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挽星是在一阵吵闹声里睁开眼的,她下意识伸手去摸旁边,昨晚柏纳斯和她挤在一张床上睡的。


    “柏纳斯?”


    许挽星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在和谁说话啊。”


    她的视线被桌子上的小篮子吸引,柏纳斯正站在小篮子前面,看起来表情有些凝重。


    “柏纳斯?”


    不会又是异变体吧……


    柏纳斯有些头疼,早知道不让柏筠心知道了,这崽子跟她完全一个性子。


    听见许挽星的声音,柏纳斯回头,下意识扯了个微笑:“手还有不舒服吗?”


    许挽星伸手晃了晃,“没有,还不可以拆了吗?”


    “对啦,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啊?好吵的样子。”


    “是涂乐来了吗?”


    许挽星单腿蹦哒到篮子前面,好奇地弹了弹篮筐:“这什么?”


    柏纳斯在背后扶着她,许挽星乐得清闲,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柏纳斯:“你不是想养蛇吗?我让小琑买了条性格温顺的。”


    许挽星有些诧异,“这么迅速啊?”


    她用胳膊肘蹭了蹭柏纳斯的手,有些八卦的开口:“你给小琑开多少工资啊?他这么尽心尽力的。”


    柏纳斯伸手将篮子盖掀开,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工资很高的,再说了他可是给自己封的是金牌助理。”


    一条浑身透白,唯独头顶有些黑色的小蛇将自己盘成蚊香状正乖巧地窝在篮子里。


    看见光亮有些好奇的支起脑袋和许挽星对视。


    许挽星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又对蛇带着一种畏惧,手伸到一半又想缩回去,没成想,小蛇像是通人性一般主动蹭了蹭她的手


    许挽星有些惊喜:“柏纳斯你看!它好可爱啊。”


    柏纳斯点头,将人拦腰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你坐在这,我把它拿过来你看,站着不舒服。”


    许挽星点头。


    柏纳斯垂眸看着篮子里的蛇,瞳孔有一瞬间变成竖眸,警告似的对着它吐了吐分叉的舌尖。


    老实点,小心我把你扔过去。


    小蛇仰了仰头,蛇信子吐着,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脸期待的许挽星,眯了眯眸子。


    舅舅,舅妈看起来不像是怕蛇的样子呢^^


    柏纳斯深吸了口气,有些粗暴地伸手,碰到蛇鳞那一刻又放轻了力度。


    小蛇被捏着身子,在空中扭麻花。


    “你轻一点,它好像有些不舒服,应该还是幼崽吧。”


    许挽星看着扭成麻花的蛇,忍不住开口。


    被柏纳斯控诉的眼神盯着,许挽星轻咳两声,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怕你手劲太大给它捏死了吗。”


    许挽星将蛇从柏纳斯手里接过来,小蛇顺从地在她手心翻了个滚,仰着脑袋吐了吐信子。


    “怎么这么可爱啊宝宝。”


    许挽星有些惊喜,她对这些冷血动物还是有种天然的畏惧,没想到蛇小时候原来这么可爱。


    柏纳斯咬了咬牙根,挽星还没叫过他宝宝,他抬眼对上某条洋洋得意的蛇,这崽子绝对是故意的。


    “对了……”许挽星抬眼,“还没给它起名字呢,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柏纳斯一股脑的火,那还有什么心思给这崽子起名字。


    “狗蛋吧。”柏纳斯微眯着眸子开口,“你们人类不是说贱名好养活吗?”


    许挽星被柏纳斯的接地气尬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小蛇的脑袋。


    “话是这么说,但有点太……”许挽星绞尽脑汁想了个形容词,“有点太不符合它的气质了吧。”


    柏纳斯伸出手将蛇翻了个肚皮朝天,闻言冷哼一声:“它有什么气质。”


    小蛇气不过在柏纳斯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许挽星惊呼出声:“你没事吧?”


    柏纳斯收回手,指尖上有两个明晃晃的牙印,还冒出两粒血滴。


    柏纳斯不在意的将血擦去,伸手弹了一下蛇脑袋,语调拉长:“你看,蛇都是养不熟的,所以还是贱名好养活。”


    柏纳斯事先问过柏筠心,给崽子起什么名字。


    柏筠心的原话是:“只要活着就行,叫什么都无所谓。”


    亲妈都这样说了,那叫狗蛋也无伤大雅。


    柏纳斯有些恶趣味地扯了扯嘴角。


    在许挽星看不到的角落,冲崽子展示了一下毒牙。


    蛇窝在许挽星手里装死,忽视自家舅舅幼稚的行为,冲着许挽星摇了摇尾巴。


    “它什么品种啊?”


    许挽星捏着它的尾巴甩了甩,好奇地瞅了瞅它的腹部。


    “话说,蛇真的有两根吗?”


    柏纳斯手放在唇边挡着,意味深长的说:“有两根,不过它还没成年,等到成年之后就会显露出来。”


    “玉米蛇,挺温顺的,所以被咬也不用怕。”


    蛇的体温普遍低,许挽星有些爱不释手,“它身上好滑溜啊。”


    “头顶还有点黑,叫小黑怎么样?”


    一句话出来,空气莫名静默。


    许挽星摸了摸鼻尖,心虚的开口:“是有点草率哈?”


    柏纳斯伸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就叫小黑吧。”


    小蛇在许挽星手里不停翻滚,企图抗议,但抗议无效。


    医生来查房,将许挽星手上和膝盖上的纱布揭开看了一眼。


    “还有些红肿,那些粘液带着某些腐蚀性的物质,建议等完全恢复后再沾水。”


    柏纳斯站在一旁,“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医生推了推眼镜,“其他的到没有了,要是想出院,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许挽星指腹摸着小黑的肚皮,小黑在她手里不停翻滚,蛇信子吐着。


    柏纳斯没好气地瞪了眼小黑,蛇媚子,跟柏筠心一样惯会撒娇。


    坐上车,开车的依旧是小琑,许挽星伸手让他看手心的蛇。


    “小琑,你快看!”


    小琑扯了个职业微笑,“真可爱,有老板的风范。”


    柏纳斯:“……”


    许挽星:“……”


    不愧是金牌助理,说话就是有水平,时刻在拍老板马屁。


    “对了小琑,你是什么品种的蛇啊?”


    小琑目视前方,忽略背上有些灼热的视线。


    “我是响尾蛇。”


    许挽星点点头,又猛地反应过来:“响尾蛇?”


    “那你的尾巴会沙沙响吧。”


    小琑点点头,“保持人形的时候是不会响的,除非情绪过于激动人形不稳的时候会有响声。”


    许挽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之前在车里听到的沙沙声看来是小琑的尾巴在响。


    小黑在许挽星手里呼呼大睡,幼崽精力毕竟有限,许挽星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篮子里。


    “还得买一些食物和用具吧,养蛇都需要什么?”


    柏纳斯:“需要的东西已经让小琑买回去了,到家就拿到了。”


    许挽星忍不住给小琑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金牌助理。”


    小琑忍不住挺了挺胸膛,老板娘就是能看到他金牌助理的底子!


    ……


    许挽星躺在沙发上,看着柏纳斯忙来忙去,小黑在篮子里睡得四仰八叉。


    许挽星伸手戳了戳它的尾巴尖,有些好奇:“柏纳斯,蛇应该睡成这样吗?”


    小黑蛇头顶在篮子上,肚皮却朝上,整条蛇扭曲地贴着篮筐。


    “幼崽都是这样,我……小琑那时候睡得比这个还难看。”


    许挽星有些惊奇:“你和小琑从小认识吗?”


    柏纳斯差点说漏嘴,“没有,他之前同事聚会的时候,给大家讲的,我正好听见了。”


    许挽星点头,将篮子盖上,冲柏纳斯伸了伸手:“对了,你今天不上班啊?”


    “老板带头旷工,可是不好的行为。”


    柏纳斯将人抱了起来,亲了亲她的嘴角:“老板娘受伤了,老板没有心思工作。”


    许挽星被逗乐,捧着柏纳斯的脸揉了揉,“你知不知道你一本正经说这些笑话的时候莫名有种反差感。”


    柏纳斯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在床上,掌心捧着她的后脖颈,有些粗暴地侵入她的唇齿。


    许挽星仰着头被迫承受,指尖将柏纳斯肩头的衣服抓出褶皱。


    柏纳斯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描摹着许挽星的唇形,却在许挽星试图回应时狡猾的吻向别处。


    许挽星发出不满的呜咽,柏纳斯低笑着加深这个吻。


    许挽星却突然有些着急地拍着柏纳斯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


    柏纳斯双手撑在她腰侧,喉结滚动,闭了闭眼睛。


    “怎么了?”声音带着某些难以言喻的不满足。


    许挽星捂着唇,指着门口。


    柏纳斯回头,眼神带上警告,又是这个崽子。


    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用脑袋顶开了篮筐,像是首领般将整个房间巡视了一遍。


    到处都是舅舅的味道,好臭。


    而柏纳斯只顾着接吻,丝毫没有关注到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


    小黑吐了吐蛇信子。


    舅舅,我妈说了,不能在我面前做羞羞的事情,我还是小孩子。


    柏纳斯深吸一口气,从床上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捏着小黑的尾巴将他拎了起来,有些粗暴地将蛇塞进篮筐里。


    小黑将篮筐顶了起来,冲着柏纳斯的背影甩了甩脑袋。


    什么嘛,妈妈说错了,瞧他舅舅猴急的模样,说不定弟弟妹妹马上就能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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