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逃脱精心挑选的势均力敌对手——宿傩……
“又一个特级咒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全部在今天跑到高专里面来了?是来挑衅我们吗?”
“……”
如果说之前漏壶的登场还能让一部分人沉得住气,但随着花御开启领域的声音传来,就连御三家的那群老东西都凝重了面色。
其中尤以加茂家的家主脸色最难看,不过他更多担心的不是咒灵,而是这场试炼所带来的后果……
五条家的家主是五条悟,对方是当今日本咒术界公认的最强,还是四特级之一,这奠定了他们在御三家中超然的地位。
如果之前说禅院家之前还跟加茂家是同病相怜,随着禅院惠稳压漏壶的那一刻御三家相互制衡的平衡天平就已经被打破。
即便目前禅院惠跟禅院家的关系并不好,但对方保留了这个姓氏就已经说明其中并无转圜的余地……
一超两强后两者可以联盟实行制衡,但是两超的局面,很有可能就没有一强存在。
想到这里,他不由转头撇了一眼角落被五条悟救回来的加茂宪纪。
对方正跟京都校众看着房间中央转播的战场画面,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桀骜不驯变得苍白无力,那是深刻体会到其中巨大差异以至于变得绝望……
加茂家主攥紧手掌,在内心中暗恨出声:“为什么,偏偏就是加茂家这一代是个废物……”
“……”
会议室里各方势力之中暗潮涌动,却全部在风祭居云起身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风祭先生这是要上场支援么?”
禅院直毘人投来了精明的目光,只待对方一点头自己就率领家族的护卫下场,哪怕是扭转一点印象也好。
可惜风祭居云摆手直接婉拒了他的殷勤:“如果小惠跟五条悟都搞不定,你们冲上去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我倒是想去支援,不过很可惜,我的异能对于咒灵这种东西做不到斩草除根。”
经由提醒,众人这才想起了异能无法做到完全拔除咒灵的事实。
却没有一个人因此敢轻视对方。
诛灭拔除不了异能,难道还杀不了咒术师么?对方的能力可是溶解一切实体啊……
但新的疑问紧随其后。
既然对方不想去咒术比拼的战场,那么他要去哪儿?
可看着对方头也不回离开的身影,深感忌惮的众人只得压住心中的好奇,继续坐在椅子上通过大屏看对战。
不过跟在风祭居云身边的中岛敦则没有这个顾虑,在出门后就问道:“父亲,惠哥那边真的不用我们去管么?”
风祭居云耐心答道:“嗯,小惠还远没到极限,再说了,还有五条悟呢。虽然那个鸡掰猫平时不靠谱,但在杀咒灵上,他还是能够让人放心的。”
“那边的对战很快就会结束。”
“所以,比起去接小惠,有一件事情更令我感到在意……”
白灰色的异色瞳扫过面前长长的楼道,看似散漫,实则没有错漏过一处隐秘的角落,只为找出其中平静表象下可能存在的异常。
余光瞥见一旁睁大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中岛敦,不忘解释:
“明知我跟小惠还有五条悟都在这还主动找上门挑衅,我可不认为它们这么声势浩大是为了送死,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在故意借闹出动静,从而掩护某种行动……”
两人前行的脚步在走过一次拐角之后顿住,因为前方的走廊墙壁上破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风祭居云虽然并不知晓高专的详细楼层图,但从那些黯然失色的层层藏匿法阵不难猜出,它通往的是藏物间!
且还是最顶级、机密的一个。
就像是金库保险箱,这种级别的地方不可能藏匿的是普通咒具,只有可能是不能流传出去的危险物品……
风祭居云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感叹道:“咒术界还真是烂到家了啊。”
他抬手调动异能准确绞碎了隐秘角落悬挂的一根丝线,迟来多时的警报响彻整个咒术高专,却是连亡羊补牢都还不如——
因为后山的大战在这一刻落下帷幕!
这甚至根本不能算是对战,花御展开领域的作用完全并不是跟两人对拼,而是为了拖住两人营救同伴,同时保证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能够逃离。
所以他将所有的咒力供应全部聚集于魅惑跟必中两点之上,整个领域除此之外没有半点攻击力。
因而即便五条悟手速极快地展开领域对拼,而禅院惠则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关,却还是被拖延慢了动作。
对于顶级的咒术师来说,差之毫厘就是谬以千里,即便两人全部在同一时间催动了力量试图留人,但终归还是鞭长莫及!
花御抱紧了漏壶的头钻入地面裂缝之中,借助植物的根系在转眼间就遁走了数千米!
“五条悟,还有小鬼,我们后会有期!”
可即便他逃的飞快,但对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两人来说也不是全然无法阻拦。
可坏事就坏事在他们不是单打独斗。
禅院惠抬手催动式神潜入地面阳光不可见的黑暗之中,想要以此搜寻出花御踪影,结果下一秒五条悟直接抬手对这些土地展开了狂轰滥炸!
刚才发现一点踪影的式神直接就被断了线索。
“五条悟,你捣什么乱——”
“咪咕咩,冤枉啊,我这也是想帮忙啊,毕竟看到这个可恶的咒灵挑衅了我就想走,真让他跑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想要让他来。
因为两人施行的术法不一样,即便双方都是顶级咒术师,也无法在这么短的功夫内做到配合无间的默契。
可让禅院惠放手自是不可能,能够令他无条件相信的人只有风祭居云。
因而两人在下一秒异口同声做出了最优解:“一人一边!”
“你上我下。”
两人瞬间兵分两路同时能力全开就准备弥补刚刚错过的时机,但五条悟才冲出去就听见了响彻学院的警报声!
“禁库失窃?”
五条悟瞬间跟风祭居云思维共频,并猜到了对方这样做的用意,但他找人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耽搁——
死物丢掉了就丢掉,用点手段还能够找回来,但这个小贼可是活的,一旦跑走了那可就真的插翅难追了!
他五条悟还不至于分不清孰轻孰重。
在六眼功率全开的情况下,花御的行踪几乎成了公开的直播。
“找到你了,打地洞的臭老鼠,给我出来吧!”
苍跟赫瞬间被他召唤出来,就在五条悟准备将其融合将这片地域炸平、让他无法再调动木系植物掩盖自己行踪的时候。
花御的声音先一步传入他的耳中:“五条悟,你的对手不应该是我,因为我为你匹配好了相应的对手……”
嗡。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六眼监察到异样在一处降临!
节节攀升的气息只是一眨眼就冲破了特级的范畴,甚至直接超过了之前的漏壶跟花御——
结合他们不惜用同伴的命做掩护进行偷窃的举动,熟知禁库里面放了什么的五条悟哪里还猜不出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这句话:“你把宿傩的手指喂给虎杖了?”
不等花御回答,五条悟就已经给出了自己的反应:“找死!”
苍赫在这一时刻完成融合,被他猛然轰出!
可这一招却没有发挥出全部效力,因为五条悟没有锁定令伤害最大化的攻击区域。
他没有时间。
因为宿傩已经彻底完成降临,并且第一时间调用了术式。
「解!」
像是无形的刀刃降临,森林被砍出一条裂带,这并不是他在随地撒气,只是为清理出一条没有阻碍的道路,好方便他第一时间洗涮屈辱——
“风祭,啊不,禅院惠,我会生撕下你的手脚,生啖你肉,作为胆敢挑衅诅咒之王的代价!”
长有四手、身上脸上爬满咒文的宿傩狂笑着像是一颗炮弹直奔向禅院惠,五条悟哪里会让他得逞?
“当着我这个老师的面打我的学生,想打我的脸?门都没有!”
他调动苍压缩空间在一瞬之内冲到禅院惠面前,咒力再次全开,苍赫瞬间完成融合,就在准备代禅院惠迎战的那一刻。
六眼察觉到了空间再度传来一阵细微的扭曲。
而这股波动,他身后的少年再熟悉不过,以至于原本掐诀再开咒术的手缓了动作,并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整个过程被极速逼近的两面宿傩看在眼里,令他不由讽刺大笑:
“以为一个小小的弓箭就能奈何得了我吗?禅院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
笑声在他像赶苍蝇一样随意与那箭头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四只手臂瞬间被夺去其二,包括那一边身躯的五脏六腑和腿脚全部被解构成飞灰!
“我的身体——”
宿傩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失去知觉的一瞬间就咒力全开调动反转术式,可肢体的修复哪里连发的箭矢?
他的身体才修复出了一点点苗头,又是两箭连射而来!
一发瞄准头颅,另一发则是存放咒力的腹腔!
却因宿傩在预感到避无可避之时就果决地主动调整了迎击方向,最终,在付出了整个身体被绞成虚无为代价、仅余一个头颅的他在下一箭射出之前他高声喊道:
“这具身体的主人可不是我,再来一箭你们就等着给这个粉毛小子立神位吧——”
甚至是撤去了一部分掌控,让身体的原主人发出一个音调:“前辈……”
这招不可谓不卑鄙,五条悟不得不高喊:“停手,他是高专的学生!”
甚至调用了苍瞬移来到了箭射来的高专露台之上!
可令他全然没有想到的,迎接他的则是满月的弓弦散开,全力朝着空中射出的一箭——
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正中空中下坠的头颅!
五条悟手都没来得及伸出,死气瞬间就将目标包裹,并开始解构他剩余的躯体!
风祭居云这才收了白骨长弓,转而抬眸看向面前冷脸的五条悟,声音中充满冷意:
“五条悟,一个被咒灵占据身体的学生都下不了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头畏尾了?”
第222章 宣言“想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三者……
饶是五条悟在听到这番话也免不了紧皱了眉头。
“风祭,这不一样……”
他的反驳被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给打断,是紧随他其后赶来的禅院惠。
少年径直越过了他的身旁,走到了风祭居云面前朝风祭居云点了点头,疏冷的脸色在面向自己亲人时有所和缓:
“父亲,其实不必劳烦您,我一个人也可以应对……”
风祭居云满脸不以为意:“我当然没有不信小惠,只是当着我的面赶这样对我的孩子大放厥词,我怎么能够容忍他活下去呢?”
五条悟的脸色正要再沉一分,却忽然听到风祭居云话锋一转。
“只是很可惜,终究异能无法泯灭浓郁度过高的咒力造物……”
五条悟猛然转头看向天空之上,六眼立刻锁定了一个朝着地面坠落的细小物品。
苍瞬移展开,他将那个东西给重新带了回来。
那是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肉团,从上面蠕动的组织造物不难猜出那是是脑组织的一部分……
五条悟忍着恶心将它捧在掌心,试图凑近六眼分辨出所剩余的究竟是谁。
就见下一秒肉团一阵颤动,竟然凭空生出一张缩小号的嘴,并口吐出人眼:“纯粹的泯灭生机,这股能力到底是什么?”
虎杖悠仁可不会用这种森然张狂的语气说话,那么现在剩余的人是谁很显而易见。
五条悟几乎是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没将这一团东西给捏爆:“宿傩,你还真是属小强的,只剩下了一个巴掌大的脑袋竟然还没死。”
他深吸一口气,紧接着问:“虎杖在哪儿?”
宿傩笑得愈发张狂:“这具身体的小鬼啊?当然是随着这具身体的消散,完全死了啊!”
“怎么样,后悔下手了么?”
可得到的答案令宿傩再也笑不出来。
风祭居云扫了一眼他现在的状态,就嫌恶地别过头,并对禅院惠说:“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补刀,将它挫骨扬灰吧。”
“我记得,附身在容器之中,连带容器一起消灭,那么就是货真价实的拔除。”
禅院惠没有半点犹豫,手已经伸入阴影,从中抽出了一刀一天逆哞,都是毁尸灭迹挫骨扬灰的一把好手。
他缓步走向五条悟,规律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如同索命的法咒,令人遍体生寒。
即便对象里的人是宿傩也不例外,头皮都完全绷紧透着紧张二字——
以至于在刀刃起手的那一刻,他就迫不及待道:“小鬼没死!”
未防不信,他直接撤去了一部分掌控,将自己嘴的掌控权也暂时交了出来。
下一秒,嘴巴里面就传来了虎杖悠仁的熟悉的音线:“五条老师,前辈,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眼前一片漆黑?”
他很快就发现了更多。
“不、不对,我的手脚,我怎么感觉不到他们了?”
那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有,就只剩下巴掌大一团的脑子了……
不过五条悟还有一点良知,只将这份真相放在了心理,否则一旦说出来虎杖悠仁即便没有被吓死,也得留下心理阴影。
他赶紧转移了话题,同时也是为了应证自己的猜想:“虎杖,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们还记得么?”
“刚刚?”
虎杖悠仁果然被带偏,开始了回忆:“在跟前辈分开之后,我们就按照之前约定好的作战策略,分开去拔除咒灵尽可能地结束团体战……”
“我正在跟一个二级咒灵对战,可忽然一棵树直接变成了人,我被吓到脑子空白了一瞬,只看到他抬起了手然后就昏了过去……”
操控树木的咒灵,五条悟前不久还曾亲眼见过:“果然是花御,然后呢?”
虎杖悠仁于是没有机会询问花御是谁,继续思索道:“之后我就昏迷了……”
“但是我隐隐感觉到他撬开了我的牙,往我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我只记得那股东西很臭,像是几十年没洗的臭袜子,熏得我想要吐,可他就捏住我的嘴逼着我咽下去,然后就是肚子一疼昏了过去……”
忽然,虎杖悠仁的语调变得激动起来:“等等,这种感觉我记得是什么!”
“五条老师,难道那个人给我喂的是宿傩的手指?他刚刚又掌控了我的身体干坏事了吗?所以你们现在是将我禁锢住了所以我才感觉不到我的身体么?”
原本想要否认的的五条悟见到对方自己猜出来了,也只能点头:“前面你说对了,只是后面跟你说的有所出入……嗯,很大。”
“啊?”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就要做出一番长篇大论的论调:“虎杖,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千万别害怕……”
不过禅院惠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插嘴进来打断:“你还能试着够掌控这具身体么?”
“啊前辈,您也在……”
“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就行。”
短暂的沉默后,虎杖悠仁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自责:“大概是不能,现在这具身体他完全不听我的使唤……”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禅院惠。
五条悟猜出了原因:“虎杖悠仁有从宿傩的意识下抢回掌控权的先例,那么现在实效应该是一次性喂的手指太多,力量差距过于悬殊……”
禅院惠没有回他,只是垂着眸在检索脑中记忆,试图找到应对的法子,但最终无声地对着五条悟摇了摇头-
可之前咪咕咩不是根除了宿傩么?-
因而他学会了反制,现在灵魂已经彻底融入身体之中,令其变成了半咒灵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得到答案的五条悟立刻将目光投向少年身后的人,压低了声音问:“风祭,你也没有办法么?”
风祭居云的答案很简单:“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管真话假话,他没有直接出手就已经能够代表他的选择并不是很想插手这档子事。
他选择袖手旁观,就算是五条悟也不由变得焦头烂额。
如果只是单论对战斗术法的开发,或许还能有人跟风祭居云匹敌。但在治疗、还有这些神鬼莫测的玄术方面,就是略分伯仲这种话都没有人敢自诩,这十二年流转于各个古老遗迹之中的风祭居云,就是此世当之无愧第一人。
而虎杖悠仁如果保持这个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形态,等到咒术高专的人赶来后,等着他的只有被处决一个下场。
诚如风祭居云所说,器物或许可以不死不灭,但是一旦入体,连带宿主拔除那就能彻底根除。
更何况这里面的人还是臭名昭著的咒术界曾经梦魇,两面宿傩,牺牲一个学生就能换得他的死亡,简直不要太划算。
就在五条悟以为自己只能够袖手旁观看着虎杖悠仁走入一条绝路的时候,禅院惠却开口了:
“父亲,单是压制不拔除,有可行的方法么?”
原本为虎杖悠仁命运扼腕的中岛敦听到这话眸子也亮了起来,却只是期许地偷偷看着风祭居云,为的是不想令他感到胁迫。
但行动表明,这显然是多此一举。
原先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风祭居云在禅院惠开口就很大度地开口道:“当然有。”
“他提升实力就能抢回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宿傩再厉害也不过是灵魂,终究是不完整的存在。”
五条悟眨巴眼:“难点在于如何让宿傩乖乖配和……”
“很简单,不配合就送他去死呗,一个咒灵哪儿来的人权这东西?”
风祭居云言简意赅地说完,话语中的不屑一顾深深震撼了好几人,他并未给当事人消化的时间,直接话锋一转就问虎杖悠仁:
“虎杖君,很遗憾我们的重逢会是这个局面,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多说也无益。”
他直接了当道:“现在宿傩会把你的意识放出来,完全是希望用你来打感情牌,好给他争取喘息的机会。”
“我向来不喜欢养虎为患,但小惠于心不忍,他极少向我主动请求,我自然不会舍得拒绝。因此,我会外分出一部分异能,在你的脑子里种一层封印。”
“他的效用就是确保宿傩不能够夺取你的身体,一旦他的宿傩的咒力流入你的身体,那么诛灭就会吞噬掉你的头颅,同时五条悟也会收到消息,赶过来斩杀作乱的宿傩。”
他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可怕的结局,因而更显毛骨悚然。
“如何,要接受这份死缓么?”
中岛敦欣喜地喃喃自语:“这样的话,就应该可以了吧……”
可沉默在无声的蔓延,中岛敦逐渐感到了不安,抬头就见面前禅院惠跟五条悟也全部皱紧了眉头……
“悠仁,难道说你……”
虎杖悠仁替五条悟补完了那个没说完的答案:“五条老师,还是不了吧。”
“你不想活?”
中岛敦也不可置信:“为什么啊?这个方法显然是可行的……”
“为什么啊?可能是因为不想拖累大家吧。”
虎杖悠仁忽然笑了起来,道:“就像是风祭先生所说的那样,养虎终将为患,多让宿傩存在身体一天,就多一分变数……”
“一旦后面让他找到了逃离诅咒的方法,那么就会有很多人因他而死去,我不能仅仅是自己想活,就置很多人的性命于危险之中……”
“所以,既然连我一起屠掉就能够彻底将这几根手指从世界上消灭掉,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最后,他甚至笑了起来:“再说了,我的夙愿可是要在众人的拥戴下死去啊?如今这个情况,我也是能够评为英雄的,对吧?”
五条悟跟禅院惠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那仅剩的大脑。
到了他们这个境地不说阅尽千帆,至少对分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的究竟是不是谎话还是轻而易举。
正因发现虎杖悠仁这番话是发自本心,而不是故意说来骗去同情,所以才更显难能可贵。
就连向来少言的禅院惠都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夸赞:“虎杖悠仁,你这份心性,值得人钦佩……”
打破这片死寂的人则是风祭居云:“那看来,只能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了。”
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可在数道目光中,风祭居云仍是能够做到坦然自若地伸手:“小惠,把刀给我吧。”
禅院惠并没有照做,却不是为了反抗风祭居云,而是:“我来即可,父亲。”
手中被握着的刀刃终于将要走向它原本的命运,永久性地诛杀咒灵之时,那坦然等死的虎杖悠仁却倏地爆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等等!”
刀刃没有半分停留。
其的锋锐于杀意终于令之前还在动摇的宿傩察觉到他们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封印千年一朝现世所带来的不甘令自诩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诅咒之王主动让了步!
“不要听这个臭小鬼的,我可以立下束缚,在他身体里面不主动作祟——”
刀在贯穿头脑前一秒骤然停下。
这令前一秒还说的斩钉截铁的宿傩不由得多疑起来,怀疑这是他们故意演的一场逼自己就范的戏时,禅院惠手掌一翻转:
“差点忘了,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咒具,有杀不干净的风险。”
风祭居云与他配合默契,主动解释道:“新换上的天逆哞则没有这个风险。”
禅院惠握着刀刃重新试图刺穿宿傩寄存的头颅,甚至比之之前来的更快:“虎杖,我会铭记你的名字……”
这道别的言语一出,宿傩再不敢有半点的耽搁,赶在刀刃刺穿之前高声道——
“我在此立下束缚,不操控、不引诱身体的主人行恶事——”
束缚成立的波动迅速传来,却已经是千钧一发,天逆哞的刀刃只差几毫米就会洞穿宿傩盘踞的头颅!
刀刃上传来的泯灭术法的波动令宿傩再次回忆起之前直接绞碎了自己身体的三箭,整个剩余的头颅都在发颤,也是深刻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做头皮发麻。
不过万幸的是,禅院惠最终没有再挺进。
他回头投去询问的视线:“父亲,现在该怎么做?”
风祭居云啧了一声,没说话,半天之后在一声长叹后无可奈何地说:“亏你还是诅咒之王,为了活命竟然连这种屈辱的协议都能够签,这真是令我觉得……”
倏地话锋一转,令众人猛然瞪大眼:“孺子可教。”
本以为他会嘲讽的五条悟差点没站稳:“等等,你不应该鄙视他为了活命连尊严都不要吗?”
中岛敦虽然没有开口,但那不迭点头赞同的模样也表示他是这样想的。
唯有禅院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主动为众人解释了来去:“父亲的术的确能够外放,但只能够做到简单的触发方式,例如侵入者死。”
“而意识的掌控过于复杂,所以……”
“寄情于束缚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五条悟的确开口了,只不过最先接上他话的人不是五条悟,而是苦主本身——
“所以你们还是为了诈我?刚刚这一场处决是你们演的戏?”
宿傩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甚至激动地在五条悟的手掌心里上下左右蹦蹦跳跳,空有一个脑袋的模样看得人滑稽的想笑。
风祭居云就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成功令宿傩气的都要爆炸、直呼要大开杀戒的时候,他才正了正色,回答道:
“并不是。”
宿傩并不信,并高声叫嚷:“怎么,有胆子使阴谋诡计,没胆子承认么?”
风祭居云摆摆手,用实力表示他并不屑于撒谎:“那里才刚开始演戏啊,从一开始知道你没死的时候,这场戏台就搭了起来。”
“只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你竟然会这么配合,每一个反应都跟我预想的相差无几。”
“……”
宿傩并没有再开口,因为已经气得太过火,整个脑子外表面都变得火红的颜色,像是熟了一样。
只是这番模样除了引得捧腹大笑的人多了一个五条悟外,没有任何别的作用。
“就这还诅咒之王呢?哈哈哈哈,三岁小孩子都比你有防备心吧?”
“五条悟,你怎么敢笑我——”
五条悟很给面子的正了脸色:“好了,不笑了。”
但熟知他的人都会知道这人哪里会有这么好心?
可偏偏这人是宿傩,还是刚刚吃了一个大亏丢了脸,急需找回面子的宿傩。
他故意高声道:“算你识相……”
因而在五条悟冷不丁地举起中指高声重复的时候,遭到了两倍不止的暴击:“宿傩,亏你还是诅咒之王,我鄙视你为了活命竟然连尊严都不要!”
“鄙视你鄙视你!”
“……”
这次,就连禅院惠都实在是没忍住,别过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在一片绝望之中,宿傩史无前例地气得要爆炸。
“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部剁成肉酱——”
“啊呀啊呀,刚刚向人类屈服的诅咒之王要杀了我们,我好怕怕啊……”
“哈哈哈……”
忽然,嘲讽声中多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五条老师,你们在笑什么啊?”
“嗯?悠仁你回来了?”
“对,是我……”
五条悟正色打量了一阵,得出了结论:“看来是宿傩心境过于动荡,加上立下了束缚,以至于让悠仁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这真的是……”
虎杖悠仁主动搭话道:“可喜可贺?”
“太好笑啦!一个被坑的这么惨的诅咒之王,真的想要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哈……”
整个高专之中顿时笼罩了一层快乐的气氛之中,直到高专的高层到来追究禁库失窃的事情。
夜蛾正道一脸面色凝重:“风祭先生,我们在监控之中看到你去往了禁库……”
“哦,谢我提醒就不必了,举手之劳。”
紧跟而来的乐岩寺深深皱眉,显然他们并不是好心的来道谢,而是来兴师问罪。
只是这件事情两人都心知肚明。
风祭居云缓缓抬手,露出了手中的鹰骨。
它虽然在将宿傩的身躯解构后就撤去了白骨长弓的形状,却并没有变成手环重新扣回腕上,而是变成类似于簪子的物件,在风祭居云修长的手指之中摆弄。
极强的存在感同时也在提醒他们刚刚那几箭可怕的威力,令人丝毫不敢忽视它的威胁。
此举逼得两人不得不揭过了这件事情,当然,也有五条悟没有来得及将手藏到身后,让两人看到了上面的东西。
“五条悟,你手里面是什么东西?”
“呃,不是东西,是我啊校长……”
这下瞳孔地震的变成了夜蛾正道:“虎杖?五条悟,你杀了自己的学生?!”
五条悟知乎喊冤:“我是这种人渣吗?”
“……”
沉默说明了一切。
等到后面他终于将这件事情说开,并且找来了家入硝子,在对方一边咒骂一边用反转术式修复虎杖悠仁的身体时,五条悟这才想起了禅院惠。
只是走到大堂的时候,就已经从自己家臣的嘴里得知他们已经离开的消息。
“走了啊……”
“不过这次过后,怕是之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吧。嘛,也是,特级实力的他过来本来就是浪费时间,只是可惜风祭希望他交友的愿望要落空了……”
正在感慨的他忽然被自己家臣声音吸引了注意:
“他果然是特级!”
“该死,禅院家竟然出了个天才!”
“必须不能让他回去,要趁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你们说,联姻如何?家里的族老不是有很多女儿么,可以送几个过去让他挑也没什么……”
“好办法,就是没看中,交流下感情也是好的……”
一想到一堆女性被塞到禅院惠面前那个画面,五条悟就猛打了一个寒颤。
这风祭居云不得直接诛灭起手就是往外横扫?
“亏你想得出来,想找死就自己去抹脖子,别带上我,老子还想多活上几年呢!”
他直接抬脚就将出这个馊主意的人轰飞了出去。
“……”
开往东京的盘山公路上,一辆亮眼的轿跑在飞驰。
车上坐的自然是风祭居云一家,而开车的却不是这家的唯一大人,而是禅院惠。
只见他利落的踩下离合器,抬手挂挡,车辆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姿态开过急转弯。
“不用担心,小惠是老司机了,在站起来能够踩到油门的年纪就已经开始开车了。”
早已习以为常的风祭居云轻拍着化作老虎形态趴在自己身上发抖的中岛敦做安慰的同时,跟禅院惠的交谈也还没有中断。
“小惠感觉到了吧,他们的目的并不完全是因为宿傩。”
禅院惠点头:“或者说,让宿傩重新降临反而才是为了他们的目的……”
风祭居云转头看向窗外茂密的森林,仿佛将它们当做了逃走的花御一行人:“所以,你们在计划着什么呢?”
“不惜主动暴露在我眼前,还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真是叫人感到……”
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禅院惠利落换挡动作的中岛敦没有听清风祭居云的那句低喃:
“期待啊。”
隐秘的破败房屋之中,隐藏着通往藏身之地的传送门。
噗通,通道另一头的海面之上两道落水声吸引了躺在游泳圈上的两人注意。
其中一人惨白的皮肤上遍布粗犷的连接线,正是之前逃走的真人,而另外一个则不是人,而是一个章鱼。
但非人的脸在看清只剩一个脑袋的漏壶那一刻,爆发出拟人的愤怒与怒不可遏。
真人看到这一幕却笑得合不拢嘴:“你们果然败了,漏壶搞得这么狼狈,是不是他跟五条悟一起联手了?”
那个他说的是谁,结合真人身上的伤势,不言而喻。
漏壶气的不想说话。
反倒是花御一五一十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听到是禅院惠一人所做的那一刻,真人的笑容顿时荡然无存。
这时,一道幽幽地长叹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开放性领域,真是令人胆寒的词汇啊,就是我们那时候的那群老东西,也没人能够走到这一步啊……”
众人回头看向岸边,只见在上面放着的沙滩床上,身穿袈裟、头顶缝合线的羂索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上面,正伸着懒腰准备躺的舒服。
漏壶即便只剩一个脑袋却依旧难改自己的暴脾气,高声道:“你是来嘲讽我们的吗?”
羂索却没有否认,而是吐着舌头气人地说道:“早在你们决心发动这次行动的时候,我就提醒过这是一场送死。只是你们当时谁都不听我的劝告,不信风祭居云的恐怖呗。”
“尤其是你,漏壶,还说要将他烧成灰烬,结果呢?连个十六岁的孩子都打不过……”
漏壶气的又要喷火,却只让自己被海水差点将岩浆灌成石头。
还是花御将沉底的他捞了起来,才没在自己同伴的领域中淹死。
花御则对羂索道:“但是你还是表示了支持。”
“当然,因为由你负责压阵,并且暗度陈仓地潜入禁库并掳走虎杖悠仁这个容器……想要取得胜利,我需要宿傩这个战力的帮助。”
“再说了,你们在认清实力的差距,从而能够全身心地投入这场计划之中积极配和对我而言,同样重要……”
羂索缓缓抬头,明明现在是艳阳高照,但是他的脸上却遍布阴暗的阴险。
他说:“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三件事,将禅院惠引走、封印五条悟,最重要的,则是……压制风祭居云。”
“想要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三者,缺一不可。”
真人再度唏嘘出声:“羂索,不是我怀疑你,漏壶都被打的只剩一个头了,你的那些操控身也全部被清除了,你……真的行么?”
羂索忍住了没翻白眼,但还是丢了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神神秘秘地卖起了关子。
“一人的聪明才智终究是有限的……”
“只需我们徐徐图之,环环相扣,那么……一切图谋,终将万无一失!!!”
“我们,必胜之!”
第223章 宴会万一有人欺负敦,你这个当哥的可……
转眼间,半月时间过去。
米花町的一条小巷中,一个驼背的中年人畏畏缩缩地走了进去,然而过了很久,再走出来的人却是一个英姿挺拔的青年人。
这令暗中监视的人重重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怀疑它坏了。
“哈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大变活人的事情呢?一定是人还在里面吧……”
这样想着,他迈着小短腿猫着腰走了过去,但在巷子里面探头一看,就发现里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角。
别说是门连一个能够藏人的垃圾桶都没有。
这一刻,江户川柯南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易容!
脑中立刻脑补出了一个掌握这门手艺并且还是佼佼者的人脸:“贝尔摩德?”
这令身后传来讶异的一道声音:“哎?”
“谁——”
江户川柯南手搭在了麻醉枪上就准备给他一枪,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白发少年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略带尴尬的笑容:“是我啦。”
“中岛……敦?阿布,中岛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到一半想起了自己身份的江户川柯南立刻改口,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
不过这个转变还是被中岛敦收在眼里,眼角的余光不由地瞥向巷子里露出一抹不自在。
自然是因为他是出来训练变装的……
但因为这些天的特训,在江户川柯南发现之前就已经完全盖过马脚。
他利落糊弄道:“这边新开了一家日式传统饭铺,我来试试这里的茶泡饭?江户川你呢?”
江户川柯南打着哈哈:“我是来这里……溜达,对溜达。”
就这么进行了一通无异议的对话,就该要到了分别的时候,然而在这个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凑了过来。
“啊!风祭先生家的孩子!”
欢欣的女声刚刚传来,下一秒人就已经了。
铃木园子直接凑到了中岛敦的身边,熟练地找话题套起了近乎:“来吃茶泡饭?哎,这么一说我忽然也很想尝尝。中岛君,要不我们一起?”
她豪爽道:“我请你!”
江户川柯南也投来了探究的目光,是确定他刚刚说的那究竟是不是谎话。
中岛敦的笑容有些僵硬,其实他出门的时候已经吃的很饱,如果换做之前的他,或者面前的对象是一般人,他还真就拒绝了。
可自从上次满月救回来沙朗温亚德后,对方就拜托他保守与自己的关系,尤其是面对江户川柯南他们。
中岛敦也不想辜负自己老师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于是点了头,还要装作爽朗。
“怎么能让铃木小姐这么破费,我来请客吧。”
内心则想到,回去的时候就用异能的形态吧,这样才能更好的消食……
而听到自己要被请的铃木园子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身为财阀大小姐被人侮辱,直接合掌高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这令身后紧赶慢赶追来的毛利兰略微红了脸,弱弱凑过去提醒:“我说园子,你难道忘了在国外打比赛的京极真了么……”
“嗨呀,我也不是想做些什么,只是想吃饭的时候看看帅哥养养眼,反正中岛君也是单身嘛,就当为提高日男颜值做贡献啦。”
“可是园子你身边又不缺财阀名流家的帅哥……”
“可和中岛君相比,他们就没啥看点了呀。”
窃喜的笑了一声后,她用手挡住嘴,压低声音道:“风祭先生真的好会养孩子啊,中岛君跟禅院君身上的气质都很特殊,令人移不开眼。”
“当然,风祭先生自己也很亮眼,可惜已经名草有主了,不然我非得……”
“咳咳咳咳!”
江户川柯南实在听不下去,爆发出一阵咳嗽声吸引了众人注意后,指着前方道:“啊呀,就是那家店吧,我们到了,快去点菜吧,我要饿死了!”
“好。”
中岛敦浅浅一笑,假装没有听到刚刚那番尴尬的交谈:“我去跟店员订座。”
他率先进了店,本以为自此就能略松一口气,却敏锐地感觉到一道探查目光。
“谁?”
他猛然回头,锐利虎眸直直穿透遮蔽的层层屏风,与视线主人交汇,看清对方长相后猛然瞪大。
“太宰先生,还有……福泽社长?”
太宰治用看热闹的目光看向福泽谕吉,故意道:“被发现了啊,所以社长现在该怎么做呢?”
福泽谕吉无言叹了口气,起身郑重道:“中岛君,好久不见,真巧……”
“社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中岛敦才问到一半,一道声音就插了进来:“哇,这是中岛哥哥的熟人吗?”
循声看去,才发现是江户川柯南在自己愣神的时候已经进来,凑到自己身边扯着衣领,虽然是在问自己,但是目光已经落在眼前两人上:
“还是社长,听起来好厉害!是做什么的呀?”
稚嫩的声音中透着做作,令太宰治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微眯着鸢色的眼瞳仔细打量着来人。
这越看越觉得有趣。
跟年龄不相符合么……
正准备开展更深层次的试探,毛利兰跟铃木园子赶到。
后者正要训斥大喊大叫的江户川柯南,却在一看到太宰治的那一刻,露出了跟初见到风祭居云一模一样的反应。
“这位先生,我们能不能认识一下?我叫铃木园子……”
太宰治半点不觉得尴尬,还主动伸出了手托着铃木园子,在她的手背上虔诚落下一个吻手礼,然后道:“铃木小姐,和您遇见真的是我三生有幸,不知您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来与我进行一场曼妙的……”
本以为还会被拒绝或者是尴尬以对的铃木园子接受了被盛情款待的事实,欣喜地就要抢答道:“约会?”
然后就听太宰治一边摇头一边纠正道:“是自杀啦……”
咔。
中岛敦的劝说都还没说出口,铃木园子就已经甩开了太宰治的手,哼唧一声吐槽道:“本来以为是个帅哥,结果竟然这么暗黑……”
第一次吃瘪的太宰治:“……”
没忍住的中岛敦:“噗。”
唯有江户川柯南目光在中岛敦跟福泽谕吉身上一番打转,终于确信他们是同一类人,虽然愈发好奇,但碍于顾虑还是老实下来,只睁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竖耳倾听几人的谈话。
试图从中解构出有关于异能者的更多信息。
不过听到的内容令他大失所望,全部都是闲聊。
拼桌座下后,中岛敦勾上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递给了福泽谕吉,却被男人摇头婉拒:“我已经吃过了便当,还不饿。”
太宰治倒是不客气:“啊可惜没有酒啊,那就咖喱饭来一个,不过中岛君还是很喜欢吃茶泡饭呢?”
中岛敦礼貌笑笑,接过菜单递给了店主后又问询道:“社长跟太宰先生来东京是旅游么?我可以带两位游览。”
太宰治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感叹道:“中岛君变化大的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看来我们的风祭大人养孩子有一手,果然不是传言啊。”
明知他是在拐弯抹角的试探,但打量了中岛敦一路的福泽谕吉也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对。
眼前的少年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过于腼腆,以至于甚至能够说得上是软弱的犹疑,他的脸上带着的笑不算过于张扬,却是能够令人一眼就感觉到他非是可以轻慢对待的对象。
不是因为新换上的合身衣服这么浅显,那是由内向外发生的改变,只有发自内心的自信才能做到。
这种自信来自于本身的实力,也来自于照顾他的人……
福泽谕吉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在心底里略松一口气,加入了这番攀谈之中,当然目的最多的还是遏制蠢蠢欲动的太宰治,让他收敛:
“不用劳烦中岛君,我们这边只是来出一个差,晚点就会搭电车回去。”
“来这里,只是为了打包一份红豆甜点……”
中岛敦眨巴眼,立刻破案:“是给乱步先生的?”声音不自觉地欢快了一些:“其实这几款甜品也不错,都可以带给乱步先生去试试……”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番赤诚,却也因此让福泽谕吉又想要叹气。
太宰治偷笑,无声道:多乖的孩子啊,可惜被风祭给捞走了。
“……”
这时,店铺内的电视机上播放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据悉,美国游戏巨鳄,辛朵拉公司将于明日发布划时代的游戏发明全息游戏「茧」……”
这吸引了原本一直在听中岛敦讲话的江户川柯南注意:“园子姐姐,这个游戏你们也有投资的吧?”
铃木园子闻言露出了不屑的目光:“那是当然啦,游戏能够在日本发布,也多亏了我们铃木家的投资。”
“哦对了,说到这个,中岛君要不要带着禅院君和风祭先生一起过来玩儿啊?”
她边说边递过了一叠的招待票过来。
中岛敦原本想要说不用这么客气,却发现了太宰治看着铃木园子手中的门票露出了一丝丝怪异的表情。
“太宰先生知道这个?”
中岛敦疑惑地询问道:“难不成您这次的任务就是……这个?”
太宰治哈哈笑道,也没有隐瞒的想法:“是啊,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说说也没什么的。”
可他紧接着一番话,就恍若一番平地惊雷引得江户川柯南跟中岛敦巨震。
“网监部门捕捉到异常的网络信号,起初以为是黑客,但是经过追查之后发现这个网络信号没有任何的IP在操控,就像是一个独立自主的意识……”
江户川柯南率先道:“所以,他们怀疑是人工智能?”
太宰治恶劣道:“呦呵,这位小朋友很懂行么,我才说没人操控就猜出独立意识了?”
江户川柯南习惯性地解释:“这是因为我在夏威夷学了一点点的编程啦……”
太宰治微眯起了眼睛,鸢色的眼眸中透着看透一切的流光:“可是你这么小的小朋友也要学这么深奥的东西么?”
江户川柯南被他的敏锐惊到,同时又暗自反思自己实在过于不小心,思考这么糊弄过去的时候,铃木园子不屑的说道:
“什么在夏威夷学的,我看分明就是小鬼在吹牛吧,指不定是从哪个动画片里面学到了一个词在这里乱用正好碰上了。”
江户川柯南第一次没有嫌弃铃木园子针对自己,感激她给自己解了围。
只是一如往常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又抬头看向太宰治:“所以调查结果……”
不过在这个时候,正好店长端着盘子走上来,道:“先生,这是你们点的甜点已经打包好了。”
福泽谕吉起身,对着中岛敦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中岛君,下次再会。”
太宰治也没继续拖下去,只是在路过中岛敦的身边时说了一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敦既然想知道,可以自己去看看。毕竟明天会亲自发布游戏,玩儿玩儿也不错。”
铃木园子则是道:“这恐怕不行,我听说辛朵拉公司就准备了五十个名额,选取的对象都是日本未来的年轻一代……”
只是没等说完,太宰治就已经一个虚浮的wink后跟随福泽谕吉离开了。
而中岛敦则看着铃木园子的门票,想了想,还是道谢接过。
晚上,这几张门票被摆在客厅的茶几之上。
中岛敦说完了白日发生的事情,然后看向风祭居云:“父亲,一起去么?”
风祭居云指着客厅中央一堆被自己玩通过的卡碟道:“当然去啦,全息游戏什么的,我超想尝试的!”
“对了,小惠呢?”
他看向一旁的少年。
禅院惠难得不是一身黑衣,虽然依旧是深色系的深青色,但浴衣的款式露出了胸口结实的肌肉,赤足盘腿坐在沙发上,令他总算稍显一些这个年纪的少年气。
只不过一开口就又回到了记忆里那个冷噤的酷哥:“不了吧,在家里也挺好的……”
“都连着待在家里好久了。”
禅院惠试图为自己解释:“也才一周多点。”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风祭居云塞了一个李子给堵住:
“再不出门,怕是身上都要长蘑菇了。”
自从上次当着众人的面展露了自己真实实力之后,禅院惠就成了咒术界赤手可热的抢手存在。
不止是禅院家热切了起来,五条家跟加茂家还有咒术高层无不想吸纳这个年仅十六岁的特技咒术师。
在家还好,有着风祭居云的凶名在这,还没人敢僭越,但是一旦出门,那个局面可以说是乌央乌央来形容。
以至于让原本是找咒灵练手的他,还没走到地方,咒灵就已经被吓跑了,只能白跑这一趟。
几次后,他就干脆懒得出门了。
风祭居云用特殊方法加宽的训练室足够满足他的日常训练要求,而且有中岛敦在也不会感到无聊。
在指导完对方身法后,就能够名正言顺地以松骨的名义撸……
“再说了,敦很想去啊,万一有不长眼的欺负他,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以出手帮忙啊。”
中岛敦听着有一种热切捂脸的心虚冲动,心说,有您在敢这样对我,他们是得多想不开啊……
不过禅院惠却被说服了。
原因究竟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这可就得打一个问号了。
他咬下了李子果肉嚼碎咽下,朝着中岛敦道:“好,一起去。”
“谢谢惠哥!”
中岛敦一高兴就有些控制不住异能,一条尾巴就展露了出来,在身后摇着,然后禅院惠的表情就愈发柔和了些。
“惠哥,啊,宴会之类的是要准备正装么?”
“不用,因为没有正装。”
禅院惠看着讶异的中岛敦,补充道:“父亲和我都不怎么喜欢西装,勒,影响行动,而且还需要打理……”
中岛敦想了想,好像的确没有看到两人穿较为繁重的衣服,于是继续询问到了:“那我们穿和服?”
风祭居云摆摆手,满不在乎道:“喜欢什么穿什么就好了,一个普通的招待会而已。”
中岛敦于是安下了心,可当第二天晚上下了车,看着面前的红毯和上面正穿着整齐的名流,和台下无数记者的镁光灯,小老虎看着自己身上的T恤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格格不入。
他有一种捂脸的冲动:“这个发布会,好像挺大的……”
“啊?我觉得挺小的啊。”
风祭居云一脸真诚,一旁的禅院惠也点了点头,解释:“因为这次只是商界的活动吧。”
“那也是,没了那群爱讲排场的政客的确也大不起来,倒是能多个清净。”
说罢,请揉了中岛敦的脑袋:“放宽心啦,不会有人敢说闲话的,这里有公安的人。”
中岛敦循声看去,就见轮到他们进门的时候,所有记者的相机全部放下,周遭围着的观众也低下了头,噤了声。
从未得到过这般郑重对待的中岛敦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受宠若惊。
禅院惠则拍了拍他的肩膀,简短地安慰却极为有效:“你是来玩儿的,开心就好,怎么脑补是他们的事。”
中岛敦正要露出感激的笑容,可这时,一道尖锐的笑声搅没了所有的气氛。
“这种连一套西装都买不起的平民还想玩儿「茧」这种给我们这种高贵名流准备的游戏,真是痴心妄想,叫人笑掉大牙了!”
第224章 打脸希望你的重要性能够高过权势
“亏我还以为日本又出了这么勇的人,来这里上赶着找死。”
风祭居云循声望去,当看清说话的人真的是几个小孩子,他话中多了几分遗憾:“原来,只是一群小鬼在狗眼看人低啊。”
连上小学都勉强的年纪,投来的目光是浓浓不屑为伍的鄙夷。
在听清风祭居云的话后,他们直接被气的炸毛,抓着自己身上的定制西装挺直了腰板介绍道:
“你们三个土鳖,我们还没有喊保安把你们赶出去,你竟然敢说我们是小鬼,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们的爸爸是谁吗?”
闻言,就连好脾气的中岛敦都蹙紧了眉,对他们这个反应十分的不喜。可正准备上前,一旁的禅院惠伸出了手挡了他一下。
中岛敦接到了禅院惠给的一个安心的眼神,对方言简意赅:“这样的戏码,之前经常发生,父亲也乐在其中。”
话音刚落,就见风祭居云竟然笑了起来,对着面前的三个少年询问道:“不知道呢,要不你们跟我说说你们爸爸是谁,让我好好地瞻仰一下呢。”
“原来你是不知道我们爸爸是谁啊,那你可就要竖起耳朵听好了,我们只说一遍。”
“请放心,我必然洗耳恭听。”
风祭居云非常给面子的点头,这让三个少年愈发受用,然后倒豆子一样说出了自己爸爸的名字还有身份与职位。
禅院惠抱臂冷眼旁观,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对方的结局。
但那三个小孩子却对此浑然不知,还因为没有等来预料中的反应,不耐烦地催促道:“喂,没有听到我们说的吗?”
“还不赶紧求饶道歉?”
“信不信我跟爷爷说一声,你在整个东京,不,整个日本就混不下去……你还玩手机!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给我爷爷。”
“我也可以打给我爸爸……”
风祭居云的目光这才从手机上移开,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因而他也撤下了自己骗小孩子的狼外婆伪装:
“希望你们的亲人对你们的宠爱胜过外物更多,不然你们未来的生活可有些难过啊……”
“因为正是你们害得你们爸爸爷爷还有妈妈……”
他尽情展露出了森冷的獠牙,用残酷的事实给这群小鬼狠狠的上了一课。
名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无所有。”
三人愣了一下,随机对视一眼之后全部捧腹大笑:“你没睡醒吧?”
“一无所有,开什么玩笑?”
“我爸爸可是堂堂的……”
又是一通倒背如流的名号,只是这次风祭居云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气得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看清来人的时候这三人顿时浮现出欣喜:“爸爸,你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他不长眼……”
话都还没说完,一记耳光重重落在了他的脸上。
那少年捂着发红的脸颊,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爸爸,你打我?我可是你亲儿子——”
“我没有你这种祸害儿子,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害得家族……”
那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的某位高等人物此刻却呈现一种癫狂的歇斯底里,嘶吼完事情还没有停歇,他转头将目光落到了眼前的风祭居云身上。
然后在他儿子惊愕的目光中,直接跪地来了个最高等级的土下座道歉:“大人,犬子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只要能让你消气,我可以施加给他任何惩罚……”
风祭居云都没有回答,他就已经自己改了口风:“不,他不是我的儿子,我没有这种不长眼的逆子!”
啪嗒。
这是那少年跌坐在地上发出了的巨大声响,他的脸上骄矜自傲不在,只有雪一样的苍白。
剩余两个少年也没有比他好上不少,他们的亲辈也赶了过来,一方做出了跟这人一样的反应,直接毫不犹豫地下达逐出家族的策略。
风祭居云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个孩子赶来的家长身上,对方是个独身的男人,周身带着一股忧愁柔弱的气息。
之所以会能够得到这份殊荣,则是因为他赶来的第一时间就将那孩子护在身后。
明明已经得知了风祭居云的身份,却仍是一人直面,即便整个人都在发抖,也还是强撑着说:“是我教子不严,给大人造成了困扰,我愿意承担大人的惩治,只希望大人能够……饶我的孩子一命。”
风祭居云唇角多了一抹笑,目光落到他身上那个少年身上。
见此情形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什么恐怖的存在?此刻头脑一片发白,只知道抓住自己父亲的和服衣领,仿佛这就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风祭居云没回期许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而是对那少年道:“看来你是三人中最幸运那个,于你父亲心中,高过了权势……那就好好把握这份优势吧。”
男人缓缓睁大眼,以为得到了宽容,希望在风祭居云收回的目光中彻底破灭。
“这是你未来仅能拥有的东西了……”
说罢,风祭居云朝后招了招手。
禅院惠拍了拍中岛敦,令对方回神:“走了。”
“嗯嗯!”
两人快步走到风祭居云身后,跟随着他饶过那个颓丧、却还是护着孩子的男人,朝前方宴会厅的入口走去。
至于另外两波人马?风祭居云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们。
服务生跟好奇的群众早在第一个男孩儿那在外呼风唤雨的父亲跪地求饶那一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纷纷撤回了房间的拐角,避无可避地无不敢与之对视,生怕对方的今时,就是自己的明日……
走廊的事情并没有产生太大的骚乱,因为就在风祭居云离开后的第一时间,日本公安部队直接冲进来将几人带离。
名义上是劝走,至于实际上用的什么方法重要么?
不重要。
因为对方此刻已经无需再给予更多的珍重对待……
当风祭居云明说对方与自己交恶的那一刻,他们半辈子或者是承袭了数代的政治生涯被完全扼杀——
不管他们手段如何超群、财产如何丰厚都无济于事。
因为人死了,一切都没了。
“降谷先生,弄完了……”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后,风见裕也熟练地躲到角落将这边的事情汇报了过去,安室透并不在现场,却在会馆之中。
在安保室的他透过监控看完了全程,最后画面定格在风祭居云看监控的那一帧上。
那双白灰的异色瞳半睁着,眼里满是散漫的光,无声地在同监控背后的人对峙——
像是在说:想看?那就睁大眼仔细看好。
看他的横行妄为,看自己是多么的无助。
哐当。
情绪稳定的安室透仿佛入了魇症,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木质的桌子都被这股巨力震得颤抖。
疼痛也随即袭来,但对安室透来说却是最好的镇定剂。
冷静下来后,他将监控切回到了宴会厅中,靠坐在椅背上双眼是止不住的疲惫:“只希望接下来的事清,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因为收尾及时,因而绝大多数的人沉浸在声色犬马或者社交的名立场上,都没有注意到此次受邀的宾客中少了三波宾客。
但是有一些志不在此的人因为无聊,却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江户川柯南摸着下巴陷入了思索:“怎么从刚刚开始,场内的大部分人都变得很害怕?”
当目光瞥见了宴会厅入口走进来的风祭居云三人后,他一拍手:“破案了,是风祭居云来了,那一切就能说通了……”
“风祭先生来了?”
听到他的话,铃木园子立刻迎了上去,可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进,他的父亲走了出来在半道上截住了她。
“爸爸,怎么了吗?”
“没怎么,只是来联络一下父女感情,说说话……”
铃木史郎小心翼翼,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却还是和一双白灰色的异色瞳对上。
澈如明镜,仿佛将他心底里的畏惧全部看穿。
身体不由得绷紧,就在他在心底纠结着是不是要上前为失礼致歉的时候,那极具压迫感的眸子已然移开。
可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面前自己的铃木园子已经满脸警惕:“老爹,你不会是又给我安排了什么相亲吧,我都说了我已经有了阿真了……”
铃木史郎计上心头:“对了,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见到阿真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个视频电话联络一下感情吧……”
面对这个正常不过的请求,铃木园子无法拒绝,拿起了手机开始拨号。
铃木史郎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而另一边的风祭居云也遇到了这场宴会上第一个走上前致礼的人——这场宴会的主人。
辛朵拉公司的董事长。
这个外国男人先是恭敬地鞠了个躬:“风祭先生,感激您的莅临,对于您先前场馆外遭受到的无礼举动我深表道歉……”
在风祭居云点头后,又识相地揭过了这一茬,从怀里郑重地拿出了一个盒子,双手捧到了风祭居云的面前,道:
“这是游戏「茧」的通行证,请您收下……”
盒子打开,三枚通行证整齐地排放在前。
第225章 诺亚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一……
“那就却之不恭了。”
看到风祭居云伸手接过那三枚通行证之后,辛多拉董事长难看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正准备借机攀谈时,却被一个欢快的声音插了进来:
“风祭,你也在啊,真是好巧啊!”
“这个声音是……”
猜到那人是谁之后,禅院惠直接后挪了一大步,果不其然下一秒一头白毛就插足进三人之间。
五条悟全然没有局外人的自觉,看着风祭居云手中的徽章,大咧咧就道:“「茧」游戏的通行证,还是三个,真是大手笔啊……”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羡慕与想要。
风祭居云却只皱眉关心一件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跟你一样,带人来玩儿啊。”
“人?”
风祭居云闻言看向他身后,果然就见到了一个熟人:“是虎杖同学啊……”
禅院惠也投去了目光,这令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上前的虎杖悠仁又有一些却步的心思,不过被五条悟这个社交恐怖分子裹挟推上前:“都这么熟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风祭先生,前辈,还有中岛君,你们好……”
禅院惠一如既往平淡地点了头,中岛敦也回以一个笑容,倒是风祭居云的反应令虎杖悠仁游戏惶恐。
他笑道:“虎杖同学也是来玩「茧」么?”
没有询问宿傩的事么?
这令虎杖悠仁紧绷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一点,回道:“五条老师说带我出来散散心,至于游玩的话,应该是不可能的。首批名额只有50人,很稀缺……”
又觉得这样有些过于刻意,急忙补充道:“不过等会儿会有游戏画面的转播,3d的画面,也能算是亲身感受啦。”
但是五条悟就没有了这个烦恼,他直截了当地凑到了风祭居云的面前,就这么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徽章,酸溜溜道:
“风祭你的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这就已经拿到了3/50了,不像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只能够眼巴巴地看着……”
风祭居云故作惊讶:“普普通通的老师?你说错了吧?”
“哦?”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配合露出欣喜期待,风祭居云直接话锋一转,改为了扎心:“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野路子也配碰瓷神圣的教师职业么?”
五条悟:“……”
不过对于他这种厚脸皮的人,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揭开了这一茬:“那是五条三三不想去考,否则凭借我博学的文化怕是日本的教育大臣要追着给我发教师资格证,还要评选三三我为优秀教师全国巡讲呢!”
风祭居云唇角勾了起来:“博学是用来形容知识积累,跟文化不搭边,还有日本的教职证发放单位是都道府县的地方教委,跟大臣也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所以我才说破例嘛。”
眼见两人就要开始针锋相对,这时,先前一直默不作声的禅院惠说道:“你要,我那枚给你了。”
“哎?是真的么?咩咕咪你人真好啊……”
话里一副被惊喜到的模样,但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散下去的笑容证明这就是他的目的。
风祭居云也对此心知肚明,于是伸手拿向徽章,这时,中岛敦看到了拘谨的虎杖悠仁,联想起了在比拼时看到的一幕,还是没忍住开口:
“父亲,可以把我的那枚也转给五条先生么……”
略带忐忑的回答收获的却是浅淡却有力的包容:“好。”
于是两枚徽章被丢给了五条悟,计谋得逞的对方立时就笑了起来:“多谢咩咕咪跟中岛君了!”
禅院惠懒得搭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他,中岛敦则是礼貌地摇了摇头准备收没什么。
但一枚抛过来的徽章却令他收了声。
“敦跟虎杖同学一起去玩儿吧。”
“父亲,可您……”
惊愕回头望去,对上的是风祭居云安抚的笑:“我跟小惠也好久没有正儿八经参加过一场宴会了,正常趁着这个机会走走。”
“敦要玩得开心哦,我很期待敦在游戏里的表现。”
中岛敦心头一暖,没有再像之前初次接受好意那样三辞三让,而是温柔地同样回以浅笑:“不会让您失望的,父亲。”
不等再说,一只大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手勾中岛敦,另一只手也没放过虎杖悠仁。
“只是玩个游戏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情深么?游戏可就要玩得开心,走啦,已经开始排队入场倒计时了!”
但中岛敦还是抽空挥手跟风祭居云打了个招呼:“父亲,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哦,敦。”
风祭居云也抬起了手以作回应,脸上的笑容直到中岛敦消失在人群后才舒缓下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不解的询问声:“风祭大人,您其实没有必要相让,既然是您的朋友,我定然会为您解决名额……”
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他和我算什么朋友?说是仇人才对吧。不过辛朵拉董事长作为这场发布会当之无愧的主角,浪费时间跟我这么一个客人攀谈真的好么?”
“还是赶紧去做当紧要做的事吧,要是耽搁了影响发布会,那可就不好了……”
辛朵拉董事长瞳孔猛然一缩,慌乱一闪而过,却没敢继续试探:“感谢风祭大人的关心,我这就离开……”
急匆匆走开后,禅院惠缓步走到了风祭居云的身边,凝望着对方的背影说:“他身上有杀意。”
风祭居云点了点头,却对他要杀谁没有半点兴趣,而是回身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江户川柯南,笑了起来:
“小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聊过的么?”
看着江户川柯南心虚的模样,禅院惠嘴角微抽,无语了。
风祭居云却笑着继续追问:“小惠认为,究竟他来是因,所以催生了出事的果,还是反过来?”
禅院惠摇头,道:“辩证因果,得去找和尚,他们擅长。”
风祭居云笑道:“小惠也在加德满都的佛寺待过一段时间啊。”
“……”
这个话题将禅院惠的回忆拉回到数年前,在那个贫瘠山脉中手持油灯漫步于藏经阁的夜晚,随后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父亲您明明知道,我只是去……找一个合适的领域名。”
影身分离,在历代的十影法中从来没有先例。
因而自然没有术名可供继承取用,而基督跟□□的风格实在太不搭、东方取自自然的道法则过于陌生,最终禅院惠选择的是研读佛经。
这才有了梵音咒诀的诞生。
风祭居云笑呵呵答道:“我当然记得,只是逗逗小惠,别总是闷闷的,多笑笑啊,不然万一之后面瘫了可怎么办哦。”
“……”
禅院惠没忍住叹了口气,道:“父亲,这不是还有您在么?”
风祭居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而后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做小小的报复:“小惠果然还是有变化啊,都调侃上我了。”
平顺的黑发被这么一揉瞬间有炸起的征兆,但禅院惠也并没有急着躲开。显然是早已习惯。
这让风祭居云愈发得寸进尺,作乱的手正准备去捏少年的脸颊破坏他紧绷的冷脸,然而这时,变故虽迟但还是发生了。
一大串脚步声从走廊袭来,来人是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官,领队的人因为见得过多,以至于风祭居云都熟络地叫得出名字。
“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目暮警官都来了啊,看来辛朵拉董事长已经的手了……”
他不由得感到一丝惊奇,发出的疑问都引起了禅院惠的共鸣:“杀一个人就这么简单么?怎么感觉他们例无虚发呢?难道日本有种神秘的魔力,给他们提供了攻速或者技巧的加点?”
禅院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吐槽:“要去看看么?”
“唔……”
风祭居云原本兴致寥寥,但忽然察觉到了一丝无法被忽视的目光,隐忍中透着忌惮与憎恨……
即便对方反应已经很快,在风祭居云回身的那一刻就重新闪了回去,但那肤色和一头金色的长发还是令风祭居云认出了他是谁。
以及对方的目的。
“怀疑是跟我有牵连么?被冤枉可真是……令人不爽啊。”
禅院惠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段蒙眼的白纱递了过去,捆好后,风祭居云就跟上了几人的步伐。
守卫不敢拦他,显然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
目暮警官还没有碰面,那这个人是谁已经毫无悬念。
想着对方忍着怒意的模样,风祭居云挂着笑容,进入了肃穆的犯罪现场。
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熟悉的剧情。
“柯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嘞嘞,哦噶西索,这里好像有死亡讯息哎……”
“我明白了,这个信息指的是……那个游戏里面会有线索?”
江户川柯南飞也似得跑出去,因为过于专注,连风祭居云进来都没有发现,倒腾着小腿一溜烟的跑走了。
这令风祭居云顿感遗憾,早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的他原本是打算好好欣赏一下借壳推理的戏份,没有想到演员直接擅自离场了。
至于尸体?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那看来我们是白跑一趟了……”
叮咚,手机上传来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话茬,看清上面内容的那一刻,白灰色的异色瞳中闪过一丝讶异,只是有白纱的遮挡,就连禅院惠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
两人就在命案现场逛了一圈后返回到了主宴会现场,而此时主持人已经介绍完了游戏「茧」并开始让玩家依次入场。
在人群中,风祭居云看到了中岛敦,还有虎杖悠仁跟五条悟,后者正在被人吐槽:“那个白毛的怪大叔明显已经超过了初中生的标准吧?他怎么进去的?”
“走后门吧?真是可恶啊,堂堂一个大人,竟然跟小孩子抢玩具,真是令人不齿啊……”
禅院惠听到对他的吐槽,嘴角微微勾起,靠坐在椅子上的身板都放柔了许多。
在万众瞩目中,主会场的灯光降下,随着一阵七彩的射灯,「茧」的游戏座舱落下,游戏正式开始。
主屏幕开始直播一个类似于新手村一样的地方,众人的意识汇聚于此,正在叽叽喳喳地感受着意识空间与身体的差距。
就连风祭居云也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在人群中扫了一圈。
一旁的禅院惠眼神更加锐利,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敦不在这群人之中。”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台上的大屏开启了剧烈的闪动,而后一众玩家的画面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艘巨大的木质航船。
自称“诺亚方舟”的它对人类展开了第一次对话:“这个社会已经烂透了,没有新意、一潭死水永恒不变,如果让世袭化继续下去,就算过一千年一万年人类世界也不会获得巨大的进步。所以,我决定以日本的重来为赌注……”
接下来它说明了游戏规则——简而言之,所以进入游戏『茧』里的人,都被视为玩家,可以任选一个挑战。
这期间只要有一个人能够达成那么诺亚方舟就会放开这些人,如果全部都失败,那么他们则会全部被剥离意识从而死亡。
禅院惠凝望着登录舱的边沿,中岛敦就在那里,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率先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这跟我的翔太有什么关系啊……”
“放开它!”
他们徒手试图拆卸盖子救出里面的孩子,然而,一阵电流从里面绽放,这冲上去的几人瞬间被电翻!
诺亚方舟的声音是机械惯有的无机制冰冷:“警告,再有下次妨碍游戏的举动产生,参赛者直接判定失败……”
禅院惠眉已深深地皱了起来,搭在扶手的手因为用力而绷紧。
他都如此,更别提其他人。
众人再看向那一排的游戏登录舱没有了先前的欣喜,只有了恐惧与惊骇。
承受力差得人几乎当场就哭出了声:“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事情?”
“是啊,我们只是过来参加一个游戏而已啊!”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什么破游戏!”
“辛多拉董事长呢?他做的什么破游戏?这是杀人游戏吧?”
“这一切是不是他设的一场局?”
“抓住他……”
局面隐隐变得骚乱,但在即将彻底失态的时候,目暮警官等人及时赶到,高调地宣布请来了这次游戏的总程序员:“这位是阿笠博士,他一定能够杀灭病毒,从那个程序的手中保住了大家孩子的性命!”
阿笠博士也点头:“是的,请大家放心!”
在这一番高调露脸之后,众人不安定的情绪总算被安抚了下来,但只有一部分知情人才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什么?抢不回来控制权?”
监控室的安室透听到属下的汇报,几乎是气的当场还想要再给桌子一圈,但万幸的是,凭借着自制力他硬生生忍住了。
只是仍不可避免地将监控转向了宾客区端坐在椅子上的风祭居云,对方那淡定的模样令他无法保持冷静:
“这一切,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可属实是冤枉了风祭居云,因为在交谈的这段时间,游戏已经正式开始,画面上开始六分。
分别是五个游戏的支线和选择他的人,中间的则是一个人员的流动信息,俗称淘汰版。
已经有人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不是一共上场了50个人么?为什么只显示49个?”
禅院惠联想到最开始自己发觉的异常,不由压低声音询问:“父亲,很古怪,要不要强行出手……”
风祭居云的回应则是用手撑着下巴,一派与焦急气愤格格不入的悠然自得:“小惠,你是担心敦会输么?”
禅院惠几乎想也不想就给出了否认的答案:“怎么会,敦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只是挑战而已,我不认为他会落败……”
“那不就得了,那就让他好好地玩个过瘾吧,再说了,真有什么事情,我还在这里呢。”
“所以咱们就好好地当一回观众就好了。”
风祭居云既然说到这个地步,禅院惠自然不会反驳,于是他也坐了回来权当消遣。
不过如果把其比作冒险电影的话,那么它的评级一定是非常的烂。
理由很简单,这次的游戏参与者都是十岁以下的孩童,而他们面对的挑战却是雨林冒险、雾都抓杀人犯、还有做海盗,这种对成年人都十分困难挑战,不过五分钟不到,就有1/5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刚出起跑线就被淘汰出局。
代表着他们参赛的登陆舱熄灭落下,这恐怖的淘汰率引得围观的群众几乎崩溃。
以至于众人开始找寻新的希望。
这期间有人忽然想到:“不是去了一个成年人吗?快找找他在哪儿?”
听到五条悟被提及,禅院惠也做的端正了一些加入了找寻的人群之中。
而诺亚方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众人的祈愿,于是特地分出来了一个直播间的窗口给五条悟。
众人兴奋地投去目光,然后气的拳头都赢了。
“等等,他在干什么?”
“哦我的老天奶啊,我没有看错吧,他在跟鳄鱼跳舞?”
“他疯了吗?”
只见屏幕上,五条悟选择的是雨林寻宝探险,此刻一身冒险家衣服的他直接跳入水里,然后拉起一只鳄鱼的前爪就来了一曲华尔兹。
嘴里还喊道:“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哦哦!太爽了啊!”
众人气的崩溃:“他究竟知不知道如果不完成任务就会死?”
“他到底进去是干什么的?捣乱的吗?那还不如将这个珍贵的名额让给别人——”
禅院惠倒是没崩住,直接笑了起来还不够,拿出了手机对着上面拍摄,然后将视频直接转发进了嫌少登录的社交平台。
特地没有限定观看人群。
这令下面瞬间多出了许多一直关注他动向人的评论。
熊猫:“???”
野蔷薇:“???”
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能不能给他打个码?有点丢人。
而这滑稽的一幕也瞬间爆火,以至于看到这则视频的用户无不转发点赞,甚至不多时就有表情包出来。
你也想跟鳄鳄起舞么.jpg。
看到图片的风祭居云也没忍住噗的一声轻笑出来:“不愧是他,五条悟,就跟放了缰绳的狗,在撒丫子狂欢……”
台下的人终究还是不肯放弃这唯一的希望:“我就不相信他跟鳄鱼跳一辈子舞!”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五条悟舞的确是不跳了,因为他去跟猴子抢水果去了!
“放开我的香蕉、榴莲、热带果……反正这一切都是我的!”
他这么喊着就冲了出去,借助着枝条在丛林里面游荡,简直比人猿泰山还像泰山。
至于寻宝?寻什么宝?哪儿有追杀猴子来的快乐?
以至于众人虽然见识了他异于常人的体魄,但还是绝望了,毕竟一个傻子再厉害,害怕的应该也是正常人。
随着众人的声讨,五条悟度独占一个直播间的待遇也被取消,取而代之的则是轮播。
在这个过程之中,禅院惠看到了虎杖悠仁的身影。
有着一副好体魄的他并没有去当海盗,而是去开拉力车挑战横跨撒哈拉大沙漠。起初一切顺利,油门踩的废弃,拉力车如同离弦之箭,以至于令他信心大增,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一路疾驰。
然后就因为速度过高,水箱被拉爆了——
车辆抛锚在撒哈拉大沙漠中央,人也暴露在烈阳下,开始绝望地锤沙子控诉:“我错了,果然无证驾驶就是要不得,有没有老司机啊求求带带我啊……”
只是很可惜,其余选择这个赛道的人大多都是小孩子,他们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油门离合还有挂挡,就算艰难能够开出去也没到十几公里就出现了事故。
在大太阳下的撒哈拉沙漠车辆水箱爆炸,虎杖悠仁的结局已经注定。
就连虎杖悠仁都是如此,更别提其他人。
一个小时不到,参赛选手的幸存人员名单只剩下最后5人,其中四人是在伦敦搜捕开膛手杰克的江户川柯南、毛利兰、灰原哀还有一个路人小孩,剩余一个人则令人意外。
因为他是五条悟。
追杀了大半集猴子的他成功掀翻了猴王,成了下一任猴王,此刻给自己搭了一个宝座,正在命令其他的猴子给自己送来水果,过着神仙待遇。
众人对他不禁又生起了希望:“都做到猴王了,应该要去找宝藏了吧……”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惨叫传来。
只见五条悟啪嗒一下就从王座上倒了下去,绿得发青的脸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人群中有医生通过症状看出了病症:“中、中毒了?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吃水果么?怎么会突然中毒?”
然后一只猴子的出现解答了他的疑惑。
只见那猴子丢了藏在身后的红伞蘑菇,走到五条悟的面前叉着腰哈哈大笑,嘲弄他的不自量力。
有人眼尖:“等等,这是之前被打败的那个猴王,所以是他怀恨在心,利用毒蘑菇暗算了他……”
“哈?猴子的复仇?”
魔幻的剧情令众人崩溃,也让禅院惠笑得冷噤不在,手中的视频录制一直就没有停过,然后就录下了更搞笑的一幕。
“该死的猴子,竟敢暗算我!你也一起去死吧!”
五条悟狰狞着脸,硬生生是抄起了自己咬碎的那半边果子塞进了那猴王的嘴里,然后在他狞笑中一人一猴彻底噶掉。
禅院惠看的直拍桌子:“噗哈哈哈哈哈……”
不过这就像是一个开始,众人还没来得及将希望寄托于雾都的江户川柯南四人,那边已经来了一波大减员。
灰原哀、毛利兰相继为了掩护他而跳崖死亡。
即便已经通过连在一起的绳索带走了开档手杰克,可仅剩的江户川柯南还有另一个同岁的小孩完全无法停止失控的蒸汽火车。
他们将于十分钟以全速冲进火车站,最后车毁人亡。
诺亚方舟仿佛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提前道:“很遗憾,看来结局已经定了……”
这并不是叹息,反而是提醒。
如果说这还不足够刺激家属们的情绪,那么接下来,在江户川柯南跟幸存的小孩之外另一个还在亮灯的登陆舱忽然咔嚓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的少年脸上带着心满意足时,众人的怒火彻底被引燃。
“所以不是故障?”
“他刚刚也在玩游戏?”
“为什么他没事?”
“为什么?”
“……”
海量的声讨浪潮袭来,中岛敦懵了一瞬:“发生了什么……”
嘭。
一道枪声终结了这场混乱。
禅院惠缓缓放下了正在冒着白烟的枪械,碧翠的眼眸眼神扫视众人,对视者无不被其中的冷厉震慑从而噤声。
在鸦雀无声中,少年才缓缓开口:“敦,过来。”
“啊?哦哦。”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中岛敦还是听话地从展台区往观众席走去,如同摩西分海,走到哪儿哪些人群就纷纷让路。
全部是为禅院惠和他手中的武器所震慑。
眼见一家三口即将汇合,可那诺亚方舟像是特地跟他们过不去一样,忽然叮咚一声响,突然展开了对话:
“日本唯一达到「超越者」境界的异能者,风祭大人,在这里向您表示问好。”
这算是变相回答了为什么参赛选手的淘汰人员会少了一人。
但随即更多的问题接踵而至。
“什么是超越者?”
“异能者又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仅存于轻小说里面的剧情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即便来者都是上流社会的人,能够接触到很多隐秘,但异能者的存在因为日本的大力封锁,知晓的人还是少之又少。
而这部分人在这一刻也无法保持理智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在这纷杂的交谈中,风祭居云缓缓起身。
众人的惊愕随即落在他身上,却无法对他构成半点困扰。
他平视着前方的巨大大屏,余光温柔地安抚着回来的中岛敦:“所以,将我的孩子排除其中作为这场赌命游戏的例外,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对我的一种讨好的献礼?”【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