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19 在玩他。……
顾千绪觉得她在玩他。
当她跑去关灯, 当她说出“第一次摸男生奶纸很紧张”这话时,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近乎恶狠狠地说, “到床上去。”
他的性子要强,她在捉弄他,那他肯定要反击的。
于是事情的走向更加奇怪和涩.情。
他躺在床上, 任由她跪坐在自己身上。
双眼还没适应黑暗, 什么都看不到,其他感官就变得更加清晰和敏.感。
一只微凉柔软如同小蛇的手从衣摆下钻入, 顺着腹部的棱块向上。
“你的腹肌呢?怎么软软的?”
她忽然讶异出声。
顾千绪嘴角牵起僵硬的弧度,没出声。
但时夕却感觉到,手下本来软弹的触感一下子变得坚硬起来。
不止是腹部,他这具身躯好像在顷刻间充满力量感,绷得紧紧的。
不过他隔着睡衣, 再次按住她的手,“你越界了。”
幽暗中, 时夕可惜地抿唇,抽回手, “好吧,你没伸进我衣服里,我也不能伸,对吧?”
她非要把这话说出来,让他一次次陷入旖.旎又混乱的回忆。
她是故意的吧?
……他还能再撑一下。
顾千绪如是想。
与此同时, 时夕精准地将手放在目的处, 胡乱作恶。
她知道以顾千绪的胜负欲,他说什么也会让她进行到底。
喊停就代表他认输、认怂,所以不管她做什么, 他都能忍。
果然,他从始至终是一声没吭,像根木头一样。
时夕隔着睡衣拨弄某个点,最后兴趣缺缺地说,“好了,就这样吧。”
随后她毫无留恋,从他身上离开。
不小心蹭到什么地方,她随口丢下一句,“你这样都能起来啊?”
顾千绪:“……滚。”
时夕:“好嘞!”
他又道,“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时夕还是那句,“好。”
但顾千绪总觉得,她这个回应,没有笑意,变得消沉而苦涩。
阳台上的灯亮起,传来她洗洗漱漱的动静。
顾千绪睁开紧闭的眼眸,仍旧掩饰不住泛红的眼眶。
紊乱的喘息声被放得很轻。
也不知道是羞辱,还是愤怒,他感觉胸口堵着棉花似的很难受。
但她其实也没做得很过分……
这下,谁也不欠谁了。
她明天最好是能够主动退学。
顾千绪侧过身去,下意识想要抱住什么。
却只抓到一只甚至没他胳膊粗的大白鹅玩偶。
大白鹅被清洗过,有一股洗衣液的柠檬味,清新扑鼻。
他抓在手里,捏几下,莫名又想起另一种手感。
他扔掉玩偶,心如止水地躺下,闭上眼。
不过他感觉她身上那股清新又甜腻的气息久久没有散去。
一整晚,顾千绪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
闭眼就是那张时而生动,时而忧郁的脸。
他看到她站在护栏上,张开双手,像鸟儿展翅,朝着高空坠落……
他一个激灵,猛然惊醒,额头有冷汗滚落。
他起身便发看到,阳台上,少年面朝太阳升起的地方,伸展双臂。
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顾千绪朝阳台走去。
时夕抬头深呼吸,下一秒,腰被一股力量勒住,随后身子陷入精壮结实的怀抱中。
顾千绪将人从护栏前拽走,摁在玻璃门上。
那力道,让玻璃门发出震颤。
时夕感觉也有些脑震荡。
顾千绪皱着眉看她,“岑时夕,你疯了吗?”
时夕:“嗯??”
到底是谁疯了?
她就是想伸个懒腰,怎么就疯了?
她叼着个棒棒糖,腮帮鼓鼓,神情茫然看着顾千绪。
两人对视几秒,在诡异的安静中,顾千绪松开她。
她总喜欢趴在栏杆上,像被砍掉翅膀的鸟儿,蔫儿吧唧的。
但她怎么可能会跳下去呢。
她看着可不是那么消极和软弱的人。
是他被梦境影响,想太多了。
时夕抽走棒棒糖,才开口,“你是不是做噩梦?”
顾千绪:“……”
见他不说话,时夕趁机而上,一把将他抱住,嘴里安慰道,“别怕别怕昂。”
顾千绪浑身僵硬,回过神后将她推开。
他快步离开阳台,拿起衣服进浴室。
他再出来时,发现岑时夕已经不在。
她的书桌收拾得整整齐齐,似乎什么都没带走。
阳台上她的运动服不见了,估计现在是去跑步。
她答应过他,今天要从学校退学。
她要是敢耍赖,他就有理由直接把她赶走。
顾千绪在心中冰冷地想着。
他脱下睡衣,低头看到自己胸口疑似被掐出来的痕迹,顿时红温。
岑时夕那胡乱抓的力道,可一点都不轻。
特别是最后那几下。
顾千绪想了想,也换上运动服。
他到田径场的时候,跑步的人很多,都是赶在最后一天来打卡的。
没有看到岑时夕的身影。
她今天需要打卡两次,难道不在这边的田径场?
顾千绪发现自己对她的关注奇高时,便抽空心思,专注在跑步上。
等他准备离开,才听到别人的八卦。
“那女的好像就是岑时夕的妈,混血嘛,两人长得也像。”
“牛啊,直接扇巴掌了,也不知道岑时夕干了啥。”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各种传言吧,学校都压不下来。”
“我听说是要退学了。”
“不是吧,这么严重?”
顾千绪的脚步顿时僵住。
没多久,就有人在论坛上传时夕被带上车离开的视频。
漂亮端庄的女人戴着墨镜,神情冷酷。
少年棕色的短发乱糟糟的,垂下挡住眉眼,一边脸颊赫然是肿起的,隐约还看到指甲划痕。
【正好在现场,岑时夕的妈妈也太狠了,上来就是一巴掌!】
【岑时夕挺惨的啊,这么大个人,还被家里管得死死的。】
【有没有课代表,岑时夕为什么退学?】
【退学??他最近日子不是挺滋润吗?】
【进世爵学院本来就难,岑家人不让他读完?是疯了吧?】
【他该不会真是因为得罪宿舍那三位,被逼得退学的吧?】
【我猜是王子诚在搞鬼,他被退学后,可能找岑家报复了。】
论坛上说什么的都有。
季珩和阎奕昀回学校时,先后找顾千绪问话。
顾千绪都是那句回应,“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但这天晚上,时夕建了一个宿舍群,并且发出第一句语音。
“我床头的耳机在充电,麻烦看到的人帮我拔一下,感谢感谢。”
听那清冽的少年音,她的情绪似乎还挺稳定的。
彼时宿舍里只有顾千绪。
他掀开时夕的床帘,将耳机的充电线拔掉。
心头沉甸甸的压力并没有因此而散去。
宿舍群里,季珩和阎奕昀都没出声,似乎对此不感兴趣。
顾千绪认真打字,回复:已拔。
时夕:感谢【笔芯】
随后他收到时夕的私信:顾千绪,如你所愿了。
顾千绪看着屏幕许久,直到手机自动锁屏。
他看得出她不愿意退学,但她被带走时,没有任何反抗。
是因为答应过他吗?
所以,算不算是他把她逼走的?
他以为,只要她退学,他的生活就会回归往常的平静,可是现实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他变得更加焦虑,躁动,不安。
此时的季珩,已经翻墙离开学校。
看到群消息时,他第一时间给时夕打电话。
那边没接,很快就私回他消息:我房间里有监控,有什么事情发消息哦。
季珩看完,眼神越发暴戾冷酷。
学生会主席办公室里,阎奕昀正在问臧晔关于时夕今天的遭遇。
臧晔一问三不知,最后不耐烦开口,“阎奕昀,你都交女朋友了,就别再想着岑时夕,你真想因为他而被人耻笑吗?”
阎奕昀啧一声,“跟你说不清楚,你出面的话,能暂时压下她的退学申请吧?毕竟是她的家长完全不顾她的意愿逼迫她退学。”
臧晔指节悠闲地扣几下桌面,“那你就慢慢把话说清楚,你和岑时夕搅和不清,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阎奕昀敏感察觉到什么,“你对我女朋友倒是很上心,你喜欢啊?”
臧晔表情果然开始严肃,看他的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我要真是上心了呢?”
“那你就别怪我没提醒你。”阎奕昀直视着他,周身气压令人窒息,“我的人,你休想动。”
臧晔轻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警告听进去,“行吧。”
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撬朋友的墙角,但如果阎奕昀看着碗里的又惦记着锅里的,那就别怪他不道义。
谁让他偏偏对那个粉发女生感兴趣呢?
阎奕昀离开办公室后,才看到时夕发在群里的消息。
但他打电话过去时,那边依旧是无人接听。
他知道她的身世,她爷爷专制古板,死守手中权利。
她妈妈林丽雅虚荣贪婪,联手娘家人几次讨要才财产未果,据说上双方这些年没少闹矛盾。
岑时夕在学校里,反而可以避开他们之间的争斗……
如今林丽雅把她带回去,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但总归不会是好事。
——
时夕的手机被没收了。
她只看到季珩发消息过来问她脸还疼不疼,但没来得及回复。
林丽雅站在时夕前面,神态不耐烦,目光上下扫过她,眼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嫁给岑父的时候,林丽雅以为自己傍上豪门,从此变凤凰。
可是那个短命鬼,在她怀孕期间就死了。
岑老头为了让她能够生下男孩,又是找来大师做法,又是给她灌各种恶心的偏方,结果还是查出是女孩。
岑老头冥顽不灵,在她生下女儿后,硬是将女孩当成男孩来养。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毕竟呆在岑家,可保一世衣食无忧,她女儿将来如果继承岑家,那就再好不过。
可是岑老头那恶心玩意,竟然还奢想着再要一个儿子,而林丽雅就成为他祸害的对象。
她才刚出月子,就被岑老头强了,美名其曰是让她再生一个岑家血脉。
林丽雅自然是没法再生,毕竟岑老头本来就是老来得子,他的年纪就摆在那里,身体也不好,没进去就软趴趴的了。
这些年来,林丽雅看得清楚,哪怕女儿已经女扮男装,岑老头还是不满意,他自己收养的那个男孩,如今已经是而立之年,还在集团担当重任……
林丽雅知道消息后,急得茶饭不思,越发觉得女儿没用。
被精心养了二十年,还是这么唯唯诺诺多年,也不会讨好岑老头,最后可能什么都捞不到。
“你在学校乱搞,我不管你,但死老头那边,你最好给我警惕一点,那个岑默,最近当上副总了,你以为你还有时间在学校浪费?”
岑默就是岑老头低调收养的孩子。
时夕低着眼眸,傀儡般般反问:“退学后,我就能斗得过他?”
昨天林丽雅就给她打电话,她不接,也不回消息,今天她终于按捺不住,跑来学校找她。
林丽雅知道她在学校惹的那些事,只是不想管而已。
至于岑老头,他虽然也尽量给原主最好的资源,但他更在乎的是他收养在身边的岑默。
岑默,也是原主记忆中的恶魔。
按照时间节点,原主也是这时候被逼退学,回来后被岑老头控制,和岑默生孩子。
岑默表面阳光风趣,实际上是个喜欢字母游戏的变态,他将对岑老头的不满,发泄在原主身上,没少让她遭罪。
这也是为什么原主因为身体虚弱,难产而死。
岑老头同时培养岑默和原主,打的就是让他们凑一对的算盘,谁想到结果却是,满盘皆输。
时夕虽然不知道原主死后的事情,但从岑默的性格就能推断出,岑家最后是落在他手里。
岑老头和林丽雅的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
林丽雅语气激动起来,“怎么斗不过?你身上流的是岑家的血,岑默算个屁?”
时夕看她,“你会不知道爷爷的打算?只有我生下的孩子,才是岑家的血脉,岑默顶多是我孩子的……父亲。”
林丽雅面色一惊,似是没想到会从时夕嘴里听到这些。
她当然也猜测过岑老头的意图。
但她认为,时夕始终是她女儿,女儿生下的孩子,自然也还是能为她带来利益。
只是岑默那家伙,太难对付。
林丽雅更倾向于让女儿接受变性手术,至于孩子,那完全不是什么问题,取个卵子就能搞定……
“夕夕,你这也想太多了,不过你若是不愿意听你爷爷的安排,那就安心呆在这里,妈妈有办法让你继承岑家的。”
林丽雅自以为抛出了一个大饼。
在时夕看来,却像是听到一个笑话。
林丽雅在外面养着男人,还有一对儿女,她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她岑时夕。
而且林丽雅一直以来依仗的都是岑家的势力和钱财,她根本就没有半点能耐。
“我知道了。”时夕随意应着。
这一趟,她是自愿回来的。
原主恐惧岑家的一切,连愿望都不曾提及报复谁。
但时夕并不想让这些伤害原主的人好过。
——
林丽雅嘴上说得好听,但却根本没把时夕当成自由人。
不让她离开家门,不让她拿手机上网。
直到岑默带着人闯进来,在林丽雅的破口大骂的声音里,将她带走。
原主记忆里,她跟岑默见过几次,对方比她大十岁,总是很照顾她。
所以原主对他的印象不错。
哪知道,他本质是个恶魔呢。
“怎么,许久没见,不认得了?”
岑默面容俊朗,宽肩窄腰,黑色风衣裹身,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完全就是把时夕当成女生在照顾,给她打开车门,绅士地把手掌挡在车顶,以免她撞到。
“岑默哥哥又沧桑了一点,但还是很帅。”
时夕冲他笑,眼神是毫无设防的单纯。
“谢谢夸奖。”
岑默只是眸光微闪,给她系好安全带后,绕到驾驶座去。
时夕的目光追随他,听着系统说:“触发主线剧情,宿主请接收。”
惊讶归惊讶,她默默掏出从林丽雅那里顺来的打火机和烟盒,看着坐上车的岑默,甜甜地问道,“哥哥,我可以抽烟吗?”
岑默最讨厌别人抽烟,因为他的白月光厌恶烟味。
但可惜啊,岑老头早在一切有苗头时,就把他的暗恋掐灭。
岑默因为她那声“哥哥”微怔一瞬,脸上依旧是毫无破绽的笑容,“可以,但我得提醒你,还是少抽烟比较好,而且你还在长身体。”
时夕点头,啪嗒点火。
系统:“宿主。”
系统什么也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时夕内心里说,“就这一根。”
系统沉默。
时夕此时的四肢,包括身体血液,好像都是凉飕飕的,毫无温度。
这具身体似乎还残留着对岑默的恐惧。
她已经尽力在压制。
不让自己露出哪怕一丝的异样。
但是她心里有些空,需要点什么来填补。
轻烟灌入口鼻,又缓缓释放。
她看着烟支的那点猩红发呆,大脑胀得发疼。
她的刘海有点长了,散落下来,显得她脸蛋只有巴掌大。
因为身上的衬衫马甲,少年感很重。
她的睫毛很长,五官精致,将发丝往耳边一撩,上挑的狐狸眼半眯着,加上唇边那似有若无的弧度,十分蛊惑人心。
她身上融合着两种极其矛盾的特质,岑默回过神时,发现已经盯着她看许久。
车厢里的空气沾染上烟草味,时夕微侧头,看向车窗外。
世界可真小,岑默的白月光是苏粟,而且和世界男主是好友。
苏粟因为时夕退学的问题,心情不好,男主想从岑默这里打探一下情况。
岑默等会儿本来是要跟男主见面的,但岑老头一通电话,让他过来接时夕了。
也就是说,男主可能早就知道关于时夕的一切,知道她是女扮男装,还正好是苏粟的学生。
怪不得当初他看自己的那一眼里,冷飕飕里又带着点探究。
不过男主现在并不知道岑默和苏粟这一茬。
未来的岑默,会和男主翻脸,争夺苏粟。
真精彩。
时夕觉得,这场雄竞可以提前来。
车辆缓缓出发,时夕看到熟悉的世爵学院校服。
定睛一看,那个倚靠在公寓楼白墙下的男生,赫然是季珩。
他也不知道在那里多久了,因为隔得远,她看不清他表情,只觉得阴翳重重。
她朝他的方向扬了扬唇。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
车辆开远,季珩才收回目光,将一个车牌号发出去。
戒烟多难啊,她都扛挺久了。
现在的她,心里肯定比戒烟时还要煎熬。
可她还冲他笑。
笑得太难看了。
第82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0 她是恶魔
走进岑家的宅子, 岑默转身,贴心地对少年说,“要不要换身衣服?”
此时的时夕, 领口扣子松开两颗,歪歪斜斜,棕色短发也不听话地耷拉着。
一边脸颊有结痂的划痕, 看起来不修边幅, 但又有种说不清的懒散和恣意。
只是她那眼神,没有太多光芒。
她身上隐隐有股烟草味, 跟她这副精致的模样,很违和。
“不换。”时夕低头看一眼,懒懒对他说,“就这样不行吗?”
岑默目光含笑,耐心说, “至少把领子扣好,爷爷不喜欢别人这样。”
时夕开口, “你帮我。”
那语气,像命令, 也像撒娇。
岑默觉得,这小鬼是在挑战他的耐心。
他敛眸压下寒意,抬手到她脖子前。
那细弱修长的脖子,微微露出的锁骨,如同被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好似一碰就碎。
岑默好似没看到, 温柔地给她系上扣子。
时夕想恶心岑默,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给恶心到了。
刚系完, 她也不说一声谢谢,轻拂一下领子不存在的灰尘,绕过他走向门口。
仿佛是把他当成什么下贱的佣人一样。
岑默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
说得好听,他是岑家人,但又有几个人把他当成人看待?
他甚至没有任何的自由。
他盯着前方那道清瘦的身影,眼神冷漠厌恶。
客厅里,白发苍苍、面容枯槁,却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的老人正在喝着茶。
八十七的高龄,眼神里的野心和算计是一点都没少。
时夕低头喊一声,“爷爷。”
岑老抬眼看她,也没有什么叙旧的剧情,直接说,“退学就退学吧,免得你在学校里乱搞,今天开始,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时夕点头,“好的,爷爷。”
她在学校里偷拍同学,疑似同性恋的事情,已经传到岑老这边。
他自然不会再让她去学校,否则要是被别人发现她是女孩,就大事不妙。
岑老扫一眼静立的岑默,说道,“多跟岑默学学,让他带你熟悉一下公司的事务。”
时夕还是点头,乖乖应下。
他表面是让她跟岑默学习管理,其实就是让他们两个培养感情嘛。
她没有像原主一样反抗,所以岑老对她的手段也没有剧情里那么偏激和强烈。
时夕回到自己房间。
黑白灰的色调让她感到压抑。
岑默把一台新的手机给她,“以前的号就别用了,开始新的生活吧。”
“嗯,谢谢岑默哥哥。”
她看也没看他,拿过手机,砰地将门关上。
她嘴里喊着哥哥,实际上,那挑起的下巴,似笑非笑的嘴角,眼神里不经意的轻视……在岑默看来,她都仿佛将他当成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来对待,践踏着他的尊严。
岑默站在门口半分钟,才转身离开。
“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啊,说不定又被我践踏了呢……”
时夕小声嘲讽一句,人已经躺到床上。
岑默这人内心阴暗敏感,别人一个眼神,他都能百般脑补,然后实施报复。
时夕先是检查过手机,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监视软件后,才将一张电话卡插好。
这就是原主用来撩别人的那张卡,她的小号“小草莓”。
小草莓号绑定的银行卡是原主偷偷去办的,但是里面没啥钱。
时夕想了想,群发一条消息——
——
“你好,我是小草莓,我家濒临破产,银行卡被冻结了,现在急需1000元人民币,你微或者支转给我都行,账号就是我手机号码,一个月后肯定准时还钱,不还我不姓小!”
“不是,这骗子有病吧?她还想来骗我?”
祈嵩咋咋呼呼,拿着手机吐槽。
转头就看到邱云棋的手机界面也是同样的信息。
而邱云棋直截了当,转账10000!
还多了一个0!
祈嵩:?
祈嵩震惊:“不是,你有病?”
邱云棋回道:“你有病,滚一边去。”
祈嵩挠挠头看向宋桦。
正好看到宋桦在笑着转账。
还附送一句:记得还。
祈嵩:??
他这俩舍友怎么了?
被小草莓下降头了?
宋桦将手机丢一边,好心告诉他,“不是吧不是吧,你还不知道小草莓就是岑时夕?”
祈嵩:???
“靠!”
时夕收获不小。
但她也发现,臧晔、季珩和顾千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拉黑了她这个号,所以消息并没有发出去。
阎奕昀给她打来视频电话,见她精神还不错,但还是绷着一张脸,“在哪儿?”
“在家,人还挺好的,你别担心。”
阎奕昀没有否认自己担心,“嗯”了一声,才问,“需要钱做什么?”
时夕摇头,“不知道,但感觉需要花钱。”
阎奕昀:“……”
时夕没告诉他自己的处境,也是不想被人打乱节奏。
阎奕昀岂会看不出,他只说,“别失联,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时夕点头,“好,还是我给你打吧,我这号不常上,对了,你能不能找个机会给我辅导员透露我家地址?她能来个家访就更好了。”
“原来是有事情要我帮忙啊。”
“那你帮不帮?”
“哼,知道了。”阎奕昀顿了顿说道,“你的退学申请还没生效。”
“好,我会回去的。”她说,“季珩和顾千绪拉黑我小号了,你帮我在群里说一声,我挺好的,让大家别担心。”
“我看他们也没担心你。”
“那还是要报个平安嘛,毕竟兄弟一场。”
阎奕昀见她耍宝,忍不住笑了声,连日来积累的阴霾,总算退散一些。
“好。”
然而,挂电话后,他根本就没发消息。
季珩老不在学校,不知道在忙什么。
顾千绪还是书呆子一个,最近在准备国际辩论大赛。
他们可没他这样担心她。
阎奕昀放下手机,抬头看一眼前方岑家的大门,对司机说,“先回学校吧。”
这边时夕收到来自元修泽的转账。
还有系统的提醒:“元修泽恨意值-15,恨意值清零。”
接着是祈嵩的消息轰炸。
她没看完,就回个表情包。
之后祈嵩给她转账,她秒收。
祈嵩:……
第二天,时夕跟着岑默正要出门。
却在门口看到苏粟和她老公温白。
岑默看到那两人并立的身影后,目光停滞,身形也僵硬起来。
苏粟先惊讶出声,“咦,是岑默?”
“苏……粟?”岑默艰难地念出那个名字,瞥向温白,“你们……”
温白显然察觉岑默的表情不对劲儿。
他下意识搂过苏粟的腰,介绍道,“岑默,这就是我妻子苏粟,你们之前认识?”
苏粟说,“咦,你们俩也认识的吗?我和岑默是初中同学,后来他出国了。”
岑默点头,“嗯,我和温白在国外认识的。”
温白笑着:“真是巧了。”
温白知道岑默出国前有个暗恋对象,但对方从来不多说。
出于男人的直觉,他现在知道答案了。
岑默原来暗恋他老婆。
时夕含笑看着三人叙旧。
两个男人都是极其敏感谨慎的人,只是几句话,就隐隐让气氛带上几分硝.烟味。
苏粟的注意力已经落在时夕身上,有些心疼地开口,“岑同学,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很担心你。”
那天看着少年被家长带走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哀求她别联系家长。
就那么一点事情,家长就要办理退学,根本就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摊上这样的家长,真是太惨了。
苏粟也做不了什么,只是想着看看学生现在是什么状况。
时夕眨眨眼,眼泪啪嗒就往下流,嘴里还倔强说道,“老师,我没事……”
苏粟吓坏了,自然而然就抱上少年。
旁边两个男人齐刷刷皱眉,但因为都知道时夕是女生,也没制止。
最后苏粟经过岑默同意,将时夕带去咖啡厅。
师生两人在吃蛋糕时,那边岑默和温白在对峙。
哪怕隔得老远,时夕也能感觉到雄竞的刀光剑影。
她心情更好了,吃完最后一口草莓慕斯,又问苏粟,“老师,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苏粟仿佛看到可怜又委屈的小狗狗,顿时母爱大发,频频点头,“吃多少都行。”
等着蛋糕时,时夕捂着肚子去卫生间。
刚进男厕所,她就被冒出来的男生拉到隔间里。
砰地将门锁上。
季珩一双手从她头发丝到腿都摸一遍。
时夕无奈道,“季珩,我没事。”
倒是他,从岑家门口到咖啡厅,跟一路了。
也幸好那俩男的因为苏粟的事烦恼,没注意到他。
毕竟一个是男主,一个算是反派,季珩家世是好,但年纪还小,比较冲动,气运也差一点,现在最好别对上。
季珩手掌停留在她脸颊处,黑眸沉沉,凶戾又隐忍。
过了一个多星期,她脸颊已经消肿,只留下几道小小的疤痕。
“你就是傻傻站着被打的?”
“嗯……差不多吧,我没想到她会打我,第二下我就躲开了,还把她美甲给掀掉了。”
季珩冷肃的神情这才浮现一丝笑容,“那还不够,你该揍回去。”
时夕认真地点头,“嗯,下次记得了。”
季珩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头颅往她脖颈间蹭,“我帮你揍。”
时夕像安抚大狼狗一样,拍拍他脑袋,“我喜欢自己揍。”
他身上还残留着点淡淡的烟草味,她有些贪恋地嗅着。
他把她抱得更紧,“你闻什么呢?”
“你抽烟啦?”
“……嗯。”
“让我再蹭一口。”
“……”季珩掀眸,眼底泛起一丝心疼,“抽烟伤身,给你带了糖。”
时夕兴趣不大,“哦。”
“小夕?”
岑默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
季珩抬头,眸中闪烁着寒光。
时夕伸手捂住他嘴巴,悠悠回应一声,“在这儿呢。”
季珩不动,一眨不眨盯着她,眼神又变得火热起来。
岑默开口,“嗯,我在外面等你。”
看样子,是怕时夕跑了。
时夕没回话。
岑默冷着脸走到厕所外,约莫五分钟后,少年擦拭着双手,缓缓走出来。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季珩的身影才出现。
男生五官深邃,深眸冰冷狠戾,但是薄唇绯红,耳朵也是红通通的。
馋猫,说是蹭一口烟,结果把他当成烟来吸了。
离了他,还有谁会心甘情愿给她当烟?
——
接下来的一周里,岑默时常失踪,是找苏粟去了。
周六晚,岑默准时回来吃饭,被岑老头叫去书房。
卧房里,时夕回完消息,下人正好端着牛奶进来。
她仰头喝完,等下人走后,她跑进卫生间,扣着喉咙,将牛奶都吐出来。
她用冷水泼几下脸,擦干后,躺回床上。
也就过去十来分钟,岑默推门进来。
高大的身躯停在床边,俯视着熟睡的女生。
岑时夕很漂亮,越是长开,越是勾人,特别是退去男生装扮,安安静静地无害地躺在这里时。
连日来压制的负面情绪,让岑默头疼欲裂。
刚才又面对老头的威逼利诱,愤怒摧毁理智的闸门,破坏欲和凌虐欲达到顶点。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之后是领带,衬衫。
他俯身靠近床上脸颊通红没有意识的女生,捏住她下巴。
他知道她肯定是被灌了药,他要让她醒来,看着他。
要不然,多无趣。
她睁开了眼,床边的阅读灯光线柔和,照出她眼底那抹翠绿。
是勾人的。
“岑时夕,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他眼底浮现被情.欲控制的暗色。
苏粟是他的白月光,但他也清楚,以温白护食的程度,他和苏粟再也没有半分可能。
这一切,都是岑家害的。
该由岑时夕来还给他。
女生菱唇微启,像是呢喃着什么。
声音很轻,很软,比平时都要甜。
男人皱眉,试图听清楚。
然而,下一秒,一阵刺痛从他腰间传来。
强烈的电流让他身躯麻痹,也让他在霎那间失去思考。
在他倒下时,时夕已经拿着防狼电击棒灵活地躲到一边。
她站在床上,见他抬手,又直接给他一击。
“岑默,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她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面无表情地掀起嘴角。
把这句话还给他。
岑默瞳孔颤动,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黑色胶布粘在男人嘴上,领带反绑他双手,时夕将他往床下一踹。
他用尽力气起身,却也只是更加屈辱地跪在地上。
时夕坐在床边,在一旁架起三脚架,把手机夹住。
随后她从床底下抽出一根院子里折来的玫瑰荆条。
之后的几分钟,鞭打声和男人痛苦的闷哼不断响起。
他要倒下时,时夕又抓着他头发,让他继续跪着。
“嘶……”她往下一瞟,鄙夷地开口,“本来是想让你痛苦一番,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兴奋?好恶心啊……”
“唔!”
岑默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可是有什么用?
时夕下一句话,瞬间又让他如坠冰窟。
“真该让苏老师好好看看你这模样。”
时夕扔掉荆条,拿起手机,反复观看刚才拍摄的画面。
当着岑默的面。
岑默目眦欲裂,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小鬼头算计。
她简直就是恶魔!
平时她那副样子,不过都是伪装!
“太无趣了。”时夕将一把刀丢在地上,“你自己解开吧,对了,你嘴巴还是闭上比较好,要不然我可能会手抖,把刚才的视频发给苏老师哦。”
时夕说完,背上一个双肩包,就攀上窗台。
多亏季珩传授的知识点,她现在感觉从二楼爬下去不是什么难事。
趁着夜色,时夕又翻过岑家的大门。
而她房间里,跪在地上的男人满身血痕,几乎体无完肤,正艰难地挪动膝盖,接近那把刀。
——
“好热。”
时夕站在便利店门口,猛灌一瓶冰水,也没能消除身体里的热意。
她以为牛奶里的药只会让人昏迷,却没想到,竟然还是助兴的。
她明明已经吐出来那么多,可药效发作起来还会难受。
所以她刚才察觉身体异样后,就只能暂时先离开岑家。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是找个酒店,泡个冷水澡。
她恍惚间,看到一辆车在路边停下。
车窗下滑,露出男生略显憔悴的脸,他清冽的嗓音带着几分难掩的急促,“岑时夕。”
第83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1 暧昧气息
本来还挺宽敞的车厢, 在这一刻显得狭窄起来。
空气里裹挟着惑人心神的清甜气息,让人脑子发昏,不自觉地沉.沦其间。
顾千绪背部僵硬, 靠着车椅,腿上是浑身高热的女生。
她头发散乱在脸颊旁,微微汗湿, 显得肤色更加晕红。
她咬开刚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小包装, 声音沙哑颤抖,“顾千绪, 好不好?”
可她也没给他考虑的时间,就凑来吻住他,着急地解他皮带……
她几乎是一击命中,用力抓住他。
“岑、时夕。”
顾千绪眼眶染红,俊脸露出难耐之色。
他该拒绝的。
只是他的身体根本不听大脑的指令。
或许说, 他的身体更加诚实。
明明她那么娇小,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压制她, 可是他最终只是半推半就,痴迷于她在他身体上制造的快乐。
他控制不住那遍及全身的战栗, 伸手掐在女生腰上……
放任自己沉.沦。
初尝果实的迫切和新奇,以及害怕带动车身摇晃的小心翼翼和克制,让空气越发如蜜糖般甜腻,炽热和湿润。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女生趴在男生怀里, 呼吸渐渐平静。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打湿, 让她有些难受,眼睫上还挂着激烈运动后的泪,眼眶微湿而红, 但却是一片清明。
“你还没……”
她刚出声,腰间那双手就用力,将她抱到一边。
分离的瞬间,两人都闷哼出声。
车里没开灯,但路边的灯光也能让他们看清彼此。
时夕里面只穿着圆领睡衣,此时领口歪向一边,露出半个肩膀,长裤褪到膝弯。
顾千绪的衬衫皱巴巴,扣子已经被她抓到几颗,袒露着身躯……裤子也被她脱到脚踝。
相对来说,顾千绪比她要狼狈一些。
但他此时却格外冷静。
因为最疯狂的事情,刚才已经做过了。
他迅速用纸巾给她擦拭,帮她抽好裤子,才低头整理自己。
时夕鼻间满满都是奇异的气息,扫到他还没尽兴的大兄弟,以及他微微苦恼的神色,她轻咳一声,先推开门下车。
踩着地面时,腿有些抖。
她站稳后,背靠着车,掏出烟盒。
夜风吹来,她缩了缩脖子,身体里没有那股热意作祟,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顾千绪虽然是被她霸王硬上弓,但他看起来也在享受。
就是现在情况有些微妙。
她往车窗瞟一眼,啥也看不到。
她刚才就想问,要不要帮帮他,要不然他没发泄够,也塞不进裤子吧……
还是别问吧,真的很尴尬。
时夕刚点起一根事后烟,还没来记得吸上一口,旁边修长的手就夺过去。
时夕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捻灭烟,再精准扔到垃圾桶。
“别抽烟。”顾千绪下了车,重新穿上外套,将破烂不堪的衬衫遮挡住,除了脸上有几分红,看不出太多情绪。
她有时候真的挺佩服他稳定的内核。
在他这个爱冲动的年纪里,竟然还能忍。
她径直问道,“顾千绪,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千绪将她的外套递给她,跟她隔着一步远的地方,倚向车门,“我……来找你。”
时夕:“嗯?”
顾千绪沉默看着地面,鸦羽般的眼睫低垂着。
他后天有个比赛,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临行前他却心神不宁,恍恍惚惚就出现在岑家附近。
他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希望她离开学校。
他甚至很担心她回家后会不会遭到家人的为难。
谁想到深更半夜,她却只身出现在便利店,神情还很恍惚。
他……很庆幸,他来找她了。
时夕抠着手里的烟盒,打破这有些尴尬的宁静,“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他微微侧目,问的却是,“谁给你吃了脏东西?”
时夕说:“是我爷爷,想让我和岑默生孩子。”
顾千绪听完,嘴角扯了扯,霎那间眼神闪过寒光。
岑默,好像是岑家养的孩子。
虽然姓岑,但并不算岑家人,加上人比较低调,外界很多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良久,他说,“我和你之间的约定不做数。”
在她疑惑看他时,他敛眸问,“还回学校吗?”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他感觉她很想在世爵学院呆到毕业。
不管是男是女,这个毕业证对她而言,应该是相当重要的吧。
时夕点头,“回。”
原主为了留在世爵学院,花费过很多心思。
她说,“某种程度上来说,世爵学院是我的象牙塔,再多屁事,也没有岑家那么可怕。”
顾千绪听着她喃喃般的声音,目光也落在她侧脸上。
很想……抱抱她。
这个念头反反复复地盘旋在他心头,他开声道,“岑时夕,我们刚才……”
他不知道如何开启那个话题。
他和她,在极其匆忙又凌乱的时刻和环境,做了。
她转身面对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抬起头看他,诚恳道,“顾千绪,刚才谢谢你,帮了我大忙,要不然,我可能会做很丢脸的事情。”
顾千绪依旧低着头,视线锁定她,“只是这样?”
她的眼神坦荡荡,好像真的只当那是一场意外,而他是她的救星,再无别的……情意。
他胸腔传来一股酸涩感,就这么看着她。
仿佛她是个渣女。
她也开始委屈和疑惑,“……我好像,没有强迫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顾千绪紧抿着唇,看向别处,“没事。”
他几乎是逃避般转移话题,“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岑家。”
他抿唇,眼神不赞同地看向她。
“我还有事情没办完呢。”
她这么说,他自然就知道分寸了。
但他还是没忍住,问她,“怎么联系你?”
他比平时要热络和主动,时夕看着他说,“你联系我小号就行。”
“小草莓?”
“嗯。”
“……”
车里依旧残留着点暧.昧的气息,时夕这回坐到副驾,眼皮子一合,就睡过去了。
顾千绪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透气。
今晚心乱的人,只有他而已。
好一会儿,他深深看一眼旁边的人,才发动车子。
从他在便利店门口停车,喊她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要永远跟她纠缠在一起。
又或许是在更早,那晚他把她当成大白鹅的时候。
——
时夕偷偷回到房间时,岑默已经不在。
房间被清理过,干干净净。
她去洗个澡,才重新躺回床上。
第二天早上,她听着林丽雅尖利的声音醒来,迷迷糊糊就被她和两保镖带出房间。
后来岑老拉着脸出来阻止。
双方爆发争吵,岑老被气得几次翻白眼。
这样的场景,经常出现在原主记忆里。
时夕还挺乐意看戏的,从始至终睡眼惺忪地杵在中间。
拉扯间,林丽雅瞥到时夕脖子处一枚暧昧印记,当即质问,“是不是岑默?!他这狗东西也配?!”
林丽雅不是担心女儿被侵犯,而是担心她会因此怀上岑默的孩子。
那样一来,女儿就只能被岑老头一直控制!
当着透明人的岑默也在这时看到那枚红痕,本就冰冷的眸光,越发冷得杀人。
所以,她昨晚去找谁了?
面对林丽雅的质问,时夕眼圈马上泛红,往岑默的方向看一眼,暗示意味明显。
而岑默满面冷酷,却没能为自己辩驳一个字。
岑老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岑默和夕夕也算是认识多年,在一起也挺好的。”
林丽雅得到肯定答案后,马上撒泼!
“你这个老不死的,连自己孙女都算计——”
“你给我闭嘴!”岑老蓦地打断她的话,“你再胡言乱语,便休想再从岑家拿一分钱!”
岑老气急败坏把林丽雅赶出去后,人也只能躺床上休息,家庭医生紧急被叫过来。
不知道岑默对岑老说了什么。
当天岑老便让岑默和时夕搬离岑家,住进另一套别墅里,说是让两个小年轻培养感情。
时夕记忆里有那套别墅,里面的下人都是听岑默的。
那里曾经是原主的牢笼,也是她死的地方。
岑默以为,把她带到他的地盘,她就会任他摆布。
两个人的晚餐。
岑默衣冠楚楚,黑色衬衫衬托着他的宽肩窄腰,完全看不到身上的伤。
他冰冷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昨晚找谁了?”
时夕喝完一杯水,才笑着开口,“别管太多,你伤好了吗?”
岑默脸上的皮肉微微抽动,显然还在压抑情绪。
他仿佛从没看清过她的面孔。
那张稚嫩,精致的脸,微微带着笑意,像极电影里反社会人格的贵族小少爷。
她笑着注视别人的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岑默身上的伤还在疼。
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爆。
他拖拽着她走进主卧,将她扔到床上,“岑时夕,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个视频?”
他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对她。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更在乎名声。
时夕坐起身,揉着手腕,嘴里说道,“你不在乎吗?岑默,你什么都没有,只有这点可怜的自尊心,你怎么可能,不在乎?”
“也不对,你还有你的那卑劣的不见天日的暗恋,苏老师知道你暗恋她吗?她那么热情美好又阳光的人,你也配出现在她面前?”
“真可笑。”
一句接一句,像是在岑默心口捅了一刀又一刀。
这个小鬼,为什么那么清楚他的内心?
她到底还有什么伪装?
“那你呢,被当成男生来养,周围没有一个人爱你,全都把你当成工具,你想当回女生,想谈恋爱吧,喜欢上学校里的谁?可惜,以后未必有机会见面了吧?岑老头在的一天,你就永远只能是他的傀儡。”
他的话对时夕来说,并不是什么攻击。
她只当他是无能狂怒。
她笑着说,“我觉得他离死也不远了。”
那笑容没有半点对亲情的眷顾,天真又冷酷。
岑默没有移开视线,看着她许久。
不可否认,这样的岑时夕,比起胆小怯懦的木偶人,要更惊艳。
让他想,撕掉她的笑脸,只能躲在阴暗处里哭,或者在他身下哭。
岑默的欲.望来得很快。
他面色阴冷,朝着时夕靠近。
然而高大的身躯忽然摇晃,他伸手按住头部,神色大变,后退着倚向白墙。
“你、下药?”
时夕面无表情看着他,“对啊,你的药,我也不知道药效是什么。”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时夕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抽出一条纯黑色的鞭子。
那鞭子尾端还有个小圆球,看起来不是什么正经鞭子。
这些都是岑默准备好的道具。
为她准备的。
只是这次,这些道具,该用在他身上了。
她轻飘飘地命令,“跪下。”
“什么?”
“我让你,跪、下。”时夕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随着最后一个字吐出,她眼里生起一抹戾色,将沉寂的眼眸映得格外艳丽。
岑默按着眩晕的大脑,仰头靠着墙,“不可能!”
“啪——”
然而那鞭子却在下一秒落在他脖颈,带起一片刺痛,然而鞭尾的小球扫过,却又令皮肤酥痒无比的。
岑默痛哼,噗通一声,跪在地板上。
“我看你买这么多玩意,应该是喜欢的吧?我这是在帮你……好好享受吧。”
“岑时夕,你敢对我——”
“啪!”
又是重重的一鞭子。
岑默只是狠狠盯着她,逐渐地,眼神有些涣散。
啪啪的声响,引起他身体的剧痛,在疼痛间,又有奇怪的酥麻感在滋生,折磨着他。
这是他第二次着岑时夕的道。
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
时夕知道岑默心里的打算,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嘛。
可是,他也不想想,他还有机会吗?
——
房间很隔音,加上岑默没敢喊太大动静。
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惊动别墅里其他人。
就像曾经原主遭遇过的那般。
时夕手机震动,她看几眼,还是开门走出去。
她既然知道岑默打算把她带来这里虐待,自然早就做好准备。
她让季珩帮忙,往别墅里塞了他的人,好方便她行事。
她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季珩的身影从楼梯处跑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
季珩眼神有些闪躲,“我担心你。”
时夕完全看透他心思,“除了看门的保安,你还塞几个人进来了?”
“……”季珩凶巴巴瞥她一眼,坦白道,“都是我季家的人。”
时夕:“……”
大少爷真牛啊。
“他对你做什么了?吃饭就吃饭,竟然还对你动手?”
季珩看向她身后的门,冷着脸就要进去。
时夕拦住他,轮到她眼神闪躲,“你最好别看。”
季珩一听,心下着急。
她能有什么心机啊,那个老男人一看就是八百个心眼子,她肯定是被欺负了。
他压着愤怒咬字,“我就看一眼。”
时夕张手,挡在他面前,“别啊……”
下一秒,季珩推开门,目光触及那画面,整个人石化住。
草草草草草!
第84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2 别碰脏东西
季珩什么腌臜事没见过?
他冷静下来后, 把门关上。
对上时夕干净的眼神,他甚至只是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也没怀疑是她干出来的事。
不可能是她的, 她一个喜欢抓娃娃的女生,能懂什么啊?
时夕眨眼,“你觉得……我做得太狠了?”
她只是把所有道具用在岑默身上, 而已。
季珩嘴角抖了抖:“……”
他又猛地推开门。
人进去后把门带上, 将时夕阻隔在外面。
时夕趴在门上,能听到人体被重击的闷响。
很好, 季珩开揍了。
她默默后退。
没一会儿,季珩沉着脸出来,浑身煞气,黑眸凝着她说,“谁教你这些的?”
时夕小嘴一撇, “我也不懂的啊,我就看到他自己买一堆道具, 我就在他身上试试……”
季珩一听,感觉自己那几脚都踹轻了。
“你以后别动手。”都把那恶心玩意打爽了!
刚才真应该废了他!
时夕乖乖点头, “昂昂!”
季珩摸摸她脑袋,一肚子话,却一时不知道如何说。
他本来想着草稿,要安慰安慰她那纯净的小心灵。
但此时此刻,他觉得他更需要安慰。
他抓着她微凉的手, 皱皱眉, “走,洗手去。”
时夕:“你嫌弃我?”
季珩:“嗯,以后别碰脏东西。”
时夕:“……”
季珩家真不愧是从黑.道走过来的, 像调查别人底细、收买人心、暗箱操作啥的,简直是手到擒来。
岑默以为自己给时夕建造了个囚笼,结果没想到囚的是他自己。
一个星期后,岑氏副总岑默私生活糜烂的报道一出,马上引爆业界,甚至全网都来吃瓜。
主要是岑默长得不错,身材也挺好,是那种一看就很沉稳可靠的类型。
结果他却是个m。
岑氏近些年砍掉不少业务,如今只剩下一个服装品牌是能拿得出手的。
岑默之前出席秀场活动时曾被拍过,给品牌带来一定影响力,如今自然遭到反噬了。
岑氏虽然以极快的速度辞退他,但形象还是大受影响,甚至沦为笑柄。
岑老知道岑默这事,直接被送进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但哪怕抢救过来,医生也暗示时夕,他可能撑不了几天了。
林丽雅害怕他死得早,分不到家产,果然又带着人闯到病房。
岑默已经完蛋了,死老头能依靠的只有她女儿,所以她的腰板一下子挺得笔直。
不过她没掀起什么风浪,只是在带来的记者面前哭几声装可怜。
而时夕却因为一段医院里应付记者的视频而迅速走红。
因为亲人病重,家族事业受创,画面里的面容昳丽精致的棕发少年,神色有几分忧郁,举止却是落落大方,在察觉镜头时,眼神转瞬凌冽而有杀气。
#岑氏董事长病危,继承人现身#
#岑氏继承人担起重任#
#岑时夕晋江文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岑时夕入职岑氏#
当然,时夕的走红并非偶然。
她花不少钱的。
加上有其他人推波助澜,她就这么水灵灵地出现各大媒体的头条上。
如果按照岑氏这种家底和地位,根本算不上世家,也就是个豪门而已。
可是网友张口就来。
光是看着时夕那张近乎精美的脸,以及表现出来的绅士风范,就已经给她脑补n个晋江小说。
一夜之间时夕吸粉无数,由岑默带来的负面影响,被她抹平。
温暖的病房里,仪器发出冰冷的滴滴声。
岑老戴着呼吸机,眼球转动,看向床边的孙女。
她认真地削着苹果,将一整条的皮扔到垃圾桶。
“咔擦。”她咬一口多汁清甜的苹果,看向岑老。
“夕夕……在公司……还习惯吗?”
“挺好的,都稳定下来了,大家好像都挺喜欢我。”
“那你以后……更要……谨言慎行,岑家,就靠你了。”
岑老说一句话都不容易,声息粗重。
这些话,原主是从小听到大的。
他一直给她洗脑要担负起岑家什么的,但实际上也只是洗脑。
他向来把一切都牢牢抓在手里,哪怕是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岑默,也没能捞到多少东西。
时夕如今被捧得很高,某种程度上,她很及时地覆盖岑默的丑闻,挽救了岑氏的形象。
岑老也在这时候看到她的价值,对她寄予厚望。
“嗯,也只能靠我了。”时夕后面的话说得很轻。
岑老没察觉她的异样,眼神有些涣散,“岑默怎么会这样呢?他人在哪儿?”
毕竟是带在身边十多年的人,岑老对他有一定的感情。
岑默有才华,听话,完全就是他眼里的完美继承人。
可惜,他就只有一个孙女,还摊上一个贪得无厌的儿媳。
岑默毁了,岑家的一分一毫,更加不可能落在那个女人手里。
孙女虽然年幼,但如今却是岑家唯一的血脉,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还在别墅里,受了点伤,精神也不好,出不来,大概不能好好给你……送终。”
最后两个字,时夕没说出声音,只是比着嘴型。
病房里有监控,她背对着摄像头,对那枯木般的老人笑,眼睛却没多少温度。
岑老缓缓睁圆眼,情绪开始激动。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为什么这样笑?
时夕放下啃了一半的苹果,伸手拍拍他身上的被子,“爷爷,别担心岑默哥哥,我会好好劝他去精神科瞧瞧,你别因为他的事情伤神,还有妈妈……妈妈那边,我绝对不会跟她往来的,你别激动……”
然而,随着她紧张的安抚声,一直待命的医生护士也涌进来。
岑老死死盯着床边的少年,看不清她的脸。
但他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如蜘蛛丝一样将他死死包裹。
她……是恨他的。
他孙女是恨他的。
对于这一点,他其实不应该感到意外。
但他之前还存着一丝奢望。
他把她当成男孩来养,对她严格管控,从没给她好脸色。
她总是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很失望,以至于前不久对她采取了错误的手段……
现在看来,岑默会出事,竟是因为她的算计。
她是知道反抗的,是有心计的。
看到孙女如今这冷漠的态度,老人甚至莫名其妙地咧嘴笑了笑。
这样才像他,像岑家人。
闭眼前,他看到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孩,抱着他的腿试图跟他撒娇,就为了要一个洋娃娃。
那可能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想要将小孩的人生拨回正轨。
然而,他最终拒绝了小孩。
如果那时候,他做出相反的选择,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吧。
或许一切不会变成这样吧?
可是他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岑老什么也说不出口,但时夕看着他,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她先一步毁掉他给她安排好的路,他仍旧会把她当成工具,仍旧渴望有个男孩来继承他的一切。
可能他对原主有那么一点愧疚。
但原主已经不在了,而时夕并不需要他的愧疚。
——
医院走廊,时夕靠着墙发呆,一下一下咬着棒棒糖。
皮鞋嗒嗒叩击地板的声音靠近。
时夕视线顺着面前的大长腿往上看,对上阎奕昀看不清情绪的眼眸。
他大掌往她头顶上轻轻扣下,弄乱那微卷的棕发,“伤心?”
时夕摇头,声音模糊,“是无聊。”
她问他,“这医院,该不会是你家的吧?”
这一层是vip楼层,被岑家包了的。
他跟岑家毫不相干,能进来就很不正常。
“嗯。”阎奕昀颔首,随后调侃,“我们临危受命拯救家族企业的世家精英、名门贵公子,怎么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时夕总算扬起嘴角,“别笑话我,你就承认吧,那些新闻是不是你在搞鬼?”
她能把岑家的事处理得这么顺利又干净,背后少不了他们的帮助。
阎奕昀也没有否认,“只是顺手的事情。”
不过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家族长辈审判了,他刚刚才被他们教训一顿。
时夕:“很丢脸。”
阎奕昀:“哪里丢脸?我看他们挺会写。”
他再往前一步,大度地说,“给你抱一会儿。”
时夕没动,“我不需要。”
阎奕昀轻笑,握着她肩膀将她带向怀里。
不同以往固定弧度的笑容,他嘴角不断上扬,眉眼间的攻击力削减到近乎于无。
他在学校时就觉得她是扮猪吃老虎,现在有更真切的体会了。
连他父亲知道岑家发生的事情,都特别评价她——年轻人有点意思。
时夕顺势便搂住阎奕昀的腰。
阎奕昀顿了顿,很快便适应这种亲密,说话声音轻下来,“是谁说不要的?”
“你都主动送上门了,我矫情什么?”
阎奕昀又是笑一声。
他没法跟她感同身受,但如果换做他,他现在的情绪也会很复杂。
“不用安慰我,我不伤心,我就是想到那破烂公司就头疼。”
“给你推个职业经理人。”
“你不会看上我家产了吧?虽然我不稀罕,但我得为那上千个员工负责——嘶疼!”
后颈被捏住,时夕闭嘴,抬头看他。
阎奕昀说:“就你那点蚊子腿,我看得上?”
他忽然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脸转一边去,“看多了你的帅照,我有点不习惯,你别用男声跟我说话。”
“哦,那这样行不行?”她换回女声。
阎奕昀把她的脸转回来,“再叫两声。”
时夕喊他变态,离他远远地。
阎奕昀看她的眼神,更加不清白了。
——
岑老被抢救过来后,一直想见时夕。
不过时夕以公司忙的原因,从没在医院出现过。
他也就撑过两天就去世了,听说护工说,他念叨的都是她名字。
时夕听了无感。
在那份遗嘱里,时夕将全权继承他名下所有的财产。
葬礼很低调,并没有几个人出席。
苏粟和温白不请而来,她看时夕的眼神很伤感,估计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时夕等一切仪式结束后,在酒店睡得天昏地暗。
第二天醒来,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撒在她身上。
她懒洋洋地活动一下身体,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睡得这么香过。
美好的气氛随即被门铃声给打破。
是林丽雅。
昨天的葬礼,聚集圈子里好些个大人物,时夕不能让林丽雅添乱,所以让人拦住了她,没让她出席。
现在她找到酒店来了。
时夕打开门时,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跟林丽雅说些什么。
林丽雅面色惨白,又是愤怒又是无可奈何。
“那个死老头,人都进棺材了还在算计我,真活该他被岑默气死!”
现在外面都在传言,岑老是被岑默气死的。
“岑时夕,我是你妈,你听听这人刚才说什么?竟然用……威胁我!你倒是说说,老头留下的财产,你该不该分给我?”
“用什么威胁的?”时夕饶有兴趣般,看向中年男人。
那是岑老以前的专用司机,也会帮他处理一些私事。
司机老实巴交地说,“林女士的一双儿女正要面临世爵学院的考核,需要名声,金钱和人脉,老爷子交代,林女士若是来骚扰少爷,就按照他说的去做,保证毁掉那两位的名额。”
“哦,林女士在外面有私生子啊?”时夕状似惊讶地开口,连“妈妈”也不喊了。
林丽雅还想解释什么,却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头一颤。
她名义上还是岑家的太太,可早已经在国外领证生小孩,组建新的家庭。
她这段时间也看过报道,觉得新闻上的女儿很陌生,但她一直觉得是包装吓唬人的。
可是面前的少年周身锋芒毕露,像是早就看穿了她一样,那气势不像是能装出来的。
林丽雅放缓语气说,“夕夕,你是我孩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你的弟弟妹妹很可爱,到时候让你们……”
时夕懒懒挥手,没听她说完,就说,“不见,你可以滚了。”
“你用什么语气跟妈妈说话?”林丽雅靠近她,小声咬字,“别忘记你的身份,你是女孩,你敢不听话试试?你也不想这个秘密被曝光吧?”
时夕推开她,“你用一个事实来威胁我,不觉得可笑吗?”
林丽雅一怔。
最在乎女儿性别曝光的,是岑老头。
她以前习惯了帮岑老掩藏女儿的性别,也习惯用这一点来威胁他。
每次都能得逞。
可是现在,岑老头不在了啊。
她急忙道,“你一个女孩,继承岑氏,那些股东能服你?”
“你爱说不说。”时夕面无表情看她,“但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惹怒我,你绝对没有好下场。”
当然,时夕没提醒她,她现在也没有好下场。
林丽雅心神不宁地离开。
司机对时夕说,“少爷放心,老爷子交代过,林女士的事情,我会一直盯着的,少爷不必受她掣肘。”
时夕表情淡淡的,转身将门关上。
林丽雅很爱面子,也很爱她那对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女,所以她再眼红时夕,短时间里也不敢来找她麻烦。
——
寒冬腊月,临近期末考。
世爵学院最近显得太过平静,也枯燥。
饭堂里总有人匆忙拎着几份饭离开,问就是给宿舍的孙子们带饭的。
“大四的那些都回去继承家业了吗?感觉人都少很多。”
“别人我不知道,但岑时夕最近是真的风光,岑家的独苗苗啊,以一己之力把他家服装品牌带成国货之光,全网都是他们的营销视频,真牛。”
“诶,我也刷到过他视频,眼神太有杀伤力了……”
“也是个人才啊,可惜退学了。”
“那你们吃过岑默的瓜吗?本来是岑氏的副总,后来因为黄.暴的视频彻底销声匿迹,我听说本来应该是他来继承岑家的,是岑时夕那小子搞鬼,找人把岑默给……嘶,你们懂的。”
“草,不是吧,岑时夕能有这心机?他就是读书读啥的花瓶。”
“对啊,岑默不是个养子?继承个屁!”
“我爸去参加他爷爷的葬礼,回来后对他赞不绝口,还把我骂得狗屁不如,反正岑时夕挺会装的。”
……
角落里四个男生聊得热火朝天。
听到喝汤的动静,有个男生往那边瞥一眼,随后骂一句国粹。
“岑时夕!”
另外三人惊愕看过去。
果然,不远处那桌,坐着的赫然是岑时夕。
孤零零的身影看起来很单薄。
他埋头苦吃,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根据这距离,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他都能听到!
不是说他退学了吗?
为什么又出现在学校!
最可怕的是,季珩也出现了。
察觉四人的目光,季珩目光射向他们。
吓得他们端起餐盘就跑。
草啊,他们怎么忘了,季家最近的动静也很大。
季珩回家熏陶这么一段时间,周身的戾气更加藏都藏不住。
怪不得703能凑一起住呢,都不是正常人。
时夕抬头,放下筷子,“我这才刚回来,你也知道啦?”
“嗯,你现在可比我出名。”季珩意味不明地说着,扫一眼她餐盘,“你多久没吃饭了?”
说完就捏上她脸颊,“瘦了。”
“别动手动脚。”时夕掰开他的手,朝他背后招手,“昀哥!”
季珩当即黑脸。
特别是看到阎奕昀在时夕身旁的位置坐下后。
阎奕昀则皮笑肉不笑,看着时夕被捏红的一侧脸颊,眼神有几分狐疑。
他很清楚,她不可能那么顺利控制岑默,是季珩出手帮忙的。
季珩对她的事情,倒是很上心。
他知道什么了?
季珩冷着脸回视,眉头微皱。
“今天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时夕出声打破僵滞的气氛,“毕竟你们都帮我不少忙。”
阎奕昀见她这么坦白诚恳,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季珩这人其实挺讲义气,之前就跟她的关系挺好,顺手帮个忙,也是正常的。
他说,“我吃过了,先记着。”
饭是要吃的,但只能是他跟她一起,没有多余的人。
季珩也说,“我也吃过了,下次吧。”
一顿饭,别想糊弄他。
时夕:“……”
老天鹅啊,要不然她还是退学吧。
第85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3 比大小
浴室里, 热气氤氲,时夕换上睡衣,感觉一身轻松。
现在是冬天, 身上穿的衣服多,时夕已经不穿硅胶服,只会偶尔想起才戴叽叽, 而且也纯粹是因为好胜心。
看着那些男生意外发现她比他大时, 那不可置信、心灰意冷、大受打击的模样,她就觉得赢了。
毕竟祈嵩至今都对她的20厘米耿耿于怀呢。
她看一眼盆里装着的衣服, 叹一口气。
还是在家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端着盆,打开门往外走。
顾千绪回来了,季珩靠着沙发玩手机,阎奕昀拿着平板似乎在看什么资料, 眉头紧锁。
她一出来,三双眼睛就朝她看来。
时夕犯困, 心态也挺好,对他们说, “我洗完了,你们快去吧。”
“嗯。”先应的是顾千绪。
不过季珩却更快速,随便抓条裤衩就走进浴室。
他关门后,先是扫一眼周围,才放心下来。
这次她倒没拿漏东西。
时夕打开阳台门就忍不住退缩。
他们学校的阳台是没有封闭的, 这会儿寒风呼呼, 她连衣服都不想洗。
要不明天再洗吧。
她将脸盘一放,又连忙缩回去,啪地将门关上。
她在书桌前坐下, 感觉脸部有些干巴巴的。
她在家的时候,有好好护肤,但并没有带护肤品来学校。
桌子很干净,不知道哪个田螺小子给她擦过。
她翻箱倒柜,最后在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一瓶面霜。
拧开面霜的那一刻,她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面霜已经见底。
“你找什么?”阎奕昀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时夕亮出手里的小瓶子,“你有面霜吗?借我用用。”
阎奕昀:“……”
这把他难倒了。
他在家都不怎么抹,更别说在学校。
见他沉默,时夕有答案了,毕竟她以前就没见哪个男生用过。
“你不用,不觉得皮肤干吗?”
“我皮糙肉厚。”
时夕看一眼他那连毛孔都没得的皮肤,“你分明是小白脸。”
阎奕昀一挑眉。
她就指着自己说,“我说我自己,我是小白脸。”
阎奕昀扯了扯嘴角,刚想说什么,顾千绪就将一个盒子递给时夕,语气如同平时那样冷淡,“这个行吗?”
时夕拿过来一看,“可以!你哪来的?”
顾千绪:“给我姐买的,她说暂时用不上,你要的话就用吧。”
时夕:“那我给你打钱。”
顾千绪沉默,随后点点头,“好。”
时夕研究那套护肤品的时候,阎奕昀也走上前来看。
顾千绪已经转身走出阳台,将门带上。
隔着玻璃门,看向女生认真的侧脸,在阎奕昀转头看来时,他才移动脚步到盥洗池边。
脚踢到一个水盆,他低头看一眼。
黑色毛衣间,隐约见到五彩条纹袜子和平角裤裤。
她似乎习惯每次洗完澡后把衣服给洗完。
今天她这是,犯懒了?
顾千绪站在严寒里,也就停顿两秒钟,就弯下腰捡起什么。
开始认真搓洗。
屋里,时夕看着那一整套的护肤品,兴奋地搓手。
“涂这么多,你不觉得油乎乎的?”
阎奕昀搞不懂她怎么想的。
“怎么会油呢?这是清爽型。”
“……”他不懂,也就不说了。
不过在她涂完后,他趁着没人,捏着她下巴摸了摸,“果然不油。”
滑溜溜的。
他差点舍不得收回手。
时夕却做贼心虚一般,察觉他姿势暧昧,连忙把他推开。
没一会儿,阳台上的顾千绪就推门回来。
阎奕昀意味不明看她一眼,没说什么,重新回到自己的桌前。
季珩洗完,见时夕在捣鼓自己的脸,便好奇地凑过来,“涂的什么?”
时夕觉得自己说了他也不懂,于是两个字概括,“面霜。”
季珩将他那张帅脸往她面前一怼,“我脸上有些刺挠,给我一点。”
时夕“啊”一声,扫一眼瓶瓶罐罐,最后给他扣出指甲盖那么多的面霜,往他额头鼻子下巴还有两颊都点一下。
“好了。”
她动作很轻,手上似乎带着香气。
她点完后,他还保持着弯腰的动作,眼眸还盯着她,“你就不能顺便帮我揉开?”
阎奕昀正直勾勾盯着呢。
时夕双手齐上,逮着季珩的脸,当成面团,粗暴地挼一圈。
季珩五官扭曲,痛苦闭眼,最后拂开她的手,“还真不能指望你干点人事。”
吐槽完,他才揉着自己的鼻子走出阳台。
时夕视线转到阎奕昀身上,“你也想要来点吗?”
阎奕昀抱着胳膊看她,“等会儿再要。”
“哦,那你自己拿。”
时夕将护肤品摆好,一骨碌钻回自己的床上,“大家晚安。”
呼。
她把岑家的宅子挂出去卖了,前段时间住在新买的大平层里。
房子很大,但她每天都睡不好。
不过此时此刻,才刚沾到床,她睡意就上涌了。
季珩看一眼时间,将她床帘打开看,“你这么早……”
见女生侧躺着,抱着被子睡得香甜,他的声音便吞了回去。
“睡着了?”阎奕昀探头看向床里。
现在才八点多。
“看什么?”顾千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
季珩倏然将帘子放下,“能有什么看,那小子睡得像猪。”
不过他这话,已经放低音量。
这一晚,703九点没到就自主关灯。
第二天早上,时夕面对太阳伸着懒腰,抬头就看到自己的袜子和裤裤,还有昨天的衣服都晾晒在上面。
她恍惚了一下。
“昨晚,我洗了吗?”
正好顾千绪出来,看到她正盯着衣服发呆,耳根开始发烫,主动打招呼,“早。”
时夕迟疑道,“顾千绪,你帮我洗的?”
顾千绪:“……嗯,顺手。”
她挠头,说道,“谢谢你。”
顾千绪想说什么,但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他沉默地开始洗漱。
他还有时间,以后再说也行。
他没敢看她,因为一看到,就会想起车,想起她难耐的低吟,想起她挂在睫毛的泪……
明明是还不熟的关系,可是他们……偏偏有了最亲密的相处。
顾千绪猛地用冷水泼向脸,才让自己降温,把脑子里的脏乱的画面驱散。
许是睡得早,季珩和阎奕昀也相继走出来。
他们三个的体格真的很占地方,时夕被挤到角落,不得不开口抗议,“你们就不能去里面刷牙吗?”
季珩斜斜瞥她一眼,“我想晒太阳,你有意见?”
时夕来到洗手池,低头吐泡沫,才道,“你就会威胁我。”
季珩哼了一声。
他怼她,还不是因为不想让那两个发现异样?
“我去浴室。”顾千绪嘴巴里含着泡沫,咬字不清。
阎奕昀慢悠悠刷牙,忽然扫一眼时夕鼓囊囊的裤子,“岑时夕,我看你最应该去浴室,顺便消消火。”
时夕:“?”
顾千绪走出去的脚步停住,视线压低,看向时夕鼓起来的地方。
季珩也……盯住。
时夕默默低头。
看到自己棉睡裤的裆.部鼓起一个大包。
她早上起来,惯性摸索叽叽戴上,可能没调整好位置,这不就……鼓起来了!
阎奕昀明知道是她技术性失误,而不是起反应,他还非要说出来!
什么恶趣味!
时夕端起自己的漱口杯,一边往里走一边愤愤地说,“看什么看,多大点事,我年轻气盛行吧!反倒是你们,虚了吧唧的!”
“岑时夕,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阎奕昀笑意吟吟看她。
季珩只是叼着牙刷,活动一下手关节。
顾千绪让开一步,清冷的表情有些破裂。
时夕怂了,迅速跑着进入浴室,将门反锁。
只剩下阳台三个男生,表情淡淡的,气氛有些怪异。
阎奕昀问:“你们都知道了吗?”
顾千绪和季珩平静地看他,不搭话,等他继续开腔。
阎奕昀这才说,“看刚才那鼓起的包,她真有二十厘米。”
他也只能用这个,帮她固定一下伟岸男生的形象。
顾千绪敛眸,“看出来了。”
季珩沉默。
季珩不屑地笑,“没老子厉害。”
顾千绪:“……”
阎奕昀:“……”
他们要是再年轻两岁,肯定要掏出来跟季珩比个大小。
时夕也不晓得,她进去调整个道具位置的时候,那三个在煞费苦心地帮她完善了20cm清纯男大的形象。
——
时夕刚吃过早餐就被苏粟召唤过去。
苏粟婚后形象转变,开始打扮起自己来,看起来更加漂亮和知性。
不过她现在看起来很焦虑,在时夕面前已经来回转几个圈。
岑老葬礼过后,苏粟和温白找过时夕,把岑默带走了。
时夕那会儿伤心得嗷嗷哭,把自己被家人迫害的遭遇都说出来,苏粟很久都没法消化,失眠了好几宿。
她认识岑默,一直觉得他人还挺好的,但没想到他心理已经扭曲到那种地步。
那岑爷爷也真是的,哪有人会做这种事情啊,女孩怎么了?非要当成男孩来养。
还有这破学校,搞歧视呢,只招收男生像什么话?
时夕主动问,“苏老师,你想说什么?”
苏粟说,“岑默……被送去精神病院后,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温白也没找到他,我怕他再来找你,你出去的时候自己小心点。”
她看岑默好像有些魔怔了。
怕他失去理智之下伤害时夕。
时夕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对了夕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在男生宿舍很不方便。”
“我现在不挺好的吗?我已经习惯了。”
苏粟面露疼惜,嘱咐道,“那你要是有事,一定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时夕答应下来后,苏粟才让她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苏粟还是愁眉苦脸的,她发消息问自家老公:你觉得,世爵学院有可能会改革,招收女生吗?
温白:据说明年会开始招收女生。
“据说?”苏粟飞快打字,她得好好写个建议书才行。
时夕回校的消息,让死水般的世爵学院重新热闹起来。
在豪门世家,争权夺利是常有的事情,他们从小也早就上过这样的课。
但岑时夕这事的性质不太一样。
整个岑家只有他一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不过他继承的时机有点微妙而已。
他名义上的大哥出丑闻,爷爷被气死,据说很势利眼的亲妈忽然不争不抢……
岑时夕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更大的阴谋。
但他并不急着插手公司事务,而是请人来代理。
而他又重新回到学校来。
穿上校服的他,在同宿舍其他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懵懂天真。
时夕相关帖子下,议论火爆。
【懂了,岑时夕能有多大心眼儿啊,肯定是阎奕昀教的吧?】
【哪怕不是阎奕昀,换做成顾千绪或者季珩,对岑时夕的助力都是相当大的。】
【岑时夕这是傍上金大腿了!】
【笑死,快毕业的时候季珩倒是天天来上课了,还要跟岑时夕一起上厕所,他们真的没什么嘛?】
……
时夕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图书馆。
原主是学霸,她总不能拖她后退。
至于碎片……先放放。
夜里时夕准备刷会儿手机就睡,结果就看到阎奕昀发来消息:过来找你。
时夕:?
过来找谁?
怎么过来?
过哪儿啊??
虽然现在已经关灯,但谁知道季珩和顾千绪睡了没有?
阎奕昀在搞什么?
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闪过,随后她感觉床帘拂动,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朝她靠近,直接挤上她的床。
手机微弱的光照亮单人床里的情景。
时夕怕这光亮照出两人身影,连忙把手机反扣在床上,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你干嘛?”
弱弱的气音传到阎奕昀耳中。
阎奕昀本来坐在床边,为了不惊动其他人,他俯下身躯,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问。
“你跟季珩一起上厕所?”
时夕看不到他人,但感觉自己是被他半抱着的,他说话的热气让她耳朵痒得想躲开。
她说,“我在隔间呀。”
轻轻的尾音,像是勾魂刀,死死缠住阎奕昀。
他屏住呼吸,感觉有些失控。
他受不了她这说话的声音。
半晌,他才认命地开口,“长点心,别随便掏东西,所有人都盯着你呢。”
时夕:“……”
这一点,他真的不用担心。
“我一直做得很好。”
他摸了摸她头顶,“还挺自豪?”
时夕嗯了一声。
她没将他推开。
阎奕昀意识到这一点后,更加得寸进尺,钻到了她被子里,将她搂住。
“夕夕,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不应该问的,这样会失去部分主动权。
但这片黑暗将他的心神蛊惑了,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和她更加亲近。
她“嗯”了一声。
阎奕昀嘴角不自觉地扯开,想要将她搂紧,却感觉腰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抵住。
他伸手去抓了下。
昏暗中,他的笑容在霎那间僵硬,连忙甩开。
她这假的玩意怎么到处乱扔!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一想到那手感……阎奕昀感觉自己会留下心理阴影。
时夕亮起手机屏幕,找到假叽叽后,抓起来放到床边,还给他解释,“这是新买的,小一点。”
阎奕昀无法直视,瞬间感觉喉咙里燃烧着一把火。
白皙细嫩的手,就那么抓在那逼真的玩意上……
他移开视线,但喉咙里那把火还是烧到了身体各处,特别是那里。
他的脑子里再也没有正经画面。
想的都是,她的手,握着的是他的……
“睡吧。”他丢下两个字,便连忙离开。
这回动静比较大。
季珩那边忽然压低声音问,“岑时夕,你还没睡?在捣鼓什么?”
时夕登时坐起身,看一眼还在晃动的床帘,小声回应他,“我刷手机看到好笑的段子。”
季珩:“发我看看。”
阎奕昀似乎已经回到自己床上,也哑声说,“什么段子,发我。”
许是三人的说话声把顾千绪吵醒了,他开口时声音还是飘忽的,“段子?我也想看。”
时夕:“……我发群里吧。”
她还真的把自己收藏的段子,全部转发到群里。
发完后,她深呼一口气,躺回床上。
刺激。
第86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4 给你揉揉……
自从阎奕昀爬过一次床后, 就好像上了瘾一般,瞧准时机就往她床上钻。
不过他忙着家里的事,并不能经常回宿舍。
季珩也不是个安份的主儿, 隔三差五要偷偷牵个小手,吃个嘴。
只有顾千绪是本本分分,虽然会冷着脸, 但经常悄摸给她洗袜子和裤裤, 有时候还会把她的校服混着他的一起洗。
她忘记把假叽叽拿出来时,他还会给她洗干净放到她床上。
晚上十点多, 时夕揣着刚买完的棒棒糖,往宿舍奔跑。
然而却在楼下时被拉到角落阴影处。
闻到是阎奕昀身上的气息,她也没叫喊,只是轻声斥道,“你回来啦?要吓死谁呢?”
“你去哪儿?”阎奕昀将她扣在怀里, 炽热的胸膛包裹着她。
港城的冬天总是湿润又寒冷,时夕有些贪恋他暖烘烘的温度。
她艰难地抽出一大包棒棒糖给他看, 苦恼地道,“我去买糖, 你们老是偷吃,我刚才喉咙痒,想吃的时候发现没了。”
“下次我买。”
他说着,像粘人的大狗,低头在她脖颈处嗅着。
时夕已经习惯了。
他们每次看她的眼神, 都好像是要把她吞掉一样。
“那你记得啊。”
“嗯。”
“那我们现在……回宿舍?”
阎奕昀垂眸看着她, 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不急。”
他想起那晚,她就在这里主动爆身份, 结果他愣是不相信。
他捏捏她下巴,低头过去吻她。
轻啄几下,他说,“下周跟我回家,带你见我爸妈。”
他莫名有种危机感,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让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然而她却问,“为什么要见你爸妈?”
阎奕昀看着最为不羁,实际上观念却是最保守的,当然,占有欲也最为强烈。
他狠狠又在她唇上吮一口,“你别装傻,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我要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
她的手抵在他胸前,“我不要。”
他看不清她表情,但他感觉到她的抗拒。
他的声音果然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她的手被冷得像冰一样,被他握住。
在他掌心里微微颤抖。
“我永远都不会再归属于,某个家庭。”
她的声音很快地消失在寒风中,却像锋利的小刀在他心口留下一个口子。
想到她身世,阎奕昀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
原生家庭给她带来太多伤害,她恐怕再也没有组建家庭的期望。
而他,却习惯于掌控一切,想要在属于他的东西上,套上坚固的牢笼。
良久,他亲了亲她脸颊,“夕夕,对不起,忽略我的话吧。”
他的手掌也是炽热的,落在她颊侧。
她歪头去蹭了蹭。
细微的动作让本能克制的男生红了眼。
他再次低头,噙住她微凉的唇。
一声轻响传来,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阎奕昀抬头时,将女生拥得更紧。
从路边走来的是元修泽。
此时他站在路灯下,看着两人的方向,脸上全是震惊。
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在做着很亲密的事情。
元修泽张嘴想要叫什么,发现喉咙像是被棉花堵着,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画面对他来说冲击力太大。
岑时夕真的喜欢男生。
阎奕昀已经拉着时夕走出阴影。
“岑时夕,你又骗我。”元修泽声音恍惚,目不转睛看着时夕,眼神复杂,“你说过,大学期间不谈恋爱的。”
时夕看着那颀长的身影,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我没谈。”
阎奕昀抿紧唇,神色透着不满,但却没说什么。
元修泽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他走了过来,“那你们在做什么?”
时夕:“寻求刺激。”
元修泽:“……”
阎奕昀:“……”她是什么都敢说。
他警惕地盯着元修泽,心里盘算着如何封口。
女扮男装在世爵学院读书,如果被发现,哪怕有阎家干涉,她还是有很大的概率被退学,拿不到毕业证书。
最好就是等毕业后,她的地位再稳定一些,那时候学校也已经开放招收女学生,她的事也不至于引起太大争议。
时夕打个呵欠说,“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宿舍吧。”
半晌,元修泽才开口喊她名字,“岑时夕。”
时夕看过去时,他小声说,“你说过,喜欢我鼻梁的小痣,还说想亲……我可以让你亲。”
他像是没看到旁边还有个冷冷笑着的阎奕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阎奕昀冷笑出声,大掌落在时夕后颈,指腹轻轻摩挲,“你说过这样的话?”
时夕一整个麻了。
那是原主撩他的时候说的。
纯属口嗨。
“元修泽,我跟你解释过……”
她说到一半,元修泽漆黑的眼眸便直勾勾看着她,仿佛艰难地做出某种决定,告诉她,“我不喜欢男生,但如果是你,我可以接受。”
时夕:“……”
阎奕昀:“……”
他压下满盘算计和怒意,嘴角抽了抽。
他以为元修泽发现了她女扮男装,没想到,他只是被掰弯了。
阎奕昀收回落在时夕后颈的手,好兄弟般,变成拍拍她肩膀,说道,“你们聊,我先上去。”
走两步,他又回头,将时夕揣着的糖带走,笑吟吟看一眼元修泽,眼底却是充满警告和戒备的。
元修泽并不惧怕。
他已经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他仍旧留恋于小草莓带给他的怦然心动的感觉,哪怕小草莓变成了岑时夕,他也喜欢。
阎奕昀走后,时夕双手插兜,眼神有些无奈,“元修泽,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还傻傻凑上来呢?”
元修泽微微垂目,“我在网上问过,他们都说你这样的,最好别碰,肯定很多坏心思。”
时夕:“……你在损我吗?”
元修泽继续说,“我反复咨询,他们又改口了。”
时夕好奇,“怎么说?”
元修泽睨着她白嫩的脖子,认真道,“他们让我直接强上,掐着你的脖子告诉你,苦果亦是果。”
时夕:“……”
憋笑。
没憋住。
她笑得跟抽风一样,“他们调侃你呢,你还真信?”
元修泽上前一步,阴冷的气息压迫而来。
她顿时笑不出来了,伸手拉住领口,“喂……”
他目光却是落在她唇上,不知道是冷的缘故,还是被亲吻出来的,那抹嫣红,比平时更深。
“岑时夕……”他微微弯腰,“不能……跟我试试吗?”
——
703。
阎奕昀一进门就对那两个人说,“元修泽被岑时夕掰弯了,正在表白,你们不去看看热闹吗?”
“草!”季珩骂骂咧咧就出门,“这臭小子尽整事。”
顾千绪只是到阳台看一眼,并没有多大反应。
阎奕昀塞一个棒棒糖到嘴里,也走到护栏边,食指无声敲击。
虽然想让她单独处理烂桃花,但他又有点忐忑,怕元修泽真把人给勾走……
还不如让季珩去搅和一下。
季珩不会喜欢自己的小弟搞基的。
果然,没多久,季珩就提溜着少年回来,将门给关上。
少年扒拉自己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埋怨道,“我的腿也是腿,你让我自己走不行吗?”
季珩也伸手拨她头发,说了句,“头发长了,改天去剪短吧。”
时夕马上护住自己的头发,“滚!要剪你自己剪。”
阎奕昀笑着说,“长头发还能取暖,留着呗。”
顾千绪点头。
季珩抱着手臂说,“你这头发一长,烂桃花倍涨。”
时夕犟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是烂桃花?”
季珩眼眸半眯,气势转而冷冽,“不烂吗?”
时夕冲着阎奕昀跑去,连忙转移话题,“嘴巴淡出翔了,给我一颗糖。”
阎奕昀不客气地揉乱她头发,改口道,“剪了也挺好。”
顾千绪:“剪短好打理。”
时夕:???
你们刚才不是这样的!
这晚,时夕做梦都是元修泽那双漆黑的平静入湖面的眼眸。
没一会儿,湖面被打破,又出现三张端着假笑,拿着剪刀迫近她的脸。
是噩梦啊。
学校里就有理发店,百分之八十的男生会在那里剃头。
不过季珩也就说说,没有真带她去剪头发。
季珩连续两天没回宿舍。
周五考试时他才出现,颧骨处贴着两个创可贴,像是没敢看她,不是看窗外就是低着个头。
考完试后,时夕看人走得差不多,才来到他面前,伸手撕掉他脸上的创可贴,果然看到明显的伤痕。
“打架?”
季珩往桌子上坐着,摇摇头,“没有,就是一个拳击比赛,你懂的。”
“不懂。”时夕重新把创可贴给他粘回去。
教室里剩下那几个人纷纷看向两人,她也没管。
季珩今天似乎不怎么想开口说话,周身戾气很重,此时定定看着她,眼神里透出一丝脆弱和疲惫。
想抱抱她。
这么想着,他就真的俯下身,两条有力的胳膊环在她腰上,将她带入怀里,紧紧搂住。
教室门口处一片哗然。
“靠,他们真的……”
“不会吧……”
“震惊!”
“但岑时夕真的挺可爱……”
“退退退,你也离我远点!”
“我、我很直好吗!”
……
时夕感觉肩上的头颅有点重,而且他似乎还在发烧,于是她连忙转头摇人。
一眼就看到目怔口呆的祈嵩,她招手说,“来帮忙!”
“啊?”祈嵩连忙跑进来,才发现季珩的异样。
他赶紧和时夕一起把人送去医务室。
看热闹的人顿时松一口气,哦,原来季珩是身体不舒服而已。
祈嵩把季珩丢在医务室,神色复杂看一眼时夕,就连忙找个理由跑了。
他一边跑,一边按着胸口,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儿。
刚才看到季珩忽然抱住岑时夕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生气。
一点儿不想看到他们抱一起!
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把他逼疯了。
去跑几圈就好。
校医室。
校医给季珩量过体温后说,“低烧,把这个药吃了,多喝点热水。”
又示意季珩把上衣脱掉。
果然,他身上还有不少淤青。
校医给时夕一瓶药油就溜了。
时夕看看药油,又看看男生脱光的上身,咧嘴露出反派的笑容。
季珩没好气白她一眼,在床上趴下,“收起你那眼神。”
季珩身上的纹身,时夕早就见过,就是很霸气的龙纹,从精壮的窄腰一直到后肩。
她现在摸着,才发现龙纹下藏着一道长长的疤痕。
“怎么来的?”
她指尖顺着那道疤轻轻游走,带起季珩一阵战栗。
他合拢手掌,攥紧白色床单,眼神有几分暗淡。
“我陪我哥去参加拳击比赛,路上出车祸,我哥当场死了,我腰间就留下这道疤痕。”
“你跟哥哥的感情很好吗?”
“不算好,经常吵架,他都是拎起我就揍,很凶。”
“真想见见那场面。”
季珩微微侧头,眼眶竟然有些红,藏在凶戾之下的伤感,清晰地落在时夕眼里。
他哑声道,“你见到他,肯定会吓哭的。”
“他比你还吓人?”
季珩缓缓坐起身,凑到她面前,满身荷尔蒙气息也袭拢过来,“你说说,我哪里吓人?”
时夕:“……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胳膊也伸出来,给你揉揉。”
季珩却将衬衫穿上,“不揉了,给老子揉硬了。”
时夕:“……”
啪嗒。
“我靠我靠我靠!”去而复返的祈嵩忘记把地上的两瓶水捡起,同手同脚地跑开。
时夕尔康手,想要解释什么。
季珩一把拉住她的手,“行了,我跟你搞基的事,早就传遍学校了。”
时夕:“所以要解释啊,要不然传得多难听,我又不搞基。”
季珩问她,“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时夕点头,“是啊。”
季珩:“那你要解释什么?”
时夕:“……”
系统:“触发主线剧情,请宿主接收。”
时夕惊讶地眨眨眼,因为头晕,索性抱住季珩贴贴。
季珩被她这么突如其来一抱,脸上的热度比刚才更高。
她极少主动抱他……
他将帘子一拉,单手箍着她腰,将抱起压在白色病床上。
“老子是真硬了,岑时夕你注意点场合。”
他这句话,时夕都不想评价。
他自己明明就很浪,却要她含蓄?
时夕没回应,静静埋首在他肩窝,消化着剧情。
他也调整一下姿势,也难得乖顺,只是抱着她出神。
好一会儿,时夕双手捧住季珩的脸,认真问他,“今晚别去行不行?”
季珩抓着她的手,轻轻捏着,眼神格外炽热,“不去比赛也可以,你要陪老子睡。”
时夕:“好啊。”
季珩:“……”
第87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5 就碰一下……
苏粟每天关注时夕的日常, 看到她日常笑哈哈,跟周围的同学打成一团,她那颗心啊, 是越来越忐忑。
她是过来人,她可太懂那些男同学看她的眼神了。
是少年人不自觉的爱意啊!!
特别是她宿舍那个!
很难想象,当夕夕的身份曝光后, 那些少年会不会像饿虎扑食一样……
想想就很修罗。
苏粟在书房里烦恼时, 温白来到她身旁,把她横抱起就走, “想什么呢?”
苏粟摇摇头,看着他俊朗的面容,逐渐面红耳赤。
对了,一三五是他们约定好的炒菜日。
温白今天很耐心,将备菜过程拉得很长。
然而, 在准备进入正题时,苏粟电话响了。
这是她为时夕设定的专属铃声。
她一把推开老公, 严肃地接通电话,“夕夕?”
“苏老师, 不好了!季珩要被打死了!”
那边吼出来一句后,就挂了电话。
苏粟惊出一身汗,看到她发来的地址,连忙穿衣服,“老公, 去救人啊!”
被怨气笼罩的温白:“……”
某个地下拳击场。
时夕挂电话后, 抬头看向刚站到擂台上的季珩,以及他对面的光头拳击手。
两人身型相差无几,但光头却已经卫冕六届冠军。
季珩去年没打过他, 今年是第二次挑战。
这个拳击场是季珩哥哥以前惯常来的。
因为他哥哥的愿望是拿到冠军,所以季珩成年后就一直来挑战。
时夕触发的主线剧情里,今晚季珩会被打死在这里。
苏粟和温白正在亲密的时候,才得知他死亡的消息。
季珩死后,光头拳击手连夜出国。
因为季珩没有填离校申请,是偷偷跑出学校的,季家只能将怒火发泄在学校和老师身上。
苏粟为这件事伤怀很久,幸好温白出面调查清楚真相,让她免遭季家的报复。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是那个光头拳击手收了季珩堂哥的钱,负责在擂台上打死季珩。
时夕没能阻止季珩来比赛,只能跟过来看看情况。
不过,她感觉季珩比剧情里成长得更快一些。
他不会像剧情里那样傻乎乎地,毫无防备被打死。
时夕点开某个航空公司的app,确定光头逃跑的那趟航班真的是被临时取消后,才安心地收起手机。
这会儿时间还早,苏粟和温白应该还没开始酱酱酿酿,他们赶过来只需要半个小时,正好能给季珩收手尾。
擂台上,光头拳击手却有些心神不宁,频频往观众台二层看去。
上台前,他收到一条短信,是今晚航班取消的通知。
季家可不好惹,他真把人弄死的话,不管是不是意外,他肯定也不好过。
不能马上逃出国的话,他肯定要被报复回去的。
对面,那男生忽然低声开口,“航班取消,所以害怕了?”
光头顿时眸光迸射利光,“是、是你搞鬼?”
季珩只是冷冷朝他笑,没回答。
两千万的确很多,但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命花。
光头拳击手啐一口,俨然已经有了选择。
——
时夕全神贯注看完比赛。
也不知道开赛前两人谈过什么,光头拳击手心态似乎被搞崩了,后面直接被KO,全场发出剧烈欢呼。
季珩看一眼二楼的地方,比出一个中指。
等看到来到擂台下的时夕,他默默收起手,双手搭在围绳上,俯身看她,脸上不可自抑地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开朗的笑容,“岑时夕,老子赢了。”
时夕撇嘴,“哦,恭喜,我差点以为你要被打死呢。”
季珩瞪她,“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说点好听的。”
时夕朝他伸出拇指,“你真棒棒,可以了吗?”
季珩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上擂台,“不可以,得让老子亲一下。”
时夕立马认怂。
周围都是人,还有很多季家的人!
她要变成筛子的!
季珩也只是吓唬吓唬她的,把她拉上台后,只是当好伙伴那样搂着。
回到休息室,他将门一关,才把人摁在一旁墙壁上,火热地索取。
门口,苏粟和温白来寻人,隐约听到点什么动静。
隔着门,里面的男生忽然低哼一声。
苏粟睁大眼,僵住,然后看向自家老公。
温白嘴角噙着笑,大喇喇敲门,贼大声。
苏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碰到自己学生那啥,她其实觉得很尴尬。
……不对!跟季珩在一起的是夕夕!
草,快开门!
别对夕夕下手!
苏粟猛地将门打开。
季珩赤着上身,只穿一条运动裤,全身极具爆发力的肌肉展露无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比完赛,他身上的热汗没消,深邃俊朗的脸也是微微涨红,脖颈上青筋凸起着,呼吸极其紊乱。
时夕背靠着墙,双手举起以示青白,除了唇色艳红,看不出其他异样。
但苏粟和温白,已经即刻脑补她小恶魔的形象。
能把季珩撩成这样,她能多无辜?
看到季珩那欲求不满的冷漠样,温白感觉心理平衡了。
苏粟清着嗓音说,“岑同学,季同学,现在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吗?”
季珩瞥向时夕,你找来的?
时夕眨眨眼。
男女主的气运也是一层保障嘛。
温白说,“离开这里再说吧。”
这拳击场里,暗流涌动,季珩是赢了比赛,但谁知道会不会还出点什么意外呢。
不过离开拳击场后,季珩和时夕原地提交离校申请。
苏粟给他们通过,看着他们坐上车离开。
她问温白,“季珩是不是知道了?”
温白笑着将她搂过,“他们刚才都那样了,还能不知道?”
苏粟:“……夕夕也没跟我说啊。”
“她秘密多着呢,以后少管她,你是老师,不是她妈。”
苏粟点点头,“也是。”
她抱住老公的腰,很干脆地说,“走,我们回去炒菜。”
温白:“……”
他脑子里闪过出门前的画面,差点在大街上失态。
——
总统套房的浴室,宽敞明亮。
季珩率先将自己衣服扔一边,才来解决时夕的。
硅胶服很难脱,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最后还是要时夕自己来。
“啪嗒。”
假道具也被扔到地面。
季珩扫一眼说,“冬天穿得厚,别再穿那玩意,不好剥。”
时夕:“哦……”
就是要不好剥,免得在宿舍就起火。
“……也没有二十啊。”
“我换成十二的了。”
“……”
季珩从她身后覆上来,更加真切地体会到她的柔软,还低着嗓音说,“给你看老子二十三的。”
时夕:?
“你是在炫耀吗??”
季珩:“……”
想爆粗。
“我在勾.引。”
时夕沉默一会儿,“哦,当男生惯了,还以为你在挑衅。”
她的话惹来身后男生一阵低笑,更加紧密地贴近她,让她感受着什么。
他埋在她颈侧,背脊弯成紧绷的弓,一手横在她锁骨下方,轻拢着那在他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半弧,一手顺着她平坦的腹部往下。
“我后来想,你那天在浴室里是故意让我看的……”
谁能抵抗得住那样的画面?
上下被掌控,她声线有点飘。
“我要是不故意,你都要把我赶出学校了。”
“嗯……”季珩不太喜欢那个假设,也就不再继续开口。
他收回湿润的手,将她放到梳洗台上……
夜很漫长,战场从浴室开始蔓延。
好几次季珩不得不箍住女生的手腕,警惕地问她,“你的手放哪儿呢?”
她只会挑着水润的狐狸眼看他,“哦,我就碰一下,又不进去……”
季珩:“……”
季珩很庆幸他把她的道具扔浴室里了,要不然……真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坏事来。
荒唐过后,时夕醒来并不见季珩。
但是看到他留在床头的便利贴。
龙飞凤舞的字,写着:我去处理家里的事,吃完早餐让司机送你回家。——季珩
本来发个消息就行,他非要写字。
时夕看一眼凌乱的战场,连忙起身洗漱。
她没回家,直接让司机送她回学校。
阎奕昀和顾千绪昨天就回家了,宿舍没人在。
不过阎奕昀早上给她发过消息,问她这两天的行程。
她回复一句:在学校呆着,复习。
马上他就打来视频电话。
时夕接通,看到他似乎在飞机上。
“出差?”
“嗯。”阎奕昀神情间似乎有几分烦躁,在看到屏幕里的她后,神色才缓和些,“你刚起来?”
“我刚运动完,结果发现来月经了,现在准备去洗个澡。”
阎奕昀怔了怔,“那……疼不疼?”
他在私人飞机上,旁边也是有其他人的。
比如比他年长几岁的助理,比如他跟他对接工作的表姐……
此时他们也清楚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只觉得无比震惊,疯狂对眼神。
——他交女朋友了?
——不知道哇。
——他也会关心女孩子疼不疼?
——手机那头到底是谁在啊?
阎奕昀察觉到什么,将耳机戴上,还起身走到角落去。
“……”
隐约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有没有卫生棉?”
“安睡裤?好,我让人给你送到宿舍门口。”
“嗯,我考完了,但周一我还是会回学校。”
“……准备飞了,你好好躺着。”
阎奕昀挂电话后,又打另一个号码。
买安睡裤。
他想了想,问起他表姐什么牌子比较好。
表姐悠悠说道,“没看新闻吧?最近卫生巾背刺女性,基本上所有品牌都塌房了,要不小阎总你搞个生产线?”
阎奕昀:“……”
他不懂,但可以先了解一下。
第88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6 她惯会咬人……
季珩昨天发烧还生龙活虎的, 能打拳击赛。
今天轮到时夕发烧,加上生理期,她整个人便萎靡不振。
挂掉阎奕昀电话后, 就睡得不省人事。
自然也没接到季珩的电话。
迷糊间,她看到他的脸近在眼前,她伸手掐一下, 又闭上眼。
“哪里难受?发烧了?”
季珩嗓音充满紧张, 额头贴着她额头,果然感觉到她体温偏高。
“我想喝水, 不去医院。”
她意识不太清醒,但还是谨记着不能轻易去医院这一点。
季珩哪里照顾过人,手忙脚乱端一杯温水回来。
看着她咕噜咕噜喝完,他将她搂在怀里,就打算将她送医院去。
他昨晚太不节制, 把她累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时夕在他怀里蹭了蹭说, “我真不用去医院,但我得去厕所。”
季珩听着, 直接抱她去卫生间。
“等等,没拿卫生巾。”
“……”他又转回床边,“在哪儿?”
时夕在卫生间的时候,季珩就在外面等着,低头刷着手机, 把女生生理期的基础知识和注意要点记下来。
听到开门声, 他才收起手机,弯腰把人抱起。
“这么难受,吃过药没?”
“没……”
给她喂了布洛芬后, 季珩将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皱着眉说,“对不起。”
他早上就不该丢下她。
时夕见他紧绷着一张脸,出声道,“生理期的时候,免疫力也低,又不怪你。”
季珩大脑神经依旧紧紧扯着,却轻声对她说,“再睡会儿吧。”
时夕眼皮沉重,嗯一声后,闭眼又是睡。
季珩也小心翼翼爬上她的床,将她揽到怀里。
她背部紧贴着他,微微蜷缩。
他手臂从她腰间穿过,将暖好的手掌贴在她腹部,打着圈儿缓缓揉着。
“舒服了?”
“嗯……”
她哼哼两声,没睁眼,也就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季珩喉结滚了滚,像是抱着什么新奇玩意,薄唇在她发丝上亲一下,又碰一碰她耳朵。
直到她无意识地用手肘往后撞一下以示抗议,他才消停,只将炽热的手掌贴在她腹部。
冬日的天色很快就要暗下来。
顾千绪推门走进宿舍,将放在门口的快递箱子移到里面。
上面没写是谁的东西,他也就没在意。
他看一眼鞋柜旁的鞋子,放轻脚步。
宿舍里没开灯,很安静,余晖从阳台照进来。
这会儿她还在睡觉?
可等他看到她床边那两双鞋时,神情便瞬间僵住。
她跟季珩,一起?
他缓缓抬手,将床帘掀开。
有点害怕看到某些场面,但却心存期冀。
然而,通过床帘缝隙,他赫然对上季珩看过来的眼眸,漆黑犀利,满是警戒。
哪怕是被顾千绪这样看着,季珩也没有要躲藏的意思,相反,他分明是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季珩收紧手臂,越发将怀里的人拥紧,被子也将她那白皙的半张脸遮住。
他的动作,仿佛是野兽在圈地盘。
顾千绪视线快速掠过他怀里昏沉睡着的人,放下帘子。
“出来。”
顾千绪丢下很轻的两个字,朝着阳台走去。
没一会儿,季珩连外套也没披,直接穿个黑色T恤就来到顾千绪身旁。
压着嗓子问,“有什么话就说吧。”
黑色T恤没法掩盖他锁骨,甚至脖侧的咬痕。
季珩故意的。
顾千绪也知道季珩是故意的。
他却还是保持着冷静,“你们昨晚,一起过的?”
季珩没回答,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他其实不太确定顾千绪知不知道她是女生,所以选择少开口。
“她惯会咬人。”
顾千绪如是回应。
像是感慨,又像是宣战,故意去点燃那根引火索。
果然,季珩几乎是霎那间便联想到什么,钢刀一把锋利的视线甩在他身上。
大概是上个月吧,季珩见到顾千绪时,他的脖子上贴着创可贴。
“把话说清楚。”
季珩猛然揪住顾千绪的衣服,声音艰涩不已。
寒冷的空气在骤然间染上更重的寒霜。
顾千绪掰开他的手,也不急着整理被抓出褶皱的衣服,沉声说,“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我不同意,她只能是我的。”
“凭什么?”
“凭她喜欢我。”
“她喜欢的人,何止你。”
顾千绪说这话时,下意识攥紧拳头。
季珩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但心头的暴躁和怒火却怎么也无法熄灭,他该把那小骗子拎出来好好揍一顿。
让她老老实实把一切都交代出来。
那样一来,他和她之间就会出现不可调和的冲突,顾千绪再出现捡个漏……
季珩冷冷掀起嘴角,“你别想激我,她大部分时间跟我在一起,你在她眼里根本排不上号,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这时候,阳台门忽然被推开,露出那张精雕细琢般完美又脆弱的面容。
棕色的发丝略长,蓬松柔顺。
暗绿色的瞳孔无光,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红晕,因为发烧的缘故,唇色也晕染着罂粟般靡丽的艳色。
她开口的声音却是蔫蔫的,“你们在干嘛?”
两个男生都沉默看她一晌,神色有几分相似,是隐忍的,像是在压制某种情绪。
眼神,如同冰刀,直直打在她身上。
寒风一吹,她哆嗦几下,脸颊的霞色退散,苍白几分,整个人也摇摇欲坠。
两人见罢,一同朝她靠近。
“回去躺着。”
“外面冷。”
一道声音急躁又带着怨气,一道则比平时要冷冽和克制。
季珩看到顾千绪伸出的手,后牙紧咬,索性将时夕打横抱起,有些粗鲁地将她塞回床上。
时夕感觉天地翻转,合着眼等那阵眩晕退散,才抬眸看他,“你为什么这么凶?”
她声音沙哑,连伪装都不用,也听不出男女。
暗绿的眼眸蕴着一层水汽,浮光点点,有种很强烈的欺骗性。
季珩知道的,她能对付岑默不是偶然,也并不全是因为他的帮助,她有自己的手段。
她只是善于隐藏自己,掩藏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季珩俯身下去,将她搂住,脸颊冰冷的温度,给她带来一阵战栗。
他的语气不见得多好,“老实躺着,别到处跑。”
她还在生病,好似风一吹就倒。
他是要跟她算账,但也要等她好起来。
“我又口渴了……”
时夕大脑昏沉,没有办法思考太多。
季珩起身给她拿水。
阳台上。
顾千绪垂下手,任由冷风拂面。
这样能让他更好地收拾紊乱的情绪。
他和时夕那次,是意外,是她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刚才,他不想在季珩面前承认。
他反复想的是,她和季珩未必多深的感情,他还有机会。
他的做法……似乎有些卑劣。
但,她嘴里也没几句真话。
恐怕从季珩带她翻墙,收她当小弟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知道她是女生。
她却还说:只有你知道我是女生哦。
她是骗子,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他捡起她搭在水盆边的白袜子,只犹豫一下,便惯性地拧开水龙头。
水声哗啦。
他发泄般搓、搓、搓。
——
时夕喝完水,柔弱地躺在床上,说饿了。
季珩黑眸沉沉,戾气隐隐浮动,最终还是冷着脸出去给她打饭。
顾千绪从阳台回来,时夕掀开床帘,瓮声瓮气地问,“顾千绪,你不是也考完了吗?回学校有其他事吗?”
他停下脚步,侧头看她,“我还有培训课。”
“哦哦,那你加油。”
顾千绪抿了抿唇,来到她床边,“退烧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好很多了,不用去医院。”
她说着,顾千绪的手掌已经贴在她额头处。
“嘶……你手好凉。”
顾千绪才意识到自己碰过冷水,于是急忙收回手。
不过她却伸手按住他的手掌,眨着眼眸说,“但挺舒服的,借来用用。”
借来用用……
这四个字,让顾千绪的手抖了抖。
在车上那时,她也对他说过这四个字。
他弯腰,半蹲在床边,手掌贴在她额头,指腹轻轻拂过她耷拉的眼皮。
声音很低,像是海妖在试图蛊惑迷途的人,“岑时夕,借了,要还的,你用什么来还?”
“嗯?”
她鼻间哼一声,不知道神志还是不是清醒的。
浓密的眼睫轻扫,扫得他指尖酥痒。
他轻声问,“我是谁?”
她涣散的眼眸定焦在他脸上,“顾千绪啊。”
不过她的精神没撑太久,她迷迷瞪瞪说,“我……我再睡会儿,吃饭叫我哦……”
因为不舒服,她的呼吸有些重,眼尾晕染的红色更甚,微启的菱唇,像是涂抹着殷红的花汁。
顾千绪手掌轻移,从她光洁的额头,覆在她眼眸上。
他倾身上前,亲在那鲜甜的花汁上。
季珩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
进门后,他的动作变得轻缓。
但却第一时间来到时夕床边。
果然,一眼看到坐在床侧的顾千绪。
顾千绪坦然回视,一只手掌扔停留在女生额头上。
“你在干什么,把你的脏手挪开。”
季珩放下饭盒,三两步来到床边。
顾千绪轻声说,“她说舒服。”
季珩一听,恶心得不行,直接将他的手扯开。
然后他把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贴上去。
顾千绪:“……”
女生是睡着的状态,乖得不可思议。
额头上冰冷的手,似乎真的让她感到舒服,她睫毛轻颤,鼻间溢出一声轻吟。
季珩对顾千绪比着口型,“滚。”
顾千绪嘲讽般扯一下嘴角,朝着冰箱走去。
没一会儿,他将裹着冰袋的毛巾拿过来,将季珩的手拉开,“你的手有细菌。”
显然顾千绪更会照顾人。
他拿来体温枪给她体温,才往她额头覆上毛巾。
季珩浑身低气压,手关节握得咯咯作响,却只是看着。
等她醒了,他就跟她翻脸。
冰袋又重又硬,哪怕裹着毛巾,也让时夕不舒服。
她再次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先看到双臂环胸,满脸凶戾的少年。
“季珩,你打饭回来啦。”
她一开口,季珩就下意识凑上前,“嗯,我还买了生姜红枣热糖水,要不要先起来喝点?”
第89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7 我喜欢岑时夕……
时夕昏昏沉沉地睡着。
顾千绪和季珩辗转反侧, 最后忍着对彼此的不满和敌意,缩在阳台小声分析起来。
“元修泽以为她是男的,硬生生把自己掰弯了, 他排除。”
“邱云棋那三人,可以排除,他们只知道她是小草莓, 但祈嵩……有点怪, 总是偷看夕夕。”
“夕夕?你喊什么夕夕呢?”
“你嫉妒你也喊。”
“我没你那么恶心。”
“……”
顾千绪继续说,“臧晔提醒过我, 让我多跟同龄女生交流,不要被眼前的妖魔鬼怪迷了眼,他应该不知道夕夕是女生。”
季珩扯着嗓门,“不是,他说谁是妖魔鬼怪?会不会讲话?”
“……”
“那阎奕昀呢?那小子最近总是占夕……夕便宜。”
“可他深信祈嵩说的, 夕夕有二十厘米。”
“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给她掩护呢?我也这么说过。”
“臧晔还提过,阎奕昀在外校有女朋友, 还带她参加过宴会,很高调。”
“他女朋友长什么样?会不会是……”
“不太可能是夕夕, 毕竟臧晔也见过的,除非他眼瞎,否则不会认不出来。”
“所以阎奕昀也不知道她是女生?”
“……不确定,再看看。”
……
深邃夜空转为灰蓝色,金阳升起。
时夕恢复元气, 早早就起床。
但宿舍里那两只却都睡起懒觉来。
她刚将昨天阎奕昀送来的安睡裤塞柜子里, 回头就看到坐在床边盯着她的顾千绪。
“早啊。”
她笑得灿烂,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些什么事情。
“早。”顾千绪眨着酸涩的眼眸看她,“你好些了吗?”
时夕点头, “我没事了,谢谢你,昨晚辛苦你照顾我。”
这边一只大手抓起帘子,季珩坐到床边,粗着嗓门说,“我就不辛苦?”
时夕马上接话,“也辛苦你了,我的珩哥。”
说完就眨眼放电,动作十分流畅。
后面四个字,几乎毫无压力地给将暴躁大狼狗顺毛了。
季珩翘起嘴角,往顾千绪那边看一眼。
本来是想炫耀和挑衅,结果却无意间瞥到对方床头那只大白鹅玩偶。
他眼皮一跳,接着就看到顾千绪还故意捏两下,才将大白鹅摆在枕头正中间。
呵呵。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送的。
季珩变脸,冷冷盯着时夕桌上那只灰毛小狗玩偶,“岑时夕,你什么时候抓娃娃去了?”
时夕也看向灰毛小狗,“嗯嗯,那个狗狗本来想送给你的,但你好像很嫌弃,我就放那——”
“谁嫌弃了?”季珩打断她,“给我。”
时夕把小狗朝他扔过来,“你喜欢就好。”
季珩接过那软绵绵的小玩意,隐约还能闻到清新的香气,很像她身上的味道。
他捏着小狗,往阎奕昀的床位看一眼,“他有没有?”
时夕不确定阎奕昀有没有把小奶龙带回学校,但她点点头,“有啊,我抓了很多,特意给你们一人留一个,剩下的都送给路人了。”
不想继续停留在娃娃这个话题上,时夕主动问啊季珩,“昨天没顾得上问你,你回家干嘛去了?”
季珩闻言,掏出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扳指,“继承家业,还能干嘛?”
顾千绪说了句,“季家家主的扳指?”
“哇。”
时夕马上凑到他面前,狐狸眼瞪圆,眸光潋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好厉害啊。”
季珩哼一声,不在意地说,“这算什么,以前是我不要罢了。”
“那你堂哥呢?”
“给老子打工啊,气死他。”
他往后一靠,枕着双手,悠悠倚着床头看她,神情露出几分孩子气。
像是在等待别人的夸奖。
时夕马上输出一顿不要钱的彩虹屁。
忽然看到他脖子上更加深色的痕迹,她连忙眨眨眼,给他打眼色。
季珩笑意收敛,眼底神色晦暗,却装作没看懂,“你眼睛抽筋?”
时夕隐晦地指了指他脖子,继续眨眼,急得真的快抽筋了。
他这脖子一看就是被咬的!
季珩伸手,指腹轻轻摩挲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我还不能有点性生活?”
时夕:麻了。
但转念一想,对啊,他都不害羞,她有啥好替他担忧的?
时夕一言难尽地看他,“你好骚。”
随后她看向顾千绪,渴望得到认同感。
顾千绪对上她眼神,平静地说,“我也有性生活。”
时夕:?
出于好胜心,她下意识激动地接话。
“我也有,谁还没个性生活?!”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两道视线变得极具压迫力。
嗯,她的性.生活对象都在这里了。
而且,话题的走向怎么有点怪?
她拿起自己的平板往沙发走,还催促道,“你们快点洗漱,我饿了,再磨蹭,我就不等你们。”
在沙发坐下后,时夕背对两人,呼唤系统:“系统,我是不是翻车了??”
系统:“是。”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这重要吗?”系统似乎真的在疑惑,“反正他们像牛皮糖,赶也赶不走。”
“……”
时夕一时语塞。
系统对她是真自信。
不过他们都没拆穿她,她就继续装疯卖傻吧。
她忽然说,“系统,你好像越来越高冷了,这个世界也挺顺利的,你不开心吗?”
系统:“哼。”
时夕:“?”
你一个系统,怎么还开始情绪化了?
这一早上,时夕都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她索性找个理由,打算离校去岑氏转一圈。
结果这两人一直跟着她来到校门口。
她实在受不了,转过身,目光在两人身上绕一圈,“你们干嘛呀?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一直瞪着我,真的很可怕。”
对面两个男生,还是瞪着她。
季珩先憋不住,眉心蹙紧,视线仿佛变成冰渣子射向她,“你也知道可怕?骗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她佯装没听懂,理直气壮地问,“我怎么骗你了?”
季珩显然被她的态度惹毛,一边唇角斜斜扬起,却毫无笑意,“还给我装?不是说只有我知道你秘密的吗?亏我还煞费苦心帮你隐瞒。”
相对于季珩的咄咄逼人,攻势明显,顾千绪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浓密的眼睫低垂,只有薄唇抿出的直线泄露出几分情绪。
时夕这会儿还挺着胸膛,一点儿心虚都没有,“我也是被逼的啊。”
“这也是被逼的?”季珩扯着自己冲锋衣的领口,黑眸里闪烁着锋芒,像是蛰伏在黑夜里的凶手,她的解释如果不合他新意,他就要暴起咬断她脖子。
她看一眼过去,认出自己的牙印,摇头道,“这不是。”
说着,她的耳朵几乎是瞬间蔓延着红彤彤的颜色,宛若雪山红梅的绽放。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漫不经心和没心没肺。
季珩注意到后,心头蛛丝般的裂纹又慢慢被填补回去。
他本来还想质问她和顾千寻的事,但此时此刻,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可偏偏顾千绪却出声了,“季珩,够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别说得好像你很委屈一样。”
季珩盯向他,眼神骂得很脏。
你清高你大度你他大爷的白莲花!
时夕转向顾千绪,“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顾千绪摇头,敛去眸中风暴,只是说,“我会尊重你一切选择。”
季珩闻言,嘲讽地嗤一声,他就知道!
就顾千绪会装!
反倒显得是他胡搅蛮缠不解人意!
不过季珩还真的要问个清楚,“岑时夕,你选他还是选我?”
他说完这话时,周围无形的空气仿佛都跟着冰冻起来,一根根尖刺威胁般围绕着时夕。
顾千绪眼眸也瞬间锁定时夕,屏住呼吸。
不远处,臧晔单手揣兜里,眼眸盯着那三人,也莫名其妙屏息。
他此时的大脑还处于宕机之中。
岑时夕,和他们都搞过了。
而且,他们生气归生气,却还在争夺岑时夕。
他们,真的还有理智可言吗?
最让臧晔震惊的是,那小渣男头一歪,竟然还敢反问,“为什么要选?”
为什么要选?
他真的是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臧晔以为,以季珩那暴脾气,肯定要暴打对方,让对方跪下认错。
结果,季珩和顾千绪都只是呆站在原地,看着小渣男上车离开。
太毁三观了。
臧晔离开时,神情都是恍惚的。
他本来是想提醒陷得很深的阎奕昀,让他收心。
但这会儿却犹豫了。
阎奕昀那个女朋友,神秘至极,臧晔一直没能打听到更多消息。
他以为是阎奕昀故意掩藏,于是也就不再深究。
可是最近的阎奕昀并不安分,他甚至跟着岑时夕一起戒烟了,嘴里时常叼着草莓棒棒糖。
像是什么情侣之间的约定。
臧晔总是不由自主感到心梗,那个女生,不该被阎奕昀这样三心二意地对待。
如果换做是他女朋友……他肯定要捧在手心里哄着。
她那样纯粹天真的人,值得最好的对待。
这个念头出来,臧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他理所当然地发出女生的照片,让底下的人帮忙调查她身份。
——
时夕周一回学校考试,当晚住在宿舍。
阎奕昀回来了。
季珩和顾千绪也在。
时夕去洗澡时,阎奕昀从她桌面拿走一根棒棒糖后,感觉到那两人的视线,他没好气地往时夕位置一坐,“你们想吃就拿,看我干嘛?”
季珩真来拿走一根,状似无意地问他,“你怕肾虚?竟然真的戒烟了。”
阎奕昀笑着点头,“嗯,怕我女朋友嫌弃。”
顾千绪似乎对话题感兴趣,“女朋友?联姻?”
阎奕昀:“不是联姻,我特别喜欢的女孩。”
季珩:“哦,我还以为你喜欢岑时夕呢。”
他说完,宿舍安静一会儿。
阎奕昀似笑非笑看他,“学校里传最多的就是你和她的绯闻,你怎么还怀疑我身上来了?”
季珩斜睨他,坦荡荡说道,“因为我搞基,我喜欢岑时夕,你们跟她走得近,我、不、爽。”
顾千绪:“……”
阎奕昀:“……”
顾千绪以为季珩是想试探阎奕昀,但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而阎奕昀重重咬一下糖果,面容上残留的些许笑意,有些渗人。
第90章 混在男校的花痴渣女28 修罗场
时夕优哉游哉洗完澡, 香喷喷地走浴室,忽然看到三个堵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感觉天塌了。
当然, 这次天塌在她预料之内。
他们三个又不傻,之前对她听之信之,是因为被她美色蛊惑。
周六那天她因为发烧迷迷糊糊翻车后, 她就知道以季珩的性子, 肯定要捅破天。
这不,阎奕昀一回来, 季珩肯定要按捺不住的。
他们三个刚才估计已经互通有无了。
一分钟后,时夕被套上毛绒外套,端庄地坐在沙发上。
她刚洗完澡,身上弥散着幽幽的香气,脸颊粉扑扑的, 显得更加乖巧。
三个少年站在对面,居高临下看着她, 压迫感满满。
而茶几上,是时夕的粉橘色假发, 硅胶服,还有12厘米假叽叽。
阎奕昀离开在她床上搜寻一番,再回来,啪嗒往茶几上一拍。
“还有这个。”
被她淘汰的,20厘米假叽叽也被放在茶几上面。
在刚才季珩说出那句极具占有欲的话后, 阎奕昀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顾千绪细心谨慎, 清冷矜傲,却愿意陪她去食堂,给她打饭, 借书,不单单是将她当成兄弟那么简单。
季珩偏激不羁,暴躁易怒,向来是独行侠,然而却收她当小弟,处处护着她。
这些本就不寻常,但阎奕昀太过相信那小骗子的话,总是忽视可疑的细节,还自动将一切脑补到合理化……
时夕双手放在膝上,低眸看着一茶几的“罪证”,感觉自己身处某个审讯室。
季珩摆弄着旁边放置的哑铃,发出的声响冰冷刺耳。
他下巴微抬,眉眼间尽是锋锐之色,命令的口吻对时夕开口,“说话。”
时夕抬起浓密眼睫,明亮光线下瞳孔的暗绿色更为明显,如烟似雾,沁着茫茫水汽,樱花般的菱唇微微嘟起,一点唇珠颤颤巍巍,可爱中又添性.感。
“说什么嘛~”
她似有不满,嗓音如莺啼,尾音更是勾人。
季珩一顿,哑铃哐当掉回架子上。
顾千绪寒星般的眼眸微闪,眼底猝然燃起一豆火光。
阎奕昀笑容散去,下意识伸手摸向滚烫的耳根,往旁边两人扫一眼。
见他们面无表情,他只能压下声控的本能,冷着嗓音低斥,“别撒娇,好好说话!”
时夕目光顿时转向他,“我有好好嗦呀。”
阎奕昀:“你都成夹子精了,让你好好交代呢,别想蒙混过关。”
季珩转身去冰箱前,没找到冰水,默默又拿起时夕的草莓果汁。
本来是想冲走喉咙的痒意,结果喝完,又被甜齁了。
他低头就对上女生控诉的眼神。
“你又喝我果汁。”还是夹子音。
季珩很难不想起那晚……
他拧好瓶盖,将果汁往茶几上一放,气势凛然,语气更凶,“喝了又怎样?你把我们当成猴子来耍?快老实说,学校里知道你是女生的人,到底有几个?”
愤怒归愤怒,但他也委屈。
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下,时夕伸出四根手指。
除开他们三个外,还有一个人。
阎奕昀冷哼。
季珩冷笑。
顾千绪冷眼看她。
室内一时间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三把隐形的刀架在她脖子上。
然后她才说,“苏老师也知道,她还一直给我打掩护呢。”
霎那间,脖子上的刀被一一取走。
空气自由流动。
阎奕昀:“很好。”
顾千绪总结:“你是懂得先抑后扬的。”
季珩捏着手指关节:“下次再这么说话试试。”
时夕装够小可怜的戏后,从沙发上起身,指着他们说,“你看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们会联合起来为难我,所以我一开始才会让你们各自给我保密的!”
像犯错的猫咪,看着是要老实认错,但抓住一点可以洗白的机会,又会委屈得嗷嗷叫,还会跳起来挠人那种。
她说完话时,手指刚好指着季珩。
季珩没有表情,眼眸堆聚着黑色浓雾,抬起手,大掌扣住她的手,压下去。
阎奕昀直接说,“坐下,好好说。”
时夕:“……”
她抽回手,从心地坐回沙发,双手又轻轻放回膝盖上。
乖巧。
季珩掌心发痒,被他放到身后藏着。
草,可爱死了。
季珩想到顾千绪那阴险狡诈的本性,马上给他一胳膊肘,催促道,“还不说两句?”
他们说好的,今天要从她嘴里问出个所以然来,顾千绪要是不配合,光在那里演戏,他第一个揍他。
顾千绪是开口了,他说的是,“你们别这么凶,把夕夕吓到了。”
下一秒,季珩和阎奕昀怒目而视。
不过季珩更多表达是“果然如此”,而阎奕昀则是“还能这样”。
同一时间,顾千绪收获时夕救命稻草般的眼神。
刚坐下没多久的女生,唰地直接踩在沙发上,腰板挺直,双手往腰上一掐,猫爪又开始挠人,“对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凶,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骗你们几句而已嘛?你们又没有损失,甚至还收获我这么一个可爱的舍友,不好吗?你们简直是血、赚、了!”
顾千绪:“……”
季珩:“……”
阎奕昀:“……”
时夕:“……”
时夕:“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了?这样我会很尴尬。”
阎奕昀轻咳,“你下来,沙发软,会摔着。”
这招,他是学顾千绪的。
顾千绪:“……”
季珩气笑了,直接上手,拎小鸡崽似的把她摁回沙发上,“给老子好好坐着,再嚣张一个,让你屁股开花。”
时夕坐下后,又开始喃喃,“我哪里敢把你们当猴耍?我是真的怕被赶走!那天我洗澡忘记关门,季珩凶巴巴就把门打开,我都吓坏了!”
顾千绪:“什么?”
阎奕昀:“他看你洗澡?!”
季珩开始接受左右两道目光的凌迟。
他想说,不是,我没有。
但,他的确看到了。
季珩嘴角抽搐,开始祸水东引,“顾千绪,你没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顾千绪的嘴很严,几乎不袒露任何事情,但季珩总觉得,他是心虚的。
果然,季珩这么问完后,顾千绪和时夕都没马上接话。
阎奕昀开声,“岑时夕,说话。”
时夕看看顾千绪,问他,“可以说吗?”
顾千绪微抿干涩的唇,开口道,“我说吧,夕夕上厕所,不小心走错床……我把她当成抱枕了。”
众所周知,她睡觉不穿硅胶服,发育还贼好。
哪怕是随手一搂,都能知道她就是女生。
阎奕昀额头青筋暴起,从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般,感性压过理性,所有情绪都是乱糟糟。
这些事,本不该摊开来说的。
但却只有这样,才能最快速处理好这件事。
季珩像是想起什么,拳头握得咯咯响,“是那晚。”
他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扇回那晚,将她从顾千绪床上拎出来。
顾千绪往时夕面前凑一步,看向阎奕昀,“那他呢?”
阎奕昀不作声。
比刚才老实了。
时夕拿起粉橘色假发,“他跟踪我,我换完女装出来,被他发现了。”
“女装?”
“女装!”
阎奕昀抱着双臂,面对两人仿佛要将他凌迟的眼神。
却觉得自己赢了。
“我担心夕夕安全才跟着她,见她不开心,就带她去宴会玩玩。”
看着两人越发黑沉的脸色,他感觉胸口堵塞的那口气终于抒发出来。
顾千绪凝神,所以阎奕昀那所谓的女朋友,是她。
臧晔怕不是真的是瞎子。
季珩心口酸涩不已,质问的话也是酸的,“天天让我帮你保密,结果你自己穿女装到处跑?”
时夕死命拧着果汁瓶,没顾得上回复他。
季珩一气之下,夺过果汁瓶,咔地拧开。
用力放在茶几上,“喝喝喝,你就想着喝,我问你话呢。”
时夕重新抱回果汁瓶,但下一秒被阎奕昀拿过去。
阎奕昀用纸巾擦拭瓶口,嫌弃地说,“季珩你恶不恶心,非要对嘴喝。”
季珩:“滚,说正事呢。”
时夕再次拿到果汁瓶,仰头喝一口,被甜齁的嗓子发声有些沙哑。
“我就是想试试当女生的感觉。”
她这看似轻慢而不经意的话,却犹如一颗重重的石头,忽然压在三个少年心头。
让他们都沉默了半晌。
她当初用小草莓号撩男生的时候,说是寂寞。
那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顾千绪想起她某次跟祈嵩打嘴仗时说的话,她说她想要很多很多很多的爱。
她的人生何止扭曲,简直开局即地狱。
她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恰恰是最敏感的。
就一句谎话而已。
她……又有什么错呢?
“就到这儿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千绪弯腰拿走时夕的果汁瓶,“很冰,别喝太多。”
“顾千绪,你可真体贴。”时夕舒服靠着沙发,眼眸潋滟生光,微翘的眼尾莫名染上一抹红,夸奖的话也能说出撒娇的意味。
阎奕昀眼刀,“是啊,真体贴。”
季珩一把箍住顾千绪脖子,将他带走,“走,我们聊聊。”
时夕想要跟上,阎奕昀的刀子往她身上甩,“很晚了,回床上躺着。”
时夕:“……嗯。”
阎奕昀跟上两人,一同离开宿舍。
时夕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缓缓呼出一口气。
好险好险。
好像修罗了,又好像没完全修罗。
凌晨三点,三道身影才从外面回来,各自脸色都不太好看,彼此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贼。
阎奕昀看着时夕的床,烟瘾犯了,在阳台狂啃糖果。
顾千绪洗自己衣服时,顺手又搓起时夕袜子。
今天是大熊猫图案的。
季珩又冲了个澡,出来瞄到这一幕,丢出两个字,“小人。”
阎奕昀本来没留意,这时也探头看去,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真贤惠。”
顾千绪没惯着他,悉心把袜子夹起来,“那你来洗?”
季珩看着热闹:“阎大少爷穿一双扔一双,自己的都不洗呢。”
阎奕昀:“滚!”
季珩躺下时,将时夕的床帘拉开一条缝隙。
方便他查看她床上有没有藏人。
不是他不信任她。
是他不信任703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