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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第61章你的伤口处纹我的名字。……


    姜镜站在下面,没有叫他。


    雒义补好房顶,从梯子上下来,姜镜不知道该夸他还是该说他,“你怎么自己把针拔了?这样又要叫医生过来了。”


    雒义拍了拍手,“我已经好了,不喜欢扎针,就想为你做点什么事,这下屋顶不会漏了。”


    姜镜说:“烧得这么严重,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


    雒义看向她,“你在关心我?”


    姜镜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种错觉,为了避免他继续自作多情,姜镜没有再回答,转身又继续进了厨房。


    雒义还是讨厌穿何宗璟的衣服,看着恶心,打电话叫人送上来衣服。姜镜在厨房忙,他换好以后就去厨房看姜镜。


    满屋子的油烟味,因为常年不在这里住,姜镜没有安油烟机,刚刚下锅就被呛得不行。


    雒义关了火,“别做了,要吃什么我让人带上来。”


    姜镜刚刚准备把肉放下去,看见雒义居然把她的火关了,“你干什么?”


    “别呛着自己。”


    “我没事,你出去。”姜镜赶他,又把火打开,“在这里会挡着我。”


    厨房本就窄小,站不下两个人,雒义身材高大,低垂着眼跟她挨得很近,两个人贴得很近,姜镜怀疑雒义是故意的,他站在她身上,她刚刚往锅里放肉,瞬间炸了起来,她往后退一步,刚好退到雒义怀里。


    雒义一只手从背后抱着她肩,一只手伸出来挡住她的脸以免被溅到,“没事儿吧?”


    他的气息在她耳边喷洒。说实话姜镜刚刚吓了一跳,好久没下厨,油水碰撞间直接噼里啪啦爆炸起来。


    “你出去吧。”


    姜镜从他怀里退出来。


    这时锅突然又爆了一下,油高高地往这边溅过来,雒义把姜镜推到自己身后,手背狠狠烫了个泡。


    “你出去,让我来。”


    雒义拿过姜镜手里的锅铲,把她推出去,姜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雒义关上了门。


    唉……


    究竟想干什么。


    她真怕雒义把厨房炸了,但她刚刚也被溅到了,索性不管雒义,自己去找烫伤膏。等她找到并涂抹之后,雒义端着做好的红烧肉出来了。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肉香味,姜镜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肉,色香味俱全,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你做的?”她问。


    “那不然呢。”


    姜镜都怀疑是不是他叫的外卖,但是又没有人上来,所以应该就是他做的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而且还做得看起来挺好吃的。


    雒义哼笑一声,“不做饭,那我那几年只能活活饿死。”


    他这句话忽然让姜镜想到雒义来青川读高中的时候,雒家对他置之


    不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过着拮据而流浪的生活。


    这是雒义的过去。


    姜镜打算避开这个话题,“这么多年手艺还没回潮啊。”


    雒义拿了双筷子给她,“尝尝。”


    姜镜有点想吃,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给李婆婆他们送过去吧。”


    “锅里还有。”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姜镜夹起一块,吹了吹,肥而不腻,跟想象中得一样好吃。


    姜镜竖起一个大拇指。


    雒义忽地笑了,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带着一丝舒心,他双手撑着桌子看着她,接着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德行。”


    姜镜一下子愣住了,在她看来着举动宛如小情侣一样,她一方面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一方面也不排斥这种生活。


    随后她注意到雒义的手背上烫了好大一个泡。


    “你被溅伤了。”


    姜镜站了起来。


    雒义随意地看了一眼,“没事。”


    “我去给你拿药吧。”因为姜镜刚刚用了,所以她很快找到,然后叫雒义过来。


    雒义虽然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但还是往她那边走。


    姜镜挤出一点药膏在棉签上,然后叫雒义伸手,雒义照做,她看见了他手上还有针眼。


    姜镜往他手上抹药膏,忍不住打趣,“你这个手快要毁容了。”


    手上是清清凉凉的触感,雒义看着姜镜低着头认真给他涂药膏,扯了扯衣服,装不在意道:“那你不喜欢了吗?”


    姜镜抬起头,“我从来没有说喜欢过你的手啊。”


    药膏涂完了,姜镜站了起来,雒义也走到厨房,“你吃饭吧,菜我去送。”


    姜镜没想到雒义一下子能做这么多事,也没拒绝,“你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


    姜镜想,这还不是怕你脾气不好啊。


    “那你去吧。”姜镜实行的是鼓励式教育,雒义从小没人教,被养歪了,但他长大能听进去的话,她还是愿意教他的,“记得要称呼人,喊李婆婆和李爷爷。”


    雒义刚走出门,闻言回头看了姜镜一眼,“不是姓刘么?”


    得。


    “姓李!”


    “知道了。”


    *


    雒义去了李婆婆家门口,他端着个盘子,日光晒得有些烈。走到之后,他敲了敲门,李婆婆很快出来,看见来人忍不住一愣,“你……”


    她不知道雒义的名字,只知道是姜镜的丈夫,他太不好与人相处,突然到访李婆婆居然有丝不知所措。


    “你不是生病了吗?”李婆婆纠结半天说出这么个字。


    雒义也很少跟人打交道,他一直是众人拥护的对象。


    “已经好了,姜镜让我来给你送菜。”


    说完把红烧肉递给李婆婆。


    李婆婆闻着味,香气扑鼻,没想到姜镜这么见外,还专门做了菜。她刚好没做饭,老头子嚷着要吃肉,于是也不客气,“那就谢谢你了,也替我谢谢姜镜。”


    “嗯。”


    雒义转身回了姜镜家。


    在路过的时候他看见工人在卖力修那个破房子,他抄着手过去,“把这些墙都砸了,重新砌。”


    工人啊了一声,“为什么老板,有哪里不满意的吗?”


    雒义没回答,只说:“多付三倍工资,按我说的照做。”


    工人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把墙都重新打了。雒义吩咐好后上楼,这时姜镜已经吃完饭,等他回来她才想起,“你还没有吃饭吧。”


    雒义坐在凳子上,“为什么不给我留。”


    姜镜说:“有粥,我去给你盛。”


    “我想吃饭。”


    “你不能吃这么油腻的。”姜镜坚持地说。


    她给他盛了一碗粥,“我今天早上看你的房子居然修得差不多了,真快啊,这个进度应该过几天就能修起来了吧。”


    她看别人农村自建房都要修个一年半载,眼前这位果然是钞能力,房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你今晚住酒店吧,别再折腾了,我也累了。”


    雒义搅着碗里的粥,“工人没按我说的做,今晚我要监督他们完成。”


    姜镜听着意思不对劲,“所以你还要赖在我这里?”


    雒义声音变低了一些,“我没有别的地方去。”


    接着又说:“让那个医生重新给我扎下针。”


    “怎么了?不舒服?”姜镜凑过去看,下意识伸手,反应过来又抽回来,没想到雒义把头低下,额头紧贴她手背。


    姜镜盯着他毛茸茸的头,觉得他真的越来越像一只狗。只不过从高傲的杜宾变成了乖巧的土松。


    姜镜还没来得及从这荒谬的感受脱离出来,发现他的额头确实很烫。


    “你不该擅自把针头拔了。”姜镜说。


    她叹了口气,因为多病,她自己学过针灸,病理也懂一些,于是叫雒义过来,“我给你重新扎下吧。”


    雒义起身过去,他身上散发着跟她一样的沐浴露香,姜镜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给他扎了针,雒义也听话没懂,重新坐回自己的“狗窝”。


    外面又变天了,明明晴空万里转眼又下起了小雨,姜镜还想着下午出去转一转,看来计划落空,她只好躺在被子里,准备打开电视看。


    雒义就坐在地上,背靠着她的床沿,露出一颗头。


    电视一打开,居然播放的是昨天的重播:千金在商场一掷千金。


    姜镜一下子就联想到雒义和这个千金。见姜镜一直没转台,雒义别过脸问她,“喜欢看这女人?”


    姜镜想了想,还是道:“你认识?”


    “嗯。”他没否认。


    “……”


    姜镜跳过台,没再说话,这时候雒义又开口:“只是生意上的伙伴,我跟她不熟。”


    姜镜没想到他会解释。


    “跟我有没关系。”


    “没关系,但我想跟你说。”


    “……”


    姜镜转到了一个宫斗剧,结果越来越困,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靠近帮她掖了掖被子,还有窗户合上的声音。


    姜镜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晚上,此时雒义坐在她床边,吊瓶已经被换了一瓶,他另一只手和她自然地十指相扣。


    姜镜感觉掌心热热的,潮湿得像海,她睁开眼,都没反应过来,雒义给她把头发拨到一边,“醒了?”


    声音难得的温柔,是姜镜一贯没听过的。


    “嗯。”


    她松开他的手,雒义又紧跟上来,好像特别黏她。


    “你干什么?”姜镜问他。


    “害怕你再次逃走。”


    姜镜脑袋晕乎乎的,“我要去倒水。”


    “我给你接。”雒义侧身下床,给她倒了杯水,姜镜看他的样子有些好笑,“你这吊瓶一直举着都不方便了。”


    雒义说没事。


    姜镜喝了水,感觉又有点困了。她的身体很虚,时常需要睡觉补,她转眼又睡过去,也没有再去管雒义。


    她感觉到额头有种温热湿软的触感,但也没睁开眼,继续在睡梦中。


    雨连续下了好几天,姜镜看着窗外的雨,决定在阳台画画。


    这几天雒义一直住在她家,美名其曰是养病,但他实际上打完第一个吊瓶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好了,旁边的房子也因下雨而停止施工,这下雒义彻底有理由继续待在她的房子里。


    对此,姜镜已经习惯,快要谈不上无奈了,反正雒义每天只能睡地板,并且乐此不疲。


    雒义这几天都在做饭,房间的卫生也是他一个人打扫,公司有什么事都叫助理去处理,按照他的说法是少了雒泽这个最大的威胁,他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怕姜镜离开。


    姜镜画画的时候他会过来,在旁边坐着,姜镜觉得他这样就挺好的,是一个完美的人,要是能持续下去,她并不反感他住在这里。


    “画我可以吗?”他提议道。


    姜镜说:“那你坐过去。”


    雒义坐在雨下,姜镜一笔一画勾勒着他的眼睛和脸庞,这一刻仿佛回到了早恋时期,放学的时候就在无人的画


    室里暧昧缱绻。


    姜镜的笔歪了一分,她说:“我今天状态不是很好。”


    “宝贝画的我都喜欢。”雒义笑了笑。


    之后画完姜镜把画给他看,没想到雒义很喜欢,搂着姜镜的肩膀,侧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姜镜一下子就拍了他的腰腹。


    雒义哼了声,“疼。”


    “早就恢复好了吧,装什么。”


    雒义下一秒撩起衣服,他的小腹隐约可见有一道很深的刀口。


    姜镜去摸了一下,上面的刀疤略微鼓起,“疤痕增生了吗?找的医生这么好,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雒义说:“我故意的,不然怎么让你心疼我。”


    姜镜闻言又要去扇他。短短几天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拉进许多,雒义的行动都在弥补他之前的错误。


    当姜镜的巴掌准备落在他身上时,他一下捉住了她的手,“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


    *


    姜镜没想到雒义会带她来这里。


    这里一片荒芜,眼前只有一块碑,上面写着一个女人的名字,雒义说这是她母亲。


    “你母亲葬在这里?”


    此时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雒义给姜镜撑着伞,让她拿着,自己则蹲下抹去碑上面的雨水,“是。”


    “我还以为在贡京。”


    姜镜没能一下子接受,她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她一直不敢去看她。


    “之前在贡京,不过她故乡在这里,我让人把她重新葬在这儿了。”


    姜镜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用感到沉重,我跟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雒义淡淡看着那,“我不会对一个冷血的人产生感情。”


    “那为什么叫我来。”姜镜问。


    雒义看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总要带你见见我的家人。”


    “她算其一。”


    “……”


    姜镜忽然想起之前雒义带自己去菩竹湾,钟韫姿说他母亲是被她妈妈害死的,虽然她不相信,但也不是空穴来风。


    “在想什么?”雒义看向她。


    “没什么。”


    雨滴从伞下滑落,姜镜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真相。


    “雒义,那你恨我吗?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雒义摇了摇头,“恨过,但爱更多。真相总是残忍的,天真一点挺好。”


    “你呢,恨我吗?”他问。


    “恨。”姜镜毫不犹豫地说。


    雒义是个令人心痛的存在。


    让人心痛,但又让人推开不了。


    “那怎么才能不恨?”


    “我不知道。”


    “我会弥补你的,直到你不再恨我那天。”


    *


    晚上姜镜趁雒义去楼下,给姜顺清打了个电话。


    姜顺清很快接通,他那边似乎很忙,姜镜觉得自己打的不是时候,姜顺清问她什么事,姜镜说:“等你忙完再打过来吧。”


    “我已经忙完了,你这个月都没怎么联系我,我以为你把我这个爸爸忘了呢。”


    “怎么会。”姜镜说:“我就是最近有点事。”


    “是吗看来我们阿绪不无聊了,找到自己的事做了是不是?”姜顺清笑呵呵的,听着心情应该不错,“我最近也挺不错的,学生都很聪明,而且也很懂礼貌。”


    “那就好。”姜镜又跟姜顺清随便聊了几句,接着她说:“爸爸,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吧。”


    姜镜也不卖关子,“你知道黎姨吗?”


    黎姨就是雒义的母亲,她记得钟韫姿就是这样叫她的。


    姜顺清问:“黎姨?”


    姜顺清声音充满了疑惑,但姜镜怎么听这个口气都是认识的。


    她又说了她的全名,没想到下一秒姜顺清沉默了,“阿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爸爸,你的意思是认识对吗?”


    “……”


    不说话,看来是了。


    姜镜的心慢慢揪起来,“那黎姨和我妈妈是什么关系。”


    姜顺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她们曾经是好朋友,你是怎么知道黎姨的?”


    “这个您不用管。”姜镜想姜顺清肯定知道当年的事,自己也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黎姨的死是不是和我妈妈有关系?”


    “没有。”姜顺清否认。


    “爸爸,我想知道真相,这对我很重要。”姜镜的声音变得艰难,“不要骗我好吗,我知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姜顺清在那头深深叹了口气,“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你妈妈确实和黎姨是好朋友,但我那时候工作忙,跟她不熟,你妈妈几次说要介绍给我认识都没有时间。”


    “我记得那是一天晚上,你妈妈哭着回来,说把自己的好朋友害死了,我了解之后知道:几年前黎姨遇见了一个不好的人,后来生下孩子,整日活在痛苦之中。”


    “她曾问你妈妈什么死法最容易,你妈妈说是煤气中毒,她这句话也是无心,因为她觉得她整日陪着黎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那天晚上孩子爸爸来要孩子的抚养权,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黎姨当晚就自杀了,死因是煤气中毒。那些年你妈妈也很自责,临终前也在跟我说这件事。”


    姜顺清谈起姜镜母亲,忍不住落泪了。姜镜在电话那头听着他的哽咽声,一时心头也难受起来,“爸爸,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事,我只是想起你妈妈了。”姜顺清声音沙哑,“你说我不会骗你,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希望你不要觉得你妈妈是坏人,这些都需要你自己去判断。”


    姜镜也流了泪,一直说对不起。姜顺清这些年都不敢提姜镜母亲,甚至不敢回青川,她却如此逼问他。


    姜顺清说:“不要自责,我也该面对了,是我一直在逃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忽然会提到黎姨吗?”


    姜镜道:“因为黎姨的孩子就是雒义。”


    这个结果也是姜顺清没想到的,“所以他说你妈妈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吗?”


    “对。”


    “这也情有可原,要归咎起来是我们有一部分原因。”


    “没事,都过去了。他也不会怪我们。”姜镜安慰姜顺清几句后,挂了电话,虽然真相和雒义说的有出入,她现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从小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的疼爱……


    她擦干刚刚和姜顺清谈话留下的眼泪,这时候突然门开了,她往那边望,看见雒义从外面回来了。


    注意她眼底的晶莹,雒义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问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姜镜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知道真相了而已。”


    “什么真相?”


    “就是你下午说的那个。”


    雒义说:“我说过不在意。”


    姜镜内心很堵,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即使不是妈妈的错,她觉得还是有一些愧疚。


    “我之前提出来只是想让你在意我、对我有愧,后来我发现我方法错了。我爱人的方式很极端,对不起,姜镜,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雒义把姜镜拥入怀里,声音低低的。


    “我不原谅你。”


    “那我会等到你原谅我为止,要我死都可以。”


    姜镜看着雒义,居然心里闪过一丝安心。


    她的心脏早已经伤痕累累,真的还可以再爱上一个人吗


    姜镜狠狠戳了雒义的伤口处,雒义轻轻嘶了一口气,但没有阻止她,姜镜摸着他的伤口,然后用指甲狠狠在上面划自己的名字,一字一句,“那我们试试吧,雒义。”


    “你的伤口处纹我的名字。”


    “你给我当狗。”


    第62章 第62章我也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雒义真是一条好狗。


    因为他真的很会舔。


    昨晚翻云覆雨,姜镜迷迷糊糊就是这个想法。


    雒义像是压抑许久,一直不肯放过姜镜。直到姜镜把他推开,宣告她已经满足。


    “我已经累了,我们睡觉吧。”


    屋里开了一盏微弱的灯,暖黄色的灯光下能清晰的看见彼此,包括氤氲情态。


    雒义用头颅蹭她,“我还想要。”


    “宝贝。”


    他声音很好听,声线沉沉,带着十足的诱惑,他很会勾人,恰好姜镜又刚好心软。


    “不……”


    姜镜拒绝,没有得到她的允许,雒义只能用其他方式。姜镜夸他很会舔,他就展现到极致。姜镜的背如同弓箭般拱起,身心都舒畅到了极致。


    雒义的嘴边泛着晶莹,若隐若现,他舔了舔嘴唇,更显情色,望着姜镜涨红的脸,他问道:“喜欢我咬你吗?”


    姜镜别过头,拿手盖着他的眼睛,示意他继续。


    雒义很听话,不过他还是有要求,“宝贝,给我好不好?”


    软磨硬泡也没能让姜镜答应。


    “我现在什么都听你的,连做。爱都听你的。”


    “不应该吗?”姜镜声音断断续续地反问着他。


    雒义又道:“老婆。”


    姜镜摸了摸他的头,“既然你是我的狗,应该叫我什么?”


    雒义拍了下她的屁股,恶狠狠道:“……主人。”


    姜镜的手从他的头转移到他的脸,轻轻拍了拍,“真乖。”


    雒义知道她这是同意的意思,立刻把她抱起来,此刻天旋地转,又是一夜无眠。


    *


    姜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以前觉得小说里面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很夸张,但现在她是亲身经历了。


    外面好像出太阳了,但窗帘被关上,以至于她眼睛没有被闪到。


    “醒了?”


    雒义的声音想起,只见他端了一个盘子过来。空气弥漫着煎蛋的味道。


    姜镜问:“现在几点了?”


    “还早。可以再睡一会,也可以吃了再睡。”雒义坐到床边。


    “这都是你做的?”虽然很简单,姜镜不太相信他能下厨,不过他昨天都坐了红烧肉,这个对他应该也不难吧。


    果然,雒义挑了挑眉,“不然呢。”


    说着他递给她筷子。


    姜镜说:“我都没有刷牙。”


    雒义以前最是洁癖,房间每隔一个小时就要拖,家里每个装饰品都要每天擦拭,就连很多东西都是一次性的,比如地毯、被子……


    “吃完再刷也没事。”他说。


    “……”


    别听到姜镜的回应,雒义勾起一抹笑,“别走神,要认真听我说话。”


    姜镜说:“不认真听会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雒义笑得更深,“那我只能让你好几天不能出去了。”


    姜镜面对他这种威胁,觉得他有些幼稚。雒义真是展现了他很多自己曾不了解的面。


    她好像一直都不了解他吧。


    要是问她雒义喜欢吃什么、做什么,她应该全然不知。


    可那用怎么样呢,雒义都答应做她的狗了。


    反正没有找到其他满意的人,雒义其实也不错……


    雒义在盯着她。这种长久的凝视让姜镜根本无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还是去刷牙吧。”


    姜镜翻身下车,去了洗手间。接着她又洗了个脸,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她看脖子上轻轻轻轻都是雒义留下的痕迹,没来由一股火,正要出去控诉他。雒义背对坐在床边,姜镜看见他脖子上也有一些痕迹。


    好吧。


    昨晚有些太疯狂,忘记发生什么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伴随着叫姜镜的名字,姜镜还没来得及去开门,那边就自动把门打开了。


    李婆婆站在门口,端着一盆菜,是当地有名的大杂烩。


    “姜镜,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李婆婆就是这样,热情又礼尚往来,昨天姜镜就有预感今天李婆婆会来送菜,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都还没彻底起床,还没换衣服——


    李婆婆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眼睛挪到雒义身上,一副家庭主夫的样子。


    “你们今天吃啥?”李婆婆笑眯眯问。


    “还没吃早饭呢。”姜镜接过她手里的菜,“谢谢李婆婆。”


    李婆婆说:“都要中午了,还没有吃早饭呢?年轻人就是好啊,我们老年人六点钟就睡不着了。”


    姜镜尴尬笑笑。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床头吵架床尾和啊!既然这样你们还要修隔壁那个房子吗?浪费钱呢。”


    姜镜说:“我也在想呢,修着没有人住,还会制造出噪音,让大家都休息不好。”


    雒义站起身来,“我会让他们停工的。”


    李婆婆笑了笑,“这就对嘛,你有这个钱不如做个慈善,青川有好多人吃不起饭。”


    “当然我不是说让你捐钱,就是说让你别浪费钱。”


    雒义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姜镜看了雒义一眼,惊讶于他真的变了好多,可能在他的人生里就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和别人讲话吧。


    后来李婆婆走了,姜镜和雒义吃了一顿安静的饭。


    吃完饭雒义主动去洗碗,姜镜夸他,“雒义,你这样就挺好,真的。”


    雒义透过玻璃看她,“是么?”


    姜镜走进去,“是的。”


    雒义看着她,滚了下喉结,碗也不洗了,把她抱到灶台上。


    姜镜想推他,却推不动,“还没吃饱?”


    “嗯,所以把我喂饱吧。”他深深地说:“姜镜。”


    *


    姜镜觉得雒义就是一条发。情的狗,随时都在发。情。明明下午就要去叫工人停工,腻腻歪歪之间已经拖到晚上。


    晚饭姜镜叫他停止这场游戏,雒义意犹未尽,不过还是听她的。


    小狗贪吃,但总会听主人话的,不是吗?


    姜镜和雒义走到路上,雒义喜欢和她十指相扣,两人就像很多年的老夫老妻,饭后散着步。


    他们走到旁边那栋楼,姜镜说这栋楼停工,今后都不再做了。


    工人一下着急了,怎么说停工就停工,谁不知道雒义出手阔绰,他们一个月的工资顶在外面干半年,好不容易家里松快了一点,现在突然说停工。


    姜镜安慰着众人,“工资不会少大家的,只是修起来也没有用了,抱歉大家。”


    工人垂头丧气的,一下子就没了精神。


    雒义对姜镜说:“不如改造成一个画室吧,比起竹楼,我更喜欢你在更宽敞的地方画画。”


    姜镜笑笑,“我哪里需要这么大的房子。你还不如听李婆婆的,改个救助站吧,帮助那些贫困的老人孩子。”


    “可我只在乎你,别人我都不在乎。”雒义过了一会儿又说:“不过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我就照做吧。”


    两人一拍即合,规定只能在一定的时间内施工,不能吵到其他居民生活。工人纷纷同意,想到有活了,黝黑的脸上充满笑容。


    姜镜也被这种笑容感染了,反正雒义的钱多得用不完,“就当是你花钱积德行善了。”


    雒义挠了下她的掌心,“我作了很多恶么?”


    “当然。”姜镜想她现在就想把他打死,这样想着她不自觉扇了他一巴掌,雒义眼里瞬间带了一丝不解,还有一丝……爽?


    “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调情?”


    雒义摸了下自己的脸,忽然凑到姜镜耳边,鼻息扑洒,弄得姜镜有些痒痒的。


    “我只是看你脸太好看了,忍不住打一下。”姜镜躲开他,又被他抓了回来,“没有宝贝的屁股好看,今晚我也要打回来。”


    “我不要了!”


    “那就听你的。”


    两个人拌着嘴不知不觉走到了青川中学,姜镜看着上面亮着的牌匾愣了愣,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时候。


    此时青川已经放了寒假,但是高手的还没有放,现在应该正好下了晚自习,同学们穿着校服陆陆续续出来。姜镜可以看到那些学生青涩的身影,他们此时拥有最好的时刻。


    “想回母校了?”雒义注意到她的神情。


    姜镜摇了摇头,那段时间太辛苦了,即使爸爸说她不要有压力,家里会有人给她兜底,不过高三还是太辛苦了。


    “只是有些感慨,你不感慨吗?”


    雒义点燃一根烟,“有什么好感慨的,这是我最苦最穷的时候。”


    这人,姜镜就知道他的性子不会念旧。


    “你天天上网吧,我每次都去网吧找你,我可没有看见你哪里苦了。”


    “有你在我不觉得辛苦。”


    “不许油嘴滑舌。”姜镜松开他的手。


    雒义哼笑一下,猛地吸了一口烟,接着把姜镜强行拦过来,对着她的嘴唇往里面吐气,一时间全是呛的烟味,姜镜忍不住咳嗽几声,雒义反而很高兴,是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油的滑的不喜欢,那烟味喜不喜欢?”


    他们站在学校门口,学校门上的灯打在两人身上,吸睛而耀眼,很多同学纷纷看过来,还不停跟对方说着什么,姜镜和雒义就是他们理想中的样子,风华正茂、天造地设。


    雒义搂住姜镜的肩,而姜镜还在为刚才他的举动不高兴,把他的手拍开,雒义很赖皮,每次照常靠上去,不气不恼,也不知疲倦。


    他声音低低,“姜镜,我没骗你,要是青川没有你,我早退学了。”


    “我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屁都不是一个。”


    姜镜很难听到他的真心话,都说酒后吐真言,但他现在无比清醒。


    他的母亲高傲、独立,不会为男人屈服。


    他的父亲自私、冷漠,事事只想着自己。


    他们对雒义都很淡漠,淡漠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孩子,但雒义却结合了他们的高傲和自私。他乖戾、极端、偏执,没有人爱他,他也不会爱别人。


    “姜镜,带我回家见你爸爸吧。”


    起风了,雒义把姜镜抱得很紧,没有让风席卷她的脸颊。


    忽然之间下雪了,这是今年下的第一场雪,洁白、透亮。姜镜伸出手看它融化在手心,下一秒雒义把她的手完全包裹住,捏紧道:“我也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第63章 第63章我爱你。


    姜顺清对姜镜说,雒义不是坏人。


    他不坏,帮助了姜家许多。


    也帮助了他很多。


    不要因为一些表面的事给人判死刑。


    姜镜想,雒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大概是没有人爱的人吧。


    恰巧姜镜的父母都很爱她,他们的呵护把她宠成不谙世事的孩子,尽管后面被迫经历风雨,但也还是保持着一颗善心。


    雒义每一次展现脆弱,姜镜就总会心软,有感情才会心软,或许她还是喜欢他。


    曾经她只是雒义的一只笼中鸟,后面她飞出去了,雒义却离不开她了。他们之间也许一个是鸟,一个是供鸟栖息的树枝,走到最后,是互相不可分离的部分吧。


    *


    这场雪下得没完没了,姜镜和雒义一直待在家里面。姜镜答应雒义雪停了就带他回家见爸爸,她没有提前说,她觉得爸爸不会拒绝。


    雪一直下,下得雒义有些心烦,他站在窗口,“我要人工停雪。”


    “你是疯子吗?”


    姜镜知道总有回贡京的一天,所以提前在收拾行李,地上有何宗璟的衣服,她叹了口气,把它们妥善折好,然后放入柜子里。


    雒义看见了,过来跟她一起收拾,“懦弱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姜镜道:“死者为大。”


    “我对他尊重不起来,是他夺走本该属于我们的那几年。”


    雒义一直在意,在意这四年她和何宗璟一起度过,这根刺仿佛扎在他心里,一碰就疼。他有极强的占有欲,对他来说跟姜镜分开一秒都是折磨。


    “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了吗?”姜镜道。


    “那会不会离开。”


    “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离开。”姜镜狡黠地说。


    雒义忍不住咬了口她的脸,“那我会一直听话的。”


    好在雪没多久就停了,今天除夕夜,大街小巷都已经有年的味道。


    姜顺清打电话问姜镜什么时候回来,姜镜说青川大雪封路,可能暂时回不来,姜顺清在那头很失落的样子,不过还是叫她注意安全,姜镜答应着,实际早就买好票,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李婆婆听说姜镜要走了,也很不舍,“明天就过年了,怎么今天就走了,晚上留下来吃个团圆饭吧。”


    姜镜给李婆婆和李爷爷包了个大红包,“今天我就是提前给你们拜年的,不过我还是要回去,不然我爸爸一个人太孤单了。”


    李婆婆拍了拍她的手夸她好孩子,转头给她拿了自己做的腌肉腌鱼,“你们拿回去吃吧,可好吃了。”


    姜镜对她说谢谢,告别之后,姜镜和雒义踏上了回去的路。


    大雪封山是真的,不过雒义有直升机,姜镜再次感慨他的钞能力,雒义却说只是为她服务。


    贡京不算近,但因为是直升机,所以很快就到了。姜镜和雒义去超市买年货,像雒义这种人估计都没怎么踏足这里,一时竟然开始纠结起来,“我应该给你爸买点什么?”


    “我爸爸不喝酒也不抽烟,买点茶叶吧。”


    雒义扫了一圈茶叶包装盒,“这些都不上档次。”


    “已经挺好了,价格也不菲呢,心意到了就好。”


    “还不如送点钱。”


    真是直接又实用,大少爷就是怕麻烦。姜镜打趣道:“那你打算送多少?”


    “一张黑卡吧。”


    “……”姜镜有些无语,“我爸爸有我养,不缺那些,你知不知道有机会叫:钱乃身外之物。”


    “不知道。”


    算了。姜镜觉得自己跟他不在一个层面上,她转头自己去年货区挑选东西。


    最后结算的时候,姜镜看见雒义惊讶了,没想到他的购物车里被塞满了,全是一些适合老人的礼盒,红酒、茶叶、茶具,保健品滋补品……


    “怎么买这么多。”姜镜咋舌。


    “第一次总要重视一点。”


    “那以后就不重视了吗?”


    雒义难得露出无奈地说:“宝贝。”


    姜镜在他眼里看见宠溺,漆黑的眸子都是自己,心漏了半拍,换了话题,“你自己选的吗?”


    “导购推荐的。”


    “好。”


    两个人结了账,往家里赶去,姜镜家住在二十一楼,能在小区地下看见客厅的灯。


    “为什么没有亮啊,家家户户都这么亮,爸爸不在家吗?”


    雒义说:“上去看看吧。”


    姜镜上了楼,按下指纹锁,叮地一声,门开了,里面是黑的。


    “真的不在家?还是说已经睡了?”


    姜镜开了灯,换了鞋想进去看爸爸在不在,这时姜顺清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姜镜,一脸惊喜,“阿绪?!!”


    姜镜放下东西,冲过去拥抱他,“爸爸。”


    好歹两个人也几个月不见,姜镜也十分想他。


    “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净骗我。”


    “这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吗?”姜镜觉得自己身心都好了许多,她也时常爱笑,“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完她看向雒义,雒义站在


    门口,一时间居然有些拘谨。


    “叔叔好。”他开口,立刻低下头。


    姜镜还没见过他这一面,把雒老爷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懂得人情世故。


    “他是谁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姜镜道。


    姜顺清点了点头,微笑道:“雒义。”


    “你们这是?”姜顺清露出疑惑的目光。


    姜镜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姜顺清笑笑,“挺好的,我支持。”


    “你还站着做什么,赶紧进来吧。”姜镜对雒义说道。


    雒义现在变得特别听话,对姜镜言听计从。


    姜镜拉着姜顺清坐下,“爸爸,你怎么不开灯啊,吃饭了吗?”


    姜顺清摇头,“我想着你不在,这个年过着没意思,随便吃了一点。”


    “这怎么行,我们现在做饭吧。”


    “好,我给你们炒菜。”


    姜镜把姜顺清的肩膀按住,“你今天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做。”


    /:。


    姜顺清欣慰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雒义,说:“好。”


    雒义的厨艺已经在青川练就,所以今晚是他掌勺,姜镜给他打下手。姜顺清一直说雒义是客怎么能让他做,姜镜反反复复把姜顺清赶出厨房,说这是他应该的。


    雒义也说:“就应该我做。”


    雒义之前住着三层楼的大别墅,衣食住行都有佣人照顾,现在在姜镜家里凡事都亲力亲为,客厅也一眼望到头。


    姜镜问他,“你会觉得委屈吗?我让你干这么多活。”


    雒义洗着菜,姜镜的牛油果围裙在他身上穿着略显滑稽,“不会,你让我干就好了。”


    姜镜打了他一下,“我爸爸还在呢,说话注意点行不行?”


    雒义哼了声,“我说你尽管吩咐我干活就行,你想什么呢?”


    姜镜道:“你可没这么简单。”


    “行,倒油了,离远点。”


    “我去摆碗筷吧。”


    姜镜离开了厨房,出来发现姜顺清都没有看春节联欢晚会,反而看着厨房里面的他们。厨房是透明的隔门,所以能看见里面。


    姜镜注意到他,“爸爸,看什么呢?”


    姜顺清说:“看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就开心,也替你妈妈开心。”


    姜镜问:“你支持我们吗?”


    姜顺清不答反问:“那你喜欢他吗?”


    姜镜想了想,“喜欢的吧。”


    “那我就支持。只要是你喜欢的,你选择的我都支持。”


    “嗯。”


    自从上次她给爸爸说过自己和何宗璟离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关于何宗璟的事,虽然他也很喜欢何宗璟,但他也支持她和雒义。


    姜镜想,爸爸大概只是因为尊重她,连带尊重她的一切。她决定把曾经烂在肚子里,今后就好好地过。


    没过多久饭就做好了,依旧香气四溢,姜顺清夸雒义人不可露相,雒义叫他尝尝。


    城里不允许放烟花,所以他们没能看见。


    “有些可惜,多少年没放过烟花了。”姜镜还是感慨道。


    姜顺清说:“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你说得对。”


    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吃完饭的结果就是抢着洗碗。最后洗碗的活落在雒义头上,姜顺清一直说不行,姜镜说:“你心疼什么呀,之后家具全部智能化吧,之前没有在这里住过,所以洗碗机都没有。”


    姜顺清看着厨房忙碌的雒义,“你看吧,我说雒义其实挺好的。”


    姜镜笑了笑,“有待考察。”


    之后姜顺清说有点累了,就不陪他们守岁了,他回房关门休息,于是客厅就剩雒义和姜镜两个人,雒义一坐到沙发上就不安分。


    “今晚你睡客房。”姜镜说。


    雒义的头靠过去,“不。”


    “不什么?”


    “知道了。我睡自己一个人睡客房。”


    “真听话。”


    “那我听话你没有什么奖励我的吗?”


    “嗯……奖励你一个糖吧。”姜镜从桌子上拿过一个放在他的手上。


    雒义低头看着,“真够敷衍的。”


    姜镜趴在窗台上,外面能看见贡京最大的电视塔,也许是过年了,上面的灯也变得红彤彤的,上面显示着倒计时23:59:24。


    好快啊,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姜镜看着看着,时间已经走近了尾声,当时钟走到0:00时,底下有人悄悄放礼炮烟花,姜镜回过头,对着雒义道:“雒义,新年快乐。”


    雒义啄了下她的唇。


    “宝贝,看窗外。新年快乐。”


    姜镜应声看去,不知何时电视塔上面的字已经变成了“姜镜,新年快乐”几个字,下一秒电视塔后面忽地放起了烟花,烟花接连不断地放着,在黑夜里绚丽而灿烂。


    姜镜内心震撼,才发现那个电视塔是雒氏名下的。


    “是你叫人做的吗?什么时候?”


    烟花持续不断,姜镜觉得除了雒义没人能做到,在江边放这一场帝国烟花。


    “这不重要。”雒义从后面拥住她,嗓音低沉,“你只知道我爱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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