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开战 黑暗骑士团，降临。
141.
巴巴托斯
在场的蝙蝠家成员们警惕地看着被商恩从布鲁斯身上分隔出的黑洞。
黑洞从一开始的拳头大小, 飞速展开为一人高，按理说应该是某种通道，但看上去却更像是什么有生命的物体。
诡异又危险。
与严阵以待的超英们或者兴奋激动的猫头鹰们不同, 商恩看上去更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淡然。
……以及一点不得不加班的烦躁。
巴巴托斯没有被成功召唤的时候，商恩需要警惕对方撕裂世界壁垒进行强攻。
但既然巴巴托斯此刻已经被召唤，这个空间黑洞已经出现，商恩反而不用担心了。
他就守着这一个地方把人打死然后关上这个被撕开的空间黑洞就完事了。
“分一下工吧。”商恩打破了此刻有些微妙的气氛，他依旧用着那种中午吃馒头的语气, “我来负责巴巴托斯, 并且把通道开在地面上, 你们搞定剩下的东西可以吗”
“可以全力以赴了”杰森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
“嗯，得全力以赴才行。”商恩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无奈。
加班吧, 还能怎么样呢，到时候找时政多给点工资好了。
在这个时候，黑洞空间的周边突然变成了血红色, 黑色的部分越来越小，却不是变成了更小的圆, 而是……一条极细的梭形！
“S**t！这是眼睛！”史蒂芬妮反应过来，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身上一层又一层地浮现出鸡皮疙瘩。
这不是害怕，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
大部分生物都会对过于巨大的存在产生本能的畏惧，尤其是陌生危险、又充满了恶意的巨龙。
“这就是巴巴托斯”布鲁斯抬起头。
大概是刚才经历了一番灵力的洗礼加上召唤空间的分离，布鲁斯正微微佝偻着后背，呼吸速度略快地缓解着身体的不适。
“嗯，是的。”商恩点头，“看上去是很大只的龙对吧”
杰森忍不住开口：“说得好轻松, 好像你要打下来给我当坐骑一样。”
“这个不行。”商恩难得拒绝，“这个品种有点不合适，你要是想要，我……”
“不，他不想。”布鲁斯很久没这么坚定地替自家孩子发言了。
但此刻他觉得自己再不说话，之后可能会在自己的世界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杰森无声地在头罩下嘀嘀咕咕，最后还是妥协，“嗯嗯嗯，我不想。”
听上去就很遗憾的样子。
芭芭拉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哈喽朋友们，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咳咳。”商恩理亏的清了清嗓子。
“那啥，准备升空了哦。”他提醒着。
芭芭拉：“什么”
商恩伸出手，指尖过处，似有星辉流转般留下隐约可见的痕迹。
地面随着商恩的动作开始颤抖。
不，不只地面在颤抖。
芭芭拉抬起头，震撼地看着最上方的天花板。
他们现在正处于近百米深的地下，金色的线条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径直向上蔓延，每伸长一寸便侵蚀一寸土地。
直到哥谭那熟悉的云层重新出现在视线之内。
“……我们被连带着整个建筑平移上来了”史蒂芬妮发出了梦游般的声音。
“可以这么说。”商恩点点头。
在他们“重见天日”之后，原本还算稳定的空间黑洞突然开始颤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边挣扎着要出来。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布鲁斯这么说道。
“什么什么要出来了”破空声与说话的声音几乎同时传来，金红色的战甲看上去有些灰扑扑的感觉，一看就是经历了一番苦战，“你们怎么回事，自己玩不带我们”
“这不也没等我们嘛。”夜翼笑着从天而降。
得到蝙蝠侠的消息，其他城市的超英们加快速度解决自己城市的麻烦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哥谭应对更大的麻烦。
不止超英，刀剑男士们甚至更着急。
毕竟他们的审神者就在哥谭，还在战斗一线。
即便知道以审神者的能力，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伤害他的人，但担心这种事情是不听理智的。
商恩侧头，身边多出几个小小的身影。
短刀们发挥出自己的机动第一个赶到他的身边。
“那么，之后大家就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我去搞定巴巴托斯。”商恩抬手，拍了拍药研藤四郎的肩膀，“交给你们了。”
“遵命，大将。”药研藤四郎没有多说，只是攥紧了自己的本体。
杰森投来一个担忧的视线。
商恩看向杰森，露出那种胜券在握的笑容，然后抬起脚步，就这么淡定地走进了这黑洞。
几乎在商恩走进去后，空间黑洞就开始颤动着变大，已经不能说是黑洞了，更像是被什么力量撕裂开了一条不规则的破洞。
裂口扩大到了某个界限后停了下来，一只覆盖着黑暗金属盔甲的巨手，一把抓住了裂口的边缘。
那手猛地一拉，一个浑身散发着暴虐与毁灭气息的高大身影就这么硬生生挤了出来。
他穿着看上去很眼熟的厚重战甲，狰狞粗犷的甲胄贴合着超出了人类极限的强壮身躯，头盔两侧蜿蜒出巨角，眼中燃烧着红色的凶光。
“吾乃无悯铁腕！”他发出雷鸣般的战吼，手中缠绕着黑暗能量的巨大战斧凶猛砸地，恐怖的冲击波直接将毫无准备的超英们掀翻出去。
托尼在空中翻了两圈才找到平衡，他稳住身形，一紧张就忍不住嘴碎的毛病死灰复燃：“哇哦，雷神和蝙蝠侠的时髦集合版。”
“这个邪神手下的灵感从哪里找的复联和正联集合版本吗”
“好了托尼，别瞎说了。”娜塔莎都忍不住制止托尼乌鸦嘴。
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裂口中又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数个身影，身上全部带着让人微妙熟悉又扭曲的气息。
“这群东西是什么！”晚了片刻从战机上下来的复联其他成员目睹了这一幕。
巴恩斯瞪大眼睛。
“很明显，是其他世界的……我。”布鲁斯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吃惊。
“B”红蓝色制服的身影缓缓落在搭档身边，克拉克疑惑又了然地看着布鲁斯。
这可是蝙蝠侠，他知道什么都是正常的。
“如果我的情报没错……”布鲁斯视线从这些拥有正义联盟力量的黑暗版本“蝙蝠侠”们的身上掠过，分享着自己的情报。
另一边的刀剑男士们也在小声互通有无。
对这些事情更感兴趣的短刀们掰着手指头介绍，不光说对手的身份，还说他们的能力，甚至弱点。
“在世界意识的影响下，之前忘记了这些东西。”博多藤四郎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
信浓藤四郎挺胸：“不过之前和时政联络的时候，我们就得到资料想起来了！”
早在审神者带着整个本丸入驻这个世界，他们本丸里关于超级英雄的图像和文字信息就被世界意识抹去了痕迹。
而随着世界的融合，他们脑海里的记忆也会受到影响，这都是正常的。
只不过他们有时政这个“外挂”。
歌仙兼定的视线随着短刀的介绍在马上就要交手的敌人身上扫过。
体型小山般庞大，布满骨刺，呼吸间甚至在肌肤裂缝间隐约可见绿色光芒的是蹂-躏者，拥有毁灭日基因身体散发着纯粹的生物性恐怖。
周身缠绕着血红色的闪电，速度快得只剩残影，和他们这边的闪电侠在一切开始前就进行了简单交手的是红色死神。
像是穿着黑蓝色钢铁侠战甲的杀戮机器几乎进行了全身机械化，红色的电子眼冰冷无情，身体上蓝色数据线条闪烁着数据的寒光。
而唯一的女性成员溺亡怨魂高举着暗金色的三叉戟，皮肤苍白的像是死人，下半张脸更是直接开裂，周身萦绕着散发着腐败气息的黑紫色水流。
“那么，大家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更匹配的对手吧。”歌仙兼定以初始刀的身份充当了本丸的总指挥，“时刻关注整体战局，安全为上，明白吗”
“是！”刀剑男士们纷纷应声。
和相对更轻松的刀剑男士们相反，超英们个个严阵以待。
“……你是说，我们要和一群黑暗版本、有着正义联盟力量、全员蝙蝠侠脑子的家伙作战”托尼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即便是他也要承认，布鲁斯·韦恩有着这个世界上罕见的聪明大脑。
如果这样的家伙想要做坏事……托尼悄悄地打了个冷战。
“管家，把我的反蝙蝠战甲发过来。”托尼打了个响指，“能不能派上用场就看今天了。”
史蒂夫分了个眼神过去：“反蝙蝠战甲”
托尼理直气壮：“怎么，你信不信那家伙至少做了三套反所有超英的计划表”
钢铁侠毫不掩饰地抬手指了指远处的蝙蝠侠。
迪克：“……”
三套有点保守了，光他知道的就有至少五六个计划吧。
戴安娜环视一圈：“他们在等什么”
布鲁斯不寻常地躲了躲戴安娜的视线：“还有一个。”
戴安娜：“什么”
马上，他们就知道了布鲁斯刚才说的是什么。
裂口后，一个更加瘦长、扭曲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戴着布满尖刺的头盔、咧到耳根的疯狂笑容，腰间的铁链末端，是四个穿着罗宾制服、看上去只有十岁出头却犹如丧尸犬般的小孩。
这些疑似罗宾的存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扑向了远处的猫头鹰高层，尖锐的利齿不等这些高层的尖叫结束就撕开了他们的喉咙。
那个细长的身影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笑声。
“嘻、嘻嘻…哈哈、哈哈哈——！”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个即将被毁灭的世界，“欢迎！欢迎来到末日派对！”
黑暗骑士团，降临！
第142章 战胜 胜利啦~！
142.
地球上, 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携手对战黑暗骑士团。
地球之外，商恩抬眼就对上了大了他数百倍的巴巴托斯。
一人一龙此刻正站在世界壁垒与世界壁垒之间，被称为“维度薄膜”的地方, 这里的空间与时间都以违反常理的方式扭曲交错，是“现实”最脆弱的连接处。
——也是商恩在不脱离世界的情况下，能触及的最远处。
这条毁灭与黑暗之龙此刻展现着自己最原始的模样——一头似龙似蝙蝠又似人的怪物。
牠在商恩面前站着，双瞳中黑色的瞳孔忽大忽小，背后覆盖着毁灭之力的双翼也微微翕动, 似乎在审视这个能与他一样站立在维度薄膜处的家伙是什么东西。
一个东西看上去像人类, 走起来像人类, 构造上像人类，甚至灵魂看上去也像人类，那这大概率就是人类。
可人类不可能就这样出现在维度薄膜中。
所以这个看上去像人的家伙, 应该不是人。
巴巴托斯歪了歪巨大的脑袋：“这个世界竟然拥有守护者，真是罕见。”
在毁灭之龙的眼中，能清晰地看到这个疑似人类的存在身上被这个世界的“根系”所缠绕, 大有恨不得将其榨干取尽之势。
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简直像是这片空间本身在说话一般。
“打架之前要先谈话吗好吧。”商恩也不着急, “鉴于这里存在毁灭，那么我想守护也是应当存在的。”
巴巴托斯听到了商恩的话，笑了。
“看上去未来已定。”
“毕竟那个最强大的‘守护’已经成为了我的力量。”
世间一切都有两面性，即便是宇宙的本质也拥有物质与反物质。
就像巴巴托斯之前也拥有一位主人，一个锻造着无数的世界界面并挑选其中稳定的部分守护其未来。
而那些扭曲破碎的世界则交由巴巴托斯毁灭，从而使界面的力量重新归于原始。
而毁灭总是不会满足。
巴巴托斯杀死了自己的主人，开始窥探那些拥有未来的宇宙界面。
甚至和时间溯行军合作，将世界的“过去”切断，从而吞噬“未来”。
“纠正一下。”商恩竖起一根手指, 严谨地加上了限定词，“是‘你们世界最强大的守护者’。”
时之政府维护的世界多到商恩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头昏脑涨需要卧床休息的地步，巴巴托斯在时政的反派名单里甚至排不上前一百。
“多么自信。”巴巴托斯嘲弄，很显然是误解了商恩的意思。
大概是在言语间尝不到甜头，又大概是觉得已经试探得差不多了。
巴巴托斯突然开始向前突进，在这个没有任何物理法则的地方，牠的速度几乎无法观测。
牠伸出一只闪烁着毁灭之力的利爪，直直冲着商恩的脑袋而来。
战斗打响。
商恩的反应让人说不准他是不是本来就准备在此刻进行攻击。
一面法阵护盾在他身前展开，不仅防御了巴巴托斯的攻击，甚至转化了巴巴托斯的能量，反射了一道攻击法术。
巴巴托斯做了个甩手的动作，将附着在牠爪尖处的灵力甩开，被击碎了尖端的爪子在动作间已经恢复如初。
“坚固的壳。”巴巴托斯客观地评价道，“但所有的壳最终只会破碎。”
比眨眼的瞬间还要快上千百倍，巴巴托斯已经完成了至少三次完整的攻击。
护盾上出现了裂纹，又很快消失。
巴巴托斯狞笑着，双臂展开，无数毁灭之力化为凶猛的不明生命体，里三层外三层的扑向商恩。
商恩继续展开护盾。
然而当商恩对付毁灭之力化作的黑暗生物时，巴巴托斯施展了自己的心灵感应。
牠能够潜入对手的思想，催眠乃至感染对方。
这招却在商恩这里吃了鳖，灵魂比振金更坚定的审神者抬手就是一记反击。
属于心灵的对冲却化为实体模样的气波，将周围的黑暗生物扫荡一空。
“这就是你的全力”商恩突然开口。
巴巴托斯愣了一下。
“那么，我不客气了。”
商恩第一次主动发起攻击，这次他没有丝毫保留。
法阵自他的背后展开，巨大且恢宏。
圆形法阵的外圈顺时针缓慢地旋转着，内圈则逆时针旋转，其中无法阅读的文字像是得到了生命，跳跃着、聚集起光芒。
宛若夏季的骤雨，法阵上由文字聚集起的光芒密集地对着巴巴托斯落下。
那巨大的身躯在此刻反而成为了弱点，每一束光芒的落下都带起一团灰黑的烟雾，那些在牠体外凝聚流淌的毁灭之力被这些光雨侵蚀。
巴巴托斯发出吃痛的低吼，不甘示弱的张开那双巨大的龙翼，黑色的力量在骨刺上凝聚，那力量甚至开始吞噬周围的空间，形成了扭曲破碎的残影。
“要注重细节。”商恩淡然道。
显然，巴巴托斯没在意对手的话语，牠发出怒吼，更大的黑色能量在牠口中凝聚。
三道攻击同时对准了商恩，最粗的那一道甚至比商恩还要高。
面对恐怖的攻击，商恩微微压低身体，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右臂自腰侧弧形向上扬起，右手张开，一束炽白跃动着金色边缘的光枪便瞬间在他掌心上方凝聚成形。
没有丝毫停滞，甚至看不出任何蓄力的过程，商恩的身体在此刻成为最强劲的弓，足跟踏地、腿带腰、腰带肩，力量毫无保留地贯通至手臂。
第一击。
光枪脱手的瞬间便咆哮出爆破的锐鸣，光芒带出长长的拖尾，如彗星般撞上了一道黑色能量。
与黑色光束相比细小如银针的光枪就这么诡异地止住了那黑光的攻击进程。
商恩没有停歇，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他的右臂随着惯性自然回落，脚步向前迈了一步，原地转了一个圈，流畅地完成了重心的转换，再抬头，左手镜像复制了右手刚才的操作，又一支光枪飞出。
第二击。
又是一道黑色光束被停下。
紧接着是第三支光枪，商恩的右臂再次抬起，借助着回旋的离心力，这一支光枪比前两只都更为迅猛狂暴。
毫无疑问，第三击将最粗的那一道黑光顶住。
审神者在此刻呈现出物法双修的优势，随着他没有停歇的动作，光枪接连不断地诞生然后从他的手中被投射出去。
这是一场单纯由他所构成的“暴风骤雨”。
巴巴托斯同样接连不断地凝聚着毁灭之力，然而总有漏网之鱼。
光枪落在牠的身上，每一支都会炸开一片混合着白金色与黑色的气流。
这些日珥状的气流是巴巴托斯身上毁灭之力被烧灼的证明。
因此当下一击落在身上，炸起的就已经是巴巴托斯的本体。
“玩闹结束！”巴巴托斯发出痛苦带着愤怒的咆哮，他巨大的身影眨眼间收缩，变成大约只有两三米高的模样。
缩小后更像一个长着龙翼的人类，巴巴托斯扑向商恩：“你会为刚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被小看了啊。”商恩轻轻发出了一个弹舌音，似乎在笑。
巴巴托斯要是和人类比身体强度，那当然是吊打级别的。
即便是氪星人也不能和毁灭之龙相媲美。
然而问题是，大约千百年时光被灵力所滋养的审神者，那灵力甚至能绞灭毁灭之力，难道不会影响他的身体强度吗
商恩后撤半步借力，没有坐以待毙，同样迎着巴巴托斯冲了上去。
人类的拳头对冲巴巴托斯的利爪，在相接的瞬间，气浪将维度薄膜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出现了数道裂痕。
商恩眉头微动，随即反手抓住了巴巴托斯的手腕，以不符合物理学的姿态反向用力，瞬间将其抡起，狠狠地砸在下方的法阵上。
瞬发的法阵在接触到巴巴托斯的瞬间就形成了数条锁链，试图将其禁锢。
巴巴托斯伸手握住锁链，稍作用力就挣脱了束缚，没有丝毫停歇，准备再一次冲上来。
挣脱的间隔就已经给了商恩准备的时间，他完成了一次空间跳跃，出现在巴巴托斯背后的位置，一条光鞭缠住了牠一边的翅膀，把牠飞速拖拽过来，商恩抬腿，狠狠踹在了巴巴托斯的腰腹处。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
巴巴托斯被踹飞出去，清晰可见腰腹处贴服的鳞片碎裂，黑色的血液从中流出来。
明明处于下风，巴巴托斯却笑了起来。
“哈，我知道了。”
下一秒，一道空间黑洞将一人一龙包裹。
商恩意识到巴巴托斯将他拉到了世界内部。
他们此刻正站在空中，脚下就是正在战斗的超英与黑暗骑士团。
“我怎么能忘记。”巴巴托斯如毒蛇嘶嘶作响的声音传来，“你是守护者，你有更多需要在乎的东西。”
商恩没说话。
巴巴托斯大笑着：“猜猜看，下一次我们的对战，会不会撕开这个世界的壁垒”
“这个世界对你力量的汲取，会不会牵绊你的脚步”
巴巴托斯是毁灭与黑暗之龙。
一个活着的“恐惧”。
牠在对战，也在寻找对手的弱点，牠最擅长的就是用黑暗力量感染对手。
弱小的对手陷入幻觉，强大的对手也会被趁虚而入的削弱力量。
牠意识到商恩的顾忌，便要将这些东西放在自己面前。
商恩略微分神关注了一下地面的战斗情况。
如果只有正义联盟对黑暗骑士团，那肯定是打不过的。
但是此刻加上了复仇者联盟，更别提还有他一整个本丸的刀剑男士。
商恩知道黑暗骑士团的结局只有被打败。
——如果巴巴托斯没有援助他们的话。
“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商恩难得嘲讽对手。
巴巴托斯嗤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希望，毕竟你也就只剩下这个了。”
“打架之前不要放狠话，不然打不过岂不是很尴尬。”商恩简直是苦口婆心了。
被激怒的巴巴托斯又一次冲了上来，这一次，牠冲破了商恩的护盾法阵，直直地扑向商恩本人将他撞飞出去，速度快到将天空落下的雨滴撞成了雾气。
商恩在撞到地面前将将停住，雾气散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结果他反而主动踩在地面上，抬头看向巴巴托斯。
巴巴托斯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对劲，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商恩低俯下身，单膝跪地，双手撑在脚下的地面。
雨水混杂着泥土将地面变成泥泞的脏污
有什么在凝聚。
银色的光芒在此汇聚，像是发光的尘埃，如同逆转的星河。
它们在维度薄膜中就已经蓄势待发，此刻穿透世界壁垒迫不及待地涌现。
商恩撑在地上的双手做了个抓取动作，银色的光芒跟随着他的手指，随着他站起身的过程缠绕、编织，形成了好像一面光盾模样密集的立体法阵。
这法阵如同瞬移一样出现在巴巴托斯身上，囚笼似的将其笼罩。
巴巴托斯发动的一切攻击，毁灭之力、恐惧投射、现实扭曲……所有的攻击都被这银色的法阵所偏转乃至吸收。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商恩笑眯眯道，强调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是梦魇之神！毁灭之龙！我超越所有维度！”巴巴托斯吼着，已经不再诉说人类能够听懂的语言，缓缓化作原始的黑暗，冲击着周围的法阵。
“不。”商恩轻嗤，“你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而今天，我选择另一个。”
法阵缓缓张大，但没有破裂，只是将商恩也涵括其中。
“在这个世界中，你会死。”商恩抬起手，灵力构成了一柄燃烧着的白金色剑刃。
他坦然自若地似乎在诉说着某种事实。
实际也相差无几。
审神者守护着世界，而世界也偏爱他。
那些看似束缚的锁链、看似贪婪的根系，在此刻化为世界的触须，扭转着规则，顺服地在无数可能中挑选未来。
人们一般将这件事情叫作——言出法随。
商恩动了。
他速度之快，哪怕是闪电侠和极化后的短刀也无法匹及。
已经超越了光，超过了思想，甚至超过了速度这一概念。
剑刃落下，巴巴托斯感到自己失去了一部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身体部分，而是概念上的部分，他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牠惨叫起来，那声音尖锐而痛苦，不少关注着这边的超英抬手护住了耳朵。
“你不能……这不可能！”巴巴托斯试图重组自己被毁灭的部分。
在此刻，牠和人类看上去又没有什么不同了。
遇到超出预料的事情时，第一反应都是否认，怀疑自己也没有质疑现实的勇气。
“我当然可以。”商恩听起来甚至有点雀跃，他再次移动，再次挥舞起剑刃，“尤其在这里。”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巴巴托斯。
之前商恩就感慨地说不知道该说巴巴托斯聪明还是愚蠢，现在看来答案挺明显的。
商恩不是那种会被语言牵绊动作的人，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不留情地挥动着手中的剑刃。
这种伤害是从根本上否定了巴巴托斯某些层面的存在，恐惧、绝望、吞噬、黑暗，乃至最重要的毁灭。
这些概念被商恩一点点剥离，消散。
“停下！停下！”巴巴托斯语无伦次地大喊着，牠的身躯已经缩水了一半有余，“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个世界在汲取你的力量啊啊啊——！”
黑暗顺着商恩握着剑刃的手蔓延，将那些不该被人类所看到的景象具现化。
地面上，奇异博士斯特兰奇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是他曾预见的金色锁链。
那些锁链缠绕着商恩的身体，穿透了他每一处关节，喉咙、锁骨、腰腹，乃至手指。
如同他曾观测到的未来，商恩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向地上的斯特兰奇露出一个笑容。
“因为我喜欢。”商恩理直气壮地回复着巴巴托斯。
是的，商恩是喜欢的。
他喜欢太阳升起落下，喜欢花朵绽放枯萎，喜欢四季的炎热寒冷。
他喜欢人类，喜欢自己的生活，喜欢本丸的刀剑男士。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是和偶然遇到的司机闲聊的时候吗是看到了中央公园樱花的时候吗是看到了哥谭上空云层的时候吗是招聘到的员工们嬉笑的时候吗
……还是看到那个蹒跚求生身影的时候呢
又或者是躲避那双炽热的蓝色眼睛的时候呢
谁知道呢，又不重要。
“说来怪难为情的……我很感激这个世界。”商恩低声轻笑着，“是不是有点恋爱脑了”
他侧头，视线越过遥远的距离，落在那个同样抬着头看向他的身影上。
“不过，这么说你估计也不懂吧。”商恩耸耸肩。
象征着毁灭与绝望的巴巴托斯，怎么会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呢
太难为人了。
商恩摇摇头，决定不用这么高深的话题为难对手。
巴巴托斯要被怄死了。
牠当然不明白，牠不明白什么叫“喜欢”，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分明如此强大，却偏偏要隐藏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世界里。
牠只能理解为挑衅。
就是“你为什么做这件事因为我能做”这样的挑衅。
……也是怪对牛弹琴的。
商恩继续着自己手中“可怕”的工作。
于是到了最后一击。
他将光刃刺入巴巴托斯仅剩的那部分。
没有爆炸、没有声响，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只有一声如同叹息般地消散，然后黑暗完全消失了。
随着巴巴托斯的消失，世界开始排除黑暗骑士团的存在。
他们正在被世界丢弃。
大概会被丢在世界壁垒之外，那里没有生物可以存活，不论是注射了毁灭日病毒而不死不灭的蹂躏者还是感染了小丑病毒的狂笑之蝠，都不例外。
随着巴巴托斯的死亡，商恩也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那些黑暗的力量早就消失，商恩身上的锁链也无法再被人类观测。
他缓缓地下落，最终站在地面上。
一时间，只剩下风吹过和潮水起落的声音。
有人动了。
脚步快速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商恩控制不住扬起嘴角的冲动，冲着跑向自己的身影张开双臂。
杰森咬着牙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他几乎是跳到了商恩怀里，手凶狠地攥住商恩的衣领，将人一把拉了下来。
就这么撞出一个充满了血腥与疼痛的吻。
商恩倒吸一口气。
和巴巴托斯打架没受伤，结果和恋人庆祝却被撞了个口子
……还挺浪漫的商恩眨眨眼，坦然接受了自己是恋爱脑这件事。
“闭嘴。”杰森的舌尖快速舔了舔自己嘴巴上的那点血迹，小兽一样龇着牙，“晚点再找你算账！”
他压低了声音，不去想在场多少耳聪目明的超英可以听到他说的话。
商恩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看上去可怜极了。
——如果不是他不到一分钟前才把巴巴托斯给嘎了的话。
“咳。”托尼清了清嗓子，突然觉得选择性眼瞎一会也不是什么坏事，“总之，我们胜利了”
史蒂夫笑着摇摇头，抬手拍了拍托尼：“嗯，我们赢了。”
“好耶！赢了！”蜘蛛侠彼得也欢呼。
“我请客！一会去吃个饱！”托尼大手一挥宣布道。
“好耶！”闪电侠巴里的制服已经破破烂烂，但不妨碍他此刻格外真情实感的欢呼和那双亮闪闪的眼睛。
布鲁斯叹了口气，莫名觉得有点无奈：“嗯，这次战损就不用写报告了，我报销。”
话音落，海王亚瑟发出欢呼。
而一边的提姆当场就是一个不敢置信的向日葵猛回头。
布鲁斯左看右看，就是不往提姆那边看。
撸袖子就准备冲刺的提姆被迪克一把拦住扛在肩上。
“哎呀，开心日子别这么凶嘛，改天再说改天再说。”迪克使劲给炸毛的弟弟顺毛。
克拉克也跟着笑起来：“今天确实值得庆祝一下。”
“要不要去瞭望塔开庆祝会”他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环视了一圈，最终还是松口了。
“可以。”这么说着，他好像找补一样又说，“毕竟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地方了。”
听到这话的托尼眉头一竖，当场就要冲过来理论一番。
“哎呀，就今天一天……而且复仇者大厦也不适合我们聚会。”巴恩斯眼疾手快地按住托尼，拼命给炸了毛的教子顺毛。
刀剑男士们同样开心地聚在一起。
“啊，真是不错的一天。”歌仙兼定感慨着。
压切长谷部赞同：“是啊，明天会更好吧。”
第143章 战后 贴一下，小情侣贴一下。
143.
明天快乐是明天的事情, 瞭望塔聚会也是事后的事情。
目前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解决一下。
商恩又双叒叕的无声掏出了宇宙立方，开始给哥谭进行无痛修复。
他看着修复进程进行到一半，迟疑了一下, 看向布鲁斯：“呃，我应该不用复活猫头鹰的人吧哦对，还有地下那个洞，我给你填上”
布鲁斯几乎没有犹豫：“嗯，麻烦了。”
蝙蝠侠实行不杀原则, 但有机会的话他也会积极主动地焊死超反的棺材板, 不给他们爬出来的可能。
商恩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满意地继续进行自己的工作，并抽空小声和身边的杰森说着什么，看上去像是在安抚对方情绪。
布鲁斯现在已经学会视若无睹了。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大儿子正站在一旁脸上一半欣慰一半“磕到了”的诡异表情, 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东西。
“B，你说我们今年圣诞节，正式邀请店长先生来家里做客怎么样”迪克摸摸下巴, 突然提出了建议。
布鲁斯下意识就想拒绝，结果耳机里的老管家先一步赞同了这个提议。
看着布鲁斯皱起的眉头, 芭芭拉也跟着添油加醋。
“我觉得是个好主意，如果不行的话……要不我们去温泉旅馆庆祝圣诞也很不错！正好我们家也一起。”亲爹还在哥谭警局上班的芭芭拉举起手表示自己也来。
“哦哦哦！好耶！圣诞节泡温泉，一听就超舒服的。”史蒂芬妮戴着面具也遮挡不住眼睛里放出的光芒。
芭芭拉一看史蒂芬妮这么兴奋，小声问：“你单纯想去泡温泉吗咱俩可以抽空去玩一圈。”
“好耶，不过还是等天气凉快点吧”史蒂芬妮同样小声回复。
女孩子们就快乐地约好了一块出去玩的行程。
“罗宾，你也可以邀请你家人一块来。”迪克伸手搭在提姆的肩膀上，脑子一转就安排得明明白白，“到时候单独包一个私汤小院就好了。”
布鲁斯·还没说话·也没赞同·但失去了说话机会·毫无地位可言的一家之主·韦恩：“……”
看起来这里好像不需要他说话或者做决定了。
感到微妙别扭的老蝠亲轻嗤，有些恼羞成怒的转过身, 抬脚气势汹汹地走向站在一旁看似若无其事实则一直偷听的克拉克。
克拉克·总是无辜躺枪·真的什么都没做·反思自己下次可能真的得做点什么假装自己没在场·肯特先发制人，扬起一个标志性灿烂微笑：“B怎么啦”
“你提议去瞭望塔，那你负责整个计划。”布鲁斯微微扬起下巴，“冷酷无情”地甩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克拉克：“诶”
克拉克：“等等，B，资金……”
布鲁斯头也不回地甩过去一张信用卡。
真正的有钱人，只会一边看似冷酷地说着后果自负，一边冷着脸甩来不限数额的信用卡让人随便刷。
突然一下就让人觉得这个黑漆漆的背影变得格外温暖亲切起来了呢。
“我能帮忙！”巴里主动凑过来提出一块行动。
另一边，复仇者们凑在一起。
“坦白来说，这玩意真的好好用。”克林特和巴恩斯小声蛐蛐。
“所以这个东西不能一直用吗”对此不太清楚的彼得也好奇地加入了讨论，“这样不就可以减少乃至杜绝战损了吗”
成年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给这个成为超英时间很久但看上去依旧不太懂大人世界的蜘蛛侠解释这些东西。
史蒂夫拍了拍彼得肩膀：“是个好思路，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更希望不要发生这种会让店长先生用上宇宙立方的事情比较好。”
不愧是美国队长，哪怕是反驳也相当会给人情绪价值。
彼得左看右看，最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搞定完哥谭这边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的暂时各自道别，只等着事后互通情报。
杰森更是憋了一肚子问题要问。
刀剑男士们也很有眼力见，一个两个全都假装没看到审神者求助的眼神，这个开口说“天气真好”，立刻就有刃热情相邀“对呀对呀，地里的水果都成熟了要不要一块去尝一尝”。
然后就这么三三两两地走掉了。
商恩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和杰森一块回卧室了。
杰森在本丸依旧保留有自己的卧室，但目前只作为他在自己的小基地里感觉累了上来临时休息一会的场所。
几乎已经是搬到了商恩的屋子里住。
而商恩原本的房间也开始变得更满，代表着杰森存在的物品占据了房间储物的半壁江山。
因此此刻的杰森回屋子回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生气了吗”商恩小心地询问着。
然后两个人一块愣住，觉得这个话题似曾相识。
杰森摘下自己面罩和面罩下的眼罩，汗湿的头发打成细绺，有的炸开有的贴着皮肤黏在上边。
“有时候真想一口咬死你算了。”杰森磨了磨牙。
商恩看了看杰森，又看了看时间：“要不，先去洗个澡”
确实，在下着雨的哥谭地面上摸爬滚打着打架的杰森完全称得上是脏成泥人，衣服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幸好鞋子一进门就脱在外边，否则肯定也要一步一个脚印。
杰森瞪大眼睛：“这个时候嫌我脏你认真的”
商恩冤枉死了：“我没有，只是觉得你看上去也不舒服……”
然而解释是没用的，杰森气势如虹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商恩的注视下……一把抱住了他。
商恩：“”
和巴巴托斯打了一架但看上去连衣角都没沾到雨水的审神者茫然但近乎本能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好让恋人能抱得更舒服。
歪过头看自己身上被蹭到的脏污，商恩根本也不在乎，反手抱紧杰森，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了口气。
“这事没完。”杰森闷闷地说。
“嗯，我知道。”商恩点头，“都说给你听。”
杰森：“你保证”
商恩：“保证，你要不信，我们签个合同”
其实是知道商恩说的是有灵魂约束力的契约，但杰森还是故意松开手，拉开距离的同时皱了皱鼻子。
“神经，谁要和你签合同。”
商恩完美地接收到了杰森的信号，顺坡下驴：“那我们先去洗澡”
这次杰森没吭声，他干脆站直身体，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
一边走还一边脱衣服。
脏兮兮的外套、汗湿的紧身防护服、沉甸甸的腰带、紧绷的战术腿带、满是泥水的长裤……
商恩好像被人钉在原地，看着杰森干脆利落的动作，竟然做不出反应。
然后杰森走到浴室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消失在浴室门后。
众所周知，男人是一种很容易兴奋的存在。
这里的兴奋不止说的是精神上，还有身体上。
激烈的运动恰巧也很容易造成这一结果。
更巧的是，在场的两位男士刚才的战斗都很激烈。
商恩无声地站起身，同样也进入了浴室。
杰森此刻已经打开了淋浴喷头，站在温水水流下，平缓有些过于发热的肌肉。
他看着依旧包裹严实的商恩，舌尖在上颚发出一声轻弹：“这可真是非常不公平。”
商恩对这句话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视线专注而细致地盯着杰森看。
为了不影响行动，杰森把身上的装备都绑得很紧，实际上，几乎所有打近战的超英都会这么做。
于是此刻，他的小臂上是外套袖口卷起又固定而留下的痕迹、腰间被硬质裤子和装了很多小东西的腰带磨出看上去快要破皮的大片红印、大腿上残存着腿带固定后勒痕……腰腹和后背还有一点打架留下没有被他自己注意到的淤青。
杰森根本不管商恩，自顾自洗自己的，就等这人什么时候自己忍不住过来。
这家伙看上去正人君子模样，实际上凶得很。
对此深有感触的杰森抬起头，让水流冲掉自己脸上残留的洗发泡沫。
下一秒，另一具身体贴了上来。
“……你穿着衣服洗澡”杰森抬手抹了把脸，转身正对着商恩，似笑非笑地问道。
“嗯，我以为你会更喜欢自己动手。”商恩也坦然，凑过去亲他。
杰森没拒绝，但也没应：“我还在生气。”
“明白了。”商恩点头，也没纠缠，后退了一步，开始慢条斯理地把湿了水后更贴身的衣服脱下来。
这次轮到杰森欣赏了。
商恩身材当然是很好的，即便杰森的生活中见过其他同样完美的体型，却也难以对着商恩的身体说出哪里需要多练练的话。
就是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每一处线条都优雅流畅的身体。
……而且很好摸。
……还很好睡。
杰森微微转移视线，试图继续洗澡。
“哇，就这样而已吗”商恩凑过来，有点控诉意味地说着。
“注意你的态度。”杰森抬起手指戳上商恩的胸口，略微用力表示让他和自己拉开点距离，“别假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商恩故意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明白了，我今天要好好表现，争取坦白从宽”
杰森满意：“没错。”
商恩继续贴上来：“还得给陶德先生伺候舒服了。”
杰森挑眉：“这个不着急。”
商恩表示这可不行：“怎么就不着急了，你看，大家都同意。”
一只手握住了比杰森的嘴巴更诚实的地方，商恩不容拒绝地把人整个按进怀里，亲亲恋人总是容易红的耳垂：“我保证好好表现。”
杰森挣扎无果，遂放弃：“混蛋！”
平日里超会骂的红头罩先生此刻却想不到合适的词汇，真是罕见至极。
商恩只是笑眯眯：“嗯，没错，是我。”
杰森有些不祥的预感，刚想后退拉开距离。
商恩：“说起来，你知道灵力能做到的事情很多，对吧”
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顺着他的小腿缠绕上来，杰森低头看过去，眼睛猛地瞪大。
“等等！商……”杰森没说完的话被吻堵了回去。
“我记得你之前说就算我是怪物也会喜欢的……结果你生气啦，呜呜，好伤心。”商恩把人亲得气喘吁吁了，依旧可怜巴巴“控诉”。
伤心个屁！
杰森恶狠狠地想去踹他，结果被绑的动不了一点。
“我觉得能脱口而出还是有过想法，而且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呢”商恩一本正经，看起来求知欲超强，“我保证，会很舒服的。”
“放屁！”
这是舒不舒服的问题吗！
杰森觉得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已经算很坦然了，但此刻依旧……羞耻得连胸口都红了。
商恩拉着杰森在浴室里，前前后后的尝试了一番，又回到卧室床上，兢兢业业地伺候了许久。
“舒服吗”在某个时刻，杰森听到商恩看似不确定的询问。
“……牲口。”杰森如此回应。
“那就是还不够努力。”商恩笃定。
掐手诀是很复杂的事情，很多手诀只是看看就觉得手关节掰断了也做不到，而商恩没这个困扰。
所以，他有一双很灵巧的手。
杰森今天之前就知道，不过，从今天之后，他就会格外深刻地体会到这件事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眼见一点没有结束的征兆，杰森不由伸手去拽商恩的耳朵。
“会难受吗痛吗”商恩抬头仔细观察着杰森的表情，很确信自己不可能伤到对方。
杰森：“……”
实际上，很舒服，小小的痛只会更爽……
就是有点太舒服了，感觉很危险……
而且也太羞耻了！
“那就再来一次”商恩恳求，“求求你了，好心的陶德先生杰森好不好”
箭在弦上了，杰森对自己人一向很心软，更别说是恋人。
商恩得到了默认。
他从床上坐起来，抓着杰森也坐过来，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面对面，紧紧相拥。
杰森皱着眉，商恩就去摸摸他的眉头。
杰森仰起头，商恩就轻咬他的喉结。
杰森张开嘴，商恩就凑过去接吻。
直到最后，杰森搂住商恩的脖子，轻叹着气，凑过去吻他。
“爱你的。”杰森说，“什么样都爱你的。”
有些黏腻的汗水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就像他们的心跳，就像他们的呼吸，就像他们的未来。
商恩将脸埋在杰森的颈窝。
“哇，好恐怖的红头罩先生。”
杰森身体猛地绷紧：“！”
“你没完了！”
“最后一次”
“……”
“Please”
“……啧。”
“爱你。”
“闭嘴！”
“……呜。”
第144章 聚会 一些后来的事情。
144.
这一觉睡得可谓是乱七八糟。
睡着的时候天蒙蒙亮, 睡醒了之后天也蒙蒙亮。
杰森睁开眼的时候甚至以为自己没睡着，翻了个身就贴进商恩怀里。
“几点了”他开始摸索自己的手机。
商恩拿过床头充好电的手机，塞到杰森手中：“六点半了, 下午。”
杰森吓得猛然睁大了眼睛。
“十二个小时！”杰森支起上半身，再三确定时间，意识到他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嗯。”商恩点头，又递给杰森一杯温水。
杰森这才意识到自己口渴得要命，接过水杯一口气就喝完了。
稍微清醒了一下大脑, 杰森从床上起来, 草草完成洗漱。
“要吃点什么吗”商恩转移阵地坐在了卧室桌子旁边。
“那个不着急。”杰森肩膀上搭着毛巾就走了出来, 他坐在商恩对面，之间敲了敲桌子，“你先说完我再吃也来得及。”
“嗯, 那你问。”商恩摆正姿态，看上去很是诚恳。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还不能说谎和有所保留”杰森眯了眯眼睛。
商恩略作思索, 谨慎地点了点头：“嗯，好。”
杰森原本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 但依旧谨慎地盯着他，张口就问出了自己最关注的事情：“之前你打架的时候，身上的那些锁链是怎么回事”
商恩简直要化了，他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想吻你。”
“想得美。”杰森翻了个白眼，“快说。”
“第一，那个东西虽然看着很恐怖，但实际上并不会让我感觉不舒服。”
商恩抬起手，浓郁的灵力萦绕在他的手掌与小臂上, 杰森再一次看到了之前见到的锁链，然而大概两三秒之后，锁链就变成了某种细碎而奇怪的光芒，以同样的方式缠绕着商恩的身体。
“第二，锁链只是一种展现形式，是一种‘认知’的呈现。”商恩放下手，那些光芒也消失不见。
杰森看得仔细，也捕捉到了一些一直被他记在心里但没仔细想的细节。
“……所以你的灵力会往下流淌，会融入大地，不单纯是因为你要维持本丸的运转。”杰森盯着商恩，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处波动，“这个东西才是原因。”
“是的。”商恩点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然进入这个世界，就要付出一些东西。”
杰森用眼神示意商恩继续说。
商恩：“这个世界之前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烦……简单来说就是不那么稳固了，而我恰好能提供一些帮助，更像是友好共赢。”
“听上去只是这个世界单纯需要你，你应该没必要为此付出这么多”杰森靠在椅背上，伸出一根手指让商恩别瞎扯，“你当我不知道灵力消耗到一定程度的难受吗”
“我不是之前拯救过一次世界嘛，所以我退休了，正好找个世界停留，这个世界比较友好，所以我来了，真的是合作共赢。”商恩耐心解释，“并且，我还没到过度消耗灵力的地步。”
“你到底…算了，我就不自取其辱了。”杰森放弃追问，继续下一个问题。
杰森笃定：“我想知道你和谁合作。”
商恩：“……哇哦，真是足够一针见血。”
杰森受之无愧地扬了扬下巴。
商恩挠挠鼻尖：“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或许你想一边吃饭一边听我说”
“而且我也有点饿了。”
看着商恩故作可怜的样子，杰森明知这人是在装模作样，但依旧没办法视而不见。
五分钟后，烛台切光忠带着热气腾腾的炸鸡盖饭过来时，杰森恍然大悟。
“你早就计划好了。”他甩给商恩一个危险的眼神。
商恩为自己辩解：“嗯…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担心你，所以告诉烛台切你已经醒了，然后准备好吃的饭而已。”
杰森指指点点：“知道么，你现在很危险。”
他比画了一个很小的距离：“你现在距离老头子就只有这么点差距了，小心点哦。”
商恩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杰森在说什么：“我的控制欲也没有到那个地步吧”
杰森先喝了一大口橙汁，快乐地叉起一块鸡排：“别老是安排我。”
商恩恍然。
“抱歉，不会有下次了。”他诚恳道歉。
“嗯哼。”杰森腮帮子鼓鼓，“大人有大量，下不为例。”
杰森当然说的不是吃晚饭这种事，这些小事没什么大不了，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他说的是商恩对很多事情不宣之于口，尤其对他保密的事情。
或许商恩不是故意的，也或许这些过去的事情商恩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来诉说。
但情侣之间一向是很难用“理智”这个词来辩解的。
不论是什么事情，或大或小，在意识到自己被隐瞒而且被隐瞒了很久后，不管是什么性格乃至什么性别，难过就是会没道理地出现。
商恩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已经赶超很多人了。
于是诚恳认错的审神者在恋人吃饭的时候叽里咕噜地说了自己和时之政府的渊源，顺便还给杰森手里塞了一杯冰激凌。
杰森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谨慎，到些微的心疼，又变成微妙的迟疑，最后进展到面无表情。
“好了明白了，挂佬。”年轻的反英雄说出了一个老古董不明白的词汇，而且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
商恩微笑，但不解其意。
虽然自己本身也很厉害，但和商恩这种天赋顶层还有很大差距的杰森嗤笑：“别想我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其他人说吧。”
红头罩摆出看好戏的模样：“他们可没我好说话。”
商恩对此并不在意：“我又不在乎他们。”
杰森舀了一大勺冰激凌塞进嘴里，冰的他龇牙咧嘴：“哼，花言巧语。”
商恩看着杰森扬起的嘴角，没有说话。
花言巧语，但是有用。
嘻，好哄的红头罩-
布鲁斯和托尼最终还是找了过来，时间甚至在瞭望塔聚会举办之前。
“难听话总要说到前边。”托尼瘫坐在本丸的懒人沙发上，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坐没坐相。
说完这话他还要甩锅，伸出一根大拇指指了指布鲁斯的方向：“他说的。”
“我没说。”布鲁斯在私下里面对托尼总是更为活泼，不背黑锅的蝙蝠侠瞥了好友一眼，“你自己理解出来的东西不能怪我。”
“少来这一套。”托尼伸脚去踹布鲁斯，被躲过也无所谓，“我不吃你们哥谭的套路。”
商恩最终还是选择给自家恋人的老父亲解围：“那么，我猜你们不是为了提醒我聚会时间才过来的”
托尼试图挣扎起来换个稍微正经一些的姿势，但懒人沙发这种东西就很难让人坐有坐相。
最后放弃挣扎的托尼假装看不到布鲁斯嘲讽的眼神，站起身换了个正经的坐具：“只是想和你交流一些细节。”
布鲁斯收回视线，看向商恩：“坦白说，我们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
商恩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很乐意解答。”
…
总之，后来的瞭望塔聚会，商恩还是去了。
反而是杰森没去。
问就是他不想和一群超英嘻嘻哈哈的共处一室。
“‘不符合红头罩气质’。”迪克怪声怪气地模仿着杰森的样子，“他绝对是这么说的。”
“不愧是夜翼。”商恩捧场地鼓鼓掌。
——虽然杰森的原话是“不想被围着问来问去”“更何况哥谭的混蛋们还需要人去踹他们屁股”“蝙蝠侠不在真是个好机会”。
迪克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这份夸赞：“谢谢。”
“你可不能这么鼓励他。”史蒂芬妮在旁边拆台，“他可不会见好就收。”
商恩但笑不语，不掺和蝙蝠家独特表达感情的对话。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说服蝙蝠的”史蒂芬妮和迪克拌了几句嘴后又换了话题，好奇地看着商恩询问。
巴巴托斯和商恩对战的场景过于令人震惊，相信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超英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大部分人都选择敬而远之。
对这些没有加入联盟的超英来说，不了解别人还不了解自己吗
越强大的家伙反而更容易不合群，性格别扭乃至令人讨厌都不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情。
他们懒得掺和进去，只想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让那些想得多的头疼去吧。
商恩略作回想：“实事求是其实蝙蝠还是挺好说话的。”
此话一出，别说史蒂芬妮和迪克，就连在一旁没说话的提姆都露出了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复杂情绪。
“只有按着巴巴托斯打的人才能在蝙蝠侠面前这么说。”提姆谨慎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远处，克拉克也在好奇同一个问题。
“所以，你不想说说从店长先生那里得到了什么信息吗”他看向一如既往沉默的搭档。
布鲁斯站在那里，脑子不自觉地开始回想和商恩的交流。
片刻之后，布鲁斯回神，看向克拉克。
“他和这个世界绑定，不止和地球绑定。”
克拉克微微皱眉，思考着：“可是，店长先生不就是人类吗而且还有个人类恋人来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戴安娜加入话题：“看上去我们当务之急，就是保证店长先生和他的恋人长长久久了。”
见多识广的女神看好戏般说着。
克拉克倒觉得没什么问题：“我们要更加信任对方，不能假设对方是个坏人，要我说，B你有时候不用想这么多的。”
布鲁斯凉飕飕：“就像你信任那个新的超级小子”
卢瑟“创造”出来的超级小子康纳，最终还是离开了卢瑟。
他想要追随真正的超人的脚步，但又有些退缩。
好在克拉克本人不那么在意，反而很乐意给对方一些指导。
“只要别把我当父亲。”这是克拉克当时唯一的要求。
“超人和卢瑟有个孩子”这样的话题还是有点太超前了，只要出现在克拉克的脑子里就让他想逃离地球。
对布鲁斯试图戳他痛脚的行为，克拉克一如既往地选择宽容。
“就像你相信我一样。”克拉克直球出击，“就像我相信你。”
布鲁斯：“……”
戴安娜对火星猎人荣恩举了举手里的香槟：“恐怖的氪星攻击。”
很赞同的荣恩点头：“对蝙蝠特攻。”【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