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麻辣烫 三食堂的麻辣烫
叶椰点的是推出的新品, 半糖正常冰,棘梨喝着奶茶,决定原谅这个土狗了。
只是她刚原谅叶椰一会儿,就又恨上了别人。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在吗?】
棘梨将奶茶放下, 飞速回复, 【不在。】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
【哈哈哈,你真幽默。】
棘梨:【有事?】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
【你室友没告诉你吗?学校附近有家餐厅不错, 下周挑个日子, 我请你去吃呗?】
棘梨是个很记仇的人, 她瞅着时间, 特意等到五分钟后才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
【我真没别的意思, 我就是觉得,我们俩特别有缘分。】
【你看之前,几千人的群里,你偏偏就找我聊天, 又正巧, 咱俩还是一个班级的, 你说这不巧了吗?】
【我能感觉到, 你和那些势利的拜金女不一样,我们才是门当户对,所以我想和你再多接触接触。】
棘梨便懂了,这家伙可能就是看她长得好看, 又穿得好, 和叶椰陶梦桃这种土狗完全不一样, 觉得她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所以才想和她“接触接触”。
可是,棘梨其实是个穷光蛋啊, 父母的那笔保险金都还被容顺慈扣在手里,她一分钱都没有,现在吃的用的穿的,都是荆淙的。
不对,还有荆淙他妈的。
棘梨回复:
【门当户对?】
【好巧啊,你也是父母双亡的穷光蛋吗?】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
【?】
【你真幽默,但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
棘梨异常真挚: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就是一个穷光蛋呐。】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
【你要是想拒绝我可以直说,没必要装穷吧?】
棘梨认真解释:
【我没有在装,我是真的很穷,和你根本不是什么门当户对,没必要接触什么。】
她只是随心所欲了一点,并不是没有脑子,大学四年生活,她刚刚入学,还不想和人闹得太僵,尤其是周运这货还是体育委员,平时虽然没有什么用,但体测的时候他负责录成绩,棘梨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而且她也觉得,周运这人挺没品的,居然是觉得她有钱才想“接触接触”,这么拜金的男人可不能要。
之前在读国际高中的时候,里面的人是真的非富即贵,还有几个追过她呢。
真富的还没嫌弃她穷,周运这个半瓶水晃荡的,倒嫌弃起她来了。
过了五分钟,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又发来消息。
【算了,不门当户对就不门当户对吧。】
【你长得还凑活,配我勉勉强强,就是你和我交往后,可不能这么虚荣了,穿假货太low了,丢人。】
【你明晚有空吗?三食堂新开一家麻辣烫还不错,一起去吃呗,我请客。】
这个周运,还真会看人下菜碟啊,从高档餐厅,一下子变成了三食堂麻辣烫了?
棘梨抽抽嘴角,她天天在网上看到有趣的评论就要多看几遍好记下来,可还是比不过这种先天性抽象人才。
【你自己去吧,我没空。】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
【你不高兴了?】
【但我们现在又不是男女朋友,我总不能为别人的女朋友花钱吧?】
【你是我的女朋友的话,别说是请你去吃高档餐厅,就算天天去也没关系。】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我爸每个月只给我两万生活费,怎么够花嘛?】
话里话外都是诱导和炫富。
棘梨默默截图,警告道。
【别烦我了,少爷,再烦我就把你投到表白墙,让你出道当明星。】
又是沉默的五分钟。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棘梨收回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她现在觉得周运确实比青佼要丑。
等到晚上宿舍楼关门之前,青玫才回来,顺便还带回来了打包好的小甜点。
棘梨本来是不想吃青佼买的东西的,但陶梦桃这个闷葫芦和叶椰这个土狗,都大快朵颐,吃的十分开心,她一个没忍住,也尝了那么一点点。
青玫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看她,像是在看什么小动物,“二哥还问起你了呢。”
棘梨:“呵呵,他肯定又在说我坏话。”
青玫道:“才没有呢,二哥这个人只是嘴巴有时候很坏,但其实没那么讨厌。”
吃人嘴短,棘梨没有反驳,心里却道,青佼就是很讨厌啊,从里到外都很讨厌的一个人。
不过他对青玫确实是很好,棘梨也不指望能说服青玫,让青玫觉得他是一个坏人。
更何况,就青玫这种傻白甜,看见青柠养得那只爱咬人的大白鹅,都要夸它可爱。
也就是她运气好没被这鹅咬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大白鹅真的咬了青玫,肯定早就进铁锅了。
熄灯上床,四个人一边玩手机一边说话,主要是叶椰一直在说。
“你们知道不,就隔壁班那对情侣,开学才一个星期,就已经谈上恋爱了。”
棘梨由衷感慨:“厉害,我连我们班人还没认全呢。”
在心底想了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荆淙的呢?反正不是一个星期。
刚认识的那一个星期,她还觉得荆淙虚伪又讨厌。
刚开始她对青玫也是这种感觉,后来才发现,青玫不是虚伪,她就是真的蠢,善良到了愚蠢的地步。
叶椰又冷不丁开口:“你们有喜欢的人吗?”
棘梨沉默,陶梦桃第一个开口,“没有。”
青玫也紧接着回答:“没有。”
棘梨不敢说话。
幸好陶梦桃把话锋转到了叶椰身上,“怎么,你有喜欢的人啊?”
叶椰在黑暗中点点头,“我有,但是估计没什么机会了,我们大学离的太远了,他那么优秀,应该很快就会脱单吧。”
说出来了,好像胸口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也碎了。
陶梦桃问:“那你怎么不和他报一所大学,或者是报个同城市的?”
叶椰道:“我才不要,我生是洛水的人,死是洛水的鬼,我在这呆了十几年,才不会为了一个不是我男朋友的人背井离乡!而且我妈和我说了,像他这样的,大学里一捞一大把。”
青玫:“你捞到了?”
叶椰捶了一下床:“捞到个鬼,这里都是些歪瓜裂枣。我早就该想到的,大学只会过滤学渣,又不会过滤丑男人。”
棘梨躺在床上吃吃笑起来。
叶椰立刻道:“你笑什么笑,你个倒霉鬼,刚进大学就被一个自大狂缠上了,看你怎么收场。”
棘梨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我已经把他解决掉了。”
青玫大惊:“解决掉了?怎么解决的,你该不会是……杀人了吧?”
棘梨颇为无语:“少看电视剧吧你,我威胁他要挂学校表白墙,他就灰溜溜走了。”
叶椰:“真行。棘梨,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棘梨含糊道:“没什么特别的类型,投缘就行。”
青玫不用问就迫不及待道:“我喜欢成熟一点的,话不要太多,能带给人安全感的。”
陶梦桃也道:“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好像也都那样吧。”
青玫道:“对了,棘梨你不是和荆淙一起过来的吗?你们俩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都没见你们联系过?”
棘梨含糊道:“他忙,我也忙。”
青玫真的很笨,只要她说她和荆淙没什么特殊关系,是纯友谊,哪怕她们在她面前亲嘴,青玫也会觉得肯定是个乌龙。
毕竟电视剧和小说里都会出现这个桥段,一不小心就亲上了。
棘梨道:“明天还早八呢,赶紧睡觉吧。”
剩下三人便都不言语,棘梨盯着手机锁屏看了一会儿,三只狗组合看起来很养眼,她恋恋不舍看了一会儿,还是重新换回来了原来的图片。
没办法,她们现在可是在偷偷恋爱啊。
大学生活比高中要舒服很多,没有早自习,也没有磨人的晚自习。
棘梨上的国际高中倒是还好,洛水是出名的卷教育,叶椰还是上的重点高中。
从重压中脱离出来,她像是快乐的小鸟重新得了翅膀。
棘梨也很喜欢大学生活,这里没有青家那些讨厌的人,唯一一个姓青的还是青玫这个笨蛋。
青佼还张罗着,要在外面给她买个房子让她搬出去。
在这位大少爷看来,这小小一间宿舍,老鼠窝大小的地方,居然还要住四个人,简直是不可思议。
还有就是,青玫的三个室友之中之中还有棘梨,棘梨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万一棘梨欺负他的宝贝妹妹怎么办?
棘梨对于青玫要搬出去这件事是乐见其成,她也不想和她住在一起。
但青玫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公主体察民情。
棘梨很不能理解,要不是荆淙不准去睡他家,她肯定早就住过去了,一个人可以睡大床多好啊。
不过想想,凡事有利就有弊,虽然现在从教学楼走到宿舍楼就很远,但是要住在外面的话,就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了。
青玫不愿意搬出去住大房子,棘梨也不能把人赶出去。
荆淙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每次周末都要登录她的外卖软件检查。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棘梨很快就想到了对策,她可还有三个室友啊。
叶椰和陶梦桃有脑子,不太好糊弄,但青玫是个笨蛋,很乐于请客。
棘梨虽然觉得,青玫的钱就是青家的钱,她糟蹋起来是没什么负担的,但很显然也不能总是这样。
于是她又想了个好主意,假借拼单之名行事,用别人的账号点外卖,她发红包过去就行了。
这天也是如此,虽然不饿,但就算想吃点东西。
叶椰冲她道:“这次轮到你去拿外卖了。”
温度已经掉下来,棘梨没什么不情愿的,飞快跑去楼下。
她们宿舍还算是幸运的,下楼就是校门口,这个门常年关着,但门口一到饭点总是站满了外卖员。
第18章 外卖 荆淙是坏小狗
今天却不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铁门口只有一个穿着黄色制服的人。
他带着头盔,还带了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高挺的鼻子。
棘梨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青玫这几天曾犯花痴, 说遇到一个外卖小哥,虽然带着口罩但还是可以看出来特别帅。
装着奶茶的塑料袋交接中, 两人都没松手。
与此同时, 四目相接, 两人俱是一愣。
棘梨本来以为, 那场车祸, 和那场火,久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可看到这双眼睛,那些尘封的记忆,或者说是被迫尘封的记忆, 都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眼前的男人被打碎, 然后又一点点重组, 最后成为记忆里的少年的模样。
记忆里十八岁的少年冲她笑, 眼睛和现在眼前这双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又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她颤抖着声音,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试探,“哥哥, 是你吗?”
于弥握紧了奶茶店的包装袋, 声音涩得可怕, “……是我。”
只是说了这两个字,却好像爬了十几层楼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以至于他接下来唤她的名字,带了点气若游丝的感觉。
“梨梨,是我。”
*****
叶椰在宿舍等得着急,就下楼去取个外卖而已,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
疯狂艾特无果后,她拨了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被挂断,等她开始发毛,胡思乱想起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等到她开始捣鼓着要不要去告诉导员,这个不靠谱的棘梨才终于发来消息。
【我遇见个熟人,一会儿再回去。】
发起一笔转账。
【你们再重新买一份吧,不用买我的。】
叶椰嘟囔:“到底是什么熟人啊?”
洛水的秋天总是这样短暂,昨日刚下过一场秋雨,树叶还没有发黄的迹象,天地万物都在这夏与冬的夹缝之中,有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不是酷暑,就是寒冬,好像人的一生,就是由这些不断的痛苦而组成,春和秋,都太过短暂,也太过飘渺,只能成为一个似幻的美梦。
如今,她们在这梦幻的秋里相逢,雀跃的却只有棘梨一人,于弥的眼里净是苦涩。
某家不知名却足够偏僻的小小咖啡厅,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顾客,他们占据了窗边的位置,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树叶往下落,明明还是生意盎然的绿色,生命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于弥很是局促,摘下头盔,即便带着口罩,从侧脸蔓延到脖子处的狰狞伤疤也能被看出来,这是那场火灾留给他不可磨灭的印记。
棘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见时的兴奋褪过去,多年未见,他们变得生分起来。
她喝了口面前的水,又摸摸脖子,“哥,你还活着,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找过我,我还以为你也……”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于弥苦笑道:“梨梨,当年的事……算了,你那时候还太小,应该不记得了。”
棘梨不满反驳:“我当时都十四岁了,又不是只有四岁,怎么会不记得?”
于弥还是苦笑,隔着这四年的时光望向她。
十四岁的棘梨当然会记得,但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又怎么会记住呢?
这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永远都不想要她知道。
率先打破僵持的是于弥,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他变了很多,和棘梨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不太一样,有了成熟男人的模样。
他先问了棘梨在青家的情况,得知她过得很好也没有真正放松,他担心这是棘梨为了让他放心而编造的谎话。
毕竟那一家自诩高贵的人,其实背地里是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棘梨也问了他的情况,发生变故的那一年,于弥和现在的她一样,正好也是十八岁,刚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如果安安稳稳走下去,他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顶着伤疤一无所有在社会上讨生活。
棘梨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此情此景下,眼睛也湿润起来,不动声色用手背蹭了一下眼角,她开口道,“哥,我现在有钱,你去治伤,然后重新读书,重新生活吧。”
于弥道:“我不能要你的钱,再说了,你一个学生,哪来的钱,我这几年也攒了几个钱。你这个年纪就是来享福的,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没钱了就跟哥说,哥给你转。”
棘梨又随口扯了个谎:“我怎么没钱了?当年我爸妈车祸,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钱呢。我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得出来,当年的事情,和青家有关吧?这钱你必须拿着,要不然我真的过意不去。”
于弥打断她:“当年的事情和青家没有关系,就是一场意外而已。”
棘梨惊讶:“哥……”
于弥道:“既然是意外,就让它过去吧。”
棘梨没说话,良久才道,“好吧,但是你要是还当我是妹妹的话,就听我的话,先去治烧伤,然后什么都从头开始吧。哥,你知道吗?我看见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所以你一定要过得好一点。”
于弥目光柔和下来,十四岁和十八岁,比十八岁和二十二岁中间跨越的时光要多得多。
在他没看见的这几年,棘梨已经长大了,还会心疼人了。
笑容掩盖在口罩下,他弯着嘴角,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如果有笔钱也不错,仇恨的火焰从未停止过燃烧,他去过生死之界,也去过地狱走一趟,但他又没做错什么。
他之后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真正该下地狱的人,拉进地狱。
至于棘梨,她和这一切都无关,她只要继续快乐地度过这一生就行了。
棘梨回到宿舍敷衍过室友的询问,快速开始盘算起来现在自己手里的钱。
烧伤手术保守估计要三十万吧,但她现在还真没那么多现金。
荆淙他妈给她的那张银行卡,虽然随便她使用,但总不好转交给于弥,这样太容易被发觉了。
三十万,不过是荆淙送她一块手表的价格。
棘梨叹口气,先去二手交易网站浏览了一圈儿,女表贬值得太快,其余珠宝倒还可以。
没办法了,只能先对不起荆淙了。
这可是做手术,很重要的。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告诉荆淙,但是这念头刚起来就又被压下去。
虽然荆淙是对她很好没错,还要带她回去拜祭父母,可是万一,他要是不小心在青家人面前说漏嘴,那些人又来找哥哥麻烦怎么办?
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才算是秘密,棘梨打算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咬咬牙将二手价格设置得低于市场价一成,除了手表,又卖了一条项链,荆淙送给她的没舍得卖,卖的这一条是容顺慈这老太婆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粉色钻石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她当时还惊讶来着,怎么会送她这么好的礼物?
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现款一次结清,出得很快。
周末照样若无其事去找荆淙,荆淙看见她手腕上的手表换成了轻巧的运动智能手环,只是以为她不习惯戴机械表而已,一笑过去也没有说什么。
她本来就是这样善变的。
中午阿姨做的蛋炒饭,放了一点猪油,很香,棘梨一口气吃了满满一大碗,犹觉得意犹未尽,但是荆淙却不允许她再吃了,“别撑着。”
棘梨只能放下筷子,跟他说明天要和朋友们出去玩,今天就先回去了。
其实是明天于弥做完手术,她要去看一眼。
印象里的堂哥是个白净清秀的少年,棘梨拿不出确切证据,却隐隐约约有种感觉。
当年的事情,不论是那场车祸,还是那场火灾,估计都和青家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父母的纠缠她不知道怎么说,但大伯一家是真的无妄之灾。
现在于弥既然还活着,他就是她在世唯一的亲人,还有那份愧疚,她肯定要对于弥好的。
荆淙淡淡“嗯”一声。
吃完饭午睡,棘梨模模糊糊听到荆淙不知道跟谁讲话,“找不到人了?这么小一个洛水,他能去哪儿?继续………找不到就……”
棘梨想反驳,洛水哪里小了,明明这么大,光常住人口就有两千万呢。
她揉揉眼睛,起床穿了拖鞋,荆淙是在客厅里打电话,因为她忘记了关卧室门,所以才听得清楚。
荆淙看到她出来,微微一怔,匆忙道,“之后我再联系你。”
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看在睡眼惺忪的棘梨,他目光闪烁一下,“吵醒你了?”
棘梨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又扑到他怀里,“没有,我本来定了闹钟,这个时候就该醒了。”
荆淙脸色缓和下来,伸手摸摸她的头,觉得手感很好,又摸了一会儿。
棘梨被闹钟吵醒了,但人还是很困,闭上了眼睛,几乎又要沉沉入了梦乡,她忙甩甩头,指责道,“你不要摸我头了,坏小狗。”
荆淙手愣住了,先把胳膊送到鼻尖,偷偷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定身上并没有她说的什么小狗味。
他现在每日都洗两遍澡,早上一次,睡前一次,怎么可能会有异味。
把人从自己怀里拎出来,忍着怒气,“棘梨,你刚才叫我什么?”
棘梨无辜睁圆杏眼:“坏小狗啊。”
看他生气,又慌忙补充道,“谁让你一直摸我头的。”
荆淙瞪了她一会儿,她却没有任何要悔改的迹象,他只能退一步,“你喜欢小狗,那我们养一只?”
都有一只不听话的坏猫了,再来一只狗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你以后,不准再随便这么喊我。”
第19章 白蔻 你们给我等着
棘梨思考了一会儿, 摇头拒绝,“算了,还是不要了。”
荆淙疑问:“真不要?”
棘梨顺手把橘子抱过来,又揉又捏, 把小猫撸得喵喵乱叫, “不要。橘子这么小,所以我惹它生气它也不能真的拿我怎么样, 但是狗个子大, 力气也大, 万一我把狗惹生气了, 真咬我怎么办?”
荆淙笑起来, “你还挺会欺软怕硬的,怎么就不怕我会生气?”
棘梨道:“你才不会生气呢。”
荆淙脸色脸色又冷下来,没说话。
橘子试图逃离魔爪,一边喵喵喵地叫。
(愚蠢的棘梨, 本喵可比狗厉害多了, 要不是怕伤到你, 我才……唉呀别摸了, 好烦……)
棘梨放过小猫后,懒洋洋问道,“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啊?又在找谁?”
荆淙微笑道:“公司上的事情,你不认识。”
棘梨“哦”了一声没在说话, 凑近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荆淙这个人, 笑的时候像是一江春水, 不笑的时候倒带了点冷意,像是初春岸边带着残雪,还带了未来得及融化的冰碴子的春水。
但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怎样看荆淙都觉得好看,看着看着就想上手,上完手就想亲。
好在这次荆淙还算识相,没有再说什么扫兴的话,扶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结束时候舔了舔她的唇,用手背去试了试她脸上的温度,带着几分笑意道,“怎么这么热?”
棘梨意犹未尽:“我害羞嘛,多亲亲,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荆淙轻笑一声,咬了一下她的唇。
他有分寸,只用力气咬了一下,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让棘梨回宿舍后,根本没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于弥的手术根本不用担心成功率,次日棘梨特别有仪式感捧了一大捧花去医院,见到的是一个被包裹的很严实的于弥,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棘梨故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像木乃伊。”
于弥不好意思道:“我是个男人,对于脸什么的,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根本就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做手术。”
棘梨很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头,默默的削苹果。
显然现在于弥不太适合吃苹果,这个苹果最后又进了她的肚子里。
于弥现在的名字叫做白蔻,他没解释为什么改名,棘梨也就没多问。
她有感觉,于弥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就算相认后,和她来往也是鬼鬼祟祟的,似乎是怕别人发现。
这让棘梨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人还没有放过于弥吗?
在医院只待了两个小时,于弥变了很多,小时候两人在一起都是一来一回地说话聊天,这次重逢以后,却都变成了她在说,他只是默默倾听。
棘梨跟他说了好多,大多是小时候的事情,于弥眼里便含了温柔浅淡的笑意。
他依旧是害怕什么似的,一个小时后就将棘梨赶了出去。
棘梨回到宿舍,三个室友都不在,宿舍里空无一人,她躺在床上想了许多,从前的事,和现在的事。
从前的于弥,现在的白蔻。
她总觉得当年的事和青家脱不了关系,但是又没有什么实际性证据,更何况,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证据估计也没了。
于弥,不对,是白蔻,哥哥说了,以后她都要叫他这个名字。
白蔻明显有事情瞒着她,是和青家有关吗?
如果真的是她猜的这样,她该……
门突然被打开,年轻女孩子人数不多,却有蜂拥而来的感觉。
叶椰笑呵呵把刚从超市买的东西往桌子上一甩,顺便跟棘梨打了个招呼,“大小姐回来了?”
棘梨哼了一声应对她的调侃。
叶椰这个嘴碎的讨厌家伙,十分热衷于给人取外号,棘梨每天都会收获一个新称呼。
思路被打断,她还是没什么心情和她们一起闲扯,只能无聊拿起手机刷一刷。
大学生和小学生都是企鹅的主力军,棘梨光是班级群就加了三个,一个有辅导员有老师发正式通知,一个有辅导员可以闲聊的群,一个没有老师只为闲聊的群。
光是洛大的表白墙,她也加了两个。
刚一刷新,她就看到了新鲜出炉的表白墙,可巧的是,那张女生背影照片赫然就是自己。
搭配的文字十分博眼球——
惊!我校女生也会从豪车上下来吗?有点丢脸了。
那张背影照片实在清晰,基本上认识的人都能分辨出来这是谁,但那个所谓的豪车……
荆淙的车虽然也挺好,但自从来上学后基本上就在地下车库里当咸鱼,根本没用过几次,估计都要落灰了。
今天这辆“豪车”,还是她网约车打到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钱人还要出来跑滴滴赚钱,但总不能,因为打到豪车就取消订单吧?
这个偷拍的人却故意把人往女大学生和豪车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上引,怎么想怎么可恶。
棘梨气死了,这个狗东西是谁,千万不要被她抓到。
手指往下划,第一条评论居然又是老熟人。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是她啊,实不相瞒,还没开学那会儿,她还从新生群里私聊我呢,特别主动,幸好我没搭理她(捂嘴笑)。
怒火燃烧的如此轻易。
下面几条评论就正常多了。
“不是,有钱人就不能生女儿了吗?”
185内向社恐纯情男大回复:有钱人当然会生女儿,但她可绝对不是哦。你随便问个我们班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很虚荣的,一身假货名牌。
又有人回复他:“?有时候不是我们想买假货,而是我们真的不懂啊!”
“自己花钱买的就是真货。”
“人家穿真货还是假货关你什么事啊?该不会是你酸了吧?”
这个死周运,果然是个半吊子有钱人。
只说青家也绝不允许她穿假货出去,这可不仅仅是丢她自己的脸,更是在丢青家的脸。
大部分评论都是正常人,棘梨没有那么生气了,但还是不好受,就离气得爆炸好一点儿。
她想也没想,就给表白墙发了私聊:
【刚才发的照片删掉!】
这个时候是别指望她有礼貌了。
洛大表白墙:
【同学你谁?】
棘梨:
【我还能是谁,你用你屁股想想都知道好吧!】
【马上删了,要不然我告你造谣,让你蹲局子。】
洛大表白墙: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拜金女 。】
【随你怎么告,正好我还是学法律的,不过你一身假货,能请得起律师吗?】
棘梨又气炸了,表白墙这个贱人,告他都太便宜了,她一定要让他好看!
下面几人还在嘻嘻哈哈聊天,棘梨冷不丁将脑袋从上面的床伸下去,把几人吓了一跳,“你们知道洛大表白墙这个企鹅号是谁在管理吗?”
这个她还真问对人了,碎嘴的人总有超多的情报来源,叶椰想了一下,回答道,“我知道,这个号一直都是学生会的二年级学长管理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棘梨捶了一下床:“这个狗东西,居然敢造老娘的谣,他完了,我一定要他好看。”
既然知道了目标范围,很容易就锁定了一个法律系的二年级男生,巧的是,这个周运,刚刚成功入职了学生会,成为了口出狂言学法哥左心远手底下的新兵。
这两人该不会早就串通好了吧?
人大概都是欺软怕硬的,棘梨拿青家人没办法,还不能整整他们吗?
接下来几日,她找到机会就跟着这两人。
周运跟她一个班,课表本就大同小异,他又特别会溜须拍马,想在学生会扎根想疯了,平时的趾高气扬统统不见,谄媚得简直像被鬼上身了。
棘梨冷嗤,邪恶的计划已经在心底产生,她一定好好拍几张照片,送他们出道……
周运鞍前马后,对待左心远简直比最体贴的男朋友还要殷勤,棘梨心想,他们俩说不定真有一腿呢。
刚刚还在冷笑,下一秒就被抓个现行。
荆淙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也正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你在拍谁?”
棘梨吓了一大跳,几乎要惊叫出声,但想到自己还在跟踪,立马又忍住了,“没有什么。”
天气转冷,她穿了件外套,这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处,把手机往外套里面藏。
她了解荆淙,他是绝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她衣服抢手机的。
果然,荆淙阴沉地盯着她没说话,手上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棘梨缩了缩脖子。
下一秒,有过一面之缘的宿安探出脑袋来,跟她打招呼的姿势有点像招财猫,“好久不见,棘梨妹妹。”
然后就被荆淙和棘梨两人齐齐飞了个白眼。
棘梨很不高兴:“你这人怎么还乱占人便宜呢?”
宿安对两人明显的嫌弃毫不在意,还是笑盈盈的,摸了摸鼻子看起来几分尴尬,“我就是跟着荆淙一起喊而已,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喊就行了呗。”
棘梨立刻道:“我不喜欢,好肉麻的称呼。”
她原来想说好恶心的,但是考虑到这是荆淙的朋友,还是给他一个面子,别说得太难听吧。
宿安也很上道:“棘梨,我就这样喊你,可以了吧?”
棘梨点点头,同意了。
一直没说话的荆淙还是盯着她手机的位置,刚才匆匆一瞥,他还有点近视,只看到拍的对象是个男人,但脸长什么样子他没看清楚。
心里带了怨气和醋意,他慢悠悠道,“刚才在拍谁?”
棘梨把外套捂得更紧了,心中不住盘算,要不要把这件事和荆淙说。
如果和他说了,荆淙一定能很轻易删了那条动态。
但那样,恐怕就不好玩了呢。
第20章 八卦 棘梨又在胡说八道……
所以, 她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就选择睁眼说瞎话,“没有啊,我谁都没有拍。”
荆淙笑容浅淡, 但似乎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棘梨忙问道:“你们是准备去上课, 还是刚下课?”
荆淙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 宿安却上赶着回答道, “我们刚下课呢。对了你有别的事吗?今天我们班有个同学过生日, 要一起去玩吗?”
过生日?棘梨虽然很喜欢凑热闹, 但想了想自己肩膀上的艰巨任务, 她还是摇摇头,“不了,你们的同学,我又不认识, 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你们去玩你们的吧。”
宿安笑笑, 也没勉强, 拉着荆淙走了,棘梨这才松口气,掏出手机继续偷拍。
这对狗男男,居然敢造她的谣, 以德报怨, 何以报德?狗咬她一口, 她不会咬回去,但会捡起来石子打回去。
她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咬一口的吗?
洛大有的表白墙一共有四个,两个好友数量多, 两个好友数量少一点。
虽说是表白墙,但其实上面发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失物招领和谴责外卖贼之类的小事,到现在为止也没看到有人告白。
左心远手里的这个,就是数量最庞大的一个,不过其余三个也没有太差。
棘梨这几天忙活下来,拍到不少两人的照片,她仔细挑选了几张看起来亲密的,再贴上爱心、粉红泡泡的小贴纸,看起来就有那么些意思了。
“墙墙,我要投稿!我是今年的新生,刚加入学生会的小透明,本来只是想混个绩点,没想到居然让我磕到了真的!骄傲冷淡学长×年下骚包孔雀。我发誓真的太甜了,入股不亏!”
三个表白墙都发了一遍,底下评论调侃得居多。
“腐眼看人基。”
“愿世异。”
“我怎么看都是纯纯的兄弟情啊。”
棘梨又用小号带风向,“额,我只能说,他们俩,可能真是真的。”
大学生和村头老爷老奶大概是最八卦的两类人群,立马有好事者开始回复她,让她说得再清楚一点,棘梨一概只回复“捂嘴笑”表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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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淙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一杯啤酒喝了十几分钟,还是一点都没少,立马有人开玩笑道,“养鱼呢?”
他这才回过神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选的这个KTV环境不错,又是最大的包厢,就算坐了二十几个人,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宿安又开了瓶啤酒,给几个朋友一一满上,小声道,“法律系的那个左心远,要和寿星表白,一会儿让咱们都鼓个掌,意思意思。”
荆淙刚才一直在想棘梨的事,并没有在意旁人讲了什么,被宿安一提醒,微微一愣,“表白?他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宿安道:“谁告诉你的?不一直都是朋友吗?就差这临门一脚。”
荆淙没再说话,只点点头。
今天的寿星叫玉婉淑,在班级里人缘很好,是个很会说话做事的女孩,家里据说在洛水本地是有名的富豪。
他和她不算是很熟,但也能称得上一句朋友,如果今天没遇到棘梨不知道在偷拍哪个男人,他一定能很真心为玉婉淑庆生的。
即便是这种聚会,也一定有低头一族在玩手机,正巧,荆淙旁边坐的正是玉婉淑的室友,名叫符寻双。
她平日里话不多,荆淙能感觉到她对自己似乎有点男女方面的意思,但她实在是话少文静,又一直没有说什么,最出格的也不过就是今天,在聚会中坐到他的旁边而已,他就算想拒绝也找不到机会。
符寻双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小小惊呼一声,吸引了周围几人的注意。
她应该是很不习惯做焦点,忙涨红了脸,将头埋下去,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一会儿,脸色由刚才的红变成了不好看的灰白色。
几个男同学手里已经拿着手持的礼花,朝众人中心的左心远挤眉弄眼,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开始热闹表演。
符寻双再也坐不住,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寿星玉婉淑旁边,偏着头和她耳语了一会儿,又把手机给她看。
玉婉淑的脸色也变了。
荆淙盯着左心远的脸出了一回神,他有点近视,度数不算太深,但这么远的距离的确看不清人脸。
他怎么觉得,左心远就好像今天荆淙偷拍的那个人呢?
身高体型像,发型也像,穿的衣服也像,该不会真的是他吗?
要真是他,这人太太不要脸了,一边计划着要给准女友表白,一边还要去勾引棘梨。
棘梨此刻正满意地看着讨论和浏览量,这算是这学期以来,表白墙流量最大的一条动态,光是点赞都快突破一千了,下面儿更是有许多评论。
让棘梨惊喜的是,除了她自己的三个小号在底下搅浑水,还有真的路人也在底下乱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这俩货得罪的人。
“我去,这么一说我就想通了,怪不得周运平时对左心远那么殷勤,原来他们俩是这种关系。”
“太可怕了,我还和周运是同班同学,他不会对我也有意是吧?”
“楼上的保护好你的屁股。”
“靠,我和周运上过同一节大课,怪不得一起上厕所的时候我一直感觉他眼神怪怪的……”
“我靠怎么感觉越说越真了啊。”
“你们不要再瞎嗦了,我是周运室友,我真的很害怕啊!”
棘梨得意极了,这都是自己一手谋划的作品。
不就是造谣吗?跟谁不会是的,发两张似是而非的照片,一张嘴全靠编呗,她又不是没嘴。
就算事情真的闹大了,她相信,荆淙不会不管她的!
这么一想,棘梨真是迫不及待想到明天了,周运的脸色肯定会有趣,她一定要好好欣赏个够。
还有那个左心远,呵呵,拽什么拽啊,看看被造谣的人换成了他自己后,他还能这么拽吗?
棘梨又注册了一个小号,发了一条评论后,才把界面关掉。
快让这两个混球知道这个好消息吧哈哈哈。
包间里,一切都热热闹闹的,左心远手里捧着一捧娇艳欲滴的玫瑰,估计一个人环抱不住,也不知道刚才是藏在哪儿。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女主角玉婉淑,对于接下来要发生是什么,都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左心远带着腼腆却又胜券在握的笑,单膝跪地,看起来像是偶像剧中的男主角,又像是童话故事里打败恶龙归来的王子,总之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婉淑,我爱你,当我女朋友吧!”
这本来应该是一场完美的可以当做教科书可以放进博物馆的告白。
在告白之前,他们就比彼此有好感,朦朦胧胧的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只待今天戳破。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任何美好的形容情侣的词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
只是KTV的包厢里灯光太过昏暗,五颜六色的光转来转去,粉饰了太平,让寿星玉婉淑脸上那抹难堪无人发觉。
玉婉淑低声道:“你先起来再说吧。”
左心远压根就没想过会被拒绝的可能性,毕竟这不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她们俩应该都心知肚明。
他只以为是女孩子的害羞,只是昂着头,笑得更灿烂,声音也更大,“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尖叫声,欢呼声,口哨声,都交汇在一起,明明是二十几个人,却比菜市场还热闹。
无论男生女生,都一边拍着手,一边笑着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拍子整齐得像是排练过。
宿安也是其中一员,荆淙没这么干,他现在虽然看起来和他们同龄,但实际上这副躯壳里装的可是二十七岁的灵魂,这样太幼稚了,他才不干。
玉婉淑很无奈道:“你先起来。”
可惜她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人声里,周围人都沉浸在这种兴奋的情绪里,声音很大很嘈杂,盖住了她的声音。
这让玉婉淑很恼火,本来遇到这种事情就很烦了,哪怕平日脾气再好,做事再稳妥,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也变成了炸药桶,一点就炸。
左心远还毫无察觉似的,举着大捧玫瑰往她脸上送,玉婉淑忍无可忍,把花束打歪,几乎是怒吼着,“有病吧你?你和你那个学弟的事情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还来跟我表白?”
左心远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什么学弟?”
旁边还有人没听到玉婉淑的话,拍着手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然后就被身边同伴拍了一下,和左心远脸上是一样的神情,同样的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
玉婉淑恨恨看他一眼,自觉丢了面子,当然不可能跟她解释,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跑了出去。
符寻双看好友出去,冲着左心远喊了一句,“看看表白墙吧,上面都是你做的好事。”
然后头也不回追了出去。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都拿出自己手机。
荆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表白吹了,左心远和玉婉淑不会在一起了,那他岂不是可以无底线地勾引棘梨了?
他捏紧拳头,这可不行,这可万万不行。
周围都是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看向左心远的表情也由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变成了指指点点。
宿安自己吃完瓜,又好心把手机给荆淙看。
荆淙先是松口气,这个左心远喜欢的是男人,棘梨没机会了。
第二眼看过去他沉默了,下面评论里跳的,有四个是棘梨的小号,其中有一个还是拿他手机号注册的,大概是两年前的事情,棘梨在游戏里和人对喷被禁言了,就拿他的手机号注册了企鹅号玩游戏。
棘梨不是喜欢左心远,是讨厌左心远。
左心远干什么坏事了?【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