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天,我为你守身如玉一世。◎
舒晚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 从一开始的相遇,到现在的依赖,她就像被锁住了命运的喉咙, 一点一点被蚕食。
她收回目光,放开环住他腰身的手, 然后从容不迫地走到床边, 将自己的裙扣解开,缓缓躺了下去。
夜色下,是醉人的诱人肤色。
晃在男人的眼里, 却那么令人心酸的灼目。
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站在窗台又抽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他眼底满是心痛和不甘。
略等了一会儿, 男人便欺身覆上。
舒晚顺从地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子,轻轻闭上眼睛。
指尖滑过细腻的皮肤, 廖霍立刻就有了反应,可他已经不想再这样机械化地过下去, 于是他克制着按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拢在身下,抵着她的额头,问她:“舒晚,你跟我上床,还仅仅是因为偿还吗?”
舒晚闻言愣住,一时间忘了要干什么,她紧闭着眼, 攥着他的一颗纽扣, 迟迟不动。
她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
太过严峻, 也太过考验她的内心。
坦白讲,她一开始跟他上床确实是为了偿还他,她知道他喜欢她,那么迎合他所好便是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
可后来,她渐渐变得开心起来。
跟他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强迫的手段,她害怕的时候,他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她迫切的时候,他要多疯狂有多疯狂。
舒晚鼻尖一酸,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
廖霍平静地问她:“那你什么时候能爱上我?”
他太想知道了,他做了这么多,陪伴了她这么久,她却连最基本的爱都不给他。
可她还能怎么办,她的身份是假的,见不得光,也看不见未来,她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成为一个连影子都不如的人。
舒晚将手抽回,复又环住他的腰,怯怯地在他唇边说道:“廖霍,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让他感动了。
她想永远离开易辞洲,再也不回到那个牢笼,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一心一意跟着廖霍。
生个孩子。
模棱两可的回答和似有若无的回避,无疑抵不过她频频的撩惹。
很快,男人的呼吸就粗重了起来。
哎,算了,她都愿意这么跟着他了,还强求什么?
有没有爱重要吗?
不重要。
他爱她就行了。
毕竟是他先动了心,感情这种事,谁先就谁输。
反观易辞洲,又何尝不是呢?
廖霍阖了阖眼,深吸一口气,握住她乱动的手,轻叹道:“今晚不了。”
她愣:“怎么?”
他起身,扣好被她弄乱的衣扣,答道:“走吧,带你去附近的营地看极光。”
他们来乌斯怀亚这些天,她没有出过酒店半步,每天就只从窗户的一小块天空举目四望。
毗邻南极的夜,漫长而遥远。
夜已深,
一路上,能看到好几辆旅游团的大巴车从极光观测营地回来。
舒晚穿得厚厚实实,宽大的羽绒服把她罩在里面,狼毛边的帽子遮得只剩下两只眼睛,她畏寒,脚步很慢,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就像一件行走的斗篷。
廖霍转头看她,不由觉得她这副样子很好笑,他帮她把围巾系好,环视一圈,问道:“没带包?”
舒晚嗔道:“我手都没地方放,还拿包?”
这倒也是。
廖霍戏谑地笑笑,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帮她暖好,“女人出门不都喜欢拿包吗?尤其是稀有皮、倒V湾鳄,SO马蹄印…… 下次出来,我帮你暖手,拿个包吧。”
舒晚抬眼凝视他,从眼底静静打量着他,问道:“你很懂女人呢,以前没少谈吧?”
听得她这话,廖霍顿时愣住。
所以说,跟女人说话,真的要好好思忖思忖,以防万一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脸色僵了下,尴尬道:“是没少谈,但是自从认识你了……”
“你就清心寡欲了?”舒晚笑问。
廖霍眉头微微一拧,看着她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他抿唇道:“舒晚,我以前,确实是个花花公子不假,我出生在廖家,注定身边不缺女人。我曾经以为我会一直这么浪下去,直到遇见你……”
舒晚:“然后呢?”
“然后?”廖霍轻轻哂笑,摇了摇头道:“然后我竟然发现自己是个龌龊的小人,喜欢人| 妻。”
他确实对她一见钟情,而那个时候她也确实是别人的老婆,可那又怎样。
喜欢的东西,得不到,会更加难过。
晚风骤急,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浸入骨髓。
“不说这个了。”廖霍深吸一口气,将她裹得更严了一些,然后挡住风口,低声说道:“舒晚,你放心,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了,你跟我一天,我为你守身如玉一世。”
舒晚听着一颤,心口怦怦跳着,那种悸动的异样不觉肆意横生起来,她不自然地垂下头,靠在他怀里道:“你这话说得像个贞洁烈妇。”
廖霍笑笑,继续道:“毕竟我生长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我光是妈就有五个,也看够了她们之间的尔虞我诈,我亲妈脾气好,争不过她们,我小时候,我老爸可没少给我们摆脸色。”
“廖鸿宴不喜欢你妈妈?”舒晚愣住。
“那倒不是。”廖霍耸耸肩,“只是我妈就生了我一个,男丁中我排行最小,家产分完了之后我才出生,我爸虽然喜欢我,但我没什么竞争力。”
舒晚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似风光无限的上层名流圈,谁又知道里面多少心酸苦涩。就像她,嫁的是豪门,得到的却是伤害。
见她发懵,廖霍刮了刮她的鼻子,问道:“想什么呢?”
舒晚回过神来,余光瞥见天空中绿色轻纱般的极光,说道:“那你还有钱养我吗?”
这下,轮到廖霍发懵。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突然哑然失笑,觉得她太过可爱。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把她的帽子轻轻往下扯,盖住耳朵之后忽然想起她听力不好,又把帽子往上提,一本正经道:“当然有,我这人,穷得就剩下钱了。”
舒晚“噗嗤”笑出声来,她不过就是玩笑一句,却没想到他倒是把这玩笑接得更加好笑了,她问:“你真的还有钱吗?你瞒着你爸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他怕是连家都不让你回了吧?”
廖霍费尽心思跑出来,廖鸿宴当然能想到他来干什么了。
女人,是一道永远过不去的坎。
别人的女人,更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可偏偏的,廖霍就喜欢别人的女人。
所以他等着,等别人的女人成为一个“死人”之后,再赋予她新的生命,从而彻底拥有她。
廖霍浅笑,抬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眼底如繁星般粲然,“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回不回家,又有什么所谓?”
舒晚听着,表情逐渐淡然下来,她嘴角弧度仍在,轻声细语道:“别冲动……”
“什么?”他问。
她眉头微微蹙起,道:“我不值得的。”
廖霍:“怎么不值得?”
舒晚:“你完全不在意外界的声音吗?”
她是个被两个男人挣来抢去的女人,名声早就扫地不说,还拖累廖家易家的公司都在这次风波中大受挫败。
她不用想都知道,“温夜”这个名字,伴随着多少流言蜚语,在网络上四散传播。
廖霍怎么会想不到这点,他握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我的名声本来也没多好,但凡上网搜搜廖家公子的花边新闻,出来的都是我,跟过我的女人少说也有……”
他说着,忽地发觉身边人的眼光犀利起来,不觉顿住。
舒晚笑笑,问他:“继续呀。”
廖霍脸色一黑,“对不起,对不起……”
舒晚却不在意,她依然轻声在笑:“说呀,跟过你的女人,少说得有多少?”
在认识他之前,她其实早有耳闻,情场上的高手,非廖家小公子莫属。
可她也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让他浪子回头了。
“我瞎说的。”廖霍尴尬地羞赧转头,轻咳着嗓子说道:“就你一个。”
舒晚故作矫情,撇开他的手,大步朝营地走去,“记下了,你第一次对我说谎。”
夜色好似没有那么漆黑,反倒变得朦胧起来。
廖霍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欣然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前往营地,
全然不知,身后已然跟来一辆黑如夜色的车。
作者有话说:
我居然觉得这章还蛮甜的,这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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