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底线“混蛋,你是狗吗?舔我干什么?……


    翌日,风祭居云踏上了回东京的飞机。


    吸取了前来此地的教训,他没有再选□□航,而是直接包了一架公务机,负责执飞的飞行员与乘务员一看就是提前被打过了招呼,恭敬异常,也不会故意地探究。


    显然是他从离开酒店后、找那些久负盛名的异能者对战,并且轻松取得胜利的战果被传了出来,正确的实力被修正,带来的则是对强者的忌惮与尊重。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东京。


    风祭居云取回了丢在停车场上的车,对禅院甚尔两人说:“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我再去找酒店,房子的事情还要一点时间才能够办妥。”


    即便是他有钱,但房子这东西还是得仔细相看才能够找到令自己满意的。


    禅院甚尔则道:“不是说要去吃高级日料么?我也饿了,带我一个呗。”


    理所当然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要求蹭饭的不好意思。


    风祭居云也没有拒绝:“行,那你开车。”


    车钥匙直接被丢了过去,风祭居云将禅院惠抱上了后座后,转身上了副驾。


    做个司机就能换一顿价值不菲的日料,禅院甚尔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汽车发动,直接驶出地下车库,汇入车流中,朝着繁华的都市行去。


    只是老实了一路的禅院甚尔很快还是恢复了恶劣的本性。


    “这到底怎么评的高级料理?难吃的要死,我感觉食材在我嘴里打架。”


    他完全没有自己是吃白饭那个的自觉,肆意发表恶评,令一旁的厨师额头青筋直跳。


    风祭居云则品尝了一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味道的确是有负期望,但也没差到那种地步吧?”


    “这还没有?我做的都比他好吃。”


    作为厨师大多都对自己的手艺有所自信,甚至有时候遭到恶评也只会认为是食客自己没有品味尝不出好坏,而不是去想自己厨艺不行。


    所以即便是有特务科提前打过招呼,处世之道面前来人十分不一般,面对这种直接跳脸,他还是没忍住阴阳怪气地说:“既然这位客人这么厉害,那么厨房给你,你来做啊?”


    禅院甚尔横眼乜了他一眼,拉长了语调:“哦?”


    而一旁的风祭居云也在起哄道:“既然如此,你就上台露一手?我也正好改善改善伙食。”


    只是他脸上带着的幸灾乐祸、已经暴露了他的真正用意其实是看热闹,一旁的禅院惠也点头,毫无半点对自己老爹出糗的担心。


    “你们两个……”


    禅院甚尔眉毛挑了挑,对于被看扁感到不爽,于是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拒绝被自己咽了下去。


    “好,就给你们露一手。”


    他大手一撑桌板,竟然直接从食客的位置翻到了中央的厨台,站稳后直接伸手朝着大厨讨要:“东西给我。”


    被他这一手直接吓住的大厨如梦初醒,赶忙一股脑地将东西递了上去,厨具、围裙,甚至还有他自己的厨师帽。


    只是后者被禅院甚尔嫌弃地没接。


    围好围裙后,禅院甚尔就拿起刀,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鱼就开始处理——剥鳞,拆解,剔骨,一气呵成。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前一秒还在活蹦乱跳的鱼,肉被完全剃了下来,只剩下一副完整的足以够格成为标本的鱼骨。


    “嘶……”


    房间内传来了被震惊到倒吸冷气的声音,风祭居云倒是对禅院甚尔这一手接受良好,甚至有空猜想他这一手功夫的由来。


    是杀的人多了熟能生巧了,顺带腾挪过来吧?


    不过一个厨师最重要的是对食材的料理能力,否则任凭食材处理的再好也只是白瞎。


    他甚至有闲工夫想,禅院甚尔不会给自己端出来一锅精致答辩吧?


    这种猜想随着禅院甚尔将鱼肉跟其他食材相继下锅得到改观,因为已经有一股清香飘扬了出来,勾动了风祭居云的馋虫。


    与之相比,刚刚原本还过得去的大师料理瞬间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完全放下了筷子。


    “嗯?禅院甚尔竟然没有撒谎,还真有两把刷子……”


    感慨刚刚出口,却仍就是被禅院甚尔听到了。


    他立刻投来了询问的目光,那眼神中带着得意与自傲,像是在说:老子没有说错吧?


    风祭居云不想搭理他,禅院甚尔这人给他三份好脸色就能蹬鼻子跳脸,于是转头看向禅院惠。


    却见他也一副惊讶又眼巴巴望眼欲穿的模样,这令风祭居云顿感意外:“嗯?小惠也不知道他有这本事么?”


    禅院惠小脸一红,点头应了。


    那样一无是处。


    之前的禅院甚尔整个人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能够想起来给他叫个外卖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更别提亲自下厨。


    自从他有记忆开始,家里的炉火灶就一直没有开过。


    也直到现在,禅院惠才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臭爹并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无是处。


    风祭居云只作没有看出,悄悄转移了话题:“那我们等会儿就一起品鉴品鉴。”


    “嗯。”


    十分钟的时间过去,禅院甚尔依次将菜端了上来。


    虽然用的都是这位高级料理大师一样的食材,只是做法大有差别,没有炫技,而是偏向于家常菜。


    煮鱼肉香软糯、汤汁鲜甜;


    鸡丁细腻不柴,一口下去里面吸附的汤汁在嘴里绽放,是味觉的顶尖盛宴!


    还有一道烤肉,顶尖的食材配上顶尖的刀工,均匀的肉片厚度令它只是略微用火烤一下,就能够完全熟透,以至于不用被烧出影响口感的焦味,再沾上酱油,堪称绝佳的体验。


    风祭居云用烤肉片包裹着一大块米饭直接送入嘴里,然后好吃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时,禅院甚尔狠狠甩给了那主厨一个眼神,后者不用尝,光是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已经知道自己落败了,灰溜溜地跑走了。


    他则解开了围裙,将手擦干净后丢在一旁,重新在风祭居云面前的座椅上落座,却并没有急着拿筷子,而是问眼前两人:


    “怎么样?”


    禅院惠原本夹鱼的手忽然顿住,脸上闪过犹疑,他在纠结要不要给他夸赞。


    不给他良心过不去,但是给了又怕他臭爹牛逼到天上去。


    不过风祭居云对此没有什么顾虑,毕竟有自己在他还能翻天不成?


    该损损该夸夸,他直接丢给禅院甚尔一个赞誉的眼神:“禅院甚尔,没想到啊,你还有这本事。”


    “这你还干什么杀手啊,也在银座开个店,这个虚有其表的厨子一顿饭都能够卖五十万日元,你收个一百万也不过分。”


    “是么?”


    风祭居云又吃了一口煮鱼,感受着入口即化的鲜香,道:“至少我是愿意天天来给你捧场的。”


    禅院甚尔看着面前少年不复之前的刻薄与敌意,端着碗一脸的真诚,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只是嘴上却时忍不住嘴贱回道:“光是吸引你那可不行啊。”


    风祭居云一时之间没有弄懂他的意思,咬着一块鱼肉,追问道:“怎么说?”


    禅院甚尔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像你这种冤大头,可是千载难逢啊,真要指着这个我估计早就饿死了。”


    “禅院甚尔,你还真是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风祭居云略微翻了个白眼,然后懒得搭理他:“算了,看在你今天做的饭不错的份上,原谅你了。”


    他继续去细细品尝鸡丁。


    一顿饭吃完,风祭居云拿钱付账,只是那主厨却死活都不肯收,风祭居云起初还以为是他自己有自知之明,直到瞥到禅院甚尔在身后磨刀,用眼神威胁。


    “……”


    他最终还是留了一半的餐费,就当食材的费用,后者感激地应了。


    出门后,吃饱喝足的风祭居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找个酒店去美美的洗个澡,然后舒服的睡到自然醒。


    于是让禅院甚尔找了最近的星级酒店,在下车前,叮嘱道:“你要想回去的话,把车开走吧。”


    禅院甚尔习惯性地调笑:“怎么,就不怕我开走了不还了?”


    “随便,大不了我再买一辆。”


    说完,拉开车门下车,谁知道禅院甚尔竟然也跟着下来了。


    “怎么?”


    面对他投来的询问目光,禅院甚尔眼也不眨地说:“不想折腾,吃得太饱了,想要躺着睡觉。挤一晚?”


    “……”


    风祭居云丢了他一个你真是好意思的眼神,却被厚脸皮的禅院甚尔当做视而不见。


    若在之前,风祭居云肯定是会直接将人踹走,然而这些天一起同游,他也大致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混蛋存在。


    加上如今困得不行,也懒得折腾:“随你开心,我难不成还能左右你的决定不成?”


    他一马当先进入酒店,而禅院甚尔则去后座将禅院惠抱了下来,但因为后者的挣扎引得他不爽,干脆直接将他夹在腋下,令他彻底动弹不得。


    然后将钥匙丢给了前来泊车的门童,大步跟上了风祭居云的步伐。


    成为挎包的禅院惠:“……”


    他就说他讨厌这个臭爹!


    等拿着房卡进入到了总统套房,禅院甚尔无语了:“这就是他说的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的儿童房?”


    面前摆放着卡通的床铺,但对于成年人来说,它实在是略显袖珍。


    禅院甚尔因此开始控诉酒店的不做人。


    一旁的风祭居云在这时幽幽地说道:“这床可不是对小孩子来说,能够睡三个?”


    “儿童房本来就是给孩子睡得。”


    禅院惠对此点头深表认同,如果不是此刻他还太小,定然会用眼神对无耻地想要霸占儿童床的禅院甚尔指指点点。


    禅院甚尔额头上蹦出一个青筋,咬牙道:“好啊,既然儿童床睡不下我,酒店也没有空房,那我就跟你在主卧挤一挤吧。”


    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看的禅院惠不爽极了,沉默的男孩儿一阵见血:“你也可以出去睡走廊。”


    被亲儿子嫌弃的禅院甚尔:“……”


    “臭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禅院甚尔伸手拎着禅院惠的衣襟就想要将他提起来,对此,引得禅院惠撇嘴低喃:“放开我,你这个臭爹!”


    “哈?”


    眼见两人就要起争执,之前一直沉默旁观着的风祭居云这次却涉足其中,主动解围道:“算了,挤一挤就挤一挤吧。”


    然后父子俩全部都愣住了。


    尤其是禅院甚尔,脸上的讶异完全不是作假,他睁大眼打量着面前的风祭居云,像是在寻找他在开玩笑的痕迹。


    要知道在自己身份曝光后,他恨不得将自己踹出三米开外,更别提亲近了。


    如今怎么会松口?


    只是却并没有发现玩笑的痕迹,反而左顾右看,引得风祭居云有些不爽:“既然你想睡走廊,那就去睡吧。”


    他转身就进了主卧。


    然而大门即将关闭之际,一只大手按住了门板,跟上来的禅院甚尔露出一个笑脸:“走廊哪儿有主卧睡得舒服?”


    风祭居云没有管这个打蛇随杆上的混蛋,径直调动异能开始将被褥这些全部扫了一遍。


    等到他重新睁开眼,卧室里面已经焕然一新。


    目睹了他全程动作的禅院甚尔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杀人不眨眼的异能你就拿来做这儿?”


    “暴殄天物啊。”


    “你管我啊?”


    风祭居云头也不回,直接走到了衣柜那里,拿下了酒店提供的浴衣,使用同种方法处理了之后拿了一件,将另一件则丢给了禅院甚尔。


    “去洗澡,要是没洗干净,你也就不用上来了。”


    “你那异能不是很方便吗?扫一遍就好了,这会儿怎么不用了?”


    禅院甚尔的吐槽不出意外引来了风祭居云的一句回怼:“好啊,要是我不小心削下你一层皮,你没意见我现在就可以催动诛灭。”


    说罢,抬起手,像是要发动异能。


    禅院甚尔嘴角一抽,忙说:“不用了,还是去洗个澡适合我。”


    他去了浴室,簌簌流水声持续并没有多久就停下,风祭居云听到声音起身准备进去,谁知迎面撞上出来的禅院甚尔,而他……


    风祭居云挑起了眉:“你怎么不穿衣服?我不是给你丢了一件衣服么?”


    “你还好意思说啊。”


    禅院甚尔直接将手里拿着的那件衣服展开,露出娇小的版型:“这件衣服就连你也穿不下吧?”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一次禅院甚尔说的的确是事实。


    “应该是女士浴衣吧,算了,你穿不了去换自己的衣服也行。”


    谁知道禅院甚尔无耻地说:“没有。”


    “什么?”


    他强调:“我就这一身衣服。”


    “你衣服呢?”


    风祭居云人傻了,脑中闪过猜测,每一个都令他难以接受:“你别跟我说,你这一路就自始至终没有换过衣服?”


    风祭居云发誓,只要禅院甚尔胆敢点一个头,他一定调用异能将他的一层皮剥下来换个新的!


    万幸的是禅院甚尔还没埋汰到那种地步。


    饶是禅院甚尔,也被他心底的那个猜想整得无语了一瞬:“你在想什么呢?我这几天不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换没换衣服你能不知道?”


    他虽然跟风祭居云既然没地方洗,那就穿一件丢一件的讲究人不一样,但总归个人卫生还是讲究的,日常出门总会用丑宝存几件用来换洗的衣服。


    只是直到如今正好已经全部换完了而已。


    “哦,没太注意。”


    风祭居云仔细想了想,发现禅院甚尔的确有换衣服之后,就没说了。


    禅院甚尔本来以为这一茬就此揭过了,谁知道下一秒听到风祭居云幽幽地说道:


    “我不管,反正你得找身衣服穿,否则别上我的床。”


    这要怪就怪禅院甚尔衣服没带够,既然是他的问题,那就得自己解决。


    禅院甚尔:“……”


    他活脱脱就是一个提出五彩斑斓白色的甲方一样,完全不管乙方的死活。


    说着,他准备进入浴室洗澡。


    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旁的禅院甚尔嘴角一抽后,猛然伸手朝自己抓来。


    几乎下意识地,风祭居云以为他要抢自己的衣服,连忙将它护在身后。


    谁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禅院甚尔抓的则是他的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整个人被拽进了男人的怀里,一只大手立刻就落在他的腰上,将他还没来得及的挣扎完全扼杀在摇篮里。


    风祭居云蹙紧了眉头,质问道:“你想干什么?让你穿衣服你还不爽上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禅院甚尔就更加不爽了,直接恶劣地说道:“风祭,这么害羞干什么?我们不该做的该做的全都做了,现在矜持上了算什么意思?”


    噗。


    论无耻,风祭居云又怎么可能会是禅院甚尔的对手?


    他的脸颊瞬间红了,也知道跟禅院甚尔比不要脸自己必输无疑,于是就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滚!我才没有那么粗的神经,能够容忍一个人在我身边裸睡!你要是不找一身衣服穿上,就别想上来。”


    只是那两只大手像是焊住一样,完全没有动弹的意思。


    风祭居云拔高声音:“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听。”


    风祭居云的脸色有所缓和:“既然听懂了那就放开……”


    “既然单纯的睡觉不行,那不单纯的总行了吧?”


    “?”


    风祭居云脑子宕机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扛在了肩上,放开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整个人就跌进了柔软的床榻之中。


    他像是一个落水的人,还没来得及爬出水面,就被游荡于海面之下的恶灵给直接拖入更深的深渊之中……


    衣服被扯开,身躯袒露在空气之中,还没来得及感到空调的冷意,就已经被火热的肌肤给完全遮住。


    风祭居云的声音中充斥着恼羞成怒:“禅院甚尔!你个混蛋。”


    禅院甚尔这次没有跟他呛声,甚至反过来安慰:“好好好,我混蛋,你别倔……”


    只是脸上挂着的灿烂笑意,令他怎么看着怎么像是在使坏。


    不过风祭居云这个时候压根就没有心力关心这个,沉寂许久的身体一朝重新体会到爱抚,瞬间勾起了之前的回忆。


    食髓知味后的身子,浓郁欲望开始反扑,似是要将风祭居云整个人都拖入名为情爱更深的深渊……


    撤去抵触而迎合,是最好的证据……


    等到事毕,风祭居云仿佛累得虚脱,却依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剐了禅院甚尔一眼:“你个混蛋……”


    禅院甚尔则继续露出笑容。


    这引起了风祭居云的迁怒:“不准笑!看着气人!”


    “好好好,不笑就不笑。”


    乖乖配和收敛笑容的禅院甚尔令风祭居云心中的不满总算是散去了一点,他紧接着谈起了正事:“带我去洗澡……”


    “你可真是……”有够洁癖的。


    他的抱怨没能说完整,因为风祭居云已经抬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快带我去。”


    禅院甚尔像是屈服地说道:“好。”


    其实那股力道还没有禅院惠的力道大,完全达不到这个效果,只是因为大尾巴狼这一晚的贪心被攫取地满足,所以才肯顺从地低下头颅。


    他将人打横抱起,准备带往浴室。


    即便他动作已经尽可能放缓,却依旧是引得风祭居云不满:“轻点,腰要断了……”


    “手别乱摸,痒!”


    “唔,疼……你个牲口,都怪你……”


    有气无力的喝斥声远远不会令人觉得被冒犯,只可惜他遇到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逼。


    禅院甚尔展露了他的坏心眼,低头凑到风祭居云的面前调笑着说:“其实你也是想的吧?不然怎么会主动邀请我来呢?”


    “所以乖一点,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风祭居云抬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怒叱:“你胡说什么呢?分明是你管不住自己……”


    只是脸上红透的脸颊令他这话显得很没说服力。


    禅院甚尔也没有挣脱他手,反而点头承认,但那青翡色的眼瞳里面被满足的恶劣,就是最好的反驳。


    他说,你心知肚明。


    风祭居云羞恼地想要将禅院甚尔的头给拧掉,岂料用意早已被洞察,随后掌心中传来了一阵炽热的湿濡——


    风祭居云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手:“混蛋,你是狗吗?舔我干什么?”


    禅院甚尔舔了舔唇,一排坦然模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浴室到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绝不是他的用意,只是风祭居云清楚,再闹腾下去吃亏地定然会是自己,于是指使着禅院甚尔给自己放水洗头。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只恶狼经过那刚刚一番试探,像是尝到了甜水一样,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目光一点点下滑,直至停到了风祭居云发号施令的唇上,他感到胸腔中又升起了一阵燥热。


    在叫嚣着,堵住这份聒噪,从而收获宁静……


    可就在他有所行动之际,风祭居云机敏地投来戒备的视线:“混蛋,你又想干什么?”


    “……”


    怎么忘了,眼前这人虽然娇气自傲,但他可不是个空有容颜的花瓶,而是比之自己都要略胜一筹的强者……


    “没干什么,你脸上有泡沫,帮你抹去而已。”


    坏事没有干成的落寞只持续了一会儿,在将人擦干净放上床后,禅院甚尔看着被褥下两人赤诚的身躯,想起了刚刚他刚刚寸步不让的“底线”,笑了。


    他已经开始期盼风祭居云明天醒来时的反应了。


    那,一定会很有趣。


    “口是心非的小炸毛猫……”


    第182章 乔迁哪儿有包养的金丝雀破费给金主花……


    “真的不生气?”


    晨间,禅院甚尔像是个冤魂一样缠在风祭居云身边,左看看右瞄瞄,活脱脱诠释了什么叫做作死。


    最终如愿将人惹毛,如果不是躲得及时,估计风祭居云赔得可就不知是一座沙发那么简单了。


    “别的了便宜还卖乖,再有下次把你头给拧下来。”


    甩下这一句话,洗漱好的风祭居云扎紧了头发出了卧室,带着禅院惠一起去楼下用早餐。


    禅院甚尔却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样子,反而在招惹了风祭居云后,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禅院惠瞥见了他这幅大尾巴的样子,又看了看前方绷着一张脸的风祭居云,已经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放慢了步伐,最后在某人脚上踩了一脚。


    禅院甚尔:“?”


    只是还不等他发作,禅院惠就已经快步跟上了风祭居云,后者看着男人不爽撇嘴的模样,一把将其抱起,满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干得漂亮,小惠。”


    禅院甚尔:“……”


    用完早餐后,则就开始了正事。


    预约的中介已经提前上门,将符合风祭居云标准的房产信息递了过来:“这些都是已经装修好的现房,可以随时拎包入住。”


    风祭居云翻了翻,剔除了几套实在欣赏不来的,对中介说:“带我去看看这几套。”


    “好的。”


    被他留下的房子一共五套,三套位于市区,分别是两套塔楼,一套城区别墅,至于剩下两间则是在郊区,偏向度假性质多一点的庄园。


    他要中介带看的则是前三套。


    风祭居云其实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顾客,主要体现在他不喜欢斤斤计较的还价,在逛了一圈没有发现房屋有通病之后,他就直接拍板全部定了下来。


    “这几套不仅是自住还是投资升值都是绝佳,如果您在这一周之内能够给予确切的意向的话,我们还能为您申请折扣……啊?您说港区那一套塔楼跟一套别墅您全要了?”


    风祭居云想了想,又将那两套城外庄园的资料拿了出来,递给了禅院甚尔:“你觉得哪套好?”


    “问我干什么?”


    禅院甚尔虽然是这么嘀咕着,却还是看了起来,原本散漫的目光在看到其中一套有着巨型的落地窗、窗外就是漂亮的湖面后也不由得被吸引。


    “这套?你问这个干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


    “这套也要了。”


    禅院甚尔愣了一下,不理解:“你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


    风祭居云则振振有词地解释道:“我乐意啊,一三五睡塔楼,二四楼去别墅,周日去度假。”


    “可这三套全部办下来,不得花个五十多亿日元?”


    风祭居云满不在乎:“跟养某些人相比,简直不要太便宜。”


    一次十亿的禅院吞金兽本人:“……”


    房产的手续办理无比繁杂,更别提这几套房子分别在不同的区,然而,在风祭居云钞能力的介入下,对方的公司倾巢而出,发动了最强的业务员。


    赶在工作人员下班之前将手续全部跑齐,且无需风祭居云出面。


    三栋房屋的钥匙跟装有房产信息与保全密钥的黑匣子,被先后送到了风祭居云的手里。


    风祭居云看完之后正要关上,想了想,各取出了一把钥匙丢给了禅院甚尔:“喏。”


    “你家钥匙,给我干什么?”


    接住钥匙后,禅院甚尔有些讶异。


    “不给你,好让你翻墙进来吗?”


    风祭居云瞥了禅院甚尔一眼,无声的在说,我还能不了解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么?


    禅院甚尔表示这话好有道理,根本无从反驳。


    “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风祭居云懒得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禅院甚尔,直接理直气壮地指使道:“送我去港区那套塔楼。”


    “今晚睡那儿?”


    风祭居云凉凉地说道:“不然我买房子干什么?我钱有多?给日本拉动GDP?”


    禅院甚尔还真给出了一个理由:“不是家电什么的都没安装妥当吗?”


    然后挨了风祭居云一个讶异的眼神:“没有想到你汗衫配短裤一买就是一二十套的人还讲究这个?”


    风祭居云想说来自你的嫌弃实在没有说服力。


    被鄙视的禅院甚尔没忍住,牙酸道:“男的不都这样?那些社畜衣柜里还全是西装呢。有问题的人是风祭你才对吧?”


    “就连一般的女人都没你讲究吧?”


    他详细举例:“吃穿住行,都是要最顶级的,且还将就一个设计与综合的美感……”


    风祭居云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倨傲道:“那咋了,我又不是不给钱,能有好的我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选差的?”


    “再说了,差得那些也配不上我。”


    禅院甚尔原本应该趁机再回怼两句,然而当他在脑海中将眼前少年身上几十万一套的大师手作服饰,换成商场打折的过时快销品后。


    其巨大的落差,堪称将一个金贵的小王子拽出白玉黄金台,塞入乡土之中,饶是禅院甚尔也不得不承认,此举的确实在过分。


    风祭居云的确值得最好的。


    不是因为他需要这些东西撑台面,而是就像他说的,只有这些才配得上他。


    所以禅院甚尔闭麦了。


    这番识相,引得风祭居云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禅院甚尔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唇角因为他这一个眼神而微微上扬,因为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在拍卖会上坑风祭居云没成,反被耍着拍下的两颗宝石之中的古埃及黄金绿宝石臂环……


    他没由头地想到,那东西扣在风祭居云的手臂上一定很合适,也很好看。


    毕竟是大几百万买的东西,拿到手禅院甚尔还是仔细研究过。


    最终得出结论,大概率是女性的装饰品,毕竟一般的男性可没有那么瘦小的手臂。


    然而,正处于少年过渡到青年之间的风祭居云偏偏是个少有的例外……


    从孔诗雨那里讨要回来,送给他吧……


    往日只进不出像是貔貅一样的吝啬鬼禅院甚尔,竟然罕有地大度一回。


    “等等,那可是大几百万美元,就这么送出去了?”


    禅院甚尔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此举实在是太便宜风祭居云,他才是金主不是?哪儿有包养的金丝雀破费给金主花钱的道理?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否决那个提案,就已经自己说服了自己。


    理由也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宝石高贵,所以当有贵人才能自配。


    更何况这枚臂环不仅工艺顶尖,且存世长达千年、历史底蕴丰厚无比。在如今能够配得上它的人,恐也只有这位遗落人间的神子大人了。


    严格意义来说,禅院甚尔也是个不缺钱的主。


    作为顶尖的杀手还缺钱那反而是个笑话,他会穷,全是自己作的。


    特技咒具,给别人几乎能够当传家宝,可是在他手里就是快消品。维修、换新、增购是一大笔钱,但真正让他穷的兜没二两米的,则是他总是闲得无聊去马场的爱好。


    每次都是豪掷千万,只是目的却不是为了赢钱。


    否则以禅院甚尔的眼力,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状态最好的那一匹马。


    但他每次压得却是常人口中的下等马,老弱病残,或是心态不再健全的废马。


    这种冤种似送钱的大萨币行为根本原因,却莫名可笑——只是为了赌一个逆袭的奇迹出现。


    可在马场销金数十亿,他却始终没有见到过一次奇迹降临。


    按照事迹的发展,他应该在一次又一次失望过后,逐渐心冷,不再迷信所谓的逆袭……


    可在此之前,风祭居云闯入了他的生活中。


    就是这个娇贵而嘴毒的少年,却有着禅院甚尔远不及的锐气,划碎了旁人罗织用以束缚人思想的无形枷锁。


    如今的禅院甚尔已经不许再去马场送钱追寻虚无缥缈的慰藉了。


    所以,区区一块几百万美元的宝石,他有什么给不起的呢?


    更何况,风祭居云向来喜欢穿长袖,唯有在夜间温软的床榻间才会轻解罗衣。


    那也只会是自己才能够独占的曼妙……


    思及此,禅院甚尔抬眼对少年说道:“风祭,明天上午你带下小鬼。”


    禅院惠完全顾不上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戒备地问:“你要去哪儿?”


    风祭居云也投来了审视目光,毕竟这人可是有着将人丢下一走了之的前科,也值得这个缓刑犯待遇。


    禅院甚尔对此早已习惯,坦然说道:“去拿个东西。”


    “什么东西?”


    “给你的乔迁礼。”


    这下,风祭居云却更惊讶了。


    “铁公鸡竟然开窍了?”


    禅院甚尔撇嘴:“不要算了。”


    “要、怎么不要?”


    禅院甚尔大方千载难得,风祭居云哪儿有错过的道理?


    于是他转过头看向禅院惠,帮着禅院甚尔安抚道:“明天我带小惠去玩儿?”


    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功夫,谁知禅院惠直接点头应了,表情说明了原因:既然是为了让风祭居云开心,那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再信他一回。


    身为亲爹待遇还比不上野爹的禅院甚尔忽然有些后悔:“……”


    第183章 宽容“风祭哥哥,你真善良。”……


    风祭居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屋里面已经没有了禅院甚尔的身影,他叫上了禅院惠找了个地方去解决早饭。


    但等吃饱喝足,服务生端来账单的时候,还附赠了一句转告的话:“尊敬的客人,门外有客人拖我向您传达,他听闻您乔迁新居,特地给您备了一份贺礼,望您笑纳。”


    “嗯?乔迁礼?”


    风祭居云下意识想到的人自然是禅院甚尔,铁公鸡突然拔毛了,这谁能够做到不在意呢?


    只是转念一想,禅院甚尔那种厚脸皮的混蛋哪儿会有这么客气遵守礼节?


    将他排除之后,风祭居云懒得去想这个人是谁,毕竟看了不就知道了?


    在他点头之后,外面站着的人进屋,算是一个熟人。


    风祭居云略微有些讶异:“岛田崇之,是你啊。”他还以为先来会是黑市那边的。


    “风祭大人,许久不见了。”


    岛田崇之颔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不难看出很是勉强。


    风祭居云于是挑明了问:“这么害怕我,为什么还主动来见我呢?受虐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此话一出,本来只是悄悄打量的禅院惠已经放下了手中用来掩饰的汤匙,睁大眼仔细地倾听。


    他实在不解一件事。


    风祭哥哥这么温柔,这个人怎么会害怕他呢?


    一定是这个人有问题,例如做了亏心事什么的!


    想也不想就这么认定的禅院惠,并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跟后世的狂热粉十分相像。


    这时,岛田崇之赶忙摆手,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会呢?我只是再次见到您……激动而已。”


    但目移的目光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风祭居云也没有太在意这话的真假,毕竟岛田崇之跟他又不是什么朋友,他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你来送乔迁礼?”


    “对!是的!”


    岛田崇之如梦初醒一般,赶忙从手里拎着的公文包里面将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叠厚厚的文件,被他鞠躬地双手奉上,交到了风祭居云的手里。


    看着上面印有特务科的字样,风祭居云起初还以为是什么机密档案于是变得兴致缺缺,但在打开后才发现是挂着狗头卖羊肉。


    里面装着的其实是装修方案以及配套的家具清单,甚至还配有目录,所以风祭居云能够知道,他准备了足足十五种。


    风祭居云抬眸看他,没有说话。


    岛田崇之朝他回了一个笑,道:“之前您说要不用我为您找房子,我就猜测您肯定是自己挑选,所以就提前备好了这个……”


    “如今正好能作为给您乔迁的贺礼。”


    风祭居云沉默了片刻之后,合上了这本装修合集,主动说道:“你有心了。”


    这倒不是一句客气话。


    这里面的设计囊括了塔楼与别墅,且都是按照自己喜好设计的风格,甚至比自己昨天买的那几栋房子做的也还要好。


    足以看出是费了一番心思。


    对于识相的人,风祭居云是不吝啬给与一个好脸色,更别提两人很早以前就不再是敌人了。


    于是他寒暄地问了一句:“特务科那边对你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吧,原地退休?”


    岛田崇之的脸色一僵:“您怎么……”


    “你递给我的这份文件说明了一切。”


    装修方案被丢在桌子上,风祭居云的手指点在上面,发出规律的敲击声,禅院惠悄悄地起身望去,发现他落点的都在一个位置。


    那是一个他不认识的logo,结合风祭居云的话,应该就是那个特务科的印章之类的吧?


    禅院惠想。


    其实他的小动作被风祭居云尽收眼底,为此,被禅院惠可爱行径逗的开心风祭居云详细解释了一句:“之前的你行事很谨慎,生怕被别人看出、抓住什么马脚。”


    “如今却不用顾虑这个,大摇大摆拿出来。显而易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升职了,成为特务科的掌舵人,但这显然不可能,只有离开了。”


    毕竟辞职了单位的规矩自然管不到了。


    禅院惠点着小脑袋,似懂非懂。


    岛田崇之见到这一幕哪里还不知道这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得?但他自然不可能表现出来这一点,在风祭居云眸光投来之前,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因为有病例报告在,他们以为我是遭到了您的……额。”


    他忧虑那个词会引起反感。


    但风祭居云本人就没有这个顾虑了:“我胁迫了你,这就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都已经离职了,没必要这么瞻前顾后,我又不是什么自大狂,需要对贫民出手来彰显自己的实力收获满足。”


    岛田崇之颔首一笑,但是听没听进去就另说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手里这些年积攒的人脉,所以他们最终只给了我解聘书,并且还核算了我的退休金……”


    他看向风祭居云的目光带着感激,但是后者却轻嗤了一声,戳穿了他内心真正所想:“你其实还在怪我,彻底断了你升职的可能。”


    “我……”


    风祭居云抬手打断他的话:“都说了不用在这里跟我客套,我懒得听。而且,断绝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人大好前途什么的,我也不会感到任何的愧疚。”


    “幸好你也是知道这一点,没有跟我哀声长叹,只是埋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引子让我自己找寻,我对这种形式算不上太反感。”


    听到这里,岛田崇之的手不禁紧紧攥在了一起,他知道,他的命运全部系在了风祭居云接下来的一番话之间。


    风祭居云并没有让他失望,直接了当地说:“看在这份乔迁礼还算过得去的份上,我会以我的名义给那些高官递交一份致辞,至于致辞的内容,你自己应该能够处理的吧?”


    “是的!”


    岛田崇之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朝着他躬身行了一礼:“谢谢风祭大人。”


    “走了。”


    风祭居云拿起那份装修方案,同时招呼了禅院惠一起离开了餐厅。


    出门之后,牵住他手的禅院惠左探探头,右歪歪脑袋,数次话到了嘴边欲言又止。


    要是我问的多了,风祭哥哥反感该怎么办?


    他的小脸皱成了小包子,风祭居云透过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


    “他掌握了很多人的秘密,现在没有了靠山之后,说不定有人就会恼羞成怒,让他彻底闭嘴。”


    “所以以我的名义写一封致辞,也是在警告他们,不准出手。”


    禅院惠听到这里眼睛亮了起来,一句夸赞脱口而出:“风祭哥哥,你真善良。”


    风祭居云听完后,整个人浑身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无比地不自在。


    说这话的人得亏是禅院惠,如果是禅院甚尔,那么他百分百就会认定对方这是在反讽,然后就大打出手了。


    “小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只不过明知道没有恶意,但他还是有先见之明的,知道自己善良两字没有半点的关联。


    禅院惠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他都对你不好,你还同意让他用你的名义保护自己,这很宽容大度啊。”


    小孩子不懂得以德报怨,在他眼里,宽容大度就是好人的代名词。


    风祭居云想明白之后,不禁哂笑起来:“这哪儿是我宽容啊?他对我不好了一年多点,但我却是逼迫他跟我同流合污,将他的余生给压榨没了。”


    风祭居云想了想,最终也没找出个合适的形容词,笼统地说:“小惠,记住,我是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坏人。”


    禅院惠朝他露了一个小脸,灿烂依旧,显而易见,他没有将风祭居云的告诫听进去。


    对我的滤镜还挺深。


    风祭居云没有坚持,只是在心底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又唾弃了禅院甚尔一句。


    因为但凡他用心一点,禅院惠也不可能因为自己之前给的一点蝇头小利,就无条件地向着自己了。


    这要是长大了,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手染累累鲜血的恶棍,是动画片里面标准的大反派boss的配置,那打击不可谓不大。


    幻想破灭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等等,他想这么久远的事情干什么?


    风祭居云心想,他如今只是跟禅院甚尔各取所需,虽然那种滋味的确舒服,但总归是会有腻了的一天,届时就是自己离开的日子,所以完全不需要贷款焦虑——


    他并没有贷款的需求,所以自然无需要焦虑。


    “啊,他的方案做的的确不错,还附带上了家具店,省得我跑了,我们打好电话,直接在家里等他们上来安装就好了。”


    风祭居云说着,不由道:“就是不知道你老爹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如果连这份图纸都不如的话,我必定要把他从五十层楼下踹下去。”


    与此同时,孔时雨隐蔽的工作室内。


    禅院甚尔拿到了那块黄金祖母绿臂环,他本来是想将东西塞丑宝肚子里,但手碰到丑宝黏腻的口水,想到真的将这东西直接拿给臭讲究的风祭居云,怕是脑袋都要被他拧下来。


    眼珠子滴溜一转,摸走了孔时雨用来装枪特制隐蔽袋。


    孔时雨欲言又止。


    “得了,一个袋子而已,有必要那么心疼么?大不了下次从你那儿接几单生意。”


    “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因此没有听见孔时雨那句叹息:你把这东西给他了,不就说明了你是那个被他戏耍的大冤种了么?


    第184章 磨牙他竟然……亲了一个男人?……


    “这就是你送的乔迁礼,有点眼熟啊。”


    风祭居云摩挲着那枚黄金臂环,饶有意味地询问:“所以当初在拍卖场里跟我抬价的人买家,是你?”


    后知后觉的禅院甚尔:“……”


    “按理说在黑市里面你是不可能知道那人是我,所以……”


    他看到,风祭居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凶残起来。


    “禅院甚尔,我知道你是个混蛋,没有想到你平日里也是这么个四处招惹的作风。”


    不过感到尴尬这种东西则压根不会发生在禅院甚尔的身上,他笑着说这欠揍的话:“那咋了,说的他们好像能够奈何的了我一样。”


    风祭居云微微翻了个白眼:“希望你还能够保持对战我时的自大——然后迟早会阴沟里翻个大船。”


    禅院甚尔不置可否,他又不是傻子,没有利益的事情怎么会干?至于上次会冒险,则完全是因为面前那人是风祭居云,他有几乎十成的把握对方不会杀他才上的。


    平日里真遇到这种除开他之外的强者,不敌的情况下,他必定会避其锋芒。


    只是这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否则风祭居云的尾巴估计能够翘上天。


    他将话题引回到礼物本上之上:“你不要的话,那我就拿回去卖了啊,总归还能够卖个几百万。”


    说罢,作势要去抢,想要以此坐实压迫。


    谁知风祭居云竟然直接将那枚黄金闭环主动交到了他的手上:“给你。”


    禅院甚尔傻了:“你不要?”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说明了一切,风祭居云扫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在你心里我就是好赖都分不出来,只要是宝石都一股脑全部霸占的那种人么?”


    “难道不是吗?”


    脱口而出的回答反应了他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引得风祭居云气得抬脚踹他。


    只是因为赤着足,踢在腿上的感觉软绵绵的,反倒是自己被他强硬的肌肉震得有些发疼。


    而始作俑者本人还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用眼神催促着自己给出一个答案。


    风祭居云不爽地收回了腿,用手揉着脚腕的同时,道:“我要是想要我不早就买下来了么?”


    他给了禅院甚尔一个大大的鄙夷视线:“你难不成真以为我没拍下去是为了刷坏吧?”


    你有这么大的脸吗?


    禅院甚尔感受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将注意力从他白皙的像是玉精雕细琢出的脚腕上移开,然后开始思索当日拍卖会的始末。


    这其实并不难猜,只要统计一下拍卖的物品,就能发现出他们的不同。


    “你不要成品?”


    风祭居云懒洋洋地仰了一下下巴,倨傲道:“终于发现了吗?真的让我不知道该说是你敏锐还是愚笨。”


    没有理会他的惯常讽刺,禅院甚尔问出了心中的好奇:“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成品宝石无论多么精美,但都是凭借着别人的心意所制成,永久定格好的,同理,它们就算再有荣光,也是外界所赋予,而不是本身能够取得更高的成就。”


    “我讨厌被束缚,懂了么?”


    他抛给了禅院甚尔一个询问的目光,只是男人却没有get到,反倒自顾自地找到借口,想要驳斥他:“那你怎么还拍下了那颗厄运宝石?那个可不是原石。”


    “倔驴。”


    风祭居云低吟了一句,却还是跟他解释了自己那样做的原因,大概是本着关怀傻子的心态:“因为我买它来又不是为了戴。”


    “它的诅咒,可以值得更深层次的开发,说不定未来会有意想不到的使用方法也说不定。”


    “也正是因为这份实用性,可以让我暂时地忽视这一部分不足。”


    解释完,风祭居云忽然若有所思地问禅院甚尔:“所以那个劳什子通往教皇迷藏的钥匙也在你那里吧?”


    他只是起了一个头,禅院甚尔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打的那个小算盘,试探询问:“你要用黑钻对财运的加强能力,解开那个秘密,拿到宝藏?”


    “咦?”


    一直横躺在沙发上懒散的少年在此刻坐直了身体,白灰色的眸子睁大,原本里面的不耐烦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意外。


    “你怎么猜到的?”


    也没听说你会读心啊?


    禅院甚尔微微躬身凑近了查看,发现风祭居云这意外是真的发自内心之后,爽了。


    “当然是因为老子厉害啊,是不是刮目相看了。”


    他话中也不免染上了得意,毕竟风祭居云自从身份暴露之后,就对他再没有了客套。


    甚至在旁的时候一年也不见做出失礼的举动,见了他一天能够翻上数个鄙视的白眼。


    如今看着他被自己惊到从而发生改观,那巨大的满足,就连禅院甚尔都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那之前被他在拍卖会上戏弄的不爽登时消散了——


    风祭居云看着像是要将尾巴敲到天上去的禅院甚尔,撇了撇嘴。


    在将事情的脉络过了一遍之后,他也发现了真相:“是你上次在轮船上,拿了我的黑钻回去的路上想到的吧?”


    禅院甚尔刚刚点头,还没来得及嘚瑟两句,就见到风祭居云后仰了身子,又躺了回去:“算你还有点机灵劲。”


    “所以结果实验地怎么样了?有发现什么了么?”


    得意的表情在禅院甚尔的脸上僵住:“唔……”


    犹疑的模样令风祭居云又有些想踹他了,道:“瞅你那小气的样子,那是你拍下的东西,我也还没缺钱到那种地步,我只是对这个宝物的藏匿地点十分好奇。”


    “那位教皇是十世纪的人物,这一千多年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解开谜题,倒的确是有意思极了。”


    解释完,风祭居云看禅院甚尔:“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都没来得及实验,哪里有线索?


    但是说出来必定会招致对他能力鄙夷的事情,禅院甚尔又怎么可能老实去做呢?


    他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


    正思考着该如何混过去的时候。


    就瞥见了自己手里被退货的黄金臂环,心想:


    自己好不容易大方一次,结果风祭居云这家伙竟然不领情!


    他其实很是不爽,于是眼珠子滴溜一转,禅院甚尔就有了主意:


    “可以告诉你,前提是你戴上这玩意儿,在拿到宝藏之前都不准取下。”


    禅院甚尔说的很快,就是因为发现在听到他提条件时,风祭居云就隐隐有了翻脸的迹象,如果他不有所动作,估计下一句就是让他滚了。


    在他做好应对措施之后,风祭居云倒是表情缓和了下来。


    只是,光是盯着他手里的那个黄金臂环,迟迟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


    而且,禅院甚尔清楚地发现了他的眉毛搞搞挑起,被他注视着,浅浅地移开了眸子。


    这幅表情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禅院甚尔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惊讶陡然拔高:“几百万的东西送给你,还有秘藏的情报,你好处都拿到了,还在嫌弃什么啊?”


    啧,被发现了。


    殊不知风祭居云也丝毫没有半点心虚,直接理直气壮地说道:“用过的二手货就算了,还放了几千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只虫子爬过,我为什么不能嫌弃?”


    “死洁癖……”


    禅院甚尔嘴角抽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地扭曲,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你的异能呢?你不经常拿它来杀菌么?这次为什么不用?”


    “因为这种膈应是存在心理层面,诛灭只能泯灭有形之物,完全不起作用。”


    风祭居云说完,看着禅院甚尔不爽撇弃地嘴巴,罕有地生出了良心,语调放缓:“真要让我戴上这东西……我估计得把它重构一遍,成了忒修斯之船你也能接受?”


    “……”


    禅院甚尔懵逼:“这跟船有毛关系?忒休斯又是谁?”


    这回无语的换成了风祭居云,他详细解释了一下:“届时它虽然还是这样子,却已经不是它了。”


    他难得照顾了禅院甚尔的情绪,谁知他本人用形同证明什么叫做多此一举:“东西还是东西,怎么就不是它了?哦,你是说你弄得可能跟着东西不一样?”


    禅院甚尔的表情变得凶狠了一瞬,发出质问:“你之前房子都能够修复的一模一样,这区区一个首饰弄不了?我不信!你是不是就是嫌弃不想要?”


    “我跟你说,休想!”


    禅院甚尔这次的坚持很强硬,理由很简单,他是觉得这个样式的臂环很配风祭居云才送的。


    他要是弄个不一样的,丑的辣眼岂不是浪费了自己的大几百万!


    “反正这东西的样子不能变!”


    听到这里意识到禅院甚尔还是完全没有弄懂自己的意思,风祭居云是真的蚌埠住了:


    “说你是文盲还真没冤枉这个词!”


    甚至觉得不解气,更过分地说了一句:“你就是日本义务制教育的最大败笔!我要是教育部长就必定找人暗杀你这个工作生涯中的巨大污点!”


    “我什么时候说恢复不了一样的?我的意思是说它的内在消失了!它的底蕴、它埃及时期制作的文物身份!”


    禅院甚尔花了一点时间将他说的这个解释消化掉,依旧是不爽,只是对象从风祭居云这人不知好歹变成了不讲人话:


    “这有个屁的关系啊,你能做成新的当然更好啊,我也不喜欢老东西啊,我又不是盗墓贼,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风祭居云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对牛弹琴!


    “所以倒还是我的不是了?我哪里知道你文盲到连这种国中生都听过的故事都不知道!不理解不会问啊,就知道犟!”


    风祭居云这番怒叱令禅院甚尔额头的青筋狂跳。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性子,尤其是送礼不成还反过来被骂了一通没有文化,这他要是受得了就不是禅院甚尔了。


    他的拳头在发痒,只是他也还没有被冲昏理智到忘了风祭居云的实力——这小子可没有失手打死人的顾虑,因为他能给你复活起来。


    在平常情况下,禅院甚尔根本无法镇压他。


    但也不是无可奈何,也可以使用曲线救国的手段。


    禅院甚尔表情变得恶劣异常,他凑上前去,风祭居云还没来得及警戒,就被按住了肩膀压在了沙发上。


    “禅院混蛋,你要干……”


    刺拉。


    是浴衣衣带被撕烂的声音,风祭居云都懵了,眼睁睁地看着禅院甚尔欺压着将自己上身拔光后,伸出了邪恶的手掌。


    “风祭,如果不想觉得膈应,那就乖乖调动异能,完成你说的那个……重、重构?”


    看着他拿着臂环就要往自己的右臂上扣,风祭居云回想起这玩意儿在坟墓里面躺了几千年,漂亮猫猫直接炸毛!


    “禅院甚尔!”


    可任他嘶吼,面前高大的男人岿然不动,甚至坏心眼地说:“就要扣上了哦……”


    望着马上就要跟自己皮肤接触的臂环,风祭居云没有办法,只能够现将注意力集中在处理这东西上。


    让这种死人东西跟自己接触,他宁死!


    诛灭与生复先后发动,臂环已经完成了重构。


    依旧是那个形状,只是上面时间流逝而留下的痕迹,例如黄金的细小磨损以及藤条中央镶嵌的绿宝石却变得璀璨夺目。


    风祭居云看完之后总算是觉得顺眼一点,那么如今他要做的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禅院甚尔,你个混蛋,想好怎么死了吗?”


    他打定主意,但凡禅院甚尔还敢嬉皮笑脸一样,自己一定把他狗头给拧下来,让他知道什么是错!


    结果这一看,就愣住了。


    因为禅院甚尔这厮竟然没有如同自己预料的那样嘴贱讨嫌,他双手撑住扶手压在自己身上,垂着眼,那双翠绿的眸子却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你在看什么?”


    询问一出,禅院甚尔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却带着真诚:“还说老子眼光差,这不是挺好看的么?不能再配你了!”


    “你说的是臂环?”


    风祭居云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还以为他是因为惹恼自己想的补救之法,只是禅院甚尔很快用行动证明了他没有撒谎。


    “放我下来!”


    风祭居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禅院甚尔的两只大手就已经穿过了他的腰,托着他的大腿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双脚腾空的那一刻,不安全感随之而来,饶是风祭居云也不禁下意识地保住唯一的支撑点。


    禅院甚尔的腰身被双腿捆住,脖子也被揽住。


    胸口中传来毛茸茸的触感,风祭居云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的头发,刚要放松下来就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很顺,没有这种微扎的感觉,而且,他记得自己的头发明明被扎在脑后……


    难道说?


    低头一看才发现,那其实是禅院甚尔的头发,因为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考拉挂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的脑袋也被按着贴着自己的锁骨以上到颈侧。


    这个姿势说不出来的暧昧,因为只要自己略微低头,就能跟他面贴着面……


    光是想一下那个画面,就令风祭居云整个人身上有虫子再爬。


    他开始挣扎:“放我下来……”


    然而,这番动作引得禅院甚尔不爽极了,他加重了力道才将人控制住。


    “到了。”


    禅院甚尔的提示令风祭居云暂时停下了挣扎,转头一看才发现他带着自己来的地方竟然是衣柜巨大的穿衣镜前。


    在看清了镜中自己如今的模样后,他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金色的臂环衬得他的肌肤愈发白皙,同时,它的桎梏没有破坏手臂肌肉的线条曲线,反而因为它异域的款式与工艺,与少年清瘦却并不贫泛的身躯格外的相衬,仿佛浑然天成。


    禅院甚尔看着风祭居云揽住自己脖子那只手臂上的臂环,即便是他这个总是被质疑审美的大老粗也不得不承认,漂亮极了。


    甚至无师自通,找出了其中的美中不足。


    应该还要配上其余的一些装饰,例如图纹刺青,不需要太复杂的图案,一些纹路即可,还有脖子上缺一个视频,脚腕上应该也还要再扣一个就尽善尽美了……


    可惜了,只有一件,得想办法再弄点来。


    他正想着怎么给人装扮,然而这人却完全不领他的好意,反而气势汹汹地说:“看在的确还不错的份上,原谅你了,放我下来。”


    禅院甚尔没有照做,反而将目光落在眼前因为发力而牵扯绷紧微凹的锁骨,牙尖开始泛酸,就是用舌头舔过也难以镇压……


    “禅院甚尔?没听见吗?放开我……”


    禅院甚尔挑眉,心想:他还真是凉薄,才得了好处就不认人,得教训教训他……


    于是,禅院甚尔不再遏制自己的渴求。


    “疼!你咬我?”


    一阵刺痛感传来,仿佛皮肉被咬破,风祭居云气势汹汹地低头想要抓住罪魁祸首,却见对方松开了嘴,露出被他攻占、却只是留下一个不轻不重印子的锁骨。


    “你……”


    可是他的面色刚刚才有所缓和,却不知中了男人的缓兵之计,因为下一秒禅院甚尔这厮就直接伸出了舌头在刚刚他所咬过的地方狠狠地舔了一下。


    战栗的痒感,令风祭居云的身躯猛然绷紧。


    禅院甚尔感受着双腿禁锢自己腰身的力道加重,得寸进尺地意图乘胜追击,这一次被他盯上的目标却是少年修长脖颈的喉结。


    因为主人的怒不可遏,此刻,它正在剧烈颤动着,仿若一个缩小版在对禅院甚尔颐指气使怒骂的风祭居云。


    禅院甚尔自然不会留情,张开了血盆大口——


    “故技重施?禅院甚尔你把我当狗玩具,磨牙磨上瘾了是吗?”


    风祭居云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颌,将这包藏祸心的大军抵御在关隘之下,冷声威胁:“不准咬也不准舔!再有下次,我把你牙齿敲掉,舌头拔了!”


    少年居高临下显得盛气凌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因为他如今整个人被禅院甚尔揽在了怀里,甚至没能脚踏实地。


    说难听点,他整个人全部被禅院甚尔掌控,可他却是那样的不听话。


    两者带来的落差于是滋生了禅院甚尔的祸心,令他最开始那股愿望更加强烈!


    镇压他,令他乖乖顺从。


    “听懂了吗?”


    风祭居云见他一直没有反应伸手想要推他的脑袋,结果虎口却被整个含住,随即一阵濡湿的触感令他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


    他抽回手,就要发怒:“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却不曾想到,这只牙痒的恶犬没了磋磨的物件变得焦躁,又听闻这番训斥,逆反与渴求之下,他竟然胆大到另辟蹊径!


    一只大手不知何时停在少年脑后,随机发力迫他低头,而后,完全将那聒噪令人不爽的嘴唇彻底堵死!


    风祭居云猛然瞪大眼,可此刻他全部沉浸在嘴被禅院甚尔这厮啃了的惊愕事实中,脑子一片浆糊,连自己能够用异能削他都忘了。


    与他有着同种反应的还有禅院甚尔。


    感受着一股茶叶的清香被渡尽胸腔,男人眼眸变得清明,随后闪过惊愕——他竟然……亲了一个男人?


    不过禅院甚尔很快就没有空想这件事。


    因为风祭居云已经挣脱了他桎梏,白灰色的异色瞳灼灼地盯着他,如同一团火焰在升腾,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禅院甚尔本该提起戒备心,然而,当目光落在他抿紧的唇瓣沾染的不正常的红与肿后,他忽然升起了一种诡异地满足感。


    那个矜傲的神子被自己撕毁了所有神圣,拉入了凡尘的泥沼。


    他像是一个戎马一生的枭雄,纵然行至末路,但回望自己来时的峥嵘岁月,竟生出死而无憾的洒脱感。


    那些杂乱的心绪别说连扰乱心境,就连浮现都做不到了。


    禅院甚尔心想,来撒气吧,我摊开手等着你来算账……


    谁知,那人的手段,竟然只是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个齿印,他发了狠,也见了血,却是跟自己预想的代价是那般的不堪一击。


    禅院甚尔抬眸看向眼前人,风祭居云舔了舔唇角沾染的血珠,这个动作令他的唇红的愈发娇艳,恣意凌人!


    他说:“你咬我的账一笔勾销,接下来,该算算你撩拨我的事了。”


    风祭居云忍着牙酸,说:“仗着我喜欢你这具身体,所以肆意妄为得寸进尺,禅院甚尔,你还真是胆大啊……”


    “所以,这次要是你不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保证,你跟你那玩意儿都不用留了……”


    真狠啊。


    他心想,然而回应却是:“遵命。”


    第185章 惹毛房子……不能住了。


    “怎么样?”


    风祭居云起身下床,然而刚刚掀开被子,身旁就传来了男人懒散的声音。


    拿捏着被子的手一顿,昨夜种种在眼前闪过,风祭居云餍足在脸上闪过,却并没有回头,嘴上更是说:“不怎么样。”


    禅院甚尔手掌撑在枕头上,侧躺着盯着风祭居云,目光尤其在他手臂上长时间停留:“口是心非。”


    “不跟你争这些有的没的。”


    风祭居云大度没有坚持多久,就很快意识到了不对:“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禅院甚尔撇嘴:“我怎么不能在了?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了,睡个觉就不行了?”


    “不然呢?之前是没有房我让你凑合一晚,现在这几百平的大平层,四间客房还不够你睡得?”


    “那你说咋办,我睡都睡了,你觉得亏了,难不成要去客房睡回来?”


    面对某人的翻脸不认人,禅院甚尔牙又痒痒了,只是这一次才刚刚起了个苗头就被风祭居云发现。


    然后挨了一记枕头砸脸。


    “我有病,自找罪受?我的确无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你可以用其他的办法赎罪。”


    “又在憋什么坏?”


    风祭居云不爽:“你以为我是你啊?”


    “今天的三餐就交给你负责了,要是不好吃浪费我的食材,我跟你新仇旧账一起算。”


    禅院甚尔听闻后勾起唇:“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想吃不知道明说啊?”


    风祭居云还没回答,男人就已经重新改为了仰躺,双手枕在了脑后,一派将其全部拿捏的姿态:“其实是怕我拒绝吧,所以故意找了个由头发难?还是我别扭,你其实自己也不遑多让吧?”


    风祭居云:“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禅院甚尔则眨巴下眼,道:“其实你只要跟我说句好话,我还是会给你做的。”


    换来的却是少年的一声轻哼一声:“你不做试试。”


    说罢,少年转身走向浴室,而仰躺的禅院甚尔在他脚掌落在地上那一刻,就又将眸子转了回去。


    他在打量离开的少年背影。


    虽然在生复的治愈下,昨夜那场夸张酣战的物证被完全根除。然而,这番懒散的姿态,却是那场情事最好的心证。


    大概是刚刚睡醒,又或许是在私人的领地,风祭居云并没有像是出门那样讲究到将衣服打理的一丝不苟。


    他如今上身披着一件宽大的浴衣,只在腰间随便用一根布绳打了个结维持着不散开。


    于是胸腹大半迫不得已,只能敞开露在空中,就连那两点红润也尽收眼底。


    未被扎起的长发略有些炸毛,像是没有爬架的腾,肆意生长,甚至还有几缕在头顶上发翘起来。


    再往下,衣襟交叠,垂落的衣摆一直遮到了膝盖以下。可纵然只露出半截小腿,却依旧难以掩盖少年笔直双腿肌肉优越的线条。


    如果说在外人眼中这副模样是洒脱,那么禅院甚尔则是又有些口干发渴。


    因为他清楚,除了这一件外衣外,风祭居云再没有第二件衣服,之所以这么绝对,当然是他清楚地知道因为那些衣服昨天已经遭了毒手。


    只可惜下手的人却并不是他,而是衣服的主人本人……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将衣服弄脏了,比起追究,更重要的当然是毁灭罪证,于是诛灭绞碎了一切脏掉的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一夜过去,风祭居云刚刚添置的家具估计还要再重新换一份的原因。


    要不是禅院甚尔拦的及时,保下了这桩床,估计他们昨晚上还真的得去睡客卧的睡客卧、打地铺的打地铺了……


    “混蛋,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风祭居云的声音将禅院甚尔拉回到现实。


    他厌厌地回道:“听到了听到了,不就是我做饭吗?等会儿就去做……”


    只是这个答案却并没有让风祭居云满意,因为下一秒一块毛巾卷成了卷,被直接从浴室探出头的少年朝他砸了过来!


    正中眉心。


    “我刚哪儿说的是这个!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我是在问你,那劳什子教皇的宝藏眉目是什么?”


    禅院甚尔的抗议到了嘴边却依旧是被堵了回去:“……”


    “等等,你这是什么表情?”


    原本刷牙刷到一半的风祭居云投来了狐疑的眼神,而禅院甚尔这厮,竟然缓缓目移不敢与他对视!


    这分明是心虚的表现!


    结合自己刚刚问的问题,也就是说……


    “禅院甚尔,所以你昨天说是有结果,是在骗我?”


    被发现了啊。


    眼看风祭居云马上就要炸毛跳脚,禅院甚尔顶着这莫大的压力,反而能够镇定自若地摊手胡扯:“这也没办法,毕竟时间太短了,还没研究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那宝石也就物归原主了。”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宝石!所以你是怎么敢说这话的?合着你的意思是你没弄明白,是我的问题咯?”


    禅院甚尔清楚地看到,那支被风祭居云握在手里的牙刷两端呈现出诡异的弯度,显然已经断裂成了几段。


    同时他也知道但凡自己敢点头,风祭居云说不定还真敢把自己也弄成三等分。


    知识回答的时候依旧是有些气人的不急不忙:“你把那黑钻再拿给我,我现在开始试不就是了。”


    他翻手召唤出丑宝,虫子咒灵张开嘴将主人要的东西给吐了出来,正是他之前在拍卖会上拍到的教皇秘钥——


    禅院甚尔用行动打消了风祭居云对他话的质疑。


    “那行吧,反正这件事情你是欠我的,给你一个星期,再跟我什么都有进展你个死骗子就等着被打断蹄子吧……”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含混,因为又开始了刷牙。


    看来这件事情是揭过去了,禅院甚尔心想:空手套白狼自己是真的赚了。


    这样的想法持续到他要将丑宝收回去的那一刻,这一次,风祭居云看完了他保留这只咒灵的全程——


    将其搓成了一个球,而后,直接往嘴里塞……


    风祭居云的声音几乎破音:“禅院甚尔,你要干什么?!”


    禅院甚尔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装起来啊,难不成你要看到它爬在我的身上?”


    禅院甚尔又不是瞎子,哪里看不出风祭居云看向自己肩头时的目光中带着浓浓地探究,之所以迟迟没有开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嫌弃。


    虽然禅院甚尔因为是天生的0咒力看不到咒灵的样子,但是他能够通过强大的感知,大致的摸索出这类生物的模样。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给这咒灵取名为丑宝?


    “所以你的收纳方法,就是塞进肚子里?!”


    下意识的点头。


    “是啊,没有别的更好的收纳方法了……”


    禅院甚尔对此振振有词地解释,只是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风祭居云的洁癖令他对咒灵爬在自己的身上都会感到嫌弃,难道会容忍他吃下去?


    自然不会。


    他会更生气。


    下一秒,恐怖的威压猛然爆发,他手里断裂的牙刷直接已经粉末化,随后这波力量就笼罩了禅院甚尔所在的区域。


    “我就说之前怎么没有见到这只虫子咒灵,合着是你你吃进去了!”


    “……”


    禅院甚尔终于意识到坏事了,可是还没来得及解释一句,攻击已经接踵而至。


    “你还特么用这张嘴啃老子——不讲卫生的混蛋,还是直接去往生吧!”


    「诛灭!」


    门外,早早就苏醒的禅院惠坐在沙发上,听着门内骤然变大的动静,之前还有的忧虑反倒是消散了。


    打起来了,对味了。


    反倒是两人和谐相处,那才是不对劲呢。


    他拿起了一个果冻,用小勺子一点点地挖着吃,等到果冻被吃完,房门也打开了,率先走出门的是风祭居云。


    他穿戴整齐,至于房屋里面么……已经成为了一片毛坯,想要入住可能需要从头装修。


    这还已经是风祭居云收着力的结果。


    否则这栋楼都不够给他打的。


    诚然,他可以利用异能快速修复,只是如今光是站在这里就让他想起了那个令自己气得发抖的人渣事迹,他再待下去才是怪事。


    风祭居云一把捞起了禅院惠,竭尽所能才让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对他说道:“小惠,今天我们去换个地方住。”


    禅院惠点头,没有问自己臭爹怎么办。


    凉拌!


    两人直接驾车离开,一片毛坯的宽大卧室内,站着同样光溜溜的禅院甚尔——


    风祭居云意识到拿不下他之后,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衣服连衣柜全部炸了,算是给禅院甚尔一个教训。


    只是对无耻的人渣来说,区区遛鸟实在算不得什么。


    望着一骑绝尘而去的白色保时捷,禅院甚尔挠了挠头,吐出了解释:“真是的,都说了是直接吞下去的,没有碰到嘴。”


    一旁的丑宝似懂非懂,却依旧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只可惜主任郎心似铁,完全没有搭理,自顾自补充:


    “而且距离上次吐出来都是十几天前了,这些天我也有在刷牙,怎么还这么大反应?”


    “还说我心理强度不行,明明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哄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了啊……”


    纠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出门就见客厅里面多了一样东西——黑色的宝石立在果盘里面,昨晚进门的时候明明还没有。


    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所以这是让老子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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