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失控与救赎
秦望轩激动地站了起来,来到了幕布前,朝秦苍业喊道:“哥!有本事你把视频再放一遍!”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秦望轩吸引了过去,又因为他的这句话,落在了秦苍业身上。
秦苍业只是稍作迟疑,便点开了手中的遥控器,重复播放了那段视频。
“停!大家看这里,这里明显是AI合成的,比例不协调,还有这里,椅子出现了错位”秦望轩激动地指出了十多处问题,秦苍业十分配合,完全没有打断他越来越专业的长篇大论。
秦伟术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待秦望轩说完,瞪着秦苍业怒道:“秦苍业,拿这种虚假的视频构陷我,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半点儿对长辈的尊重,你还想不想成为秦家下一任的家主?”
秦苍业冷笑一声,只用一句话,便击溃了秦伟术咄咄逼人的气势:“构陷?既然是构陷,你一开始,怎么不辩解呢?”
大厅里安静了下来,秦伟术脸色铁青,秦望轩也无言以对。
“视频的确是假的,”秦苍业面向各位宾客,淡定地说道,“但事实如何,相信各位长辈心里已经有结论了。今天的纪念会就到这里,各位长辈若还有事,可以离场了。为表谢意,晚辈在青山会馆也给各位长辈准备了一些疗养项目。若有需要,工作人员会安排。”
终于结束了苏以偌长长舒了口气,心想:看来今天不会出事了。
“慢着!”秦伟术突然出声,止住了蠢蠢欲动的宾客们,“你手上的是假视频,我手上的可是真录音!”
他招手叫来了一位保镖,从保镖手里接过了一个老旧的录音机,冷眼望着秦苍业,说道:“秦苍业,既然你不尊重我,我也不用给你留情面了,这些事情必须来个定论,年年这么闹下去,没意思!”
说罢,他点开了录音机的播放按钮。
“我是李如因”
一个嘶哑、虚弱且毫无生气的声音从录音机里飘了出来。秦苍业神色骤变,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录音机。
“这是我的忏悔书。
我愧对秦家,愧对丈夫秦建宁,愧对父亲秦伟术。
是我不守妇德,是我着装不检点,才让别的男人有了可乘之机”
录音还未播完,秦苍业便冲了上去,一拳砸在了录音机上。咔嚓几声,录音机表面碎裂,李如因的声音戛然而止。秦苍业愤怒吼道:“你逼她说的吧,是你逼她的吧?!”
老闫立刻上前,把秦伟术护在了身后。秦伟术冷笑一声,无耻地说道:“我可没逼她,当年她与朝阳山某位军官的事可是人尽皆知,被戳穿后,她又和我们秦家的保镖”
“住口!”秦苍业怒吼一声,一拳挥了过去,老闫目色一沉,出掌接住了秦苍业的拳头,干瘦的手臂被震得发疼。几位保镖见状立刻跑了过来。
“她是在求救,那年我都八岁了,我什么都知道!”秦苍业朝着秦伟术嘶吼道:“她只是在向那些她以为会给她生机的、实际上却欺骗她、戏弄她的软弱男人们求救!”
“求救还是求爱,是你一个八岁小孩看得懂的吗?”秦伟术继续刺激着秦苍业。
“我看不懂?”秦苍业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建宁,吼道:“那你还看不懂吗?说句话啊秦建宁!!”
秦建宁放下了茶杯,手都在颤抖,他抬眼看向秦苍业,眼里尽是软弱无能,“我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秦苍业怔住了,然后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没有保镖护卫的秦建宁的衣领,将他扯了起来,砸在了圆桌上。
“还是你最可恶啊!”秦苍业双眼通红,失控地大吼道:“你是她最爱的人,最信任的人,你是她托付终身的人,你也是把她拖进泥潭,却护不了她半分的人!她也是你害死的啊秦建宁!你要是能说一句话,她也就不至于,不至于在我十岁的时候
,就离我而去了!”
秦苍业泪水涌出,扔开了秦建宁。秦建宁滑落在地上,挡着脸呜咽不止。
秦苍业又将愤怒的眼神投向秦伟术,然后又投向众人,“他秦伟术是主谋,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帮凶,你们明明知道秦伟术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敢说,你们什么都不敢做,你们看着我奶奶受尽虐待没得善终,你们又看着我母亲步了我奶奶的后尘!!!”
秦苍业拎起一把椅子,重重地砸向了那群秦家亲友,一群人惊叫着向后躲去。
“疯了,又疯了!”秦伟术骂着,命令保镖将秦苍业按下来。
七八个保镖乌泱泱地冲了上去,秦苍业丝毫不示弱,与几人打成了一团。会场里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少人拥挤着从后门跑了出去。
苏以偌和孔文心被挤进了人流中,还差点摔倒。她扶稳了孔文心,从后门的人流中挤了出来,看到了一个保镖在搏斗中将一截断掉的木腿砸在了秦苍业头上。
砰的一声,鲜血自秦苍业额头流淌了下来,秦苍业僵立原地,目光冷得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秦苍业!”苏以偌眼眶瞬间发红,想要冲过去,却被孔文心死死地抓住了。
“偌偌,偌偌,太危险了!”孔文心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打起来。
秦苍业缓缓转身,鲜血已经淌到了他的眼眶里,像是血泪一样从眼角滚落了下来,模样可怕至极。
那保镖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木腿,哆嗦着说道:“不我不是故意的,小少爷,”他看向秦伟术,秦伟术烦躁大喊道:“愣着干嘛?绑起来送医院去!”
保镖们围着秦苍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着不敢上前。
“绑我?你就会这一招吗?”秦苍业转身,用空洞得仿佛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眼神望着秦伟术,用阴森可怕的平静语气说道:“你也绑过我的母亲。”
他抬起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眼泪混合着鲜血,模糊了他的双眼,垂下头时,他又哭又笑,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一个保镖的身后,出其不意地夺走了他腰上的匕首,然后走向了血红视野里的秦伟术。
“让你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便宜你了。”
当秦苍业朝着秦伟术走过去的时候,苏以偌眼前的画面好像在无限放慢。
秦伟术大惊失色,狼狈地后躲;老闫扑上了前;秦望轩神情僵硬,紧张地愣在了原地;秦建宁满脸恐惧,仍然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围的保镖都扑向了秦苍业。独自一人的秦苍业,就像是一个孤身赴死的困兽,在走向毁灭他人进而自我毁灭的结局。
苏以偌不能再等了,她必须拦住秦苍业。她甩开了孔文心冲上了前,用力推开了一个挡路的保镖,然后出现在了秦苍业身后,死死地抓住了他握着匕首的右手。
所有人,都因这突然出现的女孩儿惊呆了。
在他们以为这个无辜的女孩儿会成为疯子秦苍业的刀下亡魂时,他们看到女孩儿用力地将秦苍业扯得转过了身来,然后扑进了秦苍业的怀里。
“别这样,秦苍业,别这样,冷静一点,他们不值得你这样毁了自己。”
怀里抱着的人十分僵硬,苏以偌拍着他的后背,不停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啊,别生气了”
哐当一声脆响,匕首从秦苍业手中脱落。秦苍业猛然惊醒,一把抱起了苏以偌,跑出了会场。
会场里终于归于平静,所有人紧绷的心都因秦苍业的突然离去而渐渐放松了下来。
秦伟术冷冷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眼神变得阴毒,对着身前人问道:“老闫,那和李金淼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姑娘什么来历?”
“是孔文心带来的,”老闫的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睛很快锁定了后门口的孔文心,他手一挥,便有几个保镖跑了过去,将孔文心“请”了过来。
“你的闺女?”秦伟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不是,我侄女儿!”孔文心愤怒地甩开了保镖,转身就走。
“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秦伟术轻蔑地说道。
孔文心抓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杯,转身朝秦伟术砸了过去,愤怒骂道:“你上得了台面你也活不了多久了,老东西!”骂完,转身大步走出了会场。
茶杯虽然被老闫拦了下来,但茶水尽数撒在了秦伟术的身上。秦伟术怒视着孔文心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半晌,才深吸口气,对老闫说道:“给她点儿教训。”
“是,老爷。”
秦伟术的背后,那个长得清秀帅气但毫无攻击力的秦望轩,在女孩儿出现时眼睛便亮了起来。秦苍业抱走女孩儿后,他又从前门追了出去,站在走道上,看着女孩儿背影,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符合他气质的狡猾的笑,嘴里喃喃道:“哇好可爱的嫂子啊”
秦苍业将苏以偌抱出了青山会馆,抱进了停在会馆外的幻影里。
他将苏以偌放在了腿上,紧紧地搂着她,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嗅着从她身体里飘出香味,没忍住,咬上了她的脖颈。
秦苍业手勒得很紧,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牙咬得也格外用力。
苏以偌完全动弹不得,吃痛得轻哼一声后,还是抱住了秦苍业的脑袋。
秦苍业只是咬了一下便松开,然后舔上了那两行深深的牙印,气息不稳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苏以偌能感觉到,他的情绪还非常混乱,她抚摸着他柔顺的短发,竭尽全力地安抚:“没事的,没事的”
车辆缓缓启动,没有秦苍业的命令,吴衡不知道该开去哪儿,开离朝阳山后,自作主张地将车开向了秦苍业名下的,离朝阳山最近的一栋别墅。
秦苍业紧紧地抱着苏以偌,心里的愤怒、悲伤、恐惧、怨恨依旧在交替出现,交替沸腾。他的头很胀,胀得浑身难受,他想蹭开她的高领毛衣,想汲取更多的她的气息,可他扯不开,于是他又焦躁了起来,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摆下,触到了她温热又细腻的肌肤。
毫无阻隔的抚摸,稍稍缓解了一点他的焦躁,他将脸埋在了她胸口的毛衣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放在她背后的手用力上滑,手指伸进了她的后背带中。
苏以偌的脸早就涨红一片,可她无法拒绝这个紧拥住自己的男人,因为她深刻地感知到,他好像把自己当成了救命稻草,当成了他的安定剂。
当纤薄的身躯完全落入他的掌中时,她忍不住咬着唇,发出了一声难忍的喘息。
这一声胜过呻.吟的勾人喘息让驾驶座上的吴衡耳根涨红,他加速开进了别墅,将幻影急停在了别墅的车库内。
秦苍业立刻将苏以偌紧紧地抱在怀里,打开车门下了车,跑进了卧室中。
跌落在柔软的大床上时,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他褪尽,他甩掉了外套扑了过来,急迫又热烈的吻如暴雨般落了下来。
第32章 一夜
他需要她。
需要她细腻的肌肤、温热的唇舌、诱人的体香、勾人的呻.吟
这一切,都是治愈他的良药。
手仍在极其贪婪地四处游走,舌仍在她小巧的口腔中扫荡,他握住了她的后颈,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直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和指甲嵌进后背的疼痛时,他才松开了她的唇,又一刻不停地吻上了她的脖颈。
吻似乎还不够,他张开了嘴,咬了上去。
当锋利的牙齿落到脖颈上时,炽热的气息也扑打了过来。刚喘过气来的苏以偌感觉自己快要被吃掉了,仿佛压在身上的东西不是个人,而是一只危险的野兽。
但幸好,随着滚烫的气息和湿滑的舔舐而来的,只是微微的刺痛。
苏以偌抱住了秦苍
业的脑袋,深感此时此刻已经无处可逃,那要命般的抚摸和啃咬,很快散落到了各处。她抬起了被他放开的手臂,发现白皙的皮肤上已经落下了一圈圈鲜红的指印,所以身上的状况,就可想而知。
他的欲望,让她有点害怕。
可害怕之余,竟然还有几分从未有过的躁动和期待。
她抓住了他的头发,抬起了他的头,看到了一张似乎已经彻底被欲望奴役的脸。她笑了笑,问道:“还难过吗?”
秦苍业睁大了眼睛,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对待下等来的第一句话不是拒绝,居然仍然是关怀。
他的心里立刻涌出了一阵酸楚。
不久前,他还在憎恨这个世界,恨不得和所有人同归于尽,而此刻,他只想感谢这个世界,感谢它还给自己留下了天使般的苏以偌。
他用飞扑般的姿势,紧紧地抱住了她,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边,反反复复地说道:“我爱你,偌偌,我爱你”
苏以偌回抱住了他,轻拍着他结实的后背,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在慢慢地趋于平稳。她松了口气,偏着头看到了埋在她肩窝上的那张漂亮、凄楚又委屈的脸,顿时,她又觉得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孩子,让她忍不住想要去疼惜,于是她凑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一个温柔的吻。
“偌偌,偌偌”
只是一个浅浅的吻,竟然让秦苍业再次变得疯狂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的疯狂不是想要毁灭,而是占有,是侵吞
他深深地吻着她,按住了她乱动的双手,捏住了她的腿。
当吻落到耳边时,她在他温热的舌含出的粘腻的水渍声中,听到了他喘息的问话:“可以吗?偌偌?”
苏以偌有些害怕,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次日,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苏以偌睁开了眼睛,看着宽大、明亮又奢华的卧室,大脑出现了长时间的空白。
反应过来时,首先袭来的是身体被碾碎了一般的疲惫和酸疼,她紧闭上了眼睛,缩成了一团,把脸埋在了被子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哭泣并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和秦苍业做那些事,而是因为这十几个小时超乎她想象的放纵和癫狂,让她一时间十分恐慌。
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回想起脑海中那些肆无忌惮的呻.吟,回想起那些羞耻的姿势,回想起那不停晃动的身影她感到害怕,感觉当时的自己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其实哪有什么魔鬼,有的只是自己不敢承认的欲望。
不敢承认,并且感到深深地自责。
哭了一会儿,她的心情稳定了许多。她用被子擦干了眼睛,准备去洗个澡。她记得昨晚晕过去之前,身上还满是粘稠的汗水和污渍。
可坐起身时,她才发现身上已经是一片干爽。
好像是他抱我去洗过了?
脑海中出现了被秦苍业抱着跌落进浴缸中的画面,水花溅起,像是洒在天上的水晶。而水花声就从未停止过,水面也一直在浴缸中荡漾不停。
她趴在浴缸边,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在眼前晃荡,她转过了头,看到了他那张欲望仍未有半分消解的脸。
腰被握着,温热的水灌进了身体里。他俯下身来,含住了她红透的唇。
苏以偌晃了晃脑袋,赶走了脑子里的回忆,她双手捂着滚烫的脸,小声自言自语:“到底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呢?”
说出口的声音是自己没想到的嘶哑,她捂住了嘴,又被记忆拉回了昨晚的某一刻。
“偌偌,别咬着唇,别咬伤了,”秦苍业的手指伸了过来,轻柔的按在了她的唇瓣上,然后插了进去,撬开了她的牙关。
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呻.吟脱口而出时,秦苍业的眼睛都亮了。
“偌偌,我喜欢我喜欢你这样!”秦苍业兴奋到声音都在抖动。
“偌偌,喊出来,我爱听!”他又一次疯了,像一只发=情的野兽。
别想了,别想了!!苏以偌拍了拍自己的脸,动作缓慢地走下床,脚步虚软地来到衣柜边,拉开衣柜门,只看到几套崭新的男士睡衣,便随便找了一件套在了身上。
上衣的衣摆垂落到了大腿上,她垂下头系着扣子时,看到了大腿根处的几道鲜红的齿印。
她浑身一僵,想到了昨晚坐在沙发上时,跪在地上的他那时而收缩时而紧绷的背肌。腿被他高高架起,她仰靠在了沙发上,绷直了脚背
“啊!别想了!”苏以偌捂住了脸。
房门突然被打开,穿着一身整齐的家居服的秦苍业,端着几盘香气四溢的饭菜,出现在了门口。
苏以偌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慌张地挪开了眼神。而秦苍业则立刻将餐盘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大步走了过去,抱住了苏以偌,搂着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并不深,却仍然十分的贪恋,连说话都舍不得远离她的唇瓣:“偌偌醒了?睡得还好吗?”
“不好”苏以偌十分慌张,偏开头想推开秦苍业,却使不上力气,手搁在他的胸膛上显得像是在调情。
秦苍业将苏以偌抱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抚摸着她的脸颊问道:“那是还想睡,还是想吃点东西?”
睡衣被蹭开了,下半身一览无余,苏以偌慌张地扯着衣摆的时候,他的手已经落了上去。
“挡什么?很好看,我很喜欢,太喜欢了,”秦苍业的眼里是深深的痴迷,“要不是偌偌晕过去了,我到现在都不想停下来。”
苏以偌眼眶发红,无力地推着秦苍业的手。
秦苍业丝毫没注意到苏以偌的抗拒,仍然在她身上寻求着慰藉,“偌偌身上太舒服了,哪里都很舒服,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偌偌,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我”
“放手!!”苏以偌突然大吼了一声,嘶哑的声音让她语气变得格外可怖。
秦苍业直接僵住了,满脸的震惊在一瞬间又变成了不解和恐慌,他的眼角微微泛红,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敢问出来。
“对不起,”苏以偌推开了秦苍业的手,眼泪滚落了下来。
“偌偌怎么了?”秦苍业急忙把苏以偌放在了沙发上,跪在她身前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努力回想着自己的过错,“对不起偌偌,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我昨天太过分了吗?可是,可是,”他的声音小了起来,好像鼓足勇气似的,小心问道,“可是你没有拒绝我啊,我以为,你也喜欢”
“我,我,我没怪你,呜呜呜”苏以偌捂住了脸,哭着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我有点害怕,可我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就是心慌,就是自责,你懂吗,懂吗?”
“我”秦苍业犹豫了几秒,还是坦诚地说道,“对不起,我不太懂。但是偌偌你不用这样,不用害怕。”
他身体前倾怀抱住了苏以偌的腰,靠在她的肚子上,承诺道:“偌偌你是我的一切,比我的财富、地位甚至生命都还要重要,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对我做过的所有事负责,我会对你好的,等我摆平了摆在我们眼前的所有困难,我会娶你,会让你一辈子什么都不用害怕,一辈子开开心心”
他絮絮叨叨地,用他能想到的所有承诺来表达着他对这个女孩儿狂热
的爱,还担心她不会相信,他紧了紧手臂,加重了语气,“等扳倒了秦伟术,我把我所有的股份、所有的资产、甚至把秦家的一切都交给你也没有关系。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需要你。偌偌你,你对于我,比呼吸还要重要,哪怕是得到你必须死,在死前一刻能抱着你就够了,你懂吗?”
苏以偌也不太懂,不懂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个已经无比优秀的男人说出这些话来。他应该见识过很多女人吧?漂亮的、有钱的、温婉的、冷艳的即使他不喜欢李金淼那么直爽的,他也应该交往过其他的女孩子吧?毕竟,他昨晚的经验实在是非常丰富。
所以,我又有什么特别的呢?
可腰被勒得很紧,他那慌张又恳切的神情,让他的话不像是电视里演的那些男人们事后的花言巧语。
他好像是真心的。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这一番告白和承诺都让苏以偌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止住了眼泪,抬起手,揉了揉秦苍业的脑袋,埋怨道:“有一件事还真要怪你。”
“什么?”秦苍业立刻抬起头,表情十分乖巧,像是一只等待主人训斥的大狗狗。
苏以偌红着脸,抿了抿嘴,眼神瞟向别处,一口气说道:“你没戴.套,这样不对!”
“对不起,我,我别墅里没有我,我从没买过那东西”秦苍业立刻道歉,模样十分窘迫。
“没有也不是借口。”
“是,我错了偌偌,一会儿吃完饭我就去给你买药,还要买很多避.孕.套放在家里备用,”秦苍业一本正经地说道。
“干嘛买很多啊?”
“因为,每天都要做”
苏以偌一掌拍在了秦苍业脸上,红着脸骂道:“做梦!”
闹了片刻,两人终于坐到了餐桌边。秦苍业依然抱着苏以偌,手臂圈着她,一口一口地喂着饭菜,只是这样抱着,他便感觉格外的满足。
关于未来,他有很多计划,但每一个计划,都离不开苏以偌的存在。首先,他需要在苏以偌的身份彻底暴露前,尽快执行完扳倒秦伟术的计划,然后,他要光明正大地将苏以偌带到所有人面前,可以直接办婚礼,等到她二十岁再去登记
正想着的时候,怀里的苏以偌突然捂着小腹发出了一声难受的轻哼。
“怎么了偌偌?”秦苍业连忙放下了碗,手盖在了苏以偌捂的位置。当他意识到苏以偌是因为什么而难受时,心里愧疚不已,说道,“对不起,偌偌,昨晚我有点失控,对你太粗暴了,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苏以偌在秦苍业胸膛闭着眼睛靠了一会儿,待痛感消失时,才睁开了眼睛,直起了身。她看着眼前的饭菜,突然就没了食欲,于是抬手拿了一颗秦苍业剥好的荔枝。
手机铃声响起,苏以偌又靠回了秦苍业身上,看着他拿出了手机,接通了吴衡的来电。接通来电的秦苍业立刻换回了严肃冷漠的神色,与刚才在自己面前委屈又可怜的样子判若两人。
“什么事?”他问道。
手机离得很近,苏以偌能听到手机里吴衡焦急的声音:“老板,孔文心出事了!车祸,昏迷不醒!”
苏以偌僵住了,恐惧瞬间袭来,手中的荔枝滚落在了地上。
第33章 想摆脱他
孔文心为什么会突然出事?苏以偌不敢去猜测那个可能的原因。
尽管秦苍业让她不要担心,在家好好待着,她还是非常坚持地换好了衣服,跟着秦苍业出了门。
两人到达医院时,孔文心都还未出抢救室。抢救室门口,孔文心的儿子和儿媳哭成了一团。
苏以偌脸色苍白,一直一言不发地跟在秦苍业身边,跟着他去向孔文心的家人了解了情况,还跟着他去见了处理事故的交警。她完全忘了自己身体的不适,精神的高度紧张和长时间的站立让她在了解完全部过程转身离开时,差点晕倒在地上。
秦苍业及时扶住了她,想把她抱起来,却被她推了开来。她扶着医院的墙壁,慢慢蹲了下来,低垂着头泪流满面。
孔文心是在餐厅招待客人时,被一通电话叫走的。走的时候她的神情十分紧张,她开着车,独自一人来到了生态公园深处:一片未经开发,四周都没有监控的野地。然后被突然冲出来的一头野猪吓到,扭打方向盘时翻了车,滚落到了十多米深的山谷里。
事情进行到这里,好像就是一场十分不幸的意外事故。
可是,打电话报警的,是秦伟术。
秦伟术报警时说他与孔文心约好有要事相谈,却久等不到她的到来,便给她打过去了视频通话。接通了电话的孔文心满脸是血,奄奄一息,说了个地址后便晕了过去,于是他立刻报了警。
警方相信了秦伟术的话,但苏以偌知道,孔文心的出事根本就是他的圈套!而他的报警,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威胁,他想挑衅的人是秦苍业,想威胁的人是她苏以偌!
孔姨好端端地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无端地成为秦伟术的眼中钉?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在昨天的纪念会上,带去了一个可以影响秦苍业的我!
是我连累了孔姨,是我连累了她
苏以偌捂住了脸,心里愧疚不已。她仿佛看到了秦伟术那张恶毒的老脸上扯出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他沙哑的诅咒:“跟秦苍业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边哭边抹着眼泪,脑子里突然闪过了妈妈的身影。恐惧在一瞬间如海啸般袭来,她跌坐在地上,无视了身旁秦苍业担心的呼唤,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张丽华的电话。
当听到手机里妈妈安然无恙的声音时,她再次崩溃,泪如雨下。
“没事,没事妈妈,你在家好好待着,哪儿都别去,”她强行保持着正常的语气,挂断了电话。
“偌偌,偌偌别怕,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秦苍业见苏以偌一直不理会自己,心里不安到了极点。但眼下,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动用一切关系,把孔文心出事的幕后黑手找出来!他不相信秦伟术能神通广大到不留下任何把柄,就算他没有亲自参与,他手下的人,秦苍业也不会放过!
他将苏以偌从地上抱了起来,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他心乱如麻。他知道苏以偌在恐惧着什么,知道她或许在计划着离开他,他害怕极了,所以他必须向她证明,自己能摆平这一切!
“放心吧偌偌,市公安局有我认识的人,甚至省厅也有,我会给警方施压,让他们把伤害孔姨的幕后黑手找出来!你不会有事的,你的母亲也不会有事的!”
快步走到手术室门口,他将苏以偌放在了长椅上,脱下了大衣披在她身上,蹲在她身前极尽温柔地说道:“偌偌,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联系人,我让吴衡陪着你,别怕,我很快回来。”
“吴衡,照顾好偌偌!”秦苍业严肃叮嘱。
“是,老板!”吴衡警惕地站在了苏以偌身侧。
苏以偌紧紧地裹着大衣,不敢去看孔文心亲人悲伤的神情,不敢去想万一孔文心没救过来怎么办。她擦干了眼泪,就那么呆呆地缩在座椅上,时不时地瑟瑟发抖。
半个多小时后,孔文心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她的亲人一拥而上,围在了移动病床周围。苏以偌只敢远远地站着,听到了医生说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她捂着嘴,又没忍住哭了出来,然后转身跑出了医院。
吴衡紧紧地跟在了她身后:“偌偌小姐,去哪儿?外面下雨了。”
“去买点
东西,”苏以偌哽咽地说着,走进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之中。
吴衡拦不住,只好给秦苍业发去了信息,告诉了他苏以偌的位置。
天空阴沉,天气寒冷,苏以偌心里很难受,身体也非常难受。她来到了医院外的药店,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店长大婶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对跟在她身后的吴衡投过去鄙夷的眼神,还在结账时跟苏以偌小声说道:“妹子啊,不戴套的男人都是垃圾,离这种男人远点儿!”
苏以偌鼻子一酸,又掉下泪来。
店长大婶看得着急了,冲吴衡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哄哄你女朋友?”
吴衡尴尬极了,找店长借了把伞,追上了跑出药店的苏以偌。
“偌偌小姐,您别乱跑了,要不您去车上等着老板吧?车停得不远。”
苏以偌死死地拽着那盒避孕药,在风雨里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走着,细雨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汇聚成一颗颗水珠,顺着刘海滚落了下来。
她想离开秦苍业,想彻彻底底地从他身边消失,她不敢再去拿无辜人的性命去冒险,更不敢拿母亲的命去冒险。
可身后跟着的人怎么也甩不掉,她的身心,也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她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了乌云密布的天空。
吴衡的伞举了过来,苏以偌看着那漆黑的大伞,听到了他与秦苍业打电话的声音:“在急诊出口西边的那条路上,我打着伞,没事”
苏以偌知道自己喜欢秦苍业,非常非常喜欢。不仅喜欢,还很心疼他,心疼他从小到大的遭遇,心疼他看着母亲受难而无可奈何,心疼他拥有一个丧心病狂的爷爷,心疼他经常会陷入情绪失控的痛苦之中。
在纪念会上,冲向秦苍业的那一刻,苏以偌已经决定留在秦苍业身边了。她以为只要藏好身份,等半年后秦苍业扳倒秦伟术,就能和他好好在一起。就算不小心身份暴露,只要不嫁入秦家,等来的也许只会是秦伟术的谩骂和讥讽。
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秦伟术居然丧尽天良到想要了孔文心的命!
我该怎么办呢?我这么渺小的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这阴暗的天穹呢?除了离开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除了离开秦苍业,苏以偌找不到第二条出路。
眼泪再次从眼角滚落,苏以偌不知道今天已经哭过多少次了,她很难过,很想直白地跟秦苍业说: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勇气留在你身边,都怪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做不到,都是我的错。
可当秦苍业慌张地出现在她面前,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时,她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偌偌,这儿冷,回车上,”秦苍业将苏以偌抱了起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幻影。
“偌偌,我刚才去了医生那里,孔姨的手术很成功,很快就会醒来,你不用担心,”坐进车里后,秦苍业也一直在安慰着一声不吭的苏以偌,他替苏以偌擦干了头上和脸上的雨水,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冷吗,偌偌?身上还有不舒服吗?如果累了的话就睡会儿吧,等睡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他垂下头,吻了吻苏以偌冰凉的额头,然后看见了她正在发泄似的用力地掰着手里的药盒。
“我来帮你,”秦苍业伸去的手,被苏以偌躲了开来,他怔了一瞬,心里一阵发慌。
苏以偌用力撕开了纸盒,拿出了里面的药片,掰出一颗,直接放进了嘴里。
苦涩的味道弥漫了口腔,苏以偌又掰出了一颗。
“偌偌!吃一颗就够了,一颗就够了!”秦苍业紧紧地抓住了苏以偌的手,白色的药片从她手中滚落,掉在了漆黑的地毯上。她垂下了头,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滴在了秦苍业的手背上。
“偌偌,别这样”秦苍业心疼地抱住了她。
车辆缓缓启动,过了许久,苏以偌才开了口:“回荣锦华苑那里。”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此后,直到回到荣锦华苑,她都未开口说过一句话。
张丽华担忧地看了看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双眼,又看了看脸色同样非常难看的秦苍业,连忙去问苏以偌出了什么事,问她昨晚怎么不回家。
苏以偌委屈地瘪起了嘴,走过去抱住了张丽华,什么都没说,只是哭道:“妈妈,妈妈,呜呜呜”
晚上,苏以偌没睡在单独的卧室,而是和张丽华睡在了一起,她挽着张丽华的手臂,说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当然,她避过了和秦苍业那一夜的疯狂。
“妈妈,秦苍业的爷爷是个疯子,我不能和秦苍业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太危险了,我明天和你回家看看,让装修工人们加快工期,我们先找个短租房住着,不能住这里了”苏以偌已经冷静了下来,跟张丽华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张丽华认真听着,听得心情越来越沉重,她侧过身子揉了揉苏以偌的脑袋,心疼地说道:“偌偌,不要太自责,孔文心的事不怪你,谁能知道现在这个世道,还有这么坏的人呢?我听你的,明天咱就去找短租房,这大房子我也住不惯。只是,只是这一切,都和秦苍业那孩子没有关系啊。”
“我知道,但是,没有办法。”苏以偌鼻子又酸了起来。
“刚才看你们回来时那样子,我还以为他欺负你了呢。”
“没有,没有……”
“你跟他好好说说啊,他这几天也帮了我们娘俩不少,就说没缘分,多感谢感谢他。”
“嗯”
深夜,秦苍业来到了苏以偌的卧室,他紧咬着牙,藏在黑暗中的面孔上满是痛苦。窗外没有月光,卧室里一片漆黑与死寂,早已经适应黑暗的他看到了那张空空的大床,他缓缓走了过去,缓缓自言自语:“偌偌,你不能离开我。”
“偌偌,你是我的”
“偌偌,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
他声音颤抖地上了床,嗅着床上残留的苏以偌的气息,痛苦地说道:“苏以偌,千万不能离开我,求你了”
次日清晨,苏以偌并未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很少与秦苍业搭话,只是在他索要一个早安吻的时候,无情地拒绝了。
后来,秦苍业忐忑不安地去了公司,但将吴衡留在了苏以偌身边。
下午,苏以偌让吴衡带着她们回到了莲花小区,她没有避开吴衡,催促了工期后,又开始在小区里找短租房。
“老板那里的房子多得是,偌偌小姐为什么还要租房呢?”吴衡终于觉察出不对劲,问道,“是荣锦华苑的房子住得不习惯吗?”
“我……我不能住那儿了,”苏以偌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打算先找房子,找好后再跟秦苍业告别。”
“这……”吴衡心里生出了对自家老板深深的担忧,于是拿出了手机,给秦苍业发过去信息:偌偌小姐在自己找房子住,说找到了再和你告别。
苏以偌见了,连忙阻止道:“唉!你先别告诉他!”
“额……已经发送了……”
“撤回啊,撤回!”苏以偌连忙夺过了吴衡的手机,点了撤回。
吴衡尴尬挠头,心想:老板肯定看到了,撤回也没用了。
可是,直到傍晚,吴衡才收到秦苍业的来电。
因为今日,荣华资本内部出了一件大事,秦伟术在股东会议上宣布,要将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秦望轩。以秦苍业为首的股东们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一屋子的人几乎吵了一天,最后,秦苍业冷声质问道:“谁说秦望轩是我们秦家的后人?万一是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骗子呢?”
秦伟术早有准备似的拿出了专业机构的亲子鉴定证书。秦苍业神色立刻阴沉了下去,他愤怒起身,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秦伟
术满脸得意的看着秦苍业离开的背影,幻想着这头无法驯服的野兽在自己膝下臣服的样子。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秦苍业走出大门时,藏在眼底的波澜和嘴角牵起的弧度。
走远后,他才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吴衡的电话。
莲花小区的短租房非常不好找,苏以偌和张丽华找到夜幕降临都没谈妥,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决定先跟着吴衡回荣锦华苑。
吴衡开来的车停在莲花小区大门外的街道边,准备上车时,苏以偌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偌偌!”
抬头一看,竟然是纪文俊。
她让张丽华先上了车,然后走向不远处的昏黄路灯下,看上去有些拘谨的纪文俊。她微微一笑,问道:“怎么来这儿了?”
“几天没见你了,挺担心你的,我问的章逸风,他说你家在这里,”纪文俊上下打量着苏以偌,总感觉她的笑里,有几分勉强和疲惫。他有些担心,又有些难过地问道,“这几天去哪儿了?那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秦苍业接的电话?你们在一起了吗?”
苏以偌苦笑,正准备回答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急促刺耳的刹车声,然后看到了从车上走下来的,满脸紧张的秦苍业。他脸上的紧张,在看到纪文俊时,化为了深深的妒恨。
看着脸色阴沉地向她走来的秦苍业,苏以偌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彻底摆脱秦苍业的想法。她上前一步,伸出了手臂,抱住了一脸呆愕的纪文俊。
第34章 车上做恨
秦苍业脚步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明白苏以偌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冷淡,明白她为什么要租房,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扑进别的男人怀里。
一瞬间的愤怒直冲大脑,他大步上前,扯开了纪文俊,一拳砸在了纪文俊面门上。
“你干什么?”苏以偌惊呼一声,跑向了摔倒在地上鼻血横流的纪文俊。
“我干什么?你问我干什么?苏以偌!”秦苍业上前,扯着苏以偌的手臂,把她拉进了怀里,愤怒质问道:“苏以偌,你怎么可以抱着别的男人?”
苏以偌惊慌地看着瞪着自己的秦苍业,心里害怕极了。刚才抱住纪文俊,只是她不过脑子的冲动之举,她完全没意料到纪文俊会挨揍,也完全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可此时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
她眼眶发红,即使鼓足了勇气,声音也十分颤抖:“为,为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他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
“你喜欢他?”秦苍业手上使劲,几乎要捏碎苏以偌的手腕。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从他眼底溢出,他弓着身子,盯着苏以偌,用低哑的声音问道:“那我算什么,苏以偌?”
眼泪滚落,秦苍业脸上的痛苦被模糊的视野淡化,苏以偌浑身僵硬,哭着说道:“对不起秦苍业,对不起,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从来没有向你承诺过什么,我也从来没对你说过我爱你,就是因为我三心二意,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又装着别人,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放过我吧,我们不合适!”
身后,纪文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捂着鼻子含糊不清地喊了声偌偌。
秦苍业抬眼,射向他的狠厉眼神里满是杀意。
纪文俊浑身一抖,背脊发凉地僵在了原地。
秦苍业再次看向苏以偌,冰冷地警告道:“你再敢说一句你喜欢他,我会立刻弄死他!”
昏黄的灯光下,漆黑的阴影里,秦苍业脸上全是苏以偌曾在秦伟术那里见识过的暴戾与狠毒,她吓得浑身发抖,吓得都忘了该如何哭泣。
秦苍业直接将苏以偌打横抱了起来,走向了他开来的那辆库里南,将她放进了后座上,然后重重地关上了车门。
过度受惊下,苏以偌忘了反抗,等她想起来要去开车门时,车辆已经在秦苍业的疯狂下飞驰了出去。强大的失重感让她猛地倒在了椅背上,她抱住了脑袋闭上了眼睛,害怕得颤抖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速终于降了下来,当车完全停下来的时候,苏以偌才敢睁开眼睛。
周围一片黑暗,苏以偌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地。她听到了秦苍业摔门而出的声音,随即就看到了眼前的车门被打开,秦苍业扑了进来。
“不……”
话还没说出口,激烈的吻就落了下来,脖子被宽大的手掌握住,整个身子被紧紧地拥入了那个躁动不安的身躯中。
苏以偌完全动弹不得,即使她不愿意配合,也无法阻挡那疯狂肆掠的舌敲开了牙关,侵入了口腔之中。
然后,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滴落在了脸上,滚落到了被肆意亲吻的唇瓣里。
她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他哭了?秦苍业哭了??
苏以偌不敢相信,心里涌出了深深的愧疚,她抬起手准备去摸一摸秦苍业的脸时,被秦苍业抓住,重重地按在了她身后的车门上。
秦苍业以为她伸出手是要推开自己,他愤怒地扯开了她的外套,松开了她的唇,紧贴着她的脸颊,痛苦地说道:“苏以偌,你是我的!我不管你心里有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放开我,你先放开我”苏以偌挣扎着说道。
“怎么可能呢?”秦苍业直起身子,手探入了她的衣摆下,握住了那轻颤不止的腰,“你就恨我吧,苏以偌。”
他的语气变得平静无比。适应了黑暗的苏以偌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那两行反射着微光的泪痕,也看到了他似乎进行过自我毁灭的,毫无生机的空洞的双眸。
“你你别这样”
苏以偌想说的是,你别这样折磨自己。可已经难过和惊慌到近乎崩溃的她,完全没办法好好地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这话落在秦苍业耳中,又成了如利刺般的拒绝。
秦苍业已经心痛到,似乎再也感受不到更深的痛了。手掌滑下,轻而易举地就扯掉了她的衣裤,他欺身压下,禁锢住了她纤细的腿
哭泣声,长久地在这逼仄的空间内回荡不停。她依旧在挣扎,只因身前的人实在是太过剧烈,让她的心都快要从身体里飞出去。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减弱,她立刻挣脱而出,可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就听到了他低哑的呵斥:“别动!”
紧接着,双手又被他握住,她看到了他扯下了领带,绑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双手再次握住了她的腰
许久,哭泣声慢慢停止,慢慢变成了飘扬不止的轻轻的呻.吟。
那一声一声的轻微的起伏,让他四分五裂的心,感受到了如暖风一般的抚慰,让他的痛苦渐渐散去,让他整个人,彻底沉浸在了这要命的情.欲之中。
就差那么一点,就在马上要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埋入欲望中释放之时,他突然清醒,拿出了白天在公司附近买的避.孕.套,然后
那一刻,苏以偌竟然感觉到了空虚,她因自己的这心情而羞耻,便偏过头去将脸埋在了椅背里,不自觉地曲起了腿。
“想逃吗?你还能逃到哪里去?”秦苍业立刻拽住了她的脚踝,将整个人扯到了身前
许久,在苏以偌昏昏欲睡时,都未能从这黑暗又狭小的空间里逃开。
身体突然被翻了过来,她趴在了车门边,被捆住的双手按在了冰凉的车窗上,额头一下又一下地在车窗上轻撞,她又清醒了过来,清晰地听到了身后疯疯癫癫的话语。
“恨我吗?一辈子恨我吧!”
“惹了我这个疯子,你永远都逃不开了!”
“秦伟术是个禽兽,秦建宁是个懦夫,我秦苍业就是个疯子!”
“秦家的确没一个好人,秦家的人都该下地狱!”
“但你放心,等到我死的那天,我才会放开你的手。”
“我下地狱,你上天堂。”
他俯下身来,拨开了她光洁的后背上散乱的长发,一寸又一寸地咬上了她后颈,然后握住了她的下颌,在她耳边说道:“要不是贪恋你身上的滋味,我可以让你现在就杀了我。”
他扭过了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吻着吻着,松了开来,贴着她的唇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你都不爱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可是,上你很有意思。”
他蹭着她的鼻尖,蹭着她的额头,眼泪再次滚落,声音变得颤抖:“所以等我哪天腻了,你就杀了我吧。”
苏以偌终于害怕地哭了起来:“不要,呜呜呜,你不要这么说话,我好害怕”哭到意识模糊之时,她说出了心里话,“我喜欢你的,我是喜欢你的”
秦苍业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自嘲的笑,“骗我的吧?我知道。”
深夜,车门终于被打开,秦苍业抱着裹在大衣里昏睡过去的苏以偌走了出来,走向了别墅里的卧室。
“冷吗,偌偌?”他边走着,边低头蹭了蹭苏以偌的脸颊,明知道不会有回应,还自顾自地说道:“你骗我的话,我也很喜欢听。”
次日,苏以偌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周围的环境并不陌生,她环顾四周,发现是前天住过的那栋别墅。
身上未着寸缕,但感觉十分清爽,苏以偌猜测:一定是秦苍业帮我洗过了吧?
昨日的点滴渐渐在脑海中浮现,苏以偌心情非常复杂。紧张、害怕、后悔和自责充斥了大脑,她完全不怪秦苍业昨夜的疯狂,只担心自己会把事情越搞越糟糕。
干嘛骗他呢?干嘛用那种馊主意刺激他呢?还连累了纪文俊。啊!!!苏以偌你怎么那么蠢!好好跟他说不行吗?妈妈都说了要好好感谢他的,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把他气成那样呢?苏以偌你真是
苏以偌抱着头,在心里骂了自己很久,骂着骂着,才想明白这两天自己脑子混乱的原因。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秦伟术。因为秦伟术差点害死孔姨,才让自己处在了极其焦虑和恐惧的状态,再加上这几天本来就身体不舒服、精神脆弱,所以才做出那些不经大脑的事。
而此刻,一想到秦伟术,她依然感到害怕。
担心妈妈的状况,也想跟纪文俊道个歉,她连忙去找手机。床头没有,她走下了床,听到了哐哐当当的声音。
身子一僵,她难以置信地缓缓低头,看到了套在右脚脚踝上的一根拇指粗的银色铁链。
寒意,从脚踝处慢慢爬满全身,苏以偌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抱住了双臂,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接受了这个现实:秦苍业把我囚禁了。
所以,手机肯定找不到了。
苏以偌深吸口气,站起身来,在衣柜里找了件男士睡袍穿在了身上。
铁链是从床底的缝隙里延伸出来的,仿佛能无限拉伸,根本看不出实际的长度。苏以偌走到了窗边,发现窗子被锁死,窗外是空无一人的私人花园。隔音玻璃让她听不到窗外的一点声音,所以显然,呼救是没用的。
她又走出了卧室,走到走廊,再沿着旋转楼梯走向一楼,直到踩在一楼大厅的地板上时,才感受到了铁链的紧绷与拉扯。
她僵直地站着,站了很久,才缓缓地坐在了台阶上。
腿很酸,腰也很疼,身上很多地方都非常不适,苏以偌抱着腿,将脑袋搁在了膝盖上。
在遇到秦苍业之前,她从未交往过男朋友,她仅有的性.爱知识,也就是来源于国外的一些尺度比较大的电影和国内言情小说里那寥寥几笔的描述。她完全没想到,做.爱居然能激烈到秦苍业的那种程度。
激烈到身体都仿佛被摧毁再重塑了,激烈到精神溃散失去自我,激烈到在理智的百般抗拒下都能越来越上瘾
苏以偌捂住了有些发烫脸,长叹了口气,心想着:难道以后就被他关这儿,天天陪他做.爱吗??
不行啊苏以偌,跟他坦白吧,跟他好好说,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因为害怕秦伟术的报复,是因为担心妈妈的安危,所以才想要离开他,这样,他能理解吗?他应该能理解的吧?
苏以偌不敢确定,因为想到了昨晚秦苍业说过的那些骇人的话。
“你都不爱我,活着没什么意思,可是,上你很有意思。”
“等我哪天腻了,你就杀了我吧。”
他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啊?怎么能就因为我不爱他就不想活了呢?怎么可以做.爱做腻味了就寻死呢?还让我杀了他,我怎么可能杀了他嘛
再次长叹了口气,苏以偌抬起眼眸,看到了墙上的钟表。
已经十二点了。
她摸了摸肚子,感觉到了饥饿。
中午吃什么呢?厨房也去不了,难不成他中午还会回来给我送饭?
正想着的时候,大门被推开,神色冰冷的秦苍业出现在了门口。他的手里,还拎着一个漆黑的保温饭盒。
第35章 锁
昨天晚上,秦苍业几乎一夜没睡。
他将苏以偌从车库抱回别墅后,又抱着她在温热的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将她身上清洗得干干净净。
看着她白皙的皮肤上那一块块出自于自己的斑驳红印,他感到了满足,也感到了安心。
拥着她入睡时,他将她深深地嵌进了怀里。他好想再多来几次,可怀里人睡得实在是太熟,他不忍心惊扰了她的好梦,也不敢再听到她醒来后的任何抗拒自己的话语。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睡着,也挺好的。
他垂下头,蹭着她的额头,蹭着她的鼻梁,然后蹭上了她的唇,着迷地呼吸着她的呼吸,着迷地浅尝着她唇角的味道。
你是属于我的,永远都属于我。
我不会放开你了,你就在我的阴影里,生活一辈子吧。
一个可怕的计划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他只是微微一惊,随即靠在她肩上,笑出了声。
是啊,这样你就逃不走了,只不过你会恨我,你一定会恨我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他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放开了她,起身走到窗边,拨通了吴衡的电话:“给我送一样东西过来,然后,定两张最早的回你老家的机票吧,我给你放假。”
“什么?”吴衡大惊失色,“老板,我做错了什么吗?”
“是任务,带着张丽华从北光市消失,回你的老家辉城,好好照顾她,没我的命令,永远都别回来。”
一个多小时后,脸色十分难看的吴衡送来一根长长的铁链,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说道:“任务我一定会完成,希望老板能尽早招我回来。”
秦苍业点了下头。
吴衡走后,他装好了铁链,将一端的镣铐,铐在了苏以偌纤细的脚踝上。
昏暗的夜灯下,他盯着那只被银色金属锁住的脚,兴奋地扯起了嘴角,然后捧起了它,落下了一个颤抖的吻。
一整夜都极其兴奋的秦苍业,在早上六点时准时起床,晨跑、洗漱过后,去了公司。
别墅内装有监控,所以秦苍业能看到苏以偌一直睡到了临近中午都还未起床。他在公司的餐厅打包了一份丰富的午餐后,驱车回了别墅。
离别墅越近,他的心情便愈加的紧张,兴奋感逐渐被恐慌压制,他害怕看到醒来后的苏以偌脸上的憎恶与痛恨。
可是,已经没
有退路了我对她做的事,已经足够被她千刀万剐了
呼吸一滞,秦苍业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车辆摆动了一下,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
“秦苍业,你真是个混蛋!你真该下地狱!”他咬牙骂着自己,骂得双眼赤红。
到达别墅,推开大门的前一刻,秦苍业闭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睛时,神色已经变得如冰封湖面般平静和冷漠。
可他没想到,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苏以偌。
她的脸上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和厌恶,而是惊讶,还有和平常相差无几的乖巧。
怎么回事?
秦苍业非常不理解。他站立在门口,目光一直锁在苏以偌身上,看着她脸上的惊讶慢慢消散,看着她从深灰色的睡袍下伸出了雪白纤细的小腿,晃了晃脚踝上的铁链,开口说道:“能不能给我解开啊?这样多不方便啊。”
她的表情只是有一点不满,只是一点!
秦苍业不理解,大脑飞速运转后得到的结果是:她在隐藏她的厌恶和恐惧,她想骗我放了她!
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她身前,握住了她的脚踝,恶狠狠地说道:“不可能!”
苏以偌吓了一跳,鼻子一酸,眼泪滚落了下来。
这样才对,秦苍业心想道:就应该恨我。
“我,我有话跟你说,”苏以偌抹着眼泪,语气十分委屈。
秦苍业却顺着被他抬起的腿,看到了那灰色睡袍下,空荡荡的身躯。
微微泛红,春光无限。
“饿了吗?”他目光发直,声音微颤。
苏以偌注意到他的视线,小声惊呼了一声,立马按住了睡袍。
“如果还不饿,那让我先吃,”秦苍业放下饭盒,抓住了苏以偌的手腕,按在了她身侧,然后,钻进了她的睡袍里
后背被台阶硌得生疼,苏以偌绷直了脚背,踩在了秦苍业来不及脱下的大衣上,呜呜地哭泣不止。
好一阵子,秦苍业才探出头来,看到了苏以偌哭得我见犹怜的脸,只觉得,勾人极了。他忍无可忍,松开了苏以偌的手,准备去解腰带时,听到了苏以偌哭泣的求饶声:“不要求你了”
秦苍业的手一颤,停了下来,心里在一瞬间涌出了强烈的负罪感,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丧心病狂的禽兽。
可哪知,身前的人竟然起身揽住了他的脖子,还哭着说道:“求你不要在这里做,这里不舒服”
那就继续当禽兽吧
秦苍业立刻抱起了苏以偌,快步走上了二楼,带动着铁链如风铃般哐当作响。他实在是急不可耐,连去卧室的路都嫌远,直接将她放在了楼梯口起居厅的沙发上,然后俯身压下,吻上了她的唇。
铁链,一直在晃动不停
许久,苏以偌搂着秦苍业的肩,呜呜哭道:“我饿了,我真的饿了,早饭都没吃,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秦苍业拆第三个避.孕.套的手猛地停了下来,他立刻懊悔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将苏以偌轻轻地放回了沙发上,拿起衣服盖在了她身上,说道:“我去拿饭盒。”
苏以偌缓了缓,起身穿好了睡袍,然后紧紧地扎上了腰带。
“还是热的,”秦苍业拿上来饭盒,将丰盛的饭菜一盒盒地摆在了苏以偌身前的茶几上。
苏以偌真的是饿坏了,看到饭菜后,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直接从沙发边滑下,蹲在茶几前抓起筷子端起了碗。
终于吃饱后,她才注意到一直坐在前边,盯着自己吃饭的秦苍业。她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碗,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趴在茶几边,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可以,可以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好可爱像是一只毛茸茸的茶杯犬
秦苍业心跳加速,心里一片柔软,可说出的话依然是冰冷的拒绝:“不可以。”
“我”苏以偌揪着手指,犹豫了一会儿,拖着长长的铁链慢慢走到了秦苍业身前。她还未开口说话,秦苍业便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在了腿上,然后抽开了她睡袍的腰带。
“还还要做吗?”苏以偌看着钻进怀里深深嗅着的人,感受到他滑腻腻的舌,有些无奈地问道,“一直做一直做,你不累吗?”
“你为什么不拒绝?”秦苍业抬起脸,眼里带着些伤痛,不解地问道。
“因为”苏以偌顺势就坦白了真心,“因为我喜欢你啊。”
她以为坦白后,秦苍业眼里的伤痛就会消失,却没想到仅仅在几秒的诧异过后,那伤痛就变成了深深的嘲讽:“然后呢?要和我在一起吗?还是说,取得我的信任之后,永远地从我身边消失,去找你喜欢的纪文俊?”
“我对不起”苏以偌急忙道歉,急忙辩解,“我不喜欢纪文俊,我之前那么说的确是想和你分开,你应该知道的,我被你爷爷吓到了,我那两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太害怕了。”
“可我说过我会处理好的,”秦苍业抵着苏以偌的额头,蹭着她的脸颊,痛苦地说道,“你不相信我,我不怪你,是我做得不够好,所以你才不相信我。但我很想相信你,因为你说你喜欢我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嗯,你喜欢我,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我……”苏以偌仍然觉得秦苍业的情绪不太正常,所以说得谨慎又小心,“我想和你分开一段时间,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等你的,两年三年都没有关系,不过,如果到时候你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纠缠。”
秦苍业眼中伤痛不减,手滑落至苏以偌的脖颈,轻轻地捏住了:“你这不是,仍然想离开我吗?”
苏以偌有些害怕,身子在秦苍业掌中微微颤抖。
秦苍业解开了西裤上的纽扣,抬了下苏以偌的腰,蛮不讲理地,在她耳边说道:“不可以这样,不可以离开我!”
“可……可你之前……说过……让我等你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伴随着呜咽与呻.吟从苏以偌口中吐了出来。
苏以偌缩紧了身子,感觉胃里有些难受,想要从秦苍业腿上逃脱,可脚刚触到地,就被秦苍业拽着手臂拉了回来。
“我说那话的时候,可没尝过你的味道。那时候,你也没说过你喜欢别人!”秦苍业发力,语气里带着些怒意。
苏以偌眉头紧锁,捂住了肚子,脸上满是难受和拒绝。
这样的神情,才是秦苍业想象中该有的厌恶。秦苍业始终认为苏以偌在撒谎,毕竟他从来没听到过她当面说出口的爱意,毕竟她前天在医院的恐惧和拒绝是那么的明显。
亲眼看到苏以偌扑进别的男人怀里、亲耳听到她说喜欢别人带来的打击,对于秦苍业来说,是毁灭性的。他在那一刻已经彻底乱了,原本坚信的一些事情变成了谎言,本就是事实的记忆变得一片混乱。
在昨晚的很长一段难以入眠的时间里,他都在反复地用自以为是的猜测巩固着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想:
她一定原本就是喜欢纪文俊的,毕竟两人在软件园时相处得那么融洽。一定是我的出现动摇了她的喜欢,是我的坚持让她开始分心,在我即将要得到她的心的时候,秦伟术的威胁摧毁了我所有的努力,让她开始害怕和退却,让她开始打算离开我去选择纪文俊!
带着这样的坚信,秦苍业认为今天所看到的苏以偌脸上的温软和乖巧,都是假象,都是欺骗!
“我上瘾了苏以偌,所以不管你有多恨我,不管你有多喜欢别人,我都不会放过你。不用伪装了,你就继续恨我吧,你现在的表情,很好。”
秦苍业在自我煎熬,也在自我毁灭,他认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不配得到苏以偌的爱,只配得到她的憎恨。
可苏以偌却无语极了,她这时才意识到,秦苍业的思路已经成了脱缰野马,奔向了一个离谱至极的方向。无语之余,她还有些恐慌: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是不是不管我表现得多么顺从,他都会以为我是在伪装?
怎么会搞成这样啊?
苏以偌又气又恼又难过,但当下,更多的是身体的难受:刚吃完饭,吃得太撑了,秦苍业如果再不停下来,她马上就要吐了。
紧要关头,她按住了胸口,抽出了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右臂,一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下,两个人同时惊讶得怔住了。只不过,一个由惊讶慢慢变成了惊恐,一个则变成了被痛苦侵蚀般的癫狂的笑。
完了,误会更大了
苏以偌眼泪掉了下来,慌忙说道:“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顶到胃了”
第36章 不做
“打得很好。”
秦苍业抬手遮住双眼,喉结微微滚动。他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忽然弯腰将苏以偌打横抱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卧室。
苏以偌缩在秦苍业怀里擦了擦眼泪,然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发现他眼角有些发红,于是,小声道歉道:“对不起。”
秦苍业没有回应,目光直视着前方,脸色冷冷的。他将苏以偌放回了卧室床上,转身准备离开时,被苏以偌抓住了衣袖。
“秦苍业,”苏以偌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些轻微的嘶哑,“我真的喜欢你,相信我好吗?”
那棉絮一样飘进心里的声音,却带来了刀割般的疼痛,秦苍业甩开了苏以偌的手,冷冰冰地说道:“真喜欢我就好好休息,晚上再拒绝我,我会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秦苍业走后,苏以偌深深地叹了口气,苦恼地把头发抓得乱七八糟,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
他好像已经疯了,完全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也完全不相信我喜欢他,怎么办啊?
当然不能天天在这儿陪他做.爱,要想办法让他放了我。
不,不,得先想办法联系妈妈,不能让她为我担心。
要不晚上多坚持一会儿,等他先睡了,偷偷拿他的手机给妈妈打个电话?
不行不行,他精力那么旺盛,不可能比我先睡着。
怎么办?啊啊啊啊
没事的没事的,他疯虽疯,但肯定不会伤害妈妈的,只是怕时间长了秦伟术会发现妈妈的存在。
不过,他应该会保护好我妈妈的吧?
还是得出去,还是得取得他的信任,让他相信我真的喜欢他。不能让他再误会下去了,也不能让他再疯下去了
傍晚,秦苍业提前回到了别墅,手里还拎着丰盛的饭菜。
一楼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响。提前看过监控的秦苍业知道苏以偌正在书房里看书,便把餐盒放到了二楼起居厅,走向书房。
还没走到书房门口,他便听到了哐当哐当的铁链声,然后,看到了一个银灰色的影子,从书房门口跑了出来。
他脚步微顿,就见那影子带着好闻的香气,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回来啦,你开门我就听到声音了。”
怀里人抱着自己的腰,仰着脑袋,露出了漂亮可爱的笑容。
秦苍业完全愣住了,长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快来快来,我有个地方看不懂,”苏以偌牵起了秦苍业的手,拉着他走向书房。她扬起的袖摆和晃来晃去的发尾都透出了她的雀跃,但她的脚步有些慢,看起来似乎是因刚才的奔跑而有些身体不适。
秦苍业不明白苏以偌为什么这么开心,只是被她的情绪感染,心情也好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将苏以偌打横抱起,说话的声音也比中午温柔了许多:“哪儿不舒服吗?”
“有点就额不用管,没多大的事,”苏以偌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银色的丝绸睡袍从她的腿上滑落,胸前的领口也敞得很开,秦苍业轻而易举地就看到了她满身的吻痕,不免有点身下燥热。他抿了抿唇,想到了苏以偌身体不适的原因,十分愧疚地将苏以偌抱到了书房的沙发上,蹲了下来,拉开了她脚上的铁链。
“哎呀!”苏以偌赶紧去挡。
“有些红肿了,晚上不做了。”秦苍业说着,拿开了她的手,钻进了睡袍中。
苏以偌蜷缩着身子,抬手咬住手指,身体微微发抖。
片刻后,秦苍业起身,将苏以偌揽进了怀里。他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苏以偌依旧在咬着手指,没有反应上来。
秦苍业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便拿出了她的手指,还看到了她张口的瞬间,那小巧殷红的舌和从她舌尖带出的银丝。
有一股想要立刻吻上去的冲动,他克制了一下,将她那根印着粉红齿印、沾满晶莹唾液的手指放入了口中,舔.弄不停。
指肚的瘙痒让苏以偌回过神来,她立刻抽回了手,眼神躲闪,小声说道:“别舔啦,你家的书都积灰了,我都没洗手。”
秦苍业突然很想笑,这一刻,他不愿去想苏以偌是不是虚情假意,他只想把她的所有行为,全当做真心实意。
他捏了捏苏以偌的下巴,笑着问道:“在看什么书呢?”
他就像变成了一个温柔的情人,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深情无比。
“那本那本,”苏以偌的手伸向了书桌上,书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
秦苍业抱着她走了过去,坐在了宽大的椅子上,看到了那本封皮漆黑的哲学与心理学书籍:《存在与时间》。
“我刚刚看到这里了,”苏以偌坐在秦苍业腿上,身体前倾将书本翻到了她看到的那一章,指着一行文字,问道:“每个字我都认识,连在一起我就不懂了。”
秦苍业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苏以偌因坐姿而更显婀娜的腰身吸引了过去,薄薄的真丝睡袍服帖地盖在了她纤薄的后背和纤细的腰上,却在与他接触的部分,丰盈了起来。
身体里邪.火乱窜,他完全忽视了苏以偌的问话,直到她有些不满地晃动着身子,转过头来:“问你呢?”
转过身来的苏以偌注意到了秦苍业痴迷的目光汇聚的地方,同时也感受到了他蓬勃的反应,她立刻弹跳而起,将书本重重地放在了书桌上。
秦苍业抬起了眼眸,炽热的视线撞入了苏以偌羞涩又惊慌的眼里。
苏以偌避过了他贪婪的眼神,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不是说不做了吗?”
“不做,”秦苍业声音微哑,收回了眼里的贪婪,看向那本书,缓缓开口:“这本书晦涩难懂,有很多极难理解的词汇,如果不理解,那么读下来对人没有任何作用,纯属浪费时间,别看了。”
“那你干嘛买它?”
“装腔作势,”秦苍业自嘲一笑,走上前去牵起了苏以偌的手,走到了高大的书架边,说道:“没发现吗?大多都是装腔作势的心理学和哲学书籍。这个别墅我不常来的,书也没怎么动过,如果你想看,推荐你看这几本,《心理学与生活》、《思考,快与慢》、《怪诞行为学》”
秦苍业抽出了几本,掸了掸灰,放在了苏以偌手上,说道:“足够你打发时间了。”
苏以偌低头看着怀里的五、六本书,噘了噘嘴,心里嘀咕道:你是不打算放我出去了吗?给我这么多书看。
“饿了吗?”秦苍业弯下腰,看向苏以偌埋得很深的脸。
苏以偌摇了摇头,说道:“中午吃得很多,晚上不饿,不想吃。”
“那陪我吃。”他将苏以偌手中的书放在了书桌上,再次将她打横抱起。
“唉?我自己能走啊。”
“我想抱。”秦苍业固执地拒绝道。
吃饭时,秦苍业也没放下苏以偌,那不容忽视的地方让苏以偌觉得别扭极了。
“能不能放我下来?”苏以偌小心地问道。
秦苍业没有理会,眸色一沉,不容抗拒地命令道:“张嘴。”
然后将一块剔掉鱼刺的鱼肉塞进了苏以偌嘴里。
洗澡时,秦苍业把苏以偌抱进了浴室,大大咧咧地在她面前脱光了衣服,秀了半分钟让苏以偌看得眼花缭乱的肌肉后,将苏以偌身上的睡袍扒了下来,抱着她一起躺进了浴缸。
然而,的确很守信地什么都没做。
“我下午的时候洗过澡了”苏以偌软软糯糯地说道。
“陪我洗。”秦苍业的语气还是固执又冷淡。
苏以偌小声叹了口气,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腿,晃了晃脚踝上的铁链,问道:“泡水了不会生锈吧?”
那一本正经的好奇语气,让身后的秦苍业扯了下嘴角,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抬手擦了擦鼻尖,紧紧搂住了苏以偌,抬腿踩下了她的铁链,冷声说道:“不锈钢的,放心。”
苏以偌哦了一声后闭上了嘴,然后又注意到了那个不容忽视的东西,别扭得都要抓狂了。
刷牙时,秦苍业依旧紧贴着苏以偌的后背。
苏以偌看着手中的电动牙刷,脑子里冒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棒状物:杏鲍菇、擀面杖、东北红肠、茄子、西葫芦
啊啊啊,苏以偌你在想什么呢?真是要命了
苏以偌猛地甩了甩脑袋,疯狂地刷起了牙来。
睡觉前,苏以偌趁着秦苍业出去接电话的时间,用枕头在床中间搭了一条高高的防御壁垒。
秦苍业回来后,眉头皱起,抬手就掀翻了那些枕头,然后迅速上床,将苏以偌拽进了怀里,搂着她不悦地说道:“别做这些没用的事,别忘了你的身份!”
虽然秦苍业的语气很恶劣,但苏以偌莫名觉得,这种熟悉的霸总式发言实在是有些好笑。在他怀里憋了会儿笑后,她仰起了脑袋,问道:“什么身份?”
秦苍业表情冰冷,说道:“你是我的所有物!”
“噗”苏以偌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秦苍业眉角抽搐不停。
关上灯后,被秦苍业紧拥在怀里的苏以偌过了十分钟后依然无法合眼。
因为那个不容忽视的东西实在是太不容忽视了!
苏以偌深深叹了口气,戳了戳秦苍业的胸膛,问道:“没睡吧?”
秦苍业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苏以偌立刻将手伸了下去,一把握住了,大义凛然地说道:“请动吧!”
秦苍业难忍地皱了皱眉,然后一个翻身将苏以偌压在了身下,捧着她的脑袋,吻上了她的唇。
许久
苏以偌手酸了起来,但终于,小腹上感受到了一股暖流。
秦苍业靠在了她肩上,剧烈的喘息渐渐平稳了下去,但最终他都没说什么,清理干净后,再次将苏以偌揽进了怀里,沉沉睡去。
耳边浅浅的呼吸声平稳且均匀,苏以偌睁开了眼睛,轻轻拿开了秦苍业搁在她后背上的手臂,轻轻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望向了他身后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有些犹豫。
要是被秦苍业发现她偷拿他手机,恐怕又会刺激到他。
而且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关系在今天下午改善了许多,秦苍业虽然面上仍然冷冷的,但行为正常了不少,某些时候,甚至像是一位处于热恋期的粘人恋人。
但她实在是太担心妈妈的安危了,她已经失联两天了,妈妈该有多担心啊。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偷偷给妈妈打个电话。
她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越过熟睡的秦苍业,拿到了他的手机。
点开手机,锁屏竟然是她的照片。照片显然是夜里照的,除了被灯光照亮的笑脸外,周围的光线都非常昏暗。
苏以偌很惊讶,心里嘀咕着:这是哪儿来着?我什么时候让他拍过照片了?
看了几秒,她才猛然记起,原来这是几个月前在湖上金澜会所顶楼和李金淼一起拍的照片!
淼淼姐什么时候把照片发给他了?
心里嘟哝了几句后,苏以偌不再多想,把手机竖在秦苍业熟睡的脸前尝试解锁,可试了几次后都提示失败。
难道是闭着眼睛没法进行面部识别?
苏以偌立刻想起了这个要命的关键点,仰着头发出了一声挫败的轻叹,可突然,手里的手机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解锁了??
苏以偌疑惑地低头,正好对上了秦苍业那双睁开的眼睛。
她浑身一颤,手机从指间滑落,啪的一声砸在秦苍业枕边。
第37章 永远
“想做什么?”
秦苍业起身,面容冷若冰霜,眼神冰寒刺骨。
“没,没”
苏以偌说话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想打给谁?”
秦苍业一字一顿地逼问,“打给警察,还是,打给纪文俊?”
“没有!!”苏以偌鼓起勇气大吼出声:“打给我妈!”
秦苍业盯着苏以偌,眼里是明显的怀疑。他知道苏以偌想打给张丽华,但他不相信她只会打给张丽华。
“真的,真的,”看着秦苍业眼中的冷漠,苏以偌紧张得掉下了眼泪,“你就让我给妈妈打个电话嘛?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担心?没看出来,所以,”秦苍业拿起手机,身体前倾,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盯着苏以偌,用手机抬起了她的下巴,问道,“下午的轻松愉悦,都是装出来的?”
苏以偌闭了下眼睛,豆大的泪珠都滴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为了骗我放松警惕,为了拿到我的手机,装的?”秦苍业冷声追问。
“才不是呢,你这个,这个混蛋,呜呜呜”苏以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边擦着眼泪边委屈地骂了起来。
秦苍业冷冷一笑,眼眸中的伤痛一闪而逝,说道:“对,我就是混蛋。”
他放下了手机,握住了苏以偌的后颈,将她扯到了身前,舔上了她脸上咸涩的泪水。
湿滑的吻从脸颊滑到眼角,再滑落到耳垂,他在她耳边低哑地命令道:“一会儿给妈妈打电话,不准哭!”
苏以偌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答应了?”
秦苍业不再言语,松开了苏以偌,把手机解锁后递给了她,看着她垂着头着急地按着手机号码的样子,把满心的伤痛化为了一句无声的乞求:我只是希望我在你心里,不要坏得那么无可救药。
苏以偌把手机放在了耳边,紧张地等待着电话被接通。她没有转过身去,没有特地避开秦苍业,是不想让他再对她产生怀疑。
“喂,你好,请问你是?”电话被接通,张丽华平静的声音传来。
听着那熟悉的温柔的声音,苏以偌的眼泪再次飞出,她连忙擦掉眼泪,深吸口气后,喊道:“妈妈。”
“是偌偌啊!偌偌你用谁的电话打来的?”张丽华的声音里满是欣喜,丝毫没有遇到危险的紧张或是对自己消失的担忧,苏以偌虽然非常困惑,但心里立马就放松了下来。
“秦苍业的,妈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快了快了,我中午才到的吴衡家,现在在跟吴衡妈妈聊天呢。我跟你说,他们家人可热情呢,吴衡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弟弟还在上初中呢”
张丽华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吴衡家的事,听得苏以偌一头雾水,不断地望向秦苍业想寻求答案。
秦苍业没有理会她询问的眼神,而是面无表情地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到了怀里,把脑袋靠在了她左侧的肩膀上。他没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在嗅着从她身体里飘出的香味,只是在感受着她说话时,脖颈边传来的微不可查的颤动。
“偌偌你还好吧,复读班上得还习惯吧?虽说封闭式的是辛苦了一点儿,但要坚持啊,怎么才上了一天就偷偷打电话了呢?就算是秦苍业赞助咱上学,咱也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苏以偌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秦苍业把妈妈送到了吴衡家,还骗她说自己去上了封闭式复读班。难怪妈妈这么淡定,没有因为自己的消失而担心。
挂掉电话后,苏以偌
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让妈妈远离北光市的确是最安全的,那样的话就算我自己暴露在秦伟术面前,他也很难找到我妈妈。到时候他会将矛头直接指向我,而我没有了软肋,我也不会怕他!
我为什么早没想到这种办法呢?
苏以偌懊恼了起来,但很快,又释然地松开了眉头。
不是没想到,是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秦伟术的丧心病狂时,恐惧首先占据了她的大脑。她的第一反应是退却,想远离秦苍业,想躲得远远的,于是便冲动地做出了伤害秦苍业的蠢事。
当她冷静下来后,已经掉进了秦苍业的囚笼,没有余力再做些什么了。
可是秦苍业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仍然没忘记保护妈妈。
苏以偌鼻子一酸,滚落了几滴眼泪。她放下了手机,抱住了肩上的秦苍业的脑袋,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我之前真的是骗你的,我从来没喜欢过纪文俊,我一直喜欢你。”
肩上的人长时间没有回应,最后,也才说出了十分平淡的两个字:“困了。”
他抬起了头,眼眸半开,模样的确是困顿到了极点。
“不会再允许你给任何人打电话了,”他拿回了手机,扔向了远处的沙发,然后搂住了苏以偌,躺回了床上。睡着之前,还迷迷糊糊地说道:“我不会放了你的,你是我的”
这一觉,秦苍业睡得又沉又安稳。
六点的闹钟把他叫醒时,他一睁眼,便看到了怀里的那张无比可爱的脸,他感到了满足,并且生出了久违的想要睡懒觉的想法。
他直接关了机,然后又躺回了床上,再次把苏以偌揽进了怀里。
是我的,是我的,你是我的
在这句话的反复催眠下,秦苍业再次沉沉睡去。
荣华资本总部,高层会议室里,秦伟术、秦望轩还有一众高层早已经到齐,秦伟术望着秦苍业那个空荡荡的位置,脸色越来越阴沉。其他人则一言不发,会议室里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不知道哥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秦望轩突然天真地问了一句。
高层没人敢答话,只有秦伟术发出了一声带着怒意的冷笑。
秦望轩看向坐在墙边的秦苍业的助理王忆柳,笑着问道:“王助理,联系上哥哥了吗?”
坐姿端正、目光直视着前方的王忆柳朝秦望轩转过了头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抱歉秦总,两分钟前联系,秦副董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
“哦,那哥哥有跟你说过不来开会”
秦望轩话还没说完,秦伟术就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摔在了桌面上,怒道:“散会!”
散会后,秦伟术面色阴鹜地回到了办公室,安排了几个亲信带秦望轩去熟悉公司管理。安静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和老闫两人,他走到办公桌边,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那块他非常喜爱的端砚,抬了抬手,将老闫叫到身边,问道:“孔文心那事儿,摆平了吗?”
语气虽然平静,但老闫还是听出了一丝危险,他连忙弓下了腰,说道:“老爷恕罪,那天动手的是个新手,不知轻重,把事情闹大了。警方虽然抓到了他,但他的家人都在我手中,他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绝对不会让一点儿浑水,溅到老爷身上。”
“敢把这事儿交给新手,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秦伟术挥起砚台朝老闫砸了过去。
老闫没躲,砚台在他的头上碎成了碎块,鲜血溢出,从他的脸侧流淌了下来。
“汇报秦苍业最近的动向!”秦伟术怒道。
老闫闭了下眼睛,身子轻晃了一下。他看着滴滴答答汇聚在地面上的鲜血,说道:“小少爷这两天晚上都留宿在朝阳山附近的隐山别墅区,白天无异常动向。”
“和谁?”秦伟术眉头皱起。
“前天晚上,小少爷带了个女孩儿回别墅,光线太暗,跟踪的人没看清女孩容貌。昨天白天,也只有小少爷独自出门,女孩应该还留在别墅内。”
“去查,查清那个女人的身份!”
“是,老爷。”
隐山别墅内,苏以偌斜靠在二楼起居厅的沙发上,按着腿上的睡袍,看着在一楼厨房里做着早餐的秦苍业,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由于脚上铁链的原因,她没法穿裤子,每天睡袍下都是空荡荡的,让某些人,随时可以乘虚而入。
比如说早上,她醒来时,便看到了从身下钻出的脑袋。
她惊呼了一声,那脑袋又埋了下去。
她捂住了嘴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他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搂住她问道:“没有不舒服吧?我看都好多了。”
她的脸上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粉雾,水润的眼眸缓缓睁开,轻轻地应了一声。
“那来一次,”秦苍业扯了扯嘴角,一手抓住了苏以偌的脚踝,一手拿起了一旁的避.孕.套,用牙齿撕了开来…
…
“在想什么?”秦苍业端上来两碗清淡的面条。
苏以偌回过神来,从沙发上放下了腿,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睡袍,看着面条夸道:“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只是放了几片青菜的清汤面,不用硬夸。”秦苍业神情淡淡的。
苏以偌尴尬地笑了一下,吃起了面条,吃了几口,眼睛亮起,竖起大拇指夸道:“哇,好浓郁的鸡汤味,真的不错,不是硬夸。”
“不过是放了浓汤宝……”
只是被苏以偌夸了几句,秦苍业心里就暖暖的,也痒痒的。
“就是好吃。”
苏以偌笑嘻嘻地吃了起来。
吃过早饭,秦苍业将碗筷收拾好,走出厨房时,看到了跟到旋转楼梯下的苏以偌。
她望着秦苍业,想上前,可脚上的铁链扯得她无法再走动半分。
“要上班去了吗?想送送你,”苏以偌依然笑得很甜美,很温和。
秦苍业的心轻轻一颤,心痒难耐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他大步向前,跑到了苏以偌身前,紧拥住她的腰,按着她的后脑,吻上了她的唇。
怎么吻,都不腻。
口中的甘甜和柔滑,似乎能一点一点吞噬他的意志,吞掉他的命。
他什么都不想做了,觉得此生剩下的时光,永远地和她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化为山间磐石,风里微尘,湮灭在时光中,也很不错。
许久,他被用力推开,她拽着他的衣服,靠在他胸膛喘着气,说道:“要,要窒息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秦苍业揉搓着她的耳垂,轻声问道。
苏以偌嗯了一声,“说了很多次了啊。”
“那行,”秦苍业笑了起来,手滑至苏以偌的脖颈,轻轻揉捏着,说道:“那就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永远,永远不要想着离开我。”
后颈处的手指明明是温热的,苏以偌却感觉到了彻骨的阴寒。
第38章 有人报警了
秦苍业脑子坏掉了!
一定是这样的!
苏以偌抱着脑袋,坐在楼梯上,非常的抓狂。
秦苍业离开后,她耳边还一直回荡着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那让她难以理解的占有欲令她感觉到了恐惧。她不理解秦苍业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刚开始认识
他的时候,他还是很温柔、很正常的。
脑子里复盘着两人相遇、相处的点点滴滴,苏以偌这才发现,自己拒绝过秦苍业很多次。自己的每一次拒绝,都会让秦苍业的情绪崩溃,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把他逼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是疯了,他只是不相信了,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我喜欢他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
苏以偌抱着腿,把脸埋在了膝盖上,心里难过不已。
忽然,前方传来了敲门声。
苏以偌立刻抬头,惊讶地看向大门。
怎么可能会有人敲门??
苏以偌眉头紧蹙。她知道别墅正门外是个院子,院子有围墙,秦苍业离开时都会锁上院门,所以,怎么可能有人能进来?除非是翻墙进来的。
偷偷摸摸翻墙进来是想干什么?
“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吗?物业,□□。”门外陌生的声音喊道。
额……好假的借口……物业根本不□□的好不好……
苏以偌吐槽了一句后,紧张地拎起了铁链,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楼上走去。
她准备躲进卧室,假装家里没人。可突然,背后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
苏以偌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时,看到了大门口落地窗边出现了一个戴着口罩的陌生男人,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相机。
不安笼罩心头,苏以偌立刻跑上了二楼,躲进了卧室里。
她反锁上房门,来到窗边,把紧闭的窗帘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那男人翻墙离开。
紧张感仍未退去,苏以偌坐在床边分析着:想偷东西的人绝不会带相机,所以刚才那人不是小偷也不是强盗,那只可能是……秦伟术的人!!
苏以偌紧张的捂住了胸口。
刚才一定被拍到了……怎么办?他拍我做什么?他们还会来吗?我该怎么办?
秦苍业,一定要告诉秦苍业,不管他们想做什么,他们想对付的人,一定是秦苍业!
苏以偌站起身,可下一刻,她又愣在了床边,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联系秦苍业!
怎么办?怎么办?
苏以偌焦头烂额,在卧室里来回踱步,片刻后,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
不会有事的,秦苍业中午就会回来,现在已经十点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他就会回来!
不知道别墅里有监控的苏以偌,十分煎熬地躲在卧室里,连门都不敢出。
秦苍业上午一到公司,便被秦伟术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
他站在秦伟术面前,姿态从容、面色冷漠,对秦伟术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放在心上。
“带你弟弟去熟悉下业务!把你手里的部门和项目分几个给他管理!”
秦伟术对秦苍业的态度失望透顶,烦躁地下达了命令。
秦苍业冷哼一声,说道:“如果您想让荣华破产的话,我全给他都行。”说罢,不再理会秦伟术,转身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秦伟术气得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老闫走了进来。他的脑袋已经包扎,用鸭舌帽盖住了受伤的痕迹。
他走到秦伟术跟前,拿出了手机,将手下偷拍的苏以偌的照片展示在了秦伟术眼前,小声说道:“是忌日那天孔文心带来的那个姑娘,她被小少爷囚禁了。”
听到囚禁二字,秦伟术眼睛一亮,仔细看向了照片。照片里,苏以偌脚下的链子清晰可见,她跑上楼时脸上紧张的表情,被秦伟术当成了恐惧。
秦伟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李如因你看你生的好儿子!真实比我还疯,不愧是我的血脉!可是啊,”他收起了笑,苍老发绿的眼眸变得阴冷至极,“一山不容二虎,他不服我,我也就容不下他了!现在秦家也不是非他不可,这枚棋子,该弃了。”
“老爷的意思是?”老闫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伟术转动着手里盘得油光发亮的菩提,冷哼一声,说道:“他能报警,我也能!金阳区警察局副局长姜天德,他父亲也是朝阳山攀附权贵的一条狗,收过我不少好处。把照片发给他,让他势必将秦苍业非法拘禁的罪名坐实!哼,秦苍业手底下的股份,也该吐出来了!”
“是,老爷!”
秦苍业回到办公室后,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别墅里的实时监控。
此时监控已经错过了陌生人翻墙入内的片段,当他发现起居厅和书房都空无一人时,疑惑地点开了卧室的监控。
手机里,苏以偌脸上的焦躁清晰无比,秦苍业不太理解,心里涌出了几分不安。
“秦副董,莲花小区旧城改造项目研讨会要开始了,发改委的领导也已经到场,”王忆柳在一旁汇报道。
“好,”秦苍业先按下了心里的不安,带着王忆柳走去了会议室。
会议开始后,他依然心神不宁。在发改委的王处长发言的时间,苏以偌坐立不安的样子不断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她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连卧室门都不敢出,还时不时地走到窗边,却不敢拉开窗帘,只敢从缝隙里偷偷朝外面看,就好像,就好像有人在外面监视一样!!
想到这儿,秦苍业心头猛地一沉,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连桌上的茶水都被打翻了。
正讲着话的王处长怔住了,脸色有些难看。其余人也吓了一跳,朝秦苍业投来了疑惑的目光。王忆柳则立刻上前,收拾着秦苍业打翻的茶水。
“抱歉,王处长,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我必须回去一趟,”秦苍业先是向王处长礼貌解释了一句后,再看向他的亲信手下:北方大区总经理、此次项目的负责人高飞,叮嘱道:“高飞,所有细节都以王处长的意见为主,会议过后跟我进行详细的汇报。”
“是,秦副董。”高飞点了点头。
简单几句话,让王处长心满意足。他的脸色立马恢复了官场老油条的沉着和圆滑,摆出了一副关切的样子,催促道:“快回去吧,家里的事要紧。”
当秦苍业驱车赶往隐山别墅时,两辆警车在同一时刻从金阳区警察局出发,呼啸着朝隐山别墅飞驰而来。
由于金阳区警察局距离隐山别墅较近,所以警方先于秦苍业,到达了别墅门外。
听到警笛声在楼下响起时,苏以偌彻底怔住了,她不敢相信,慌张得浑身发抖。
“请问有人在吗?有人在吗?”一位女警在院门口敲响了大门。
苏以偌完全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警察!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法解释,如果自己的样子被警察看到了,一定会给秦苍业带来巨大的麻烦!
这一定是秦伟术的手段,刚才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肯定是他的手下,八成是他拍到照片后去报了警!
苏以偌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她紧抿着唇不答话,连窗口都不敢靠近。
“姑娘,你在里面吗?别怕,我们是金阳区警察局的刑警,我们是来救你的”那位女警还在门口喊着话。
苏以偌靠着墙蹲坐了下来,紧紧地捂住了嘴,只希望这些警察得不到回应后,能快点儿离开。
可是,她却听到了破门而入的声音。
她不敢去窗边,但楼下的动静已经很明显地告诉了她:警察已经破开院门,来到别墅大门口了!
苏以偌的手微微发抖,不自觉地攥紧了胸前的睡袍。她眼眶发红,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该怎么办?
“姑娘,别怕,我们来救你了,”女警在别墅大门口喊了几句后,让开了位置,准备让身后跟着的警察破门。
突然,一阵急剧的刹车声在院门外响起,紧接着,车门被重重摔上,一个浑身冰冷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
秦苍业的脸色冷到了极点,一身漆黑的长款风衣带着肃杀的寒意,让院内的警察们都提高了警惕。有几位,甚至还把手放在了侧腰上。
在还未到达别墅,远远地看到院子外闪烁着的红蓝警灯时,秦苍业的心就坠入了冰冷的谷底。
因为他以为是苏以偌报的警。
他以为苏以偌此前在监控视频里表现出的紧张,是怕他回来得太早,发现她报警的事。
尽管还没想通苏以偌是如何报警的,但他已经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并因这个猜测,感受到了翻江倒海般的打击。
他难受极了,难受得想要发疯,甚至想要直接撞上警察的枪口,结束自己这痛苦又狼狈的一生。
可在结束之前,他真的还想看一看苏以偌。就算死,他也想死在她的面前,让她的目光陪伴着自己走向沉眠,即使那目光是憎恨也无所谓。
于是,他开了口:“请问,你们有搜查证吗?”
“你是业主?”那位女警开了口。
秦苍业点头,缓缓走近,面如死灰。
女警身边的一位刑警立刻出示了警察证,严肃说道:“你好,我们是金阳区公安局刑警,我是刑侦一队队长张冲,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在别墅内非法拘禁了一名少女,我们将立刻依法展开搜查,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群众举报?
这几个字,让秦苍业的思维微微一滞,心里燃起了一点希望的星火。如果是别人举报的,会不会不是她报的警?不,也可能是她向别人求救了。
火光又熄灭了。
秦苍业深吸了口气,点了下头,打开了大门。
八名警察立刻跑了进去,秦苍业则如行尸走肉般直接走向了二楼。
警察察觉,立刻跟了上去,抢在秦苍业之前到达了卧室门口。
“姑娘,姑娘开门,我们是警察!”房门被反锁,女警敲响了房门。
在所有人都以为房门会被立刻打开时,门内,传来了苏以偌的哭喊:“别进来!除了我男朋友,谁都别进来!”
门外的警察都愣住了,女警以为苏以偌被秦苍业洗了脑,用憎恶的眼神瞪了满脸震惊的秦苍业一眼后,对门内喊道:“姑娘,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有我们在,没人敢再威胁你了!”
苏以偌哭着吼道:“没有人威胁我!没有人!我告诉你们,我手上有刀,你们要是敢闯进来,我就立刻死在你们面前,让我男朋友进来!!”
秦苍业闻言心头一紧,慌忙掏出手机调出卧室监控。画面中,苏以偌正将水果刀抵在自己脖颈间。
她泪流满面地站在大床后,床体挡住了她脚上的锁链。她纤薄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右手上颤抖的刀刃似乎能随时划破她的脖颈。
秦苍业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他眼眶发红,脸上出现了罕见的示弱。他拉住了刑警队长张冲的手臂,求道:“求你们了,让我进去,我怕她不小心,真的会伤到自己。等我先把她的刀拿下来,之后的调查讯问我都会配合。”
这种始料未及的情况,打乱了张冲的阵脚。一个小时前,局里的副局长姜天德对他的指示是这次非法拘禁是板上钉钉的事,直接救人,然后再将嫌犯抓起来。所以他完全没想到,会出现眼前的情况。
当了八年刑警的张冲,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唯命是从的小人,职业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为了不让事情愈演愈烈,他立刻给秦苍业搜了身,确定没带危险品后,对屋内喊道:“小姑娘,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开锁,放你男朋友进来,你千万要冷静。”
苏以偌紧紧地握着刀,哭着喊道:“我男朋友进来了,你们也不许进来,你们就在外面等着,你们都不许进来!”
房门很快被撬开,秦苍业立刻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
恐惧、自责、疑惑、无措等种种情绪混杂在了一起,让他不敢贸然上前。他害怕惊吓到苏以偌,只是轻轻地喊了声:“偌偌。”
“快过来,你快过来呀!”苏以偌着急地哭道。
秦苍业这才走了过去,绕过床来到了苏以偌身前。他有很多话想要问,有很多话想要说,他想让苏以偌的手里的那把刀插进自己的身体里,而不是横在苏以偌的脖颈上。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苏以偌便放下了手,握着水果刀扑进了秦苍业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小声说道:“快,快把锁链的钥匙给我,我就说我自己锁的,是我自己把自己锁起来的,你快给我”
第39章 测谎
“偌偌,不是你报的警?”
尽管已经知道了答案,但秦苍业还是想问出口。他想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毕竟这个问题,能要他的命。
苏以偌很着急,哭着说道:“不是啊,你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报警?”她仰起头看着秦苍业,语速飞快地说道,“上午有个陌生人翻墙进来拍照,吓死我了,先别说这些了,快把钥匙给我。”
秦苍业笑了,他抬了下头,憋回了眼角的泪水,心里的剧痛在一瞬间消散一空,他揽住了苏以偌,说道:“我知道了,别怕,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只要不是苏以偌报的警,只要他的天使还没有抛弃他,他便有了好好活下去并且应对一切的动力。
他从西服内侧的暗袋里拿出了一枚小小的银色钥匙,塞到了苏以偌手中。
苏以偌立刻扔掉了水果刀,蹲下去解开了脚上的镣铐。
与此同时,在屋外用秦苍业的手机查看着屋内情况的警察们立刻推门而入,用执法记录仪将屋内的情况全部记录了下来。
张冲感觉有些奇怪,屋内并不像是他曾见过的囚禁场所。各种装饰品、书籍、台灯、纸笔等都有条不紊的摆放在原地,墙面干净、床上整洁、空气清新,屋内完全没有任何施暴过的痕迹或者气味。而且那个小姑娘除了神色非常紧张外,也没其他的异常。她的气色非常好,身上单薄的真丝睡袍看起来也是全新的,连折痕都非常少。她缩在她男朋友怀里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受过虐待和胁迫。
可是,有顶头上司的压力在,张冲也不敢随便下定论,于是严肃说道:“麻烦两位回警局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可以,但是非法拘禁的事情完全是污蔑,请允许我先通知一下我的律师,”秦苍业情绪稳定了下来,淡定地脱下了大衣盖在了苏以偌单薄的睡袍上。
“污蔑?那这是什么?”那位已经走到两人附近的女警,指着地上那条长长的铁链,面色不善地质问道。
秦苍业还在组织着措辞的时候,苏以偌擦干眼泪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朝着女警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说道:“姐姐,这是情趣,我自己锁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均僵在了原地,面色尴尬不已。
半个小时后,两人被带到了金阳区警察局。秦苍业的律师刘宏早就恭候在了那里。
对两人分开询问后,金阳区警察局副局长姜天德的态度依然很强硬。通过举报人的照片、限制人身自由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事实、使用器械、剥夺通讯工具等等拘禁手段的存在为理由,认定存在犯罪事实,想要将人拘留。
刘宏当场反驳。现场没有任何暴力痕迹;女方没受到任何虐待和精神胁迫;所谓的拘禁器械的钥匙掌握在女方手中,所以并没有限制人身自由;女方也自称完全自愿;所以犯罪事实完全不成立,警方无权对委托人进行拘留。
双方僵持了很久,一直拖到了下午。刘宏来到传唤室,对神情略显疲惫但依然淡定的秦苍业说道:“那个姓姜的副局长不松口,这事儿有点难办,秦副董,他摆明了是受人指使要弄你。”
秦苍业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且猜到了这幕后黑手只可能是秦伟术。对此,他并不是很担心,他手下的人脉比他那自视清高的爷爷只多不少,他点了点头,从容地说道:“没事,再等一会儿。偌偌怎么样了?”
“偌偌小姐很冷静,没说一句对您不利的话,”刘宏说道。
秦苍业平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不过,警方要对偌偌小姐进行心理测试,现在正征求她的意见。”
刚刚浮现出的笑在脸上消失,秦苍业担忧地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他们想通过心测判断偌偌小姐是否受到过您的威胁,是否真的是自愿,这应该是他们的底牌了。虽说心测结果不能作为定罪
依据,但如果偌偌小姐在心测中暴露出对您不利的地方,也比较麻烦。”
秦苍业眉头皱起,神色凝重地说道:“你去盯着,要求全程录像备案,如果存在任何诱导性提问,立刻提出异议。”
刘宏走后,安静的房间内,便只剩下秦苍业一人。他双手交握撑在桌面上,咬上了食指指节,深邃的眼里,露出了难以克制的不安。
之所以如此不安,是因为他知道在这次心测中,“你爱秦苍业吗?”一定会成为提问之一。
这个问题,是苏以偌有没有可能自愿的基础。如果苏以偌不爱他,那么所有的谎言都会在测谎仪前被无情地揭露,警方会查得更深,非法拘禁很可能会被认定为事实。
但他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个,他在意的,只是“你爱秦苍业吗?”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以为苏以偌是不爱他的,他以为苏以偌一直在伪装,他以为苏以偌一直想逃出去,所以今天上午看到警车时,他理所当然地就认为是苏以偌报的警。
可竟然不是。
在他心里本应该对他恨之入骨的苏以偌,竟然会用性命作为威胁,拼尽全力地维护他。
他不理解,所以他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心测室里,苏以偌戴上了冰冷的测谎设备。她非常的紧张,在警方心测技术人员的安慰下,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之所以愿意接受警方的心理测试,是因为到了下午还不见秦苍业被放出来,她内心的不安已攀升至顶点。当时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秦苍业,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焦虑,所以当警方提出心理测试时,她几乎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好了,测试开始,”心测员平静地声音传来,“请问你叫苏以偌吗?”
“是。”苏以偌紧张地回答。
“放松,请问你成年了吗?”
“是。”简单的问题让苏以偌放松了许多。
“请问你和秦苍业先生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苏以偌微微一愣,回答道:“是。”
她的语气有些弱,测谎仪上不正常的波动显露出她的犹豫,但结果也没达到说谎的程度,显然是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太确定。
心测员不动声色地记下了这个结果,继续面不改色地问道:“请问秦苍业是用什么方式把你带进别墅的?诱骗?灌醉?迷晕?绑架?还是邀请?”
“都不是。”苏以偌果断回答。
心测员扫了眼屏幕,没有说谎。
“请问你是自愿来到别墅的吗?”
“是。”
“请问你和秦苍业在别墅里有发生过性.行为吗?”
“有。”
“请问性.行为是强制性的吗?”
“不是。”
“请问性.行为涉及金钱交易吗?”
“没有。”
“请问秦苍业是否对你使用过暴力?”
“没有。”
“请问秦苍业是否对剥夺过你进食或如厕的权利?”
“没有。”
“请问你在别墅里是否有过求救的想法?”
“没有。”
“请问你在别墅里的心理状态是恐惧吗?”
“不是。”
“是紧张吗?”
“不是。”
“是开心吗?”
“是的。”
“是放松吗?”
“是的。”
一连串问题下来,苏以偌越来越冷静。
心测员虽然神情和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但早已经在心里下了定论: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不存在强迫和虐待,女孩子的确是出于自愿。但她必须按流程问完手里的命题。
此时,金阳区警察局门外,一辆来自市局的警车风风火火地开进了院子里。车门打开,一位身穿中山服、面色不善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下来,直接走向了警局大厅。
正好要下班的金阳区警察局局长高望飞见了来人,立马神色一变,喊道:“李副局,您怎么来了?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怎么了?耽误你下班了?”市局副局长李正义没好气地说道。
“不不不,哪能呢?没下班,您有什么指示?”高望飞连忙说道。
“证据不足就扣人,你这局长怎么当的?打电话也不接,还得我亲自跑一趟,我看你们金阳区,是准备自立门户了吗?”李正义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
高望飞满头冷汗,挨了顿训后才知道姜天德瞒着他把秦苍业扣在局里的事。秦苍业他是知道的,毕竟是北光市赫赫有名的商界巨擘。但他不知道秦苍业居然和官场上两袖清风的市局副局长李正义交情匪浅,都能让李正义亲自出面要人了。
他连连道歉,领着李正义去见了秦苍业,赔礼道歉的话没少说,将人从传唤室里请了出来。
秦苍业虽然心系苏以偌,但还是没忘了跟李正义道谢。李正义的两袖清风清的只是表面,虽然他的行事作为完全让人抓不住把柄,但他被秦苍业以利益挖掘出的欲望,已经让他成为了秦苍业在北光市的靠山之一。
李正义只是与秦苍业客套了几句便急匆匆地离开,这生疏的关系让高望飞一头雾水。
“高局长,我女朋友应该还在心测室,我可否去看看?”秦苍业礼貌问道。
高望飞虽然没搞明白秦苍业与李正义的关系,但他不敢再怠慢,连忙笑着点头,领秦苍业去了心测室。
心测还没结束,刘宏和几位警察仍在一旁的观察室里观看着心测的情况。
“结束了吗?结束了赶紧放人走,人小两口之间你情我愿的事儿,还闹了这么久,像不像话了?”高望飞对几位警察烦躁地说道。
队长张冲无奈地挠了下头,说道:“目前结果看来的确是你情我愿,等走完流程就放人。”
秦苍业没理会几人,走向了那扇装着单面玻璃的窗子,看到了心测室里脸色有些疲惫的苏以偌。
上午走得匆忙,她的头发没有梳理,就那么自然的披散在肩上,虽然有些凌乱,但也显得非常的慵懒和温柔。她身上的大衣还是他的,里面穿的也是他的毛绒家居服。裤腿有些长了,虽然出门时给她卷过,但现在已经散落了下来,完全盖住了她的脚。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只是时不时地张嘴回答问题,就让秦苍业看得着迷。
“请问,现在是冬季吗?”心测员问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苏以偌微微诧异,回答了“是”。
秦苍业能看到,电脑界面上的各项曲线都在平稳地波动着,没有任何的异常。
“请问你认为,秦苍业对你的感情是爱吗?”
苏以偌眉头舒展,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回答道:“是。”
曲线轻微地跳动,不是因为说谎,而是因为那在苏以偌心里缓缓浮出的悸动。
“请问,你爱秦苍业吗?”
时间仿佛静止。
苏以偌的眼角弯起,眼里泛起了光。
单向玻璃的另一侧,秦苍业屏住了呼吸,手指紧紧地按在了玻璃上。
苏以偌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同穿透阴霾的阳光:“爱。”
第40章 去秦苍业公司上班
一瞬间,仿佛刮起了一阵暖风,带走了秦苍业眼前灰白的墙面、冰冷的器械、无关紧要的人们将秦苍业眼前的世界更替成了一幅铺满鲜花、缀满星河,月光和飞羽无限延伸的梦境。
梦境里,他深爱的人正站在那里,朝着他绽放出了最美的笑意。
秦苍业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的心境,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只希望梦境莫碎,只希望时光和眼前人同时永存。
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甚至觉得,即使生命停在此刻,也会是一场让他感激涕零的圆满。
当然,生命不应该止于此。因为他爱的人,还在散发着无比璀璨的光。
他想去追随她,想去拥抱她,想用此生所有的时光都围绕在她身边,想与她一起,去续写一场又一场更美的梦。
“秦苍业!”
直到一声呼喊在身后响起时,他才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他转过身,看到了飞扑过来的苏以偌。
明明周围还有很多人,明明她就是个胆小又腼腆的性子,可她就那么旁若无人地,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秦苍业立刻张开了双臂,将她接进了怀里。
“没事了吧?没事了吧?”苏以偌抓着他的衣服,仰起了头,脸上仍然布满了紧张,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刚才测试通过了,她们说我没有说谎,她们问我爱不爱你,我说我爱你,我爱你就没事了是吧?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秦苍业揉着苏以偌的后脑,眼眶发烫,嘴角却扬起了笑:“谢谢你,偌偌,谢谢你。”
驱车离开金阳区警察局后,秦苍业没有开去隐山别墅,而是开向了荣锦华苑。
此时,已是夜幕降临。坐在副驾驶上的苏以偌终于冷静了下来。想起刚才自己在一屋子人面前冲动表白的样子,她的脸颊就一片烫红。她捂了捂脸,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秦苍业,问道:“你相信了吗?”
“什么?”前方红灯,秦苍业踩下了刹车,望向苏以偌,眼神里一片温柔。
“我问你相信我爱你了吗?别又不相信啊,测谎仪都相信了!”
看着苏以偌那认真、严肃又可爱样子,秦苍业实在是没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后颈,靠了过去,在她的唇上落上了一个深深的吻。
一旁,红色的倒计时闪烁不停,灯光洒在了秦苍业陶醉的侧脸上,他张开嘴,贪婪吸吮,额前的碎发散落了下来,几乎遮挡住了苏以偌的整张脸。
苏以偌在几秒过后反应过来,推开秦苍业,面带羞涩地责怪道:“好好开车!遵守交通规则!”
秦苍业脸上的笑都快溢了出来,眉眼里都是藏不住的喜色,他歪了歪头,盯着苏以偌埋下去的脸说道:“遵命,老婆。”
苏以偌一惊,捂着脸嗔怪道:“你叫我什么啊?别乱叫!”
回到荣锦华苑的大平层里,还没来得及开灯,苏以偌就被秦苍业拥进了怀里,激烈的吻落下,身上的衣物很快被褪了个干净。
苏以偌被放在了门口的矮柜上,迎上了秦苍业的狂风暴雨,直到两人都汗水涔涔,直到秦苍业的后背上,出现了一道道鲜红的挠痕。
战场被转移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落到了宽大的浴缸里。雾气升腾,水花飞溅,婉转的呻.吟声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那条纤细的手臂不断地从水中探出,紧紧地抓住了浴缸边缘,又因脱力而滑落了下去,一只大手从水中探出,紧紧拥住了她,禁锢住她的腰身,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偌偌,明天陪我去公司。”
苏以偌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能听到耳边秦苍业温柔的话语。
“偌偌,去我公司上班吧,当我的私人助理。”
“偌偌,答应我,你在我身边我才能放心。”
苏以偌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被秦苍业从水里抱了出来,裹进了浴巾里。
困意来袭,她窝在秦苍业怀里被吹干了头发,擦干了身子,然后被抱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偌偌,我爱你。”
“偌偌睡吧。”
“偌偌,谢谢你。”
“偌偌,我好爱你”
耳边的声音,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才慢慢消失,也好像并没有消失,而是钻进了苏以偌的睡梦里。
次日,身穿一身干练职业套装的苏以偌紧张地抓着安全带,还不时地转头望向淡定开车的秦苍业。
秦苍业穿了一身深灰色的高级定制西装,漆黑的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在了脑后,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侧颜,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锋利的眉骨下,更显凌厉。他面无表情,直视着前方,浑身散发出的压迫感与早晨起床时那温柔又腻歪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以偌的紧张,不仅是因为即将要踏入一个完全陌生的职场环境,还因为即将要以下属的身份面对在工作上严肃冷漠的秦苍业。当然,还有一层紧张来源于可能会在荣华资本总部碰到秦伟术。
“怎么了,偌偌?”红灯时,秦苍业转过头来温柔回望苏以偌,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一直盯着我看,是因为我今天比较帅吗?”
“你每天都很帅,”苏以偌实话实说。
秦苍业笑了,恨不得立刻凑过去亲吻苏以偌,可惜这次红灯的时间太短。
车辆启动,秦苍业安慰道:“别紧张,偌偌,你先去总裁办报道,工作上的事王忆柳会带你。当然,如果你觉得太难,可以直接甩手不干了,就说你老公是秦苍业,我想,没人敢为难你。”
苏以偌嘴角抽了抽,无语地说道:“你要让我去当花瓶,还不如把我摆在家里呢。”
“我是想让你去当我的抱枕的,可你拒绝了,”秦苍业惋惜地说道,“真想把你揣兜里。”
苏以偌捂住了有些发烫的脸,故作镇定地说道:“说好了啊,我们要假装不认识!本来就够紧张了,你不要给我压力。”
“是,是,”秦苍业笑了,笑过之后,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叮嘱道,“偌偌,一定要避开任何与董事长相关的任务,王忆柳不会给你安排那些的,如果有人托你帮忙,你也要拒绝。董事长办公室在总部大楼二十五层,那一层你都不要去。平时就跟着王忆柳,或者就待在人多的办公区,千万不要和秦伟术单独相处,就算他找上了你,他说的话你也一句都不要信。”
“好,我知道了,”苏以偌谨慎地点头后,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注意到了秦苍业反复提及的那个名字:王忆柳。
这个名字感觉有点不舒服啊。
“什么忆,什么柳?”她开口问道,语气平静得有些异常。
“什么?”秦苍业诧异了几秒后,反应了过来,回答道:“回忆的忆,柳树的柳,王忆柳,我的助理。”
“哦,助理啊,”苏以偌扭头看向窗外,嘴已经嘟了起来,“女助理吧?漂亮吗?”
“是的,还行,”秦苍业一本正经地回答完后,才意识道苏以偌的不对劲。他看了眼苏以偌,心里冒出了不可思议和惊喜:不会是在吃醋吧?她居然还会吃醋,居然还会因为我吃醋!
这种新奇的体验让秦苍业兴奋不已,于是,他便开始作起了死:“不仅长得漂亮,工作能力也很不错,跟在我身边有三年了,还是单身”
“闭嘴!开车!”苏以偌气道。
到达总部大楼的地下车库后,车一停稳苏以偌便拎着包气冲冲地下了车,秦苍业连忙跟了上去,道歉道:“偌偌,对不起,我就跟你开个玩笑,我”
“秦副董好。”“秦副董早上好。”
上班的人从四处涌来,纷纷跟秦苍业打招呼,打断了他的话,也阻挡了他追逐的脚步。
苏以偌加快脚步,在员工电梯门打开之时就随着一拨人走了进去,连一个冷眼都没给秦苍业留下。秦苍业愣在电梯门口,追悔莫及。
他深深叹了口气,走进了一旁的高管电梯,拿出手机给苏以偌发过去信息:偌偌,对不起,我大错特错,回家跪搓衣板。
电梯里,苏以偌拿出手机,看到信息后,气呼呼地回复道:家里没有搓衣板!
秦苍业秒回:跪榴莲,下班就买!
苏以偌嘴角微微翘起,收起了手机。电梯里人挤得满满的,苏以偌往里侧缩了缩,几乎靠在了墙上。
电梯到达一楼就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站在门口的人看到门外的几人,纷纷喊道:“秦董好,秦总好。”
苏以偌被身前的一堆高个子挡着,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一听到“秦董”两个字,她就提高了万分警惕,把脸埋了下来。
电梯门迟迟未关上,因为门外的那两人还在磨磨唧唧地告别。其他人虽然心中无语,但谁也不敢得罪那两位顶头上司。
“爷爷,我就坐员工电梯了,高管电梯在十楼不停,我得去十楼跟蓝湾那个项目的负责人谈点儿事,”秦望轩十分乖巧礼貌地说道。
“好好好,望轩多学点儿东西,以后好接管公司,”秦伟术在一众人面前摆出了一副慈爱的样子,拍了拍秦望轩的肩膀,然后走向了一旁的高管电梯。
“接管公司”这四个字让那些普通员工心里惊骇万分,但没人敢表现出来,只敢跟周围的死党眼神交流,纷纷表示:荣华真的要变天了。
事实上,荣华资本这半年间一直在内斗,但大家都知道斗归斗,公司迟早是秦苍业的。可秦望轩的腾空出现让很多人都慌了,就连以前坚定支持秦苍业的一派也出现了松动。所以电梯里的人知道,今天秦伟术这话一传出去,荣华资本将彻底不得安宁。
但苏以偌不关心这些,她打心底地认为秦苍业继不继承公司都无所谓,就算以后秦苍业被秦家赶出去了,她也可以拉着他一起卖麻辣烫。
她甚至想象过,秦苍业只用当个人形立牌,生意应该都会非常爆火。
秦望轩和秦伟术告别后,看着拥挤的电梯,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问道:“谁能让让我呢?”
“我!我”
“我不急,我不急,秦总您上”
“秦总来站我的位置,我给您让!”
一瞬间,电梯里的人空了大半。
苏以偌无语极了,只能再往里挤,躲在了一个高个子身后,只求秦望轩不要看到她。
苏以偌本能地讨厌秦望轩,毕竟他是秦苍业的对手,而且他还一个劲儿地巴结讨好秦伟术。
电梯门被关上,电梯缓缓启动时,望着墙面的苏以偌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她眉头蹙起,转过头来时看到了弯下腰来的秦望轩,还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的调笑。
“哟,是嫂子啊。”他小声说道。【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