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掌门小师傅 > 第68章 英雄坨
    缓步走在墙头上的老猫“喵”地叫了一声,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沿着墙头慢慢往前走,跳上屋顶后消失在屋脊后。


    院子里,坨坨正缠着小丛给他裁新衣。


    小丛正在给云善绣着衣角处的银元宝,无奈地说,“等我做完云善的衣服,再给你做。”


    “什么时候做完?”手里拿着红肚兜,把自己脱精光的坨坨问他。回家后,红肚兜已经干了,坨坨要把秋生的衣裳换下来。


    “还有三个小元宝。”小丛和坨坨说着话,手中的针线不停地翻飞,坨坨套上红肚兜的功夫,小丛已经绣出了元宝的形状。


    坨坨摸着其余地方绣好的小元宝说,“这个好看,我衣服上也要这个。我听说元宝还有金色的?”


    “不知道呢。”


    “绣元宝会不会太财迷?”坨坨蹙起眉头,“我们妖怪又不求财。”


    “花旗说,有我们在,云善一定会平安吉祥。不如绣元宝求财,这样我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学习种田。”小丛回完坨坨的话,偏头看了一眼云善。


    他正捏着两个小拳头呼呼大睡。


    云善睡完午觉后在镇子上看了一下午热闹,得了个小拨浪鼓,兴奋得很,一下午都没再睡。回家后,他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坨坨嘟囔道,“我觉得不靠谱。我记得灵隐从来不理会那些求财的。”


    一旁摇篮里的春花转着脑袋到处看,一会儿看看小丛,一会儿又盯着坨坨瞧。


    坨坨见她呆在摇篮里无聊,拖了小凳子坐在春花头边,摸着春花的头发,又要给她扎小辫。


    云善好动,小辫子扎在脑袋上不出半个时辰,就被他左摇右晃地弄掉。坨坨就不爱给他扎了,随他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


    花本旗想把云善乱糟糟的头发剪掉,坨坨不乐意,非要让花旗给云善留长,说是头发长了容易扎小辫。


    给春花扎完小辫后,坨坨又盯上了在墙角选木头的西觉。


    “西觉。”坨坨抱着自己的红布跑到墙根下,笑眯眯地问,“你在干嘛呀?”


    “给新房子添家具。”西觉准备自己动手做家具。


    “对了。”小丛想起来事了,有件事还没和西觉说呢。“上回从云灵观借银子的时候,说了我们不仅会还钱,还要修葺云灵观。”


    “嗯。”西觉兀自继续选着木头。


    坨坨站在他身后问,“那你什么时候去修云灵观?”


    西觉迅速转头,看到身旁的小人参精一脸无辜,树下的小丛眨巴着眼,他顿了片刻后疑问,“钱不是我借的,为什么是我去修?”


    “这话不能这么说。”厨房里的花旗露头,“是山上的小妖们要吃月饼。咱们又没钱,只好借到云灵观。咱们这些活得岁数久的,可不就得照顾小辈吗?”


    西觉心道,照顾小辈?那怎么不是你去修?那天还是花旗不让他上山的。


    “西觉你都可以帮着秋生叔做凳子了。修葺云灵观肯定不在话下。”兜明积极道,“要什么料子?我明天就去后山弄来。”


    西觉心想,我很厉害吗?只是帮秋生削削木板而已。其余的他自己还没试过。


    “咱们有钱了,可以还云灵观的钱。”坨坨看向花旗。


    花旗瞬间收了脸上的笑容,小声嘀咕,“银子刚到手,连夜都没过呢,这就花了一半。这钱还要攒着留给......”


    他突然扬声道,“小丛,后天你跟着巧子家的两孩子去隔壁村学堂看看。”


    “我也要去学堂。”坨坨嘟嘴,怎么花旗只问小丛不问他,臭黑蛇偏心!


    坨坨听栓子说过,学堂是个有意思的地方,里面有很多会摇头晃脑会念书的小孩。


    “你去什么学堂?”花旗快速扫了坨坨一眼,“等秋生把织布机做好了,你就在家织布。”


    “为什么小丛能去学堂,我要在家织布?”坨坨不服气,“你偏心!”


    “我偏心?”花旗举着锅铲子走出厨房,抱臂哼笑,“你是一百多岁的人参了,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晓得吗?就你那脑子,去了也是浪费钱。”


    坨坨一脸不高兴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嘀咕,“我脑子怎么了嘛。很好啊。”摸到脸时,脸还是有种火辣辣的疼,这是还肿着呢。


    学堂什么的又他被丢在脑后了。


    坨坨跑到墙角的木盆边,看里面的倒影。隔得远看不清楚,他就撅着屁股,脸一直往盆里贴。


    脑袋快埋进水里时,坨坨终于看出来他的脸比早上消肿了那么一点点。


    兜明自始至终不说话,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子边。他可不去上学堂。坨坨是个傻子吧,去人类的学堂有什么好的,还要花钱,不如去山上跑跑。把钱留下来给小掌门用。


    花旗做好晚饭,秋生和秀娘才从王大山家回来。牛车上拉了两麻袋花生,还有一篮黄色的小鸭子。


    兜明把花生卸下来后,好奇地抓了一把出来。这东西两头大,中间细,皮上还有泥。他问秋生,“这东西咋吃?”


    “咋?兜明没吃过花生?”秀娘从兜明手中捏出一个花生,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挤,花生壳发出一声脆响后裂开。


    秀娘将花生米挑出,兜在手心倒给兜明,“尝尝。今年的新花生,喷香。”


    兜明试着将手里的两粒花生米全倒进嘴中,嚼了两下后,花生特有的香味就在嘴中传开。他同意道,“真香。”


    秋生将装小鸭子的竹篮放在树下,坨坨和小丛一起跑过去蹲在边上看。


    小鸭子黄绒绒的,扁扁的嫩嘴巴,叫声也十分稚嫩,看起来很是可爱。


    兜明凑过来看了看,嫌弃道,“这么小的鸭子能下蛋吗?”个头和鸭蛋差不多大。


    “得养上四个月。过完年就能下蛋了。”秋生说,“凑巧了,大山家刚孵出一窝鸭子。”


    “四个月?”兜明皱着眉头继续嫌弃,“这也太久了。”他随手从一旁的麻袋中抓出一把花生,消遣一样,挤一下,听一声响,再丢两粒花生米进嘴里。


    一个接一个,没一会儿,地上就落了一小堆花生壳。


    巧子赶在秀娘家吃完晚饭,天还没黑时特地跑来关照,“西觉明天是不是还上山?要是有兔子的话,我要两只。有野鸡更好。”


    西觉点头。


    “巧子,后天让小丛跟着你家两小子一起去隔壁村。我也送他去学堂。”正巧巧子来了,花旗就把这事和巧子说了。


    “就送小丛一个去吗?兜明和坨坨呢?”巧子小声道,“张员外今天给了你不少银子吧?你可得舍得花。要想孩子以后不跟咱们似的辛辛苦苦地在地里刨食,就得舍得花钱送他们去念书。”


    “就送小丛一个去念书。他耐得住性子,能学东西。”花旗心道,他们可就是为了地里刨食来的。把三个小的都送去读书了,只指望西觉一人学种田吗?


    再说,就兜明和坨坨的脑子,不知道能不能学明白东西。别以后再耽误了云善。


    巧子这边说着话,五婶子也来了。“哎哟,巧子也在呢。我来问问西觉明天上不上山?”


    “你也来买肉的?”巧子问她。


    “对啊。明天就是团圆节,我两个儿子都回来。可得多买点肉,做点好的吃。”儿子要回来,五婶子很高兴。“你家不是有大石榴吗?还有吗?咋卖的?我想买四、五个。”


    “你咋不早说,”秀娘道,“你可来晚了。本来还剩四个石榴的,刚刚才吃完呢。”


    想到可以挣钱,小丛立马高兴道,“明天我还上山摘石榴。两文钱一个。”


    “两文钱一个太贵了。”五婶子看向小丛,和善地说,“你去镇子上卖两文钱一个。咱们一个村的,又不用你背去镇上,你得便宜点。”


    “便宜点,我买四个。”巧子说,“我听秀娘说你家的石榴大,籽儿还小。早晨我还听隔壁桂花婶说,想来你家买石榴,就是太贵。”


    “可不是嘛。”五婶子又看向秀娘,“咱们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都还没买石榴呢。都知道你家石榴好。我估摸着一会儿就得有人来问。”


    五婶子的话没说完,院子里陆陆续续进了几个女人,都是来定肉,买石榴的。


    为啥赶在团圆节前一天说要买石榴?谁家都想买便宜又新鲜的。


    村子里的都知道花娘家的小子们天天早晨都去山上摘石榴。大石榴在镇子上卖两文钱一个,可过了团圆节,石榴就不值钱啦。都想在这最后一天,捡点便宜。


    见生意这么好,小丛跟着开心,脸上不自觉地带着笑意。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不少,“三文钱两个。”村子里有一百多户人家,如果一家买两个石榴,那他就能赚三百多文。


    坨坨见小丛又要挣钱了,立马扭头找秋生,“秋生叔,我的织布机啥时候做好?”


    秋生哭笑不得,“还早着呢。”


    一直到晚间睡觉,花旗的耳边一直响着花生壳碎裂的“咔嚓”,“咔嚓”声。


    花旗轻拍云善哄他睡觉,转头看向地下,“兜明,你晚上没吃饱吗?你怎么不睡觉还在吃东西?”


    “咔嚓”声立马消失,接下来是悉悉索索,花生壳在地上摩擦的动静。


    很快,屋子里除了呼吸声,再也没别的动静。


    夜幕来临之时,镇上的衙门内灯火通明。


    案上摆了两张纸,正是下午审问马大明等人的供词。


    师爷脸色阴沉地站在桌边说道,“四人已招供,乃是替郦城的一位文少爷做事。文少爷暴虐,食,食人。此四人拐卖男女童共计三十二人,悉数送与文少爷换得银钱。据说,文少爷只食童男童女心肝,至今,已食用无数。”


    “大人,此事骇人听闻。这几个人助纣为虐,实属天理难容。明日便是团圆节,可有几十户人家因这几人所为骨肉分离,家不能圆。此四人为祸害,当早日拔除。”


    县令面容一肃,猛拍案几,沉声道,“此四人枉为人。”


    “此等事莫要再让人知道,恐民众惊慌。你速速着人将那四人拔舌,于三日后游街斩首。尸体挂城墙曝晒三月,告慰故去童子之魂。”


    “立即书信,将此事告郦城太守。另外,着书上报。”


    想到不过几岁的孩童被恶人挖肝剖心,县令便觉浑身发冷。他独自在屋内愣坐半个时辰,匆匆起身,去了哥哥家。


    张满仓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又饱饱吃了一顿后犯起困。三天惊恐的日子总算过去了,他的眼下已有了浓重的黑眼圈。


    张员外心疼地轻拍儿子的后背,低声哄道,“满仓快睡,爹爹守着满仓。”


    听着熟悉的声音,张满仓这才安心睡下。


    不多时,县令走了进来。一见到侄子,他就想起刚刚看到的供词。心下只觉得幸运。


    县令将供词的事说给张员外听,末了感慨一句,“好在满仓有福,得贵人救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弟说的是。”张员外心中无比庆幸,“花娘不仅美貌,英勇,使得十五户人家能在团圆节一家团聚,她还是咱们满仓的贵人,两次救了满仓。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不知道她可否婚配,若是没有婚配,不如......”


    “哥哥!”县令连忙阻拦,“此妇早已婚嫁。她原是郦城人,逃难到了东望村,家里育有四子。听说她丈夫和大儿子孔武有力,上山打狼打猪不再话下。这等人,哥哥莫去招惹。”


    张员外惋惜道,“可惜。”


    县令劝道,“嫂子已去两年,哥哥当为满仓考虑,帮他寻个娘亲照料才是。若是前两日有人好生看着,也不至于满仓丢了一天才被知晓。”


    张员外嘴上答应着,一颗心却暗暗许给了那个孤高冷傲的女子。既然她已有家室,自己默默守望便是。


    花旗可不知道有人惦记他。他睁眼时,天刚微微亮起,云善抓着他的尾巴要往嘴里塞。


    花旗动动尾巴,变成人形,轻声道,“尾巴可不能吃。”


    他拿了瓶子接了半瓶奶,轻手轻巧地将云善抱到院子里喂奶。


    云善喝一口奶,对着花旗笑一下,像是得了什么乐事似的。


    花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小声问,“你笑什么?看着我这么高兴吗?”


    回答他的还是云善小胖脸上扬起的笑。


    “你看见我是这么高兴的呀。”花旗摸摸他的小胖脸,高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胖了。这脸胖得快赶上坨坨了。秀娘说小孩胖好看,咱们云善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水牛站在牛棚边上“哞——哞——”地叫了两声,似是在附和,又像是在催促。


    花旗用袖子给云善擦掉嘴边漏出的奶水,难得对水牛语气温和,“没看我在忙吗?等我忙完了云善就给你放出去。”


    “哞——哞——”水牛哪里听得懂这么多的话,他依旧叫着催促。


    花旗不耐烦地一瞪眼,对着水牛不客气地骂道,“说了等等,等等。你叫什么叫?再叫我就把你扒了皮炖汤喝。”


    “哞!”水牛不满地在牛棚里甩起尾巴。


    花旗抱着云善打开院门,春意领着小羊出了门,水牛更急了,叫声更加急促,“哞——”


    花旗走近牛棚,先是在牛头上狠拍一下,这才打开牛棚,让水牛出去。


    水牛甩甩脑袋,鼻子里喷出一串气,重重地走出牛棚,用牛角对准花旗。


    花旗冷笑一声,“怎么?打你你还不服?”


    他又是“啪”地一巴掌扇在牛脑袋上,这次用了力气,扇得水牛眼冒金星,吃痛地叫道,“哞!”


    挨了打,水牛老实起来,低着头垂着眼躲着花旗,赶紧出了院子。


    西觉紧随其后,快步出了院子,往山上走去。


    花旗一手抱云善,一手轻松地掀开米缸,从里面舀出一勺米,倒进盆里开始淘米。


    将米汤煮上后,他摸出放在杂物屋子门上的钥匙打开门,舀出鸡食。将笼子里的鸡鸭全都放了出来。


    将鸡食洒在地上后,花旗就抱着云善站在一旁观看鸡鸭吃食。


    见到有鸡边吃边拉,他气得拿起一旁的棍子赶道,“你走开。前面进后面出,你别吃了,别浪费粮食。留给别的鸡吃。”


    “呀呀。”云善跟着附和。


    秀娘打开屋门笑道,“今天咋起这么早?鸡都喂了。”


    花旗回道,“睡不着了,天刚亮就醒了。昨天你不是念叨着要做好吃的?今天打算做些啥?”


    “炸肉丸子和菜丸子。等秋生醒了,让他去村里买些豆腐,再打半斤黄酒。”秀娘道,“等中午了,再把月饼拿出来。今天肯定要吃月饼的。”


    “唉?”秀娘快步走到树下,奇怪道,“我记得昨天拿了两袋花生回来。怎么现在只剩一袋了?”


    花旗想起昨晚的“咔嚓”声,不用说,少的那一袋肯定是被兜明吃了。


    这时,兜明正拎着麻袋从屋内出来。小丛跟在他身后。


    秀娘问道,“兜明怎么把一麻袋花生都拎屋里去了?”


    兜明挠挠头,“吃完了,壳子倒哪?”


    秀娘惊得瞪大眼睛,吃完了?一麻袋花生都吃完了?这是吃了一夜花生吧?


    花旗翻了个白眼,凶巴巴道,“别吃了。花生是留着明天用的。你要是敢偷吃......”他眯起眼睛看向兜明,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威胁。


    兜明立马点头保证道,“我不吃了,不吃了。”


    小丛害怕地整个藏在兜明身后。


    “行了,你别怪兜明了。他昨天第一回吃花生,让他过过瘾。一袋花生足够用的。瞧你把小丛吓的。”秀娘笑着轻拍花旗,对兜明说,“花生壳倒牛棚里就行了。”


    兜明倒完花生,扔下麻袋,拎着背篓,和小丛一起逃也似的出了门,快步往山上奔去。


    鸡吃完了食,在院子里踱步。


    花旗将云善放进摇篮中,拿起墙角的大扫帚,仔仔细细地扫起院子。


    秋生打了招呼,拿了锄头下地。快收稻了,他去田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不妥的。


    坨坨这才出了屋子,揉着惺忪睡眼,站在走廊下等花旗扫完地后,跑到摇篮边上看云善。


    花旗放下扫把,阴阳怪气地小声道,“人参猪醒了啊。”


    坨坨扭过头,气愤地看向花旗,“不要给我乱起名字。”


    花旗嘴角向下撇去,一脸不屑。“不合适吗?”


    “你......”坨坨气呼呼地转过脸不理花旗。摸着云善的小手自己嘟囔,“臭黑蛇,欺负妖。”


    “坨坨的脸比昨天好多了。”秀娘从酱缸里捞了两碟小咸菜端出厨房。拉着坨坨的脸仔细看了看,说,“估计明天就能好了。身上的印子还得过几天才能消下去。”


    坨坨摸摸脸,跑到木盆边自己端详了会儿,确实比昨天消肿很多。


    趁着秀娘回厨房,坨坨跑出院子,往山上跑去。在土里钻一钻,脸会好得更快。


    他钻着土来到山顶时,听见小麻雀在和小丛讨论人贩子的事。


    小麻雀昨日特意飞去镇上瞧热闹,亲眼见到人贩子被关进牢里。


    “喳喳喳喳喳。”坨坨大人可真是辛苦了,昨天我看见三个坏人都在打坨坨大人,把坨坨大人都打哭了。


    什么打哭了?他才不会被人类打哭。他是气的,气的好吧。


    好丢脸。山上的妖怪们都知道他哭了。他可是一百岁多岁的人参精!


    “喳喳喳喳喳。”坏人不打别的孩子,只打坨坨大人。


    “喳喳喳喳喳。”他们拿脏布塞坨坨大人的嘴。


    “喳喳喳喳喳。”坨坨大人真惨。


    “吱吱吱吱。”听了第二遍的小松鼠立马表示,坨坨大人好可怜。为了完成任务,被三个人类打来打去。


    “坏人类可真是坏。”小兔子说,“我讨厌坏人类。”


    “他们为什么要偷人类幼崽?”猴子精不解道,“我们可从来不会偷幼崽。”


    小麻雀说,“人贩子是很坏很坏的人类。我听到其他人类骂他们不是人。”


    小丛刚知道这些细节。坨坨昨天回来后,可什么也没说。他正听得津津有味,一旁的泥土突然松软,坨坨从土中钻了出来。


    来不及跑的小动物们都看到了他微微肿起的胖脸。


    坨坨甩掉身上的泥土,红着脸说,“不是那样的。人类没有把我打哭。我是假装哭的。我,我要装得像个人类幼崽。人类幼崽经常哭。我是妖怪,人类怎么可能伤害到我。”


    看着坨坨肿着的脸和胳膊上,腿上露出的青紫,这和坨坨大人说的不一样。人类确实伤害到坨坨大人了。


    可是他们又怎么能拆穿劳苦功高的坨坨大人呢?


    小鹿大着胆子问,“坨坨大人,人类为什么只打你。”


    坨坨知道原因。疯女人和马大明都说了,因为他卖了一两银子一只兔子给他们,所以他们就打他。


    想到这,坨坨依旧气愤,“明明是他们自己笨,都不讲价,居然把错怪在我身上,真是不讲理。”


    “喳喳喳喳喳。”坏人类真笨。坨坨大人好厉害,救了十五个人类孩子呢。


    “啊,坨坨大人可真厉害。”小松鼠双手握拳,一脸崇拜。


    “是呢,可真是厉害的坨坨大人。”小鹿附和。


    猴子精快手快脚地采了花编成花环,谄媚地献给坨坨,“坨坨大人,您是英雄。”


    小丛羡慕道,“坨坨你的胆子可真大。我一个妖肯定不敢去的。兜明陪我,我才敢去。”


    坨坨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被花旗抢了的风头一下子回到他的头上。内心隐藏的委屈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努力克制自己,可嘴角越来越大的弧度一直在出卖他。


    他戴上小妖们献上的花环,在小妖们的欢呼声中开心地在山顶疯跑。他,坨坨,是一个英雄!人类总是被表象蒙蔽双眼,妖怪们才是最机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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