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掌门小师傅 > 第98章 云善会翻身啦
    五婶去秋生家找西觉。


    秋生家院子们敞开,她站在门口喊了几声,没人应。五婶纳闷地想,秋生家没人在家怎么不锁门?


    “栓子啊。”五婶问门口玩耍的孩子,“看见秋生和西觉了吗?”


    “瞧见了。”栓子指向后面的房子,“都在后面扫屋子呢。”


    五婶奔着后面去。一进门,感叹道,“哎哟,屋子可真不错。”


    抱着云善在门边闲坐的兜明抬起眼,喊“五婶。”


    “你叫什么五婶?”五婶捂着嘴笑,“秋生管我叫婶子,你该叫我五奶奶。”


    兜明疑惑地看向面前的老妇人。明明是五婶,怎么又变成了五奶奶?


    “你家云善养得可真好。瞧这白白胖胖的,多少斤了?”五婶蹲下身子,想要接过云善抱抱。


    兜明可不客气,抱着云善直接站起身,往旁边挪了一大步。


    他抱着怀里的云善掂了掂,寻思云善现在约莫和十八斤的猪肉差不多重。


    屋里的秀娘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她出来一瞧,笑着招呼道,“五婶来啦。”


    “我来瞧瞧西觉家的新屋子。”五婶迈进屋,夸道,“这房子真敞亮。”


    “这桌子......”五婶一时没了话。这桌子莫不是被砍了几回?谁家用这种破烂桌子?


    “可不是我家秋生做的。我家秋生的手艺你可是知道的。”秀娘撇清道,“桌子是西觉做的。说是大人用大边,小孩用小边。”


    “那小孩长大了怎么办?”五婶哭笑不得。谁家桌子不是照着几十年用的?不用十年,西觉家这些小的都得长大了,到时候小边不就短了?


    秀娘只笑,不说话。


    西觉站在门边,沉默地听着五婶的话。他心想,等云善长大了,再换张新桌子。


    “西觉啊,你让坨坨送来的药很好用。你五叔的腰好了不少。”五婶笑眯眯地说,“明天再帮婶子从山上弄些回来吧?”


    坨坨从屋里钻出来,点头应道,“好。”


    西觉跟着点头,“嗯。”


    五婶又把屋子挨个看了,嘴上一直夸房子好,心里打上了其他算盘。


    秋生家一共四间屋子。东屋住着秋生和秀娘一家,旁边是堂屋。妖怪们住在堂屋西边的西屋。西屋再西边是放杂物的屋子。


    吃完晚饭收拾好东西,到了睡觉时间,梁树叶自觉地跟着坨坨往西屋去。


    跟到了西屋门口,坨坨突然转身,两个小子一下子撞了个对脸。


    坨坨捂着鼻子退后,“你干嘛呀?”


    “回屋睡觉啊。”梁树叶摸摸撞疼的鼻子。


    坨坨瞪大眼睛,“你不和我们一起睡。”


    “那我和谁一起睡?”梁树叶拨开坨坨,往屋里挤。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不睡在一起?


    “兜明,兜明!树叶要进屋。”坨坨站在门边冲着屋里喊。


    梁树叶脚刚迈进去,迎面就被兜明堵上了。


    兜明抬手,轻松地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拽出西屋,“你自己找地方睡。那是我们的屋子。”


    晚上他们都是变回原型睡的,怎么能让除了云善之外的人类睡在他们的屋里呢?


    梁树叶懵了。坨坨和兜明下午还和他好好的,晚上怎么就嫌弃人了?


    他心里难受,小声问,“那我睡在哪?”


    “自己找地方睡。问我们做什么。”兜明不理解。这儿这么多屋子,随便找哪睡不是睡?他觉得西觉捡回来的人类看样子不怎么聪明呀。


    不过这和他没关系,他转身回了屋。


    春意带着小羊绕过梁树叶,进了西屋。


    梁树叶听见花娘的说话声,“小丛给云善挤些奶,一会儿该喂了。”


    梁树叶心里更难受了,羊都能和坨坨他们一块睡,他却不能和大家一起睡。为!什!么!?


    梁树叶越想越委屈,垂着脑袋盯着自己脚尖瞧。没一会儿,眼睛就模糊了,大泪珠子控制不住地从脸上滚下,坠在地上。


    “你怎么了?”坨坨在梁树叶面前蹲下身子,仰着大胖脸向上看。


    “没什么。”梁树叶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水,瓮声瓮气地问,“我该睡哪?”


    坨坨挠挠脸,“你想睡哪?”


    我想和你们一起睡。可是你和兜明都不让啊。


    梁树叶又擦了一把眼睛,小声说,“我不知道睡哪。”


    两个小的嘀嘀咕咕地商量,开了堂屋的门,又卸下院子的门栓。


    秋生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两个小的从外面抱了些稻草进院子。


    “抱稻草干什么?”秋生不解地看着两个小的。


    “给梁树叶睡觉。”坨坨理所当然地说。


    “西屋的炕够大。再睡个小子都能睡得下。”秋生说。“用不着稻草。”


    坨坨说,“不让梁树叶和我们一起睡。我们商量好了,他今晚睡厨房。”


    秋生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西觉怎么收养了梁树叶居然不让他进屋睡。不是还给梁树叶在新房子里留了一间屋子么。今晚怎么就不让孩子进屋睡?


    梁树叶现在已经打起了精神。只要有挡风的地方睡就行,怎么都比在漏风的破庙里强。更何况,秀娘家的厨房干净的很,在柴火旁铺些稻草就能睡。


    “秋生叔,坨坨说我就睡这一晚。明天就搬到新屋子里睡了。我一个人有一间屋子。”坨坨刚刚就是这么安慰他的。


    不就睡一晚厨房嘛。夏天街上他都随地睡觉,现在矫情什么。明天就能去新屋子了,还给他单独一间屋子。这么好的事上哪找去。昨晚他还蜷在破庙里呢,今天就有厨房睡。


    “行。我找你婶子给你拿点衣服,晚上盖上,别冻着。”秋生帮着梁树叶在厨房铺好稻草,又回了屋子去找秀娘要衣服。


    “要衣服做什么?”秀娘揽着春花坐在炕上问。


    “西觉没让梁树叶进西屋睡。我刚给他在厨房铺了稻草,晚上他睡那里。我找衣服给他睡觉时盖身子。”


    “没让树叶进屋睡?”秀娘惊讶。她瞧着西觉一家对树叶很好,怎么会不让孩子进屋睡觉?


    她下床从柜子里翻出秋生的两件衣裳,小声问,“西觉为啥不让树叶进屋睡?”


    “我哪知道。坨坨也说不让。”秋生摇摇头,“不知道他家咋想的。树叶还和我说,明天就能去新房子里单独睡一间屋子。西觉家就一间屋子盘了炕,其余屋子连床都没有。等搬了新家,这一家子也是要睡在一个屋的。”


    “兜明都十四了,还睡一个屋?”秀娘皱起眉毛,“花娘咋想的。”


    “谁晓得咋想的。要我想,他们都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秋生拿衣服出了门,给厨房里的梁树叶送去。


    坨坨躺在稻草上,和梁树叶滚成一团。他只穿着红肚兜,一副不怕冷的样子。秋生都担心他冻着,赶紧把往屋里撵,“坨坨,快点回屋睡觉去。穿这么少,小心冻着。”


    “秋生叔,我不冷。”


    “不冷你也回屋睡觉。天快黑了。”秋生拉着坨坨的手把他拽起来,“咱们回屋睡觉,让树叶也早些睡。”


    厨房的门被关上,梁树叶一下子陷入黑暗中。他将秋生的衣服向上拉了拉,从一旁摸出根稻草叼在嘴里,嘴角抿着在黑暗中偷偷笑。


    意识到现在没人看见,他的嘴角越咧越大,开心地在稻草上打滚。兴奋得压根睡不着。


    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从一个到处捡垃圾,乞讨要钱的乞丐,成了西觉家的孩子。身上干干净净,长这么大,他还没这么干净过呢。


    他又摸自己的裤子。这可是新裤子,好棉布做的呢。


    一直美了大半夜,梁树叶爬起来在菜园子里撒了泡尿。回去后,慢慢地也就睡着了。


    感觉到有个小手在自己身上抠弄,花旗警惕地睁开眼,借着窗子外透进来的熹微晨光,看见云善正伸着小肥手,抠着他的鳞片。


    花旗悄悄抬高蛇头。


    “呀——”云善一个用力,翻过身,趴在床上,专注地用两只小手一起抠花旗的身子。


    花旗愣了一瞬,嘴里的蛇信子也跟着停了一下。他忽略身上传来的异样感,吐着蛇信子惊喜地靠近云善,感受他身上的气味。


    人类小崽会翻身了!


    一股熟悉的奶味瞬间包裹了蛇信,让花旗觉得陶醉。


    他将蛇脑袋抵在云善的小胖脸上,伸出蛇信子在他的脸上舔了舔。


    云善偏过脸,热情又亲昵地蹭蹭花旗的脑袋,“咯咯咯”地笑出声。


    花旗陪着他玩了一会儿,给他喂了奶,见他还是精神着,知道云善不困,便抱着他下了床。


    打开堂屋门,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花旗下意识地摸摸云善的小脸,肉嘟嘟的小脸暖和地很。


    他不放心地折回屋子,拿了炕上云善晚上睡觉盖的棉布,将云善裹了起来。


    “呀?”云善不老实地动动胳膊,踢踢腿。


    “乖,天冷,你不能生病。你是个脆弱的人类小崽。”花旗轻柔地哄他。


    厨房突然从里面被打开,梁树叶抱着衣服探出脑袋,高兴地喊,“花娘。云善弟弟。”


    花旗随意看了一眼梁树叶,点点头。


    梁树叶凑近了踮起脚对着云善挥挥手,“云善弟弟,你也起得这么早吗?”他记着大家不让碰云善,便也老实地不去碰。


    “啊。”云善咕噜着眼睛看梁树叶。


    “兜明哥哥。”


    兜明从屋子里走出,梁树叶热情地打着招呼。兜明“嗯”了一声,摸了摸云善的小手,打开院门,往山上去。


    水牛兴奋地从牛棚里走出来,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走到院子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小路上瞧。


    确定兜明已经走的远远了,水牛这才晃晃悠悠地出了院子。


    梁树叶把秋生昨晚送给他当被子盖的衣服放在堂屋的桌子上。他看了一眼西屋闭上的门,想去屋里找坨坨,又担心会被赶出来。


    纠结片刻后,他跑出屋子。拿了靠在厨房西边墙上的竹扫帚,勤快地扫起院子。


    秀娘昨天晚上留了面条,今早不用煮米汤。等兜明从山上回来后,直接下面条就行。


    花旗抱着云善进了杂物间,舀了一瓢瘪稻子,洒在鸡笼前。他将鸡笼打开,快速后退一步,笼子里的大公鸡昂首挺胸地踱着步子走了出来。


    “呀!”云善看看公鸡,又看看花旗。


    “是大公鸡。”花旗接着道,“没有母鸡好吃。”


    云善眨巴眨巴眼睛。显然还不理解花旗的意思。他安静了片刻后,屁股底下发出一长串的屁声,一股子酸臭味在清晨新鲜的空气中传播开。


    花旗点点云善的鼻头,抱着他回了屋子。天冷了,回屋换戒子,云善才不会冷。


    梁树叶一边扫地,一边注意着花旗,见他喂了鸡,心里暗暗想,这活自己也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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