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顶流夫夫?我们装的 > 第33章 第 33 章
    把他带出去。”闻纪年弯下腰,准备去拉仲星燃起来。


    谁知,仲星燃一看见他的举动,立刻自个儿撑着地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他甚至还知道掸一下衣服上的灰尘,懂事得和刚才判若两人,大着舌头拘谨地说:“我们……要坐、坐飞机吗?”


    他用墨玉般的眼睛凝望闻纪年,眼底因酒意而显得有些湿润,满脸写着“你说什么我都会乖乖听话你不要讨厌我”,这种眼神任谁都没办法去苛责他。


    闻纪年只得无奈地回答:“是的,我们要坐飞机,所以你配合一点。”


    仲星燃不高兴地说:“可是……嗝,可是,你恐高……”


    闻纪年一愣,没想到他即使醉成这样,第一反应居然是自己恐高。


    他放轻声音道:“没关系,我不害怕坐飞机。你明天还有很重要的工作,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仲星燃听到“回家”这个词,露出了几分抵抗的神色。


    “回……回家……”他喃喃地重复,“不回去……不回去……”


    闻纪年停下来看着他,李明明及时插嘴道:“是回你们俩的家,你和闻哥的家。”


    听到这句话,仲星燃才乖顺了一点,把手交给闻纪年跟着他走了出去。


    闻纪年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仲星燃去赶飞机。


    幸好他们可以走通道,仲星燃被戴上了口罩、帽子和墨镜,除了走路有点不太稳之外,外表看起来与正常状态几乎无异。


    一路上他保持着很听话的样子,闻纪年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绝无任何反抗的意思,如果不是他连安全带都不会系,闻纪年差点以为他酒已经醒了。


    他们抵达燕中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上了保姆车后,闻纪年说:“明明,你知道他父母家在哪里吧,把他送到那里去。”


    “啊?”李明明诧异地从副驾转过来,“闻哥你不带他回去吗,你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闻纪年早在飞机上就想好了,“我……不太方便照顾他,他喝了那么多酒,身边没人不行,他爸妈应该能照看好他。”


    李明明的脸色像被噎着了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没等他开口,原本瘫软在座椅上的仲星燃瞬间坐直了身体,脸颊向两边鼓起,生气似的说:“我不去……不去不去,我不去他们那里!”


    他好像对闻纪年的安排极度不满意,眉毛都竖了起来,那模样跟他平时发火的低气压不同,不仅不摄人,反倒像极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


    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瞪着闻纪年,眼中带着无声的指责,好像他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闻纪年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仲星燃看见他嘲笑自己,顿时觉得更生气了,又气又委屈地抱着手转过头背对他。


    李明明尴尬地说:“闻哥,你不怎么接触那边,可能不太了解情况。燃燃基本不怎么回他爸妈那儿,从他上大学开始就已经这样了,除了除夕夜之外很少回去,都是常姐过来看他。和你在一起之后,他连除夕也不回去了,不过刚好每年他都有工作,所以家里也不好说什么。”


    闻纪年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以为仲星燃家里气氛挺好的,不应该这么抗拒回去吧。


    “还不是因为他爸,仲总说了,只要他待在娱乐圈一天,就一天别进家门。”李明明无奈道,“但那是仲总六、七年前说的了,一时气话而已,燃燃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就真的不回去了。”


    “我听小仲总说,原来仲总以为他只是学声乐当爱好,所以从小到大没阻止过他。直到高考那年知道他要考燕传,气得差点脑溢血。”


    闻纪年只接触过常晓茹,并不知道他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看来,仲星燃的人生也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帆风顺。


    李明明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星耀的人,刚才险些说漏嘴,连忙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把你们送到昌海路吧,你要是明天没事儿的话,就照顾他一下,要是有事儿我就留下来看着。”他说。


    闻纪年想了想,还是让他不用留下来了。明天他们还要工作,让李明明照顾一宿不太现实。他本来觉得把仲星燃送回家,会有人帮他洗个澡让他舒服点,现在看来只能凑合一晚了。


    保姆车停在了昌海路68号,这里是燕中偏郊的别墅区,周围的私密性很高,有不少明星都在这里购置了房产,一路上也并没有人尾随。


    李明明帮闻纪年把他扶下车,刚迈进房子的时候,闻纪年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会演戏、会敲架子鼓一样,仿佛已经刻在了他的身体记忆当中,一经打开便扑面而来。


    他去厨房给仲星燃倒了杯水,脑子里甚至浮现出,橱柜里应当放着一对情侣杯。


    如果不出所料,这里该是他和仲星燃一起装修布置的,所以每个角落都非常熟悉。


    不像淞南的那间房子那么浮夸,这儿更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墙壁色调是浅白和米黄为主,随处可见精致的浮雕,比硬朗的现代风要温馨柔软了许多。


    在录综艺之前,仲星燃就是住在这里的。


    尽管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厨房依然保持着轻微的使用痕迹,餐具都是一对一对的。不,应该说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从门口的拖鞋,到桌上的钥匙扣、茶杯,几乎全部是双人的。


    冰箱上还留着仲星燃写的贴纸。


    他那潦草的字迹,闻纪年作为他三年的同桌,一眼就认出来了。


    [宝贝念念:


    我去鹿北拍戏了,过两天回来,小张说你要飞一趟外地,行李箱帮你收拾好放在卧室了,记得照顾好自己,按时把三餐发给我看。


    今天也依然一直想你的zxr]


    下面有个丑丑的、圆圆的笑脸。


    这应该是他们吵架之前,仲星燃留下的。


    他知道自己会回来,也会看冰箱贴,所以没有给他发微信。他们的交流还是像学生时代一样,不会因为日复一日的相处而变得敷衍,他会郑重其事地写一大段话给闻纪年。


    在旁边的盒子里,有厚厚一沓像这样的贴纸,有他写的,也有闻纪年写的。


    闻纪年在冰箱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端着水走出去。


    李明明跟他说有事随时给他打电话,就和司机一块儿离开了。


    仲星燃醉醺醺地趴在沙发上,他的个子太高,腿也长得过分,两条腿占满了沙发,脸朝下趴着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的左侧脸颊贴着沙发表面,被挤压得微微嘟起来,眉头紧皱地闭着眼睛。估计这会儿要是没人看着,他能把自己憋死。


    闻纪年好笑地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坐着。


    “我带你上去睡觉,自己能走吗?”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


    仲星燃模模糊糊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在看见是他之后,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似的,黏糊地倒在了他身上。


    闻纪年本想让他用胳膊搭着自己,却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自己揽的事儿怎么着也得做到底,他只得步履维艰地架着仲星燃,一步步移到了二楼卧室。


    这家伙看起来挺瘦的,但身上都是肌肉,因此分量比想象的要重。


    好不容易到床边,仲星燃直接抱着他摔了上去。


    “喂,你……”闻纪年没困扰过他,但当时他自顾不暇,便没有去细想。听起来是很戏剧化的猜测,但穿越本身就充满了戏剧性,倒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他开始渐渐感到好奇,好奇五年后的他们是怎么相处。


    原先闻纪年很抗拒去想这个问题,一来他曾经真情实感地厌恶仲星燃过,仲星燃对他也是一样,二来第一天到这里时,淞南的那栋房子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不敢去深入想象。


    毕竟跟一个自己最讨厌的人,生活在一间情趣房间里,别说是直的还是弯的,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当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营业,完成对赌协议,然后离婚。


    至于离婚之后要干什么,他连想都没有想过,也许还是孤身一人拍戏,工作到四十岁之后就去环游世界吧。亦或者存一些钱,去贫困地区当志愿者,不过按照他现在的知名度来看,当志愿者好像不太现实。


    他的计划缥缈多变,这些计划里他都是一个人。


    可自打和仲星燃成为朋友后,他好像有点不太舍得,那种身边热热闹闹的感觉了。他总是咋咋呼呼的,以后没有他的话,自己会感到孤单吗?


    换一个角度想,要是他离开的话,仲星燃会觉得不习惯吗?


    仲星燃……会像纸条上说的那样……想他吗?


    正在他思索着这些离谱又荒唐的问题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门板,很细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闻纪年从床上坐起身,警惕地下床走向房门。


    他记得大门是关好的,应该不会有人进来,而且这房子里也不至于有老鼠之类的吧?


    等他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才看见了罪魁祸首——坐在门口拿指甲抠门板的仲星燃。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门口来干什么?”闻纪年满脸无语地问。


    他从来没照顾过喝醉酒的人,没想到会这么难摆平,这都已经快要四点了,这人也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仲星燃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陪我……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他完全没拿自己当一个190的男性,坐姿相当蜷缩,可惜坐在那里并没有小小一只的可怜感觉,反而像个巨大的闹脾气的狗狗,又笨拙又可爱。


    不知怎的,闻纪年想起了见面会上说的哆啦a梦,如此看来,跟他真是毫无违和感。


    他蹲下身,带着笑意说:“你就这么想跟我睡,不能一个人睡吗?”


    他从来没跟其他人睡过一张床,小时候在舅舅家也是独自挤在一间很小的堆杂物的房间里,唯一一次还是在南岛睡在仲星燃身边,让他诧异的是那次他居然真的睡着了,没有预想的那么辗转反侧。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跟仲星燃讲话的口吻,俨然从对付醉酒的人,变成了哄撒娇的小孩。


    仲星燃拽住他的衣角:“我不想一个人……你陪我……我一个人不行,害怕……”


    别人喝多了是上蹿下跳地发疯,他喝多了到哪儿都往地上一坐,化身一个要人哄要糖吃的小孩,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让人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


    你害怕个屁,闻纪年心想。


    他放弃了挣扎,把仲星燃从地上拉起来道:“别在这儿耗着了,我陪你睡。下次在外面不准坐在地上,你真不把自己当明星了。”


    仲星燃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很乖地被牵回了房间。


    闻纪年本想把他哄睡着后,自己再回客房。但仲星燃爬上床,很殷勤地把他也拖了上去,并手脚并用地把他按躺下来,抱着他美美地闭上眼睛。


    “你……能不能好好睡?”闻纪年被他勒住脖子,虽然没使劲儿,可还是觉得非常别扭。


    闻言,仲星燃撒开手,然后——


    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拱进了闻纪年胸口。


    他拱来拱去,头蹭到了某个敏感的地方。


    闻纪年僵住了:“…………”


    他是有病吗?!!


    是有病吧,臆想自己真的三岁,还是晚期的那种。


    他想把手臂抽回来,奈何仲星燃枕得死紧,没多久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闻纪年用一根指头抵住他的脑门,把他从自己怀里推远了点,仲星燃哼了两声,在睡梦中也不肯松手。


    闻纪年再次放弃,就让他这样吧。


    他悄悄用手挡住胸前,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无杂念地回忆台词课的各种理念:如何选择重音的表达方式?重音的表达应当准确把握你想让观众听懂的内容……


    背着背着,他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大家在课后练习的时候,要对气息、声音和吐字都严格掌控……”


    老师的声音从小蜜蜂里传了出来,“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还有几个月时间就要艺考了,你们回去一定要好好练习,每个人都要录视频发群里,不准偷懒听到没有?”


    大家已经失去了在学校里的热情,听到下课也没什么反应,懒洋洋地说:“听到了。”


    这是一个艺考培训机构,四面的墙上都贴着海报和励志标语,他们正在上表演台词课。


    这个艺考班是机构里的一对多班级,也是最便宜的班,像那种一对一的班,一个月要好几万,名师就更不用说了。


    闻纪年穿了身简单的黑白棉质衣服,背着书包慢慢往外走,路过他身边的女生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叽叽喳喳地边喝奶茶边聊天。


    “你看见隔壁声乐班新来的那个了吗?”


    “看见了,好帅好帅!要不是小贾把他叫走了,我差点搭讪成功。”


    “哈哈哈你个死女人,你前几天还说小贾帅来着。”


    “小贾那是奶狗,跟他完全两样好吗!”


    “听说他哥是ztr老板,之前他都是请燕传的老师去家里上课的。”


    “我靠,这么牛逼?那他现在为什么来培训班?”


    “好像是家里看他真的准备考燕传,所以不让他继续补习了,我也不知道,听兰高的同学说的……”


    有人碰了碰闻纪年,问道:“纪年,你不也是兰高的吗,你认识仲星燃吗?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闻纪年避开她的手,淡淡地说:“不认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还要接着去打工。


    女生小声说:“纪年其实长得也不比那个人差,就是太冰山了,我都不敢和他讲话。”


    “别说你了,我也不敢啊……”


    闻纪年走到走廊尽头的工作间,换上培训机构的工作服,开始接替保洁阿姨的班。


    阿姨关心了他几句,然后换班去另一栋楼了。


    等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之后,闻纪年拿着工具挨个房间打扫。


    这份工作也是那个ztr的星探给他介绍的,当时那个人给了他两个选择。


    一是高层看上他了,想包他,那样他可以稳出道,甚至连大学都不用读。高层的意思是,不会强人所难,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


    二是他现在就和公司签约,不过公司不负责他前期的培养费用,后期出道后会看情况给他大把好资源,因为高层也觉得,他这张脸一看就能爆火。最后还有一条非常诱人的条约,那就是如果公司在两年内没有给他s级影视资源,会赔偿双倍的签约价格。


    闻纪年选了2,他面无表情地熟练擦拭门框和玻璃,内心精准地倒数自己出道的日期,还有835天,他就可以接到第一部戏了。


    第一部戏是讲得什么,要演什么角色,他一点都不关心,甚至可以说毫无波澜。他只想把他父亲遗留的债还清,把房子赎回来,给那些员工一个交代。


    闻纪年打扫到第三间练习室的时候,在门口撞见了一群人。


    这间练习室的窗户是横条透明玻璃,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从外面看进去,看见那几个人正在把大鼓的碎片撕下来,扔到地上连同鼓棒一起踩烂,地上还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和一堆文具稿纸。


    练习室被破坏的一片凌乱,因为每间房都有吸音板,外面根本听不到他们在砸东西。


    闻纪年默默地看了眼门牌,再次确定这的确是仲星燃的单人练习室。


    他本来不想理会,却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一个染着绿头发的人指了指他,几个人从里面开门出来,把他推了进去。


    房间里站着五、六个男生,都是声乐班的刺儿头,其中一个还因为和女生谈恋爱搞大别人肚子而臭名昭著。


    绿毛叼着烟看向他,说:“这不闻纪年吗,怎么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啊?”


    “平时对我们爱答不理的,原来是个假清高啊。”


    “哈哈哈哈,你看他还拿着拖把。”


    绿毛说:“你在外面偷看我们?看见什么了?”


    闻纪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轻蔑,似乎不屑于和他说话。他拿起拖把就要转身出去,一直走到门口,一个男生堵住了门。


    绿毛怪笑了一声,“怎么,怂了?想走?以前你就一副哑巴嘴脸不跟我讲话,今天我要是不从你嘴里撬出一句话来,我他妈就不信章!”


    闻纪年淡淡道:“要打架吗?”


    绿毛被他倨傲的态度惹火了,啐了一口道:“你们几个,给我上,让他尝尝厉害。”


    突然,门口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那个堵着门的男生惨叫一声,踉跄着往前摔了出去。


    闻纪年后退一步避开他,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只见练习室的门被从外面踹开,门锁和门框都摇摇欲坠,足以证明这一脚用了多大的力气。


    仲星燃提戴了个遮住半张脸的巨大墨镜,嚼着口香糖站在外面,他手上提着购物袋,身后还跟了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


    他摘下墨镜,脸色比地狱修罗还要可怕,阴沉沉地巡视了练习室一圈,呸的一声吐掉了口香糖。


    “我操他妈了,是谁干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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