而是她的冷淡。
事实上,她是个很热情的姑娘,喜欢亲吻也喜欢拥抱,但她最近完全不过来了,本来里苏特就很疑惑她为什么找他只为亲亲抱抱,连这些都没有了莫名给人一种被断崖式分手的感觉。
他可以感受到她不是故意不理人,然而她开始疏远却令人无法忍受,他认为他应该找她好好谈谈。
里苏特并不愚钝,他不希望从她那里听到让人愤怒的回答。
敲门声响起时月良整个人平摊在床上看电影,女追男躲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情这种剧情看得她直打哈欠,虽然构图很美,也许吉影会喜欢。
“请进,leader。”
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成堆的照片随意落在桌面地上,到要打扫的时候她会打扫的。
里苏特进来后打开了灯,他很意外的看见月良姿态慵懒躺在床上看电影。
他注意到脚下散乱的物品,下意识收了起来一一摆放好,只是这些照片上的人让他有些沉默,拍摄目标全部是同一个人,令他好奇的是这个男人的长相非常眼熟,毫无疑问,和月良无比相似。
里苏特没有选择去问,他只是在床边坐下,电影还在播放。
月良一个翻滚过去靠在他肩膀上坐直起来,这种亲昵的动作让里苏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至少代表着她的喜爱一如既往。
“你来了就帮我剪指甲吧,最近长得好快,好麻烦。”
她伸出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平时没有区别,她依然很亲近他,里苏特想问的问题一时问不出口,熟练的拿起指甲钳开始剪指甲。
“一个人看电影?”
他在电影的音乐声中轻声问道,浓密的长卷金发落到他手臂上,又长长了很多,他记得她每天都会修剪发尾,为什么剪了像没剪。
“是哦,因为很无聊,工作进展不太好,但是我不太喜欢这种风格的电影,不过看看你手里的照片,他肯定喜欢,他就是那种为了维持平静人生可以放弃一切的人,嗯,其实也不能说他是放弃,他本来就只做他认为有必要的事。”
里苏特抬头看向月良的脸,她的眼尾微微上挑,明显等着他问下去,他很了解她的性格,非要等别人去问再肯解答。
“那么他是谁?听起来是你很熟悉的人。”
“哼哼,他是我哥哥,脸还挺像的对吧?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我想着好歹也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想找找他的信息,结果他变成超级无聊的大人了,虽然不意外啦。”
里苏特听着她的碎碎念,指甲也剪好了,或许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为什么能做到毫不在意他的心情呢?完全只关心自己,如果她告诉他想调查情报,他会帮她解决。
里苏特俯身扣住她的后脑勺,堵住那张不停咕噜的嘴,她当然是个可爱的女孩,有时也非常可恶。
她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开心的时候不吝于分享,一旦遇到不想说的事就相当冷淡,自我并不是缺点,他有时弄不清她在想什么,她是否真的重视他,还是一时兴起想要戏耍他。
月良不懂里苏特的想法,她自然的接受了亲吻,抚摸到她后脖颈的手既温柔又充满束缚感,一直到有些呼吸不上来她才咬他要求停下。
“月良,你是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里苏特松开她以后慢慢发问,由红色虹膜和黑色虹膜组成的双眼透着危险的意味,他已经在怀疑她的态度了,她对他就像对待情人,有需要才过来。
“虽然以前我也说过,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接受愚弄,希望你也以真诚的态度告诉我你的心情,最近你有些反常,我希望你不要欺骗我,我一直很相信你。”
“…………”
月良脑子还晕乎乎的,危机意识先于直觉阻止了她直接说出“谁要对你认真?”这句百分百会惹怒里苏特的话。
直到里苏特轻轻吻在她额头上,他帮她理顺无意识炸起的额发,她一紧张就会炸毛。
“你是否有什么烦恼?是因为占卜师的事吗?”
哦,不妙,他是认真的。
月良到现在才理解伊鲁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头来里苏特竟然说是在恋爱,他跟普罗修特那种风流的男人完全不同啊!她贫瘠的感情经历让她无法接受。
虽然善解人意的话好听但说的人太认真就很恐怖了,而且好强大的压迫感,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拉去结婚了。
月良呆呆的看着他,大脑高速运转但是没有解决方案,刚修剪掉的指甲又有生长的迹象,她突然感到了不安,事情的发展似乎有点脱离轨迹了。
她承认她还挺喜欢他这个类型的男人,不会多事,听得懂人话,从不自作主张,注重细节,话不算多但不是哑巴,表达能力和沟通能力远远超过绝大部分人类,他的X能力也非常出色,体验感很棒。
只作为暧昧对象是非常好的,前提是真的两个人都只是暧昧。
理性告诉她最好现在就把话说开,但是感性告诉她真的说开了里苏特绝对会大发雷霆把她开,而且大概率甩不掉。
她可不是真的喜欢强制,也没有真的想跟里苏特打架,当时只是想吓唬伊鲁索随便说说而已,那种玩法到下辈子她也不能接受的,好屈辱她不要。
该死的真让他说中了,伊鲁索这家伙也没教过她要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啊!
人总要为一时的大胆付出更多代价,——个鬼啊!
不是你情我愿吗?里苏特是不是理解能力不太好,只是差几岁代沟竟然这么大,
她记得她当时说的是‘建立可以进行亲密接触的关系’没错啊,为什么会自动理解成恋爱?
说不定,也许,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点责任,可恶,以后不能跟正经人说有歧义的话了。
虽然自己并不以黑手党的规则约束自己,月良姑且还是知道里苏特是典型的黑手党杀手做派,尊严比生命更重要,好吧其实她也不能接受侮辱,但是她觉得命最重要。
她没有想要侮辱他的意思,只是双方的理解出现了一点偏差,这点偏差足够让人勃然大怒了,同时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死也不能让里苏特知道她不止这么对他了。
月良有点冒冷汗了,真抱歉啊伊鲁索,不该笑话他的。
‘我就是想睡你其实对你感情不多,所以请别来纠缠我’哦不就算是她也说不出这么无耻的话,骗人的事她也做不到啊!
要不然直说吧,月良想着要不豁出去算了,里苏特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了她,她不一定打不过他的,就算再生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吧。
她反正没办法欺骗自己说爱他或者就这么认下来恋人关系,喜欢就是喜欢,爱是另一种更珍贵的感情。
月良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里苏特的胸,好可惜,以后不能嘬嘬了。
她刚要开口,电话响了。
【作者有话说】
卤鸭头好好吃哦,我前二十年人生因为害怕它的样子不敢吃,吃过一次后简直爱上了[星星眼]
我不能再吃芒果了,这下真的过敏了,嘴巴好痛还烂掉了(好了还敢吃[狗头])
64伊鲁索被迫鼓起勇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前几天收到来自月良的委托时,杰拉德和索尔贝都很惊讶,那孩子跟他们的来往不算多,真有事一般也是找队长吧。
月良表达委托要求开门见山,她说她会按比组织委托多30%的价格的付钱,前提是必须足够详尽的把调查目标吉良吉影可搜集的全部情报发给她。
要不是看到了调查目标的照片,杰拉德还以为月良有了奇怪的爱好,什么都要调查但是又不威胁到性命,她要改行当跟踪狂?
原来是亲人,杰拉德跟索尔贝蛐蛐她竟然是有家人的,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然后被骂她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然有亲人了,再不做正事乱说话就要扇他们了。
情报搜索一直是杰拉德和索尔贝的强项,暗杀小队的任务一般都是分给个人处理,也会有搭档的情况,比如他们两个几乎形影不离,贝西则是普罗修特的固定挂件。
由于每个人的替身能力各有所长,而杰拉德和索尔贝在情报方面非常有才能,其他成员遇到难以处理的问题往往会额外找他们进行部分委托,当然,是要加钱的。
他们挺喜欢月良的委托,她超级大方,为了追求效率一向不吝于加钱,而且需求非常明确,也不会提一些尽让人来气的不明不白的要求,总而言之是给钱爽快的优秀甲方。
跨国调查并不是稀奇事,老板也发布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任务,他们总是可以很好的完成。
只是这一次的调查对象说实话让杰拉德感叹到底有什么调查的必要,好无聊的男人,除了一张不错的皮相简直无趣到泯然众人,要不是月良要求一个信息也不能错漏他真是不想查了。
他们花了几天时间整理出全部情报,确保不会有遗漏,发过去的同时也打算给月良打个电话,虽然她讨厌接电话,但是他们不讨厌,所以偏要这么做。
感谢电话!电话铃声并不总是意味着烦躁,至少现在是救她的好东西。
月良瞬间压下想要直接说出来的真心话,说真的等会不管是这种打还是那种打她都没兴趣,这段时间吃得太好完全进入无欲无求的状态了。
“我先接个电话哦。”
也没等里苏特的回答月良赶紧接起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第一次让她有种悦耳的感觉,平时她总觉得杰拉德和索尔贝太没礼貌了。
“情报查得怎么样了?能确定吉良吉影是替身使者吗?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不打个招呼吗?
杰拉德嬉笑着不太正经,很快就被骂了,他想着月良的脾气还是那么暴躁。
“给我认真点,别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好吧好吧我很抱歉,不过关于替*身使者这一点也许你应该问你自己,血亲之间有概率受到血缘影响一起觉醒替身,既然你是,他也有概率是,但是我们的调查显示吉良吉影只是个普通又不起眼的平凡上班族。”
索尔贝接过电话,他耸了耸肩,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要不是看脸我真怀疑你们的血缘关系,你们完全不像。他的个人信息已经发给你了,包括所有可查的人生经历,没有特别的地方,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休息,从不参与社交,除了无法推脱的团建。风评还不错,没有跟任何人结仇或是有怨恨,在父母去世以及妹妹失踪后一直是独居状态。”
“只有一点比较奇怪,吉良吉影曾在1993年多次往意大利拨打电话,不过一次也没有接通,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如果有电流情报我不可能错过。他的其余通话记录也很正常,哦对了,他家里现在的座机号码我也发给你了,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情报的情报,他喜欢蒙娜丽莎的微笑,但是这种事你本来就知道吧,品味奇怪的男人,他连晴涩片都没有下载过,跟你一点都不像。”
“喂,你刚刚那句话带有个人情绪吧?你怎么知道我的收藏的?”月良隔空竖了个中指,她没太介意他的话,“继续说。”
“哈哈这我不能说,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月良,世界上不会有毫无欲求的人,越正常的人往往越不正常。我做杀手的直觉告诉我一定还有问题,你可以仔细想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你们才是家人,有些细节我们无法理解,你也许会注意到,要是你真的不放心就去日本找他嘛。”
“我知道了,不要教我做事。”月良不高兴的皱着眉,她不觉得吉良吉影有多糟糕,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她曾经很在乎的家人。
杰拉德凑了过来,他终于可以问他很关心的问题了,“情报没有多余的了,嘿,月良,你和你哥不是双胞胎吗?他怎么比你大14岁?是我理解有问题吗?”
“少问没关系的问题,我才不会告诉你,钱打你账户上。”
月良懒得继续听没有营养的话题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才意识到里苏特一直在安静的听,他没有发表异议,只是在等她的回答。
她慢慢的转身看向他,想说的话被打断以后就让人犹豫了,她觉得至少要先把普罗修特那边彻底甩掉,他就是个很随便的男人啦,肯定好解决多了,冷处理一下就不会再缠着不放了。
但是里苏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一个没说好绝对会被爆炒的,不要啊她有点萎了,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再说了她更关心吉良吉影的事,最好赶紧亲自回杜王町看看情况。
这一切都得把里苏特的问题解决完才能说吧,月良头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太好,她只会让别人生气而不擅长哄人啊。
“想好要怎么回答我了吗?月良。”里苏特俯身不留余力扣住月良的腰,语气危险的发问。
“…………”
那个任性可恶没礼貌烂脾气的臭小鬼!臭女人!伊鲁索从那天以后一次也没有去过基地,他不想看见她,也不想对上队长。
队长实在太敏锐了,要是看出他的不对劲一问不就完蛋了吗?对CAPO说谎违反了黑手党的原则,他不能违心撒谎,可是这又不是什么能说出口的事,太丢人了!
他再也不要管她了,教她是错的不教又要被烦,说到底不就是大家从未成年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太惯着了吗?
邮件提示音响起,他一看真是让人眼前一黑的信息。
“伊鲁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快点马上来救我!”
果然东窗事发了吧!纸是包不住火的,而且月良根本不会处理男女关系吧?
伊鲁索非常怀疑她情商是负数却自以为自己能听懂人话,说不定就是因为跟普罗修特混得太开心而冷落了队长,那百分百要被发现的。
真亏她用情人态度对待队长还能撑那么久才露馅,确实很有当感情骗子的天赋。
但是竟然能当做无事发生喊他帮忙!她根本没有心!
伊鲁索愤怒的删除邮件,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管她,对他做了那种事之后毫无愧疚心,不要以为他会像那些愚蠢的小青年一样不长脑子!
那可是队长和普罗修特,他是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帮忙的,反正她再怎么样过分都不会受到多严重的对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可是队长生气肯定后果很可怕,万一她真的受罪感觉也有点可怜,说到底她又不懂那些事,也不能完全怪她吧。
不对!就是因为她胆子太大不考虑后果才会遇到这种左右为难的局面,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但是普罗修特本来就很风流,伊鲁索一点都不意外他会向月良行勾引之事,那家伙从她还小的时候就过于惯着她了,他明明很有边界感,却故意主动跨过界限。
伊鲁索知道月良不是会主动脚踏两条船的性格,她懒死了,也就搞初恋那会儿会出去玩,平时只会吃送上门的肉,别指望她自己出击。
所以说,责任这种事算是一半一半吧,而且他当时为了开导她确实不负责任的说了一些胡扯的话。
不不不,他说她就敢做是她的问题,她绝对是因为本来就认同那种鬼话才愿意做的,他可不觉得自己说两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
月良是甩锅王,啊,他不管的话不会真的要出事吧?去了也只是他也跟着出事而已,脚踏两条船本身就是一种很难让人原谅的侮辱,何况苦主是队长。
伊鲁索犹豫极了,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小命的,他不喜欢冒着风险去做大概率没有回报的事,月良又不会像哄别人那样哄他,她没有心。
不对!谁想要回报了!他可不会再被她耍了!拽他头发亲那个什么嘴都跟耍狗似的,她不要以为他是没有尊严的男人!
但是真的不管吗?万一她找他算账怎么办?他是清楚她报复心有多强的。
就在他内心激烈思考之际,又一封新邮件发送过来,点开一看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别给我已读不回,不然等着一起死吧^^]
“啊啊啊我知道了啊!去就去!”
伊鲁索忍不住崩溃大喊,想砸手机但这是新买的,这一两年工作不太多赚的钱都变少了,不能乱挥霍,最后一怒之下踹了一脚茶几。
“……嘶!”
好痛!肉搏不是他的长项。
普罗修特怎么来了?伊鲁索很不情愿的抵达基地,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他非常不想看见的人也在,这都什么事啊?他已经想走了。
但是他没能逃跑,因为楼上的门被格外大声的踹开,是月良房间那里的动静,普罗修特也要上去看看。
月良感觉头好痛,都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的痛了,怎么刚才开始老是感觉被很强劲的拳头打了,超级真实的体验感,以前从来没有有过这种感觉,最多也就是突然会产生很激烈的兴奋感。
小时候也有过,她一哭吉影就会苦着脸皱眉,莫非他不是不耐烦而是一起感到不舒服了吗?
滴答滴答的温热液体砸在地板上,她顺着声音往下看,里苏特的声音变得非常遥远。
“……你流血了!”
【作者有话说】
此时遥远的杜王町,吉吉正在挨打[可怜]
65你不问,我不说
◎对质问的男人说闭嘴◎
还会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月良都顾不上自己要炸开的脑袋了,比起那股强劲的仿佛被人狠狠殴打一顿的痛感,她更想闭上眼睛不要面对现实。
伊鲁索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让你救场怎么连普罗修特都拦不住!而且他怎么过来的?
她已经无所谓了,被发现就发现吧!难道是她的错吗?她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她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女人敢作敢当怎么了?
但是和这些根本不重要的事情相比,月良严重怀疑吉影遭了难了,刚才那一瞬她还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哦,是吉影要被打死了。
她顶着伊鲁索疑惑而心虚的目光任由里苏特把自己抱出来,至于普罗修特,她没功夫管他怎么想。
反正只是一时兴起没拒绝他而已,连情人关系都不算,非要说的话她面对里苏特才会有一点点愧疚心。
普罗修特就是自作自受啦!他不问她就不说,他问了她就当什么也没有,要说法是不可能的事。
“杰拉德!我加钱,你再确认一遍他的电信号,肯定发生什么事了!”
“啊?”
刚挂断电话又接到电话,杰拉德和索尔贝被那头巨大的嗓门吼了个激灵,虽然不理解她怎么这么激动,总之钱到位没什么可挑剔的。
索尔贝接过电话,杰拉德负责重新搜索。
“这是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队长他们也在那里吗?”
月良已经完全无视了普罗修特微妙的眼神,好歹他没有直接打断,而是以令人不安的沉默注视着里苏特,以及在他怀里的自己。
“哇,那个人的电信号暂时消失了,我查不到人了,是不是死了啊?死得好快。”
杰拉德加急调出信号,本来好好的电信号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微弱,几乎到了消失的程度,他只在马上要死掉的人身上看过这种情况,一时直言不讳。
月良瞬间被激怒,她完全不想听这种讨厌的话,就算不生活在一起了,她对便宜哥哥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下一秒就被灌进喉咙里的血呛个厉害。
“你诅咒谁呢?他才没死!少说些难听的话!咳咳……咳……咳!”
她捂着不停流鼻血的鼻子,猩红的液体从指缝间不断溢出,衣襟上全弄脏了,看起来像凶杀现场,虽然流血的本人看着精神非常好,好得能一拳捶死野猪。
她没有感觉到那份血缘被斩断,这意味着吉良吉影并没有死亡。
这种强烈的共感和绝望的心情,他一定非常痛苦,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这样激烈的痛苦过。
“那你们查看今天的杜王町哪里发生了变故,类似于替身使者才能制造的动静都不要放过。”
“诶?那范围很大啊,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记得加钱。”
电话保持着通话状态,普罗修特突然起身走到里苏特面前,他金色的眉毛拧着,他看得出来男人对女人的特别态度,试图从他手里接过月良。
里苏特不友善的回看向他,他已经能从月良回避又没底气的目光里确认情况,她不仅耍他,还涉及到普罗修特。
她真的做了非常错误的事,他当然想要愤怒,可是他能听到她忽然错乱的心跳,还有她明显不正常在流血的模样,
就算再生气,也应该在她的事情完成之后。
普罗修特很生气,他很少这么生气,还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弥漫在心里,他足够了解月良,这个任性又不在意后果的坏姑娘玩弄了他,而且现在还在无视他。
他丰富的经验告诉自己,他可爱的女孩在耍了他的同时还在耍队长,他对她是愤怒的,对里苏特同样如此。
“队长,你现在也该放开她了吧,还有你,月良,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里苏特用他异色的眼睛注视普罗修特片刻,很快把目光放回自己怀里虚弱喘气的女孩,他不想跟普罗修特争执,那没有必要,不如等月良状态好一点了听她解释。
这种无视更令普罗修特感到耻辱,他是尊重队长的,但是只是有关重大事项,他同样是个自尊心强的男人,不能接受明显的无视。
伊鲁索忍不住替月良说话,“喂,普罗修特,这是有原因的……”
而且他就是个后来者,还是主动送上门的那种,开口就要追究责任不是给自己难堪吗?他可不敢让他把话说下去。
“伊鲁索,这跟你没有关系。”
普罗修特目光不善,他这种态度让伊鲁索也很受冒犯,顿时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你搞清楚状况了吗?我们的普罗难不成以为自己很特别吗?”
但是他们的对峙没能持续下去,月良还没有恢复好,头痛到要裂开,一听到男人叽叽喳喳就格外来气,她没好气的抬头瞪着他们,嘴边又溢出血来。
“你们吵死了!没看见我有事吗?有什么事等我解决完再说!不管是道歉还是解释我都可以说!”
伊鲁索最先闭嘴,他不想在月良发脾气的时候讲话,尤其是她眉毛额发炸开的时候,她已经很少像小时候那样动不动暴躁了,但不代表她脾气变好了,只是长大了稍微会忍耐了一点。
普罗修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攥紧,但是他也坐了回去,冷笑着抽起烟。
…………
流了好多血,好痛啊,衣服都弄脏了,这真是无比侮辱的经历。
吉良吉影拖着重伤的身体甩开追击,他极力维持平静完成爆弹设置,在换好脸后匆匆忙忙离开原地。
可恶的东方仗助,可恶的空条承太郎,还有那个烦人的小矮子,说到底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就够了吗?为什么非要对他的人生多加干涉。
想做正义的使者就去考警察啊,还在读书的年龄却打扮得像个不良,自以为正确就来维护秩序,他没有破坏秩序!
他需要杀人才能活下去,就像肉食动物吃掉草食动物,人类吃掉其他生物,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除此之外从来没有伤害过谁,也没有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
他对待普通人一向保持着普通的友好,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他这样有礼貌。然而那些毫无边界感的混混和成年人一味追着他破坏他的人生,甚至让他变得如此狼狈!
并且害得他不得不舍弃自己原本的模样和身份,他只能放弃作为‘吉良吉影’的存在!
吉良吉影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感受,即使是幼年被母亲虐待他依然能够保持内心平和,他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变得更老更无用,她不会永远占据优势地位,哪怕自己什么也不做,也一定会有迎来理想生活的一天,所以没有必要去白费力气争取。
逼迫辻彩使用替身能力为自己换掉五官后,化身为川尻浩作的吉良吉影把自己当做一般路人混入上班族下班的人潮中。
他深呼吸了几次,被空条承太郎殴打导致的疼痛还没有消失,但他不能露出奇怪的表情。
空条承太郎那家伙到底是人类吗?普通人受伤到那个地步早就死了,他竟然还能打出丝毫不逊于正常状态下的强劲攻击,可恶,把他害惨了。
原本自己也应该是普通上班族中的一员,他会准时到家,洗干净手换上家居服,做好一顿营养均衡的晚餐再收拾卫生,然后他会和他的女朋友聊心,他不会把烦恼带给恋人,他希望自己可以做个完美的男朋友。
虽说幽灵老爹一直在他身边,反正他不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活,还能制造更多替身使者来降低自己暴露的可能性,那么允许他存在也没什么关系。
吉良吉影突然想起自己久未见面的妹妹,他更希望自己最后的家人是她,而不是那个让人烦躁的老爹。
如果月良还在,哦不,她可是个非常任性的孩子,很多时候会被感性支配着行动,从她13岁就敢抄起奖杯反过来打伤父母时起,吉良吉影就知道她和自己不一样。
那孩子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对抗心,只要她有一点可以用来对抗的力量,她就会把痛苦通通报复回去。
事实证明这很有效果,起码母亲不敢再打她了,也大大减少了侮辱性话语的使用,毕竟谁也不想半夜醒来发现孩子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刺进去,月良绝对敢做出这种事。
吉良吉影选择待在妹妹的房间,那样他能得到安眠,在妹妹心情好的时候,她还会用她那双稚嫩可爱的双手摸他的脸,明明小时候她会抱着他大哭。
很吵,但是不讨厌,吉良吉影不讨厌妹妹,尽管她喜欢故意惹他,而且她从不藏锋,以至于自己会被拿来做比较,可是这些事都不讨厌,因为他能理解她。
转变是在1984年,月良离开了家,并且几乎没有再回来过。
父亲在小女儿离开后每一天都唉声叹气,他不明白他的女儿为何一成年就远远的离开了家,从来不给家里打电话。
那是母亲还在的时候,那时她已经非常衰老了,对子女开始变得和蔼可亲,她想修补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吉良月良一次也没有接过家里打来的电话,她似乎下定决心再也不回来,母亲从生气变得难过,有时还会以泪洗面,而这一切月良都不关心。
只有吉良吉影有妹妹的联系方式,但是他不打算告诉父母,不然他也不能保持这份特殊的感情链接,他知道他的妹妹是多么无法忍受侮辱的人。
他们应该是世界上最理解彼此的人,不过妹妹好像表现得不太在乎,但那只是因为她太讨厌父母了,没有他们的存在,她就不会介意和他一起生活。
吉良吉影曾经设想过,等到父母都死掉了,也许他会和妹妹生活在一起,毕竟月良不是很擅长家务,她太紧绷了,过于追求做到最好可是会给自己带来太多压力的。
她会需要一个信任的家人陪伴,尽管她从小就表现出过度的自我中心和强烈边界感,可她还是想要亲情的,她没有和自己断开联系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会给她做她喜欢吃的食物,只要妹妹偶尔用她那双美丽的手抚摸他的脸,就像小时候那样,那会是最好的生活。
当然了,吉良吉影看待月良的态度是看待亲人,他不会伤害她,虽然她有一双比任何人都要美丽的手。
说不定她会对自己的恋爱经历表示不赞同,但她会接受的,那孩子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同之处,他们都是需要杀人才能活下去的人啊。
抗拒只会平白带来痛苦,不如坦然接受。
他的杀手皇后可以消除任何罪证,他们还是最信任彼此的家人。
可是1993年,月良突然杳无音讯,她在每个月的固定电话时间没有打来电话,吉良吉影感到奇怪,他知道他的妹妹很守承诺。
于是他多次向那个号码发出信息,始终没有回信,不止如此,他的替身【KillerQueen】在他和妹妹失去音讯的时间段曾经有过短暂的波动。
吉良吉影猜想月良很有可能觉醒了替身,血亲者很有可能受到对方的影响而一同觉醒替身,他已经从父亲身上确认了这件事。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听过月良说自己觉醒了,如果她真的有变化,他是能够察觉到的。
失踪到一定期限可以办理死亡证明,吉良吉广已经接受女儿很大概率死亡的现实。
“不,月良没有死,她一定还活着。”
吉良吉影阻止了父亲让他为妹妹办理死亡证明的提议,他不免为老人的唠叨感到厌烦。
只有作为世界上最亲密的兄长的自己才知道,那份血缘感应还在血液中流动,他没有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但是月良不再有任何回音也是事实,他无法相通其中的关联,最后决定尊重。
既然是月良的选择,那么一定有她的道理,或许哪天她有兴趣了就会回来看看,虽然希望渺茫。
只要这份血缘存在着,他们就永远是亲人,这样就足够了,吉良吉影并不再探究妹妹的所在。
在吉良吉影走进川尻浩作的家里时,身在那不勒斯的月良缓过了呼吸,她缓缓坐起身。
“我要去日本,杜王町。”
【作者有话说】
月良还蛮不讲道理的,她被逼急了会说“那你要我怎么样啊?要我跪下吗?那也行。”但是其实根本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实际上也不会道歉。
只要脾气够烂够坚定,别人就只能忍了[狗头]
66她真的很痛心
◎所以少问她要说法了◎
月良一脸若无其事的起身去往洗手池洗脸,干掉的血印子糊在脸上鼻子里很不舒服。
她的态度太自然了,以至于另外三个人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好沉默的等着她回来再谈。
只是伊鲁索非常没好脸色的瞥了一眼普罗修特,在他要发作之前又装作没看见扭开头,活灵活现的能气死人。
普罗修特很没素质的把烟按在桌子上,他左想右想都觉得伊鲁索之前那句说他以为自己很特别别有意味,说是讽刺,似乎还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
他应该知道点事,不然这个一向明哲保身偶尔笑话别人的男人不会特意为月良说话,普罗修特一起疑心就以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
伊鲁索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出气,语气称得上尖酸:“不是跟我没关系吗?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你那副样子太好笑了,而且你不是很会观察吗?用你敏锐的观察力想想呗。”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无非是以前拿月良没办法才对她比较无奈,烂脾气上来了他谁都敢讽刺,区区普罗修特对他不客气在先别想他好好说话。
争吵一触即发,眼看有打起来的趋势。
“你们都安静。”
里苏特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好,他不太想管成员吵架或是互骂,仅仅是出于队长的职责才勉强管管。
刚要吵起来的两个人还记得要对队长保持尊重,不太想听从但依然选择了停止争吵,普罗修特冰蓝的眼睛里蕴藏着怒火,既是对月良,也是对里苏特,他知道就算现在自己发问里苏特也不会回答他,他并不想设想他才是后来者甚至完全不被月良放在心上的可能性,他从未受过这种屈辱。
里苏特现在还非常疑惑愤怒于月良的不忠,更让人无法原谅的是她大概率一开始就只是想玩玩,却为了让他放下警惕用文字游戏糊弄过去。
‘建立可以这么做的亲密关系’?恐怕她那时就是想让他当情人,里苏特甚至想要夸一句她也学会含糊其辞了。
很好,非常好,她的进步很大,好得让他想冷笑,想剖开看看她那颗心到底有几分真诚,他会打开这个满口谎言毫无良心的坏姑娘的每一处,让她道歉,让她哭泣,让她知道有些错误绝对不可以犯。
电话那头的杰拉德和索尔贝还在勤劳工作,他们其实听到了一点内容,但是介于队长似乎也是苦主就不好嘲笑什么,如果只有普罗修特那就可以放心笑话他了。
而且他们完全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被月良找上门扇耳光,她脾气很烂的,现在大家生意都不好,得罪金主没必要。
月良胆子还怪大的,杰拉德一直记得她从以前起就挺敢想敢做,不过这次好像有些太大胆了,男人可没有很好糊弄,好吧其实挺好糊弄的,连队长都能在对方没那么认真的情况下自我欺骗过去。
真是可悲啊,恋爱使人智力下降。
唉,但是普罗修特那家伙早晚会有这一遭的,没有哪个男人只想当兄长或是父亲,更何况他本来就以浪漫自居,没想到会被年龄小还算陪着长大的女孩子耍了。
想也知道月良不是特别专心的性格啊,索尔贝仗着大家看不到对杰拉德挤眉弄眼,两个人很没同情心,闷声笑得不怀好意。
虽然和月良的相处不算很多,但她那样的人很没心的,要是不想用心了就是抱着她的腰哭都没用,说不定想挽回还会被嫌烦。
实际上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月良一旦要做自己关心的事情就会自动忽略别人的存在,她比较懒,不涉及到原则是很随意的,可如果是她认为重要的事,那么她不会允许别人插手,即使是同伴也不行。
她好像可以自动存档,为了不耽误自己的事而把正在进行的事暂停不管,等到觉得有时间了再接上处理。
实话实说,有点讨厌,因为她不会因为这么做被打断情绪,但别人,比如加丘好几次被气到离家出走。
不过倒也还好,因为时间久了大家都习惯了。
月良不懂外边他们在想什么,也不懂紧张的气氛,她一边洗脸一边思考去老家的事。
吉影应该就是替身使者,不然就刚才她感受到的那种疼痛,普通人也没必要打他这么狠吧?又不是在美国或者意大利,他又不爱惹事,不至于被莫名其妙殴打一顿,那是只有强力型替身能打出的攻击。
至于外面那三个人,哦伊鲁索不算。
说实话,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吧,不就是不小心玩弄了别人的感情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杜王町,她可不能为一点感情纠纷耽误正事。
月良神清气爽走了出来,她奇怪的看了一眼手指,话说指甲怎么又长出来了?她情绪有那么激动吗?
她自然想要的坐到远离气场超级沉重的三人的位置,但是里苏特敲了敲桌面,没有说话而态度很明确,别想拉开距离。
好吧,月良撇撇嘴放弃刚才的想法,老实靠近他坐下,并且无视了普罗修特针扎似的锐利眼神,他的话根本没有立场找她麻烦吧。
沉默的空气中谁也没有先开口,男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复杂,月良表示真的看不懂啊,跟那个扇形统计图样,看不懂她就当不存在了。
“怎么都不说话?等我说吗?那我说了哦。”
与其等着被兴师问罪,月良选择转移话题,她挂断电话快速发邮件让杰拉德他们用邮件回复,清了清嗓子无比流畅的继续之前说过的事:
“我老家的哥哥刚才应该是出事了,由于亲人之间的血缘感应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要是他死掉的话我想在他死前见他最后一面,所以我要申请假期去探亲。”
……真厉害啊月良,伊鲁索心中敬佩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真亏她能当做之前的混乱场面不存在只顾自己的事,这种心态他得学学。
里苏特沉思片刻,他理智的同意了这个要求:“我明白了,这不违反规定,你要一个人过去?”
嗯?好冷静,不愧是队长,男人歇斯底里可是会很难看的。
月良点点头:“我自己去。”
她还没高兴两秒,里苏特突然沉声,红色的虹膜浓稠得像凝固的血液。
“但是你不觉得你忘了点什么吗?比如你是不是在戏耍我,你没有想要解释的事吗?月良。”
尽管里苏特在极力克制怒火,月良还是能从他眼中看到不容回避的严肃,以及普罗修特也用差不多的态度表达不满,好歹没有直接质问是不是把他当小三。
天地可鉴,没谈的话就没有出轨这种说法,这事不给个解释是过不去了,好麻烦啊。
她已经没有任何心虚之情了,开口就是句句真诚的难听话:
“我真的非常抱歉,但是由于一些认知上的错误,我不成熟的行为似乎让我做错了事,不过我觉得不是我的全责,会发生这种事我也很痛心,但是请不要责备我,毕竟大家都有责任,破坏团队感情很不好,我很抱歉,以后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吗?”
多么豁出去无所谓的态度,感觉就算继续说下去她也一句话都不会听,破罐子破摔起来揍她都没有用,还不一定打得过。
伊鲁索无助的捂住眼睛,他不敢看也不敢听了,别说队长了,假如是自己的话,他可能会被气到吐血。
好安静啊,话说队长怎么不说话?
伊鲁索有点不安,他轻轻拉开指缝偷看月良,她看上去确实一点心虚都没有了,不过比起这些,他为他注意到的变化瞪大眼睛。
月良高挑的个头在变小,虽然变化乍一看不明显,但他很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伊鲁索直接指着她惊疑的发问:“不,等一下,月良,你是不是变小了?”
“哈?不要性骚扰我哦,不然打烂你的嘴。”
月良刚准备竖中指,下一秒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默,好像手是变小了。
伊鲁索顾不上僵硬的气氛了,他直接起身跨过来,他一直记得她的替身能力有一项是倒带,并且不能随意使用,倒带会抹消已经存在的事实,作用在人类身上是不可逆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真的变小了,队长,你看啊,她身高都在缩水啊。”
伊鲁索的表情越来越惊恐,因为多年来的相处,他们都清楚记得月良过去的长相,毫无疑问她现在像是变回了一年前的模样。
连普罗修特都停止生气选择过来,但在他伸手碰到之前,里苏特先拉起她的手。
原本刚刚修剪完的指甲已经完全长长了,不,这不是正常的生长速度,她的身高从177cm缩水到了大约171cm,并且没有停下,还在继续缩小。
最不可思议的不是在等比缩小,而是像时间倒退导致的逆生长,就像她在任务中对任务目标使用替身能力那样,这一次能力在自己身上生效。
骨骼和肌肉逆退的感觉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月良当机立断喊出忒修斯之船,可是往常听从她命令的替身此时却只安静的从背后拥抱着她。
“是替身能力失控吗?月良,快让它停下。”
普罗修特在紧要关头更在乎她的安危,要是照这个速度倒退下去,她可能会退行成婴儿,甚至不存在。
“我在试了,它不听我的话啊!”月良比谁都茫然,本该发挥作用的替身能力没有反应。
这个要命的关头上,月良猛的想起占卜师那句含糊的‘时间出现问题’*。
占卜师,这就是你说的问题吗?也太严重了吧!最重要的事说得不清楚,她要给差评!
【作者有话说】
月良:别问我了,我真的很痛心,但责任归你们不归我[可怜]
67目的地是杜王町
◎身体变小头脑依旧灵活的我◎
我的名字叫月良,今年19岁,以前是27岁,哈哈人其实是可以时间倒流的,挺有意思的是吧。
我家以前在杜王町净禅寺1-128,现住意大利那不勒斯某不知名郊区别墅。
我的人生很简单,我很少主动与人为敌,不过这不代表我怕事,我很会打架,也擅长骂人,大家都说我说话难听,但是也非常可靠。
我有点挑食,目前倒是没有营养不良,可能是年轻吧比较能扛,我不会为了营养均衡就去吃我讨厌的食物,因为我的人生格言是吃喜欢的食物,过自在的人生,人生能长则长,尽量不要太短。
我发现做人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十分钟前我正因为感情纠纷被迫说了一些平时我不会说的话,我是真心的,我真心喜欢我的同伴,但是喜欢和爱有区别,明明比我还大,怎么会因为短暂的感情而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呢?
当然我没有要批评他们的意思,毕竟我也有一点责任在身上,只是不管怎么想都是年长的一方应该承担更多责任。
好吧好吧,其实这些事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现在只有十二岁,仅指身体年龄,我的脑子没有退化成儿童。
难道我要重新走一遍已经走过的路吗?那会是对我人生的干扰,平静才是我的幸福……
等等打住!这好像是她哥哥才会有的说话风格,月良头疼的抱着脑袋蹲下,她可没有奇奇怪怪的口癖,该死的一定是被突如其来毫无缘由的倒带影响到心态了。
往好处想想,起码灵魂没有一起倒带,那她绝对会因为不认识面前的成年人陷入极度焦虑。
自从自己长高以后很久没有这种被巨人包围的感觉了,整个暗杀小队最高的三个人团团围着自己,月良超级讨厌被人俯视,而且他们的表情可真让人头大,不要一副她已经没救了的表情啊!
“月良,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脑子没出问题吧?你还认识这是几吗?”
伊鲁索满脸惊疑不定对着个头小小的金发女孩比划手势,他半蹲下来和她目光齐平,比出四个手指以相当温和而不确定的语气轻声询问道,像在跟小学生交流。
这个弱智在说什么呢?怪让人来气的。
月良一拳抡过去,听见他哀嚎的声音才哼了一声:
“伊鲁索,你当我是傻子吗?就算身体变小,我的头脑依旧灵活,是个无所不能的现役黑手党。放心吧,我脑子没坏,还记得你们是谁我又是谁,只是外表变小了而已。”
伊鲁索捂着热腾腾冒鼻血的鼻子既痛又有点安心,这么让人熟悉的没礼貌举动,她肯定记忆和精神力都好好的,死孩子下手不能轻一点吗?要是鼻梁歪了还得去做手术!
乱作一团的情况下里苏特最先肩负起身为队长的职责,月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衣服没有随着身体变小,她蹬蹬蹬的跑回楼上换衣服,可恶,她177cm的高挑身材啊!变成小孩子上楼梯都不能一跨四了。
里苏特没有管伊鲁索的鼻子,很轻的伤势要不了多久就能好,普罗修特被这奇特的变化震惊到了,也不再是那种不肯放过月良的态度。
还好自己不会随便乱丢东西,以前的衣服也都留着。
月良找出很久以前买的衣服换好,顶着新出炉的12岁身体满脸生无可恋翘起二郎腿以一个嚣张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忒修斯之船这家伙根本不听话,倒退一直持续到她变小快七年时间才停下,哈哈,收拾收拾都能去读小学了。
——才怪啊!谁会愿意重新经历一遍人生!很累的好吗?
里苏特坐得离月良有些距离,事实上他都不太愿意看她,谁也做不到对一个小孩子言辞过重,就算她不久前还说了非常不负责任没有心的话。
他也不看普罗修特了,他的表情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跳过了上一个话题。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疼痛或是感知失调?”
“还好诶,感觉视力变好了,头脑很清楚。”
月良仔细感受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随即坦诚的回答道:
“就是莫名觉得大脑比平时活跃很多,还有种很容易生气的感觉,特别不想听你们说话,哦我没有针对谁的意思,应该是因为儿童状态的身体激素起伏更大吧,你们知道的,我从小就脾气不好。”
“不,你打我鼻子完全就是出于个人情绪吧。”伊鲁索指着自己刚止住血的鼻子,脸色很幽怨。
“闭嘴吧,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只是叛逆期看大人不顺眼而已。而且也没办法呢,我都变成小女孩了,再找我麻烦也太没良心了吧,你忍心骂我吗?”
月良得意的拢着自己的肩膀,仗着变成小孩子一副谁也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刚才无比崩溃的模样了。
她很快接受了现实,并发现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她不是很想跟里苏特和普罗修特一对二,不一定打不过,但是总觉得会走向很奇怪的发展,那绝对不是她会高兴的场面。
是小孩子的话就没办法了,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对遭遇怪象变成儿童的同伴出手吧?那就不配被当做人类了。
虽然她也不喜欢变成小孩子啦,替身不那么听话真的很苦恼。
伊鲁索无话可说,只能咬牙忽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从她手里讨过好,死孩子,不管几岁都是死孩子。
里苏特也可疑的沉默一瞬,他时常对月良感到无奈,她现在看上去比刚认识时还要小一点,完完全全就是孩子样,他亲眼见过她从孩子长成可恶的大人。
难以言说的柔软心情和担忧让他决定把正事放在优先级,他并不想思考她说的问题,那会显得他很无耻,他确实想做无耻的事,但绝不是这种状况下。
“你的替身呢?还能使用吗?”
月良闻言再次召唤出忒修斯之船,高大的宝石人形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和平时没有区别,但是她能意识到自己的掌控力下降了。
“普通的攻击还可以做到,只是现在只能对我之外的目标使用能力,我在楼上试过能不能恢复,结果是不行,搞不懂。”
月良最开始以为最坏的结果无非是退行成婴儿直到死,人终于一死,她也不能避免。
——才怪啊!她可不想死,活得好好的谁爱死谁去死反正她不要死!
还好逆转到12岁左右就停下了,谢天谢地,如果变成需要别人照顾的幼儿,那她才真的会哭出来,太丢脸了才不要。
月良没打算揪着脚踏两条船的事不放,她巴不得以后都不要有人说这件事了,没错,时间是最好的遗忘剂,就是队伍里的大家一个比一个记仇。
与其纠结这些,她还是更在乎自己的异变,虽然目前自己的记忆和精神力没出问题,可她能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在受到身体的影响,她把怀疑直接说出来了。
“虽然现在好像问题不算太大,但是我觉得替身的事不会就此结束,说不定我会被影响到真正退化,有可能会死,毕竟现在忒修斯之船没法对我起效。”
她思考片刻还是选择告知占卜师的预言,要不是亲身体验她其实不太相信那些玄乎的东西。
“前段时间我遇到一个占卜师,他告诉我如果我的时间出了问题最好回故乡看看,故乡总是有好事发生,他说他只能说到这里,不过我觉得是有用的,本来我也打算回去,我有预感,我搞不明白的事可以在那里得到解答。”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沉默,通过她的话他们不难想象出大致情况,时间系的替身本身就比较特殊,加上月良并不知道她自己是如何觉醒替身的,如果是血亲者影响而觉醒,那就很有可能又受到影响而发生不可控的变化,比如现在就是。
“你要去日本,我陪你去。”
普罗修特突然出声,他有条有理的说道:
“队长有脱不开身的任务,老板也不会同意他擅自离开意大利,其他人的替身和你的没有多少共同点,同为时间系,我是最适合一起去的人员,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单人出行。”
他的话确实没有不对,里苏特承认除非是老板的任务要求,他基本不能离开境内,不只是他,其他小队的CAPO都一样,他们受到的约束远多于普通成员,尤其他负责暗杀,管束比一般的CAPO更严格。
当然,如有必要他会自己选择行动,却被抢先了,月良果然拒绝了。
“什么嘛,就算我变成小孩子了我也很强的,我才不需要保护。”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普罗修特没有生气,他反而好笑的问出一个超级现实的问题,“月良,你现在可没办法独自坐飞机,情报组以前制造的档案里,我算你的监护人。”
“…………”
无法反驳!
确定航班的当天,月良还是一个人走了,呼,不愧是她努力练习过的独走技术,她才不要大人陪同呢!但是当时直接拒绝估计没有人会同意,但凡她还是之前的样子不会有人拦得住她,可恶的逆转!儿童身体果然毫无锻炼痕迹。
区区证件问题根本不算问题,杰拉德他们比情报组更擅长伪造护照。
“月良,有人在搜查你哥哥的情报哦,对方还挺厉害的,要是你真的想搞明白情况,我建议你快一点过去,当然这只是建议,我没有要教你做事的意思。”
杰拉德和索尔贝发来的信息中甚至包含了杜王町近二十年间的人口失踪案件,他们实在没办法从吉良吉影的人生经历中获取到有效情报,就只好从吉良月良也算做失踪人口这个切入点搜集资料,工作这种东西,管它有没有用,总之都搜罗过来整理好发过去,免得被批评不干活。
没想到这么一查还真的查出了有意思的东西,杜王町作为一个治安良好的普通小镇,近十五年来失踪案件数量却是出乎意料的高,并且其中甚至有44个是女性,虽然年龄职业各不相同,但是都是悄无声息的消失,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
作为精通暗杀的黑手党成员,还是替身使者,杰拉德和索尔贝立刻猜测这基本就是由替身使者犯下的案件,他们能想到的月良也可以。
有一种神奇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事很有可能跟吉良吉影有关,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哥哥是热爱争斗制造犯罪的人,幼年的相处让她愿意用好的一面推测自己的兄长。
可是分别最少也有6年了,加上她能推测到自己应该是成年就离家出走的类型,保守计算应该是十几年没见过了,那么一切变化都有可能,说不定他已经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为什么自己会选择第一次倒带,月良不认为自己是会随便舍弃已有人生的个性,但是由于那是自己的选择,她就顺从的接受了。
自己的替身是如何觉醒的?她思考过这个问题,梅洛尼说他是通过了波尔波的测试觉醒了替身。
月良不再多想,只要回到故乡,她会弄清楚她想知道的事情,血缘的指引正在促使她往那里走。
“人总是会回到故乡,那里会有好事发生吗?”
她轻轻自言自语一句,电话那头杰拉德没听清楚,她立刻忽略过去转而说起别的事:
“没什么哦,比起我的事,你们才要注意吧,之前我去找你们就发现了,你们别老是查老板的事,队长没有允许。”
那边安静了一会,又轻松的笑了起来,“月良竟然会担心我们了,很让人感动哦,不过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电话被挂断,月良叹了口气,杰拉德和索尔贝就是不会听话,虽然她也不会听话,她管不了他们,还是跟里苏特说一声让他注意一下,队长命令总归有点作用吧。
游戏里经常有这种发展,背着同伴脱队私自探查的成员往往没有好下场,尽管听起来像杞人忧天,但以那位不知名不知外貌以及任何个人情报的老板的个性来说,重度社恐有能力的话会排除一切风险。
月良看到了清瘦的黑发少年向她走来,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在这边。
“我在这里,乔鲁诺。”
…………
…………
此时,约好要一起去杜王町的普罗修特发现自己被甩开了,不止如此,他还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满脸疑惑的看着衬衫马甲配西裤的金发年轻人,太有人样了。
“梅洛尼,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为何换掉那身奇装异服打扮得格外清新的人就是梅洛尼,因为穿得太正常,普罗修特一时都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每天最幸福的时间就是洗完澡吹干头发躺被窝里耍手机。
但是我必须攒存稿了。
下章写到乔乔[星星眼]
68举起手来小个子
◎不要变成别人的内裤啊◎
确定好出发时间前一天晚上。
月良表面上答应好好的,没有拒绝普罗修特的陪同要求,客观上他确实挺合适的。
就默契度来说,她和他几年来经常有配合任务,虽然是有点对冲的时间系替身,相性没差到加丘那个程度,超低温和壮烈成仁天生不对付。
她极力反对太多人一起走,又不是搞团建,回老家见人而已,不要弄得声势浩大,她可记得吉影那家伙还挺社恐的,就算表面上不说心里估计会很不安。
她现在很难形容自己的状态,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莫名有种想对大人竖中指的欲望,她记得自己以前在这个年龄就特别讨厌成年人,看见就烦,更别说待在一起。
倒也没那么讨厌普罗修特,他本来就是可靠又值得信赖的同伴,但是儿童的天性实在难以抗拒,她要自由自在,大不了他自己会追过来的。
所以她要跑路了!
月良说干就干,现在完全天黑了,正是独走的好机会,正好爱熬夜的同龄人都不在,大人都睡了,心跳和呼吸都非常规律平稳,她借助忒修斯之船的五感仔细确认过,不会有问题。
夜晚的街头很安静,而夜行生物就经常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当然月良不是在说自己,她刚离开基地没十几分钟,很快就意识到有人在跟踪。
从来没有听过的脚步声,她有点想叹气,她基本不会在意是谁想追杀自己,包括里苏特在内暗杀小队所有成员都有出门被车撞的风险,毕竟干的活太招人恨了,哪怕是同样就职于热情的同事大多数也讨厌他们。
还好意大利街头几乎没有监控,她想做什么都不会有影像泄露的风险,就是有些有追踪能力的替身使者很麻烦,不过今天这一批应该不是,没有隐藏好的脚步声暴露了对方并不成熟的心态和实力,运气不好,这都能遇到。
秉持着不要扰民的基础公德心,月良快速转入巷口,做过很多次的事再次动手可快了,只是她缓缓看向另一边,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有人在。
月良冷冷的拉开保险栓,语气冷淡的发出命令:
“那边的小个子,手举过头顶,不许做小动作。”
那边本来以为自己没被发现的人听到声音都顿住了,不过他依然照做,并且转身露出脸来。
穿着校服的清秀黑发少男表情有些微妙,在看清自己以为的人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很好的收敛了情绪。
“Buonasera,月良?”
乔鲁诺犹豫了一下,没有把往常会喊的姐姐两个字说出来,他实在没办法对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和初次见面时别无二致的女孩子喊姐姐,尽管他能确认她就是她。
竟然是乔鲁诺,月良顿时放松多了,她收起枪放回去,虽然大概可以猜到他为什么在外面但还是问他。
“一个人大晚上不睡觉不回家在外面干嘛呢?还被卷入黑手党追杀了,太不小心了吧。”
她这才有空观察乔鲁诺的样子,他比前两年长高了很多,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小个子,混血让他的长相比一般同龄人要显小得多,沉静的气质和幼年相比更加明显,是个漂亮的少男。
不是敌人就不用戒备,月良并不介意被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实际上她除了同行基本没有朋友,乔鲁诺算是后辈预备役。
“因为我已经不回去了,现在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赚学费,但是今天遇到了一点意外,而我恰好不太走运。”
乔鲁诺的语气很自然,一点都没有不甘心或是抱怨,他过早认识到家人并不一定可靠这个现实,因此再也不会产生无意义的期待。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从学校宿舍出来就那么碰巧遇到黑手党火拼,而且其中被攻击的那个人还是他认识的人。
“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很幸运的,很久不见了,月良小姐。”
乔鲁诺的嘴唇扬起一个柔软的弧度,他翠绿色的眼睛中含着有些明显的好奇,斟酌过后才开口询问:
“你怎么,嗯,变小了很多呢?”
乔鲁诺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他记得上次见面他才只到她的心口,偶然看到她的时候很沮丧的发现自己还是矮很多,他想自己可能过几年会长高的。
刚刚看到月良又一次出现的时候,他无比惊讶,不只是因为像第一次见到时那样,而是因为她连外表都和那时几乎一模一样。
好在乔鲁诺很快联系到替身能力上,说不定是这个原因,但是有必要平时也变成小孩子吗?应该不太方便吧。
其实他们并不是从来见不到面,那不勒斯很大,但是没有大到两个人偶遇不到,只是现役黑手党和普通在读中学生最好不要靠近,这对乔鲁诺不是好事。
月良有时候出门会看到乔鲁诺,他看起来挺受欢迎的,但也就仅此而已,她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加上自己身边的同龄人大多数怪怪的,还是别影响好孩子正常生活了。
而且乔鲁诺给她的感觉很坚定,从小就立志要成为gangster的孩子心性不同于那些单纯把黑手党当潮流单品玩的小混混,青春期但不爱哗众取宠的漂亮小孩比开盖有奖还罕见。
月良叹了口气,由于年龄倒退而变得圆乎乎的脸颊鼓了起来,她要稍微抬头才能做到对视,至少目前身高看起来不超过170cm的乔鲁诺给她的压迫感并不大。
“我也是因为意外啦,人生的意外可是很多的,我就遇到了困难,现在在寻找解决办法呢。”
她不想详细解释,乔鲁诺看出来了,他也适当的选择结束这个话题。
“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呢?虽然我很相信你的实力,只是街头还是很混乱,也许不要在外面待着比较好。”
月良没忍住笑了,被一个刚刚还差点卷入黑手党火拼被她用枪指着的未成年说起注意安全也太幽默了。
“哼哼,刚才的话你对自己说比较好哦,我肯定没问题,有枪在一般都很安全,刚才你不也乖乖举起双手了吗?”
对付普通的混混和黑手党根本用不上替身,热武器管用多了,月良想着反正都跑出来了,回去有概率被发现,普罗修特真的是个很难缠的人。
她挽好头发,平静的回答了他的疑问:
“我打算去日本呢,其实我约了同伴,但是现在有一趟更早的航班,而且我都已经出来了,回去会耽误时间,还有概率被追上。”
月良想到估计还在熬夜的梅洛尼,她已经联络过让他过来一起去杜王町,她更想一个人行动,不过考虑到自己有概率被身体影响而导致思考力下降,她还是打算带上同伴,又闲又善解人意的梅洛尼是最佳选择,就是性格可能会吓到普通人。
杜王町基本都是普通人,为了不引入瞩目,她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穿正常衣服,也不可以随便骚扰路人,因为那里的警察真的会管事拷人。
而且【babyface】虽然有点损,但实在好用,是非常适合远距离追踪受伤还不会反馈给本体的替身,而且还有自主思考能力,她已经设想好要怎么使用了。
出人意料的是,乔鲁诺在短暂的沉默后说到这件事,“说起来我曾经和妈妈在日本生活过几年,那里是我的出生地,不过她和继父结婚后就搬到了意大利。”
月良一时无言,她无法理解:“那不勒斯的经济完全不行吧,这里超级混乱的诶。”
这是真的,港口和火车站是最糟糕的地方,连当地居民都不愿意靠近,街头巷口永远三三两两聚着不务正业的流氓混混,掉落一地的注射器和烟头,在路上被偷的概率比房间出现蟑螂还大,以及总是消散不去的尿骚味,经济更是完全比不上北方。
月良顾及到青少年的自尊心没有说更难听的话,她自己还小的时候日本正处于黄金时代,后来经济衰败了,很多日本女性就以嫁给欧美男性移民为荣。
她对此没有意见,只是觉得男人都靠不住,比如乔鲁诺的妈妈并没有因为和意大利男性结婚而过得更好。
“或许那是她想要的,但那不是我需要在意的事了。”尽管她过得不好,可是妈妈和他的人生早就分隔两端,她对他没有期待,他同样如此。
乔鲁诺垂下眼帘轻轻答道,柔顺的黑发稍微长了一点,有些落到了鼻梁上,他苍白的皮肤给人一种类似于吸血鬼的感觉。
比起幼年时小小一个,他已经有了一点少年身形,肩膀还是有些清瘦单薄,看上去并不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还是会为此情绪波动的孩子,尽管他不将自己当做孩子。
这可真是造孽,她早就知道他有一个不那么在乎孩子的妈妈了,她没有批评女人的习惯,却又能共情到同样得不到母爱的心情。
月良不擅长安慰人,虽然她觉得乔鲁诺看着不像是要人安慰的样子,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说。
她走近了几步,恰好可以看清他浓密的睫毛,路灯打下纤长的影子。
“不在意也挺好的,毕竟太在乎别人的想法就会变成别人的内裤,不管对方是要尿尿还是大便都会感受到,一定要选的话人还是在意自己最好。”
乔鲁诺非常讶异于这番话,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他没忍住笑得眼睛弯弯,倒是很有活泼的少年气,又感觉只顾着自己笑不太礼貌,带着笑意掩嘴道歉。
“抱歉,因为觉得这样的话很有趣,嗯,我理解了,谢谢你。”
他理解什么了?月良疑惑不解,算了,她就随口一说,再说了她还要去赶航班。
乔鲁诺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微微弯腰靠近,“我很小的时候,姐姐就送我回家过,那么我想我送变成妹妹的姐姐回家是我应该做的事。”
他注视着她深紫色的眼睛,轻轻说出自己的想法:
“或许我有荣幸可以成为你这段旅途的同伴。”
【作者有话说】
补药盗我文呀,赚钱不容易请放过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
[空碗][裤子][元宝][饭饭][烟花][减一][加一]又有新表情了诶都好可爱!
请说说话吧,我会寂寞到枯萎的[玫瑰]
69白月光回国
◎然后发现家里进贼了◎
“哦,可以啊。”
月良只思考了一秒不到就同意了,这下倒是让乔鲁诺格外惊讶,他还以为会像以前那样被拒绝,当然就算拒绝他也有把握让她答应。
不过干脆利落的同意让他准备的说辞和自我推荐都没有派上用场。
而月良看着他的打扮想到一件需要关注的事,他还是中学生呢。
“你要向学校请假吗?虽然这趟旅途不会太久,最多一周就会回来,你能跟上学习进度吗?不行的话就算了。”
她关心的问题太平常了,平常到像自己在被当成孩子对待,这对乔鲁诺是很陌生的体验,但是他并不讨厌,而且由于月良现在个头小小的更有微妙的错位感了。
他稍稍弯下腰以保持齐平的视线,抚开有些遮住眼睛的黑发,心中有一种语言难以表达的柔软情绪。
“这一点没有问题,我的学业水平姑且还不错,学校教的课程都很简单,缺席不会影响到我的成绩。”
乔鲁诺诚实的回答了,他没有说谎,他的学业并不差劲,只是他不把学业当做自己最看重的目标,他学习是为了目前有个住所,而且这个年纪天天在外面游荡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读书并不是坏事,他不排斥。
比起这次旅途他要做的事,他更好奇月良为什么这么干脆的答应了,他很少向大人发问,因为母亲不会搭理他无关紧要的需求,但他不认为自己的问题会被无视,决定直接询问:
“你为什么会同意呢?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很任性,小时候姐姐不是说希望我至少好好读一点书,做黑手党也是要稍微卡点文化的。”
她是有说过这话,毕竟小朋友真的当文盲还挺可惜的,尤其乔鲁诺看起来是个机灵的孩子。
月良不假思索,她能注意到乔鲁诺是比她更细腻想法更多的个性,这种性格会过得比较累,当然她不会指手画脚。
“这就算任性吗?你不是都说了你学习还可以吗?这种事没必要说谎啊,实在会耽误学习的话我可以教你哦,我学习很好。至于同意这方面,因为你有实力嘛,我想我应该不用分出太多精力照顾你,而且如你所见,现在的话我才是比较需要有人陪同的那个。”
月良完全没想太多,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没有平时好使,只想怎么开心怎么来。
再说了乔鲁诺的替身挺好用的,在自己的替身无法对自己生效的情况下,能创造生命的替身会是一个很好的补充条件,她会选择梅洛尼也是觉得【babyface】的分解重组能力说不定能派上意想不到的作用。
她真的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在某些方面意外的非常单纯,也许是很少被骗,或者是一般人不敢骗她,是很好懂的人。
乔鲁诺无往不利的说服能力根本不用发挥,他一点都不反感不用猜测的人,也没有产生想要欺骗的想法。
“你的眼神告诉我原因不止如此,月良小姐,我猜你不只是想这么做,因为我很好用?”
他看到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坦诚得令人难以置信,乔鲁诺注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睛,听到她感到疑惑又不加掩饰的话。
“好吧,你猜对了,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在,是我很个人的偏好。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被身体年龄影响到,只想凭心情做事,所以我觉得答应也没什么。杜王町是个很平静友好的小镇,我也只是打算回去探亲,应该不会有奇怪的事发生,对你的安全也算有保障。”
她多少也考虑到了安全问题,毕竟乔鲁诺还是学生,不过他不用担心被家长抓回去,因为根本不会有家长管他。
“正好我约好的同伴都被我甩在背后了,我还挺喜欢你的,嗯,这算是准后辈和前辈的交流。”
她很肯定的点点头,杜王町和那不勒斯完全不同,那里治安很好,民风淳朴多了,她一时没有听到回答好奇的看向乔鲁诺,这才发现乔鲁诺的神清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呜哇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感情丰富,眼神中的情绪跟扇形统计图似的,月良凑过去左瞄右瞄也看不懂,倒是乔鲁诺有点不好意思的克制住了想要后仰的动作。
无法理解啊,难道是担心有危险吗?刚才不还是挺积极的吗?
大概不会吧,就算身体变小了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要是他真的担心她也是很可靠的。
“安心啦乔鲁诺,要是真的有危险我会保护好你的。”
月良骄傲的指挥忒修斯之船捡起小石子高速抛掷,小石头随着破风声深深被嵌入墙体,隐隐能够看见摩擦高热制造的烟雾。
惊人的破坏力,是GoldExperience无法与之相比的强悍力量。
但是他并不是在担心,乔鲁诺意识到月良似乎是不擅长察言观色只会用自己的思考方式进行解读的单纯脑回路,
可能在她的认知里,皱眉等同于担忧。
好有趣,以至于有点可爱,乔鲁诺微微舒展眉头,他捧场的鼓掌表达赞美,“真是让人安心的力量,但是我会尽量不拖后腿,所以也请相信我吧。”
于是两个人说走就走定好航班轻装上阵,其中要感谢杰拉德和索尔贝的加急处理,有擅长情报工作的同伴真的很方便,只要加钱什么都能得到。
飞机已经起航,梅洛尼和普罗修特发来的信息月良一个也没看,她可以预见到他们抵达杜王町后会是什么态度了,普罗应该会非常生气,他本来就因为上一件事余怒未消,被放鸽子肯定要气炸了。
那又怎样?懂不懂儿童的特质就是说一出是一出,变卦速度比列车还快,大不了生气呗,反正生气的人不是自己,他还能打她不成?
至于梅洛尼,哦,他不会说什么的,他是最善解人意的人,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谈恋爱那次不算。
不过总感觉乔鲁诺比他还会让人开心,月良招呼黑发少男坐下,他这种个性的青春期男孩简直就是稀*有品中的稀有品,即使是她哥也没稳定到这个地步,吉影还经常因为她拉链拉不齐而强迫症发作呢。
她接过冰激淋专心的吃了起来,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喜欢这些甜甜的食物,虽然她长大之后一样的爱吃。
乔鲁诺坐在邻座,他又想起了小时候和她一起吃冰激凌的记忆,那些纯粹的善意太过稀有,以至于每一次遇到会让人格外珍惜,他总是会回忆当时快乐的心情,一点点就很让人满足。
“乔鲁诺乔鲁诺,你过来一下。”月良打着手势示意他靠过来点,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
乔鲁诺顺从的靠近,有几缕黑发落在金发上,他发现了,但不打算拉远距离。
“怎么了?是还有想吃的东西吗?”
不,她有那么爱吃吗?月良无语凝噎,她承认她吃得有点多,但也不至于持续吃太多。
算了,那不重要,她轻声凑在他耳边:“你的替身可以通过人的一部分来寻找本人对吧?”
她记得在赌场乔鲁诺就通过目标被她打落的碎牙和血迹变出蝴蝶进行追踪,特别好用的能力。
杰拉德他们的替身同样能追踪,可是现在几乎找不到吉良吉影的电信号,他肯定没死,可找不到人也是真的。
月良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攒手指甲的习惯,那些应该能够用来追踪。
乔鲁诺听完她的话随即点头,“指甲也可以,只是过去那么久你还能确定没被丢掉吗?”
月良摆摆手表示不可能,别的不说,这方面她还是挺了解吉良吉影的,那家伙强迫症有洁癖还有指甲囤积癖,连她的都有收藏,她都懒得说了。
“哎呀他不可能丢掉的啦,从小就在攒的东西一瓶一瓶可整齐了。”
真是奇怪的癖好,乔鲁诺对此没有发表意见,他专注的看着月良的侧脸,她确认好他能做到后没两分钟就困了,脑袋一点一点栽着,一直到失去意识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她的头发很软,乔鲁诺不由得如此想到,并且调整好坐姿避免她被磕到头。
…………
…………
“咦啊,好恶心啊,吉良吉影怎么还会把剪下来的指甲按时间收藏起来啊。”
留着老式不良少年发型的男子高中生惊恐的捡起不慎手滑掉下去的罐子。
“仗助,认真点,别玩指甲了,过来看相册。”
高大的白衣男人和被称作仗助的男高中生有一张高度相似的混血面孔,相同的翠绿眼眸气质大相径庭。
东方仗助不满的撇了撇嘴,“我可没有在玩,只是这家伙太恶心了我有点被震惊到。”
他倒是很老实的把罐子放回原处,走向空条承太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明显是幼年吉良吉影身边站着的女孩子时惊讶的发出如同jk的惊叹。
“诶——这张脸还挺可爱的啊,就是也一副阴沉的样子,不会是吉良吉影的姐妹吧?年龄也差不多,还牵着手,等等承太郎先生你翻页太快了……”
空条承太郎没有理会年轻人的碎碎念,他翻看了照片的字迹,写着吉良吉影和另一个名字吉良月良。
后面的基本都是吉良吉影和吉良月良的合照和单人照,毫无疑问他们是双胞胎,并通过少量信息确定女孩子是吉良吉影的妹妹。
“没想到他还会有妹妹啊,不可思议,他家里的人都没发现他一直在杀人吗?”
不管是东方仗助还是空条承太郎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幽幽窥视他们的幽灵。
可恨的空条承太郎,可恨的东方仗助,还有那个一脸智障样的大傻子和小矮子,竟然让他的宝贝儿子受那么重的伤!他都从来舍不得哪怕骂一句吉影。
还如此恬不知耻的闯入别人的家进行搜查,难不成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吗?
他可怜的吉影啊,他可是个无可挑剔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还有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月良,吉良吉广已经相信小女儿死去的事实,为此他必须全力保护他唯一的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要为了吉影杀掉他们!
然而房子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年轻小孩的声音。
“……就在那边,钥匙?我没有钥匙,回自己家才不需要钥匙,一脚踹开不就行了吗?”
“……或许可以交给我,我稍微懂一点开/锁/技/巧。”
躲在照片里的幽灵老爹听到了令他无比震惊的声音,甚至让他选择暂时不想关注可恶的JOJO们。
那个声音,难道,难道是他离家出走的小女儿!
做父母的哪有听不出自己孩子声音的道理,可恶,空条承太郎他们也听到了!
来不及了,眼看东方仗助第一个要出去看,吉良吉广决定暂时不动手。
月良一路没有停留带着乔鲁诺就往老家赶,锁的事不用担心了,因为门户大开,她睁大眼睛大喊一句脏话。
“CAZZO!有毛贼私闯民宅啊!”
【作者有话说】
[求你了][求求你了]这两个表情简直是激萌啊
月良情商不高,也没有锻炼的机会,做杀手情商高可以用于临终关怀?
70我是我的女儿
◎真的有人信了◎
“吉良吉影——!!”
追着声音冲出门外的东方仗助在看到月良的脸的一瞬间没忍住大喊道,随即又感觉不对,她是小孩子,非要说应该是像照片里的吉良月良。
他脸上的震惊顿时变成了疑惑,“你是谁啊?”
“问别人是谁之前应该自我介绍吧?你老师没教过你吗?”
好高的不良,看起来一拳能打死十个吉良吉影,难不成他突然信号失踪是被这个人给打了,他一个普通上班族没道理跟混混打架啊,吉影最讨厌无意义的冲突了。
月良发挥自己身体变小后为数不多的思考能力进行串联,并且非常赞同自己的结论,看来是这个混混打了人还不满足,竟然追到家里,真是毫无法律意识!
“你这个年纪就给我回学校读书啊,今天可不是休息日,而且你怎么进来的?不要私闯民宅,还留着奇奇怪怪的发型,再不出去我要报警抓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突然被激怒了,月良想破头都想不通怎么回事。
“你,刚才说我的发型怎么了?!”
“等等,仗助!”
追过来的白衣男人更加高大,他也听到了小女孩的形容,顿时头疼不已,仗助什么都好,就是无法容忍被人批评发型难看,他已经听不见任何人说话了。
算了,让他打吧,不确定对方的来意那就先揍一顿。
“向我的发型道歉,就算道歉也不会原谅你。”
东方仗助说着奇怪的话,阴沉的黑气几乎要在他身边具现化。
“哈?你说什么呢?听不懂。”
月良发现这个不良男高中生好像生气了,不,绝对是生气了吧,脸好黑啊,她只在极/道电影里见过这么乌沉沉的脸色。
但是她现在没空跟他闹啊,她刚才感受到了奇妙的血缘波动,以及类似于被窥视的不适感。
况且这是两个非常高大并且给人不善感觉的男性,她甚至能感受到幻痛,难以解释的直觉告诉她,她很想揍他们。
“他是替身使者。”
乔鲁诺出于谨慎考虑没有喊出月良的名字,看情况这些人能喊出她的名字,这里又是她以前的老家,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也看着暴怒边缘的不良,很奇怪的发型,不过说不上难看,还挺有艺术气质,乔鲁诺很快理解了对方突然发怒的原因,而且他微妙的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神奇的呼应,但是他不在乎,而是准备着战斗。
“啊,我看见了。”
月良看见牛排头身后浮现出一个极为强壮的粉蓝色人形替身,肉眼可见的强悍。
她下意识把乔鲁诺挡在后面,她还记得他的替身看着就比较纤细,也不是擅长正面对抗的类型,就算自己现在本体没那么能打了,她还是会保护真正意义上的未成年。
虽然完全搞不懂不良为什么要发脾气,无所谓,大不了打一顿。
她的习惯就是在任何可能的敌人出现时不分青红皂白打一顿再说话,毕竟作为一个出门随时会被仇家开车撞的杀手,她的应对方式就是在对方动手之前先发制人,管杀不管埋的那种。
忒修斯之船在牛排头发起进攻之前毫不客气的直拳而去,惊人的高速让东方仗助恢复了一点理智,蓝粉替身的速度同样不容小觑。
【CrazyDiamond】与【TheShipofTheseus】进行力量比拼!
力量A级对抗A级,速度A级对抗A级,强劲有力的对拳击打中两位高大强壮的替身都不留余力,一时间分不出胜负。
极具压迫力的风压甚至让两人脚下的地板发出碎裂声,激烈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吉良吉广趁机取走箭溜之大吉,他在离开前悄悄再看了月良一眼,这下却不能确定她是否是自己的女儿了。
他心里想了一万遍,最终打算先跟儿子商量。
乔鲁诺和空条承太郎对视的一瞬间都愣住了,原因无他,在别人的脸上看到自己的脸还挺罕见的,原本打算同时出手的两人维持了奇妙的平衡,那边打得不可开交,这边警惕相对。
月良一直有一件无法理解的事,为什么很多替身使者在战斗时自己就站着不动呢?跟站桩似的,不怕吃冷枪吗?
她决定速战速决,这个不良还挺强的,就在忒修斯之船即将转动指针的那一秒之前,时间停止。
空条承太郎不想继续看这场闹剧了,仗助的替身很强,但是对方明显不是普通小孩子,下手可要狠多了,如果不是疯狂钻石本身足够强力,估计已经被打残了。
“やれやれだぜ……”
高大的男人无奈的压下帽檐,随即就近一拳揍在东方仗助脸上,在他要走到月良面前给她也来一拳时,那个漆黑的宝石替身胸腔中的指针在接近两秒时间那一刻强行开始转动。
时停结束,月良赶在思考能力恢复之前像豹子一样调动腿部肌肉猛的后撤,她完全想不通刚刚还离自己好几米远的高大男人是怎么一下子拉得这么近的,感觉被他打一下会死。
是替身攻击!她的直觉让她优先选择退到安全距离,跟炸毛猫似的眉毛头发直竖,虎视眈眈瞪着他。
东方仗助则是大声的捂着半边脸发出痛呼:“你在干什么啊承太郎先生!为什么打我啊?”
他非常委屈不解,不过这一拳总算让他从发型被挑衅的愤怒情绪中脱离出来。
但是空条承太郎没有搭理他的委屈,他看向那两个不速之客,一头黑发的男孩紧紧握着金发女孩的手,两个孩子警惕的状态明显很难听进去话,而柔和不是他的长处。
他没有贸然接近,而是把照片和个人名片递了过去,“你和吉良吉影是什么关系?我是空条承太郎,为了调查杀人案件来这里进行搜查。”
成年人的交流方式并不情绪化,月良接过照片,正是自己和吉良吉影参加运动会的合照,看脸是无法撒谎说没关系的,但是她为什么要对他们说真话啊?
可是杀人案件,他的意思明显就是说吉影是杀人犯吗?听起来他是个不擅长虚与委蛇的男人。
“你好,空条先生,我是这户人家的亲戚,照片这个女孩子是我的妈妈,她说她想知道家人的情况,我就和爸爸来探亲了,哦,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哥哥。”
月良面不改色开始撒谎,对方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能相信这个说辞。
普罗修特也快到了吧,就让他暂时当一下便宜爸爸,嗯,梅洛尼也可以充当哥哥的角色,她不由得感叹自己真会安排。
空条承太郎有些凝重的看向她身边的男孩,看到他平静的脸色又收回视线,他还不至于把他当成她的爸爸,这孩子嘴里的话真假参半。
在空条承太郎提出坐下谈谈的提议后,月良同意了,她拉着乔鲁诺,为确保可以及时保护他,那个被介绍叫做东方仗助的男子高中生现在倒是不发脾气了,和不良外表相比,他意外的挺有礼貌。
此时在楼上搜查的虹村亿泰和广濑康一总算下来了,真的很难为他们居然没听到刚刚的打斗动静,他们两个跟东方仗助窃窃私语,时不时自以为隐秘的看向月良和乔鲁诺。
“……喂,仗助,亿泰,你们有没有感觉那个男孩子和你还有承太郎先生长得好像啊。”
“……诶?这么一看确实诶,哈哈说不定是大众脸啊。”
“……不要添乱啊亿泰,怎么可能嘛,这种脸可是很难得的大帅哥啊。”
他们真吵,月良很想吼他们,空条承太郎紧皱的眉头到达极限了,他赶在她开口之前对他们三个大吼一声:
“やかましい!静かに!”
三人如同幼儿园小朋友一般齐齐坐正一同应答:“明白了!”
真有效率,她也喜欢这样吼人。
月良盯着空条承太郎有点没礼貌的想到,他刚才看上去像一瓶巨大的发怒的按压沐浴露,人类的头发原来可以跟帽子长在一起吗?难以置信。
那三个很吵的学生说的话确实也是她关心的事情,这个空条和那个东方的脸和乔鲁诺几乎说得上是一模一样,怎么回事?一般来说同时看见三张相似的脸的概率不会那么大吧?这种称得上基因王者的漂亮脸蛋可是很稀有的,不会随随便便出现。
要不是年龄有点对不上,她都怀疑乔鲁诺是那个空条承太郎的儿子,黑头发绿眼睛混血脸复刻般的五官,说没有血缘关系谁信?月良敢用从比萨斜塔上跳下去打赌他们绝对有血缘关系!
她现在理解力不太好,干脆让乔鲁诺去跟空条承太郎谈话,她负责提供物理支持。
月良在接收到三人的眼神后一点都不在意空气直接挪了过去,那个超级小矮子,听名字叫康一的男生瞬间变得非常不自在不安。
她戳了戳东方仗助的胳膊,他有些不解的看过去,态度倒挺友好的,看不出来暴怒的样子了。
“嘿,东方,你的替身好厉害。”
月良想起来了,东方不就是当年帮助过自己的警察的姓氏吗?看脸有一点点相似,她打算展示一些微弱的友好。
东方仗助没有对小孩子无视的习惯,尤其还是赞美,一时语言混乱,“诶?诶?有吗?谢谢哦,你也挺厉害的。”
虹村亿泰听到后惊讶的凑了过来:“替身?小妹妹你也有替身啊?你的替身是什么啊?”
康一根本来不及拦住他,习惯般捂住脸。
月良才不会告诉他,这个人看起来很不聪明的样子,她不怕聪明的人,只不能预测大愚若智者的行为模式和思考方式。
她扬起下巴,目不斜视而不怀好意的扫过他们的脸。
“替身就像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喷气式阿姆斯特朗炮一样是不可以随便给人看的东西,你会展示给我看你的能力吗?哇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虹村亿泰没有听懂月良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爱打游戏也爱看杂志的青春期DK东方仗助很快理解了,他可听不得这种话,更不能听小学生说。
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手舞足蹈,恨不得捂上小孩子的嘴,脸都急红了:
“你不要说这种话啊啊啊啊!小孩子不可以说的!!”
东方仗助一脸不可置信,然后更崩溃的发现她压根不放在心上,是他不懂了吗?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
“切,大惊小怪。”
不得不说,东方仗助也放下了一开始的戒备,月良惊讶的发现他居然相信了自己之前胡说的话。
眼看他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月良感受到乔鲁诺靠了过来,他微微笑着,看似不经意挤开了东方仗助。
“请过来一点,妹妹,我听不太懂空条先生的话。”
【作者有话说】
茸茸日语说得大概没有意大利语好,倒不至于听不懂,应该是语言习惯不通。
甜甜圈发型(未觉醒)版对牛排头表示赞同。【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