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正文完


    刚睡醒的卫欲雪, 迟钝地察觉到一丝危机感。


    分明困得?随时都?能睡过去,却因为奚炎川这?句话?,硬是?清醒了几分。


    闻离尘坐在床边, 牵着他的手腕, 一直没松开。


    姜恒殊没说话?,在床头捡了一个地靠着, 垂下眼视线落在他身上,在等待他的回答。


    看到他望过来的视线,姜恒殊勾起唇, 爽朗笑了下。


    即使不动脑子, 这?几人在这?里, 卫欲雪也能猜到发生什么。


    他可以, 为什么他们不行?


    这?么复杂的情况, 为何?要他一个重伤未愈的人面对。


    所以, 卫欲雪不准备面对了。


    他看了圈, 视线回到了奚炎川这?里, 缓缓地闭上眼, 动了动唇,只丢出?去三个字:“我困了。”


    没错。


    他现?在很虚弱。


    以前他身体好的时候,他们亲他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激烈地掠夺呼吸,侵占他的一切。


    亲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要化掉。


    就凭他们这?么小心, 卫欲雪都?知道他这?个伤重成什么样。


    虽然被这?么养了两个月, 卫欲雪自我感觉没虚弱到碰都?不让他们碰一下的程度。


    但……


    能装一下为什么不装一下?


    因此卫欲雪,心安理得?闭上双眼。


    闻离尘修长的指骨,圈着他的手腕, 冷声道:“阿雪还?是?很嗜睡,你的药没问题吗?”


    卫欲雪都?要睡过去,冷不丁听到这?句话?。


    姜恒殊道:“没问题,他不想应付我们,找的借口。”


    奚炎川幽幽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卫欲雪寒毛炸开,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种情况。


    怎么他们几个,还?有商有量?不是?关系不好,应该特别敌对的吗?


    转念再一想,都?是?谢饮无的分身,他们还?一起联手杀了天魔,再敌对又?能敌对到哪儿去。


    他的心思被揭穿了又?怎么样,反正他要睡觉。


    卫欲雪轻轻动了下手腕,闻离尘当即松开,甚至不敢用?力。


    卫欲雪有点暗爽。


    知道他装的又?怎么样,反正不敢。


    于是?卫欲雪翻个身,再次昏睡过去,留三个人在他床边。


    那目光很沉,犹如实质,可碍于他的身体,近似牢牢禁锢,却什么也做不了。


    卫欲雪睡睡醒醒,突然发现?一件事。


    白泽、奚炎川、姜恒殊、闻离尘四人他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谢饮无。


    谢饮无呢?


    卫欲雪知晓谢饮无一定没事,问了白泽后,白泽告诉他谢饮无在闭关。


    卫欲雪勾了勾白泽的下巴,道:“带我去看看他。”


    白泽此时是?兽型,宽阔的床榻,都?因为白泽的兽型,显得?狭小了几分。白色蓬松的身躯,挡在外面,尾巴圈着卫欲雪:“你想他的脸了吗?我变给你看。”


    说着,嘭的一声,变成白发白衣的样子。


    白泽凤眸一弯,笑道:“我和他一模一样的。”


    白泽这?里不行,卫欲雪换成闻离尘。


    闻离尘推着他的轮椅,带他在药谷里晒太阳,闻言停下来,绕过来圈住他的轮椅,道:“只问他,怎么不问问我?”


    说完,过来寻他的唇亲吻。


    午后,卫欲雪枕在姜恒殊的腿上,问了同样的。


    姜恒殊勾起唇,道:“他没什么事,你放心好了。”


    姜恒殊摸到了他的手腕,指腹压到他的灵脉上:“让我看一下,你的伤怎么样了。”


    姜恒殊柔和的灵力,顺着卫欲雪的灵脉注入进去,在他的身体内转了一圈,占据他体内丹府的位置。


    卫欲雪清醒的时候变多了,可也耐不住他们这?么岔开话?题。


    因此再次清醒过来,他看到圈着他的奚炎川,借着抱人的动作,悄咪咪把昏睡的符纸贴到了奚炎川身上。


    他表现?得?如此虚弱,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们对他特别小心。


    有时候很想亲他,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忍耐下来,和双修的时候,知道他剑修体质强横,完全是?两个样子。


    不过装一下,他又?不是?真的动都?都?不了。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渡劫期巅峰。


    卫欲雪捏了一把奚炎川的脸,确定奚炎川昏睡过去。


    他环顾一圈,跨过奚炎川下床,踩着木屐到衣桁那,披上奚炎川的外袍。


    他和他们结为道侣,凝神感受一下,他就知道各自的位置。


    谢饮无在茫茫山。


    卫欲雪双指一并?,指尖多了一张传送符。


    符纸无声燃烧,空间灵气波动,他的身形瞬间消失了。


    卫欲雪茫茫山顶的寒潭边,看到盘膝闭目坐在寒潭内的谢饮无。


    他在谢饮无的身上,看到了和他相似的身体裂痕。


    谢饮无有准备他的身体崩溃,那部分的伤势,自然转移到谢饮无这?里。


    他们阻止卫欲雪见谢饮无,是?不想让卫欲雪看到心疼。


    虽然他们是?谢饮无的分身,但谢饮无这?个伤势又?死不了,既然死不了,那有什么关系。


    卫欲雪瞬间想通其中关窍。


    但卫欲雪会心疼。


    无论此时是?坐在寒潭里的是?谢饮无还?是?谁,他都?会心疼的。


    卫欲雪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踢掉木屐,把外袍放到岸边,走入了寒潭里。


    他本?来就畏冷,寒潭更是?冰冷彻骨,凉意顺着卫欲雪的骨头缝就钻了进去,卫欲雪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卫欲雪拧起眉,抱住双臂,准备继续往寒潭的里面走。


    然而,沉寂在此地的法则,却忽然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因此开始运转,硬生生让卫欲雪接触到的寒潭水,变得?温暖起来,犹如舒适的温泉。


    卫欲雪一顿,以为谢饮无醒了,可看过去时发现?,谢饮无还?是?闭目盘膝,一动不动。


    谢饮无本?就修无情道,经此一战,相当于此间天道,因此法则为他改变,卫欲雪想了一下便想通了。


    他走过去,摸了一下谢饮无的灵脉。


    谢饮无的自愈能力极强,法则运转,在缓慢恢复他的伤势。卫欲雪身体的本?源,是?经过淬炼的天魔之躯,和谢饮无的恢复方式并?不相同。


    谢饮无因为深入调息的状态,治愈的法则是?以较为缓慢的速度运转,他在这?里,可以掌控法则,让法则快一点。


    不过谢饮无的法则……相当于天道,卫欲雪是?剑道和符篆之术,比如姜恒殊是?丹医之道。


    他们各自有自己掌控的法则,卫欲雪没办法直接掌控。


    可谢饮无是?他的道侣,他们的双修也是?谢饮无写下的,特殊的功法。


    在双修的时候,卫欲雪则是?可以间接掌控。


    思索后,卫欲雪在温热的水里,摸到谢饮无的腰封,解开后摸到谢饮无结实的腹肌。


    他第?一次在男人毫无反应的时候做这?种事,有些不熟练。


    他能感受到法则在他的触碰下被掌控,谢饮无却依然闭目,依然是?在深入调息的状态。


    卫欲雪本?想自己动手,可是?另外法则却近似谢饮无的手,帮他完成这?件事。


    正如他进入寒潭,法则改变寒潭的温度,不是?那样刺骨冰冷。


    卫欲雪跨坐到谢饮无身上,微微喘息,清澈的水潭下,看到自己因为用?力绷紧的双腿。


    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这?一会儿卫欲雪就冷汗涔涔。


    他扶着谢饮无的肩膀,慢慢坐了下去。


    可是?谢饮无深入调息一动不动,卫欲雪只好自己来。


    他穿的里衣为了舒适,有些宽大,因为他的动作,里衣的带子松开,顺着肩膀的一侧滑下去,卫欲雪却顾不上,掌控了修补谢饮无的法则。


    身体虚弱做这?种事的后果是?,卫欲雪每次都?要扶着谢饮无的肩膀,喘息很久。


    他脑子有些发昏,还?有些困倦,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可能没多久,也可能很快,意识昏沉间,他感受到微凉的掌心,扶住了他的腰。


    抬起粘着泪水的眼睫,卫欲雪看到谢饮无深邃狭长的凤眸。


    他有点开心,扶着谢饮无肩膀的手忍不住一松,双腿也没什么力气,因为这?个动作,他猝然怔了一下。


    因为他自己做这?件事,没有全部……所以当他松了力道,自然会……


    谢饮无连忙扶住了他的腰,也托住了他的腿。


    凤眸沉沉的,不辨思绪,大概滔天的怒火,都?被压制了下去。


    “阿雪。”最?终,谢饮无如之前无数次一样,轻叹了一声,对他只有无奈。


    “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谢饮无低头,轻轻在他的眉心亲了一下。


    即使意识不太清醒了,卫欲雪也感受到身后强烈到,犹如实质的视线——


    赶来的奚炎川他们,看到这?一幕,眸光立刻沉了下去。


    白衣剑修被他们养了这?么久,刚养回来一点,可背脊还?是?比之前清瘦单薄,不用?缠绷带了,白皙的后背上还?有纵横的伤口,自己走路都?费劲,都?要做轮椅。


    此时却调动灵力,画了符纸,还?自己跑到了寒潭里,就是?为了给本?体治伤。


    光裸白皙的后背,映着上方清冷的月光,却在自己艰难地做这?件事。


    乌色的发丝和白衣,全都?在水中散开。


    怒火几乎压不住,奚炎川步入寒潭,把意识不清的卫欲雪抱起来。


    这?种被抱起来的感受,迫使卫欲雪蜷起一双长腿。奚炎川眼皮跳了跳,拿一个极为厚实的大氅给他裹住。


    一个闪身出?现?在岸边。


    奚炎川寒声道:“这?么喜欢本?体,拼了命给他治伤?”


    姜恒殊脸色也很难看,握住卫欲雪的手腕,去摸他的灵脉:“少说两句,抱得?轻一点,他身体还?没好。”


    闻离尘则是?看了眼谢饮无后,将?木屐捡起来,拎在手里。


    奚炎川当然是?收着力道的,可刚才那一幕,在场的几人谁也不能冷静,奚炎川脸色不好看,还?是?依言稍微松了一些。


    卫欲雪显然不想听奚炎川说的,更不想面对此时的情况。


    因此默默埋到奚炎川的颈窝,昏睡过去。


    白泽也在,他扫了一眼后,对谢饮无道:“他都?过来这?样帮你了,你好快一点吧。”


    谢饮无应了一声。


    ……


    好不容易养回来点,昏睡的时间变少,卫欲雪去了一趟寒潭,昏睡的时间再次变长。


    昏沉间,又?要喝苦涩的药,卫欲雪实在不情愿,拧着眉头不肯喝,每次都?要哄上好久。


    半睡半醒间,卫欲雪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断断续续的思绪,让他难以想清楚,干脆不想了,继续睡过去。


    直到大约半个月后,他醒过来,缓缓眨了下眼,发觉在闻离尘怀里。


    卫欲雪想了想,问:“我睡了多久?”


    “半个月。”闻离尘道。


    卫欲雪知道答案,但他得?铺垫一下,免得?闻离尘说什么他醒来第?一句话?什么的。


    因此问过后,卫欲雪才继续问:“谢饮无,他怎么样了?”


    闻离尘剑眉轻轻压了下。


    横在卫欲雪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却不是?把卫欲雪捞到怀里,而是?主动贴上来。


    奚炎川似笑非笑,用?手指捏了一下他的脸肉:“宝宝,醒过来第?一件事是?问谢饮无,还?知道遮掩一下问一句。”


    “怎么这?么厉害啊,嗯?”


    卫欲雪一僵,总算明白过来,昏睡的时候他觉得?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是?两个人!


    自从他有了贴上昏睡符,偷偷去找谢饮无的事后,无论是?喝药、睡觉、晒太阳,或是?什么,都?两个陪在他身边。


    怪不得?他昏睡的时候,总觉得?两个人在亲他。


    “我就是?这?么厉害,怎么了?”卫欲雪随口怼了奚炎川一句。


    一抬眼,看到闻离尘冷若冰霜的脸。


    闻离尘低头,很是?占有欲的,将?薄唇贴到了卫欲雪的唇上,轻轻撬开,去勾他的舌头。


    卫欲雪脑海嗡了一下,推了一下闻离尘,却被圈住手腕,折在身前。


    闻离尘亲的很轻,也没太久,只是?卫欲雪还?有点虚弱,看起来气喘吁吁的。


    可唇刚分开,卫欲雪被扶着翻个身,正面贴到奚炎川怀里。


    卫欲雪狐狸眼微睁,下巴被手指勾起,奚炎川舔了下他的唇,轻轻吮咬。


    等亲完,奚炎川和他鼻尖抵着鼻尖,凤眸内一片暗色,问道:“亲一下就喘成这?样,要是?……呢?”


    “真是?能耐啊你,跑去找谢饮无。”


    “既然能吃下他的,是?不是?我的也可以?”


    卫欲雪后知后觉,昏睡半个月,完全没能让奚炎川和闻离尘的怒火消减下去,而他醒过来,立刻问了谢饮无的事,让他们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卫欲雪是?有点心虚,不过在他轻轻咳嗽,看到奚炎川紧张的神色,心里立刻想到他可以怎么做了。


    卫欲雪微微喘息着,很是?无赖道:“好啊,那你让我吃好了。”


    奚炎川凤眸瞬间暗下去,盯住卫欲雪,按在他后颈的手,因为克制,青筋浮现?出?来。


    卫欲雪和奚炎川对视,很嚣张地,轻松地往闻离尘怀里一靠,就这?么靠着闻离尘,打?量奚炎川。


    闻离尘他也没放过,狐狸眼一弯,偏头笑了下:“师兄也可以。”


    卫欲雪伤还?没好,他就是?这?么嚣张,奚炎川和闻离尘,也只是?抱着他纯睡觉,最?多亲亲他,其他什么也不做。


    卫欲雪实在是?很爽,心情舒畅,很快昏睡过去。


    再次醒过来,卫欲雪发现?他在药谷的一处小院子里。


    这?里有花架和秋千,很是?幽静。


    他坐在轮椅上,白泽变作白猫窝在他腿上,他的手就搭在白泽毛茸茸的身上。


    姜恒殊正蹲在花圃的旁边,研究种在其中的灵植。


    药谷有很多这?样种有灵植的小院子,这?只是?其中之一。


    他一睁开眼,姜恒殊就用?了个清洁术,然后站起身,笑道:“总算舍得?醒过来了。”


    姜恒殊走到一旁的石桌,拿准备好的酸梅汁,问道:“喝一点?还?是?想吃点什么?”


    他在阳光最?好的位置晒太阳,距离石桌有段距离。


    见他没立刻说话?,在他膝盖上的白猫跳下去,化为人形绕到轮椅后,推着他的轮椅走过去。


    既然走过来了,也不用?姜恒殊帮他拿。


    卫欲雪看了眼,清淡的粥到点心,都?准备好了,他想吃什么都?可以。


    卫欲雪正要去拿,被姜恒殊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轻轻放了回去,温声道:“我喂你。”


    嗯?


    卫欲雪不解:“养了这?几天好多了,不用?了。”


    姜恒殊俯下身,手臂撑在他轮椅旁,似笑非笑:“是?么?”


    他把卫欲雪从上看到下,看他还?是?有些苍白的脸色,愈合得?不错还?剩下一点痕迹的伤口,以及淡色的唇,道:“说的也是?。”


    “既然好了,那换点东西吃。”


    卫欲雪心头一凛,看着姜恒殊,眼睫轻颤了一下。


    在他轮椅后面的白泽,摸了摸卫欲雪的脸,温声道:“知道你还?没好,他逗逗你。”


    “想做什么,也要等你身体恢复才可以。”


    那声音倒是?很温柔,话?里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卫欲雪又?不爽了。


    但无所谓,他现?在还?没好。


    姜恒殊一顿,看到他狐狸眼中狡黠的光。原本?是?要退后的,可卫欲雪手指勾住了他的腰封,姜恒殊没用?力,顺从地被拽了过去。


    从容的神色,全都?变成压抑和克制:“阿雪……”


    卫欲雪懒懒靠到轮椅上,嚣张地用?手指,勾了勾姜恒殊的下巴。


    姜恒殊不受控地,喉结上下活动,盯住还?坐在轮椅上的卫欲雪。


    指骨修长的手,盖在卫欲雪另外一只手上,白泽的手指勾着他的,问道:“那我呢。”


    卫欲雪抬眸,伸出?手,道:“低一点。”


    白泽弯下腰,卫欲雪抬手,摸了摸他脑袋,道:“身体好了,让我骑你。”


    白泽的兽瞳一瞬间压紧了,卫欲雪说的,可以理解成两个意思,但这?种情况下,只可能是?那个。


    可卫欲雪完全可以赖账,说是?白泽误会了。


    看到姜恒殊和白泽的反应,卫欲雪心底好爽-


    半个月后,第?九十八次收到姻缘树让灵鸟送来的信。


    姻缘树:嘻嘻……嘻嘻嘻……嘻嘻……


    卫欲雪看着信上同样的字,第?九十八次想撕最?后没撕,毕竟要是?算账,还?是?留在一起算比较好。


    他把信给灵鸟,让灵鸟放到木匣里。


    里面攒了厚厚一叠了!


    卫欲雪当然知道姻缘树是?什么意思,催他过去履行赌约。


    现?在的卫欲雪,想起他当时自信满满的样子,实在满心都?是?绝望。


    他不去!


    他才不会去!


    可第?九十九次来信,这?棵树把信写给了谢饮无。


    谢饮无摸摸他的发顶,道:“既是?约定,就要履行。”


    卫欲雪砍了这?棵树的心都?有了!


    其实他可以提剑去砍了,奈何?他装了半个月病弱,装的实在是?很爽。


    他可以把奚炎川、姜恒殊、闻离尘、白泽和谢饮无逗一圈,然后看他们克制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卫欲雪只要虚弱地咳嗽一声,或者打?一个哈欠就行了。


    为了继续爽下去,卫欲雪放弃提剑砍这?棵树这?件事。


    去就去吧。


    卫欲雪想。


    翌日晴天,他们做仙舟过去的,闻离尘把卫欲雪抱下来,放到轮椅上,白泽推着他的轮椅来到树下。


    看着熟悉的姻缘树,卫欲雪微微别开脸。


    真让这?棵树给说准了,他还?真带着他们来见他了!


    姻缘树看到卫欲雪的别扭,开心地感觉树枝痒痒的!


    这?个时候,他才不会管卫欲雪的死活,把准备好的六个木牌递了过去,笑道:“把名字写上去,然后用?红绳把木牌栓到一起。”


    “注意哦,一定要栓得?紧一点,直接打?死结的那种。”


    谢饮无、白泽、闻离尘、姜恒殊、奚炎川分别在木牌上,写下了他们的,最?后到卫欲雪。


    卫欲雪双指一并?,还?是?用?灵力把他的名字写上去。


    木牌最?上端的红绳,被紧紧系到一起。


    谢饮无用?一个法术,挂到了姻缘树的上面。


    姻缘树挠了挠自己发痒的树枝,瞬间,千年的姻缘树,开花了。


    它的本?体是?一株桃树,满树的桃花都?开了,粉白一片,缀满了它的树枝,宛若粉色的云彩。


    对于自己这?身开花的新衣裳,姻缘树显然很是?喜欢。


    它抖了抖树枝,满树的桃花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在半空中晃了晃。


    它有些骄傲地问卫欲雪:“怎么样,我新衣裳好看吧?”


    卫欲雪不太情愿,抿了抿唇,还?是?道:“好看。”


    姻缘树开花的消息,自然引起了仙洲的震动。


    无数的灵鸟飞了过来,环绕着姻缘树,看到这?么多灵鸟,姻缘树实在是?太开心了,更加舒展它的树枝,还?长高长大了许多。


    天空上,祥云汇聚,云层内传来隆隆的近似鼓乐奏鸣的声音。


    一道金色的降福雷电落下来,姻缘树顿时感受到,它的灵力变得?更加充沛。


    灵鸟从它的树枝上叼走桃花,飞往仙洲各处,再松开喙,让桃花落下去。


    把这?种美好的祝福,送到了仙洲的各处。


    鬼界,俞有缺伸出?手,想接一朵桃花,那桃花和他作对似的,从他指尖滑走了。


    俞有缺失笑,诸葛千钧接住两朵,都?递给他。


    药谷,暗二、秦破州和柏蕴生,也接到了桃花。


    还?有天音宗的宗主,百里冬月等许许多多的人,都?接到了落下来的桃花。


    奚炎川伸出?手,奈何?灵鸟都?有些怕他,凭本?能绕开他飞。


    于是?奚炎川,自己抢了一朵,放到卫欲雪的手心,询问:“阿雪,我可以吻你吗?”


    一瞬间,谢饮无、白泽、姜恒殊、闻离尘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他们的注意力,原本?就在卫欲雪这?里。


    卫欲雪觉得?不妙,连忙万分虚弱的,用?手掩在唇前,轻咳了两声 :“等等……咳咳等一下……”


    姜恒殊似乎很是?担心,走过来要摸卫欲雪的灵脉:“让我查看一下,看怎么你的伤还?未恢复。”


    正飘飘然开花的姻缘树,咦了一声:“我通过木牌,感觉到他……伤应该好了呀,你丹医双修都?看不出?来吗,怎么还?要摸他灵脉?”


    姜恒殊不再遮掩,凤眸眯了下。


    闻离尘淡淡道:“捉人。”


    白泽笑吟吟的,也道:“握住他的手腕,人不就跑不了了。”


    说话?间,已然来到他轮椅的后面。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姻缘树的心音,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全是?兴奋,没有技巧。


    卫欲雪忍了忍,实在忍不了这?棵树,聚集起一道金色的剑光,轰然朝它斩了下去!


    金色的剑光炸开!


    桃花纷飞,卫欲雪的身形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虽然装的时候很嚣张,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要暂避一下。


    卫欲雪想了下他这?半个月做的事,没事就勾勾人的下巴,摸摸胸肌腹肌什么的,甚至专门窝在人怀里睡觉,反正就差把嚣张写在脸上了。


    卫欲雪凭着对他们的了解,想通了这?些。


    他们察觉,却装不知道,是?为了等卫欲雪履行约定,在全仙洲给他们“名分”。


    仙洲的人今日都?会知道,卫欲雪和他们结为道侣。


    名正言顺,卫欲雪这?么嚣张,他们做一些事,那就不过分了。


    因此谢饮无和他的分身们,等挂好木牌,姻缘树开花,才开始和卫欲雪算这?些天的账。


    金色流光掠过上空,卫欲雪御剑飞行,忽然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谢饮无凤眸一弯,收了他的剑,捞起他的膝弯,打?横把他抱起来。


    温柔唤他:“阿雪。”-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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