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真正的舒烟
“这个空间是我生前就有的。它是我家的传家宝,从我太姥姥那一直传到我这里。它会随着时间增长空间，在我活着的时候，我很喜欢往空间里囤东西。现在，它有半个咸水村那么大,里边吃的用的玩的都有。”
说完,舒烟当着宋玖玖的面,从空间里拿出一堆小零食。“空间有保鲜功能，所有放进去的东西,只要不拿出来,都会保持原样。你尝尝，这个无骨鸡爪特别好吃。”
“哇哦,味道真不错！”宋玖玖大大方方品尝，给足舒烟信任和安全感。“我们是一类人，别怕。你的奇遇我不会抢，会注意到你,是因为我的系统让我救你。”
“帮你我能拿奖励。”很坦白,宋玖玖是真不把舒烟当外人。“跟你交待这么清楚,是等一下拆系统的时候,我需要你的配合。你要做的事情并不难，只要你相信我,不排斥我，咱们两个就都不会有事。”
“好，我信你。”孤注一掷,舒烟自愿把她的命交到宋玖玖手上。“失败了我也不怪你。我之前就写好了遗书。”
从怀里掏出贴身带着的书信,舒烟告诉宋玖玖。她不但不怕死，还安排好了后事。
“原身的两个小孩，跟我算有缘。我在坟地给她们藏了一笔钱。如果我死了,你挖出来，帮我给她们吧。”
“好。不过用不着，只要准备充分。咱们都会没事的。”宋玖玖身为快穿系统，是有能力送舒烟回家的。现在她只需要吞掉舒烟身上的系统，再确定舒烟的身体还在不在，就可以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最理想的状态，是我送你回原世界，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如果你再原世界已经死亡，我就需要在本世界给你找一具新身体。你不要误会，我给你找新身体，是因为你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活着。随着她意识很微弱，但确实没死。”
“啊？！”舒烟被吓到了。“怎么会这样？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害她。我……”她语无伦次，手脚冰凉。
“我知道。”宋玖玖握住舒烟的手，安慰她：“我知道是系统带你进入她身体的。别怕，有我在，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事。”
坚定的话语，笃定的眼神，还有温柔的手掌，都给舒烟巨大的力量。“没错，是系统的错，我和原主都不想这样。”
“对。来，你也吃点东西。”塞一个巧克力进舒烟嘴里，宋玖玖让她别多想。“放轻松，你的系统很好解决。你提前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这毕竟不是小事，但它也算不上大事。放心吧，没有把握，我不会大包大揽。”
“嗯。”宋玖玖的淡定，大大安抚了舒烟，让她不至于紧张慌乱。除了得知原主还在时，有一瞬间头皮发麻，舒烟现在很开心。
“终于要自由了！这些日子，被宋系统逼着和章高亲近，我真的快疯了。早知道答应系统再活一次，是给一个自负自大的老男人当娇妻，我宁愿直接猝死。”舒烟可以说是很后悔。她就是穿越小说看多，把脑子看坏了。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她如果能侥幸活下来，肯定会踏踏实实的生活，不再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是穿越就能遇真爱。死亡也并不比活着可怕。现在回头想想，她无痛无病，没经历过任何社会毒打，就安静猝死，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苟且偷生不是舒烟。她也不愿意在□□死亡后，再经历一次灵魂的消亡。如果注定要被系统改造的面目全非，那舒烟情愿玉石俱焚。
舒烟迫切的想要解脱。宋玖玖自然不会墨迹。和舒烟达成共识后，她们很快去了医院。这边有很多将死之人，她们家世清白，总有适合舒烟附身的。
放封哲在病房外把风，宋玖玖直接召唤系统面板，让它来吞掉舒烟的系统。这是宋玖玖第一次做这种事。但作为一个活了很多年，有丰富保命经验和工作经验的系统，吞掉一个被封哲打残的小东西，真的毫不费力。
舒烟的系统，没有任何挣扎，就成了宋玖玖的充电宝。把它吸收完毕后，宋玖玖尝试寻找舒烟的原世界。很幸运，宋玖玖第一次尝试，就找到了那个世界的坐标。更幸运的，舒烟的身体也还没死。
宋玖玖就是靠着舒烟身上和灵魂的相互感应，才会顺利的找到坐标。舒烟还活着，事情好办很多。快速把舒烟的灵魂从这具身体里抽出，宋玖玖用系统能量护送舒烟回家。
这个看似复杂的过程，操作起来不但轻松，宋玖玖还没用多少时间。在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宋玖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昏迷中的舒烟。这是原主舒烟。那个忧伤的灵魂，已经安全回家。叫医生来检查，宋玖玖直到医生说舒烟没事，才彻底放心。
“她身体亏空的厉害。让她睡吧。你不放心，我可以给她开瓶葡萄糖。这个就是补充能量的，多余的作用没有。”
“开吧。”
宋玖玖也算花钱买安心。理智上知道舒烟不会有事。但没看到她真正醒过来，宋玖玖还是会在心里有些不踏实。
医生走后，宋玖玖和封哲一起陪舒烟挂吊瓶。舒烟一开始睡的很沉，半瓶葡萄糖打完，她的眼皮子开始有很明显的颤动。
似睡非睡，要醒不醒，舒烟在挣扎。宋玖玖赶紧按住她的手腕，没让她乱动滚针。
“舒烟，舒烟……”她叫舒烟的名字，帮助她从睡梦中清醒。
“嗯……”舒烟费劲的睁开眼睛。很明显的沧桑，宋玖玖只看眼神，就知道她是原本的舒烟。她的记忆停留在生孩子难产，并没有和穿越者的记忆共享。所以，在看到宋玖玖和封哲的一瞬间，舒烟很迷茫。
“你们是？嘶……”舒烟下身出现幻痛。
生孩子的撕裂伤明明已经痊愈，舒烟却仿佛下身还在流血，整个人都十分的虚弱。
“我们是你的朋友。别紧张，这里是医院。你的伤已经好了。不信你摸摸，你身上没有伤口，是健康的。”温柔安慰舒烟，宋玖玖使眼色让封哲离开。
封哲识趣的又去守门口。
没有男人在，舒烟放松不少。按照宋玖玖说的摸了摸身下，舒烟确定她真的好了。劫后余生，舒烟缓缓笑了。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喃喃低语，舒烟默默的喜极而泣。
“没事了，没事了。”宋玖玖扶起舒烟，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等舒烟情绪稳定下来，宋玖玖才告诉她：“你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觉醒了第二人格。她帮你撑了过去。我也是和她认识，才成了你的好朋友。今天她感觉到她使命完成，即将消失，就让我陪你来了医院。医生刚刚检查过，说你没有大碍。只是你从前亏空的厉害，我才给你打了一瓶葡萄糖。”
看了眼吊瓶，已经快打完了。宋玖玖便继续握着舒烟的手，防止她乱动。
舒烟听不懂什么第二人格，有点慌。挣扎着坐直身体，她眼里有很大的惊恐。“我，我是疯了吗？我……”
“没有，没有。”宋就赶紧按住她，耐心解释：“你可以理解为你的性格，除了逆来顺受的一面，还有能反抗的一面。在你被压迫到极限时，你的求生意识促使你性情大变，让你由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变成一个能奋起反抗的。但本质上，你还是个性情温和，不喜欢争斗的。所以当危机解除，你的主体意识回归，第二人格就消失了。”
这次，舒烟听懂了。第二人格她迷糊，双重性格她能理解。就像宋玖玖说的，在被欺负时，她心里是希望反抗的。只是，她天生胆小做不到。所以她经常会幻想。幻想有个人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
没想到幻想能成真，舒烟一时五味杂陈。宋玖玖没让她消沉多久，就跟她讲起了章家的近况。“总之呢，消失的你希望你和章高离婚，然后开始新人生。但她不强求。你继续留在章家，她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只是，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章家人欺软怕硬，你以后不能太好说话。还有，经过她的努力，章高已经答应明年接你和孩子去部队。具体能不能做到不知道，但这也算他拿出了态度。你具体要怎么选择，全看你高兴。她会祝福。”
“好。”恍惚又哽咽，舒烟持续震惊。
真想不到，对她压迫感十足的章老太，居然能在‘她’手中吃亏！明明她们是同一个人，章老太却怕‘她’，这让舒烟既痛快又痛苦。原来，好心真的会没好报！有些人就是要以恶制恶，才能学会尊重，学会收敛。
这个事实太打击人。舒烟感觉她过去那么多年，好像活成了一个笑话！最可笑的，是她已经习惯了受委屈，并且不敢离开。
明知道章家不是好去处，舒烟却下意识拒绝离婚。她害怕改变，也对这样窝囊废的自己，感到十分的绝望。
重生的喜悦荡然无存，舒烟恨不能闭上眼睛，再嘎嘣一下死过去。
第42章 第42章为什么帮我？
逃避是没用的。即便舒烟心里慌的不得了,她也要自己去面对接下来的生活。打完点滴，她们雇了一辆马车回村。
宋玖玖担心孩子没饭吃，提前买了两包桃酥让舒烟拿着。舒烟窘迫着，不好意思拿,宋玖玖便硬塞她怀里。劝她立起来,告诉让她要怎么做的话,宋玖玖没说。
性格是很难改变的。除非舒烟自己想通，愿意改变,不然宋玖玖说再多也是白费功夫。有改造舒烟,让她独立的力气，宋玖玖不如多关注那俩小孩,不让她们走舒烟的老路。
舒烟没感觉到宋玖玖和她之间的隔阂。她正在紧张。非常紧张。她怕见到章老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章高相处。让她嚣张跋扈，谁也不理，她肯定做不到。让她像以前那样任何拿捏,她又不甘心。焦虑、烦躁,舒烟自艾自怜,沉浸式感叹她命好苦。
看她拉着张很好欺负的苦瓜脸,宋玖玖默默在心里感叹好神奇。身体是一样的，换了一个灵魂后,宋玖玖感觉舒烟面相变了。如果之前宋玖玖遇到的是这个舒烟，宋玖玖对她不会有好奇心。她被规训的很彻底。
宋玖玖甚至理解了薛宝珠。如果村里都是舒烟这种以夫为天的女人，宋玖玖确实会不想说话。舒烟这个样子,宋玖玖很不放心。没忍住,宋玖玖提点她：“别走回头路。她好不容易给你挣出来一条出路，你要珍惜。”
“嗯。”舒烟感动的点头。至于她领悟了多少，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只有天知道。
送佛送到西，舒烟是由宋玖玖送回章家去的。章老太本来拉着脸想发难，看到舒烟身边的宋玖玖，立刻憋屈的闭嘴。
宋玖玖依旧自来熟。她扶舒烟坐下，才解释她们为什么回来晚。“舒烟病了，我带她去医院吊水。我们急着回来还没吃饭。老太太，你给她煮碗面条。”
噔噔噔，章老太无视宋玖玖，跑回房间。章家其他人生怕被宋玖玖缠住，也迅速闪开。留在这里的，除了宋玖玖、舒烟，瞬间只剩下章高。章高木头似的钉在原地，假装没听到宋玖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伺候老婆的。宋玖玖瞪他，他作为一家之主，也不会去做。
“啧，就知道你靠不住。幸亏我买了桃酥，这个是给病人吃的。某些人不要惦记。”阴阳完章高，宋玖玖扶舒烟回房间休息。
“好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不知道怎么做，你就什么都别做。记住，多做多错，不做没错。早点吃饭睡觉，我回家了。”
“……嗯。”舒烟闷闷的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把宋玖玖留下来。太强了，这就是舒烟曾经幻想的，能救她于水火的大好人！可惜，宋玖玖不是她老公，宋玖玖和她也不是好朋友。
遗憾又不甘心的放手，舒烟在此刻突然很羡慕她的第二人格。想必，那个她也和宋玖玖一样勇敢，才能和宋玖玖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心底涌上一股暖流，舒烟突然不怕了。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她身体里还藏着一个超级厉害的第二人格。大不了发疯，她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从前，有什么好怕的。
一颗心安定下来，舒烟决定听宋玖玖的话，什么都不做。章家其他人，都不觉得舒烟这样有什么不对。经过一段时间的拉锯战，她们都不想惹怒舒烟，给自己找不痛快。
章高也不例外。本来临走前，他想夫妻亲近一回，疏解欲望。但舒烟病了，他又被宋玖玖损的抬不起头，就彻底老实了。
自己收拾行李，自己准备干粮，自己去火车站。章高就这么啥事也没办成，憋屈的回了部队。他走后，舒烟有些想他。但想到宋玖玖的交待，她继续装高冷。
确实是不做不错。经过几天的适应期，舒烟发现章家人全都欺软怕硬。不知道那个她在章家做了什么。但这种所有人都怕她的感觉，真的挺好。日子步入正轨，人生有了盼头，舒烟脸上的愁苦淡了不少。
这几天，宋玖玖偶尔也会来看她。像以前那样，宋玖玖巡逻路过章家就会进来看看。不过，现在宋玖玖和舒烟能聊的不多。更多时间，宋玖玖是在教舒烟的两个孩子认字。
“她们还没娶大名吧？你有空可以想一想，然后抽空去镇上小学看看。别留她们在家里干活。学费不够我来出。”
“好。”
舒烟心里迟疑，却不会不听宋玖玖的话。她知道她不如宋玖玖。所以哪怕不理解，宋玖玖吩咐的事情她也会照做。
“学费我会找她爸要，他要是不给，我就，就……”就不上来，舒烟脸涨的通红。
“没事。我们关系好，我愿意培养她们。你不用有负担。张虎、牛蛋我也是一视同仁的。她们都算我干闺女、干儿子。”
宋玖玖的通情达理，让舒烟越不好意思。她是付出型任何，做不到单方面占便宜。没把握从章高那里要钱，舒烟学会了自己藏私房钱。以后她挣得钱，她自己拿着。她赚到公分，舒烟也不会傻乎乎的全交给章老太。
总之，要么章高给学费，送她闺女去学校读书。要么她自己挣钱供。
对舒烟这个决定，章老太当然是十分的不满意。舒烟这么做简直是在挑衅她的权威！女孩子早晚要嫁人，读哪门子书？如果章家其他人都学舒烟，那她以后怎么管家？
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哪怕把舒烟从章家赶出去，章老太也不允许舒烟脱离掌控。
“你之前砸锅、掀桌，对我没大没小，我全都忍了。看在老大的份上，你在家不干活。我也没说你什么。但你不能让我养着你，还不给家里做贡献。我哪有钱供你闺女读书！老大的工资都给我了，你管他要钱，不就是对我不满意！呜呜呜……都来给我评评理，谁家儿媳妇像她这样享福，还不知足！！”
闹得很凶，章老太豁出脸面不要，也要把舒烟弹压下去。章家其他人碍于老太太的威严，不敢表露小心思，全都站老太太身后。
这个说他家四个孩子没一个认字的，那个说她家娃子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穷。总之中心思想就一个，要么舒烟滚出章家，自己养活孩子；要么她继续老老实实干活，章家养她们娘仨。
舒烟对章老太本就有很深的阴影。这次被全家集体发难，她很快被章老太压的喘不过气。毫无还手之力，舒烟差点妥协。但在认怂的前一刻，她对上了大女儿惊恐的眼神。
明明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章雪眼底却藏着很深的绝望。那种死气沉沉，和曾经的舒烟如出一辙。一瞬间，怂包舒烟被刺激的忘了害怕，大吼：“分家！！”
用尽全身力气，舒烟吼完开始干呕。她还是当不了英雄。但她愿意学习消失的自己，尽全力给她的女儿遮风挡雨。大不了就娘仨一起饿死，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分家！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
谁也没想到，舒烟会选择滚出章家。这太出人意料。在舒烟最无法无天的时
候，她看着也没有离开章家，离开章高的打算。可今天这个弱气到，大吼能把自己吼的上不来气的舒烟，居然能比从前还要硬气。
这让章老太始料未及，也让她心慌。
章高是不想离婚的。她曾经暗示章高换个老婆，他根本没接茬。但骑虎难下，章老太最后还是决定给舒烟一个教训。
“好！既然你那么能耐，就带着你的公分走！老娘伺候你这么多年，你说分家就分家，真是没良心！！”
得了便宜还卖乖，章老太总有理。
宋玖玖这次没来得及帮忙。她去火车站接邵瑤和楚佳了。这三个人坐了近九天的火车，才终于来到河图县。之所以在路上耽搁这么久，是因为要照顾楚佳。楚佳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黎天便走半天歇一天，让楚佳养身体。把回程的时间，延长为原来的三倍。
“幸不辱命，哲哥，我们回来啦。”
“辛苦了。走，先去医院。那边的医生、病房，我都预订好了。”
邵瑤警惕的跟在黎天身后，对宋玖玖投去好奇又感激的目光。经过这一路的相处，邵瑤对黎天和她宋玖玖信任度蹭蹭上涨。
按照马栓子的气性，黎天打了他，邵瑤耍了他，他是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的。他在道上有朋友，楚佳和邵瑤又是没人权的黑五类，他带伤去革委会告一状，邵瑤和楚佳就走不出大西北。但出乎意料，马栓子没得逞。
有人先一步，把他违法犯罪的证据，送到了革委会。证据确凿，抄马栓子家家是妥妥的肥差，顺便还能立大功，抓马栓子归案的事儿，当然会有一堆红小兵抢着干。
革委会忙着抓大鱼，当然看不上邵瑤这种没油水的小虾米。顺利的买票上火车，邵瑤终于确定，她离开了噩梦之地，不会再有意外。又惊又喜，邵瑤躲厕所哭了好半天。
哭过，又看到了黎天对她们实实在在的照顾，邵瑤终于放下防备，问了邵瑤关于宋玖玖的事情。其中，她最想知道的，就是宋玖玖为什么要帮她？她们明明没关系。
“这我也说不清。但我可以肯定，帮你扳倒马栓子的，一定是我哲哥。”
扒拉扒拉，黎天吹了半天封哲，把邵瑤听的一愣一愣又一愣。然后，对于宋玖玖找她，帮她的目的，邵瑤瞬间更加好奇。
宋玖玖应该什么都不缺吧？她本人还有她对象都是有本事的。她到底能为她们做什么？思考了一路，邵瑤也没想出来答案。见到真人后，邵瑤立刻启动全身雷达，仔细的观察宋玖玖，期望能寻找到答案。
第43章 第43章大手笔
宋玖玖没急着和邵瑤拉近关系。从黎天的信中,她知道邵瑤是一个戒备心很强的女孩。想要和邵瑤打好关系，宋玖玖首先得拿出诚意。治好楚佳就是宋玖玖的诚意。
人民医院很快到了，由于提前打点过，她们到了病房,很快有医生护士过来。楚佳是积劳成疾加忧思过度,导致的心血管和肠胃病。想要治好,主要靠养。宋玖玖不怕花钱，中西医一起上,可以很快的看到成效。
住院期间,邵瑤留下来陪护。宋玖玖和封哲要回村，黎天便继续留下来帮忙。
“这边,你就安心住下。住院费和介绍信这些，我会安排，你不用担心。有什么缺的，你直接跟黎天说。不用客气,我把你们接过来,自然会对你负责。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只想你好好的活着。村里的住处,我会准备。等楚同志情况好转，我们一起回咸水村。”
“好。谢谢。这些我以后会还。我的情况,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我妈妈。”
“好。”
宋玖玖回答的很干脆。她是真的只有救邵瑤一个目的。现在人终于在她的保护范围内，宋玖玖只会开心，一点儿没觉得麻烦。
她这个乐颠颠的模样,看得到邵瑤很紧张。宋玖玖有所图,邵瑤才会安心。现在邵瑤单方面需要宋玖玖，她真的没法淡定。
话不敢多说，态度不敢亲近也不敢淡漠,邵瑤绞尽脑汁。头脑风暴好半天，邵瑤没想出个所以然。谨慎的蹲守病房，邵瑤在宋玖玖走后，哪里都不去。
黎天见怪不怪，完全没强求。日久见人心，宋玖玖是好是坏，邵瑤自己慢慢看吧。舟车劳顿这么久，黎天想歇歇。
但封哲不给黎天休息的机会。
“我手里有一批物资。你找人脱手。”
“啊，好好。”随口答应下来，黎天甚至没把这话当回事。封哲的东西无非是药，这东西在哪都不愁卖。打着哈欠，黎天不经意的撑开口袋，示意封哲把东西放里边。
摇摇头，封哲眼神示意黎天跟他走。
被封哲领到车棚，租了一辆自行车，黎天都没懂这有什么意义。等随封哲骑出一段距离，走到僻静没人的地方，黎天才后知后觉的问：“东西很多或者很大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封哲如此回答。
这话勾起了黎天的好奇心。困意和疲惫一扫而空，黎天蹬车更加有劲儿。嘿嘿～以黎天对封哲的了解，他是不屑卖关子的。能让封哲如此慎重，只能说明这批货超级值钱。
嘿嘿～钱谁不喜欢呢？黎天给封哲当小弟，鞍前马后，为的就是发大财！嘿嘿嘿～黎天神采飞扬，一路上的心情都十分好。
等封哲到地方停下来，他立刻跟上表忠心：“哲哥，这些货交给我你放心。明后天，我肯定能全部出手，把钱给你送去。你……我去！！！”
紧紧的捂住嘴巴，黎天怕他会尖叫出声。震惊的瞪大眼睛，黎天完全不敢相信。他没眼花吧？！他都看到了什么？！
满满一物资的布料，封哲哪弄来的？心脏砰砰跳，黎天有种超级强烈的不真实感。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除了一屋子，旁边还有一屋子米面油和一屋子手表收音机。
这这这！！他哲哥是要逆天！！脚下仿佛失重，黎天晕乎乎的，仿佛在梦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封哲的帮助下找回理智。
“哲哥，这……”艰难的咽口水，黎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表达出他此刻紧张、激动又超级复杂的心情。仿佛天上掉馅饼，黎天被砸的晕乎乎，完全失去了平日的机灵。
封哲理解的等他消化。黎天就这么晕乎了五分钟，才找回声音，不好意思的挠头。
“嘿嘿，哲哥，让你见笑了。”
“没事。”
封哲如今很喜欢黎天这个小弟。有他在，封哲终于不用自己干活啦。超级满意，封哲很大方的，给黎天的分红提了一成。
“这批货你想办法出，我们三七分。我那份依旧是可以用老物件和书抵。你忙不过来，可以找人。只要能信得过，我不介意。”
“好。谢谢哲哥！我肯定好好干。”
“嗯。我这边不急。但这个地方是我临时找的，安全性不能保证。所以你要小心。”
“好！！”
连连点头，黎天已经想好了办法。他在这边有朋友。安全起见，他准备找朋友直接出。这些货，不是黎天一个人能卖完的。他贸然往黑市大批量出货，也容易被盯上。所以安全起见，黎天要找人分摊风险。
把计划告诉封哲，黎天说了顾虑。
“这笔钱不是小数目，我担心被黑吃黑。不止担心我朋友，还担心黑市里的其他势力。所以哲哥，你陪我一起去呗。”
有封哲壮胆、把关，黎天才有底气。这么大的买卖，黎天第一次上手，真的焦虑。封哲没拒绝，他也想早点把东西出手。
找人的过程很顺利。黎天这个朋友人品可以，实力不够。他有胆吃下一半货，却只能交付定金，给不了全款。
“干咱们这行的你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手松，攒不住钱。所以能不能先出货后给钱。放心，我拿房子做抵押。要是我说话不算数，我不但把房子给你，还站着让你砍。”
在道上混，最讲究一个义气。别看钟白吊儿郎当，但绝对不会坑朋友。黎天敢找他，就是愿意相信他。只是这事儿需要封哲点头。
封哲无所谓，他根本不怕钟白骗他。没人能占封哲的便宜。不论死活，封哲都不放过背叛他的人。点点头，封哲给黎天面子。
“合作的好，还可以有下次。”
封哲轻飘飘的一句话
，让黎天和钟白又兴奋起来。发财了！发财了！！找到这种大哥，真是三生有幸，一辈子不愁吃喝！！
高高兴兴，钟白写了抵押合同，并按手印、签名。撑死胆大的，钟白不怕赔的，吃下了黎天手中的全部货。
“嘿嘿，机会难得。搞完这票，老…我今年都可以不用愁啦。嘿嘿嘿～”
笑容灿烂，钟白一点儿不在乎黎天说他没出息。没出息就没出息。只要能大赚一笔，钟白不介意之后生意惨淡。欢欢喜喜，两个人开始找大客户推销。热火朝天，俩人完全不累。
封哲没参与后续，拿到抵押合同，他便骑车去商场，找宋玖玖汇合。宋玖玖其实没啥购物欲。在成功送穿越者回家后，她得到了一个空间，并复制了舒烟空间里的所有物品。
那些物资加起来，超百万级别。系统明确表示，这本来是给舒烟，让她帮助章高往上爬的。现在东西归了宋玖玖，她不能全部都占为己有。除了自己用的，宋玖玖要把这些物资的大头回馈给社会，帮助一些人渡过难关。
这是宋玖玖领取任务奖励的限制。如果宋玖玖不照办，她用不了空间。一颗任务脑的宋玖玖，习惯了等价交换。当然不可能把物资免费送人。于是，有了封哲黑市卖货的安排。
封哲也是黏人。为了陪老婆，他把任务外包给了黎天。所有人都美滋滋，除了商场里的售货员。她们最不喜欢干逛不买的客人。
偏偏宋玖玖不但爱逛，还逛了很久。或是小声蛐蛐，或是直接翻白眼，不少售货员都很不耐烦。哪怕宋玖玖只是单纯的乱逛，没问价，也没麻烦到售货员。她们依旧不高兴。
宋玖玖不缺东西，自然没啥购物欲。但别人敢瞧不起她，宋玖玖当然不能忍。
“这个，这个，这个，都按照我的尺寸，给我包起来。”
无人上前，售货员都把宋玖玖当空气。某个年纪大的老油条，甚至嗤笑一声，直接问宋玖玖：“你买的起吗？赶紧走，别碍事。”
宋玖玖闻言看过去，发现这是一位胖乎乎，一看就家境不错的中年妇女。她嘴上不客气，眼里却没多少鄙夷。更多的，是嫌弃。嫌弃宋玖玖乱逛，耽误到她的时间。
这算是售货员的通病。牛逼哄哄，完全不把顾客放在眼里。哪怕宋玖玖真买的起，她也懒得伺候。宋玖玖看着新鲜，指名让她过来服务。
“快点，不然我去投诉你。我还会写信。你不好好的，我就写信给报社。嘻嘻。”
欠欠的，宋玖玖笑的很坏。
她也确实不吃亏。刚刚中年女人怎么阴阳怪气，宋玖玖现在就怎么折腾她。一会儿让她找鞋子，一会儿让她换颜色，一会儿又让她换回原来那个。宋玖玖趾高气昂，比刚刚的大姐还要嚣张一百倍。
圆脸大姐被宋玖玖折腾的怒气冲冲，又敢怒不敢言，宋玖玖才高高兴兴的付钱，拿走她的战利品。两件大衣，一条裙子，两天裤子，两双运动鞋，宋玖玖付钱的爽快劲儿，把大姐干懵了。晕晕乎乎，大姐甚至忘了生气。
“不是，你有病吧？既然有钱，你干嘛只逛不买？既然是真买，你……”
“我乐意！”宋玖玖翻白眼。“你在惹我不高兴，这些东西我就不要了。”
“…………！！”大姐被气的红温。狠狠地把白眼翻回去，大姐被宋玖玖气笑了。
“行行行，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姑奶奶，小祖宗，你可千万别退货！！”能屈能伸，大姐满脸堆笑，对宋玖玖完全服气。
“这还差不多。”宋玖玖玩够了，也不想继续难为人。“回见，下回有空，我还来！嘻嘻嘻～”
“……！！”不嘻嘻，大姐瞬间后悔死。破嘴，她怎么就管不着呢！！！早知道会惹到这种煞星，贺红豆绝对不会嘴欠！！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贺红豆后悔也没用。
第44章 第44章借住
满载而归,宋玖玖很低调的把东西用背篓装着。坐在封哲的自行车后座，她搂着封哲的腰和他讲商场里的趣事。
“嘿嘿，下回我们一起去。我还看中一个摇摇椅，可惜太大不方便拿。下回我们两个一起抬。”
“好。”
封哲很庆幸他找了黎天。没有小弟打下手,他哪能腾出时间陪老婆。好心情持续到回村,封哲又被迫成了孤家寡人。
默默去厨房做饭,他把空间留给舒烟和宋玖玖。舒烟很狼狈。硬气的喊完分家，她就被章老太欺负了一个彻彻底底。
章老太非常狠。舒烟敢分家,她就敢让舒烟净身出户。除了几身破衣服,还有舒烟自己藏的私房钱，一棵草舒烟都没从章家带走。
“我是真没想到,娘能这么狠。”忍不住流眼泪，舒烟已经死掉的心，明显还在痛。“我已经给章高发了电报。在他回信之前，能不能让我们在你家住几天？宋知青,我没什么能回报你的。我只有这么多,你……”
“不用。你们放心住吧。”宋玖玖把钱推回去,突然笑了。“嘿嘿,你们能分家出来挺好的。一时的苦日子不算什么。留在章家，永远被章老太欺负,才是真的傻！嘿嘿～你这样我就放心了。走，我带你们去客房。我这里你们放心住，多久我都不介意。”
发自内心的高兴,宋玖玖感觉她的好朋友好像又回来了。“别有心里负担。咱们是朋友,我乐意帮你。”
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宋玖玖请她们吃糖。小孩今天被吓到了。怯生生，她们抓着舒烟的衣摆,不敢去接宋玖玖的糖。宋玖玖心疼的挨个摸摸小脸，然后把糖硬塞她们口袋里。
“吃吧。干妈这最不缺糖。”
舒烟闻言，也对她们点点头。
“吃吧。”忍住哽咽，舒烟没对孩子哭。
等俩孩子吃糖放松下来，舒烟才敢背过身哭。她脸上还有红肿的巴掌印。眼泪流淌间，她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但这不算什么，舒烟真正担心的，是章高。万一他继续站章老太那边，她和孩子怎么办？
封家只能应急，舒烟没想一直麻烦宋玖玖。她没那么厚的脸皮。但这些牢骚，她不敢对宋玖玖说。宋玖玖又不是她妈。
宋玖玖去取毛巾、冰块回来，舒烟赶紧止住眼泪，不敢再哭哭啼啼。
“我自己来吧。”有些放不开，舒烟很有寄人篱下的惶恐。她心里清楚宋玖玖不烦她们，不然在走投无路时，她也不会带孩子来封家。但心安理得的接受帮助，舒烟也做不到。
从小，舒烟就没有朋友。她在娘家时，是听话的女儿。每天照顾弟弟，帮妈妈干活，她很少和同龄人玩耍。嫁到婆家，舒烟成了听话的小媳妇。章老太让她干嘛她干嘛。来咸水村这么久，她除了章家人，没跟几个人说过话。宋玖玖是第一个主动靠近她的朋友。舒烟很珍惜。越珍视，越不想给宋玖玖添麻烦，舒烟在面对宋玖玖时，总是下意识绷紧一根弦。
她不想表现不好。别人可以不喜欢她，但宋玖玖不行。这是她唯一的朋友。这也是唯一一个会无条件对她好的人。舒烟必须留住。
宋玖玖能感觉到舒烟的紧张。如果是之前，她会退出去，给舒烟独处的空间。但今天，宋玖玖拿过毛巾，坐下帮她处理伤口。
“别动。我帮你。”温柔的帮舒烟冰敷，宋玖玖点着舒烟的额头亲昵道：“真笨。章老太打你，你为什么不跑？吃亏不是福，下回她再敢动手，你一定记得跑。”
“嗯。”鼻子酸酸的，舒烟又想哭。
“想哭就哭，不用憋着。”宋玖玖故意用毛巾帮舒烟擦眼泪。“难过就哭，开心就笑，这都是人之常情，你不用压抑自己。”
“呜………”舒烟绷不住了。
宋玖玖抱着她，让她可以哭的更痛快。
“没事了，没事了。长痛不如短痛。你今天很棒、很勇敢。过了今天这关，你的未来一定会一片辉煌。别怕，不管章高如何选择，有我在，你都有家。”
“哇……”舒烟
哭的更大声。
“哇哇……”两个小孩也扑过来一起哭。
宋玖玖搂着她们，温柔的安抚。
“都过去了。哭吧，哭出来挺好。以后，咱们一定会苦尽甘来，笑对美好。”
不知道哭了多久，等宋玖玖拿来的毛巾，全都哭湿了，舒烟三个才终于停下来。狠狠地哭过一场，三个人都精神不少。
坏情绪发泄出来，确实能让人轻松。有过哭鼻子的丢脸时刻，舒烟对宋玖玖也更亲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舒烟敢找宋玖玖提要求了。“水缸在哪？我去换一盆水。”
封哲适时送过来一壶温热的洗脸水。
舒烟娘三个于是都洗了把脸。收拾干净后，三个人顶着肿眼泡，羞涩的跟着宋玖玖出去吃饭。饭桌上，封哲、封宗礼貌的表示欢迎后，就安静的不再说话。
他们既不过分热情，也不会冷脸。很细心，封哲、封宗让舒烟娘三个意外自在。
章雨、章雪感受最深刻。在章家，她们从来不被允许上桌吃饭。有好吃的，她们最多能喝点汤。但在封家，她们不但有座位，用不好筷子，封哲还会给她们准备勺子。
怕她们两个不敢夹菜，封哲在盛饭的时候，就把菜盖到了碗里。有肉、有蛋，还有蔬菜，丰盛的堪比章家年夜饭。
姐妹俩先小心翼翼的不敢动，后来受不住饭香的诱惑，端起碗大口大口的扒饭。舒烟有些担心她们的吃相不文雅，想让她们慢点。宋玖玖一筷子肉堵住舒烟的嘴，让她也吃。
端起碗，宋玖玖也开始扒饭。她用实际行动告诉舒烟，在这吃饭，想咋吃就咋吃。
于是，舒烟忍住眼泪，也开始扒饭。
没人说话，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声。让人安心，让人放松，大家越吃越香。吃完饭，舒烟要去刷碗，被宋玖玖拦住了。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和桃花的秘密基地。嘿嘿，看过之后，我保证你喜欢。”
推开门，种满了金银花的客房，确实给了舒烟很大的震撼。等她听完宋玖玖的计划，更是两眼放光，感觉到未来一片光明。
“这个我也能种？真的吗？！它们真的可以卖的比玉米贵？”
“真的。这是第一次，还是冬天在室内种植，桃花都能种的如此好。等她总结出方法，我们在春季按照方法播种，肯定可以。嘿嘿，所以你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哪怕章高和你离婚，你也能靠本事养活自己。”
“嗯！！！”心脏砰砰乱跳，舒烟第一次感觉到热血沸腾。很激动，很兴奋，舒烟对未来终于有了切实的期待和幸福感。
“谢谢！！”千言万语，舒烟能说出口的，只有这两个字。轻若鸿毛，重如千金。只有舒烟自己知道，这算宋玖玖救了她的命。
“不用客气，嘿嘿。”宋玖玖收下感谢，拉着舒烟一起去伺候金银花。
干活是舒烟舒适区。有了能做的事情，她肉眼可见的更加精神。一通忙碌后，舒烟晚上睡觉，都没有不适应。第二天，她打算早早起床去厨房做饭。但封哲给她机会。
“回去继续休息吧，我家都是我做饭。去吧，等玖玖起来，我们再吃早饭。”
“……好。”
这种男主内的生活方式，舒烟第一次见。新鲜的同时，她心底止不住很羡慕。原来别人的老公，不是都像章高那样。也许，离开章高，真的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
试想一下，离婚等于她脱离章家，脱离章。不再找的话，她靠种金银花，可以养活自己和两个孩子。再找的话，她可以寻一个帮手。不需要伺候不讲理的老婆婆，也不用独守空房，舒烟越琢磨越觉得离婚不亏。
损失很小，收获很大。她怕什么？一瞬间豁然开朗，舒烟腰背都直了起来。
宋玖玖依旧是睡到自然醒。最近天气冷，她越来越喜欢赖床。封哲为了能让宋玖玖睡好，四点多的时候，他都会起来烧炕。
被窝里越睡越暖和，宋玖玖没事的话，一般能睡到七点半。今天怕舒烟不适应，宋玖玖提前起来十分钟。有她陪着，舒烟确实自在不少。听宋玖玖说她一会儿去找大队长，舒烟想了想，决定跟着一起去。
“我也想要一套房子。破点没关系，我只想要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薛英雄不是很想批。
“咱们村没几栋破房子。就连宅基地，都是不够分的。你…等等吧。章高不是糊涂人。等他回信，你婆婆肯定能接你回家。”
宅基地是属于男性村民的财产。村里土生土长的女孩想分宅基地，都要废不少功夫，别说舒烟这种嫁过来的小媳妇。舒烟知道不会这么顺利。她图的也不是宅基地的所有权。
“我不要房产证，我只是想有个地方先住着。大队长，我婆婆的脾气你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我回去住。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我现在是真没办法。”
“对呀，楚佳和邵瑤都能有房子住，舒烟凭什么不行？大队长，你不能偏心。”
“…………………”
薛英雄烦死了宋玖玖。她是真能折腾！！早知道这丫头能捅这么大的娄子，他当初肯定不会欣赏她，邀请她来给他添堵。可惜，他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知道宋玖玖的难缠，薛英雄懒得浪费口水，直接同意了舒烟的请求。眼不见心不烦，反正村里的茅草屋闲着也是闲着。
“说好了是借住。你现在没钱，等你有了，要把租金补上。还有，房子你爱惜着住，如果彻底塌了，你要赔偿。”
“好！好！！”
舒烟感激涕零，完全不在意薛英雄的口气不好。实惠到手，谁在乎受气不受气？
第45章 第45章新任务
宋玖玖知道薛英雄心情不好,目的达成，她也没再继续说话刺激他。从废弃房屋中挑了两个离封家近的，宋玖玖和舒烟签好租房合同，高高兴兴的回家。
舒烟拿着合同,比宋玖玖兴奋一百倍。尽管那茅草屋破破烂烂,完全和封家没法比。但能有一个自己的窝,她还是很安心。
这是第一个属于她的地方。以后，在这个家里,没人能赶她走。她和孩子们可以想干嘛干嘛！迫不及待,她回去就开始翻新老房子。
修补房子的材料，封哲早已经准备妥当。宋玖玖之前和巡逻队打过招呼。有他们帮忙,两间茅草屋很快焕然一新。
“先烧两天，把炕烘干。等屋子里没了寒气和潮气，你再搬过来。”
“好！烧炕的活交给我。我有空可以去山上捡柴火。”
“嗯。注意安全，也别累着自己。我这几天会去买些兔子。兔毛、兔皮、兔肉都能卖钱。它们繁殖快,好养活,你以后可以靠养兔子赚钱。最近没事,你可以编些兔笼子。”
“这……会不会不合规矩？”
在集体经济中搞个人主义,舒烟害怕。
“没事。”宋玖玖完全不担心。“你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谁阻止你,你就带孩子去她家吃喝。总之，一切为了活着。谁反对，你就找谁对你负责。别怕闹,有我呢。”
“好！”吃下宋玖玖给的定心丸,舒烟脸上的愁容全消。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不再腼腆。人善被人欺，舒烟学会了反抗。
章高那边,舒烟已经不指望了。她发的电报，章高昨天就收到了。可一天过去，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十分心寒，舒烟知道之后她只能靠自己。清楚的知道她没有退路，舒烟把软弱藏起来，尽量学习像宋玖玖一样的勇敢、独立。
宋玖玖十分乐意教。帮助舒烟，比做拯救任务还开心。即使帮舒烟没有任何奖励，宋玖玖依旧会心满意足。
安顿好舒烟，又在舒烟的新房吃了暖锅饭，宋玖玖才抽出时间去看邵瑤。邵瑤这几天过的很忐忑。宋玖玖一直不来找她，害她以为村里出了意外，每天都很焦虑。
楚佳的好转，都没法让邵瑤轻松。愁眉不展，胡思乱想，邵瑤每天都给自己编一个意外的死法。直到宋玖玖来找她，并告诉她村里的房子已经给她准备好，邵瑤才走出负面情绪，终于开心的笑起来。
“哈哈～你是说我妈随时可以出院？哈哈，真是太好了！！”喜极而泣，邵瑤此刻高兴的像个小孩。很孩子气，她目光灼灼的
盯着宋玖玖，如同在看她的救世主。
宋玖玖略不习惯。递给邵瑤一个大包袱，宋玖玖破坏了这种粘稠的氛围。“这是二十斤棉花和一些土布。你有空可以做些厚棉被和棉衣棉裤。这边比较冷，不要冻着。”
“好。”邵瑤不排斥接受宋玖玖的好。在心里记着一本账，等以后她有能力，邵瑤一定会十倍、百倍的报答宋玖玖。
宋玖玖却是已经收到了报酬。在楚佳好转后，她拯救真千金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那二十斤棉花，就是任务奖励。除此之外，宋玖玖还给封哲增加了五点体质。
三个长期任务，一下子完成两个。宋玖玖高兴的同时，又惦记着找新任务。闲着是浪费生命，只有忙起来，日子才有趣。
本以为医院里依旧是没收获。在宋玖玖和邵瑤告别时，却突然收到系统提示音。【叮，检测到拯救任务，目标人物贺明月。滴滴滴，温馨提示，目标人物生命垂危，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把宋玖玖吓一跳。来不及吐槽，她赶紧顺着指引，往目标所有地赶去。停在急诊室门口，宋玖玖发现这次的目标人物，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
“救人啊！”宋玖玖急的大喊。
医生听了很无奈。他也想救。奈何病人家属实在不配合。贺明月是个孕妇，她旁边的老太太是她亲妈。贺明月早上摔跤，动了胎气，因此来医院待产。本是他们来医院是为了生孩子，谁知道明月她妈纪晓坚持让贺明月顺产，搞的贺明月和医生都很痛苦。
“不能刨腹产！我女儿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给她肚子上划一刀，她肯定元气大伤。就顺产，我生了五个孩子，全是顺产。你别吓唬我，你接生不了是你技术不行。我女儿肯定不会有事。快去，叫你们主任过来。有她在，我的明月肯定能化险为夷。”
“………”
医护人员真的服了这个纪晓。
“她脸都青了，你还瞎哔哔什么？！”一把扯开纪晓，宋玖玖让医生快把明月推走。“去手术室！再听她胡搅蛮缠，肯定一尸两命。”
骨碌碌，骨碌碌，护士反应很快，推着病床飞快奔向手术室！等医生护士锁好门，宋玖玖才松开纪晓，对她冷脸呵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害她？不说清楚不许走！”
“各位，刚刚她怎么做的，你们都看到了。一会儿警察过来，麻烦你们帮忙作证。我怀疑她想故意杀人。咱不能放过她！”
“啊？你血口喷人！”纪晓急了。愤怒到跳脚，纪晓说话更加尖锐刺耳。“我是明月亲妈，怎么会害她！倒是你，想干什么？”
“呵呵。”宋玖玖冷笑。“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拿出证据来。如果你不能证明你是贺明月亲妈，我合理怀疑你又在撒谎！”
纪晓被宋玖玖气笑了。更离谱的，是现场有人觉得宋玖玖说得对，要纪晓拿出证据。
“早就看你不对劲儿！原来你不是想救人，是想害人！真是，呸！呸呸呸！！”
“快，谁去叫保卫科，不能让她跑掉！”
“对，我怀疑她还干了别的坏事儿！”
……
七嘴八舌，急诊室里还清醒着的，都对纪晓没有任何好印象。她见死不救太明显。哪有亲妈能这样？纪晓有嘴说不清，最后只能真的被保卫科带走调查。
被压走的瞬间，纪晓对宋玖玖破口大骂。超级破防，她想不通宋玖玖哪冒出来的！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儿！
“吃饱了撑的！你***……”
一串污言秽语，宋玖玖听了只微微一笑，说：“因为我善。你安心走吧，这边我会照顾。”
说完，宋玖玖真的替纪晓守在手术室门口。气的纪晓又一阵吱哇乱叫。可惜她喊破喉咙也没人信她。冲她这个莫名其妙的做法，在场的都很怀疑她的动机。
纪晓受不了，差点被气哭。邵瑤看的目瞪口呆，终于相信宋玖玖是个纯粹的大好人。看来她和贺明月一样，都是被宋玖玖注意到，顺手救下的。怪不得黎天说宋玖玖是好人，冲宋玖玖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她确实很善良！
更加放松心情，邵瑤自动去保卫科，帮宋玖玖盯着纪晓。邵瑤崇拜宋玖玖，盲目的以为宋玖玖说的全是对的。谁知，经过调查，纪晓还真是贺明月的亲妈！
贺红豆拿来家里的户口本，还有她爸妈的结婚证书，向大家证明，纪晓真是贺明月亲妈。“我妈就是老传统。我妹确实身子骨弱，不适合破腹产。她没恶意。”
“……呵呵。”
现场的人都对这个解释不买账。
贺明月当时都意识模糊，快要疼死了。纪晓还能那么冷漠，谁信她没有恶意？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她既然是贺明月亲妈，她对贺明月做的事情，医院的保卫科便没权利追究。被保卫科放出来，纪晓气势汹汹杀向手术室。她要去找宋玖玖算账！
“该死的小、贱、人！我一定要她好看！”
贺红豆气鼓鼓跟着，也想找宋玖玖麻烦。因为这事，贺红豆今天在单位丢人现眼了。她不怪纪晓苛待贺明月，只怪宋玖玖瞎出头。宋玖玖算老几，凭什么管她家的事！
邵瑤气喘吁吁回来报信。宋玖玖听完的第一反应，是能给手术同意书签字的人来了。好整以暇，宋玖玖等她们过来。
见到贺红豆那一刻，宋玖玖甚至笑出声：“哇哈哈，又见面了。嘻嘻，没想到咱们能这么有缘。啧啧，早知道这人是你妈，我肯定会嘴下留情。啧，阿姨你没事吧？”
“……谁是你阿姨？！你…唔……唔……”
眼疾手快捂住纪晓的嘴巴，贺红豆心累极了。凑到纪晓耳边，贺红豆把之前宋玖玖去商场买衣服的事情说了。
“旁的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超级有钱。妈，咱得罪不起。”
“………”纪晓的瞬间火气下去一半。
不尴不尬的坐下，纪晓和宋玖玖一起等贺明月出来。贺红豆也坐在了纪晓旁边。剑拔弩张的气氛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在沉默转化为压抑，让纪晓越来越难受的时候，手术室里终于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哇，哇哇……”细声细气，小孩子哭了两嗓子，便没力气的停下来。但这足够了。知道孩子有平安生下来，宋玖玖放松了身体。
“真不错。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对对，我外孙肯定错不了！”
夸完对视一眼，宋玖玖、纪晓两个同时转开目光，并都觉得对方很晦气。
第46章 第46章见世面
“母子平安,孩子憋的时间太久，加上早产身子虚，需要先放保温箱。产妇需要吃药打吊瓶，暂时不能喂奶。家属准备奶粉,两个小时喂一次。有不懂的找护士。”匆匆交代几句,小护士又跑回手术室。
纪晓闻言又炸了。“怎么能喂奶粉？小孩子只有吃母乳才能长结实。我就说不能刨腹产！你这不是害人？医生？医生？别给我闺女打药,她还得奶孩子！你们别乱来！！”
非常理所当然，宋玖玖和邵瑤听到这个话,集体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是演的？还是认真的？手术完不给病人打消炎药、止疼药,你是想疼死谁？”头一次见这种奇葩，宋玖玖惊呆了。
“你懂什么？”狠狠地白宋玖玖一眼,纪晓新仇旧恨加一起，更加没好气。“这都是医院骗钱的手段！没有刨腹产，他怎么挣钱！就你烂好心，才害得明月遭罪又破费。”
“哈？医院骗钱？”宋玖玖想看傻子一样,彻底不对纪晓的脑子报有期待。“你…算了,赶紧回家吧。贺明月摊上你这个妈真挺倒霉。那个谁,你也回家吧。以后别管她了。
她生病只配吃香灰、喝符水。呵呵。”
阴阳完,宋玖玖自去买奶粉、奶瓶。本来宋玖玖还想让纪晓出钱。现在，算了。她是傻子,宋玖玖得离她远点。
纪晓没被攻击，反而更气。
“她什么意思？你说，她什么意思？明明就是医院的问题,她跟我阴阳怪气什么？她不知道破四旧吗？我……”
“妈,别说了。”贺红豆心累。
这一刻，她也觉得她妈太心狠。小妹的月子餐，她不给张罗。孩子的奶粉,她不去买。贺明月和孩子需要用的东西，她更是一点儿都没有准备。人家陌生人都知道要先保命。结果纪晓只会在医院胡搅蛮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贺红豆深觉丢人，不想再在这里呆着。纪晓一点就炸。
“走什么走？我不走！！我说错什么了？你凭什么让我闭嘴？医院不能让你妹顺产，就是他们有问题。小孩不能吃奶粉，也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凭什么不让我说！你……回来！贺红豆！！你听到没有，给我回来！”
贺红豆越走越快，最后甚至在小跑。惹不起惹不起，贺红豆听劝的回家。今天真是失策。早知道纪晓这么离谱，她肯定不来！
跑到医院门口，看到买东西回来的宋玖玖，贺红豆尴尬的说了句：“谢谢。”
说完，不等宋玖玖回答，贺红豆跑的更快。一溜烟，贺红豆跑回家。赶在纪晓回来之前，她把医院发生的事情告诉她爸。
“户口本你收起来。这几天我去单位值班，就不回来了。”
“……”贺父头疼。
他也管不了纪晓。纪晓在贺家无法无天了一辈子，贺父真不敢惹她。怕纪晓找他撒气，他甚至躲到了梁家。
梁家是贺明月的夫家，他们一家老实巴交，总体也是不敢惹纪晓的。但高高兴兴来到医院，从宋玖玖那里得知他们的宝贝大孙子，差点被憋死。梁家人怒了。
“滚！！！别在让我看见你！姓纪的！明月现在是我梁家儿媳妇，轮不着你管！”
“凭什么？我是明月亲妈，她的事儿就是我的事！”纪晓战斗力不减，依旧用嗓门子压人。梁家吵不过，急的额头冒汗。
宋玖玖好人做到底，替她们叫了保卫科。看着纪晓再次被叉走，被堵嘴，宋玖玖舒服了。梁家人同时也松口气。
“谢谢，今天明月母子能遇见你。可算是她们命好。”
“不客气。这是我买的奶粉，还有半小时要去喂孩子，你们拿着吧。”
“谢谢，谢谢，多少钱？我拿给你。”
梁家夫妻穿的不错。宋玖玖看她们经济上不拮据，便拿出发票，让她们付了钱。银货两讫，宋玖玖的拯救任务也顺利完成，便准备离开。但梁家老两口拦住了宋玖玖。
“同志，你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明月好起来，我们带她和孩子登门道谢。”
“不用了。我这也没做什么。”
“要的，要的。梁超他工作忙。我们以为让明月在娘家，才能过的更舒心。谁知道……哎，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纪晓是这样的人。”
“对，这是救命之恩。以后她肯定是要跟你多来往，多走动的。你是她和小宝的贵人，她必须得亲自谢谢你。”
盛情难却，宋玖玖留了地址。梁家两口拿出本子认认真真记好，顺便写了梁家的地址。
“我俩是化肥厂的。虽然已经退休，但梁超还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以后你们想买化肥，我们可以帮忙。”超实在人，梁家两口不玩虚的。
宋玖玖笑容更加真心。“好。我们村有小笨鸡和土鸡蛋，我明天过来，我给明月带点。”
“好好好！！钱我们出，不能让你破费。”
投桃报李，双方越聊越开心。分开前，宋玖玖把邵瑤解释给梁家人，让她们相互照顾。
“嗯，那谁再来，我会及时叫保卫科。”邵瑤年纪小，说话做事却干脆。
梁家两口看着喜欢，每天给贺明月做饭，会顺便给楚佳和邵瑤也带一份。
这边没啥操心事，宋玖玖和封哲去了黑市。卖了那么多东西，宋玖玖还没亲眼见过黑市，属实是有些好奇。在她的想象里，这个黑市肯定超级隐蔽，超级神秘。实际上，河图县的黑市，大咧咧设在人民公园，根本没人抓！
卖东西像逛公园一样，推个小车，或者背个包，随意在公园里溜达。买东西的看中就去搭讪。对暗号似的谈几句，合适就买。不合适就走，买卖双方都超有效率，不会纠缠。
有些老头、老太太，孤家寡人一个，被抓还能顺便让派出所管饭，更是有恃无恐。她们就坐阳光底下，然后在身前放一张红纸。纸上写着他们卖的东西和价钱。一句废话没有，人家童叟无欺，卖的光明正大。
宋玖玖从里到外把人民公园逛一遍，属实是爱上了这里的热闹场面。
“要是有美食一条街就更好了！嘿嘿，等下回，我们带吃的过来，一边吃一边逛。”
“好。”
封哲有求必应，完全不会让宋玖玖扫兴。宋玖玖玩的尽兴，忘了她来这边是想卖货。等从黑市出来，想到空间里那堆东西，宋玖玖干脆又找了一片荒屋，放了出来。依旧是封哲去找黎天，这批货仍旧交给黎天和钟白来卖。
钟白高兴坏了。天上掉馅饼能砸中他两次，他这绝对是碰见了行走的财神爷！！恭恭敬敬给封哲结了货款，钟白和黎天一样，开始认封哲当大哥。
“哲哥，我听过北边有雪灾，南边有寒潮，咱们的粮食运过去，肯定能卖好价。我最近搭上关系给钱很痛快。他们的意思是多多益善，我之前不知道还有，就给拒绝了。这次，我想继续和他们合作。毕竟咱挣钱的同时能救人，也是功德无量。”
“可以。如果他们这次依旧守规矩，后天我再给你们弄一批粮食。”
“好好！！”
喜出望外，钟白腰板挺的倍儿直。得瑟的用余光瞄黎天，钟白有种争宠胜利的得意。黎天回他一个白眼，真不想说话。
他太累、太累、太累了！！连轴转到现在，黎天现在看见钱都不亲。他现在很想睡觉。狠狠地，睡它个三天三夜！可惜，这么多事情等着他，黎天得继续支棱起来。
忙碌之余，黎天还惦记着他的正式工作。“哲哥，农机站那边是不是要开始招工了？我这水平去面试，能通过吗？”
“快了。你不用走流程，我跟厂长说会收你当助手。工资按实习生的待遇走，想涨你就继续去考级考证。”
“好好！！”
容光焕发，黎天腰不酸腿不疼。嘿嘿傻笑，黎天想象他成为正式工的美好生活。嘿嘿嘿～等他安定下来，他也找个媳妇！嘿嘿～成家立业，他算是先立业后成家，绝对有面！
钟白瞬间又羡慕了！他也想很想封哲混。可惜他的根基在县城。让钟白放弃县城了一切，去镇上的农机站混日子，他不愿意。但当不了第二心腹，他可以争取当第二心腹。
封哲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永远窝在村里。等封哲想走出去，他肯定比黎天有用！昂首挺胸，钟白又恢复自信。
宋玖玖看着有趣，在心里偷偷叫他变色龙。变色龙眼神特别好。他到这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宋玖玖。但碍于不熟，钟白规规矩矩，没有乱攀关系。这会儿正事儿谈完，气氛又还不错，他才客客气气跟宋玖玖打招呼。
“大嫂好，我是钟白，你叫我小钟、小白都行。你们晚上吃饭了吗？没的话，可以去陈家私房菜，他们那的麻辣兔头是一绝。”
“没呢，陈家私房菜在哪啊？”
“离这里不远，我带你们去。他那边只收熟客。”超级高兴，钟白积极表现。“那边还接受带食材代加工，我家里有一条大鲤鱼，咱们可以一起带过去。”
“这样啊，太麻烦了。下回吧。你们先卖粮食，等下回，咱们再一起吃饭。”
“没事。有兄弟看摊。再忙也得吃饭，走，我们去吃大餐。”
表现欲旺盛，钟白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在封哲这里露脸的好机会。盛情难却，宋玖玖最后没再推辞。私房菜她还没去过。第一次下馆子，宋玖玖
说实话，有点小兴奋。
第47章 第47章必须干杯！
陈家私房菜藏在一个隐蔽的老小区。这里鱼龙混杂,是河图县的城乡结合部。
“陈家原来是祖传的卤肉店，后来餐饮行业改革，他们这种不愿意共享配方的，就被取消了营业执照。老陈挺老实的。他本来没想干私房菜馆子,但头几年他小孙女生了场重病。为了给孩子治病,老陈才铤而走险。”
为了躲城管,陈家私房菜不但把厨房设置在地下。烟囱还挖地道似的，直接挖到城外小树林。怕香味儿太重藏不住,陈家一天最多只招待五波客人。不是熟人,或者关系特别好，陈家根本不招待。
钟白属于和陈家关系特别好。他来这边不但不用预约,还能享受陈老的赠送小咸菜。
“好久没过来了，你小子最近忙啥呢？”
“嘿嘿～跟着哲哥赚钱呢。陈叔，这就是我哲哥，封哲。他超级有本事。这是他媳妇宋玖玖。以后他们过来,你可不能小气。”
“好,好,快请坐,我去厨房做饭。”
老陈扎上围裙，直奔地下室去。老陈的媳妇周阿婆,拎着水壶过来倒水。看的出来，她爱屋及乌，对宋玖玖她们很照顾。
宋玖玖好奇的东张西望,周阿婆不但没反感,还会温柔的跟宋玖玖解释。
“多亏了孙县长，没有他睁只眼闭只眼闭一只眼，咱们也不敢在家瞎鼓捣。你们是从人民公园过来的吧。这是孙县长给咱老百姓谋的福祉。之前打办特别严,咱们经常饿肚子。后来孙县长上来，打办才变得好说话。”
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简称打办，真的是一个非常有弹性的部门。它的工作强度，完全取决于上边对自由贸易市场的态度。孙县长支持国家政策的同时，也愿意给老百姓行方便。所以这边的人民公园才会这么的热闹。如陈家这样走投无路的手艺人，也敢放手一搏。
“我这边算闹中取静。上边这个厨房，是我平时用的，方便掩人耳目。下边有通电，所以不黑。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带你下去。”
“哦，不用，不用。”
参观完陈家，宋玖玖找板凳坐下。端起茶杯，宋玖玖喝了口茶水。
“这边真不错。”
心情不错，宋玖玖笑容更灿烂。果然想要做任务，就要多出来走走。这不，饭还没吃上，宋玖玖就又接到了新任务。
眼前的陈家，就是宋玖玖的任务目标。不需要仔细了解，宋玖玖看陈家这个经营模式，就知道他们是走漏风声，被打办盯上了。
“婶子，你把陈叔叫上来吧。咱们都是自己人，可以用上边的厨房做饭。”
“啊？这……没必要吧？上边厨房藏不住香味儿，要是被发现……”
“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婶子，你家做大餐，却一点儿香味儿没飘出去，也非常可疑。我刚刚进来前，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这边。所以婶子，你叫叔上来。咱们大大方方的吃。”
“啊？！好好好！！！”
被宋玖玖的话吓一跳，周阿婆慌慌张张下地下室去找陈老头。陈老头听到这话，心也是一揪。赶紧把地下的火灭了，他们端着食材，从地下厨房钻出来。
“真的有人盯着吗？宋同志，你没感觉错？”
“错不了。”
宋玖玖可是这次雷达系统的。被人盯梢，不管是多隐蔽，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左边、右边、还有前边邻居分别有两双眼睛。我进来时，就感觉到他们在看我。我猜，等咱们开吃。他们一定会进来。”
心有余悸，陈老头和周阿婆都慌的不行。到底是纯朴的小老百姓，哪怕他们有胆子做私房菜，也不敢和打办的硬碰硬。
“要不然咱别吃了。我，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家里……”
“不行。你这明显是被盯上了。放心，你继续去厨房做饭，我帮你过关。”
“对，叔，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哲哥和玖玖姐本事大着呢！”
盲目自信，钟白帮宋玖玖劝陈老头。陈家老两口很相信钟白。有他的保证，他们安心的去厨房做饭。宋玖玖则跟封哲去了地下。
陈家还算有成算，没有囤很多的食材。把能藏的藏起来，再把藏不住的搬到地上。宋玖玖便指挥钟白和黎天往地下装柴火。
“快点，一会儿咱还要把门封死。你们俩都加把劲儿。”
哼哧、哼哧，钟白和黎天加快干活的脚步。等俩人忙完，封哲出手封了地下室。
时间卡的刚刚好，封哲这边完工，陈老头的麻辣兔头也香喷喷的出锅。一行人洗洗手，刚准备吃饭，门外盯梢的便敲门而入。
“不许动！全都不许动！”
手里拎着家伙，他们明显有备而来。陈家老两口被吓到瘫软在地，面如土色。钟白和黎天两个，也有些被这阵仗惊到。
太超过了吧？陈家有那么十恶不赦？惊疑不定，两个混黑市的小头目，老实的不得了。宋玖玖和封哲是最淡定的。宋玖玖不但不怕这些人，还很不悦的质问：“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不知道私闯民宅犯法吗？”
超级理直气壮，宋玖玖首先发难。
“别碰我！！你们说不清楚，我肯定要找你们领导，狠狠地投诉！！！”
她这毫不心虚的模样，让领头的四眼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四眼想到他掌握的情报，又恢复了嚣张。“吵吵什么？打办抓人，都是有真凭实据的。你叫唤什么？”
“证据？拿出来我看看，你别在不是骗人？”四眼嚣张，宋玖玖瞬间比他更嚣张。“我们就是趁过年吃一个团圆饭，怎么就惹到了打办？有哪条法律规定亲戚间不能聚餐吗？”
“没有。”封哲配合宋玖玖冷脸。
“看吧，你压根就是在公报私仇！”宋玖玖大声的一锤定音。“都来瞧一瞧、看一看，打办暴击执法，欺负小老百姓啦！大家快来给我们评评理，我们好好吃饭，怎么就犯法？”
“是啊，我们冤枉啊！！呜呜……”陈老头和周阿婆聪明的打配合。有了宋玖玖的强力反击，老两口很快镇定。
在看到四眼的瞬间，他们差不多明白了，为啥今天会有这一劫。原来在年前，四眼曾带姑娘来陈家私房菜吃饭。当时，陈家还有食材。但碍于四眼的身份，陈老头没招待。
做贼心虚，陈老头再想赚钱，也不会傻到亲自把把柄送到四眼手上。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谁知道，四眼小心眼。为了找到面子，他盯上了陈家，并发誓要陈老头好看。
陈老头自认他没做错什么。偏偏四眼要公器私用，公报私仇。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陈老头不义。哭的情真意切，陈老头要坐实四眼仗势欺人的事实。
看热闹的来的很快。对打办，普通老百姓可不怕。他们安分守己，很能共情陈老老两口。
“咋回事儿啊？怎么能随便抓人？”
“对啊。之前我就说老陈一家没问题。他们偏不信。我帮老陈说话，他们还说我思想有问题，真是服了。”
“这我知道，前段时间这人老找老陈，让老陈给他对象弄几个硬菜。老陈拒绝后，他就天天带人来老陈家门口盯梢。”
“我去，这也太坏了！！！”
……
议论纷纷，四眼被群众架火上烤。宋玖玖火上浇油，继续针对四眼。
“我们是正经的亲戚朋友，桌上的鱼和鸡蛋，还是钟白从他家里拿过来的。你呢，你能拿出证据吗？”
四眼被逼的额头冒汗。吵不赢，打不过，他干脆直奔地下厨房，要抓现行。然后，他被封哲弄的机关锁拦住了去路。
被封哲封死的门，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打开。四眼不顾一切，用斧子使劲儿劈，才把地下厨房的门，劈开一条缝。但，不等他高兴，缝隙里透出来的柴火，又让他再次崩溃。
“怎么会这样？这里明明是黑厨房，怎么可能是装柴火的地窖？不可能！绝对不
可能！你们肯定动了手脚！！”
“谁动手脚了，明明是你在无理取闹！”
“对呀，谁规定地窖不能放柴火？我家的蜂窝煤，我全放在地窖里。”
“是啊，这很正常。这位同志，你跟陈家有仇，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对！你冤枉好人，我们不答应！”
义愤填膺，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彻底站在陈家这边，对四眼的嚣张跋扈特别看不惯。
四眼脸皮厚，被骂也坚持要搜查陈家，这进一步惹的群众不满。等大家亲眼看到他狗屁没搜到，还不给陈家道歉，终于怒了。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我要帮陈老头去打办投诉你！！你不配当执法者！”
“对！你不配！！”
一呼百应。宋玖玖带头揍四眼。四眼被打的满头包，仍想不通哪出的纰漏？明明，他把陈家盯的密不透风，只等人赃并获。为什么计划实施后，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被迫认错，四眼憋屈死了。
陈家过了这关，也没有很轻松。送走帮忙说话的吃瓜群众，老两口愁眉不展。以后怎么办呢？有了今天这出闹剧，他们家肯定不能继续卖私房菜。没有收入，孩子的病怎么办？
心酸、苦闷，老两口强颜欢笑。
“我去把菜热热，咱们继续吃饭。今天多亏了玖玖，真是太感谢。”拿出压箱底的祖传卤料汁，陈家老两口让宋玖玖务必收下。“没有你，这东西肯定保不住了。你拿回去兑水，然后随便下肉和蔬菜，都可以很好吃。”
“好，谢谢叔叔、阿姨。”吃货宋玖玖拒绝不了美食诱惑。拿人手短，宋玖玖顺便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农村红白喜事，是需要找厨子掌勺的。你们手艺好，还是城里人。只要你们愿意，肯定不愁生意。”
能在城里请大厨的农村人，肯定也是不差钱的。除了要下乡麻烦点、累点，宋玖玖保证陈老头挣得不会比从前少。
“还有，你可以去和屠宰场、供销社谈合作。你这卤料汁这么香。如果你愿意跟他们一起卖卤味，肯定也能赚不少。”
卤猪下水是人间美味。这门生意只要陈家不想着赚大头，屠宰场和供销社肯定愿意。死守方子和地盘没用。只要陈家愿意变通，他们的前途一片光明。
陈老头被宋玖玖说的心潮澎湃，愁眉苦脸变喜笑颜开。“不愧是小白的朋友，厉害！！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激动的眼泪汪汪，陈老头想和宋玖玖握手又忍住。抬手狠狠抹眼泪，他喜气洋洋去厨房忙活。周阿婆也没闲着。翻箱倒柜找出家里珍藏的美酒，她必须和宋玖玖干一杯。
第48章 第48章抓间谍
宋玖玖的酒量只有那么一点儿。周阿婆的好酒她闻着味已经微醺。喝完一小杯,宋玖玖直接晕晕乎乎，回不了家。
周阿婆很热情，“留我家住，我这有地方。晚上我给你们看炉子,保证暖和。”
“不用。”封哲不喜欢住陌生人家里。客气的拒绝后,他带宋玖玖去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服务员看宋玖玖醉着,警惕的不断盘问封哲。“身份证、结婚证拿出来。说清楚你们为什么进城，又为什么喝酒。”
“进城看朋友,在朋友家吃饭,喝了一杯。”封哲被问的有些烦。他冷淡的眉眼，和极具压迫感的语气,让服务员越发怀疑。
“我作证，他们真是两口子。我本来想留他们在我家住，但哲哥不喜欢。”钟白及时跳出来打断服务员。“我不知道嫂子是一杯倒。早知道她不能喝，我肯定不劝酒。”
一脸懊恼,钟白那张熟面孔,让服务员放松下来。“真的是你朋友？”再次确认,她自己准备放行。
“真的！”钟白狠狠点头。
“行,那进去吧。晚上别出来乱走。遇到查房，及时出示身份证和结婚证。”
“嗯。谢谢。”
封哲突然的礼貌,让服务员很不适应。跟钟白挤眉弄眼，她很好奇封哲是什么人。哪来的茬子？这人看着就不正派。
钟白嘿嘿傻笑，蒙混过关。跟着封哲去房间,他还想好好表现。但封哲用过就丢,直接不客气的赶人。
“明天早上别来送早饭，我们不早起。”
“……好。”
献殷勤失败，钟白小郁闷的离开。路上,他忍不住问黎天：“哲哥到底什么人？你说，他那些货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不知道。你小子收收好奇心。”自认为对封哲有一定的了解，黎天提醒钟白：“别自作聪明。哲哥本事不止这些。你想跟着喝汤，就管住嘴，别多事。哲哥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但他讨厌麻烦是肯定的。”
不是怕麻烦，封哲没必要找黎天合作。钟白明白这一点，只是他习惯了当小头头，忍不住想摸底。要是他能找出封哲的底牌，和封哲平等的合作，他不是更加赚翻！要是运气好，他能巴结上封哲的大腿，他马上飞黄腾达！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中，钟白别说摸底封哲，他连给封哲拍马屁都找不准方向。默默叹气，钟白压下一肚子小九九，继续跟黎天去黑市找买家。
*
终于过上二人世界，封哲黑黢黢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温柔的照顾宋玖玖，封哲被酒鬼折腾，也是乐在其中。
“不能脱衣服。这边被子不干净。玖玖乖乖，我们就这样睡。”
“不要。我热。”
白酒的劲儿比葡萄酒猛多了。宋玖玖脸蛋红扑扑，身体很燥热。抱着封哲，她特喜欢往封哲的脖子上贴。
“冰冰凉，你也脱。我要贴贴。”
“……”
这是考验也是折磨。痛并快乐，封哲决定以后不让宋玖玖在外边喝酒！这要是在家里，封哲不敢想象他现在会多幸福！
默念清心咒，封哲强迫自己冷静。
*
“工宣队查房，开门！”
凌晨三点，大家睡的正香时，招待所里响起邦邦邦的暴力敲门声。嗓门子嘹亮，查房的各位仿佛带着浓浓的怨气，势必要让所有人都难受。封哲刚把宋玖玖哄睡，被这么一搅和，瞬间清醒。
轻轻拍宋玖玖的后背，封哲黑脸。这个一波三折的夜晚，封哲讨厌极了！冷着脸起身，封哲拿着身份证和结婚证去应付查房。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瘦瘦的眼镜男。他好像四眼的瘦子弟弟，两个人迷之相似。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亲戚。这场突如其来的查房，找到就是封哲和宋玖玖。
“帮楚佳看病？你们是她什么人？之前还有人举报，说你们帮人投机倒把。走吧，跟我走一趟，我怀疑你们是潜伏的坏分子。”
冠冕堂皇，这人明显在公报私仇。仗着工宣队的特殊，他肆无忌惮。封哲本就烦，被这么幼稚的针对，他直接被气笑。
干脆利落击倒小瘦子，封哲反口一个：“抓间谍！！”
石破天惊，查房的和被查的全懵了。间谍？真的吗？梁楠看着不像啊。但没人敢说这是误会。万一梁楠真有问题，贸然帮他说话，会非常非常麻烦。
梁楠被封哲打晕了。于是，现场很诡异的，成了封哲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局面。
“来人，把他绑起来。还有，派人去他家仔细搜。他家里应该有联络间谍的电报机。”
语不惊人死不休。封哲越说越玄乎。
梁楠的同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封哲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情，直接指挥。“带路，动作慢了，证据会被转移。”
激灵一下，没人再犹豫。宁可信其有，没人敢赌。万一梁楠有问题，他们不作为，后果会很
严重。听封哲的没损失。不信封哲放跑坏人，他们会罪该万死。
忐忑着，大家快速去梁楠家。封哲火眼金睛，真的在梁楠家找到一间密室。密室中，没有封哲说的电报机。但这里的东西，也挺要命。梁楠在密室里藏了账本和日记本。
上边清楚记录了他加入工宣队后，利用职务之便，排除异己的所有过程。更甚至，梁楠还保留了能证明别人清白的关键证据。
这应该是他给自己留着的后路。没把事情做绝，他大概率想两头吃。可惜，他运气不好，踢到了封哲这块铁板。救命稻草变催命符，封哲很顺手的送了梁楠一程。
“带过去好好审。楚佳的调动是保密的。他能知道，肯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好。”
下意识听指挥。等忙起来，梁楠同事才发现，封哲不是他领导。晕晕乎乎，方回根本不知道封哲是谁，又跟梁楠有什么过节？
还有楚佳，她又是谁？为什么封哲和楚佳认识，就是潜伏起来的坏分子？又为什么梁楠关注楚佳，就是间谍？问题一个又一个冒出来，方回脑子乱成一锅粥。
和方回一样迷茫的不在少数，更让他们费解的，是封哲的好本事。顺着封哲的指挥，他们真的找出了不少可疑人员。在某个不善言辞的裁缝店里，他们还找到一台电报机！
做梦一样立大功，所有人都晕乎乎。
唯一的明白人封哲，一句话都不想解释。他只想快点解决烂摊子，好回去陪老婆。不知道玖玖有没有踢被子？没有他帮忙暖被窝，玖玖会不习惯吧？雷厉风行做事，风风火火回招待所，封哲甘愿当活雷锋。
他不想要功劳，工宣队却不能不给。梁楠是被封哲发现有问题的。要不是封哲发现及时，工宣队还不知道要被骗多久。
“封哲同志，你能给我们讲讲，你为什么觉得梁楠有问题吗？这事关重大，我想你能去工宣队开一场讲座，跟大家好好聊聊。”
“……不必了。”已经因此报废了一个晚上，封哲不愿意再为这事浪费一个白天。“其实很简单。我知道我肯定没问题。那么诬陷我有问题的梁楠，肯定有问题。知道他有问题，再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搜他老窝，他的问题我就清楚了。这不需要技巧，纯唯心。”
“…………！！”
万万没想到封哲会这样回答。工宣队来的代表，瞬间就蒙了。这报告要怎么写？总不能像封哲这么实在，说他纯自信、纯蒙吧？
头疼的厉害，方回自觉不能白跑一趟，就按照他自己的理解，把封哲的话进行了二次加工。洋洋洒洒，他声情并茂的写了七八张。于是，等上边领导看报告时，认识的就是一个有勇有谋，火眼金睛的爱国封哲。
在这份报告里，封哲调楚佳来河图县，是他的计策。目的就是钓鱼执法。楚佳背后的海外关系网，是间谍十分需要的。他们也知道楚佳生命垂危，随时可能殒命。时间紧迫，为了拿到情报，他们只能铤而走险。于是，急于求成的梁楠，被封哲抓到破绽，一举拿下！
这报告不但上边领导满意，封哲看过，也挺满意。不愧是宣传部的人才，文笔真好。更妙的是，方回把楚佳的出现合理化了。有了这份报告，楚佳以后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看医生。她为什么回来，也不需要封哲再解释。
越看越满意，封哲主动结交方回。方回受宠若惊，高高兴兴被封哲套路。
“封哲兄弟，你说得对，咱抓间谍就得灵活。谁规定间谍都是一个样？他们诡计多端，花花肠子多着呢。这次多亏你，不然……”
一切尽在不言中，方回满脸唏嘘。谁能想到呢？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说叛变就叛变！幸亏封哲让梁楠提前暴露了。否则，以方回和梁楠的关系，他肯定会被连累。
侥幸逃过一劫，方回把封哲当贵人。封哲是因为宋玖玖醉酒，才去的招待所。所以，理论上宋玖玖也是他的恩人。
恭恭敬敬，方回对宋玖玖更敬重。宋玖玖也是没想到，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多个迷弟。新鲜又有趣，宋玖玖也觉得方回挺妙。
第49章 第49章抓劫匪
工宣队的内部调查,不需要封哲。确定他身份没问题，工宣队领导客客气气送他回咸水村。为表重视，他们还给封哲发了荣誉证书。“反间谍先进个人”、“保卫国家安全模范”是封哲的新称呼。
“之后我们会通过报纸、广播对封同志进行表彰。奖金也已经申请，这十块钱是我个人代表工宣队给你的嘉奖。”
“谢谢。”
没说他会继续努力,封哲很明显,不想和工宣队有太多的牵扯。领导受冷落,薛英雄马上挤走封哲，自己去社交。
“哈哈,封哲嘴笨,他做的多说的少，您别见怪。以后,他会继续加油，不会辜负组织的期待。嘿嘿，您一路辛苦，快喝茶。我家里炖了老母鸡,您吃口热乎的再回去。”
“不用,我单位还有工作。”
你来我往的打足官腔,小领导笑容满面的离开。薛英雄也喜气洋洋。真是天上掉馅饼！有封哲抓间谍的功劳,咸水村今年的先进稳了！“嘿嘿，小哲,一会儿跟你媳妇上我家吃饭，你婶子真炖老母鸡了，嘿嘿～”
“不用了,我家里包饺子了。”封宗想孩子,拒绝的超干脆。薛英雄争不过封宗，最终他选择留在封家吃饭。
“嘿嘿，沾沾喜气。小哲,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抓间谍的。嘿嘿嘿～”
端着小酒盅，薛英雄一脸好奇。抓间谍这个话题，他可以听一百遍不嫌弃腻！封哲不想说都不行，因为他家又来了一群看热闹的。各种叔叔伯伯、婶子阿姨，他们听说封哲和宋玖玖被大领导送回来，全跑封家来打听情况。
“咋回事儿啊？我听说你们是坐小轿车回来的？”
“对，我看见那个车了，超级气派！”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咱们小哲大器晚成，越来越能干！”
“对，多亏了宋知青。自从小哲和她在一起，真是越来越好。”
话题歪到宋玖玖旺夫，封哲终于不再冷脸，开了金口。
“这事儿确实有一半是玖玖的功劳。不是她喝醉了，我们不会住招待所。也是因为她帮了陈家老夫妻，梁楠才会怀恨在心，故意针对我。我最多是见招拆招。他冤枉我是坏分子，我说他是间谍，本是以牙还牙。谁知道，他真的胆大包天，问题一大堆。”
没有大吹特吹，封哲立求低调。他讲的没有故事感，更没有抓间谍的紧张刺激。各种听众大老爷不满意，开始各抒己见。像方回一样，他们编的更加离谱。
不管封哲说的，他们自有判断。热热闹闹，大家不理封哲，彼此聊的热火朝天。
封哲不用陪聊，也很满意。结果，他转头去找宋玖玖，却发现她正在人堆里。聚精会神，宋玖玖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她还点头附和，说：“对对对，就是这样。”
虽然她睡着了，并且睡的很香。但不耽误她当目击者，跟大家讲抓间谍的二三事。
“当时梁楠可凶了。他可能是以为越理直气壮，越不会惹人怀疑。谁知道，他遇上了封。嘿嘿～我家封哲火眼金睛，包聪明的！”
“对，对，小哲从小就不一般。”
……
人们越聊越开心，封哲挤不进去，也不想陪七大姑八大姨尬聊，默默起身去了厨房。一盖帘的饺子肯定不够吃。家里来这么多人，封哲得弄些家常菜招待客人。
猪肉炖粉条加贴饼子，简简单单又实惠管饱，大家吃的很香。吃饱喝足，众人终于带着一肚子故事，心满意足的离开。
相信过了今晚，封哲和宋玖玖勇斗间谍的故事，就会以五花八门的版本流传千古。
宋玖玖意犹未尽。她晚上不睡觉，准备去巡逻捡坏蛋。万一她运气好呢。
“哼，这次我一定也能立大功！”
胜负欲作祟，宋玖玖气鼓鼓。
封哲无奈，没敢多解释。他昨天没叫醒宋玖玖，确实是他不对。让宋玖玖错过这么一场热闹，今天他会陪宋玖玖一起巡逻。
宋玖玖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
在外边走了一会，她看封哲又顺眼了。
“嘿嘿，加了十点体质，你是不是感觉好多了。哼，你看我事事惦记你，你有热闹却不知道叫我！”
“我错了。下回我肯定改。”
“嘴上说的好听，当我不知道下回有这种事，你还是会以我的休息为先嘛。”
“嗯，热闹时时有，你昨天没睡好，我再有本事，也没办法补你一场好眠。”
突然脸红，宋玖玖莫名开心。
“那什么，咳，我们回家吧。这么晚出来巡逻真挺傻的。”
“好～”
眼底藏着一丝笑，封哲温柔的回应。
咯吱、咯吱踩着雪，两个人借着月光，仿佛走在神秘的冰雪世界。夜晚的咸水村格外的温馨宁静。村子里几乎不点灯，偶尔谁家贪黑做事，也是点蜡烛。烛火摇曳，月光如霜，被冰雪覆盖的咸水村，充满了别样的浪漫。
默默的牵手，宋玖玖和封哲默契的摘掉手套。肌肤相贴，五指紧扣，她们一起揣封哲口袋。没人说话，也没人觉得冷。两个人静静的走着，只觉得很开心、很宁静。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宋玖玖一语成畿，真碰上了大事儿。也是陈阿婆运气好，没有宋玖玖心血来潮，她就被二流子抢劫了。
“谢谢，谢谢，天杀的！我真没想多，这帮二流子能这么胆大包天！！”
捂着额头，陈阿婆狼狈不堪。她最近发了笔横财。要钱不要命，在和二流子打斗过程中，陈阿婆受不了不轻的伤。
“要去医院吗？你额头在出血。”
“不用，我家里有药。”
陈阿婆自认有狐仙护体，有病从来不找医生。在宋玖玖的搀扶下进屋，她从一个破旧的木箱子里，翻出一盒药膏。药膏是略有些粘稠的碧绿色，带着草药的清香，止血效果很好。宋玖玖帮陈阿婆包扎好，确定她意识清醒，没有其他问题，才准备提着二流子离开。
“等等。”陈阿婆叫住宋玖玖。“你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送派出所，抢劫犯法，他们得严惩。”
“……嗯，我可以不追究吗？”
“啊？”宋玖玖懵了。“为什么？”
“今天是你运气好，才没有出事。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救你。你现在放走他们，下次他们还来，你怎么办？或者，你能保证他们不再害人吗？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非常不赞同，宋玖玖不会听陈阿婆乱指挥。
“可是，我没事啊。”陈阿婆有点着急。拉着宋玖玖，她不让宋玖玖出去。“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坏，我只是不想被报复。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家大人我都认识。真送他们进去，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
“还有，我是出马仙，最近刚帮人看风水点穴。真追究起来，我没好处。所以，算了。就当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要是不珍惜，下次再错，你收拾他们也不用顾虑太多。”
又是人情世故那一套，宋玖玖很不喜欢。上次放王前一码，差点害了薛宝珠。这次这么多无法无天的二流子，宋玖玖不能放。
“这帮人今天敢抢劫，明天就敢杀人。你怎么保证其他人不受伤？总不能谁被他们盯上，就是命不好吧？这种人为能避免的悲剧，咱们还是不要让它发生。”油盐不进，宋玖玖坚持严惩不贷。
陈阿婆说破天都不管用，急的上火。看着宋玖玖牵着绳子，把一串二流子抢劫犯带走，她眼前一黑，只觉超级后悔。早知道守不住财，她肯定不乱趟浑水！哎……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她后悔也来不及。
闭上眼睛，陈阿婆狠狠心，敲断自己一条腿。牢狱之灾和皮肉之苦，陈阿婆选后者。
来调查的警察，看陈阿婆一身伤，还断了腿，果然没有为难。明知道她宣扬封建迷信，对方也只是口头警告，没有抓人。
一个断腿的老太太，谁要沾？这种老弱病残带回去，万一死在里边，谁负责任？避之不及，对方录完口供，便捂着鼻子离开。
陈阿婆被嫌弃也不恼。顶着一身的味道，她继续接受村民的慰问。那些熟人来求情，她拉着对方的手，就跟着一起哭。
“呜呜……我怕是活不成了。呜呜……想我一生行善积德，居然落得这么凄凉的下场。呜呜……大仙保佑，给我报仇啊！呜呜呜……”
软硬兼施，加鬼神恐吓，那些来强人所难的熟人，全都被陈阿婆顶了回去。对方出去说陈阿婆不近人情，见死不救，也没人赞同。陈阿婆的伤摆在那儿，她差点死了是事实。作为受害者，她生气是应该的。谁埋怨陈阿婆，说陈阿婆坏话，谁才是真正的没有心。
“自己家孩子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平时不教，出事了哪有脸哭！”
“就是，就是。恶有恶报罢了，装什么可怜。”
“对，以前我们包容的够多了。要是你家孩子真是好的，他走不到今天这步。”
那些二流子确实是从小就不让人省心。以前他们年纪小，闯祸总能糊弄过去。现在碰上宋玖玖这个硬茬，是他们咎由自取。
宋玖玖铁面无私，谁来都不管用。她不但不怕被说嘴，还加大巡逻力度，继续抓人。让薛英雄出面把宋玖玖撤职也没用。不在民兵连当值，宋玖玖可以当热心好市民。
被宋玖玖折腾怕了，咸水村附近的小混混，全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嚣张。
第50章 第50章消消火
咸水村治安越来越,相反的，宋玖玖开始越来越无聊。她现在巡逻都没激情。知道她嫉恶如仇，越来越多村民找她主持公道。
一开始还好，来找宋玖玖的村民,是真的受到压迫的可怜人。后来,随着小混混、二流子都被宋玖玖惩治,再来找宋玖玖撑腰的，就变了味。
比如说,孙老头和李老头打牌,李老头输了赖账，孙老头不让,俩人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吵出真火，俩人掀了棋盘开始干架。打出输赢仍旧不服气，俩人就顶着一脸伤，拉着一帮亲友来找宋玖玖评理。
宋玖玖能怎么说？她当然是和稀泥。这种老头干架,和小孩子绝交一样。不出两天,俩人就会和好如初。宋玖玖是傻了,才会给他们当裁判。当然,宋玖玖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精。她最初的最初，是真的傻过。
当判官上瘾,宋玖玖一开始真的有认认真真断案。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俩处了六十年的老头。俩人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吵架翻旧账能说到小时候比尿尿远，这谁能比？
宋玖玖想把官司断明白,根本不可能。六十年的恩恩怨怨,神仙来了也得和稀泥。这时候，宋玖玖就很理解薛英雄。不怪薛英雄不作为，有时候村里的事情,真不管瞎管。
比如说陈阿婆。宋玖玖好心救人，却被她赖上，从此多了一个债主。陈阿婆也是脸皮厚。她无儿无女，断腿没有照顾不行，就缠上了宋玖玖。怎么说，她这伤也和宋玖玖有点关系。哪怕不要脸，她也想好好活。
宋玖玖倒也没有见死不救。她会按时给陈阿婆送饭、换药。只是宋玖玖不能一直陪着她。宋玖玖有正经事，封哲不方便帮忙。让陈阿婆自主上厕所不现实，最后宋玖玖建议：“你可以和行凶者的家属商量，如果她们愿意好好照顾你，你就给他们出谅解书。”
这个谅
解书是可以帮忙减刑的。虽然不一定作用特别大，但有总比没有强。陈阿婆眼前一亮，当即笑着采纳。
“太谢谢你了。宋知青狐仙保佑你！”
“……”
这么真挚的祝福，宋玖玖听完只觉好笑。她作为系统转人类，是最科学和最不科学的产物。真论起来，狐仙绝对管不着。
“真的有狐仙吗？”超级好奇，宋玖玖想见识见识。“你怎么请神上身？它来的时候，你意识是清醒的吗？之前听说你会点穴，风水这东西真的存在吗？活人都很难成功，指望死人的庇佑，是不是太不靠谱？”
“呸呸呸，童言无忌，神仙莫怪。你快呸，说你是童言无忌。快点。”
“好好好，你别起来，别激动！我呸呸，童言无忌，神仙莫怪。”
“啪啪啪！”陈阿婆又在宋玖玖后背拍了三巴掌。“我替狐仙打过你了，以后你记得别乱说话。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你得有敬畏心。宁可信其有知道不，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你觉得不合理的事情，等你遇上你就知道，它的存在自有道理。”
神神叨叨，陈阿婆不愧是颇有盛名的神婆。宋玖玖和她聊天，总有种雾里看花，朦胧有神秘的感觉。明知道她说的全是假的，偶尔宋玖玖还是会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这可能就是生活智慧，是独属于人类的感性思维。宋玖玖理智更多，对这种她没有的东西，就挺感兴趣。原来的不情不愿，在发现陈阿婆说话有趣后，宋玖玖改为主动接近。
也不图什么，每天帮陈阿婆送饭后，跟她聊聊天，宋玖玖就觉得很有意思。陈阿婆真的是一个阅历很丰富的老太太。她很有生活智慧。早年，她曾结婚过。但世道乱，她家里穷，最后大浪淘沙只留下她。
“我年轻时活不下去，也曾想过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就不用受苦。但我不甘心。好不容易投胎成人，我怎么能窝囊的自尽？哪怕注定要死，我也得拼尽全力。”
“第一次被狐仙附体，就是在我濒死的时候。当时，我真快没气了。我婆家已经给我用草席卷了，准备下葬。但我硬是没咽气。”
后来有了通灵的本事，陈阿婆的日子逐渐有了起色。她有了钱之后，婆家、娘家都曾对她示好，想接她回去。但陈阿婆拒绝了。
被抛弃过一次，她好不容易立起来，能自己做主，干嘛要再给自己请回两个老祖宗。我行我素，陈阿婆靠自己活的很滋润。
“我本来想钱够了，就起房子招赘。但……哎……人心难测啊。”
因为陈阿婆坚持有钱自己花，她婆家、娘家借不到光，就恼羞成怒败坏陈阿婆的名声。在当年，陈阿婆是靠给别人配阴婚赚钱的。这个阴婚，就是年轻横死的男男女女，在死后由家人结为夫妻，共同下葬。
在当时来说，这算做好事。一些穷苦人家，也能靠这种方式，让自家的孩子在死后有体面的葬仪。但这种事儿，不能拿台面说。
有些阴损的恶人，为追求八字相合和吉时下葬，还会害人性命。在没解放的时候，配阴婚更是很猖獗。那些达官贵人，根本不把底层百姓的命当回事儿。有他们作恶在先，陈阿婆哪怕真是单纯赚死人钱。她干这个也很让人瞧不起。有些自诩正义使者的热血青年，还曾成群结队来陈阿婆家打砸。
陈阿婆是靠一股狠劲，才活到现在。经历的多了，她对成家的念想也淡了。现在，她只想多攒钱，好安度晚年。
“我发誓，这次帮人点穴，绝对是干干净净的。配阴婚的两家都很乐意。我就是帮忙合八字，算吉时，别的都没干。哎……我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儿宣扬出去的。明明我们几个都是私底下做的，正常情况，那些小孩不该知道我手里有钱。”
这是陈阿婆今年最赚钱的生意。要不是给的多，她也不会铤而走险。安分守己这么久，大家都她手里的存款所剩不多。她本以为靠这单生意，能安安稳稳过两年。谁知道……
“哎……早知道守不住，我肯定不贪。哎……”超级肉疼，陈阿婆是真后悔。
赚的不够她买药的。她给自己用的，可全是货真价实的好药。要不是有这手配药治病的本事，她也不敢当出马仙。
宋玖玖刚开始当听众，专业听故事。后来，她发现陈阿婆可能让人坑了。
“你是不是对配阴婚的两家有误解？他们真的全都愿意吗？你前脚拿钱走人，后脚被小混混抢劫，怎么都像是针对你的阴谋。你该不会是要价太黑，惹对方不满了吧？”
“不能。这种事儿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就诚心诚意。不诚心不会找我。”
“…………”
宋玖玖像看傻白甜一样看陈阿婆。这年月，什么人没有？陈阿婆自己都被亲近的人坑过，她怎么敢保证别人家是上下一心。
没有和陈阿婆争辩，宋玖玖自己去查。这人手段很不高明，宋玖玖去看守所走一趟，从那些小混混嘴里，就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出所料，这事儿不是意外。是结阴婚的男方家不乐意，才有了过河拆桥的戏码。
找陈阿婆结阴婚的张、王两家中，王家有七个儿子，家境很好。死掉的王家老幺，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深的王家长辈喜爱。他活着受宠，死了也要压他的哥哥们一头。
这种偏爱，就惹的几个哥哥很不满。尤其大哥，他儿子只比王宝小五岁。王家长辈给王宝花的越多，他心里越不平衡。他儿子眼看要找工作、娶媳妇。家里却视而不见，只关心死人。这种嫉妒不甘，在知道陈阿婆拿了一百块大红包的瞬间，直接达到顶峰。
狗屁十全十美！！一个早死鬼哪配？！
随便在小混混面前嚼嚼舌根，那些无法无天的小流氓，果真见钱眼开，起了贪心。他这是连环计。在陈阿婆受伤后，他马上就假装不经意的，说陈阿婆可能是冲撞了什么。
近期陈阿婆只帮王家做过法事。她真是受反噬，肯定是王宝的事情没办好。有了这份担忧，王家长辈肯定睡不着觉。他们忧心忡忡，不得安宁，王老大就开心了。
损人不利己，王老大单纯想出气。要是家里的老太太信以为真，把王宝的坟挖开，再把他的阴婚拆分，王老大会更加快乐。
宋玖玖找到他时，他很干脆的承认：“没错，就是我挑拨离间。”
大大方方嫉妒，他光明正大搞事。但宋玖玖却不能拿他怎么样。从始至终，这人都是借刀杀人。他细追究起来，只有大嘴巴。但这不能算有罪。王家长辈甚至都不觉得他有错。
毕竟，他一没说老幺坏话，二没直接抢劫陈阿婆。他就是不小心说错话。事后，他还向家里人道歉。不仔细看，这人就是个挺担心弟弟的好哥哥。人家一家人一条心，哪里会信宋玖玖的话？她一个外人，突然跑王家来管闲事，王家做贼心虚，完全不理。
宋玖玖白忙一场，略略郁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说他损人不利己，不怕坏事做多了被套麻袋？他家里人更傻，被他骗了，还当他是好人！还有陈阿婆，我跟她说调查结果，让她打回去。她跟我说这是她命中注定有此劫，真是气死我了！！”
一百个不理解，宋玖玖气的狂喝白开水。封哲怕她气坏了，还在一边给她拿冰棍。
“来，吃点冰的降降火。他们不信你，有他们吃苦头的时候。乖，咱不生气。”
“哼，谁说我生气啦！！！”
气的要死却坚持嘴硬，宋玖玖咬冰棍咬的嘎嘣脆。仿佛一口一个阴险小人，她吃爽了。【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