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捡个哭包小娇夫 > 26、调虎离山
    第26章 调虎离山 “你家那个小夫郎,前两日就……


    刘旖儿一直布置着这间厢房, 被褥用的都是极好的锦被,但床太软李桥反而睡得不习惯,没怎么睡好, 起了床也觉得浑身懒懒散散的。


    李桥想着简单洗漱一下便直接上街, 再带着刘旖儿去上次那家早点铺子请他吃一顿,免得这趟在他家白吃白住。


    一出屋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按理说府里下人起的都早,该是忙活起来的时辰了。


    许是都在前院里准备着出门?她记得刘旖儿上次就是直接等在前门的。


    刚走了两步, 从刘旖儿屋里跑出了个婆子, 神色急匆匆地。刘旖儿府里年轻的只用了两个搬搬扛扛的小厮,寻常大小官职好歹是官老爷,一两个娇妻美妾还不足, 身边用的丫鬟都是长得好的,刘旖儿身边伺候的只有这一个浆洗打水的婆子。


    昨夜里也是这个婆子来李桥屋里收拾的,李桥认识, 便喊了声王妈妈。


    王妈一见李桥, 像是突然想起府里还有这个能拿事的人, 赶紧小跑着过来,李桥看她脸上都有汗,又是从刘旖儿房里出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王妈?”


    王妈再急也不敢怠慢了李桥, 刘老爷嘱咐了多次, 这是他府上的贵客, 哪怕王妈身上的衣衫看着都比李桥身份贵重,王妈还是先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道:


    “是老爷,老爷今早醒来就觉得不太舒坦, 刚刚我去瞧了瞧,看他脸色实在不好,叫也不醒,正愁要不要去请大夫”


    李桥赶紧三步并一步地进了刘旖儿的屋,拨开床幔果真见刘旖儿脸色煞白一片,他本来就生得白净,现在却实在白得不正常,嘴唇都发青了,手里紧紧地抓着被子,蹙着眉头像是做了噩梦。


    李桥坐到他床边先是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又攥了攥他的手喊他,也不醒,看着不是普通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李桥赶紧跟王妈说,“套车去找大夫拉着人回来,让车夫快去快回,症状先说清楚了好让大夫对症拾掇药箱子。”


    王妈点头就要去,又被李桥叫住,李桥把身上带的银钱都拿出来给王妈,“拿着钱先给大夫,说是县主簿刘大人家,别计药钱,让他往最好的准备带过来。”


    王妈接了银钱赶紧去了,李桥也拿不准刘旖儿这是怎么回事,应该先问问王妈的,她也是着了急。


    早些年刘旖儿身子就弱,在山鸡村时更是三月一小病两年一大病。村里没大夫,小病都是拿药吊着硬扛,扛不住了才往清河找大夫。


    还以为这些年他在清河做官已经把身子调理好了,怎么病起来还是这么来势汹汹,昨晚还和她一起喝酒聊天,嘻嘻笑笑地撒娇,今早便病得起不来床。


    “桥桥”


    李桥手上紧了紧,才发现自己还一直攥着刘旖儿的手,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半阖着眼睛看她。


    “我是在做梦嘛?你就坐在我床边”刘旖儿手上没力气,但还是紧紧地抓着李桥,“还这样拉着我的手。”


    李桥看他这样子是没完全清醒,估计还晕乎着,没回他这些废话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一晚上的功夫怎么给自己糟践成这样?”


    刘旖儿说话听着都气虚,提了口气才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天冷了,有些风寒。”


    这才几月天?狗下河淌两圈上来甩甩都不会风寒的时节,刘旖儿被个风一吹就病成这样?李桥不信,抽了手道:“我去给你倒个热水。”


    也没管刘旖儿在床上咳着喊她,李桥拿着屋里的茶壶出了屋,找了后厨一个干杂活的婆子倒了些热水,顺便问了刘旖儿昨夜做了什么,这才知道了——


    刘旖儿在她门口坐了一夜。


    李桥气得也没给刘旖儿倒水,回到他床边就拿话呲他,“你有病吧,坐我门口干什么?嫌自己身子好了还是嫌命太长了?”


    刘旖儿没说话,也有可能是没力气说话了,就白着一张脸看着她静静地听。


    李桥知道说这些没用,看着他道:“你做这种事情,除了感动你自己,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刘旖儿蒙着薄泪的眸子黯淡许多,闭了闭眼,水气便汇成泪珠子顺着眼角滑下来了,他轻声叹了口气:


    “桥桥,你就当是我痴心吧。”


    说完,便侧头过去不再言语了,李桥都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又晕死过去,用指尖在他鼻子下面探了探,有气,那便无事了。


    等到大夫来看了,的确是风寒,不过邪风入体又心绪不宁才病倒得急,现在需要好好静养着,格外叮嘱了病人不能再受什么刺激,还需要一直有人在旁照看。


    用大夫带来的药参和上姜片切碎了熬得浓浓地灌下去,刘旖儿的脸色好了些,等到送走大夫,今天已经过半。


    再出门采买,就算全买齐了也太晚了,李桥昨晚就没睡好,连夜赶回去身体也吃不消。况且刘旖儿今夜还是危险了些,风寒最容易夜里反复,把他扔给一院子的下人李桥不放心。


    只是答应温娇娇回去的时间要晚了。


    当晚,李桥没再守在刘旖儿床前,怕他醒了又发癔症自己总忍不住拿话怼他,刚见好又受刺激。于是让王妈守在隔扇外,每隔两刻进去看一眼,有什么动静也好及时注意到。李桥依旧回了厢房睡,让王妈有事随时叫醒她就行。


    后半夜刘旖儿又烧起来,王妈慌了神,拿不准要不要再去找大夫,便去敲了李桥的门。


    李桥披着衣服去到刘旖儿的屋里拿手探了探,是烫起来了,不过比白天轻些。李桥先宽慰了王妈,说风寒就是容易夜里烧起来,盖着被子发发汗也好,让打了盆清水浸湿了凉帕子盖在刘旖儿额头上。


    “清河夜里有宵禁,医馆也不一定开着门,他是做官的,不好因为风寒就坏了规矩大张旗鼓地在夜里请大夫。若是一个时辰以后热还消不下去,再去找也算有由头,无论官员百姓人命都最要紧。”李桥道。


    王妈虽然在府里做活有几年了,但府里也没个当家主母,大小事都是刘主簿拿主意。王妈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就李桥一个女人进过府门,就算自家主子是个当官的,可因为他不娶妻不纳妾孤身一人,在清河被传得不知成了什么样子,连平头百姓都笑他是个软弱窝囊立不起来的,更有过分的说刘旖儿根本不喜欢女人,私底下有断袖癖好。


    王妈先前听说李桥只在府里待一日,生怕她明日起来就走了,主子一倒,府里根本没有能拿主意的。连要不要叫大夫她都不敢私自决定,刚刚李桥这么一说才知道后怕,不禁叹道:


    “外头看我家老爷光鲜,是个体面的官老爷,结果生了病连叫个大夫还得小心谨慎,在床上生生这么挨着”


    李桥看王妈是真心疼刘旖儿,也不知道怎么宽慰,拍了拍她肩膀道:“谁生了风寒都是只能躺床上挨着,现在大夫请来除了安心点作用不大。”


    王妈一愣,觉得李桥话糙理不糙,点点头去打新水给刘旖儿换帕子了。


    李桥就这么在外间的长椅上凑合了一觉,连着两天没睡好,困极了,终于睡了个沉沉的囫囵觉,一直到天亮。


    快天亮时刘旖儿的烧退了,王妈便没叫醒李桥,还给她盖了个被子。天亮又做了粥食包子送过来,李桥在刘旖儿屋里凑合吃了,差了府里的小厮再去请大夫。


    烧都退了,怎么人就是不醒呢?


    大夫看了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让继续观察,试探着喂些稀米粥。然后还是那句话,不能离了人,多看顾着。


    李桥有些着急了,刘旖儿这一时半会走不开,院子里就王妈和田管事稍微能说上些话,可王妈是个拿不定主意的,田管事年纪又太大了。这不,李桥刚露出些想离开的意思,王妈立刻慌了神,含着泪地求她留下。一会说她家主子可怜,病成这样只有一屋子老仆守着,一会又哭说害怕,若是李桥走了只有她自己看着主子,万一出事她拿命赔不起


    李桥只好留下。


    她挂着温娇娇,自己一去不回杳无音讯,还不知道他在家中怎么担忧害怕,李桥更怕他因为自己不回为了找她乱跑,只能希望隔壁的老温和宋六娘看着他。


    刘旖儿这个样子也不行,堂堂的县主簿,好歹一个从七品的正经官职,怎么能宅子里只有一堆老仆伺候,离了他连个拿主意拍板的人都没有。


    李桥让王妈上街找了个跑腿的,给了三个铜板,写了信送回山鸡村村长家。


    信里李桥大致说了一下刘旖儿这里的情况,离不开人,让村长家里来个亲戚照应看顾着,最好是看了信立刻来。


    信最后让村长捎个话给家里的温娇娇,说自己有事耽误在清河了,至多三日后回,让他心里有个数不要慌张。又拜托了村长跟邻里老温说一声,让他帮家里打两担水,宋六娘也能照应一下。


    赶骡车从清河回山鸡村,一天半时间够了,三天后村长家里来人过来,李桥就能回去了。


    这期间刘旖儿醒过,但醒了不说话,只喝水不爱吃东西,王妈怎么劝都没用,只有李桥过去喂他些粥食刘旖儿才能吃些。


    但李桥不乐意多理他,一直对他冷冷淡淡地,刘旖儿也没说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着。


    如李桥所预料的,村长家里人一接到信就赶过来了,来的是刘旖儿的亲娘,都是一个村的人李桥也认识。刘旖儿家里人丁简单,就这么一个儿子,因为老子还是村长所以没跟着都来清河安置。刘旖儿的娘见着李桥自是千恩万谢,毕竟在她眼里李桥就是来清河采买正好撞上自家儿子生病留下照顾,纯是因为同村老乡的情谊。


    村长家里是不知道李桥与刘旖儿那层关系的。


    李桥嘱咐了些大夫说过的给刘旖儿的娘,便准备走了,刘旖儿的娘连夜赶路过来,见到儿子生着病身边却连个体己人都没有心里不好受,觉得李桥人好,忍不住拉着她说了些心里话。


    “我这个儿子看着温温柔柔,实际上小时候性格很是孤僻,村子里的孩子有欺负他,仗着他老子是村长也不敢太过,可总是受排挤的。他身子又弱,娘胎里就带病,家里农忙时也帮不上什么忙,长年累月地在家里养着。”


    对刘旖儿而言,童年是一场潮湿的阴雨,山鸡村是笼罩在头顶的黑云。他干不了活,有人告诉他,那就读书,书读好了能考试,考好了那是比种地出息一万倍的事。


    于是他拼了命地念书,终于挣脱了山鸡村家里那片破旧的瓦片屋顶,离开了所有嘲笑过他的人。


    这些李桥都知道,她不太会安慰人,自己也知道说话不好听,就只听刘旖儿的娘念叨。


    “后来我们想从村里给他说个知根知底的,但他嫌村里的孩子小时候都说过他,说什么也不愿意。我和他爹一辈子都在村里,清河我们说不上话,也没法给他做主,谁知道这孩子竟一点成家的心思都没有。”


    李桥听到这有点心虚,她怕刘旖儿真是为了她才拂逆了家中,“许是缘分没到,以后肯定会遇到合适的。”


    刘旖儿的娘叹,“缘分那是靠不住的,成家还是得门当户对,旖儿是被我们拖累了,他不愿意娶同村的,说是做了官,他的出身又”


    李桥想了想,刘旖儿如今这样子的确不成,从前他说混话发癔症都算了,现在竟做出蹲在她门口受风寒这种事,险些危及了性命。若再为了她做出这种荒唐事,村长家早晚会知道缘由,李桥还要继续带着温娇娇在山鸡村生活,刘旖儿还要继续在清河做官,长久看来对两人都不是好事。


    李桥对刘旖儿娘道:“既然这次来了清河,您不如就先住下来,照顾着他身子是一回事,也找个好媒人说门好亲事。”


    刘旖儿的娘正有此意,李桥算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心里越看李桥越喜欢。


    刘旖儿的娘原本有点看不上李桥,现在倒觉得她人还不错,识大体有分寸,遇到事也不慌乱。在村里时收到李桥的亲笔信,他们识字不多,找到村里懂学问的书生看,人家还说写信这人的字好,是个读过书的人写的。


    可惜了是个寡妇,听说最近还招了白白净净的上门赘婿,不过名不正言不顺的,无媒无聘啥也没有,人往屋子里一带就成了婚,听着实在荒唐。


    “哎呦对了,你瞧,我光说自己儿子的事,都忘了你家的事了。”


    刘旖儿的娘慌慌张张地赶过来,满眼全心都是自己儿子的事,早就把村长嘱咐她李桥家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感叹到她屋里赘的小男人才想起来这茬。


    “你家那个那个小夫郎,前两日就被人带走了!村里来了几个穿官服的,瞧着来头不小,我们都不敢拦。”


    李桥一听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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