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日行一善有风险
◎说“请帮帮我”◎
新学期开始不久前月良正式完成情报组的任务,曼奇尼大法官以及直系亲属的基因样本全部交给了他们。
她不在乎老板要这些做什么,不属于自己业务范围内的事她从不过问。
只有她的替身能力能够毫无破绽做到这个任务而不被怀疑,被取走的血液和器官经过忒修斯之船倒带后恢复如初。某种意义上它不是将时间倒流,而是回到变化产生的那个时间点制造新的分支。
证据是已经取走的组织不会回到本人身上,而是重新出现全新的部分。
如果一个人的全部都被替换,也许就不能称之为原本的个体了,月良在掌握忒修斯之船的能力后为它取了这个名字。
她是1966年出生的人,1993年时却只有13岁,她的替身能力对自己同样生效,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自己会选择回到更早的年龄,而且由于失去了过去13岁之后的全部经历,看待不清楚的事情就提不起兴趣。
忒修斯之船进行倒带会否认已发生的事实,被倒带的时间永远不会回来,月良也不打算寻找不可能回来的过去,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吉良月良的人估计只剩下吉良吉影。
随便吧,反正又没有非得回去的必要,血缘这种东西一旦长久分开,甚至比不上陌生人,再说了本来也没有很亲近。
月良完全不想跟变成大叔的哥哥相认,她已经有新的家人了。
在任务结束后可以选择退学了,但是月良还打算继续读一会儿书,起码先考个大学,学费依然由情报组的报酬提供。
不止是为了感受普通的学校生活,月良暂时没有分手的打算,莫名其妙跟感情正好的男朋友说自己要回去继续黑手党事业像是精神失常了。
更何况阿帕基可不是好摆脱的人,他不可能接受断崖式分手,只要稍微表达出一点意图,就会被他格外卖力的打断。她很喜欢他,在兴趣消退之前很乐意保持恋爱关系。
说起来梅洛尼从基地搬出去了,他说他需要个人空间,好像还有点赌气,不过还是把新住处的钥匙留了一份在月良房间里,他就是那种生气也不会不理人的个性。
同时月良高度怀疑他是觉得她恋爱以后没那么关心他了而不满,甚至想学恋爱关系来吸引注意力,那也不能随便亲她的嘴呀。
没多久加丘也说要找新住处,最后搬到了和霍尔马吉欧比较近的地方,他走之前叽里咕噜说不清话,被月良激了两句大吼总算说出了“爱来不来”这句话。
加丘天生就有把期待拧成反话的本事,明明是渴望说出来却会变成攻击,月良感觉自己要不是跟他相处得够久够了解他肯定听不懂别扭话背后的真正意思。
她认为聪明又善解人意的自己可以多包容一点笨拙的加丘,既是家人也是朋友,她愿意包容他。
月良在学校过得很好,成绩很优秀,人缘还行,男朋友火辣又英俊,她还和内向不爱说话的同桌娜拉熟了很多。
只是最近娜拉的精神尤其恍惚,她本来就很瘦,一天大半时间倒头就睡,还经常迟到早退,老师似乎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并不为难这个本就过得艰难的女孩。
今天娜拉也是早早离校,月良左想右想还是决定跟过来看看,高中最后一个学期,如果她还是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可能读不完书了。
娜拉的家在破败又混乱的贫民区,这里没人在乎别人的死活。
没想到会看到家暴现场,有点眼熟,自己小时候也差不多这样,反抗不了年长的大人。
动作可比意识快多了,身体擅自做主抄起石头直接发动攻击击晕了那头肥猪。
打完人月良才想起不能傻站着,“不好意思,我从外面进来还以为有狗在叫,一不小心就手痒了,原来是人啊。”
娜拉不可置信的看向门口,高挑的身影从身后背光,也可能是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她呆呆的望着那个人。
从门外吹来的风驱散了些许酸腐的酒臭,那道平静的声音格外悦耳。
很有礼貌的女孩手里还拿着词典和资料,她迟疑着最后没有脱鞋,稍微点头算是问候这家的主人。
“哟,娜拉,虽然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总之下午好。”
月良面不改色绕过地上那头跟死猪一样沉睡的男人,迈出没两步又后退回去用词典再次砸在对方脑袋上,娜拉感觉自己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沉闷但解气的声音。
“哦,我这人一看见趾高气扬的贱人就来气,想把他们当成垃圾踩,打他你应该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但是他不是已经晕倒了吗?”
还有必要再来一下吗?娜拉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她知道自己是被帮助的人,没有任何异议。
月良倒是意外的理解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比比手指大方的解释道:
“诶,你知道么?耶稣曾经说过,如果左脸被人打了,那么就把右脸也凑上去给人打,这才是宽容之道,因为他没办法自己给我打,就只好我主动一点了嘛。”
“耶稣真的说过这种话?”娜拉一时间还有些呆滞,顺着月良的话问道,很快又明白她是在逗她,瘦弱的红头发女孩破涕为笑。
“耶稣说没说过不重要,主要是我想随便找个借口揍人啦。”
月良不在意的甩甩手,她拉起娜拉,女孩一时没有站稳,整个人扑到她怀里。
“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总之我整理了我的学习资料,请收下吧。”
月良把词典和资料一股脑全塞给娜拉,就跟回家似的在陌生的地方走来走去,她还好心的掩上了门。
“厨房里煮了什么东西?闻起来有点糊了。”她皱皱鼻子很快锁定气味的来源,娜拉则是如梦初醒般赶紧跑去厨房关火。
她拍了拍心口叹气,差点烧糊,最怕的是起火,她可赔不起,也没钱维修。
“太好了,没有烧起来,差点厨房就救不回来了。”
娜拉回头时看见金发少女靠在厨房门口,她眨了眨眼:“在拯救还好的厨房之前先拯救一下同学的胃吧,娜拉,比如说你给我做顿饭吃。”
一件又一件奇怪的事让娜拉反应不过来,但是莫名的会感到安心,月良同学身上有种神奇的魅力,只要被她看着就好像天塌下来也没关系。
“嗯,嗯!”娜拉眼睛亮晶晶的,用力点头抹干眼泪拿碗盛菜。
两个女孩坐在桌边就着渐暗的天色吃饭,靠近门口还躺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娜拉从来没在家里有过这么宁静的时间,不会有人骂她,不会有人打她,就像妈妈还在的时候一样,她难以控制眼中的热意。
月良面色沉重的咽下炖菜,抬眼一看娜拉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哭了,眼泪安安静静的砸进碗里,她连哭都是无声的。
“人还会被自己煮的饭难吃到哭吗?其实我也觉得这次的没之前你给我的好吃,但也不至于到哭的程度吧?”
“真是的,月良同学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娜拉羞怯的低头不让她看自己,快速眨眨眼擦掉眼泪,难得大胆的小声抱怨,听着更像撒娇。
月良完全没有接收到给台阶下的信号,她眼神飘忽不定,不停用勺子搅拌空碗,发出刮蹭的声音后又觉得不太礼貌,看似不在意的以手撑脸轻声嘟囔。
“抱歉,这饭也没那么难吃,那个,我可不会安慰人哦,你想哭就哭吧,别的不说肩膀还是能借你靠一下。”
月良同学在为难的时候原来也会手足无措,总感觉还挺可爱的,不像平时那样无所不能,娜拉弯了弯眼睛,看到不远处昏倒的亲生父亲时又没了表情。
“他是你的爸爸?这种人可不配当家长哦,擅自问了你的事情不好意思,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快点摆脱他。”
“……我知道,但是就算想走我也没地方可去,我攒不到钱,他总是打我,找我要钱,他还想卖掉我抵债。”
她想杀了他,可迟迟不敢动手。
“那很好办呀,让他滚就好了,娜拉,你希望他继续拖累你的人生吗?”
娜拉顿时惊讶的抬头,她听得懂她的意思,分明是非常异想天开的话,她却觉得不是没可能。
月良牵着娜拉的手放在心口,她深紫色的眼睛幽深而迷人,或许更像是雾霭沉沉的烟蓝,如此宁静,仿佛任何困难在她眼中都不算困难,充满魔性的魅力。
“娜拉,好孩子,告诉我你的愿望,你可以向我寻求帮助,一直都很辛苦吧,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就求助我这个有能力处理的人吧,我愿意帮助你。”
她那么强势,那么让人安心,娜拉再也无法忍耐疼痛,一直以来的委屈终于找到倾泻口,她倒伏在她怀中,她终于能够尽情流泪。
就像回到童年在母亲怀中,不论有多么任性都能被包容,瘦削的脊背因为剧烈的哭泣而颤抖,她不会比一支玫瑰花更重。
月良包容了她的痛苦,她轻轻抚摸女孩干燥的红发,直到她的抽泣声渐渐平稳下来才再次开口。
“好姑娘,向我许愿吧,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人生里,我会让他从此消失不见,你应该获*得属于你的平静人生,你那么优秀,怎么能被一团烂泥拖着往下坠落呢?”
月良牵起娜拉的手,她知道被打以后总是想藏起淤青,她轻轻触碰伶仃皮肉上的伤痕。
“很痛不是吗?你想一直承受这种痛苦吗?娜拉,来吧,说‘请帮帮我’。”
她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不必有后顾之忧,你只需要保持缄默。”
她的声音似乎从久远处传来,敲击着心脏,只要向她求助,她有做到一切的能力。
她是她的救世主,娜拉向她的救世主祷告,她确认了她的话中意,她的眼睛不再是廉价的水绿色碎裂玻璃酒瓶,泪水和勇气让她看起来像水晶。
“……呜呜、请、请帮帮我,请你救我,请杀了他,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当然,乐意之至。”
月良微微扬起嘴角,目光锁定那个已经昏昏沉沉站起来的男人,他念叨着糊涂下流的脏话,以及他举起的枪。
“我想想吧,代价就是你的炖菜,就算是你的劳动成果我还是要说今天的菜超级难吃,我的不礼貌和你的代价抵消啦。”
娜拉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她想要回头看,却被月良一把按头埋进怀里。
破空的枪击声一瞬间变得无比遥远,喉咙里的尖叫全部被堵回去,桌子被掀翻在地,瓷碗破裂声尖锐刺耳。
通体乌黑散发荧蓝光芒的高大人形替身接住子弹,全力一击返还后疾速逼近敌人打出持续攻击。
一切结束得这么快,娜拉再睁开眼时发现长年折磨自己的人终于死了,无法控制的暴怒和后怕后知后觉爆发,她使出全身力气搬起椅子砸向他。
“去死去死去死!你这个畜生!去死啊!”
月良静静的看她发泄怒火,在她要去捡枪时才按住她的手,不可撼动的力量让娜拉勉强恢复了一点理智。
“好女孩,这可不是你该拿的东西,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来,跟着我的动作这样做才对。”
月良从背后握紧娜拉的手,以标准的射击姿势帮她分担后座力,连续发射的子弹甚至击穿了地面,娜拉的恨意也随之倾泻而出。
破败的贫民区没有人在意枪声或是噪音,女人孩子的哭声在这里从未停息,男人的叫骂和呕吐同样同样如此。
阿帕基放心不下月良一个人去找人,他知道她很关心她同桌的事,可是那个地方混乱不堪。
他头一回早退了,丽塔她们非常惊奇,阿帕基没有解释什么,他越走近越不安,枪响让他一路跑了过去。
阿帕基有种直觉,月良一定在那里。
直到他看见她抱着娜拉冷静而平稳的开枪射击,对那具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
她终于注意到他的到来,笑容可爱的打招呼:“你怎么来了呢?雷欧。”
【作者有话说】
茶哥:[心碎]
月良就是那艘全新的忒修斯之船,被否定的事实永远不会回来,世界上认识吉良月良的人就只有吉吉和吉爸了。
好爱酷辣的熟男,想写一辈子小说。
补药休息时间在楼下除草呀……睡不着觉[化了]
52因为无法接受……
◎所以只好选择……◎
雷欧阿帕基很爱自己的女朋友,虽然只是几个月的相处,他敢于付出真心,并感受到了她对等的感情。
一切本来应该都很好,只是有股微妙的异样感一直在阿帕基心里发酵,他并非毫无察觉,他见过月良的家人,虽然是单方面的一面之缘。
那是个身材高大同样有一头银发的男人,奇特的是他有一双如同恶魔般的黑红眼睛,气质危险冷淡的男人在见到月良后接过她的背包,熟练得谁都能看出他们的亲近。
阿帕基从来没有看过月良那么轻松的样子,她自然的允许那个人念叨她,带着抱怨的神情问那个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摘下帽子,还好穿了正常的衣服过来不然好可怕之类让人听不明白的话,那是谁也融不进去的氛围。
月良喊他‘里苏特’,奇怪的名字。
阿帕基只看了不到几秒就被发现,里苏特按住月良若有所觉想回头看的脑袋让她不要走神。
而看向他的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意思,阿帕基觉得那是轻视,仿佛被隔开在另一个世界,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阿帕基仔细回想时才发现自己对月良并不是很了解,他知道她爱吃什么爱玩什么,说话的语气和小习惯小动作。
她经常去他家里,她会亲亲密密的和他分享心情,打过的游戏,爱听的歌,新上映的电影,有趣的动画片。
就是从来不说自己的未来和家庭,也不问他,还是学生就问起这些未免有些越界,但阿帕基能意识到月良是有意不提及。
他隐隐约约感到不安,不管有多亲近,多少次感受呼吸和心跳,亲吻或是温存,他无法忽视那种不安。
“等到毕业,我能去拜访你的家人吗?”
又一次两人相拥之后的时间,阿帕基吻着她的心口轻轻问道。
“不行啦,我家里人都很喜欢独处,接受不了有人拜访,而且我们还是学生呀,说这个也太早啦。”
她总是笑眯眯的亲他再拒绝,阿帕基无法坚持,他想他该尊重她的意见,于是也不再问。
可能是他看起来有点失落,月良又贴了贴他的额头给出承诺,“雷欧,等你考上警察再说吧。”
阿帕基相信月良没有骗自己,但他更担心真实背后还有什么,他想过很多很多原因,说不定是她现在的新家庭构成很复杂。
但他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不,那只是一点点猜测,他并不想证实的猜测。
然而是真的,阿帕基无法忽略现状。
“月良,你在做什么?”
月良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惊讶,还有闲情开了个玩笑:
“嗯,很明显吧,算见义勇为?为了保护自己和朋友的生命不得不做了点小事,应该不过分吧?”
她像迟到那次一样用可爱的语气说话,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腥气息和恐怖场面,也许像在对恋人撒娇。
阿帕基久久没能开口,冲击让他连思考都不够灵敏。
“娜拉,不要担心,接下来的事我会解决好,你只需要睡个好觉,再醒来时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月良以不容置疑的强势态度安抚好了娜拉,并且阻止她参与更多。
阿帕基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连她拨打电话喊来清道夫处理现场也保持着沉默,他足够聪明,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大致还原当时的情况。
平心而论,他不认为反抗家暴的大人是坏事,更何况对方有枪,可是,为什么是月良呢?
现场被收拾得很干净,月良挥别娜拉,转身拉着阿帕基离开这里。
离开的路上气氛安静得可怕,总是有说有笑的往常说不定再也回不来了,阿帕基有种预感,牵着他的手还是很温暖,尽管不久前还在冷静的开枪。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警察……”阿帕基没能继续下去,他更清楚警察的无能。
“最先问这个吗?”月良理了理头发,她放慢脚步直到停下,眼神和语气都很平静。
“平凡善良的人总是承受了太多不应该的痛苦,所以我决定做点什么,你要向警察举报我吗?你会对我做这么残忍的事吗?雷欧。”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好不容易摆脱痛苦的娜拉又要失去一切了,是对方先开枪的哦,为了在持有致命武器的危险分子面前自保,我不管做什么都是合法的,尽管除了娜拉没有人能证明我没撒谎了。”
“我没有不相信你,但是月良,那是人命!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阿帕基第一次严厉的质问,可是看到她迷茫的目光,他无法将愤怒指向她,只能把声音放轻:“……杀人绝不是正确的。”
他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惊人的冷静,月良的每一句话都令他感到悲哀,隔阂是真实的,令他痛苦的是她对死亡如此轻描淡写。
“你是黑手党,你的家人也是,所以你从来不跟我说他们,是吗?”
阿帕基难以面对她受伤的眼神,心脏拉扯着,空茫的疼痛过后他不再纠结,曾经的猜测变成了现实。
“啊,是的,我想这在那不勒斯并不是很罕见的事吧。”
月良有些讶异于他直接问了出来,不过事情到这个份上她也不打算撒谎,很干脆的承认了。
她下意识忽略了他的问题,出于一点不舍,她没有放开他的手。
“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也能察觉到不是吗?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我做的事和我们的感情并不冲突,我还是很喜欢你的,可以请你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吗?”
阿帕基难以忍耐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他不能接受,也不允许自己心软,彻底松开后却不由得空落落的。
他深深的望着她,问出的每一句话都无比沉重:“你是黑手党,这一次是为了保护,那以前呢?你是否还做过别的事?杀过其他人?其他人也都是罪有应得吗?这个城市因为黑手党的存在而混乱,你也是帮凶吗?你会告诉我真话吗?月良。”
月良觉得自己能猜到他下一句是什么了,梅洛尼说的没错,正常人基本都接受不了黑手党,而且阿帕基还是个正义感强烈想要成为警察的好人,他没有直接报警已经很让她吃惊了。
“对不起,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他再次开口时无比艰难,但不再犹豫,“我不能接受私刑审判,但是我也不会说出去,你的举动只是为了自保,我明白,我明白的。”
他似乎是想要说服自己,心脏备受煎熬,紫金色的眼睛蒙着看不清的雾气,但他很坚定。
月良安静的听他说,她的目光渐渐沉下去,是阿帕基不曾见过的冰冷,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不让他看见的一面。
阿帕基无法继续欺骗自己了,他早就察觉到细微之处的异常。
“那么你是要分手?雷欧,你确定吗?”
月良没有愤怒,甚至很平常的问他,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必要回答。
长长的影子拖在地面,阿帕基不再看她的眼睛,“是的,我们分手吧。”
*
月良最后没有继续待在学校,因为里苏特难得以队长的身份要求她快点归队,队长指令永远是最优先级,她安静的回归现实,不用上学的生活依然规律。
只要是没有任务的时间,她就到处骚扰同伴,看上去倒不是很伤心,霍尔马吉欧带她出去解闷,很快就因为不小心再次让她误食酒精而后悔的丢给了最近的加丘,他认为同龄人才有共同话题。
“哪有上门做客结果占着主人的沙发还唉声叹气的人?你给我起来。”加丘伸手就拽人,没拽动,他隔着被子敲她脑袋。
“你分手了?”
他一直停留在边界之外,他从不像梅洛尼那样黏黏糊糊,或许是距离的存在,他反而能够准确的注意到她的真实心情。
“嗯——”月良拖出长长的鼻音,懒洋洋的翻了个身。
加丘看得莫名一股气,他直接扯开她身上的被子,这下不留余力毫不客气的拖她起来。
“至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吗?不就是一个男的,你什么时候还得不到?要是真的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人伤心我要看不起你了!你这样也算杀手吗?!”
他说话跟机关炮似的,根本没给人开口的余地。
月良被子被掀顿时额头青筋直跳,“谁哭了啊?你的脑子被密西西比河的青蛙踹了吗?只有男人为我哭泣的份,我珍贵的眼泪只为自己流!”
加丘被这股气势镇住,都没挑刺她不用意大利的河流打比方,主要是发现自己误会了,她真没哭,就是叹个气。
她还在控诉,手指捏着比划:“再说了美少女失恋稍微伤心一下怎么了?像我这样完美的女人连忧伤都是完美的!有泪不轻弹已经是过去式了,真哭了也不丢脸!杀手也是人,杀手也有七情六欲!”
“这不是很有气势吗?”加丘扯着被子往她身上丢。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让着谁,最后是月良占了上风,她打架就没输过,得意的把加丘按倒在沙发上。
他在挣扎中还不忘取下眼镜,近视眼最看重这个,相似的身高体型下他再也没能打赢过一次月良。
他白皙得惊人的皮肤弥漫着红晕,胸膛也随着急促的呼吸大幅度起伏,知道自己没有赢面了突然缠上她,那是个非常紧的拥抱,几乎用上能把人当场绞杀的力气。
月良刚想要让加丘知道到底谁厉害,他却伸手搂上她的后脑勺,动作生疏的顺着轻轻拍了两下,小心翼翼得像怕被猫挠的霍尔马吉欧。
“把他忘了吧,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我记忆里你可不会为一点小事叹气,倒不如说你没有把人干掉才奇怪,温柔这种品质放在你身上还怪恶心的,不高兴就对所有人没有好脸色才是你吧。”
加丘一向说不出动听的话,即使是关心的话吐出来也会变成刀片,他的尖刺总是刺向所有人,连自己都不例外。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愚钝冷漠,他是大家信赖的同伴,以同等的重视和期待回应彼此。
月良一时失去力气任由他死死抱着自己,闷闷的问道:这算什么呢?加丘,你竟然还会安慰人吗?比大鹅不叨人还稀奇。”
“你闭嘴!谁安慰你了?要我说你比我说话难听多了!大家为什么就是觉得你更懂事!我就知道你其实脾气坏得要死,自我自大还听不进人话,我可没你别扭讨嫌!”
加丘一副衣服被扒的羞恼样,死也不承认自己在安慰人,甚至开始胡言乱语攻击起月良的坏脾气。
啊,又开始了,别扭怪还会说她是别扭怪呢,她可是言行一致无愧于心的坦诚派。
“因为你老是大喊大叫啊!大人才不在乎对错呢!只要结果符合他们的期待就行了!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这个超级大笨蛋!”
月良用更大的嗓门对吼回去,一肚子火喊出来以后轻松不少,她低低的笑出声,越来越开怀,“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也太稀奇了,抱歉我没想笑的,你还蛮可爱的诶哈哈哈……嗷!”
加丘听不下去了,过度的羞耻心促使他一个头槌敲击强行闭麦。
“哎呦干嘛偷袭!好痛!”月良捂着额头大声抱怨,心疼的揉揉受伤的位置。
加丘反而笑了,他喜欢她像以前那样靠近他,当她的头发落下,气息会围绕着他,那时谁也不会打扰他们。
“你笑起来丑死了。”他才不要说出来,才不要被当成只有她无聊时才会想起的替代玩具。
现在就好,只有作为家人才不会被忽视,他知道她才是最笨蛋的人,她永远理解不了,当个笨蛋也很好。
加丘承认自己就是喜欢迟钝自我的笨蛋。
“哪里有啊?我不管做什么表情都是世界第一好看。”
月良坐起来一甩头发,她超级自信自己的长相和品味,无比神气的扬起嘴角,“是你品味不行,欣赏不来我肯定是你的问题,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吧加丘,不要变成可悲的低级男人啊。”
加丘沉默的注视着她微微发红出汗的鼻尖,高度近视的模糊视线里只能看清大致轮廓,即使这样他也能想象出她天下第一的傲气表情。
他推开被子翻身起来,摸索着眼镜擦干净戴上,总算能看清了,不自在的哼了一声。
“就是丑死了。”但是比为了别的男人忧郁要好看一万倍。
在被威胁要把他的眼镜按满指纹时加丘才退让一步,“打会游戏吧,你都很久不跟我破纪录了,不会是水平下降太多不敢了吧?”
月良接过他抛来的游戏手柄,她决定不说出他别扭的好意。
“好吧,既然加丘这么想跟我打游戏,那我必须要答应呀。”
“…………”加丘拳头硬了。
【作者有话说】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来不及为阿帕基忧伤了,让我们期待下一个嘉宾吧[彩虹屁]
月良:见鬼了加丘还能这么温柔
加丘:……弱智吧你
月良:这才对[点赞]
我去看看抽奖活动怎么搞,弄一个玩玩
53伊鲁索开始教学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人生一大定律,无论你是开心还是难过,中奖或是被骗,工作永远在等待你。
作为一个早早进入职场的超年轻资深社畜,月良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并且无比厌恶,然而讨厌也得工作。
放松的话不好找人,她不太想去加丘那里,通宵打游戏果然不行,熬夜这种不健康的事有一次就差不多了,而且总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
加丘一露出还算温柔、呃,说真的怪恶心的表情,月良就忍不住口出狂言,她平等的不喜欢任何奇怪的感觉。
梅洛尼也不行,虽然他只是为了争抢注意力做了些越界的事,总有种去他的住所轻易出不来的预感,连邮件都选择已读不回,再放置一段时间吧。
啊,说到合适的人,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月良慢慢转动眼球目光锁定副驾驶上惊恐的拉着安全带的伊鲁索。
他嘴巴严,不爱到处乱说话,胆子也是相对较小的那个。
嗯,很好,就伊鲁索吧。
伊鲁索也看了过来,看清她微妙的眼神后‘开慢点’这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嘿,伊鲁索,有没有兴趣请我去你家喝杯茶?”月良调整出友好的笑容发问。
没有,但是说不出口,伊鲁索心中发出无助呐喊,虽然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肯定不会是好事。
救命,现在跳车逃跑还来得及吗?
*
“没有茶,只有水,想喝热的自己加。”
伊鲁索头好痛,配合工作结束后同伴的魔爪伸到他身上,当年的邪恶未成年变成了邪恶美少女,再有迷惑性的善良脸蛋配上糟糕性格都只能让人直呼遗憾。
拒绝不行,他不想一觉醒来看见她站在床头注视自己,实在经不起折腾,也从来没有忘记她有多顽固。
“好冷淡哦,对于登门拜访的朋友不应该再热情一点吗?”月良假装伤心抱怨。
“你来我家干什么啊?不如去找霍尔马吉欧玩吧,我可以把你传送到他家去。”
伊鲁索头疼得厉害,他不接话,开口就是祸水东引,只要倒霉的不是自己,谁倒霉都可以。
“不行,他不在那不勒斯,最近还躲着我,根本找不到人。”
因为她奇烂无比的酒品,霍尔马吉欧人都跑到佛罗伦萨去了,说是有任务在身,切,他有没有任务她还不知道吗?
胆小的男人,月良表示看不起他。
原来是已经被折磨过了,看来他也过得不容易啊,伊鲁索短暂的对同伴表达了同情,但他更担心自己,如果非要找他的话还不如让霍尔马吉欧一直被折磨呢。
“你不是谈了个男朋友吗?消耗不完的精力去找他嘛。”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踩爆雷点。
月良的脸色扭曲一瞬,仰倒在靠背上双手环抱撇了撇嘴:“就是这个啦,我分手了。”
伊鲁索立刻竖起耳朵,听这意思似乎是有内情,他克制住八卦之心看似理解的开导:
“哦哦分手了啊,那也没什么吧,分分合合的很正常,都是过客,还是学生恋爱,更容易分手,一点分歧就维持不下去了。”
“你谈过很多恋爱吗?听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
“…………”
伊鲁索突然陷入奇怪的沉默,他非常艰难的扭过头用胳膊挡脸,声音从喉咙深处传来,小得让人快听不见:“……没有。”
“什么?你大点声我听不清。”
月良从他胳膊下钻过去看他,只看到一张恼羞成怒的脸,再迟钝的人到这会儿也能明白这个表情的意思。
她连忙摆出愧疚但不真诚的表情,捂着嘴表示歉意:“诶?难道你没有谈过恋爱吗?你明明跟普罗差不多年龄吧?不好意思呢,似乎戳到你的伤心事了,我不是故意的呢。”
仔细想想他长得很不错,就是穿衣品味很烂,性格也说不上有多好,以前就老是躲在镜子里偷偷观察,确实不像能遇见爱情的样子。
伊鲁索顿时羞恼不已,也顾不上她邪恶的个性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心灵:
“你刚才一脸若无其事的说了很刻薄的话吧?为什么攻击我,我的心受到了伤害!而且区区恋爱话题而已,别太小看我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哎呀你这么热情吗?那我只好答应了。”月良就等他这句话呢,立刻笑容灿烂的拍拍他的肩膀,“伊鲁索,你真是一个善良大方的男人。”
……不是的啊!他就多余这么一嘴!
伊鲁索想后悔但已经来不及了,成年人就是要有硬着头皮面对可怕现实的勇气,他只能摆出成熟社会人的姿态。
“行吧,我姑且可以听听你的烦恼,但是太啰嗦了我可不管。”
“噢噢,真是可靠呢,伊鲁索老师,请你务必听听我的烦恼并且给我一点可行的建议。”
月良不出意外的看到伊鲁索被两句话哄得忘了刚才的忧愁,他很是得意的把小辫子甩到背后清了清嗓子。
“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毕竟是同伴,我还比你大,前辈为后辈解答很正常的。”
他根本藏不住得意,这可是暗杀组魔鬼no.1的求助啊,说出去能让霍尔马吉欧惊掉下巴,即使是普罗修特都没得到过这个待遇。
“切,男人真好骗。”月良语速极快大放厥词。
伊鲁索捏紧拳头,“喂,我好像听到很恶毒的话了。”
“不,什么也没有呢,你听错了吧,比起那种不重要的事不如先听听我的话。”
月良打着哈哈把恶毒话揭过去,同时规律的敲击茶几台面,阿帕基各方面她都超级喜欢,果然还是有点舍不得。
“我因为和前男友分手到现在还都有点难过,毕竟和他相处真的很开心,我最近睡不太好,胃口也变差了,以前每顿饭能吃三大碗现在只能吃两碗,好像变憔悴了一点。”
“……真的?你看起来还是很漂亮很有精神,健康得能一拳打倒一头野猪。”
顶着一张血气充沛的脸说自己憔悴毫无说服力,不过发型确实没平时那么精致讲究了,伊鲁索将信将疑。
月良闻言神气十足,很快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茶几上,“那是当然,哎呀谁跟你说这个了!我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普通的心脏哦,人类的感情可是很纤细的。”
“睡不好存疑,但是胃口没以前大单纯是因为长身体的爆发期过了吧,身体不需要太多食物摄入了。”他依然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月良听得眼皮直抽,眼看她要发火了,伊鲁索真觉得这事难搞,只好连忙解释:“不不不你把手放下!我在思考你给我点时间!”
她瞪着眼目不转睛,直盯得伊鲁索头上要冒冷汗。
“那你思考出什么结论了吗?别告诉我你在糊弄我。”
可恶啊这是求助别人该有的态度吗?青少年真是烦人又难搞!他破罐子破摔一股脑胡说八道:
“呃,这个啊,就像你平时做的事一样嘛,像对待嚼到没味道的口香糖那样丢掉男人,很简单的事,你肯定能做到吧。”
没想到月良一副大受震惊的模样,她拍着心口怀念死去的爱情,控诉成年人的残忍:
“闭嘴吧你这个辫子男,我的青春和爱情可是很真诚的,我才没有像嚼口香糖那样随便对待感情,我超级认真的,要不是意外出现我还想至少保持恋爱关系直到毕业呢。”
“辫子怎么了!辫子不好看吗?”伊鲁索为自己的发型正言,而且真的真诚的话就不会闹到分手的地步了吧,他没打算触霉头。
“不,我不是跟你说这个,你会记得你吃过几片面包吗?肯定不记得对吧?男人就像面包,又不是唯一的主食,不值得惦记的。”
然而月良一脸骄傲的报数:“这四年吃了1165片面包,我全部记得,烤到微焦配奶油奶酪最好吃。”
“……给我认真听啊!你这个死小鬼怎么老是拆我台!而且到底为什么会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啊?事无巨细到这种程度总感觉挺可怕的!顺带一提我喜欢软面包配黄油,不是我没问你这个!”
伊鲁索抓狂不已,意识到自己也被带偏以后更崩溃了,他根本不觉得她有哪里伤心难过了,完全开朗到要命啊,要别人的命,比如他的!
冷静点,伊鲁索,你能冷静下来出谋划策的,不然今天不给个合理的说法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在心中不停安慰自己,用力抹了把脸,极力把话题带回正轨。
“馊主意是你把他杀了保存尸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反正你的替身完全可以做到这件事,永远留在你身边就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你不是有点舍不得嘛,要是后续没兴趣了就销毁掉。”
“我不要啦!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主意啊?我还没到死也舍不得放手的程度,好沉重我不要。”
月良鄙夷恶寒的眼神让伊鲁索无比崩溃,她以为他想说这种鬼话吗?
“所以说是馊主意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你是来找事的吧?!”
伊鲁索已经在发火的边缘了,成年人的体面支持着他理智不崩盘。
转头一看月良闷闷的撑着脸,她脸上熟悉的骄傲和得意被郁闷替代,算了,差不多也算看着她长大的。
曾经只知道吃喝玩乐和埋头工作还时不时给大人肘击竖中指的小女孩也会多愁善感了啊,回想过去她分明一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为了前男友而吃不好睡不好简直不像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也许是自己刻板印象太重了,不能以老眼光看待青年人,人的变化总是很多很复杂。
伊鲁索很快忘记了月良以前带给他的恐惧,忍不住心软了,小孩子就是会为这些事苦恼,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因为怕被肘击一触即离,苦口婆心掰开揉碎给她讲:
“你要是实在走不出来我还有个办法,比如说你再谈一个不就好了吗?有情伤就用新的感情去填补,多谈几个你就没时间难过了。”
只会苦恼怎么分配时间,伊鲁索没好意思告诉她这是他从电视节目里看来的,他又没有多少感情经历,这是他的知识盲区。
“哇,伊鲁索,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easyman~”
“我在认真给你出对策呢!好好听!而且我才不是滥情人!”
“但是同时谈好几个有风险吧?被发现了感觉会走向不可描述的成人话题。”
月良感觉这主意真扯,不过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她打游戏知道的,同时开多条线一个不小心就会走向n那个p的结局,她多少还算纯爱派。
“诶——这你就不懂了吧,所以说你还是孩子啊。”伊鲁索表示不对,满意的接受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谁说要给名分了,知道三不原则吗?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感情的事你情我愿,又没有强迫,谁能找你要名分和说法,不承认不就行了,一般人也打不过你,风险很低的。”
月良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停点头表示惊奇,时不时发出‘原来如此’的顿悟之语。
“……总之你先这么做,做就完事。”伊鲁索说得口干舌燥咕嘟咕嘟把水全喝了,他真是把一年份的话都说完了,竭尽所能教她,以后可千万别再为难他了。
月良盯着他看,看得他心虚不安。
“怎么?是哪里不理解吗?不理解我也没办法。”
“不,我已经理解了,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不主动就连开始也没有吧?而且我并没有很想立刻开展一段新感情。”
“哦,这个啊,稍微主动一点应该没关系,最关键的还是后面两个,至于新感情时间到了自己会来,别担心这有的没的。”
伊鲁索还以为自己胡说被拆穿了,还好是月良,虽然脑子聪明但感性方面差得令人咋舌,她的迟钝只会折磨别人。
“对了,你别看我,我可不会跟你谈恋爱,普罗修特会杀了我的,回去吧,回去吧,好吗?”
他言尽于此,再多也不会了,摆摆手像驱赶小狗一样让她赶紧回去,大人要休息了。
“咦——你太自恋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说了关普罗什么事?他又不是我的家长。”
月良今天说了一通听了一通感觉到此为止也够了,轻松的笑笑否认他关于普罗修特的发言。
伊鲁索不由得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她,他可不要当那个不看眼色戳破现状的人。
“你就保持这个态度吧,月良,说不定你天生就有当感情骗子的才能。”
【作者有话说】
伊鲁索才是万恶之源,教给了月良奇奇怪怪的东西,从此她由纯爱派走向三不派。
如果在这里询问对象变成了大哥,那么将会直接走大哥的暧昧线,选小梅或者加丘也是一样。
但是选了相对正常的伊鲁索,反而会开展不得了的三不路线。
54不会被察觉的轻吻
◎孩子夹在中间总是很为难◎
“早上好,月良姐。”
贝西起床后乖乖的向早就醒了的月良问好,然后老老实实去换猫砂铲屎。
他挺喜欢现在的气氛,以前每次看见梅洛尼黏黏糊糊的贴着月良而加丘在一旁翻白眼,贝西都深感紧张,虽然是同龄人,他完全不敢参与进去。
最近霍尔马吉欧把自己的猫往基地一放就不见人影,这么一来照顾猫的事就落到其余有责任心的人身上了。
作为唯一一个养宠物的成员,他谈*不上有多细心,让人想不通他到底是喜欢猫还是讨厌猫,连名字都不给起一个,还是贝西偷偷给猫起名“Vito”,后来大家都默认了这个名字。
明确表示对动物无感的月良会主动给猫准备食物,虽然表情不是很情愿。
“Vito吃得好多,它一直都好黏你呀。”贝西不能太靠近猫,会被猫凶。
“是啊,吃得那么胖还离不开人,谁让霍尔马吉欧那家伙把猫一放就跑了,真是的,我可不喜欢照顾动物。”
月良一边说一边给猫开了个罐头,猫咪在吃之前还先往她脚踝蹭两下脑袋,热乎乎的触感说不上喜欢,但也不是很糟糕。
“吃吧吃吧,说起来它会不会太胖了,而且灰尘也好多,成个脏猫了,喂,你主人几个月不给你擦灰了?还是说在沙发底下打滚了吗?贝西,有空记得给猫洗个澡,霍尔马吉欧根本不会养猫。”
月良在猫吃完罐头后掂了掂重量,手感格外扎实,昨天称重都快7kg了。
“你太胖了,必须要减肥。”
猫可听不懂人话,咕噜咕噜往她身上踩奶,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一躺开始休息。
“但是Vito只喜欢你,都不让我们摸,我给它洗澡会被挠的。”
贝西有些羡慕的看着趴在月良腿上呼噜呼噜个不停的大肥猫,只要霍尔马吉欧不在平时基本都是他给猫铲屎,即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猫咪的好脸色。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待遇还是比霍尔马吉欧这个主人好多了,猫被他塞进过瓶子里,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非常不喜欢被人摸。
其实整个暗杀组只有月良一个人被猫喜欢,也许是同类相吸也说不定,明明她并不喜欢小动物,说是嫌掉毛。
贝西却觉得她没有嘴上说的那么不喜欢动物,霍尔马吉欧把猫丢过来她是真的照顾,喂吃喂喝帮忙梳毛,还会陪玩。
然而同样喂吃喂喝陪玩的自己并不被猫青睐,不能梳毛,一靠近就会被哈气,贝西有些心酸。
“你这样说话实在是太没有志气了!贝西,当你心中浮现出‘会被猫挠所以不敢给猫洗澡’这个软弱的念头时,我的巴掌会比猫先扇到你脸上。”
月良一脸不赞成的摇头,她可不想给猫洗澡然后被糊一脸水,还是忽悠贝西算了。
“这可是试炼,身为杀手就是要有明知是困难依然敢于直面的勇气,你今天的荣耀是给猫洗澡,拿出勇气来,贝西,我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好孩子。”
不善言辞而且在前辈面前格外听话的贝西无法说不,他苦哈哈的接下了这个光荣的任务。
最近的任务没有以前多了,一下子就清闲不少,总算不用东奔西走只为工作,只是听说杰拉德他们有点不满。
月良乐得自在,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睡着,醒来掀开毯子翻找食物才看到冰箱上又贴了张便利贴,贝西说他要去和大哥做任务,晚饭在冰箱里。
今天确实是他做饭,毯子看来也是他帮忙披的。
傍晚时分和黄昏一同侵入客厅的是浓重的血腥气息,猫咪一个弹跳逃离也不追着羽毛钓竿玩了,月良回复完布加拉提的见面邮件默默收好逗猫棒放回抽屉。
贝西呜呜的哭声超耳熟,一般来说不是任务失败就是普罗修特揍他太狠了。
也没收到援助信息,难道是他受伤了?有普罗在不会吧,他其实不太爱哭来着。月良好奇的看向进门的两人,看清以后惊讶的瞪大眼睛。
普罗修特捂着左肩,鲜血还在不停从指缝中溢出,硝烟味都没散去,他受了枪伤,贝西想扶着他被推开了。
“诶——普罗?你竟然还有受重伤的时候?不像是你会犯的失误。”
她嘴上说得轻松人已经快速跑过去查看情况,普罗修特看起来倒是还算有精神,只要忽略他过于苍白的脸色。
“贝西,不要站着哭了,去拿医药箱过来,不然你大哥要疼死了。”
月良心里的担心在看清伤势后稍稍放了下来,只是中枪,不会要命。
“嗯、嗯!”贝西大力抹干净眼泪,半边脸都肿了,很容易让人猜到原因。
普罗修特基本不可能犯被敌人击中的错误,只有可能是为了保护贝西,这孩子一紧张失误就会被敌人当成首要攻击对象。
普罗修特绝对会保护他,但保护他和结束任务后揍他并不冲突,哎,是嘴硬巴掌硬心软的大哥作风呢,月良觉得换做她自己也会扇贝西耳光。
出于特殊的职业需求,暗杀组每个人都配备了大量药物和医用材料,人人都有外伤急救的能力,比起去医院更习惯回来自己处理,而且替身使者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好,恢复力更强。
里苏特的替身可以做到简易缝合,断手断脚的伤势一般会先让他用【金属制品】预处理一下,然后才是月良的替身出场,不管伤得多重,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倒带就能无痛救回来。
普罗修特直到回到基地才放松一点,不客气的撑着月良的肩膀坐到沙发上,他也够干脆,一言不发扯开西装外套,大刺刺还嵌着子弹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出来。
“我取还是你自己来?”月良扯了两张纸巾按在他布满汗珠的额头上,随手把他散开的头发抚整齐一点。
普罗修特松了松脖子上的choker,偏过头让她更方便擦汗,“我自己来,其余的就交给你了。”
里苏特暂时还没回来,普罗修特自己也能动手,他冷静的取过贝西递来的匕首快速而精准的给自己挖出子弹,几乎嵌入骨缝的子弹在冰冷金属光芒闪过后应声落地。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平时精致考究的金发凌乱大半,额角青筋因为剧烈疼痛而鼓起,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从大大敞开的西装领口落入腹部,大片光洁的肌肤泛着浅蜜色。
在让忒修斯之船为他倒带之前必须先清创,确保伤口里没有残留物,治疗很方便也很快,最痛的是伤口处理过程。
“稍微忍着点吧,我真是理解不了你的坚持,清创可是很难受的。”
普罗修特不喜欢麻醉镇痛,按他的话说是会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很不好的感觉。
他痛成这样还能强撑着声音不发抖,锋利深邃的眉眼甚至有闲情笑意,“你直接动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点痛都忍不了可不是合格的杀手。”
“切,我就忍不了,能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哦。”
月良懒得劝这位南意硬汉,反正她是不小心光脚踩在乐高上都会痛到打滚的类型,不会为了面子假装坚强。
她熟练的给他处理伤口,在还小的时候完全没想过有一天会懂这些东西,人生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是说真的人类受了枪伤自己挖子弹居然不会痛晕过去,月良大不理解,算了,总感觉是一些不能深究的问题,她挥散掉脑子里奇奇怪怪的联想。
“你抽根烟吧,勉强能镇痛,我讨厌烟味,就这一次例外哦。”
看普罗修特的胸膛在大幅度起伏,估计是痛得厉害,他是死也不会喊痛的铁血男儿,喉咙中沉闷的哼声也是几近于无,话说脖子上的choker不会勒得紧吗?真是无论何时都放不下风度的意大利男人。
月良不由得叹气,顺手就从他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她从不抽烟,但是点烟还是会的,毕竟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
小小的火苗跳起,普罗修特挑了挑眉,在月良夹着烟递过来时微微靠近含住,嘴唇从她干燥温暖的指尖蹭过,一点微不足道的柔软触感。
忒修斯之船瞬间跑出来一巴掌按到他伤口上,下手挺重,普罗修特顿时疼得咬紧牙关,心里却很畅快,治疗是不痛的,他知道是月良故意的,对他那点无意冒犯的回击。
贝西迷茫的发现自己大哥心情变得很好,呆呆的看着,就是有种奇妙的直觉,虽然大哥表情很痛但心情肯定不差。
“贝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回房间写检讨,竟然又犯了低级的错误,记得仔仔细细检讨自己的每一个失误,写不好我会揍你。”
普罗修特突然皱着眉头瞪向傻站着的贝西,他试着活动了下自己恢复完好的肩膀,态度变得太快阴晴不定,月良立刻不赞同的捂住他的嘴。
“也没必要这么严格吧,你作为前辈却没有制止失误也有责任哦。”
她凑近他耳边说悄悄话:“况且贝西认得那么多字吗?万一写出来的检讨前后不通你可别气晕过去。”
谢谢你月良姐,明明是在为他说话可是为什么感觉更难过了,贝西离得很近同样听得清清楚楚,苦着脸不敢说话。
两位披散着金发的美人同时看向贝西,贝西顿感压力好大,每次大哥和月良姐出现分歧他就很难做,站在哪边都不好,而且他们和好超快,自己可就左右不是人了。
普罗修特轻轻取下月良的手,再开口语气好了不少:“行了贝西,你回房间吧,检讨不用写了,但是你要用行动证明你不是无能的成员,明天开始你的训练加倍。”
“听到了吗?快去吧,明天我带你特训。”月良眨眨眼,是事情算翻篇的意思。
“好的,大哥,谢谢月良姐。”
贝西时常有种自己是大哥和月良姐的孩子的即视感,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把这可怕的想法甩掉,哈哈,一定是想多了吧。
贝西收拾好医药箱悄悄的走了,他老觉得气氛不太对劲,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怎么头发都散了?这可不像你。”普罗修特扣好西装最下面两颗纽扣,看似好奇的问她。
“午睡拆散以后就懒得扎了,我又不是很擅长编发型,之前都是梅洛尼帮我弄的嘛。”
月良没想太多,说到这里有点想念梅洛尼的编发手艺了,他手很巧,要不然去他那里看看吧。
她没能继续想下去,因为普罗修特捧起了她的头发,他身上淡淡的香水气息和硝烟味混在一起,是她很熟悉的味道。
“那我帮你扎好。”
他的声音很低,在月良看不见的背后微微低头将卷曲的金发放在嘴唇上,是一个非常轻微、以至于不会被察觉的轻吻。
里苏特正好开门回来,他先是敏锐的注意到尚未消散的血腥味,看清普罗修特在做什么后下意识皱起了眉,是不赞成的目光。
而普罗修特笑了笑,他挽起月良的头发,没有停下编发的动作,还端正她想看过去的脑袋。
即使这样她还是移动视线看向门口,笑容和平时一样。
“欢迎回来,队长。”
【作者有话说】
队长是在还算健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的人,三观各方面都比较正常,道德也是相对高的类型,他会先找普罗修特的问题。
其实两位大人的定位有点轻微重合呢[狗头]
成年人即将加入修罗场[星星眼]
不到十天就要论文初审,我也要进入修罗场了[心碎]
55微妙的竞争意识
◎队长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普罗修特独自在阳台抽烟,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干脆留在基地,反正有自己的房间,随时都可以住进来。
肩膀的伤势完全恢复了,其实不会影响他自己开车回去,他只是单纯的决定留下来。
他不由得想起月良,她的变化很难说有多明显,她的性格依然和刚认识那时差不多,嘴巴不饶人,总是和他对着来,这世界上不管谁听话她都不会听话。
这样很好,他真心这么认为,能看见她一如既往充满活力和攻击性再好不过。
虽然迟钝方面看起来没有改善,有时真让人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明白,普罗修特自认不是和她相处最久的人,但他确信自己足够了解她。
“队长。”
普罗修特转身靠着护栏,他取下了烟,看向安静到来的男人,“很难得看你出来。”
他猜得到他要来说什么,不过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因此只是平淡的看着。
心照不宣的潜台词必须有一个人先说出来,短暂的沉默中是里苏特先做出选择,他一想到月良呆呆的样子就不能当做没看到。
“普罗,你对月良……你今天做的事不合适。”
里苏特斟酌着用词,作为一个重视家庭的人,他并不想破坏大家的感情,但是他更不希望出现糟糕的局面。
既然自己是队长,那就有责任制止越界的行为。
“或许你更应该有边界感,她还是孩子,有些事她可以迟钝一点,你不能迟钝,更不应该借着同伴的身份制造不恰当的亲近。”
他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这些年的相处让他非常看重团队中的每一个人,而月良有些不同,不止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孩。
里苏特猜测过她也许曾经生活在一个情感障碍的家庭,从未和家人建立过亲密的感情链接,这导致她缺少确认边界的能力,最初平等的抗拒一切分不清的好和坏,后来成为同伴建立信任又过于宽容一些模糊边界的感情,因为她很难区分又重视同伴,就笼统的混为一谈。
这不是她的错,里苏特不方便对当时还是未成年的成员有过分的限制,事实上除了必要的工作需求,他从不以队长的身份试图教育谁。
问题在于普罗修特,他需要提醒他,“普罗修特,你不能趁她不注意做出错误的行为。”
普罗修特不由得轻笑出声,他慢条斯理按灭烟头,浅色的灯光把他锋利的眉眼分割出明暗界限,冰蓝色的眼睛回看时互不相让。
“里苏特,你是月良的保护者吗?你既不是她的父亲也不是她的兄长,没必要把她当做孩子,而且她可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只是有意不看见复杂的关系。
他一直都知道,里苏特太过重视家庭,这不是坏事,却会让孩子产生不应有的依赖,尤其当他还是队长,被依靠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普罗修特可不喜欢被没差几岁的女孩子当成兄长或是父亲,除非是特殊情况,他绝不希望月良也有这种心态,那才叫人难过。
他抛出问题丢回去,“里苏特,你又是如何看待她的?在她长大之后还试图插手她的事,我想你知道她不会高兴的。”
他并不正面回答,也不承诺以后不再这么做,“还有,你的话应该用来问你自己,队长。”
队长这个称呼似乎带上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思,普罗修特无意解释,随便里苏特怎么想,他尊重他不代表他要听从他。
直到普罗修特离开,里苏特还留在阳台,他紧紧抿着嘴唇,思考他仿佛意有所指的话。
他习惯了以照顾者的身份看待比自己小的月良,他认为他对待加丘梅洛尼还有贝西并没有哪里不同。
他在生活中提供帮助和指引,也得到他们的尊重,这是合情合理的事。
身为年长的一方怎么能只凭心意做事?里苏特非常不认同,他承认他确实不该插手成员的私事,但出于责任,他必须去做。
无论如何,月良自己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不过是普罗修特单方面的态度。
里苏特忍耐住叹气的冲动,心中不免因为普罗修特意有所指的话动摇,他绝没有对年轻的女孩产生不该有的想法,可是心情却不可避免的烦闷,他当然不会,也不应该会。
但是他也无法停止回想平时的事,每天做早饭很正常,不止月良要吃,他自己也是,这并不奇怪。
当她在沙发上睡着而没有盖被子的时候披上毯子也很正常,不然她有概率着凉,他只是不想重现当年高烧哭闹的情况。
一起看电视也是一样,她不需要别人陪伴,但自己也在的话刻意避开反而很奇怪,反正又不会占用工作时间,看完以后听她吐槽内容也是,因为那是他也想说的点。
在她要求必须穿普通的衣服才可以一起出门时答应她是正常的,青春期的少年人往往比较在意脸面,所以里苏特即使觉得自己的衣品不错还是换了衣服。
他会和她一起购物,她对食物有固定偏好,不喜欢接受新口味,他不会强迫她尝试,只要健康就算挑食也没什么。
有时有人会把他们误认成年轻的同居情侣,为了不进行无意义的解释,里苏特往往会无视他们的问题,原本也很少有人敢于顶着他不好接近的外表主动追问。
月良在这时同样不会解释,任由误会发生,甚至在面熟的店员问起时笑嘻嘻的点头默认,只是因为她讨厌回答问题而已,难道她还要对普通人说‘因为我们是黑手党,他是我的队长,我们住在一起’这种鬼话吗?
她从来不会多想,自己也不会。
尤其在梅洛尼和加丘搬出去以后,偌大的别墅基本就是两个人在,贝西经常要跟普罗修特出门。
以前都是这样,日常也好,工作也罢,里苏特习惯留下便利贴告诉月良自己去哪里了,也习惯于帮她处理好小事,因为都是顺手就能做好的事情,他认为自己来或者她去都没区别。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里苏特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猛然意识到这怎么很像他曾经还生活在西西里的老家和家人的相处方式,更准确的说是、不,别想了。
这不对,他需要更严肃一点,难道长久以来缺少边界感的人是自己吗?所以普罗修特才会说他应该问自己?
太过亲近了,里苏特发现自己都不知不觉模糊了分寸,他出于不能不管的心态反而做了太多本该是独立个体自己去做的事。
这可真是,太过松懈。
这下连找月良问她都很不对,她知道吗?明明是他先做出了错误的对待,现在难道还要告诉她注意普罗修特吗?说出口都很无耻。
里苏特停在门口,犹豫要不要敲门,而且现在已经接近她固定的入睡时间,或许、不,肯定会打扰到她,她可能会很生气。
他准备离开,门却正好打开,月良还抱着抱枕,明显是要休息了。
“队长,是有事吗?你从刚才开始站在这里动都不动一下,不说的话我要睡觉了哦。”
心中的杂念还没理清,里苏特难以面对她,又做不到沉默,他只好问很没营养的话题。
“你、最近有没有让你感觉不舒服的事?如果有可以告诉我。”
“这算什么呀?问询队员的精神世界?我们最近有心理健康调查指标吗?”
月良疑惑的注视着他,微微偏头很是不解,还是回答了他:“没有,我挺好的。”
这这样单纯的目光里,里苏特无法说出本来要说的话,这会让他像借用身份职权进行骚扰的无良上司,他只能在她迷茫的注视中当做无事发生。
“没有,不是很重要的事,你去睡觉吧。”
“哦,那晚安。”
月良一脸奇怪的关上了门,想不通他怎么回事,算了,想不通的事她懒得想。
不对,事情很不对劲,月良早早把贝西喊起来带他训练,第一件不对劲的事发生了,平时里苏特会在这时把毛巾搭她脖子上,让她方便擦汗,今天没有,她就自己去拿了。
训练结束后才去吃早餐,里苏特给她也准备了早餐,但是他竟然说让她自己去拿。
月良摸不着头脑,直到吃完他不帮她收盘子更奇怪了,连贝西都一脸惊讶,最后是他把她的拿走洗掉了。
她不是不能自己做这些小事,可是以前都是队长做的嘛,为什么突然又不做了。
还好午饭里没有自己不吃的食物,不然她真要考虑里苏特是不是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替身攻击这种可能性了,变得好反常,简直像在故意疏远她。
等等,疏远?月良陷入思考,然后豁然开朗得出结论,没错,这完全就是疏远啊。
那为什么要疏远她?她很烦人吗?没有吧,她也就偶尔捉弄一下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啊,也没对里苏特做过过分的事,她挺尊重他的呀。
里苏特比她更心惊,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这么事无巨细的包揽一切吗?以前从来不觉得,但是仔细一想确实做太多了,过度溺爱不好,他不能这样了,以后也不能。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没有成年男女无名无分却过于亲近的道理,他只是队长,不是她的兄长或父亲。
一想到连贝西都惊讶于他的举动,她则是困惑不解,里苏特忍不住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他真的有做那么多吗?至少从现在开始还有改变的余地。
下午又只有月良和里苏特两个人在,她调了好几个电视节目都感觉没意思,很奇怪啊,平时不都在陪她看吗?
虽然她有没有人陪区别不大,但是很过分吧,态度断崖式下跌什么的,搞得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要反思一样。
真是的,她可受不了被无视,想又想不通,越想越来气。
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故意不理她,很讨厌啊!他以为他是中年危机喜怒无常的家长吗?才二十几岁不要搞这套啊!
月良才不会忍耐,说做就做跑到楼上的书房敲门,她知道这两天他没有重要的工作,所以不会打扰,除非他心里有鬼。
她把门敲得咚咚响,以排除声音太小听不到这个因素。
“队长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开门开门开门。”
连续不断的规律敲门声是个人都无法无视,里苏特一开门月良就挤了进去,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她皱着眉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他那张成熟英俊的脸上,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为什么不理我?你从早上到现在都在无视我,绝对是故意的,为什么为什么?队长你好过分,我有做错什么事吗?没有合理的解释我就要闹了。”
连环追问完全是她会做的事,里苏特很清楚她是有气不憋在心里的个性,然而他不能说出真实原因。
“我没有不理你,只是你已经长大了,也许你需要更多个人空间,我不好总是打扰你。”
长大了就不需要关心?个人空间和日常相处又不冲突,这是什么道理?突然说不好不行也不看看她接不接受。
月良压根不信,她逼近他,紫色的虹膜在光线下收缩,“我没有觉得被打扰,队长,你不要转移话题。”
里苏特沉默不语,他说不出口,要建立边界就不能在这时退让。
看来他是不打算解释了,这男人嘴硬得厉害,普通追问拿他没办法。
月良脸色一变虚弱的捂着心口,一副站不稳的样子,还在往他这边倒。
“队长,我的心好痛哦,突然的刺痛。”
她很少露出柔弱的姿态,里苏特没做他想,根本没有怀疑真实性下意识伸手扶住她。
要先休息还是去医院?他的话还没问出口人愣在原地,因为她带有凉意的脸贴在他胸口,手也似乎无意贴了上去。
只不过两秒的迟疑,她已经如同游蛇一般缠上他的脖颈,温热柔软的双臂做出束缚姿态,她侧耳倾听他的心跳脉搏,确认跳动频率来判断真假,这还是他教给她的。
“不对,你在说谎,里苏特,为什么突然忽视我?你不理我很让我难过。”
【作者有话说】
队长觉得不能太溺爱孩子了,可惜为时已晚,月良可是待遇没了会生气使出一切手段要回来的顽固派,伊鲁索老师教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星星眼]
本来是去批评普罗修特的,结果发现自己更越界。
大哥是狡猾的成年人,队长没他擅长语言的把戏。
终于摸到队长的胸了,嘻嘻[可怜]
昨天上楼胯骨撞栏杆上了,痛到跪下,今天一看都紫了[爆哭]
56宝想要,宝得到
◎队长的嘴巴想啵就啵◎
月良真的很不开心,她也是普通的人类,有一颗普通的心脏,这些年来的相处早就让她深深的信赖并且喜欢上了自己的同伴们。
里苏特和别人稍微有一些不同,可能由于他最年长,而且习惯把自己放在照顾者的位置上,她确实承认她很享受被他照顾。
虽然她平常和同龄人玩得多,单论最合得来的人是普罗修特,可她同样非常在乎里苏特,被冷落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事。
她不是患得患失的个性,如果不理解就会一直追问,绝不忍耐毫无缘由的变故。
“你刚才是不是想要我出去?我知道的,你平时就是这么忽略不想回答的问题,我是不会被随便打发的。告诉我,里苏特,你在想什么?”
月良听到他的心跳开始变快,声音通过胸腔的震动传递而来,“你的心跳声变快了一点,这说明你心情在波动,我们不是同伴吗?和我有关的事不能告诉我吗?”
里苏特深感自己教给她的东西竟然被用在自己身上了,虽然很欣慰她都有好好学会了,但不是希望她用来对付他的。
他宽大的手掌按在月良肩上,用上力气才能把她推开一些。
“你骗我,你没有不舒服,月良,你不应该把这些手段用到我身上来。”
“又在转移话题了,再说了这算什么欺骗?是你先骗我的,说什么要给我个人空间,其实你是觉得我烦人了吧,我还不能伤心吗?”
月良才不承认,她动作麻利,一直推着里苏特往前走,直到他坐下来,她就顺势坐在他腿上。
“不应该不应该,你们开口闭口就是不应该,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不应该,我偏要这么做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她感觉自己不太对劲,或许太激动了,以至于真的有了几分难过,气势汹汹的眉毛也耷拉下来。
也许失败的初恋真的让她有了一点不安,上一秒还在说很喜欢的人下一秒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人人都在意自己的尊严胜过一切。
可她不会,她想她是爱过阿帕基的,她同样爱着同伴。
所以感受到冷漠会无比愤怒,难以言喻的怒火在心中疯狂燃烧,就像曾经无能为力时那样,只有对抗和同等的报复才能平息这股火焰。
“我真的很难过,是你太过分了,里苏特,你讨厌我吗?今天你看了所有人,唯独不看我,你故意不理我又不说原因,这是一个合格的队长该做的事吗?”
她亲昵的抱怨着,这次没有感受到阻力,得以顺利的靠在他的颈窝处。
里苏特从未如此清楚的认知到她也是一个年轻的、容易生气的毛绒绒的女孩,她是尖锐的,充满了攻击性,也不影响她包容宽和的对待同伴。
他想他的疏远确实让她受伤了,即使想要拉开距离,也不该用过于生硬的方式。
“你先起来。”
里苏特原本因为被冒犯而产生的怒气奇迹般消失了大半,保持着还算温和的语气和她好好说话,他不想用这种过于亲密的姿势听她说话,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她的队长。
“我不起来,我很难过,我很生气,我不想听你的话,有本事你把我赶出去。”
她像个孩子样不讲道理,这本来也是她以前每次犯错要被批评时会有的反应,那时里苏特觉得她很可爱,现在却不免感到困扰。
他是个成年男人,即便是杀手也做不到完美控制身体本能的反应,这是令人蒙羞的事,也是对她的不尊重,而且他还是她的队长,没有队长应该产生这种可耻的念头。
“月良,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过于亲密,这是不对的,就像现在,你不该坐在我身上,也不该把我当做依赖的对象。”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但他忘了她最擅长的就是不听话,还说她最讨厌听的‘应不应该’。
月良不想听他讲道理,她做出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决定。
她干脆利落的堵上了那张嘴,还仿佛泄愤般恶劣的用力咬了两口,几乎要闻到血腥气味。
“我才不听!你再说我讨厌的话我就继续咬你。”
月良听懂了他的意思,原来他是因为性别意识和边界感开始疏远她,说真的不觉得太晚了吗?
以前她其实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反倒是他的远离才让她意识到不同之处,里苏特以看待女人的目光看待她,所以他决定重新建立界限。
可是世界上没有想改变就能改变的道理,她也是这份感情的一方,她可不要失去。
这个粗暴的吻咬把气氛带往另一个方向,而她并不后悔,有时候没必要把感情分得太清楚,混乱也有它的道理。
里苏特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他很少对同伴表现出凶狠的一面,这不代表他就是个宽容的人,他像每一个意大利黑手党那样,无法忍受冒犯和挑衅。
然而现在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是月良,是他向来照顾关心的女孩,她总是露出骄傲的神情,有自信获得她想要的一切,并且她总能得到。
但他不是她的玩具,也不会成为她因为一时兴起就能玩弄的男人。
她是个狡猾、任性、坏脾气又不讲道理的女孩,可能还是恶劣自我不顾一切的。
里苏特从未严厉的对待过她,他习惯包容她所有不过分的举动,但是现在不行,他必须让她知道有些事绝对不能做,这是错误的。
虽然他觉得她带来的吻感觉很好,可不该做的事就是不该。
他的脸几乎贴着她,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不会接受过家家似的玩笑。
“你不能把我当作父亲或是兄长,月良,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欲望不是爱,你不能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自己。”
尊重尊重,还有侮辱,这群意大利男人总是把尊严看得比命重要,月良在心里不客气的嘟囔。
老天,而且连她都被影响到了,假如有人*敢侮辱她,她一定会百倍报复。
但她可不会笨到在这种情况下说自己是一时兴起,她大概明白里苏特在顾虑什么,倒不如说正因为他会犹豫生气而更加迷人,起码她原本不打算很快开展一段新感情,可他却吸引了她。
月良忠于自己的感受,也不会否认欲望,她不老实的把手伸进他胸前的绑带,基本没有遮挡功能的上衣把身材展露无遗,他的肌肉很结实,明显处在紧张状态,因为摸起来硬邦邦的。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的是,黑白条纹长裤真的好显身材,话说男人会对自己的性感有自知之明吗?
“不要摸了,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还是说你真的在侮辱我?”
一直到里苏特不满的制止她继续下去,她才坐正,表情认真起来,老实说他全身上下最硬的大概不是他那张嘴。
“当然了,里苏特,我既不是你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妹妹,为什么不能吻你呢?你不止是我的队长,我知道你是个男人,一个对我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你也很喜欢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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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良就是不从他身上下来,甜蜜蜜的话说得流畅自然,甚至还伸手抚摸他的银发,每当她看到银发都会下意识想起她真心喜欢过的初恋,她喜欢他那头短短的银发,也喜欢他银灰色的睫毛。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呢?里苏特不止是队长,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成熟英俊富有性吸引力的男人。
他的时间都用在任务和队员身上,他甚至不谈恋爱不搞暧昧,他不会让普通的女孩介入他的人生,朝不保夕的人生让他不会对任何人轻易许下承诺,毕竟他过于有责任心了。
太有责任心的男人总是很难缠,还很不好对付,一般来说她是不会挑战太有难度的事的,但是谁能说得准呢?
月良翘起脚悠闲的晃悠,她注视着他红色的眼睛,轻轻敲击他那顶兜帽上缀下来的金属球。
她想起伊鲁索教她的方法,一点稍微冒昧的接触,让呼吸落到他脸上。
“里苏特,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应该以同伴的身份有过度接触,那为什么不建立可以这么做的关系呢?你很喜欢我,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哦。”
她温热的吐息和话语带有魔性的魅力,里苏特再清楚不过的确认到她已经是个女人了,他用他红黑的眼睛接受她的目光,其中深邃的意味藏着凶狠和渴望。
“孩子不会抚摸长辈的身体,孩子不会和长辈接吻,对了,长辈也不会任由孩子对他做这些事,你完全可以坦诚一点。”
他突然攥紧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去摸不该摸的位置,却又把这只手放在自己唇边。
里苏特那双红黑色的眼睛深深看向她,月良见过他审讯敌人,他很少露出残忍的神色,即使被敌人辱骂也从未愤怒,只要看向他那双色彩奇异的眼睛,就像被猎食者盯上。
他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就算他已经相当生气并且感受到轻挑的对待。
“我会认为你在邀请我,月良,人一旦作出决定就不能轻易反悔,假如你只是出于游戏心态恶作剧,那么即使是你,我也不会原谅你,人必须有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代价的觉悟,我会再问你一次,过了这一次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
月良专注的看着他,表面认真心却飞到天上去,他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想亲他。
她再一次想到,为什么以前完全没有注意到呢?里苏特皱眉也挺好看的,比青涩的男孩要成熟性感多了。
月良玩游戏其实都不太偏好攻略那些严肃的角色,因为很无聊,无聊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但是现实不一样,沉默寡言的人不意味着无趣,他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自己却不推开她时,连说的话都感觉更像纵容。
队长啊队长,只要现在像普罗修特打贝西那样打她一下她就再也不会越界了,为什么不这么做?被冒犯直接回击才是黑手党的做派哦。
而且反悔的话比起说给她听更像在说给他自己听,她可是很坦率真诚的人,要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
月良眼中蕴含着狡黠的笑意,她发现自己任性也没关系,那为什么不呢?
“里兹,不要给我反悔的机会啦,你不会想看见我反悔的。”
她像呼唤恋人那样呼唤他,这本来是她作为队员不应该喊出口的冒犯称呼,但她能这么做,他已经允许了。
“如果我继续吻你,你还会生气吗?还是会消气呢?”
她笑容轻松,而里苏特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当然他是愤怒也不会暴怒的男人,他总能把情绪控制得很好,现在却露出了一些真实的心情,他作为男人的一面。
她当然明白他是个看重尊严的男人,他最担心的竟然是她在侮辱他,哦,这怎么可能呢?
亲爱的队长里苏特涅罗,他会拥有这样的想法真的很意外,意外到会让人产生一种微妙的可爱心情。
她现在的想法全部是真实的,她从不主动欺骗,至少保证此时一定是真诚的。
里苏特突然笑了笑,他不常笑,因此看起来并不和颜悦色,月良反倒觉得很有魅力。
他的指腹有一点粗糙,那是暗杀给他留下的痕迹,抚摸在脸上有轻微的粗粝感,柔软的头发从他指尖绕过又落下,他不再掩饰极具倾略性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傲气得意的眉眼。
带有压迫感的气息是滚烫的,充满存在感,明明他想要隐藏起来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既然她有相应的觉悟,他想他不该辜负她的挑衅。
“你认为这样说会让我生气吗?月良,男人会想对你做的事我也会,或许你不够了解我。”
“哼哼,听起来有点可怕,那也很好,我允许你以男人的身份对待我。”月良说完挑起眉头,害怕这种情绪几乎不会出现在她心里。
下一秒里苏特单手捂住她的眼睛,隔绝她的视线,另一只手紧紧扣在腰间,他的力气和体格足以让他只要搂着腰就能把她放到书桌上。
炽热的吻带来铺天盖地的迷醉感,唇齿间的字词变得模糊起来,月良迷迷糊糊听不太仔细,哦,他在骂她是可恶的小混球。
【作者有话说】
大哥最懂月良,快要猜到她其实平时都在懂装不懂。
再迟钝的人也不会一直什么都不懂,她多少还是学会了读一点空气,虽然总是起反效果[狗头]
队长,一个超级难缠的男人,和他建立暧昧关系风险很大,被他发现不认真百分百会被爆炒(
以及他觉得这已经是恋爱了。
我最近每天都能写4k,我好厉害,夸夸自己[奶茶]
57不要忽视体型差
◎呜呼!钻石黑手党!◎
那一天进行不到最后一步,因为没有安全措施。
月良表示自己结束上一段感情已经不短时间了,她又从来不带人来自己房间,没有多余的计生用品,就连今天的发展本来也不在她的预测范围之内。
虽然没有做到那一步,月良还是大大的感叹了一下里苏特,就热情和可观程度来说他丝毫不逊于男子高中生,并且更惊人。
事情进行到后面已经有点刹不住车了,她是个处于高激素水平时期的青年女人,他是个长期独身的壮年男人。
有些事不是想停下就能停下的,却迫于无奈不得不停下,因为没有避孕套。
尽管月良觉得他是想中/出的,实际上绝大部分男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想尽办法哄女孩子同意,谁也不会愿意临时离开去买计生用品。
最倒霉的是附近没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要去买那今天得拖延将近一个小时,以往这是优点,最大程度避免了被打扰,这种时候却有些骑虎难下,反正要拖到一小时后她是不想做了,她冷静速度很快的。
假如里苏特要无视风险继续下去,月良会立即踹开他,她可不会为了一点可有可无的感觉让自己面临怀孕的可能性,别的不说她才成年哦,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舍不得让她承担风险的。
好吧,其实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使用替身不让自己怀孕,但她就是不想被动去做挽救措施,那很不爽,至于避孕药那从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里苏特的眼神明显的表现出他想立刻占据她的强烈渴望,或许他还想做更过分的事情,可最后他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等待自己冷静下来,他看起来不像一个经验者,不过他尽他所能照顾好她了。
以比较方式看的话,里苏特要粗暴很多,月良感觉可以把他划分到埋头苦干型里去。
而从她的角度来说,她认为这对她不算到最后一步那别的都不太算了,起码她超享受,哪里都哭得挺厉害的。
平时话不多的队长实际上嘴巴很灵活,鼻梁高而挺拔,为敌人处刑的双手大而修长。
而且他真不愧是最优秀的暗杀者,学习能力令人惊叹,当他把操控【metallic】的精准度用在她身上时,她忍不住大方的赞美了他。
但是里苏特在某些方面简直比童贞还要童贞,连雷欧这个货真价实的童贞都比他懂的多,月良甚至有点怀疑他真的一直过着清教徒生活。
里苏特是个极其擅长控制情绪的男人,当他不想要控制的时候那就很不得了了,尤其是在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有充分准备之后。
月良认为自己的身高即使放在全人类也是非常不错的那一批,但是人类果然不该忽视人种和体型的差异,毕竟接近两米和接近一米八也是有足足二十厘米差距的。
好在虽然过程比较艰难,结果还是让人能够接受的。
她从不否认自己对疼痛的敏感度,受伤就想哭的冲动从小到大都没有改变,现在不止是疼痛了,超过阈值的愉悦也是一样,她超级没出息的从头哭到尾。
又一场称得上疯狂的发泄后,月良摸索着拿到电解质水咕嘟咕嘟补充流失的水分和盐分。
很超过但是很爽,很爽但是太超过了,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失去禁制,特别是里苏特的眼神和动作告诉她,他是这么打算的,他在尝试让她全部为他打开。
男人果然都有恶劣的一面,因为足够刺激而且一直在照顾她的承受上限,月良不计较他偶尔过分的举动。
呼吸平稳下来没几秒钟,里苏特从身后抱住了她,健壮的身躯肌肉结实,极具存在感。他擦掉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又拨开黏在她脖子上湿漉漉的头发,亲密而滚烫的气息笼罩而来,呼吸喷洒在她耳后。
“现在去浴室吗?”
月良动作一顿,随即当做听不懂他的暗示拒绝,“我要去,但是不跟你一起去。”
OhmioDio!他都不会累的吗?意大利钻石黑手党?
哪能一起去啊?他现在可不像要休息的样子!去了浴室肯定是要洗澡的,洗之前要做什么她也知道的,现在她已经不会轻易上当了!
队长就是队长,出力那么多从不喊累,就是有点太卖力了反而是年轻人遭不住,月良把他的手扒拉开,再搞她都怕死掉,最要命的是她又真的特别喜欢。
哦不,纵欲过度不可取,她暂时不想吃补品。
“…………”
里苏特沉默片刻后笑了,她拒绝的意思很直白,他当然还想做些糟糕的事,但是不想真的惹她生气,她故意要折磨人的时候非常可爱又可恶。
等待月良出来的时间,里苏特抽空整理好她的衣服,床单也要换掉。
听声音她在洗头发,女孩子要用的东西很多,沐浴露洗发水护发素精油身体乳各不相同,他在此之前都不知道人类沐浴护肤用品还能分类细致到这种地步,而他原本三合一的洗护用品被她的替代,这感觉很好。
他挺喜欢给她吹头发,因为她会懒洋洋的趴在他怀里抱着他,而且还会悄悄用力咬他,她说的那个词他都不想知道她从哪学来的。
月良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她的联系人不多,基本就是暗杀组的同伴,一封新邮件的发件人标注是[布加拉提]。
出于礼貌,里苏特没有打开查看,他知道布加拉提,在月良加入暗杀组之前,他是她的前同伴。
不过他知道的不止如此,布加拉提是近些年深受波尔波信任的年轻人,处事稳健从不失手,年轻而前途无限,里苏特也有所耳闻。
换到里苏特清洗之后他披着浴袍出来了,银色发尾的水珠顺着落入胸口一路往下,然而月良现在进入了贤者时间,就算他脱光了站她面前她也只会用看冷冻猪肉的眼神看他,毫无世俗的欲望,在他坐下后扎进他怀里闭目养神,等着他给她吹头发。
里苏特熟知她事后不积极的习惯,他熟练的拆散月良的头发帮她吹干,她像条鱼似的埋在他怀里动都不动一下,看起来很困。
他想起布加拉提给她发的邮件,里苏特不是会把疑惑放在心里不问自己猜的性格,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选择直接问她。
“布加拉提给你发了邮件,我看到了,是有什么事吗?”
他捧起她的脸,红黑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呼吸很快落到她唇边。
“嗯?”月良半梦半醒之间想起了什么,总算清醒了点,她伸长手摸到手机,打开一看确实是布加拉提的邮件。
“哦,他邀请我去参加葬礼,我刚进组织时给我引荐的前辈去世了。”
去世的人是罗佩,过去太多年了,月良其实不太记得他更多事了,本来相处也不多,但那个性格相当随和以至于不太像黑手党的男人曾经帮助过她。
她揉了揉眼睛,把手机丢回去,平静的搂上里苏特的脖子。
“我打算去,毕竟他以前算对我有恩,起码我会送他最后一程。”
“我送你过去吧,需要我一起参加吗?”里苏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提议道。
“不用啦,我一个人去就好,你也去不太好,我们不适合接触其他小队的人。”
月良没想太多,她以受过恩惠的后辈身份参加很正常,里苏特就没必要去,他可是暗杀组的CAPO,最好不要跟其他小队有接触。
里苏特心情有些复杂,他有时候不太猜得到月良在想什么,她说的确实是对的,暗杀组作为直属于老板的小队,平时和护卫队情报组接触很少,为的是不被怀疑,他们做的都是脏活,老板不会希望看见他们有太多人脉,那会像是威胁。
她的考虑有道理,只是亲近的恋人大多会邀请另一半参加重要场合,他完全可以以她恋人的身份过去。
不怪里苏特有时多想,实际上月良从来没和他约会或是像普通情侣玩过,他已经不是愣头青的年纪了,不会要求做一些不符合年龄的事,而且月良也不是热衷于外出的个性,工作比较忙也是一方面。
每次她来他这里,十次有九次是要滚到一起去的,里苏特不讨厌做那些事,他很乐意拥有她,让她哭出来或是发脾气骂他。
只不过恋人之间能做的不止这些吧,里苏特没有可供参考的经验,但他知道月良上一次恋爱是会出去玩的。
说不定是她不喜欢玩闹了,里苏特相信自己的判断,只要看到月良的眼睛,她看向他的目光是非常认真专注的,他能感受到她的真诚。
里苏特愿意包容恋人时不时的闹腾和安静,她比他小,性格也要活泼多变,可能是他不太了解年轻女孩的心思。
“那结束以后我去接你,现在好好休息吧。”他吻在她的眼皮上,声音平稳低沉。
这次月良没有拒绝,点点头倒头就睡,她压根不知道他的想法。
第二天是个阴天,没有下雨,月良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脖子上打了个黑纱带,还配了顶黑纱帽,除此之外不做任何装饰。
她平时不喜欢穿西装,揍人不能大开大合很没劲,真佩服普罗修特永远坚持穿他那不便行动的定制西装还能胳膊抬老高扇人耳光。
里苏特很讲究,如果要出门,他一定会吻她,月良仰起脸接受了告别吻。
她很享受目前的关系,亲密但保留了距离和自由,你情我愿果然比恋爱好多了,感谢伊鲁索的教导。
“月良,我在这里。”
月良抵达后听到和电话里相比更清晰的声音,她看到了同样长大很多的布加拉提,他的发型变得很时髦,留出长发编制用圆形发卡固定在头顶,面孔比刚认识时成熟多了,已经能称得上一句姿容端丽。
他也是一身黑西装,还穿了疑似蕾丝的胸衣,月良没忍住多看几眼。
两人没有过多寒暄,况且平时就有在保持联系,月良和他一起去往教堂。
葬礼在教堂举办,来参加的人不多,罗佩生前很少和人来往,他也没有在世的亲人了,最后只有寥寥几个受过他恩惠的普通人以及帮派成员前来献花。
葬礼很简单,后续的事务是布加拉提拜托教堂代为处理,这是他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布加拉提和月良并肩站着,他转过头时修剪整齐的黑发划过脸颊,他微微笑着看向她伸出手,海蓝的眼眸像是那不勒斯海的波光,和从前相比依然是她熟悉的那个布加拉提。
“月良,要不要和我走走,毕竟难得见到你。”
许久不见的生涩顿时消失不见,月良把手放在他手上,她也心情不错的答应了他。
【作者有话说】
队长在考虑完全稳定下来求婚,现在不说是因为月良年龄还小,他是那种老派的西西里男人,超级重视家庭,没有打破底线的事发生都不会选择分手。
他要是知道月良只是出于欲望和一点真心在玩玩会超级愤怒[可怜]
过两天会设置30%防盗,请多多支持呀[星星眼]
早上六点爬起来码字结果太困睡着了,九点醒了才继续下去,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瞌睡虫。
58小伙伴变得好时髦
◎不如亲自上手确认◎
月良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变化挺大的,主要是指外表,气质和从前相比是一样的,只是更成熟了些。
自从职位变动加入暗杀组后,她几乎没有私下里再和布加拉提见过面,一切联系基本都停留在电话和邮件里,以及少有的任务中途偶尔遇到。
他能体会到她不见面的意思,非常体贴的选择包容什么也不问,他是波尔波手下的红人,暗杀组这两年的风头渐渐减弱,但不合群不讨人喜欢的性质从未变过。
而且暗杀组有时也会接到处决前同行的任务,因此在组织中尤其招人忌讳,别的不说,月良自己也处决过不少背叛或无能的热情成员。
布加拉提始终以温和的态度对待这段友情,他不会过问月良的私事和任务,即使多次在通话期间被打断也是一样,构建友谊的桥梁是包容和理解。
对月良来说,布加拉提和别人不一样,他一直保留着最开始的善良,这不影响他依然是个优秀严厉的黑手党。好人在她心里总是特殊的,她就不会像耍伊鲁索他们那样耍布加拉提。
说起来她倒是记得杰拉德他们很不满意波尔波和别的小队,因为大家都有可以捞油水和灰色收入的地盘,只有暗杀组全靠老板发工资,他们明明做了太多脏活累活,收入和回报并不对等,老板还总是防备暗杀小队。
月良个人不是很在意升职和金钱,她还在学生时代时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但现在可是做黑手党,乱出风头不利于长命百岁,暗杀组也不可能得到老板的信任。
至于钱,她这些年赚了很多钱,即使下半辈子不努力照样能衣食无忧,她发现大家虽然收入高却没有什么理财意识,有多少花多少,可能是朝不保夕根本懒得管以后。
那不勒斯这些年还是那个样子,不过仔细看会发现街头巷口烂倒一地的小流氓变多了,随处可见烟头和针管,秩序总是无法好好维持下去。
月良见多了,她不喜欢这些,和布加拉提去了店里休息吃东西。
记忆里的布加拉提还是那个留着BOBO头朴素的男孩子,现在依然是BOBO头,不过添加了一点时髦的发型元素。
这头发不好弄吧,他会特意早起编发型吗?总感觉是他会做的事。
还有这胸前超前的蕾丝胸衣,要是没记错应该是女款设计,可是他以前的打扮挺普通啊,难不成他其实心里就是喜欢这种穿衣风格,于是在长大一点后直面内心的真实喜好了?还特意在西装上做了个大开胸,由于今天要出席葬礼西装是黑色。
明明长了一张端庄的脸,打扮却出乎意料的性感,月良不由得想起小队里的大家,队长也是性格沉稳衣着暴露,莫非是黑手党男人特有的审美?到一定年龄就会觉醒?
就像意大利街头只有二十岁以下的男性才会露出股沟,这算是年轻人公认的“时尚”,就跟她还在老家读小学时见过的不良打扮差不多,牛排头真的很难看,她还是更欣赏普罗修特的审美。
月良好奇的盯着他看,想问就问,“布加拉提,你穿的胸衣会勒吗?”
毕竟他的胸肌挺大的,她喜欢胸肌好看的男人,队长的就特别好看,她可以埋在他怀里嘬嘬嘬。
她的问题直接让布加拉提愣住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别人这么问他会认为是冒犯并且给对方耳光回敬,不过月良的话她应该就是单纯好奇,她话里不藏话,问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玩故弄玄虚那一套。
她并没有改变多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布加拉提意识到这一点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够了还记得回答问题,因为他还记得她一向不太耐烦,可能会自己上手确认,好吧,他其实不介意来着。
“我选的尺码刚刚好,不会勒到,或许你可以亲自确认。”
“……真的?”月良不解,但是看他一脸若无其事邀请的样子也不客气了。
她伸手戳了戳,肌肉有点硬,估计是他在凹造型,蕾丝胸衣花纹很精细,还蛮搭的,确实刚刚好,不过比里苏特差一点,果然年龄也是很重要的。
“谢谢招待?”
听见月良迟疑的感谢布加拉提再次笑出声,这么轻松熟悉的感觉,果然是她才有的气场。
“不用客气,你喜欢的话我推荐给你。”
“不了,我不喜欢,我觉得我现在的打扮就很好。”月良干脆拒绝,表情坦然。
…………
…………
“……喂!福葛,你看见了吗?那是、哇,我说不出口,他们怎么能那个啊!那可是布加拉提,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我看见了!你给我小点声,别被发现了!而且别说得那么下流,你难道是小学生吗?”
“什么嘛,不是你的声音更大吗?再说了我不是小学生,我小学没毕业。”
这个智障!白发红眼的少男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向黑发男孩,“……算了,当我没说。”
“你的眼神好没礼貌……喂!”
纳兰迦的抱怨没能持续几秒,因为福葛突然用力扯起他拖着往前走。
“别说话,他们要换位置了。”
两个男孩鬼鬼祟祟保持距离跟在后面,他们是布加拉提个人小队的成员,福葛曾经是个天才小少爷,年仅13就跳级考入名牌大学,不过他在大学用超重词典殴打了他有炼铜倾向的恶心导师后被退学除名,从此流落街头依靠自己的知识吃霸王餐,直到布加拉提发现了他的聪明头脑并邀请他加入。
纳兰迦是被福葛无意间发现的,因为得到了帮助而决心追随布加拉提,经历过考验后也加入了热情。
他们打从心底尊敬队长布加拉提,他是个善良正直保有底线的人,凭自己的本心和能力维持秩序,格外受人敬重。
布加拉提很少提及他个人的事,他似乎一直在为别人行动,再小的纠纷也不会无视,他也没有特别的个人爱好,私生活非常简单,福葛不太了解他为什么不喜欢苹果还是会在圣诞节点一个苹果派吃,这是少有的他分析不出来的事。
布加拉提很受欢迎,不分男女老少,但他并不会随意发展浪漫关系,而是以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是一位真正品格高尚的人。
福葛和纳兰迦在此之前只知道他有个时常联系的朋友,而且是女性,除此之外不清楚了,他们也没见过布加拉提和那位女性见面或是约会。
大概是因为他黑手党的身份,福葛猜测他是为了不把自己身边的危险带给对方,普通人的幸福就是不被打扰。
本来今天布加拉提表示他要去参加葬礼,这没什么,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葬礼之后和一个大家从未见过的陌生女性走在一起!
那必然要跟上去看是怎么回事,福葛难得快速响应纳兰迦的提议,他也很好奇布加拉提会和什么样的女性来往。
平心而论那位女性非常美丽,高挑的身材和纯黑的西装打扮显得她充满魅力,取下黑纱帽后露出的年轻面孔精致立体,有点阴沉的眼尾轮廓看向布加拉提时会展露笑意,而她那头光泽而柔亮的金发毫不突兀,是位无可挑剔的美人。
她和布加拉提相谈甚欢,气氛很好。
话说她和布加拉提到底有没有在交往?她那身打扮明显也是刚参加完葬礼,能一起出席这类场合的关系在意大利基本只有亲人恋人和挚友,还能戳他的胸,哪个挚友会戳对方的胸!?
而且布加拉提一点都不生气,他这人其实很重视颜面,不能接受任何冒犯,别人敢这样对他百分百下一秒就要挨巴掌。
所以应该是恋人关系吧,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嗯,身高也差不多,布加拉提应该还会长个子吧,福葛已经忧心到更久远的事了,才14岁的少男想很多,虽然男方矮一点没什么,但那可是布加拉提。
他不知不觉把碎碎念说出口,纳兰迦倒是不这么认为,可具体要怎么说他说不明白。
“恋人吗?我觉得他们不像那回事啊,应该只是朋友,不过布加拉提看上去心情真的很好,跟我们相处不一样的感觉,啊我也不太懂啦。”
福葛更相信自己的想法,他推开纳兰迦的脑袋凑过去看,就在刚刚听他说话的空隙人好像又走了。
“可恶,离得有点远,听不清在说什么,纳兰迦你让开点,我要读唇语,嗯?人呢?”
“在这里哦。”
“什么读唇语?”
两道声音在背后凭空响起,两人同时僵住,缓缓转头一瞬间跟被黄瓜吓到的猫似的弹跳出二里地。
“啊是敌袭!”纳兰迦被吓个激灵手臂一展就要放出替身。
“敌袭个鬼!是布加拉提!对不起什么也没有。”
福葛一拳砸在他脑袋上又按住他弯腰道歉,这傻子还在状态外,就算是同伴被发现跟踪也不是好意思说出口的事,如果对方不是布加拉提他俩现在就要挨揍了。
比起狡辩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他不想被测谎,况且布加拉提在小事上还是相对宽容的人,虽然换做自己约会被打扰估计心情会很糟。
福葛抬起头来,以探究而不算冒昧的眼神悄悄观察布加拉提身边的女性,大脑在这一刻高速运转。
【钢链手指】制造出的拉链还没完全消失,一定是布加拉提发现被跟踪后进行了反追踪,是他的话会发现不奇怪,不过这位女性一起过来并且一点都不为此惊讶,可以推测她同样是替身使者,有种神奇的引力和直觉让他如此认为。
布加拉提扶额叹气一声,没有追究他们跟过来做什么,他大概可以猜到原因,刚想解释月良还算友好的开口了。
“不如请你的朋友一起过来玩吧。”
【作者有话说】
我一直在想,小布脱了西装后蕾丝胸衣是有肩带的还是抹胸的,看漫画截图好像是没有肩带的,好辣哦。
草莓选取漫画版配色白发红眼,更有草莓气质了[可怜]
月良是气质有点阴沉的精致长相,类似于女版大卫鲍伊,毕竟和吉吉是兄妹。
好后悔毕业论文没有沿用学年论文,重写一篇新的写得我掉头发,这下真的生死时速了,让我回家吧[化了]
59一份恩情
◎布加拉提什么都愿意做◎
“你十五岁啦?哎呀,看起来真有精神呢,我?我和布加拉提是同龄人,准确来说我比他还大一点。”
“真的吗?你看起来很漂亮也很年轻!”
“布加拉提也很年轻啊。”
“我什么时候和布加拉提认识的?那很早了,是比你还小的时候,你呢?这么小的年纪做这行会很辛苦吧。”
月良招呼服务员点了四份草莓蛋糕,不止小孩子喜欢吃,她也喜欢。
纳兰迦果然很喜欢,不过他大吃一口咽下后不认同年纪小这句话,“我比福葛还大一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跟着布加拉提的话完全不会觉得辛苦,只会高兴。”
这下月良惊奇的比较两个人的样子,不管怎么看纳兰迦都要活泼孩子气多了。
十分钟前跟踪被抓的两个小孩现在老老实实坐在桌子边,本来态度有点内向不太乐意搭理人的纳兰迦没有维持住几秒钟,一聊到布加拉提的事几乎是放钩就咬。
没办法,他太好奇了,虽然他几乎没有跟陌生女性说过话,而且还是比他大好几岁的漂亮姐姐,但既然布加拉提说她是朋友,那么她就是可以交流的人。
纳兰迦这个单纯到让人头疼的家伙!人家那是夸你有精神吗?那分明就是‘怪不得这么多话原来是小*鬼头啊’的意思!
福葛觉得不安,虽然布加拉提介绍了名字,并且放心让他们共处,可是他就是没法放下警惕心。
她身上的气息看似安定实际上是危险的,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刀,和布加拉提有些相像,但是比他更黑暗。
那是言语很难形容的感觉,她绝对是个危险分子,不像表面上友好,她一看他,福葛就感觉自己背后要冒冷汗。
她肯定是同行,应该同样隶属于组织,就是不知道具体归属哪个小队,以前从没见过。
问是绝对不能问的,他不想被当成挑衅,假如对方没有主动表明的意思,那就是不能追问,布加拉提只介绍名字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福葛正在思考,下一秒纳兰迦就非常坦率的问起,“月良姐姐,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了,你也是我们的同伴吗?”
纳兰迦你这个完全不想事的家伙!
福葛满脸震惊转头看向他,又立刻转头观察金发女人,要是把人惹火了他至少可以赶紧把人扯起来跑掉。
月良正在挖蛋糕的手停了下来,面色不改语气平静无波,“怎么会这么想呢?虽然我确实是,在同一个组织上班也算是同行。”
福葛全身肌肉都调动起来准备随时跑掉,是杀气啊!看上去很友好其实在想着怎么干掉他们吧!
但是月良当做没看见红眼睛男孩的紧绷伸手扶正纳兰迦的发带,让人不安的紧张氛围一瞬间消失不见。
她不说自己的事,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他们会感兴趣的布加拉提身上:
“因为布加拉提说你们是信赖的人,所以我想你们一定是很不错的人,告诉你们一点微不足道的事也没关系,而且他有时候就是太喜欢一个人承担了,有点让人放心不下,有你们在的话就好多了。”
纳兰迦顿时不再好奇而是一脸得意的摸自己脑袋,甚至脸红了,“诶?有吗嘿嘿嘿,布加拉提是这么跟你说我们的?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其实没有,他说的最多的是队里的新人还很孩子脾气,不过语气确实是骄傲的。
月良笑笑没把实话说出来,她不太想说谎,随便他们怎么理解她的意思。
“毕竟布加拉提是让人敬佩的人,对待家人朋友都很好。”
“…………”
来不及补救对方先给台阶下了,福葛突然无话可说,心里又不由得暗暗得意,被布加拉提信赖当然是值得骄傲的事。
他咳嗽一声加入进来,“很高兴你也懂布加拉提的高尚。”倒是没有先前那副不好说话的冷淡模样了。
果然是小孩子呢,看起来有傲气其实非常好拿捏,月良很有闲情卷头发玩,布加拉提也成为了不起的大人了,她以前就觉得很难有人不喜欢他。
没想到他真的像收容流浪小动物一样收容了小孩子,刚开始听他说起遇到了很有才能的小孩还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被分到暗杀组,说不定她会一直留下来,当然能和里苏特他们成为同伴也非常不错。
月良在心里默默做起对比,单论性格她还没见过比布加拉提更合拍的人,就是有时候他比较像家长,不太会分享自己的心情,习惯一个人解决问题,做的比说的多。
眼前两个青少年还在找她问东问西,好歹知道什么是不该问的问题,主要是红眼睛的福葛会及时拦着纳兰迦不要乱说话。
难得让她找到逗小孩子的机会,她在暗杀组差不多是最小的,大人老是把她当孩子看,遇到比自己小还很好忽悠的人那可不能放过,再说了布加拉提带出来的肯定不会有问题,有品质保障。
至于白头发红眼睛像兔子似的有点神经质和警惕的男孩,虽然最开始他的表情不太有礼貌,看在和队长相似的配色上就不计较了。
啊,好想像普罗修特那样畅快的扇耳光啊。
“说起来你们怎么会想到要跟踪呢?如果好奇的话直接说就行,布加拉提应该不会介意你们过来。”
月良想起自己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说实话已经无法理解那时的想法了。
福葛有些奇怪的看向她,她是单线程吗?目光和表情坦诚得要命,想到什么就去做给人的感觉像单细胞生物,他们当然是有顾虑问不出口啊。而且她能跟纳兰迦聊得来,说不定实际上意外的思维简单。
“……不,一般来说都不会直接说吧,那很不好。”
“你们聊得怎么样?看样子还不错。”布加拉提处理好医院打来的电话后回到店内,探头一看三个人气氛还可以也就放松了。
他并不担心月良,以前起就没有人能让她受气。
月良站起来走到他那边,两个人打算离开。布加拉提把账单结了,“你们两个不要在外面留太久,注意安全,我们还有事。”
大人明显有不会告诉他们的事,福葛很快意识到了,那是很默契别人无法介入的氛围。
“诶——我们都这么大了不会有事的。”
纳兰迦不理解但是第一个答应,他脸上的好奇藏都藏不住,只是还记得不能随便问。
看出他们很好懂的好奇后,月良举起食指贴在嘴唇上,温和但相当不容质疑的笑了笑:“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了,我想你们应该懂必须遵守的规则,下次有机会再见面吧。”
纳兰迦呆呆的点头,在他们走后他发现福葛神色有些扭曲。
“福葛,你怎么脸红了?”
*
月良好笑的看居民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在跟布加拉提打招呼,感觉自己都回到了好几年前。
“大家的布加拉提还是一如既往受欢迎。”
“不要笑话我了,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而且今天我更希望只当你的朋友。”
“哇,你变狡猾了,好厉害,你刚刚那句话我要学。”
布加拉提笑得并不开怀,从接完电话后他的眉头就微微皱着,似乎想说点什么又一次次咽回去,他这人挺好懂的,而且他不太会装轻松。
“叔叔的情况很不好了,是吗?”月良能猜到什么事才能让他这么为难,她想起当年见过的他在病床上的父亲。
她以前没有提出帮忙,即使是朋友也要谨慎伸以援手,尤其布加拉提并不依赖他人,冒冒然做事会让他欠下人情债,黑手党讲究有恩必报,有时候要付出的代价还要远高于恩情。
布加拉提是个老派又讲究的男人,在有些问题上相当难搞,即使是他自己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他也不会轻易求助,除非是他非常在乎的人,她也就不打算在他开口之前自作主张了。
事情确实如此,自从当年遭到毒贩报复后,布加拉提的父亲至今仍是植物人状态,醒不过来。
布加拉提一直没有放弃,不管多久他都会照顾下去,可是最近医院那边表示他父亲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这些年能撑住全靠他坚持治疗。
现有的医疗手段无能为力,可能要不了多久,他的父亲就会真正沉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布加拉提在以前还抱有父亲说不定哪天就醒了这个期望,然而现实只会走向更糟糕的情况,无论如何,他无法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
他想到了一个有能力改变现状的人,月良,她的替身忒修斯之船可以自由调整生物和物品的时间状态,如果让她使用替身能力进行治疗,就能让他的父亲回到当年重伤之前的状态。
可是月良现在是暗杀小队的成员,他从未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相信她会愿意出手帮忙。
正因如此才格外令人羞愧,久未见面的朋友怎么能只为求助。
布加拉提难掩惭愧,月良直接打断他的犹豫,他和小时候相比依然总是内省自己,她可不希望那双海蓝的眼睛溢满痛苦。
“所以我才会说你太容易操心了,不要老是给自己施加那么多压力,要是连向朋友请求帮助都觉得为难的话,我会怀疑我在你心里并不可靠哦。”
她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包容,“这是我们私人间的请求,布加拉提,你可以找我,我们不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吗?作为朋友我也无法对叔叔置之不理。”
比起幼时要成熟很多的女孩从未改变,布加拉提深深的感到喜悦,也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情,他不再犹疑。
“拜托你了,月良。”
医院病房内,身形高大通体漆黑的人形替身浮现于空中,没有五官的面部倒十字带来强烈的非人感,荧蓝色的长发轻轻漂浮着,极具力量感和神秘气质。
它跟随本体伸出右手,触碰到病床上的男人时,胸腔中的时钟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他瘦削苍白的模样一点点变得健康起来。
只用了一分钟不到,月良完成这场精密操作,她活动了一下手指,这种程度的替身能力使用不会对她造成负担。
“好了,我把叔叔的整体时间调整到最初受伤之前了,因为他的大脑也有损失,就连大脑一起倒带了,他醒来以后记忆和精神力都会回到当年的状态。”
虽说植物人本来就一直在昏迷中没有新的经历,醒了也不影响继续生活。
“应该不需要复健了,只不过你还是要安抚好他的精神状态,毕竟一觉醒来儿子已经成年了还挺有冲击力的。”
月良戳了戳布加拉提的胳膊让他回神,她很难理解他的心情,总归是为他高兴的。
布加拉提亲自确认了父亲的心跳和呼吸,是很健康的状态,他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她,再开口时充满了感激之情。
“月良,这份恩情我会尽我的全部回报你,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做。”
他是真心的,即使有一天需要他用生命回报他也毫不犹豫。
“你太严肃啦,倒也不用尽全部回报,我用不到啊,太沉重的话我可受不了。”
月良猜都能猜到布加拉提会这么说,这样才是他,真让人没办法啊,在他坚定的目光里,她也只好叹气接受。
“好吧,要是我需要的话我就不客气了,你要记得你什么都愿意做哦。”
决定回去的时候月良拒绝了布加拉提送她的提议,医院那边本来就有很多事,他还得留下照看他刚醒的父亲。
她慢悠悠走在路上,等会看到里苏特她要亲他。
说起来自己也是重获新生啊,忒修斯之船带来的新生。
“那边的女孩子,我是不是见过你?”
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月良转过头,只看到一个占卜师打扮的男人坐在巷口里。
【作者有话说】
月良,对朋友超级无敌宽容,当然收取回报也毫不客气,是什么都愿意做的承诺,嘿嘿[可怜]
草莓:她身上有相当危险的气味→夸布加拉提,那人不坏→什么?说我可靠,那很好了
60别小看街头占卜师
◎强运总在不需要的人身上◎
占卜师一般不都出现在热门旅游地点忽悠游客吗?月良不想搭理他,她可不信这一套,别想说一些心理学小把戏再从她这里弄到钱。
她收回视线决定当做没看到也没听到被喊了,再说了‘我是不是见过你’这种老套的搭讪话术是占卜师该说的吗?只有街头那些不好好穿裤子的teenagers才会讲吧。
眼看她不想理人,占卜师特别相信自己的判断,而且那张脸他绝对见过的,他还为她占卜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比当年年轻了好多,他一着急不由得伸手大喊。
“等等!我真的见过你,是在1993年,你是叫吉良月良对吧!”
占卜师感觉自己说对了,因为那个原本打算转身就走的年轻女性停下了脚步,他专注的确认她转过来的脸,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微妙的眼神变化。
月良冷冷的看着占卜师,忒修斯之船随着命令快速出现并以极其精准具有威力的一拳要砸向他,拳风带起他的头巾,而他本人浑然不觉,瞳孔甚至没有生理性收缩。
不是替身使者,哎呀,难道真的见过?世界上知道她以前叫吉良月良的人应该不多啊。
月良很快调整好表情,微笑着往占卜师的方向走了过去,完全看不出刚才还想一拳锤晕他。
占卜师有很多问题想问,不过还记得礼貌先搬了把折叠椅让她坐下。
“占卜师先生,虽然我本人已经不记得我见过你了,你刚才应该不是为了吸引注意故意乱说话吧?”
月良右手按在腰间配枪上,她暂时不会开枪,只是对普通人来说,用枪进行恐吓比替身有效果多了。
“怎么会呢?你说的话还是像从前一样,吉良小姐,这是命运的安排,当年为你占卜过后我就知道有一天我们还要见面的,没想到是今天再见到。”
占卜师在她坐下后完全看清了她的脸,心中不由得感叹六年过去她不仅没有继续增长年龄反而小了很多,精神状态倒是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一看就在崩溃边缘。
他干这行这么多年,奇奇怪怪的人见过太多,也没有对她不符合常理的外表变化产生过多不必要的好奇心。
他仔细观察她的面相,思索人类怎么能做到时光倒流的。
“你的脸色比以前好太多了,但是你当初的问题现在真的解决好了吗?”
什么东西?什么问题?月良表情维持平静心里已经一点都听不懂了。
这家伙真的见过她,但那个她是吉良月良,不是月良,月良自己表示并没有过去的经历,忒修斯之船扭转后的事实会归于消灭。
“等等……”月良刚想说话就被占卜师打断了。
“诶呦,真奇怪啊,你怎么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几岁呢?不像医美能做到的程度啊,而且我当年看见的命运怎么大部分现在没有了,不应该啊,人的命运一般不会改变啊?”
不是,他在说什么?听不懂,根本听不懂,月良尝试打断他的自言自语,占卜师突然冒昧的把脸凑得很近。
“当年你告诉我你想要斩断已经存在的问题,对那时的你来说只有抛弃这一条道路,维系在你身上的命运线本来是无法切断的,但是现在一看只留下了一条,呃,粉色骷髅猫?反正这是断不掉的,你的血亲者依然和你紧密相连。”
“我说啊……”
占卜师念念有词再次打断她的话头,“你的人生已经走向了另一条路,曾经被抛弃的那段人生已经无法挽回,然而命运并未就此斩断,你必须去找回属于自己的部分,只有血亲者才知道的过去。”
这家伙,完全不听人说话!而且别给她开口闭口吉良小姐!这称呼听起来恶心死人了!
月良额头青筋直冒,她在占卜师张口又要喊出来之前一拳砸在桌子上,那个摆设用的水晶球都被带得震动起来。
“Cazzo!你话太多了我听不懂!还有稍微讲点礼貌吧你都打断我好几次了!在说话之前要给我记得有来有回,你的老师没教过你吗?!”
占卜师茫然的止住话头,被她愤怒的五指合拢向上手势压制住但还想说点什么。
“现在你先听我说话!我问你答,明白了吗?”
月良狠狠把枪拍在桌上,这下占卜师真的听明白了,头点得又快又准。
“那我问你,1993年你见到我时我在为什么感到苦恼?我那时是什么样?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
她后一句话让本来想问自己的事自己不记得了吗的占卜师老实咽回去了,他对比了一下区别,随即肯定的说道:
“你那时状态很差,不到三十岁,眼睛红通通的,脸瘦多了,个头也没这么高,我一看还以为是哪来的精神病人,还怕你一言不合打我来着。”
那是她?月良没计较他没礼貌的形容,她比较关心血亲者那句话。
“你之前说的粉红骷髅猫是什么意思?而且命运吗?听起来像是忽悠小青年的话术”
占卜师顿时一脸不赞同的为灵媒正言,他最多为了赚钱违心卖过护身符之类的产品。
“诶这就是吉良小姐你就不对了,虽然确实有人打着假名头骗人但我可是真材实料,命运存在肯定有它的道理,我平时都在撒丁岛摆摊,最近总有股意志指引要我去那不勒斯,说我可以见到曾经的一个客人,所以我就来了,你看,我这不就遇到你了吗?吉良小姐。”
他痴迷的注视着她面相之后缠绕的命运线,“你当年具体的困扰我不知道,其实我本来是建议你去精神科看病的,但我的灵感告诉我,你在犹豫是否要打破僵局,你本人的欲望和道德冲突着,有一道和你密不可分的命运线缠在你的脖子上并且持续的纠缠你,和你相同的血亲犯下罪孽,然而强运将不幸转移给了你。”
“直到现在那个粉色的骷髅猫和你的时钟仍然处于重叠中,血脉可是很难分割的,你当时给了我好大一笔钱呢,那我当然要秉持好职业操守,再说了像你这么神奇复杂的命运线实在是太罕见了,哪怕不收钱我也要给你占卜。”
月良挑起眉头,心里已经可以确定血亲者是吉良吉影,他的命运还能跟她连起来?虽说小时候确实有一定的心灵感应,他也是替身使者?
“别人的不幸怎么会转移给我?好迷信,我难道运气很差吗?”
然而这次占卜师一反常态有些激动的眼球快速转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你已经拥有的并不完整,遗留的问题不会因为暂时逃避就不再回来,它终于一日还是会回到原点,你的人生依然会往回走!这太神奇了!是什么力量做到的?”
月良皱着眉看他神神叨叨,怎么看着像中邪了。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请务必再让我看看你的手相!是什么样的存在即将推动你的人生倒退?逆时针一定会摧毁你!”
占卜师越说越来劲,甚至不顾形象拉住月良的手亲自查看,但是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痛苦翻起白眼,像缺氧似的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手开始抽筋。
即使这样他还在拼命用手指探测她的掌纹,断断续续的吐出语句:
“……回去,你要回去!故乡总是会有好事发生!”
月良很快理解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扯起快要缺氧死掉的占卜师调整他的状态。
“他不是敌人,快收回替身,我还有话要听他说呢。”
融于环境色的高大男人在月良身后显现出来,她看向他。
“里苏特。”
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但是一直没等到人,里苏特还是决定自己去看她在做什么,她很守约,几乎不会无缘无故迟到。
他一来就看到月良被奇奇怪怪的占卜师缠着要看手相,而她竟然没有给对方一耳光,说不定是替身攻击,他选择先发动攻击,就算弄错了也没关系。
看来是误会,里苏特接收到她的手势再次进入隐身状态,他不会在她搞清楚之前随意插手,先尊重她的事吧。
月良倒带回占卜师体内被夺走的铁元素,他总算恢复了呼吸能力,惊疑不定的左顾右盼,总感觉刚才还有人在。
他没能迟疑多久,又被眼前这位神奇的人吸引住,刚才脑子里猛的出现了奇特的时钟漩涡,不是他现在能继续看下去的东西。
没等到月良继续问下去,他先制止了她的疑问。
“抱歉,我目前为止还没见过你这么奇异的命格,一时太激动了,但是更多的我只能说到这里,如果你发现自己的时间出现了问题,到那时不要犹豫,去往故乡就好,现在的你肯定可以解决问题了。”
占卜师对于问题是什么闭口不谈,只劝她去往故乡,看他非常为难的样子,月良也不打算逼问了。
说实话她其实比他还迷茫,只能凭感觉进行理解。
她深深叹息一声离开那里,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喊人,“里苏特,你还在吧?”
里苏特下一秒出现在她面前,异色的眼睛难辨情绪,因为月良没有想说话的欲望,他就同样保持沉默。
月良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一言不发,表情不算严肃,突然冒出个占卜师跟她说她还是吉良月良时候的事她也很奇怪啊。
听着她好像还很不幸的样子,归纳一下不就是吉良月良遭到重大打击于是决定回到幼年逃避现实,但是由于血亲者太强运还是会把不幸转移给她,看样子她将来还要遭罪。
强运就这么好吗?吉良吉影造了什么孽啊?他不就是有点名画控吗?记忆里他虽然阴沉了点总体挺正常啊。
头一次有点觉得倒带也没那么好,倒流过的时间就是归于虚无,人类的精神和记忆可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回到原本的状态的。
月良从车窗镜面中观察自己的脸,她无法想像那个和吉良吉影同龄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倒带把那段时间抹除了,还没法恢复。
经历才是人的构成,她现在从13岁到目前的人生经历和吉良月良完全不同,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一直回到房间,她还在思考中,说实话她依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事会让自己决定对自己使用倒带,还是连记忆和精神力一起倒带的那种。
难道是为了割舍过去?不应该啊。
月良从来没想过要回家,连当年一下子以完全属于13岁的状态发现世界已经来到1993年她都没有特别惊讶,尤其在确认自己的替身拥有倒带的能力后,她相信那一个自己既然非要倒带,那就说明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没有必要去问为什么。
想不通,人甚至无法理解过去的自己做出的决定。
月良边思考边靠在里苏特怀里嘬嘬,不知不觉用上了力气,然后被宽大的手掌捏住下巴让她松开。
她茫然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无奈,这才发现自己嘬得太用力了。
“不可以吗?”
里苏特沉默了,又把她按回胸口。
【作者有话说】
世界上有两个月良,一个经历过忒修斯之船洗礼的月良,1993年变成身心意义上的孩子了,并且只能按时间流速正常长大。
另一个是吉良吉影的妹妹吉良月良,由于倒带生效身心灵魂都回到13岁,忒修斯之船倒带后会否认已发生的事实,所以她不存在了。【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