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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正文完结】


    殿内烛火高燃,明黄帐内红浪翻滚。


    “殿下……”


    卿云双手十指扣在李照指间,俯身含上李照的唇,他亲他,舔他,咬他,他是他的,他要将他吞入腹中。


    李照仰头望向卿云,卿云面颊绯红,长发凌乱地散在后头,发梢在他清瘦雪白的背脊起伏跃动,他似是嫌头发太长烦了,便松开了李照的手,抬手将头发胡乱盘了一下,眼瞳始终望着李照,面上带着缥缈的笑,红唇微张,贝齿之中溢出一声两声沙哑动听的低吟。


    李照面上也不由带上了几丝笑意,手掌抚过卿云的腰,卿云怕痒,又放手去抓李照的手,举起放到唇边轻咬了一口,被李照笑着翻身压下。


    卿云双手勾在李照颈上,才盘好的乌发又散落了,他面上神情是不加掩饰的迷醉,轻咬着唇,是全然沉浸其中享受的模样,李照从前未曾见过,如今见了,方知到底有多美,死在他床上,是最不无辜的。


    李照猛然俯身,卿云面孔也随之皱起,湿润的红唇似要滴血,他咬着牙轻声哼着,挺起的胸膛也随之一起一伏,手掌不自觉地在李照身上乱抚。


    “亲我……”


    他急促地催道,“殿下,亲我……”


    李照低头吻下,唇舌交缠之间,欲未缓解,却更浓郁。


    卿云又笑了,他一面笑一面将手掌移到李照颈上,按住他的喉结,感受着同他胸膛一般的急促起伏。


    津液顺着二人唇角渗下,卿云含吻了两下李照的下唇,便低头轻舔了他的下巴,面庞向下,一直咬上李照的喉结,李照的喉结比他的要大上许多,他将那枚喉结包入口中,舌尖追着那滚动的喉结舔着。


    李照双臂猛地箍住卿云的肩膀,将卿云死死地固定,卿云逃不开,也没想逃,他大敞着迎接李照,齿尖啃噬李照的喉结,在上头留下一个个湿润的齿印,以满足自己想将这人吃入腹中的渴望。


    “要爱我……”


    卿云双手抚着李照汗湿的脸,在喘动中向李照索求,“要永远爱我……”


    他如泣如诉的模样叫李照俯下身又吻住了他,他拉着卿云的手按到他的胸口,胸膛里怦怦跳动,快得惊人,用这心跳告诉他答案。


    卿云手指蜷缩,像是要将李照的心从里头挖出来。


    李照回身吻向他身前,卿云手掌揪住李照的头发,濒死般狂乱地颤抖,从头皮到胸膛都快要炸开,世间极乐,不过如此。


    卿云抱着李照,缓缓平复气息,过了片刻,手掌抚了李照侧脸,仰头同他一下下嘴唇轻啄,情潮复涌,再度成就好事。


    如此又是闹了大半夜,卿云浑身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快化开,侧躺在李照怀中,手掌拂过李照侧鬓,轻啄他的鼻梁,“殿下,留着那白发,”他目光柔婉,“我喜欢。”


    李照抓了他的手咬,卿云痒得直笑,往李照怀里钻。


    “真的,”卿云轻喘了口气,亲了下李照的面颊,手指从李照的眉心一点点滑到鼻尖,“我想看殿下你带着那些白发……”他唇角上扬,似咬似亲地在李照下唇含了一下,“……与我同床。”


    卿云一面笑一面躲开了李照抓来的手,嬉笑之间被李照一把抱起。


    “明日不早朝了。”李照赤脚抱着人下榻。


    卿云落在李照怀里,笑道:“这下好了,真成佞幸了。”


    李照朝着浴池走,双臂颠了下怀里的人,卿云笑着又仰头去吻,他今日尤其亢奋,分明已经浑身酥软,却还要撩拨,李照勉强抱着他入浴池,便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托了他,水花四溅,交颈缠绵。


    封王大典之后,皇帝大赦天下,辍朝三日,等到了第四日,皇帝才复朝,在龙椅左侧又添了张王椅,自此,亚王临朝。


    卿云头一次上朝,听着下头臣子上奏,心下涌上一股强烈的舒坦,不过下朝之后便立即蔫了。


    起得太早,他身上又太累,上朝之前,匆匆忙忙只喝了一碗燕窝粥,一下朝,卿云穿着朝服,没走几步便往榻上倒,他摇头,“腰疼。”


    “那椅子不舒服?”李照道。


    卿云继续摇头,“椅子再舒服有何用,不还是得挺直腰板坐着,也不能躺着上朝啊。”


    李照笑了笑,“你可以试试,反正他们也都低着头,不敢朝上头瞧的。”


    卿云啐了一声,趴在榻上道:“看来做皇帝也不容易。”


    李照过去坐下,双手按在他后腰,“同获得的那些相比,那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卿云心说那倒是,但还是腰疼。


    这不好,卿云警觉,他怎么越来越娇气,越来越懒怠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卿云从榻上爬起身干正事,“我去看孩子。”


    宗室子弟里,卿云千挑万选,选出了四个孩子,他没法一下子便挑中哪个来当太子,便决定将这四个孩子全都先养在宫中。


    李照当然是毫无意见,只怕卿云会管教不过来。


    “无妨,”卿云道,“先养两年,不行的,便送出宫去。”


    李照道:“倘若都不错呢?”


    卿云瞥他,冷笑一声,“那便让他们兄弟相残,剩一个便是。”


    李照无奈道:“总要未雨绸缪的,以你的本事,教出四个厉害的孩子,也实属平常。”


    “那便看缘分了,即便能力都不错,人终究是不同的,只看同谁更有缘吧。”


    总之,卿云是不会重蹈覆辙的,挑中了谁便留下,其余的,他会毫不留情地送走,不让他们有任何可以染指皇位的机会,只有被他选中的,才有资格问鼎御座。


    四个孩子都在三四岁左右,还都无需上课,不过学些礼仪,由侍读教来认字罢了,平素也多玩耍,也能瞧得出性情和身子是否康健。


    卿云入皇子院时,四个孩子正在用早膳,见卿云入内,便纷纷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行礼。


    “儿臣拜见亚父。”


    卿云还有几分不习惯,拿着架势,淡淡道:“起来吧。”


    “是。”


    四个孩子起身,一张张神态不一的小脸映入卿云眼中,卿云手指暗暗蜷紧,他挑的孩子在面貌姿容上首先便要看得过去,故而四个孩子都生得各有千秋,玉雪可爱,李氏族人大多高眉深目,这几个孩子也是一般,年纪虽小,却隐隐已瞧得出将来美男子的轮廓。


    卿云心中满意,很想上前捏捏他们的脸,只脸还端着,“用膳吧,别拘束。”


    “多谢亚父。”


    四个孩子又重新坐下,各自继续用膳,卿云视线一一从他们面上划过,见他们俱都庄重端正,手掌小小的,捏着筷子夹了小菜细嚼慢咽,卿云极为艰难地克制住将他们四个一个个按在怀里揉的冲动。


    用完了膳,卿云一一询问几人礼仪,也关怀了他们在宫中所居可有缺漏,四个孩子被告知是入宫陪伴亚父,他们年纪还小,卿云也不许任何人在他们面前胡说,只生在皇家宗室,怎会全然无知?自然俱都全力讨好。


    卿云让侍读陪着几个孩子散步识字,他从旁观察,只觉每个都是好的,真要被那讨厌的李照给说中了!


    李照正在看折子,听卿云入殿的脚步声便觉着卿云似不高兴,一抬眼,果真见卿云板着脸。


    “怎么了?”李照放下朱笔,“孩子们惹你生气了?”


    卿云在李照面前站定,“要是我真挑不出来,该如何是好?”他语带质问,仿若这是李照的错。


    李照道:“那便不挑。”


    卿云横眉倒竖,李照莞尔道:“便是不挑又如何呢?叫他们四个都费尽心思地去讨好你一个,这般也能叫他们彼此平衡上进,不更好?”


    卿云听李照说罢,抬手便打了他的下巴,“不好,我才不要。”


    李照抓了他的手,微一用力,便将他拽入怀中,往后退了一些,让卿云坐在他腿上。


    “卿云,”李照难得语气肃然,“我们并非寻常夫妻,他们也并非寻常孩子,生在李氏,能有登临皇位的机会,那便是他们最大的福气,至于旁的,要看他们自己有没有本事去攥在手里,你不必对他们抱有可怜同情。”


    卿云认真听着,一面点头一面心说李照到底是李旻的种,做起“父亲”来,也一般傲慢,可他也无法反驳,是啊,那是太子,是皇位,哪容得下那些柔软的东西,他们三父子,登上皇位,哪一个不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好吧,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卿云倒也没硬犟嘴,只抬手又打了下李照的下巴,斜睨道,“谁同你是夫妻?”


    李照笑了笑,“我只是打个比方。”


    卿云嘴角也翘了,懒得同李照打这嘴仗,如今他们二人,同吃同睡,一块儿上朝,下了朝,李照批折,卿云先去看孩子,还真是同民间夫妻无甚分别,只李照说得那些话,也在卿云心中敲了警钟,到底也不是真的民间夫妻,若真稀里糊涂地放任自己沉溺,说不定哪一日他便会万劫不复。


    卿云随手翻了折子,曹平这厮,倒转得快,贺表姗姗来迟,也终于还是上了。


    “秦少英敲打他了?”卿云回眸看向李照,李照颔首,“当年阿含在儋州吃了亏,自然是要找回来的。”


    “殿下便坐山观虎斗吗?”


    “山高皇帝远,我又何必费那心思,阿含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信他。”


    能信任一个当年险些将自己弄死的人,卿云不得不佩服李照,反正他如今对李照仍是怀有一分警惕。


    “儋州也该换个人管了,”卿云平静道,“曹平未免也太自以为是。”


    李照道:“此人心性甚独,若治乱城,最合适不过,如今儋州已平,他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李照语气温和,用词又软,功成身退?卿云嘴角微翘,从其中感受到了轻飘飘的杀意,那杀意令他战栗,带着一点兴奋,他回身又靠在李照胸膛上,低低道:“殿下早便算计好了,有朝一日,要他送命是吗?”


    李照揽着他的腰,微笑道:“他若能改性子,自然有出路。”


    只是曹平仍旧是当年那个滥用刑罚的曹平,得志便猖狂,这种人,能用一时,用不了一世,也到了他该死的时候了。


    李照早在大理寺第一眼看到曹平时,便已定了他的生死。


    在李照手中,唯一性子始终未变,却叫他未曾一眼看透命运的,只有一人。


    卿云手掌一点点爬上李照的后颈,他记得当年李照张口便也是如此,轻飘飘的便是三十杖。


    先帝看中这个太子继承大统,绝不仅仅只是因他宽厚端方的性子,他天性中那对权力自如的运用和残忍的傲慢,才是最像君主之处。


    可当年,那三十杖,最终还是未曾落到他身上,他将他带到了身边。


    伴君如伴虎,多么危险,又多么诱人,足以叫人一生搏命冒险。


    卿云仰头看向李照,“殿下,多谢你当年在听凤池救我一命。”


    李照神色逐渐转向温柔,也是在这时,李照才忽然想起,当年的小内侍,在他面前,既未自称奴才,也并未谢恩。


    额头轻碰,气息交缠。


    “是我该谢你。”


    御座之上,相对身影恍若当年,似变,又不曾变。


    李照拉起卿云的手贴在自己鬓边,“没染了,好看吗?”


    卿云瞥向那一缕雪色,嘴角微微翘起,“好看。”


    “你若白发,一定比我更好看。”


    卿云望进李照的眼睛,那双温柔、高傲又残酷的眼睛里此刻只映出他一人的面庞,卿云扬唇灿烂一笑,“那是自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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