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华丽富贵的城堡内, 长达十米超高挑空水晶吊灯璀璨夺目,殿堂内的两旁是?高大几十米的旋转的粉色楼梯,沿着向上是?二楼, 扶手处还缠绕着玫瑰花。
看见这像梦幻般的景象。仿佛是?梦那样。女人都有一颗少女心。不管年纪多大, 不管性?格如何。
孟浔不由得再为城堡心动加快。
与?此同?时?, 兰濯风握住她的肩膀, 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虽然?你说过要我娶你,但是?——”他边说,边拿出口袋里的戒指盒, 然?后依旧选择单膝下跪, 用他的话而?言就是?:“我会?娶你,但求婚, 也要。”
他抬起眼眸看着与?他相视的孟浔,修长的手?指打开戒指盒, 里面?是?一枚钻石钥匙的戒指,他眼里有泪光,却浅浅笑着道:“这是?香山浔风的钥匙,你愿不愿意, 在这里嫁给我?”
他素来是?专注认真的对待感情上的每一件细小的事情,哪怕她说过不需要,但是?对于?他而?言, 别人有的,也一定会?给她。
这样认真忠诚的男人,怎么会?不让人感动。
孟浔不争气的又开始流泪, 她用手?背擦泪, 浓重的鼻音,看着那枚钥匙, 说:“我愿意。”
尽管知道答案,但是?却还是?有些忐忑,直到那句我愿意脱口而?出,他终于?给自己的七年做了一个交代。他看上去?面?色淡然?,但取出钥匙的时?候却三番两次抖动,怎么取都取不出来。
他紧张、克制、素来冷静自持的男人也有这样的一面?,自然?没有逃过孟浔的眼睛,她莞尔,在他还在取戒指时?,把手?递给了他。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无名指上还有那枚粉粉蓝方钻。
除了孟浔,谁又能如此大胆?
她的手?有魔力,能缓解他的紧张,他笑笑,这一次,直接把戒指取出来。
那枚钥匙就这样,牢牢地?套在她的中指上。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国王的吻,却听她问:“香山浔风是?城堡的名字吗?”
兰濯风嗯了声。
孟浔道:“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在香山澳建的,叫香山理所当然?。
但是?那个浔和风字,是?他们的名字。
这要怎么说?男人说这些总是?有些矫情的。
但是?更矫情的是?,他既想不说又盼着她能懂。
兰濯风面?露难色,站起身?,高大的身?躯瞬间将孟浔挡在他的胸口处。他垂眸,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宝座,让她坐在座位上。
孟浔的手?扶在微凉的扶手?上,扶手?处的是?手?工雕刻的图案,她的手?在抚摸,然?后收回视线道:“是?不是?和你我有关?”
她这个架势看上去?平平淡淡的,但是?他了解她,要是?不回答,今晚一整晚她都刨根问底,年都不用过了,兰濯风叹口气,好无奈的告诉她:“我想建这个的时?候,是?因为?你说的那句话。”
“但是?建完后,你已经离开我了。我想你回来,又怕你不回来。”他低眸,轻叹,怕她取笑他:“所以我取这个名字,寄托了自己的希望。”
所以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居然?就想着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城堡上。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就是?希望有天孟浔能在某个新闻平台上看见这个城堡,了解它的名字。
他相信,这样她就会?知道,他一直在等她。
见她没有笑他,那双温柔的眼神里是?认真且真诚,他不由得被感触,说出最真的那句心底话:“我想告诉你的是?,是?我,我在香山澳等你。”
香山浔风。
——孟浔,我是?兰濯风,我在香山澳等你。
孟浔想,这是?这一生?最有意义的一天,她此生?都难以忘怀,当走出城堡时?,晚霞早已消散,黛蓝色的天空,在她踏出来的那一瞬间,整个天空绽放出美?丽盛大的烟花。
今夜,盛大的烟花照亮了整个香山澳。
在山脚下的人都循声望去?,只见被照亮的夜空,一座高耸的城堡映入眼帘。
在黑夜和烟花白昼中忽隐忽现。
起初人们还以为?是?自己烟花,但是?直到最后一场烟花是?持续向上,照亮了整片山顶、还有山脚下的香山澳,那一刻,亮如白昼,众人清楚的看见,山顶上就是?有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堡。
当晚,就有无人机行驶在天空照下城堡的模糊图片。
也几乎就这一整夜,整个香山澳都知道,这是?兰家三少建造的。
因为?这整个山头,名为?澜山。
是?三少的私人山头。
建造这个城堡其目的是?为?何?众人都不知。
但是?无人机照出来的香山浔风几个大字,又加上城堡的外观是?粉嫩的,网友们瞬间就联想到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孟浔弃养父亲的事情。
众人都知兰濯风的女?朋友名叫孟浔。
而?城堡的名字是?香山浔风。
网友们瞬间明白了,这是?兰家三少再次哄妻的手?段啊!
有网友不淡定了:【这泼天的富贵就不能让我享受一次吗?】
B:【这不得九位数!】
C:【九位数都少了!里面?的结构都没看到,我只能说,三少宠妻无度啊。】
D:【真宠妻狂魔。】
E:【我听说不只是?送城堡那么简单!好像是?三少求婚了,孟浔真的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老?公又帅又有钱还忠诚!呜呜呜不说了,我现在改名还来得及吗?】
就这样,三少求婚孟浔的新闻再次登上香山澳的头条。
可能是?兰濯风的默许,孟浔手?上的钻戒和城堡的内构图也被拍了几张照片。
而?孟浔也用了一整晚的时?候逛完了整个城堡。
她只有一个念头:太大了,走起来太累了-
大年初一这天,他们俩起了个大早,关于?入住城堡的时?间,兰濯风需要问了风水先生?择日入住。
所以他们暂时?还是?住在澜山的山顶。
只是?中午的时?候,兰濯风被兰父喊回去?给老?爷子拜年。
他当然?是?不愿意,但是?孟浔却劝他:“我们不和老?太太住在一起,但是?过年你们要祭拜,还是?回去?祭拜一下,不要让olga难做。”
毕竟老?太太知道了olga和她相处的很合,好像对olga也有些意见。
她在各个方面?劝说,兰濯风最终捂住她的嘴,见她瞪大了眼,便笑她:“孟小姐,要是?你对待你的未婚夫,能有对待外人心地?善良的一半我都心满意足了。”
孟浔唔唔两声,拿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问道:“我对你怎么不够心地?善良。”
“你要是?心地?善良,怎么不体谅我年纪快奔三十五,还没有成家——”
他这话说的,完全不是?同?个意思,他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要结婚。
孟浔不回答他,却又突然?心血来潮要玩他的头发,把他微长的刘海在额头前扎了一个小揪揪。她喜欢折腾他,兰濯风见怪不怪,眼含笑意的任她折腾,心想着让她开心些说的话也能好听点。
许久后,她才心满意足的收手?,没想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呛死人,道:“等你快奔四的时?候,再来——啊!”她的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那扎起的小揪揪被他面?无表情的摘下来,皮筋被他塞回了她的手?上。
“等奔四的时?候,你再来扎头发。”
他语气稍沉,喊她孟小姐。是?在告诉她,他因为?她的话很气愤。可她丝毫不怕的。
还在床上笑的东倒西歪。
他换了衣服,出门的时?候,孟浔倒是?良心发现,裹着衣服亲自送他上了车,他拍了拍富有弹性?的蜜桃臀,道:“别送了,免得着凉。”
孟浔整个脸埋在随手?抓的大衣里,但这件大衣是?兰濯风的,不免有些大,她只露出两双眼睛,忽闪忽闪,笑着有些讨打的说:“不送你,只怕又说我心地?不善良。”
兰濯风睨了她一眼,孟浔讨了眼风,笑嘻嘻的溜走了。
他无奈的钻进车里。
峻叔见状,笑道:“孟小姐还是?有点皮。”
“是?啊。”兰濯风笑说:“有活力是?好事。”
他倒是?希望她朝气蓬勃,喜乐健康。
他上了车,留下孟浔独自一人在澜山。
大年初一佣人也都回了家,她闲来无事,就沏茶去?了后院坐着。
冬天的风不算冷,但是?有些干凉刺骨,不免又看见了信息爆满的微信。
年过了之后,就是?孟浔一年一度的生?日。
往年兰濯风就喜欢搞一些惊喜,送些大手?笔的东西,自从前天,让她见识到了新闻的热度,她这两天手?机都快响爆,全都是?科隆那边的人问她的,关于?这个城堡的事情。
孟浔不回答又觉得很没礼貌,回答却又觉得像是?在炫耀。
孟浔立刻拿起手?机发了信息给兰濯风。
“今年,千万!千万!不要再搞什么惊喜了。”
她真的怕再上一次新闻。
她不想声张,更不想搞太复杂,就想简单的吃顿饭。
兰濯风没有回复,直到深夜,孟浔才看见他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家。
西服带着屋外冬天微凉的寒意,孟浔迷糊的从被窝里探出头,乖巧的喊了句:三哥。
兰濯风边脱外套,边温柔的嗯了声,“吵醒你了?”
她只摇摇头,又问:“几点了?怎么这么晚回来。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见了吗?”
“你一会?儿问太多问题了。叫我先回答你哪个?”
他轻笑,上前替她盖好被子,话是?这么说,但是?每个他都回答了:“一点多了,晚上和爷爷聊了比较多,你发的信息我看见了,明天晚上在家里吃。哪儿也不去?。”
孟浔觉得兰濯风眼里有事情,但是?她实在是?困得不行,明明是?很想问他今天聊了什么,但是?上下眼皮在打架,她眼睛一颤,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年初二,孟浔一早醒来,楼下就有热闹的声音。
厨房里的噼里啪啦的油溅起的声音,还有烤箱里发出的阵阵香味。
孟浔换了身?衣服,洗漱完下去?后,就看见olga和兰父在厨房里,安妮站在旁边,指挥他们上下,她的身?边站着另一位白发老?人,他手?里拿着打蛋器,帮助安妮忙前忙后,两个人相敬如宾,孟浔猜测那是?兰濯风的外公。
而?兰绪风则穿着围裙,手?拿着锅铲,兰双则在厨房通往后院的那道门进进出出,孟浔又踩下一节楼梯,就看见后院已经被布置成户外的围餐。
整个后院用气球做装饰。
粉蓝色,像花海那样。
楼下的人在忙碌,但是?整个家里没有兰濯风的身?影,孟浔踩下最后一节楼梯,低声唤了句:“安妮,olga,叔叔,早上好。”
她看着另一位老?人,老?人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Keith的外公,喊我joh就可以了。”
她没有猜错,孟浔莞尔笑了笑,道:“joh。”
安妮道:“寿星,生?日快乐。”
olga和兰父也对着孟浔点了点头。
兰父是?个话少的,olga话比较多,她举着铲子对孟浔道:“浔浔,生?日快乐!”
兰双听见声音,立刻跑了进来,看见孟浔后立刻搂住孟浔的腰,道:“好阿你,睡那么晚,三哥一大早把我们喊来,自己就不见踪影了。”
孟浔还纳闷呢,“他去?哪里了?”
兰双说:不知道啊。
却不小心,看向她身?后。兰双张了张嘴,嘴角微微抽,道:“我懂了。”
她示意孟浔看向大门口。
只见入口处,兰濯风高大的身?躯走了进来,随后是?老?爷子和老?太太。
孟浔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为?什么老?太太和老?爷子会?来这里?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恰好此刻,跟在最后的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看上去?一脸富贵样。大家闺秀的气质。
兰双说:“我靠?!”
孟浔站在客厅的中间,忽然?对今天的一切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老?太太和老?爷子会?来,那个女?人又是?谁?
为?什么兰濯风会?和他们在一起?
第六十二章
澜山大门?口, 老爷子先走进来。这是孟浔第一次见到老爷子,他头发?花白,胡须有些长, 大冬天的穿着唐装, 虽然杵着拐杖腿脚不太方便走路看着有些颤抖, 但是通身的气场, 不输屋内的任何一个男人。
兰父见状,立刻脱掉围裙上前搀扶,笑呵呵道:“老爷子, 您怎么也来了?”
“我不来, 濯风能罢休?”老爷子看上去严肃,但是说起话来, 声音倒是和煦,玩笑后又说:“总得出门走走, 老是闷在港城,都快闷出病来了。”
然后他又顺着扫了一圈里面,站定?住看着孟浔笑问:“你就是濯风的女朋友,孟浔对吗?”
还没从今天如此大阵仗的“家庭聚会”里反应过?来, 又被老爷子这么面对面的一问,孟浔站在原地,几秒后才应道:“是的, 老爷。”
老爷子听完孟浔的两个字后,摸了摸胡须笑了,然后上前两步, 站在孟浔的前面。
孟浔捉摸不透他们的想法, 更?琢磨不透眼前这位老人所想。
但是孟浔所想,瞒不住老爷子。
毕竟年纪差那?么多, 他阅人无数,又如何看不清楚孟浔,甚至偶尔兰濯风所想,也瞒不住老爷子。只是透过?孟浔那?双干净无杂念的眸子,老爷子忽然明白了为何兰濯风会为了她和家里人唱了那?么多年的反调。
在今天之前,他全凭自己的妻子和他说孟浔是如何有手段,是如何拿捏兰濯风。以至于他也对素未谋面的小女生?产生?了许多的不喜。但如今面对面细看下,他只觉得孟浔并非老太太说的那?样,他笑说:“怎么还喊我老爷。”
孟浔愣住了,却听见老爷子说:“要和濯风一样,喊我爷爷。”
这句话是认可,是默认。
来的太突然,孟浔不知道如何回答,顺势喊爷爷吗?她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不喊也显得怪怪的,就在孟浔脑子里转速的时候,兰濯风忽然上前手搭在她的腰上,道:“爷爷,你?都没给改口费。”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臭小子。”老爷子点了点拐杖,看了眼兰父:“你?生?的好?大儿。”
兰绪风补了一刀:“爷爷,你?糊涂了,爸爸的好?大儿是我。”
众人哄堂大笑,连带着孟浔也忍不住笑出来,老爷子被兰父搀扶着去?了沙发?上坐着,兰绪风为了刚才自己的失言,立刻讨好?卖乖去?倒茶,楼梯的拐角处只剩下孟浔和兰濯风。
“你?怎么把你?爷爷奶奶带来了?”孟浔压低声音好?奇道。
“昨天回去?爸爸在爷爷面前一直夸赞你?。还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他们夫妻两个非你?这个儿媳不可。如果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让爷爷奶奶来一趟吃个饭。”
兰濯风把事情简单化?,把功劳推给兰父,孟浔深信不疑,因为昨天的确是兰父打了电话给兰濯风,让他回去?一趟。
“那?,那?个女的是谁?”
孟浔后面小小声补了句:“同进同出,那?么亲密哦?”
从那?个女生?进门?开始,孟浔就一直憋着,想要问个究竟。小女生?到底是小女生?,藏不住心事,也藏不住喜怒哀乐,更?藏不住满屋子的酸味。
他故意取笑她:“bb仔酸酸的。”
孟浔听懂他的故意而为,皮笑肉不笑的推开他。
他非但没有看她脸色立刻解释,而是抱着她的腰,腻歪道:“你?既然那?么想知道,自己去?问她不就好?了。”
这话的目的,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想让她去?问,就是故意想看她为爱吃醋。
他在恋爱中的心思,孟浔还是能察觉出一二的。
孟浔哪里会如他的愿,她轻呵笑了声,转身想走但是他借用高大的身躯,故意将她逃开的路堵住,这下全部人都看不见他们,而他的手在她的后背,哪有之前温润绅士的君子模样,温润的指腹在富有弹性?的肌肤上弹跳,他狭长的眸子碎了笑意,道:“好?了,她是——”
孟浔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也不听他说,那?股倔劲,使?她好?有本事的说:“有没有本事,我都自己去?问就好?了,没问到就是我没本事。”
他愣住了,被她反将一军的微愣。
她说完就走了,留下兰濯风在原地,半晌后他无奈笑了。她现在这样,比初见时还要说不得,偏偏就是知道了他拿她束手无策。
兰濯风刚走出来,就看见孟浔真的和周小姐见了面。
他脚步顿住,被她逗笑了,干脆依靠在酒柜那?处看着她和那?位周小姐聊天。与此同时,兰绪风也走到了他的身边,道:“就那?么喜欢?”
兰濯风笑,大大方方承认道:“当然。”
“你?呢?”兰濯风问兰绪风:“会后悔吗?”
兰绪风也大大方方的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反正都要结婚的。”
“为了我——”兰濯风轻叹口气。
兰绪风笑了,拍了拍兰濯风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不是为了你?。”
兰濯风这会儿才正视兰绪风,有种被大哥玩了的感觉。
他们在这边说话的时候,眼神也看向她们两个。
孟浔还不至于善妒到这个地步,和兰濯风分?开后,是周小姐走到了后院找她,她递给了孟浔一杯鲜榨果汁,说道:“嗨,生?日快乐。”
孟浔接过?她的鲜榨橙汁,却又听她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绪风的未婚妻,周溪。以后就是妯娌了。”
有些突然,没听说过?兰绪风有未婚妻啊,她记得olga和她说过?,兰绪风和兰濯风一样,是个母胎单身,不肯谈恋爱。怎么一夜之间多了个未婚妻?
周溪看见孟浔的惊讶,叹了口气说:“你?也很?意外吧?我比你?更?意外,两家人有说过?要联姻,以前我就不同意,我们俩还私下里说好?了,只要我们都不同意就能同仇敌忾,没想到他先当了叛徒,忽然就同意了。”
孟浔说:“或许、可能、大哥忽然喜欢你?了?”
周溪说:“喜欢?发?白日梦吧,他要是能喜欢我,我能原地给你?上吊转圈。”
“那?你?呢?喜欢大哥吗?”
“不喜欢。”周溪信誓旦旦的说:“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他知道我也不喜欢他。而且我都有男朋友了,他忽然横插一刀说结婚。”
孟浔挠挠头说:“可是我觉得你?蛮了解大哥的”
周溪被橙汁呛到了,眼眸微微颤,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知道吗?”
孟浔还在猜测为何兰绪风会同意联姻。直到万事通兰双去?前线打听了之后才紧急抓着孟浔的手,说:“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是大哥的未婚妻周溪。”
孟浔说:“我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
孟浔把刚才周溪来找她的事情告诉兰双.
兰双听完后,说:“那?你?知道大哥为什么同意吗?”
孟浔摇头。
“因为奶奶说要想三哥和你?在一起,大哥必须先结婚。”兰双眨了眨眼,道:“奶奶以为我哥哥会不同意,没想到我哥哥说那?就直接和周溪定?下来就好?了。”
没想过?兰绪风是因为牺牲自己的婚姻而成?全她和兰濯风。
孟浔心里头说不出来的滋味,就在她很?感动的时候。
听见兰双说:“先别感动!大哥没那?么好?心!”
“你?说我大哥他是不是对人家周溪有意思啊?就因为周溪最?近谈了个男朋友,不然你?说他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兰双沉默片刻又说:“有鬼,绝对有鬼。”
到了晚上的时候,孟浔的生?日宴才刚开始,老太太率先拿了礼物递给孟浔,可能是因为兰绪风终于答应结婚,也可能是真的打从心底接纳了孟浔,给的礼物是兰家祖传的翡翠手镯。
“这个手镯,是兰家祖辈传下来的,之前给olga,太小了她戴不进去?,叫我保存好?到时候给濯风和绪风的妻子,现在你?和濯风交往了那?么久,我就把这个镯子传给你?。”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和之前那?种嚣张的样子完全不同,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为之前的事。
镯子是帝王绿的,透亮胶润,哪怕他们这群不懂行的人都知道价格不菲,孟浔哪里好?意思收这个礼物,只说:“这太贵重了,我——”
“不贵重,”老太太没等孟浔说完,就把手镯拿起来,牵起孟浔的手套了进去?,当手镯合适的挂在她的手腕处时,老太太说:“过?往云烟,冰释前嫌,以后好?好?和濯风在一起。”
过?往云烟,冰释前嫌,倒也不是强制孟浔接纳她的好?。而是有些事情,需要点到为止的软和,人太纠结一板一眼,纠结一个口头的对不起,注定?也活的不快乐。
因为她总不可能让一个老人家当众和她道歉,这事儿老太太不能同意,孟浔也做不出来。这四个字,还有最?后的祝福,以及手上的传家宝,就是她能踩下来的台阶。
再多了,就上纲上线了。
孟浔也大大方方,不扭捏的道:“谢谢奶奶。”
老爷子点点头,眼里对孟浔识大体,知进退的大方样子愈发?认同,他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道:“来的匆忙,一点小小的心意。”
孟浔低头一看,是老爷子送的在香山澳的一个商铺转让书。这简单粗暴地送礼物方式,令她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兰濯风,直接拿了过?来,道:“快谢谢爷爷。”
孟浔只能红着脸说谢谢。
那?句爷爷喊的乖巧温柔,哄得老爷子开心的不得了,瞬间来劲儿了,道:“快点结婚,生?个曾孙,这香山澳的产业,你?要什么拿什么,生?一个奖励九位数——”
“爸,”olga看老头子情绪上来了立刻及时出口阻止:“这个生?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小一辈的去?做决定?。哪里婚礼都没办,证都还没领,就生?孩子的,这不是说出去?让人笑话吗?”
兰绪风站起来,举杯说道:“来来来,不说其他了,为了今天的团圆,大家举杯。祝孟浔生?日快乐,日进斗金,祝濯风和孟浔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次的团圆,是七年来的第一次团圆。
也是兰濯风时隔七年再一次和家里人一起坐的整整齐齐吃一顿饭。
她看了眼兰濯风,他也看向她,那?温润如玉的眸子里,是淡淡的笑意。
他举起酒杯,与她碰杯。
为了她,他能够与家里人决裂,为了她,他也能做到卑微求和。
为何说他卑微?
下午的时候,兰双来找她,孟浔得知兰绪风的“成?全”,最?后问兰双说:“那?老太太,真的就是因为大哥才同意我和三哥的吗?”
“怎么可能,大哥只是她的附加条件。昨天大年初一,爸爸和妈妈和爷爷奶奶说了很?多。但是说的最?多的还是三哥,为了你?,昨天三哥还跪在爷爷奶奶面前。说不管怎么样,他这辈子只认定?你?了。是生?是死,只要一个孟浔。”
在兰父和olga的说和下,他跪祠堂,跪高堂,也跪先祖,只为求一个爱的坦途。
也只为求老太太和老爷子一句点头祝福。
他甚至放言:是生?,是死,兰濯风只要一个孟浔。
他说的话,做的事,是赤裸裸的真心实意。谁都看得明白。看得清楚。
老爷子和老太太再不能说什么。再也不舍得棒打鸳鸯。不是这昨天的一跪,也不是简单的说一句是生?是死,只要一个孟浔,让他们同意。
而是自己的孙子用了七年的对抗,七年的岁月,去?让他赢了他们的佩服,让他赢了孟浔。
他配得到这一切。也配得到今天高朋满座的祝福。
在她26岁这场生?日宴会,对孟浔而言,是最?不一样的。也是最?具有特殊含义的。
他知道她心里不想让他和家里人闹翻,所以他送了她一场团聚。他知道他们再幸福,但是她的心里始终有一根刺,而这根刺就是横在彼此之间的门?第、家庭观念。如今这根刺被他亲手拔掉。
他在婚前把所有的路都铺平,让她心安理得的成?为他的妻。甚至不惜下跪求和。
她又岂会不懂?
孟浔端起酒杯,浅浅的喝了口,随后在大家都把酒言欢的时候,靠在他的耳边,含羞带怯、气若幽兰的说:“三哥,此生?、是生?、是死、我也只有一个兰濯风。”
他身形微动,随后低眸看她。
她喝了酒,双腮绯红像远山芙蓉,细看下双瞳剪水。
男人丰神如玉的俊美容貌划过?一抹笑,好?似这辈子做的一切,只为了这一刻的知心。
他一饮而尽杯中酒。
夜色酒香,喧嚣宅内。
只听得他细说心中诚意:“为你?,甘之如饴。”
送走所有人后,屋内只剩下孟浔和兰濯风。
周溪喝醉酒拉着她说了几句话,耽搁了时间。送她回去?的任务,只能交给兰绪风。
“路上注意安全,大哥。”孟浔叮嘱道。
而周溪则拿出手机,递给了兰绪风,道:“帮我打电话给詹盂——”
没等周溪说完,兰绪风直接面无表情的抽走了她的手机,随后淡声道:“詹盂现在和他的小女友在酒店开房,要不然我带你?去?看?”
周溪喝醉了显得有些娇憨,她瞪大眼睛,道:“怎么可能,刚刚他还告诉我,先睡觉了!”
“不信是吧?我带你?去?,要是詹盂不在,我们婚约作废。”兰绪风睨了周溪一眼,对着司机说:“去?曼卡酒店。”
周溪说:“那?要是在呢?”
“在,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嫁。”他说完,直接把车门?关了,不顾周溪想吐,也不顾她闹,留下的车尾气让孟浔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一直以为大哥很?温柔的没想到还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孟浔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兰濯风,但是进了屋内没人,她立刻走到后院处,去?寻他的踪迹,却发?现他站在月色下,身上的衬衫早因为兰双喝吐了在他身上,所以换了一身舒适的羊毛开衫,内搭纯白的打底长衫,整个人柔和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温润。
她忽然在这时想起一首诗。
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他似乎在等她。
孟浔踩着轻巧的步伐上前,如惊鸿艳影。
低唤一句:“三哥。”
他在月色下回眸。
牵起她还未站稳时,垂下来的手,道:“正巧你?来,我们切蛋糕。”
还没过?十?二点,还是孟浔的生?日,他也没忘记,要给她吃蛋糕,在她19岁生?日的那?天,他说过?,会一辈子给她送蛋糕。
他没忘记。
孟浔由着他带着走,走到凉亭处,上方夜色处是皎洁的月,明晃晃的照下来,她看见蛋糕,早已不是当年城堡的样子,而是葡语,是她在他26岁,再到32岁时惯用的为他庆生?时的祝福手段。
“26岁你?祝我找到属于我的自由,我没找到。”他温柔执起她的手,像风度翩翩的君子,月下诉说情话:“因为我找到了你?。”
孟浔低眸看向蛋糕,读出来蛋糕上的葡语
——Aos 26 anos, Keith n?o encontrou sua própria liberdade, mas encontrou outro significado de liberdade - companhia. Ent?o, Miss Meng de 26 anos, você estaria disposta a ser minha esposa e acompanhar-me por toda a vida?
她双眸带着湿润的气,温柔笑了。
第六十三章
Aos 26 anos, Keith n?o encontrou sua própria liberdade, mas encontrou outro significado de liberdade - companhia. Ent?o, Miss Meng de 26 anos, você estaria disposta a ser minha esposa e acompanhar-me por toda a vida?
26岁的时候Keith没?找到属于他的自由, 但是却找到了自由的另一个含义——陪伴。所以26岁的孟小姐, 你愿意成为我的妻, 与我相伴一生吗?
她在月色下,面对他,鲜少有的直言:“三哥, 你总问我愿不愿意。”
“你还不明白, 我当然是千万个愿意。”
她千万个愿意的。
愿意嫁给兰濯风,成为他的妻子。
与他厮守终生。
与他永不分离。
他是笑的, 儒雅随和?的。
“兜兜转转一个圈,26岁的你, 是我的。”
他的26岁,他们还不熟悉,她写下祝福语,祝他自由。
她的26岁, 他们早已相爱过年?,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对月亮许诺, 会厮守终身。
蜡烛在燃烧着微弱的火焰,冬天的寒风没?有把?这根小蜡烛吹灭,它反倒在夜风中翩翩起舞, 像任命运折磨, 却心存善良感恩的孟浔。
她在吹灭蜡烛前,合起掌心, 许下26岁的愿望。
祈祷与爱之人?厮守,祈祷命运眷顾。
在26岁的这天,是全新的开始。
可能是听?见了她的愿望,老天终于开始眷顾她。孟浔生命里准备完成人?生的两件大事。
一件是定下婚约,但因?为她的户口在苏城,两地?的政策不一样,需要做很?多准备手?续。
另一件事是很?突然发生的,不在她的计划之内。但却让她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标,有了新的憧憬。
是她说的那?句,命运眷顾。
那?是个阴雨天,香山澳被?笼罩在一片乌云里。春雨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上,她坐在玻璃窗外看着软绵细雨,忽然心里有了对人?生的另一种?感悟。
身边坐着喝咖啡的却不是兰双。而是周溪。
只因?兰双沉浸在恋爱中,整天找不到踪迹。而周溪因?为要和?大哥定亲,所以?只能和?男友分手?,又因?为前几天真的把?男友抓奸在床而感到难受。
这种?奇耻大辱当然不能和?同圈子的姐妹说,于是只能找到孟浔。
孟浔抿了抿咖啡,耳边是周溪骂前任、骂兰绪风的顺口溜。从早上到下午,没?停过。起初她很?心疼,后来她发现,周溪纯纯就是想骂人?过嘴瘾,于是她只能安静的当个聆听?者。
身后刚好就是操作台,孟浔望着窗外,耳边却听?见店员说:“老板要转咖啡厅,为什么还要扣我们的工资,生意不好怪我们吗?”
周溪还在骂前任,说:“他真敢,敢背叛我,让兰绪风看我笑话,你是没?看见他那?天在酒店带我抓奸的现场,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神?轻蔑,无形中给我了几巴掌。”
孟浔随口搭腔:“你前任真该死。大哥也不能这样做。”
谁知,孟浔刚说这句话,周溪就立刻帮腔兰绪风:“那?也不能这么说兰绪风。”
孟浔睨了周溪一眼?,她就知道!
一早上,她跟着说大哥不是也不行,一起骂大哥也不行。
周溪笑笑说:“兰绪风当着我前任的面问我要不要结婚。我直接就说要,你是没?看见我前任那?猪肝色的脸,爽死老娘了。”
“别因?为男人?烦恼了,你想开店吗?”
面对孟浔突如其来的话题,周溪显得有些懵:“开店?”
孟浔点点头。从刚才听?见店员说转让时,孟浔就快速的扫了一圈周围。
并且用自己读商科的头脑理性的分析出这家店咖啡厅生意不好的原因?。一是店面装潢,有些老气,不符合年?轻人?的审美。但是价格却非常昂贵,开在奢侈品的商超里。
一杯的价格胜过外面五六杯,虽然卖一杯就抵卖十杯。
但也不是每天都能有那?么多的客流量。
孟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溪,但是周溪却说:“要开店,直接让濯风买下来就好了,干嘛还要去搞转让,他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周溪抓着包包要起身,准备去买店的架势,孟浔眼?疾手?快的摁住了周溪:“先别,我想自己试试看,能不能先拿下来。”
“等我一下。”
孟浔起身,走到了刚才说话的店员那?里。
周溪坐在靠椅上,视线看向孟浔的背影,眼?里是不解。
周溪从小到大就生活在香山澳的富贵家庭,是实打实富养长大的女?孩,当然不明白为何现在的孟浔要执着于自己去盘下这家店面。
对于她而言,直接买下来,请人?干活就好了,盈亏都随意。
但是后来某天,周溪曾问过兰绪风,在他的解释下,她才明白,原来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她可以?无所事事,吃喝玩乐,享福第一。
但孟浔却需要一个地?方,证明自己,她不想去依赖任何人?,包括兰濯风。
她骨子里是高傲的。
她没?有一个完美的开局,但她会尽力让自己的人?生完美。
最后周溪是看着孟浔带着笑意回来的。
周溪问:“你真要转下来?”
“当然。”孟浔清楚的知道她的人?生不能是相夫教子。也不想是依附在兰濯风身上的一朵娇花,她想成为自己,再是兰濯风的女?朋友,亦或者是妻子,再是某天的母亲。
晚上的时候,孟浔把?这个想法告诉兰濯风。
原本以?为兰濯风会反对,没?想到他只是浅浅点头,表示赞同。
“你居然愿意?”
孟浔很?惊讶,毕竟周溪今天下午说,在香山澳,乃至很?多豪门家庭里,妻子要在家里当好贤内助,把?自己养好,打扮的漂漂亮亮,随时出席各种?大场合,举止有方,温柔娇丽,就是对丈夫最好的帮助。
兰濯风放下手?中的报纸,戴着金丝框链条眼?镜的狭长双眸,有细微的笑意,道:“不然你以?为我搏命赚钱,是为了什么?”
孟浔杏眼?微动,问:“是为什么?”
“为了让你随时都有试错的成本。”
他轻笑:“也为了随时能满足你想要做的一切,哪怕只是开个咖啡厅。”
满足她,是他的动力。
她想要开咖啡厅,他没?有拿豪门那?一套说辞来劝她止步。
而是告诉她尽管去,他的金库就是她试错的成本。
哪怕亏损也无所谓。
他的眉眼?、神?情、语气。
都汇成一句话:千金难买孟浔开心。
孟浔笑了,咬着拇指尖儿道:“三哥,你真好。”
还不够的,他变得越来越不好哄,只听?他说:“就这样?”
随后他把?报纸折好,放在桌面上。
孟浔问:“亲亲?”
兰濯风眉头微动,还没?说话呢,她就起身,对着他的脸颊吧唧了一声。准备抽身离开时,细腰忽然被?人?用力扣住,然后她整个人?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薄薄的西?服裤,热意就要冲破出来。
早已虎视眈眈、早已心存邪念、还一本正?经的看报纸,装的一手?好正?人?君子。
“姨妈来了。”
孟浔面不改色的撒谎,但是她忽略了他们朝夕相处,也忽略了他对她事无巨细的上心,月经那?么重大的事情,他岂会忘记?
“今天不是才五号?”
兰濯风咬耳朵笑她:“还是我记错了,今天是十号?”
她是亘古不变的十号来月经。但是孟浔被?揭穿,却理不直气也壮的说:“你这么霸道的啊?还不允许我的月经提前啊。”
她说完,推开他,想跳下来,却被?他用力一档。链条眼?镜在脖子上因?为动作晃动,发出细碎的声音。然后他就这样顶着一副斯文教授的儒雅温润的模样,笑意吟吟、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说:“嗯,是真的。”
“bb仔很?诚实。”他自己胸膛都震了,是在笑她的撒谎。
孟浔的脸都快红出血了,他看着他的手?指,她也看,好看修长,微微凸起的指腹处被?他举起来多了晶莹剔透的水渍。像桌面上的水洒落染上的,但孟浔知道不是。
他浅浅笑着低头,在她耳廓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整个耳朵上。
湿漉漉的难受又难耐,他没?放过她,没?有当好人?,而是说:“bb仔,你睇,点解系透明嘅。”
他不收敛就算了,还这样光明正?大的问她。
透明的是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
孟浔的脸色瞬间像煮熟的虾,红的不得了。她呼吸也是热的,她抓住兰濯风的手?,却不小心抓住的刚好是那?黏腻的湿乎乎的指头,孟浔吓得立刻松开。
“三哥,别——”
“别什么?”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珠,在吸:“要不要?”
孟浔双瞳剪水,摇头轻颤,但是却让他愈发的肆无忌惮,他像是在勾芡,水声萦绕在客厅,她的手?攀附上他劲瘦的小臂。
“还说不要。”他轻笑:“撒谎的bb仔。”
孟浔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也知道他是什么手?段,很?不争气的如他所愿。
像海棠醉日那?样美丽,梨花带雨的娇软,那?张巴掌大的脸,无死角的美丽,可怜巴巴的就盯着他看。
我见犹怜的模样,谁能不心动,兰濯风也没?有起身,就坐在客厅,握住她的手?,大手?掌心温热的包裹。随着那?声浅浅的轻叹,他又一次认栽。又一次栽在她这里。
蜜桃臀置放恰到好处,她的后腰有了支撑,他松开手?,嘶哑声音道:“眼?镜。”
她在上的,其实很?吃力,稍微一动就深不可测,她细长的眉头拧起,一边抖动一边去帮他摘下眼?镜,见他嘴角勾起笑了,孟浔泄愤似的咬了一嘴在他的脖子上。
却激发了男人?,他直接站起身,就这样走动,不扶着她。
那?一晚孟浔被?折腾的很?惨,哭哭啼啼求饶,他都不肯放过。
事后三天,孟浔没?再理他-
那?天起,连带着三天孟浔的心思?都钻进了自己的咖啡厅事业里。
她和?老板磨了很?久。最后以?最低的转让价格盘下这家咖啡厅,用的恰好是自己攒的工资的三分之一。
之前送给兰濯风,他不愿要她的,这次,她便干脆拿来用了。
在这件事上,他们倒是有些分歧,他想要她用他的钱,她却觉得,从开始就是用自己的最好。倒不是要和?兰濯风分得清,只是她想从头到尾,都靠自己。
孟浔再次踏入这家咖啡厅,上次来是客人?,这次来是老板。
她当然不会只是做咖啡厅那?么简单,更不会放任自己的钱打水漂。从她那?天坐在绵绵细雨的咖啡馆里,她就已经决定好,怎么整改,怎么添加新元素,又怎么去吸引新一波的顾客。
她势必要做好的。
要做让整个香山澳都知道、慕名前来的咖啡馆。
因?为她心里清楚明白,这种?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有自己的小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着屋外绵绵细雨,她在屋内吃茶听?曲。
而不是在金融圈里,看着不喜欢人?,和?不喜欢的事打交道,迎合着每一个资本。
她的性格适合藏匿在小镇里,穿着宽松的裙子,做一个自由随性的女?人?。
可命运和?她开了玩笑。让她征战商场。
但又对她不薄,给了她最好的兰濯风,也给了她现在重新掌握命运的勇气和?实力。
她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也会把?为了自己的这一仗,打的翻身漂亮。
为何说是打仗?
是她自己和?自己的内心在打,而不是和?现实中的任何人?。
因?为她要实现她自己的个人?的价值,还有战胜自己的内心,不依附任何人?。
第六十四章
她并不是空有理想抱负, 而?是付出了实际行?动?。
接手后的半个月里,孟浔在咖啡厅最显眼的地方挂了公告,预告要重新装修改良。
还给这半个月里来?的客人们保留了新店免费饮品一杯。
并且在开业前联系了许多短视频的探店博主。
“哪里用这些?”
周溪说:“直接把?兰家的名号打上去, 肯定生意火爆。”
“我不是以我自己?的名义开的这家咖啡店。”
一来?的确是担心这样的情况, 很多人的确会因为她的身份慕名前?来?, 但是互联网时代, 不是什么红利都适合她吃,首先她的性格就不怎么圆滑,更不怎么会处理人情世故。说不定哪句直白的话惹了谁不开心, 到时候被?挂网上, 还得?兰家人来?为她买单。
二来?是因为现在新店开业大家没?那么多想法,但是她已经想好对策, 这家门店在香山澳也有个十年的历史,用十年老?店作为噱头, 毕竟她自己?亲力亲为的设计理念是偏复古风。
从确定装修风格后的那天开始,孟浔开始闭店装修。时常早出晚归的兰濯风回?到家都可能见不到孟浔的影子,信息偶尔也没?回?复,一问?就是去内地选材、看软装、找灵感。
起初, 兰濯风觉得?,等她找到灵感就会闲下来?。
没?想到她非但设计画图都自己?亲力亲为,甚至还去店里和工人们一起盯着装修进度。拿着图纸确定各个位置, 包括咖啡厅的餐桌和一切软装都是装修差不多后,孟浔去内陆家具市场一件一件对比淘回?来?。
月末,孟浔的咖啡厅终于装修完工。
查收那天, 兰濯风跟着她一起来?的。特意陪她起了个早。
当复古偏法式的门被?孟浔推开, 兰濯风眼前?一亮。
隐约能看见红砖毛坯墙、还有胡桃木色的木制地板连接上正面墙,不远处还有一个木制梯子能攀爬上去, 梯子上面是巨大的书架。
兰濯风在店里走来?走去,扑面而?来?的浓浓年代感…
他的手摸过中古风的暗红色沙发搭配着胡桃木色的桌板,目光所及是细节的地方,例如?入门处还有古老?的座机,收银台也是同个色系的胡桃木桌,圆形的,店里没?有一点儿科技感,连收银台都是手写?的纸单,菜单也是每个桌子下方抽屉里的餐牌。
连书籍都是泛黄、破旧的、咖啡岛台的另一边,是烘焙区。
沿着胡桃木的楼梯上去,二楼是延续了下面的风格,为了避免客人上下点单的麻烦,孟浔设置了呼铃。这样可以方便客人不用频繁上下楼。
他只知?道她在忙碌咖啡厅,但是她不肯告诉他,是怎么样的风格,也不肯让他插手,兰濯风从未看清过孟浔,但是孟浔比想象的,还要优秀好多。
她就像是坚韧的花,在哪里都能活出自己?的价值。
“我不但打算卖咖啡,我还打算卖烘焙。当然不是那种面包,而?是丝绒蛋糕之类的,好看又好吃。”孟浔跟在他的身后上了楼,笑意吟吟问?:“三哥,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他和很多富家子弟一样,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几乎没?有忧心过任何事情。他虽然有自己?的事业,但是孟浔这样的,才算白手起家。
“肯定能。”明白她话里的忐忑,他回?眸,看着孟浔:“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优秀。”
孟浔有些羞涩:“你就是吹我彩虹屁。”
“是真的。”
他坚定的说。
他打心底里佩服孟浔,佩服自己?的妻子,是认真的赞同和欣赏,他明白她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但此刻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孟浔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去看他,兰濯风也知?道她不能接受这样正式的夸赞,他转身朝她走去,吻了吻她的脸颊,道:“bb仔,专注做自己?的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孟浔的脸颊感受到了男人湿热的温度,轻轻吻了吻,又听见他说:“你这样真的很迷人。”
她只是做了很多人会做的事情,自己?创业、自己?上班,但是只是她遇见了一个好男人,遇见了一个哪怕她稍微认真做事情都会被?夸赞的男人。
是因为他把?她放在心上,爱在骨子里,所以他才会觉得?她哪哪都好。
孟浔抱住兰濯风的腰,落了一个吻在他的下巴处,娇嫩的肌肤瞬间被?刺的有些红,她嘶了声,道:“你怎么不刮胡子?”
她这话问?的有些倒打一耙的感觉,明明是她先早出晚归对家里的男人不管不顾,甚至都忘记了两个人之间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现在还“责怪”他的胡子没?剃。
兰濯风单手扣住她的细腰。
男人宽厚的身躯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单是这搂住她臂力就足够令她有些酸痛感。
他不知?足的,用他充满冷香气息的身躯,贴近她,挤压她。
俯瞰去一片美丽山峰。
是他亲手栽培的。
“你还好意思说。”他故意这样说,然后把?下巴在她的颈窝蹭,刺挠的感觉令她又敏感又酥麻,她在求饶,好心他放过她,但是他却不。
手没?碰到,腰没?摸到,睁眼她不在,闭眼她才回?家。
“我们都多久了。”
他赖着她,不肯放手,嗓音还嘶哑的追着她要个答案:“嗯?”
她哪里受得?了这样如?神祗般的男人朝她撒娇。
她承认自己?此刻也是个庸俗的人,面对如?此完美的男人,也难以做到不动?心,她又在心里笑自己?。她不是早在见他第一面时,就觉得?他惊为天人,被?他的一举一动?吸引吗?
她想,那时候她可能都埋下了一颗色心,只是埋得?深,前?面挡了千军万马,有门第、有云泥、有各式各样的差距,但都被?他一一瓦解。
如?今他是她的,她毫无?负担的可以开始耍流氓了。
她难得?的主动?,手很便捷很灵敏,像是小蛇那样俏皮婉转,不止如?此,他们辗转在二楼的暗室内,是她特意给做出来?自己?的休息间,没?想到第一次派上了这个用场。
狭小的房间,因为兰濯风高大的身躯,容不下两个人,只能侧卧,只能重叠还能站。
千变万化,翻来?覆去,各种新奇的点都在刷新两个人的认知?。
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直到精疲力尽,直到站不住脚,孟浔才被?男人满脸春光的抱着下了地库-
咖啡厅的名字最后取了一个很复古的名字。
——隐姓埋名。
寓意是:我们不知?道隔壁的人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在这里我们都是平等的。忘记自己?,忘掉不好的过去,隐姓埋名在这里,浅浅的喝上一杯咖啡,享受只属于自己?的这片刻隐姓埋名的时光。
灵感是来?源于孟浔自己?,她觉得?,和她自己?很像。
隐姓埋名,不让大家知?道自己?是老?板,不让大家知?道自己?和兰家人的关系。
但更重要的是,她想在这里,谁都不知?道她的以前?是多不好,她经历过什么。
大家只知?道她是这里的好客店长,她姓孟。
她在这里迎接新的人生。
不止她,还有其他人。
进来?是客人,出去是陌路人,不问?你从何来?,不问?你去哪里。
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可能是因为这个名字后的寓意,也可能是因为在开业前?的三天,已经在互联网上预热,所以开业当天,客流量非常的多,达到了比预期更热闹的效果。
开业的花篮有很多人送来?的,科隆、笑笑、还有周溪、周淮律、江枝、以及萧炎唯独没?有兰濯风,也没?有兰家人送来?的,只因兰濯风禁止了兰家人送花篮去咖啡厅。
只因他说:“这仅仅是属于孟浔的时刻。”
在开业的今天,兰家的任何人送去花篮,被?有心人看见,或者“隐姓埋名”和兰家任何人沾边,孟浔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她不再是孟店长,也不再是隐姓埋名,而?是会被?传成:靠兰家在香山澳开了一家咖啡厅。
她熬的夜,赶得?功,为了隐形面膜付出的所有都会成为别人口中靠兰家人,这四个字。
与?其这样,她还不如?早早就依赖他。
所以他不允许兰家人如?此。
还有另一个点是:
他们都不能占用这仅属于孟浔的高光时刻。
她在证明自己?的道路上拒绝了兰家、以及所有人的帮助。
所以兰濯风明白,不能在她成功的时候,兰家人忽然出现。
她享受属于她的荣耀时刻;
他当她的最忠诚的守护者。
就这样,足矣。
孟浔若是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里想法,定然会说他是世上最懂她的那个人-
开店的热度一直持续不下,起初只是名字吸引了不少人、加上十年老?年的宣传、后来?征服人心的是“隐姓埋名”里的烘焙手艺、咖啡的独特新品,更重要的是不会高到离谱的消费水平、甚至学生都有能力消费,享受片刻宁静。
初夏的这天深夜,周溪带着大哥来?店里小坐。
孟浔端着新品出来?,放在两人胡桃木桌子前?,道:“试试看,我研究的新品。”
“你真的太厉害了。一边开店,一边还能线上学习制作咖啡。”
周溪端起来?品了品,她是没?有什么富家小姐的扭捏样,难怪兰家人喜欢她,不拿乔不装腔作势,喝东西也不讲究,野猪进食那样喝了一大口,赞道:“好喝。”
孟浔笑了:“肯定要学习呀。”
她开了隐姓埋名,不能只靠烘焙出圈,咖啡师目前?是有,但是人都有私心,或许改天有个人挖走了他,又或许种种意外,咖啡师可能随时会走,她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到时候再来?说怎么办?杞人忧天不是她的性格。
而?且他们只是打工人,不会卖命的去给隐姓埋名研究新品。一家店,要做到时时刻刻有惊喜,才能长久留住任何人。她身为老?板,自然是要刻苦学习,争取自己?能够快速上手制作咖啡。
这样,她学会了可以自己?研究新品,也不耽误咖啡师的时间。
人总是要学会迁就和自给自足,不求人,只求己?。
兰绪风也喝了口,给出和周溪一样的评价:“是很好喝。”
孟浔得?到了夸赞,笑着问?:“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们去领证,顺路来?的。”周溪从包里拿出结婚证书,香山澳的是一张纸,不是内陆那样的红本本,但是孟浔的大脑却是瞬间卡壳了。
一片空白,像主机卡顿那样。
周溪问?:“你怎么了?”
孟浔立刻把?自己?身上印有隐姓埋名的围裙摘下来?递给了周溪,第一次主动?请他们帮忙:“帮我关个门,我有急事,要去找濯风一趟。”她说完,立刻急匆匆的跑了。
路边的风吹过脸颊,她第一次用60码以上的速度开在路上,还恨这条路太漫长。终于抵达Mistralis的大厦一楼大堂内,她几乎是跑着进去的。
一边跑一边内疚自责,自己?真是一位不合格且糟糕的妻子。
不!现在不是妻子!
但是他们本来?就快成为夫妻的。
因为他们在她生日那天说好了要领证。但是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冬天尾巴再到整个春天过完现在进入了初夏,她才想起来?,他们曾经说过要领证这回?事。
怪她,怪她一直忙于隐姓埋名,居然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孟浔自责愧疚,因为跑步,心跳也在加速。
几乎是刚小跑进去,总裁办的电梯门就打开了。
兰濯风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单手插在裤兜走出来?。
他刚抬眼就看见了往他这边跑来?的孟浔,头发还因为在隐姓埋名后厨所以全部盘起来?,她穿着简单朴素的体恤加牛仔微喇裤,脚踩小白鞋,依旧是那天在威世初见的模样。
那时候的她青涩、纯白、眼神里是对世界不公的倔强,那弱小的身躯想与?世界为敌,说起话来?,能把?你呛死。
如?今的她,长发及腰,多了几分妩媚、成熟、和富贵的气质。眼神是柔和的,能掐出水来?的温柔。像在温室里精心呵护的花朵,一看就知?道,她的生活过得?幸福滋润。
她奔向他,眼睛有光。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为何她急匆匆。
兰濯风眉眼微动?,还未问?出那句:bb仔,你怎么了?
就见她在人来?人往的Mistralis大堂内,满脸焦急的牵起他的手,用喘息的语气,急切的说:“走,三哥,我们去领证。”
是因为结婚,所以那么急切。
兰濯风心想:她终于反应过来?她因为一心扑在隐姓埋名里,早已冷落他许久,甚至把?重要的结婚都忘记了吗?
但他并没?有责怪,这些小事,比起她,不足挂齿。
他说:“明天吧。”
孟浔以为他生气了,问?:“是怪我来?晚了吗?”
怪她早不来?,怪她忘记,怪她耽搁了几个月现在才想起。
“不是你来?晚了,”他为何会指责她?兰濯风好笑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了落地窗前?,指了指窗外月亮高挂的黑夜,在平淡似水的日子里,他的话、他的声音,他的完美性格,就是生活美好的调味剂,他说:“你看,是天色晚了。”
孟浔自责说:我要是早点就好。
兰濯风温柔的劝导:“你来?早来?晚都随心,我又不娶旁人,只娶你。”
兰濯风的妻子只能是孟浔,不是其他人。
哪怕暮年再领证,他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因为他早已认定她是他的妻。
无?关乎那一张纸,那张薄薄的纸。
第六十五章
关?于结婚这件事, 经过一次忘了之后。
孟浔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尽管兰濯风说“你来早来晚都随心?,我又不娶旁人, 只娶你?。”但是孟浔觉得结婚是两个人的事, 她总是不能真的随心。
于是第二天, 她?起了个大早, 难得不是因为“隐姓埋名”而早起,是因为?要?去和他领证。
兰濯风在睡梦中被她拉着起来,要?去浴室洗漱。
她?难得有这种性格蛮横的时候, 蚕丝被掀开, 露出兰濯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细看之下还能?看到几分不明显的笑意。
要?是兰双见到现在这样的兰濯风, 肯定?是要?喊:“老天救命。”
只因为?兰濯风平日沉稳内敛,但是他喜静, 睡觉时更甚,不管是谁一点儿声音都不能?发出来。这也是为?何他要?住在澜山那么偏僻的半山处。
而澜山从?他建好开始就不让别人进,连兰父兰母都不例外,若不是知道他不喜女色, 当时兰双都差点以为?他在这里?藏了女人。
所以孟浔能?直接在床上把睡梦中的兰濯风摇醒,不但不让他生气还满脸笑意,不但兰双会觉得新奇, 兰家人都会为?孟浔竖起大拇指。
尽管知道孟浔是他的心?尖尖,但感觉起床气和性格这个东西是刻在人骨子里?的,他睡得迷糊可能?骂了人也不知道是孟浔, 但兰濯风不同, 他眼?都还没睁开,见孟浔蛮横, 只剩下好心?情?。
孟浔可不知道这些,她?凑上前,对?着兰濯风的下巴咬了口,语气软软的:“快点啦,我想要?成为?今天第一个领证的人。”
因为?睡觉她?姿势多变,不喜欢太束缚,所以穿着真丝睡裙。咬他下巴的时候,她?倾身向前,露出美丽白皙的天鹅颈,他被咬的吃痛,嘴角勾起,微微睁开眼?,却一不小心?看见了女人美丽的风景忽隐忽现,贴着真丝睡裙,凸出的点,像是触发男人早起的按键。
“没人告诉你?早起的男人不能?撩啊。”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睡醒后的嘶哑,孟浔爱的珍珠白枕套被他躺着,她?望去,他的头发有些凌乱,没有平时一丝不苟的规矩感,男人不正经的时候,往往是最迷人的。
孟浔多看了几眼?,直到凸出真丝睡裙的“开关?”被人用食指和中指捏了捏,她?才蓦然回神。
“干嘛呀你?。”她?红了脸,身体?想往后撤。
但是他偏不让的,这件事上他从?不随她?的心?,反手就将她?的腰扣住。
“说了。”他嘶哑着不解释第二遍刚才说的话,慵懒霸道的样子,让她?瞬间想起他的上句话——“没人告诉你?早起的男人不能?撩啊。”
“我哪有撩你?。”
他就是笑,不回应她?,好像就是在说:你?不肯承认罢了。
见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孟浔又发挥了她?的超常本领:“你?要?是觉得我在撩你?,不听我解释,觉得我不懂规矩,那我就去找别的男人学?习学?习,什么时候的男人不能?——啊!”
话还没说完呢,原本慵懒半眯着眼?睛享受早起女友撒娇沉浸在幸福里?的男人,瞬间就不困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在她?开始说出别的男人这四个字时,就已经睡意全无。
见她?那张小嘴还叭叭叭的不停,兰濯风直接将她?搂住,将她?翻身压在身下。
他可不是说笑的,不管是身体?,还是眼?神,孟浔与他在一起那么久,如何不懂他眼?里?的下一步是做什么,她?啊了声,立刻说:“不行,我要?当第一个领证的。”
“今天不行就换明天。”
他这样说的,然后单手抓住孟浔双手的手腕,另只手拿起手机给发了一条短信。
具体?是什么,孟浔不知道。
她?整个人仿佛在火炉里?。也不知道他给谁发。
孟浔就这样看着他,趁着他拿手机的时候想要?反抗,小脸憋得通红,却发现反抗无效,手还被他单手抓住,而她?的身躯也动?不得,因为?他此刻正坐在她?的tun部,压着她?。
他不理会她?的无效挣扎,然后把手机丢到了地上,好在有厚重?的羊毛地毯,手机丢下去只发出了一声闷声,紧接着,是床单落地的风动?。
房间内响起孟浔的呜呜声。
还有兰濯风低哑的声音:“告诉我,想要?叫哪个男的教?”
“嗯?”
“嗯——”不同声调的一个字,孟浔眉头皱起,突然的重?力让她?难受,她?欲哭无泪道:“我随、随便?说的。”
“随便??”兰濯风就是不放过她?了的:“下次还敢不敢随便??”
她?肯定?不敢,但是她?明明就要?准备回答了,他偏偏又故技重?施,孟浔眼?眸瞬间睁大,立刻说不敢了。她?的手攀附在他劲瘦的手臂处,美甲在古色肌肤上划了一条痕-
结束后已经是九点。
兰濯风照旧和之前一样抱着孟浔准备去洗漱,却被她?红着眼?眶拍掉了手。然后她?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自己赤脚踩下床,拖着沉重?的身躯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孟浔去衣帽间,生气归生气,但是却有好好打扮自己。给自己挑选了白色的连衣裙,佩戴了耳饰,卷了头发,化了妆、涂了口红。
而自始至终,兰濯风都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化妆。
见她?把口红盖子盖回去,他熟练地从?背后搂住她?的细腰,然后和往常一样亲昵的喊了句:“bb仔。我穿哪件?”
孟浔偶尔会心?血来潮的帮他挑衣服,起初她?还怕他不喜欢,没想到他似乎格外享受,偶尔她?不在家,他还会打电话给她?,让她?帮忙选。
孟浔低眸,根本不去看全身镜里?的他,拍开他的手,扭头就走了。
要?不是等会儿要?去领结婚证,兰濯风都怀疑她?这个架势,是不是要?说分手。
他只能?自己给自己选了件西服,穿上后匆匆往下赶。
刚下去就看见孟浔已经在院子里?和峻叔聊起了天,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有说有笑的模样,哪里?有在卧室对?他的那种冷漠。
兰濯风走上前,峻叔喊了句濯风,他边准备去牵孟浔的手,边问:“在聊什么?”
没想到手没牵到,峻叔本来准备回话的,但是看见这样一幕,话全部憋回去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站夫人总没错。只是见兰濯风那张俊美脸庞难得无奈,他眉头挑起,心?想:你?小子也有今天。
峻叔幸灾乐祸的去了主驾驶。
孟浔也跟着上了车。在车上,封闭的车厢内,当然是兰濯风的主场。
孟浔无处可躲,因为?兰濯风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挣开。
“生我气了?”
他先?这样问,又软了声音问道:“因为?早上的事?”
孟浔就是看着窗外,不吱声,不理他。
她?这幅样子,可把兰濯风愁坏了,他们在一起七年,除却分开那次,还有重?逢的时候彼此间有过拌嘴,平时哪里?有这样的时候。
她?甚少生气,他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怎么哄。
兰濯风急了,直接伸出手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蹙眉低斥:“不要?闹了。”
他并非没有耐心?哄,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可能?话有些重?,语气也有些重?,孟浔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巴掌大的脸憋得通红,杏眼?也红,但就是倔的不吭声。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应该这样。
对?于她?而言,肯定?是凶了她?。
“乖,我的错。”兰濯风单手捧着她?的脸颊,修长的拇指拂过她?的眼?角,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柔情?,片刻后,似认命那样,哄道:“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孟浔咬着腮帮子,很不争气的用委屈的声音说:“我说了我要?第一个领证的。”
都是因为?他,把她?的那点仪式感都弄没了。
女生都是细节体?,零点的祝福、还有重?大节日的小心?思。
对?于她?们而言,生活往往就应该如此。
但是他毁了她?的细节、毁了她?难得重?视的一件事。
兰濯风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叹口气,好无奈的说:“都还没到,怎么就知道你?不是第一个?”
“这都几点了。”
孟浔眼?眶红红的说:“十点了。就算人少,也不可能?今天没人登记。”
兰濯风轻笑,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我们打个赌,如果我们是第一个,那回来就不许生气了。”
“如果不是呢?”
“那就任你?处置,该生气生气,该睡书房睡书房。”
听到这,孟浔才觉得解气,毕竟睡书房这事儿,也是他该的。
直到去到了公证处,孟浔也没对?兰濯风好脸色。
他也不放她?下去,她?难得对?他闹矛盾,他不恼,说开后只觉得有些好笑。
下了车,兰濯风牵着她?的手,她?想甩开。
却被他反手握住,他笑:“在香山澳,表现得不情?愿,是不允许被结婚的。”
不管真假,孟浔到底是配合了。
说是配合,其实心?底里?是真的高兴。
她?满脸笑意,眼?眸都是柔和的光。
进去后孟浔浔才知道,为?何他敢和她?下赌注。
只是因为?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床上的时候,他拿起手机发信息,就是发给峻叔。
简单的一句:今日领证。
峻叔便?安排妥当一切。
他“滥用”权利,让香山澳在他的婚姻上都开了绿灯。
孟浔也如愿成为?今天的第一人。
那张轻薄的纸张拿在手上,彼此都觉得有些不真实,特别是孟浔,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嘴角向下压,而反观兰濯风,他虽说不介意有没有这张摆设的证明。
但是老婆娶到手了,赌约也赢了,兰濯风面如春风。
但是直到走出了门,兰濯风见孟浔把结婚纸收起来了之后,依旧一言不发。
“bb仔。”
他牵起孟浔,满脸疑问,尽管后半句没说,孟浔都懂他的意思。
不是说好了不生气吗?
怎么脸色还是怪怪的?
孟浔一本正经的说:“我又没说我早上是因为?一件事生气。”
兰濯风:
兰濯风现在才懂,为?什么以前高湛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
他依旧问她?为?什么生气,孟浔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猜。”
她?不说,还让峻叔送她?去“隐姓埋名”。
这是要?上班的节奏,他以为?她?会在结婚这天给自己放个假
兰濯风也被她?气笑了,索性今天没事,跟着一起去了隐姓埋名。
孟浔进了咖啡厅就戴起围裙,然后开始在操作台上弄咖啡。
期间客人很多,好在她?额外招了四个服务生,虽忙碌但也不会手忙脚乱。
而二楼的靠镂空走廊处,兰濯风坐着的位置是可以看见楼下的一切。一切自然就包括孟浔,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客人,他在胡桃木的书架上挑挑拣拣。
忽然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傲慢与偏见》
这本书是有渊源的,那是他们第一次在安妮那里?见面时,他随口编造见过孟浔的借口,谁能?想到,在七八年后,他竟真的找到了这本书。
兰濯风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宽大的身躯陷入沙发里?,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
还好他们今天没有决定?出去约会,因为?天公不作美。
从?二楼阁楼的窗户往外看去,乌云密布,天色渐渐晚了,兰濯风忽然看见孟浔在和店员聊天,他的视线又再次被书里?,送花的片段所吸引。
他拿起手机。
直到她?们在楼下的声音传入耳。
他听见那个店员问:“楼上的人在这里?呆了一天。你?们认识吗?”
而此时,孟浔俏皮的望了眼?楼上,哪里?不知道他是因为?领证想要?多陪陪她?,笑着说:“可能?今天是他人生中重?大的日子吧。”
有人见她?笑,问:“浔姐,你?认识?”
孟浔说:“我不认识。”
她?说这话的时候,他正好拿着书本,向下望,想要?听她?的答案,她?知道他在看她?,因为?她?回答这句话的前一秒,就在那前一秒,她?也抬头看他。
还在生气。
恰好看完这本傲慢与偏见。他把书合上,然后站起来,双手搭在木栏杆上,随性自在散漫的儒雅范,向下看,绅士的笑了,他这一笑,楼下的人都看了过来。
客人、店员,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温润俊雅的男人。
孟浔也看他。
她?穿着隐姓埋名logo的围裙,头发盘起来,就在楼下抬眸看他。
与此同时,隐姓埋名的玻璃门被推开,两个骑手捧着抬着9999朵玫瑰花束走了进来。
店里?面瞬间爆发出惊讶的声音,吸引了孟浔,她?回眸望去,玫瑰花发出香气,花朵开的漂亮饱满,花束大到直接挡住了她?的店门。
孟浔和所有人一样都很惊讶,有人问:“谁买的?”
那两个人也不说,直接就走了。
而此刻,兰濯风搭在栏杆上的手,单手握着那本书,垂眸向下看,在议论纷纷的店里?,忽然开了口:“和你?在一起那么久,我才发现,我没有送过你?花。也没有好好认真的哄过你?。”
听见他的声音,听他说的话,孟浔立刻抬眸看向二楼。
男人面色温润,嗓音带笑:“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就再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的目光瞬间看向孟浔,因为?二楼的男人,那双眼?里?就只能?容得下孟浔。
他们没有猜错,只因为?他下一句话是
——“你?好,老婆,我是你?的新婚老公。”
“祝我们新婚快乐。”他笑着,说。
其实在乌云密布的天气里?,她?的不开心?早已慢慢消散,要?说不开心?,其实也不是真的,拿到了结婚证之前是有些失落,但得知自己是第一个后,她?就全然没了气,后面的所作所为?,就是故意逗他,见他愁眉不展,她?忽然觉得好玩。
没想到他会陪着她?在店里?一天,更没想到他会忽然开窍,送她?9999朵玫瑰花。
哪有女人不爱花?
孟浔闻着花香,抬眸看着他,也笑了。
“新婚快乐。”
她?说:“老公。”【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