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豪门老公假死后我不演了 > 【全文完结】
    113113大结局


    ◎完结啦~◎


    任露想把人撵走,但是男人明显不想走,硬是耍赖留了下来,偏偏此刻还是在床上,三两下爱抚,又让她把话吞了回去,再次沉浸入欢愉之中。


    之后她就不太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状态里,听到了耳边嗡嗡地吵个不停,让她皱紧了眉头,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天花板从水晶吊灯变成了缠着花的金属条。


    她的神智还没完全回笼,反应有些迟钝,对于这么大的变化,只觉得有些奇怪,还处于愣神状态。


    等完全清醒后,立刻惊坐起,眼神打量着四周。


    此刻她不再处于酒店里,而是一个金属打造的鸟笼里,笼子都是金属条制成,身下的床还是个电动按摩床。


    笼子上缠着五颜六色的藤蔓花朵,精致又昂贵,让人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藏着金丝雀的鸟笼。


    她伸手摸向床头,果然摸到了一处开关,按下按钮,瞬间整张床就晃动了起来,发出“嗡嗡嗡”细微的声响,看着眼前一切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脑子一些回忆涌了上来,她顿时哭笑不得。


    这里倒不是全然陌生的地方,上次还是陆斯年带她过来,大干好几场呢。


    而现在她从国外的酒店,直接回到了这里,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但有一点可以猜到,那就是陆斯年明显要换剧本了。


    “陆斯年?你人呢?”她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只好走下床查看,结果却发现鸟笼的门被锁住了,根本出不去,她的眉头瞬间皱紧。


    “你不会真的要囚禁我吧?”


    她环顾四周,发现笼子里空间虽大,但真正实用的只有一张床罢了,根本无法维持几本生活所需,心底顿时燃起几分怒火。


    “陆斯年,我要去洗手间,你敢让我在这里解决,我感谢你八辈祖宗。”她的语气低沉,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而正被她痛骂的男人,此刻却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刘成汇报。


    “陆总,我辜负了您的期待,晟天大厦落到我手里之后,有很多人来买。我自然是不愿意卖的,但那些人不讲武德,背地里使阴招,后面有好几家的身影,现在已经保不住了。”


    相比于刚拿到晟天大厦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刘成就像是受气的窝囊废一样,低着头满脸颓丧地道。


    当时拿到了晟天大厦,刘成已经生出了另起炉灶的心思,甚至也这么干了,正好陆斯年去国外追妻了,完全不管公司的事情,刘成快速切割完毕,准备跑路,连辞职报告都写好了。


    只是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陆斯年刚出国,他就遭到了各方势力的围追堵截,仿佛他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一样,群狼环伺。


    他原本还大展宏图,脑子里冒出诸多念头,甚至用上了兵法,合纵连横,挑拨离间等等,但是那帮人根本不搭理他,甚至还联合在一起,把他当猴儿耍。


    陆斯年只是扫了他一眼,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窘态,这些商界的人脉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


    刘成只是他的秘书而已,之前看着风光,谁见了都给几分薄面,那也是看在陆斯年的份上。


    而如今局势恶劣,陆家已经倒台,陆斯年虽然复活归来,但在业界看来也没什么动作,只是给股东发了一笔遣散费,看起来也是回天乏术,没有丝毫王者归来的意思,连陆斯年都没用上这些人,更何况是刘成。


    商人看重利益,现在的刘成就是块大肥肉,谁都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而刘成还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当然会狠狠摔跟头了。


    “没关系,既然已经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东西,无论坏了还是毁了,都是你的自由。”陆斯年挥挥手,毫不在乎地道,仿佛这栋楼无关紧要一般。


    刘成听到这话,瞬间吸了一口气,涌起几分不甘心的情绪。


    “陆总,是我没用,我没护住,这大楼不能被别人抢走。求您出手,把它抢回来,不然我这辈子都睡不安稳觉了。”他沉默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恳求道。


    陆斯年的话是这么说,刘成也相信他说话算话,哪怕真的毁了,陆斯年也不会追究他,可他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儿。


    晟天大厦要是在别人的手里被毁了,刘成或许还会站在一旁冷眼看戏,拍手叫好,可是现在落到他的手里,完全不能接受被人抢走,这是一种羞辱。


    他甚至有预感,如果不把这晟天大厦夺回来,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陆斯年见他如此低声下气,这才抬起头来。


    “你确定?我说了,晟天大厦现在的主人是你,无论是被推翻重建,还是被毁掉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介意。”他又重新问了一遍。


    “我介意,我不能允许它毁在我的手里,所以还请陆总出手夺回来。”刘成斩钉截铁地道。


    “我不是做慈善的,你要付出什么酬劳?”陆斯年直接张口谈待遇。


    此刻他们俩仿佛身份颠倒,变成陆斯年张口朝他要工资了。当然陆总这语气可硬气多了,刘成听了反而长松一口气,像是见到了救兵一般。


    “我继续给您当秘书。”刘成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倒是陆斯年有些莫名其妙,回道:“你本来就是我的秘书。”


    那份辞职报告还没发过来了,刘成根本没告诉他,自己要辞职了,当然陆斯年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只是装作不知而已。


    “我愿意免费给您打工。”刘成咬了咬牙,才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来。


    “多久?”


    “半年?”他试探性地说了个时间。


    话音刚落,就见陆斯年挑眉,刘成立刻很有眼色地加长了:“一年,一年!”


    “我给你介绍个谈判高手。”陆斯年主动道。


    “不不不,谈判高手没有用。两年总行了吧?”他又延长了一年。


    陆斯年沉默片刻,轻叹一口气,显然十分为难。


    “我还是觉得大厦被夺走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是你交学费了,等以后就有经验了,就不会再摔得这么惨了。”他一张口就是语重心长的规劝,听得刘成只想骂人。


    这风凉话说得,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总,三年没薪水,我得饿死。”刘成忍不住又想骂人了,这可真是黑心资本家。


    陆斯年没说话,似乎觉得跟他谈判太浪费时间一样,直接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皱。


    他恰好看到了监控画面里,任露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对着摄像头在说什么。


    “成交!”瞬间刘成就点头了,没有丝毫犹豫,语速快得像是怕他反悔。


    陆斯年完全顾不上搭理他,直接拿起了一旁的耳机戴上,仔细听着任露在说什么,听见她有些生气了,他轻咳了一声,马上远程操控笼子打开了,方便她出入。


    看见任露成功走出金属笼,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刚把任露带回国,还是不希望惹恼她的,虽说他想玩一把霸道总裁强制爱,但他很了解任露,可不希望玩得过火,之后再造成不可收拾的场面。


    任露绝对不是那种被触碰底线之后,还能追回来的人,跟她玩儿追妻火葬场,那完全是自找难看。


    强制爱也得把握尺度,可接受的尺度那就是情绪,超过了那可是侮辱人的自尊,任露可不会惯着他。


    “陆总,我答应了,我给您白干三年。”刘成等了片刻,见他眉目舒展,才敢再次开口询问,态度已经服软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硬气了。


    陆斯年终于再次抬头看他,轻笑一声:“刘秘书,我帮了你,你不会还在心底怨恨我吧?觉得我是趁火打劫?要不还是算了,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不不不,我绝对不会怨恨陆总,感恩还来不及呢!”


    “我就随口一说,无所谓你感激还是怨恨,在商界全是凭实力说话,不然连情绪都无人关心。出去吧。”陆斯年挥挥手,直接撵人走。


    他驱车来到别墅,一打开门就看见任露坐在沙发上,她还穿着睡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显然是沐浴过了,心情也完全收拾好了。


    陆斯年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认真地打量她,安静的欣赏。


    任露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人很默契了,玩起了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


    陆斯年欣赏够了之后,径直走进浴室洗澡,等出来的时候,他连浴袍都没穿,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好身材尽显无疑。


    他坐到了任露的身边,一股热气夹杂着潮气侵袭而来。


    桌上摆着开瓶的葡萄酒,任露已经喝了一小杯,杯中还剩半杯残酒,陆斯年直接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喝完这口酒之后,他的手就不老实起来,直接搭上了她的腰肢。


    任露立刻按住他的手,眉头紧皱,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陆总把我弄晕了,直接带回国,还关在这鸟笼子里,现在一声不吭就想继续耍流氓,你不会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吧?你这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她的语气轻轻扬起,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


    “任小姐这话说得就过分了吧?我既没对你下药,也没动手打你,你晕了是体力不好,可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带你回国,那也是情非得已,我原本想自己回来的,可是你晕之前还舍不得我,一直说着挽留我的话,都哭了,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


    面对她的质问,他不仅没有退缩,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反驳了回来,一副无辜受冤枉的模样。


    任露被他的无耻给噎住了,床上说得话当然不能作数,更何况他们俩的身体还那么契合,两人更是在彼此身上身经百战,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动情之时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不堪入耳,她当然不可能让他复述出来,在冷静的时候听,完全羞死个人。


    “呵,合着还是我错怪你了,那既然带我回国,为什么不送我的住处,要关在这鸟笼子里,还把笼子门锁了,连上个洗手间都要让你开门,你真当我是金丝雀呢?”她冷笑出声,语气十分不悦。


    “天大的误会,我和任小姐都离婚了,要是去你的住处,我怕你说我私闯民宅,人还是得有点边界感的。至于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因为你来过一次,算是个熟悉的地方,醒过来之后不至于害怕。当然我也可以送你回我们离婚前的住处,但是我怕你想起旧事,所以思前想后,才来了这里。”他侃侃而谈,一副全为她着想的样子。


    “好,算你都有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随时。”他斩钉截铁地道。


    这回换成了任露惊诧,她不由得挑起眉头,脸上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


    “这有什么可说假话的?我又不是罪犯,当然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他转过头反问,似乎是因为她的怀疑而感到苦恼。


    任露当下就走到门前,想要开门离开,但是房门纹丝不动。


    她就知道这种看起来就很复杂的门锁,是由人操控的,并不是想开就开的。


    “打开,我要走。”她提了提房门,语气冰冷地命令。


    “走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任小姐得把欠我的账还了。”他认真地道。


    “我欠你什么了?”任露第一反应就是皱眉,之后立刻冷笑:“陆总不会是指遗产吧,我花了不少,如果你要的话,剩下的可以转给你。不过如果太过分的话,我也还不起,到时候传出什么难听话来,你我脸上都挂不住。”任露直接威胁他,毕竟现在她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弱者,她手中有舆论这把刀。


    当初在网上,她能把陆辉和霍骁喷得狗血淋头,还能得到全网支持,现在对着陆斯年喷,也可以达到当初的效果,毕竟陆斯年假死这个桥段,可不是那么干净的,这其中能阴谋论的地方多了去了。


    “你之前招我陪睡,还欠账呢,现在得还了吧?”他振振有词道。


    任露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一时之间错愕不已,反应过来之后才难以置信地道:“陆斯年,你可真是够出息的,把自己当鸭啊。”


    “能让你还债的话,当鸭也没什么不好。”他丝毫没有受辱的意思,甚至还一副很荣耀的模样。


    “行,你要多少?我转给你。”任露不想跟他闲扯。


    “我不缺钱,请同等方式支付。”


    任露听到之后,瞬间说不出话来了,简直是槽多无口,憋了一肚子话,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了。


    “陆斯年,你真是有病!”


    “任小姐,你不会要赖账吧?我之前可陪了不止一次。要还账吗?还完立刻让你走。”他说完之后,就张开双臂,一副迎接她投怀送抱的架势。


    任露嗤笑一声,径自走到了沙发旁,坐回了他的身边,好整以暇地道:“行,我不会赖账,不过我不想现在还,陆总应该不着急逼债吧?”


    “当然不着急,我又不是罪犯,完全尊重你的意愿。”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那陆总等着吧,我还不想出去了,在这里待着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多省心。”


    她不急,陆斯年自然也不会催,看起来是要慢慢拉扯的意思。


    陆斯年用这种方法把她留在身边,却也并不好过,毕竟看得见却吃不着,那是真难受。


    特别是任露还故意折腾他,当着他的面儿穿着睡裙随意溜达,而且还香肩巨滑,外面那丝绸外套总是随时随地滑下来,露出圆润的肩头,而吊带睡裙半遮半掩的事业线,也让人浮想联翩,偏偏她做这些举动的时候,看起来就是不经意间,把陆斯年诱惑得够呛,还动不得她,简直堪比柳下惠,坐怀不乱了。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任露冷笑一声,两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心底盘算什么,她一清二楚,现在这种时候,她可不会让他事事顺心,相反还处处跟他作对,以解这些年的心头憋屈之意。


    ***


    陆斯年情场失意,战场也不算得意。


    他既然接了刘成的活计,自然认真对待,原本以为晟天大厦是被霍骁给抢了,毕竟这厮对他十分不满,很容易厌屋及乌。


    可当他稍微调查一番就发现,霍骁原本准备动手,但却临时资金链出了问题,没有行动成功,相反被别人接手了,只是他还没确切地查出来究竟是谁。


    偏偏他参加一场酒会的时候,遇到了霍骁,这位霍二少不像当初那么意气风发了,既被陆斯年杀回来压了气场,又因为最近频发事端,导致男主气焰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旺盛,相仿还显出几分颓势,就连身边围绕的人都能看出档次降低了几分。


    只是当他对上陆斯年的眼神时,瞬间挺直了腰杆,一扫颓唐之气。


    “陆斯年,一山更比一山高。你死而复生,把我开的庆功宴风头全抢走了,但终究回来太晚了,霍家倒台,你无力回天,晟天大厦也被不*知名的人给收走了。连我都没查到究竟是谁,显然看你不顺眼的人可不只我一个,背后的力量很大,你现在一个穷逼想必是翻不出花来了。”霍骁冷笑着道,完全就是奚落的意思。


    陆斯年只是轻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停留,抬脚往前走。


    霍骁看见他这么无视自己,更加恼火了几分,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败家之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继续挑衅。


    陆斯年被挡住了,这才停下脚步,语气可有可无地道:“霍少,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有血光之灾,估计要倒大霉了。”


    霍骁一听这话,面露狰狞:“你这是实在没招了,都开始整出玄学了,要说血光之灾,那也是你先遭受,我可比你运势好。”


    他说得斩钉截铁,无比笃定,毕竟之前他俩之间的较量,除了商业方面之外,陆斯年每一次都输给他,现在也不例外,血光之灾跟商业可不沾边。


    “赌一把?”陆斯年主动提议。


    “赌什么?你现在就是一个穷光蛋,还有什么当赌注的?”


    “就赌我们俩谁先有血光之灾,不需要赌注,血光之灾要是来了,恐怕顾不上别的了。”


    对这个回答,霍骁完全不屑一顾,冷笑出声道:“你就是拿不出赌注来,才说这种话,别挽尊了,我都替你感到丢脸。”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陆斯年说出了那句经典渣男语录,看着霍骁的眼睛,认真地道:“你既然这么自信,那不如说说,晟天大厦现在被谁抢走了。”


    霍骁一听到“晟天大厦”这几个字,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脸色急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晟天大厦是你的产业,现在究竟在谁手里,你不是更清楚?”他没好气地道。


    陆斯年不答,直接绕过他要离开,却被他再次拦住。


    这次陆斯年不再相让,反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强扭,抬脚猛地踢在了他的小腿肚上,成功将他绊倒。


    “咚——”的一声闷响,霍骁已经摔了个屁股蹲,直接坐到了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周围的视线瞬间移到了他身上,霍骁面色暗沉如锅底,张嘴想要破口大骂,无奈陆斯年已经走远,另外现在这个状态实在太丢脸了,他只能快速站起身,离开了这里,找了个角落待着,而视线扫着周围,想要寻找陆斯年时,已经不见踪影。


    陆斯年径直上了二楼,走到一处包厢门口,侍者在门外等候着,看见他的时候,离开鞠躬,并且主动将房门打开。


    当门被打开的瞬间,一阵震耳欲聋的电击音乐袭来,震得人耳膜都疼。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好像没听见一般,走了进去。


    原本以为这么嘈杂的包厢里,应该人很多,但实际上只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西装,比陆斯年年长几岁,同样的气势幽深,他和这些电击音乐格格不入。


    陆斯年坐到了沙发上,没有任何表示,相反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摇晃着酒杯,却并没有喝的意思。


    倒是这个男人拿起遥控器关掉了音乐,上下打量了一下陆斯年,最先开口:“陆总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死而复生的滋味儿怎么样?”


    “除了老婆跟我离婚了之外,都挺好。”陆斯年漫不经心地回答。


    “霍总最近面色红润,想必日子很滋润了,连这种电击音乐都听上了,心态越来越年轻了啊。”他调侃道。


    眼前的男人正是霍骁的大哥,霍家目前的掌舵者霍承。


    “没办法,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总要跟得上时代,才能掌控年轻人口袋里的钱。”霍承说得相当直白。


    陆斯年扬眉,并不赞同地道:“可不是每个年轻人都喜欢这种风格的,你如果想了解,可以问问霍二少,他是忠实听众。”


    提到霍骁,霍承停顿了片刻。


    这对兄弟同父异母,关系相当不好。霍骁小时候进不了霍家的门,受了很多的苦,那霍承这位正儿八经的大少爷也不见得多开心,明明都有他这个继承人了,霍家老头还整出了私生子,他也时时刻刻受煎熬。


    “聊正事儿吧,陆总是想跟我谈什么生意?”


    “这得问霍总,大少抢了晟天大厦,是想做什么生意?”陆斯年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


    他一开始以为抢走晟天大厦的人是霍骁,但私下一查,才发现另有其人,虽然这人藏得很深,但是陆斯年手下的能人干将不少,还是把霍承的名字给挖了出来。


    霍承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挑起,眼神中露出几分惊诧,又很快淡去。


    “陆总好手段啊,我做得很隐蔽,你都能发现。霍骁还是这么不成器,整天说你是个被拔了毛的野鸡穷光蛋,早已不足为据,结果依旧不如你。”


    “谬赞,霍总的手段也很了得,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查到。不知道霍总想要晟天大厦做什么?”陆斯年不咸不淡地捧了回去,依旧执着于这个问题。


    “还没想好做什么,但有块肉在前面招摇,我自然是先把它抢到自己碗里,至于什么时候吃,那就看我心情了。据我所知,晟天大厦已经不是你的产业了,陆总还这么关心吗?”霍承拿出一根烟点上。


    虽然他比霍骁成熟很多,但霍家男人身上的气场都很外露,因此霍承说这番话的时候,倒是透着几分张狂,隐隐带着挑衅的意味。


    “晟天大厦的确不在我名下,但它永远是我的东西,别人不能抢。”陆斯年的态度也很强硬。


    “哦?那如果我硬要抢呢?”霍承不信邪。


    “我一向先礼后兵,如果霍总硬要抢,我就得抢回来了。”陆斯年寸步不退。


    霍承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个男人都没说话,显然在等他的决断。


    “陆总回来之后,还没展示过自己的手段,到底是不是掉毛的野鸡,我也很好奇,期待你的表现。”


    陆斯年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就走了出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终究还是要对上。


    实际上他和霍承没有多少交集,这位霍大少也是位男主角,但却是一位在商业上败给了霍骁的主角。


    霍承脑袋上顶着的自我介绍:【霍承,霍骁同父异母的兄长。虽然掌控了霍家,但后面被霍骁抢走,战场失意,情场得意。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真命天女,之后被感化,和私生子弟弟重归于好。】


    看着那几行字,陆斯年都替他感到悲哀,又是个恋爱脑设定。


    如果是清醒的霍承知道之后,估计恨不得自戳双目,他根本不可能走亲情路线,还是在失去霍家之后,要他跟霍骁和好,比杀了他还难受。


    ***


    从那天起,陆斯年和霍承的战争就正式开始了,两人先没有打到明面上,但是霍家的相关产业频频有问题被曝光,舆论压力很大。


    而霍承也没放过他,陆家虽然倒台了,但是不代表霍承会放过他,陆家之前的陈年黑料也被扒了出来,只不过由于陆家已然破产,基本上属于不痛不痒。


    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霍家受损更严重,霍承非常不快,召集所有秘书和公关部门开会。


    “这么久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抓到陆斯年的把柄?”


    “霍总,陆斯年行事比较谨慎,大多数的把柄都是陆辉做下的,而这父子俩由于私生子的关系,已经全部切割,就算陆辉遭殃,也不会把账算到陆斯年头上。外加陆斯年死而复生,私生子也是被冤枉的,博得不少人的同情,目前正是他口碑最好的时候,很难打破。”开会的下属们互相对视之后,由公关部部长开口,语气十分为难。


    霍承猛地锤了一下桌子,明显是不信:“你们再给我找,陆斯年就是头狡猾的狐狸,你们只想着攻击已经死掉的陆家有什么用,找他个人产业,他肯定藏匿了许多。还有不只是产业,他的个人感情问题呢,刚回来老婆就跟他离婚了,我不信他失忆那段时间没女人,继续查!”


    他一锤定音,其他人也只有点头听话的份儿。


    会议室里正是气氛僵冷的时候,外面传来两声敷衍的敲门声,还不等霍承说进来,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霍承眉头紧蹙,他都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的人,除了霍骁没有别人。


    “开会呢?霍总看起来脸色不好啊,把自己开了一肚子火气啊?咱霍家不会要倒台了吧?”霍骁眼神一扫,就已经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立刻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你们先出去做事。”霍承把人撵走了。


    会议室的门带上,房间里只剩下兄弟二人,霍骁大剌剌地找了把椅子坐下,顺便就抬起两条腿放到了办公桌上,定制的皮鞋在灯光下锃亮。


    “有事?”霍承极力忽视他的不礼貌。


    霍骁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这位大哥重规矩,见不得别人把鞋放桌上,但他就是为了让霍承难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笑话,你拿镜子照照吧,自己就是一场大笑话。”


    兄弟俩互怼的时候,嘴巴都很毒,专门挑着对方的痛点。


    “镜子带了,喏,你也瞧瞧自己,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个被陆斯年打趴下的小丑?”霍骁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话,当下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镜子,推到了他的面前。


    霍承冷笑一声:“如果我是小丑,那你这个从来没赢过陆斯年的手下败将,应该是巨丑了吧,超级无敌丑。”


    “啧啧,是是是,不过这也证明了,我们俩五五开。我输给陆斯年,你也打不赢他。老头子下回拿你当榜样举例子的时候,我就有的反驳了。大哥,说实话我挺开心的,恭喜你从无所不能的神坛上掉下来啊,爸爸的好儿子,也不过如此。”霍骁并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反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说到最后甚至都哼起了小曲儿,足见他有多开心。


    霍骁没有多停留,奚落了一通之后,起身就走了,只剩下霍承一人。


    等到房门再次被关上,会议室里只余他一人时,他才没有再控制表情,脸色急变,暗沉如锅底,猛地抬手锤上了办公桌,发出嗡嗡的闷响声。


    他打电话给公关部部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陆斯年好看,否则整个公关部大换血。


    之后他又一个一个键按出了陌生号码,拨打了出去。


    “时间差不多了,送霍骁进去吧。”


    暂时搞不垮陆斯年,可不代表按不死霍骁。


    这通电话结束的几个小时后,有一名年轻女性去报警,说遭受了霍骁的欺骗和性侵-害,在夜店里左拥右抱的霍骁再次被带走,消息传到了网上,立刻大爆。


    之后几天更是接二连三出事,有不少年轻女性去警局报案,霍骁利用金钱名利当诱饵,□□年轻女性,其中还有未成年少女。


    这回哪怕请了最好的律师,霍骁也出不来了,案件影响恶劣,最少有好几年刑期等着他。


    ***


    任露这几天在这鸟笼里吃好睡好,还天天吃霍骁的瓜,明明是没有出门,但却丝毫看不出憋闷的情绪,相反还十分怡然自得。


    主要是她刚出去旅游过,正好宅一段时间也挺好,另外她还产生了其他兴趣,有事没事撩拨一下陆斯年,撩到他欲罢不能的时候,就说不好意思,还不准备还债,让他只能对着自己快爆炸的身体吃瘪,她要看看这条狗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晌午清醒的时候,就发现网上变天了。


    【@呵呵记者:想必大家对@一名追求真相的记者到底是谁很好奇,ta为什么能知道陆家人这么多内幕,今天就来揭露这位网络红人究竟是谁。首先,现实生活中,她真的是一名记者,只不过是实习记者。其次,她就是那位在海边救了陆斯年的人。在陆总没回来的那段时间,她陆陆续续发布了这些消息。】


    首先是有人发表了这条微博,瞬间就引来无数的关注,毕竟“一名真正的记者”背后究竟是谁,早就引起过诸多讨论,只是藏得深,一直没被扒出来,而如今被爆出来,甚至还牵扯到陆家最重要的当事人陆斯年,这明显就一场好戏。


    这条微博虽然没有直接公布姓甚名谁,但是广大网友们火眼金睛,又有人故意带节奏,很快贺雯的名字就挂上了热搜,包括她前半生的履历,也一条条映入大家的眼帘,藏都藏不住。


    一个年轻漂亮的实习记者,之前并没有追踪过什么亮眼的新闻,而现在却把陆家扒了个底朝天,谁都知道豪门水深,很多消息很难调查的,但是却被一个小记者给查出来了,瞬间不少人的脑子里就冒出了“猫腻”两个字。


    在有心人的浑水摸鱼之下,很快网络上就充斥着各种不好的猜测,贺雯的名声也变差了,头上顶着“疑似小三”的名头。


    ——啧啧,陆总落水失忆了,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救了,之后两人还一起探查,这不是罗曼电视剧的标配吗?天时地利人和。


    ——哇哦,美女救英雄啊,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容易生出情愫,可惜陆总有老婆了,贺雯可千万不要糊涂当小三啊。


    ——什么小三,陆斯年已经离婚了,现在是单身人士。


    ——对哦,陆斯年刚“复活”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和老婆离婚,不会是真爱上了吧?不想让贺雯当小三,要她名正言顺地当陆太太?


    ——啊啊啊,千万不要啊,陆斯年复活,我以为任露终于苦尽甘来了,没想到会有这一茬,真的会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啼的烂剧情吗?


    网上的人议论纷纷,大家显然对这种男女之间的绯闻八卦,充满了好奇心,各种猜测都冒出来了,甚至还有人开始编写起了陆斯年失忆后,跟贺雯相处的一幕幕。


    而贺雯简直无妄之灾,她前段时间刚弄清楚自己对某某的心意,某某也从青梅竹马的哥哥,正式变成了男友,两人正在甜蜜又羞涩的热恋之中,结果突然天降大瓜砸她脑袋上了,直接把她变成了插足的小三,让她陷入三角恋关系之中,甚至编出来的故事还写得有鼻子有眼,她这个记者都得夸一句好文笔了。


    “这些人神经病吧?写得都是什么东西,你跟陆斯年清清白白,完全是替他打工的,怎么这么污蔑你。我当初就说陆斯年是个扫把星,让你离远点吧,哪怕找老板也得挑挑人,看看这倒霉催的,都把你牵连进去了!”


    往常不喜欢看八卦的某某,此刻不停地翻着手机,眼睛瞪得老圆,嘴里的抱怨声就没停过,充满了对陆斯年的责怪。


    贺雯长叹了一口气,她显然也很懊恼,本来是没心情多说什么,但是看着男友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安慰道。


    “没事的,优秀的人总是遭人嫉妒,你看有几个营销号背后是同行,看起来是在写桃色新闻,实际上是借机质疑我的专业水平。年轻漂亮的实习记者又怎么了,之前没有发布过大新闻,难道就不允许我成长吗?”


    她这话一出,某某立刻附和开腔:“这些人的确是嫉妒你的才华。现在必然要解决这些事情,要不你公布我俩的关系,说你有男朋友,应该能澄清一部分。”


    贺雯摇了摇头:“这招很容易遭到攻击的,之前陆辉和小姑娘勾搭,那小姑娘也是说自己有男友,可后面没人相信了。如果我现在公布恋情,不仅不会澄清,还会引来更大的阴谋论猜测,连你也得挨骂。”


    “那要怎么办?陆斯年人呢?他惹出来的事情,现在当什么缩头乌龟。”


    某某正埋怨着,陆斯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跟贺雯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定下了策略。


    网络上正在激烈讨论的时候,贺雯发了一条新微博。


    【@一名追求真相的记者:首先谢谢大家夸我年轻漂亮,我收下了,但其他的猜测真的离谱。陆总和我一起调查陆家的事情,并且公布出来,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我俩互生情愫,有没有可能我俩是上下属关系?他是我的上司,给我发工资发奖金,让我给他打工。


    至于他为什么选择我,也很简单,因为刚救他上岸的时候,他状态不好,没钱还不能直接暴露身份,只能请得起我帮他调查。


    再者,不要设想我和他有一腿了。给他打工,钱多事也多,某论坛里吐槽老板的热门贴,你们猜有几条是我贡献的。给他当过下属的人,很难变成亲密关系。(PS,原本我是想说永远不可能,但有个特殊例子,所以还是改成了很难。)】


    当这条微博发出来之后,很快就冲了上来,底下的吐槽也停不下来。


    ——哈哈哈,从文字里就可以看出博主的怨念。


    ——陆斯年前下属冒泡,她说得都是真的,谁能爱上这个剥削人的资本家?哦,除了任露这个神人。


    ——给陆总打工,真的是痛并快乐着,事情很多又难,但是福利待遇好,越大的项目,他砸的钱越多,只要肯干活,他就让你吃饱饱,但压力和竞争也是真的大。


    ——在陆斯年手下工作,真的是不分性别,都当畜生用,连一开始的任露也不例外。当然后面两人关系变了之后,氛围就不一样了,有幸近距离观摩过陆总双标,磕是真好磕,但当时快累死了,磕糖都是苦的。


    ——哈哈哈,怎么澄清微博下,还让我磕上一口陆露亨通啊?


    ——啊啊啊,有没有更多的内部人员出来爆料啊,这隐隐透露出来的冰山一角,都是这么好磕。


    ——既然贺雯不是小三,那我更好奇陆斯年和任露为什么要离婚了,还离得这么着急!


    很快,#贺雯澄清#和#陆露亨通离婚原因#这两个话题就上了热搜,甚至后面那个话题的关注度更高,直接往第一名的位置冲上去。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她靠坐在单人沙发上。


    很快做饭阿姨便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问:“太太,您是要在里面吃,还是外面?”


    “里面。”任露不想挪地方,最主要的是她最近几天在鸟笼子里待着,逐渐找到了乐趣,一时之间乐不思蜀。


    做饭阿姨丝毫没有意外,熟练地走进笼子里,将餐盘放在小餐桌上,做完这一切她就先下楼了。


    任露放下手机,慢条斯理地用餐,只是当她端起碗的瞬间,却在侧边摸到了一点不同的触感,她瞬间挑起眉头,仔细地摩挲着,才发现是一张纸条贴在碗外侧。


    她思考了片刻,借助去洗手间的功夫查看了一下。


    “阿姨带你离开,自由。”很剪短的一句话,但却透露出很多消息。


    任露第一反应是陆斯年想跟她玩情趣,故意让阿姨来钓她,但她很快就排除了,他现在成天被她钓成了翘嘴,只想着哄好她吃肉,哪里还会故意折腾惹她生气。


    这是别人放进来的,都收买了做饭阿姨,估计费了不少功夫,是谁呢?


    她没有丝毫犹豫,继续维持着优雅吃完了饭,换了一套衣服。


    很快,做饭阿姨便走了上来,看起来是收拾碗筷,实际上一直查看她的反应,时不时还瞥一眼摄像头,直到光点熄灭,显然是出现了故障。


    “太太,走吗?”


    “谁让你来的?”


    “您出去就知道了。”做饭阿姨迅速回答,但并不准备说出姓甚名谁。


    “人贩子?”任露皱着眉头,故意扭曲了答案。


    “不是,一名记者,想要给您自由,之前她还采访过您的助理Vicky。”


    做饭阿姨这么一说之后,任露似乎有几分印象,这回她没再多问,直接跟着煮饭阿姨走了下去。


    她离婚之后,连夜出国,当时别墅外面都是记者围追堵截,她让Vicky假扮她吸引记者,当时还有记者直播来着。


    外面就停着一辆车,她走过去,果然看到副驾驶坐着那名之前开播的女记者。


    “任女士,我不是坏人,也不是要对您使坏,不信的话您可以先报警,或者开直播也行。”女记者立刻表明身份,显然是怕她不配合。


    “靠你一个人是办不到的,谁让你来的?”任露没有着急上车,而是直接开口询问,摆明了态度,如果不给出答案的话,她是不会上车的。


    “霍总,霍承。”


    任露挑了挑眉头,跟心中猜测的答案对上了。


    “我跟助理说一声。”她给Vicky发了消息之后,才坐上车。


    汽车发动,一路疾驰,显然是怕被陆斯年的人给追踪上,最后停在一处高档餐厅外。


    “任女士,您还好吗?”


    “不太好。”任露语气平静地开了口。


    “这里不方便说话,楼上定了包厢,您想聊聊吗?”


    任露没有拒绝,两人进了包厢坐下,女记者明显放松了许多,好像突然有了安全感一样。


    “霍承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还让你来带我出来?”


    “最近霍总和陆总起了冲突,您可能不太知情,霍家生意上出了不少问题,他就让人调查一下陆总,发现有您回国班机的消息,却一直不见您的身影,所以才让人仔细调查,知道您被软禁了,但他和您又几乎不认识,询问Vicky也没得到结果,想起之前我采访过Vicky,还在直播间为您说过好话,可能让您不那么排斥,所以才让我来接您出来。”


    “另外,我也想采访您一下。想必被软禁的这些日子,一定不好过。”女记者也开门见山,态度十分坦荡,甚至提起采访的时候,还双眼冒光,显然是对追求新闻很有态度了。


    “您愿意接受我的采访吗?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随便聊聊。”她掏出了录音笔,但是并没有打开,显然选择权在任露手里。


    任露沉默片刻,脑子已经盘算开了,点了点头:“可以,但是只有我和你吗?”


    “是的,您可以放心,有些私密问题不好回答的话,我会帮您敷衍过去的,不发出去也可以。”女记者立刻保证。


    “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觉得既然要放新闻,自然要搞个大的。你看微博上那个‘一名追求真相的记者’,几个陆家的新闻,就让她成为第一热度记者了,你看起来也毫不逊色啊。”任露也跟着释放善意。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显然是对女记者产生了兴趣。


    “李蔓。”


    “李蔓你好,你想采访我,我当然欢迎之至。不过我觉得直播采访的话,应该更有噱头,更能帮助你的事业,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任露娓娓道来,说出来的话极具诱惑力。


    “那当然是好,但是将这件事情彻底公布于众,会对您有不好的影响吧?”李蔓倒是犹豫起来。


    毕竟任露被软禁起来,采访的话可能会涉及到一些隐私,甚至还是直播,一举一动都被实时监控,想剪辑都不可能,一旦回答错了,那就是落入了万丈深渊。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您要休息一下吗?或者我帮您联系个化妆师?”李蔓态度更加积极了起来。


    “都不用,不过你得把霍总请过来。他可是组织一切的大功臣,必须得让他在场,不然我内心难安。”任露摆手,表示自己状态很好,但却提出了其他要求。


    李蔓迟疑:“这恐怕不行,我是愿意的,但霍总应该不想进直播间,他们这种总裁都很注重隐私保护的。”


    “那算了,我也挺累的,还是不折腾了。光靠我跟你,可能没说几句,直播间就被陆斯年给插手停播了。”任露顿时泄了一口气,直接靠在椅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别呀!”李蔓马上开口阻拦,她咬了咬牙,立刻道:“我试试。”


    说完这句话,她就拿着手机出去了,显然是给霍承打电话去了。


    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任露轻轻扬起了嘴角,果然给出的诱惑足够大,很多看起来办不到的事情也变得容易了许多。


    李蔓刚刚给她的回答,大概率是真的,霍承调查到了任露被“软禁”,但他们俩不熟,他派来的人必须得让任露放下戒心,而没直接让Vicky来,估计是霍承怕陆斯年派人盯着Vicky。


    而其他人也都不太合适,毕竟很少有人敢冒着得罪陆斯年的危险,顶风作案,最后霍承七拐八绕找到了李蔓,也是想利用李蔓记者的身份,想从她这个前妻身上,找到陆斯年的把柄,给予他最后一击。


    半小时后,衣冠楚楚的霍承进入包厢,他本来还想试探任露,任露只是冲他点点头。


    “放心霍总,直播一开,我会给出所有答案,不会让你失望的。你得相信我,毕竟我是一个能从普通秘书变成陆斯年枕边人的女人,不仅爬上了他的床,还得到了他的心,当然也遭了他的暗算。”任露说这番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显然足够恨陆斯年。


    霍承一听这话,就同意了,毕竟这个女人说得是真的,在对付陆斯年方面,她很有一套。


    ***


    同时,陆斯年忙完霍家惹出来的麻烦后,习惯性地打开监控想要看看任露在干什么,顺便解解馋。


    但是却发现监控出了问题,等调试好之后,就发现人跑了,他正在琢磨是她主动跑得,还是被人拐走了时,刘成提醒他。


    “陆总,太太在直播呢。您快看。”刘成把平板递过来,果然直播间里坐着三个人,中间的就是已经逃跑的任露。


    “霍承为什么也在?他想干什么,抢人吗?”陆斯年扫到最右边的男人,顿时眉头紧皱,语气非常不快。


    “我也不知道,不过几人还没说话,应该很快了。”


    “这位是娱乐记者,李蔓,和太太并不熟,只是之前机缘巧合下,采访过Vicky。李蔓还开过一场直播,夸了太太。”刘成主动介绍另一个人。


    恰在这时,李蔓开口说话了:“大家好,今天我要揭露一件很惊世骇俗的事情,还请大家多分享直播间,让更多的人看到。”


    “我身边坐着的这位,想必很多人都认识,正是任露任女士。而她身边的这位,可能经常看财经频道的人会知道,是霍家掌舵人霍总。”李蔓显然想扩大影响,不停让人分享直播间,好增加观众,又介绍两位嘉宾,赚足了噱头。


    等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之后,她才娓娓道来。


    “今天早上我收到了霍总的消息,说是有一名女士被前夫限制了人身自由,并且已经软禁了好几天,希望我加入解救的行列。我当时还很诧异,觉得这个时代,还有人做这种过分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我就答应了,等见到这位无辜受害人的时候,我才发现竟然是任女士……”


    李蔓显然深谙直播之道,一步步深入讲述,仿佛是在说故事一样,还搞足了悬疑的噱头。


    “陆总,这怎么办?您不会被警-察抓起来吧?”刘成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对于黑心老板被抓,他是喜闻乐见的,但晟天大厦刚被抢回来,重新回到他的手里,面上还是得装一装的。


    陆斯年连头都没抬,只是甩出来两个字,勒令他闭嘴:“别吵。”


    “任女士,您有什么想说的吗?大家都会帮你的。”


    任露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眶低下头,看起来很难过。


    “好,任女士有些紧张,您先缓一缓。那我们先采访一下霍总,您是怎么关注到此事的?”李蔓对她还是颇有同情,转而先询问霍承。


    对于这点霍承心底很不满,他又不是主角,着重从任露的嘴里挖料啊,一个劲儿问他做什么。


    但看任露这样子,估计受了不少苦,他烘托一下气氛。


    “最近霍家和陆家起了摩擦,想必圈内不少人都知情,前因是什么我不想提了,但两家皆有损失,我自然多关注陆斯年。发现他并不是大家盛传的有为青年,相反私下还很——”霍承显然想给个不好的评价,但当众说人坏话不是绅士行为,因此他及时收住嘴了。


    “后来我就发现了他经常去的别墅里不对劲,似乎在金屋藏娇,但从来不见人出来。又仔细调查,才发现陆斯年竟然软禁了任露,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霍承侃侃而谈,一直在塑造任露的可怜,以及陆斯年的可恶之处,显然是为了做铺垫,方便任露讨伐陆斯年。


    直播间的观众人数飙升到可怕的地步,弹幕飞快刷屏,几乎看不清楚,一半惊诧,另一半在大骂陆斯年,显然跟着霍承的节奏走了。


    “任女士,您好些了吗?”


    任露点头。


    “您有什么苦衷,现在可以说出来了。”李蔓鼓励地道。


    任露捂着嘴,眨了眨眼睛,瞬间眼眶又红了。


    “这话你该问霍总,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要让广大观众们替他做主的?”


    没想到任露一鸣惊人,这句话彻底让李蔓震惊:“嗯,为什么这么说?被软禁的是您啊。”


    “我没说我被软禁啊,是你们一厢情愿。”她这话一出,瞬间弹幕就乱套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问号。


    “任女士,这时候可不能开玩笑,如果不是软禁,为什么您不从别墅里出来,我们去解救您的时候,您也跟着离开了,并没有反驳?”李蔓微微一怔,很快就拿出了专业素养,继续提问。


    虽然答案跟想象的不一样,但效果一样炸裂,她必须继续。


    “*我好奇啊。我好好地在家里吃饭,忽然摸到一个隐蔽的字条,跟007一样,自然就想跟着看看,而见到你的时候,你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甚至做出这一切计划的人是霍承,最近正跟我前夫大闹特闹的人,我就想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所以就过来了。如果有人这么做,难道你们能不好奇?前夫的死对头,这会儿到底想干嘛呢?”


    任露非常痛快地给出了解释,还和公屏互动了起来,看着那是相当和谐。


    不过霍承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他直接道:“你既然不是被软禁,那为什么那别墅里有笼子,还专门困住你?”


    “夫妻情趣。”任露漫不经心地给出了答案,又很快改口:“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应该是前夫妻之间的情趣。”


    霍承一听这话,“不要脸”三个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还想狡辩,那在鸟笼里安装的实时监控又是怎么回事儿?”


    “霍总这话就更搞笑了,难道霍家没有监控?我不信。”


    霍承显然意识到她很难对付,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追问:“你被他关在鸟笼里,难道不觉得憋屈吗?这种侮辱人的方式,哪个正常女人能接受?”


    “那是好大一个笼子,里面摆了床,还有小桌子和沙发,相当于一个房间,还是金子做的。霍总没玩过霸总和他的金丝雀,但总该听说过吧?”对于他这种上升高度的做法,任露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给他科普起来。


    “如果是婚姻存续期,他这么搞,或许我容易多想,但现在我俩都离婚了,谁玩谁还不一定呢。都说了是前夫妻情-趣了,霍总不懂的话,就少开口,我还觉得你是侮辱我俩的趣味呢!”


    “霍总脸色怎么黑了?别生气啊,我没有恶意,现在都直播了,这么多观众看着,你折腾出这么大一摊子事儿来,究竟是想干什么?把我从鸟笼里带出来,让记者采访我,然后呢?”


    “现在这么大的舞台,这么多人看着,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参谋参谋!我们都听着呢!”任露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胡闹,你简直是不成体统,好心当成驴肝肺,践踏别人的善心!”霍承冷声甩出这句话就走了。


    “什么践踏别人的善心,你有什么善心,你说啊?这么关心别人的前妻干什么,还臆想他软禁我,你觉得陆斯年不好,我觉得他很好。现在让你说你又不说,只会大帽子往我头上扣,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要不然有什么不能说的?”任露直接喷了回去,非常不给脸面。


    霍承的脚步立刻停下,转身大步走回来,重新走进镜头里,那眼神像是要打人一样。


    他想反驳,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很显然他不擅长口舌之争。


    “霍总又想说了?我洗耳恭听。”任露故意刺激他。


    男人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倒是李蔓没离开,情绪并没有多难过,相反还比一开始要兴奋,及时调整了提问角度,继续采访。


    “任女士,你在鸟笼里待着,感觉怎么样?”


    “爽。”她言简意赅。


    李蔓见她心情很好,胆子更大了,直接询问:“我刚刚听您说觉得陆总很好,他既然这么好,您为什么要跟他离婚呢?”


    “陆斯年是个好伴侣,但不适合当老公。他并不完全信任我,明明后来恢复记忆了,却不愿意第一时间告知我,而是调查陆家,他也在怀疑我。我能理解,但依然不高兴,像根鱼刺如鲠在喉,所以我就离婚了。”她半真半假地说着。


    后面半段话是真的,离婚的原因之一,还有她想要自由,不想成天捧着陆斯年。


    “那离婚后,为什么又玩起了前夫妻情趣呢?”李蔓继续追问。


    任露很配合,能有现在这个局面,李蔓出力不小,而且她相信这位记者原始的初衷,也是误会她被软禁,想要拯救,所以她几乎是有问必答。


    “因为他是好伴侣啊,跟他在一起玩情趣很开心!”她眨了眨眼,有些狡黠地道:“好啦,问题回答得够多了。李记者,不能再问啦!”


    她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车,车窗落下,露出陆斯年那张英俊的脸。


    “我想还债了。”任露坐上车的第一瞬间,就放出这句话来。


    陆斯年因为看到直播里她的表白,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憋了一肚子心里话想说,从来没有这么表达欲旺盛过,但现在被她这句话怔住了,瞬间都忘光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


    “现在吗?”


    “嗯,不行吗?过时不候。”


    “行行行,太行了。刘成,找个私人停车场。”他立刻下达命令。


    刘成一句话没问,直接搜索起来,幸好陆斯年什么不多,别墅最多,很快就开进了车库里,直接下车走人。


    他知道,待会儿这台车将上演一场激情动作戏,而他着实是多余了。


    当这次账还完了,任露直接潇洒走人,挽留的话到了陆斯年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以后他再让她欠几次账吧。


    ***


    陆斯年感到赌场的时候,就看见陆辉被按在牌桌上,此刻发出杀猪般的怒吼。


    “我儿子是陆斯年,他很有钱,你们给我筹码,等他来了肯定会帮我还的,你们给我啊,再来一把,我肯定能回本。不,肯定大赚特赚……”


    陆斯年停下脚步,就这么站定了看他。


    陆辉老了很多,身上还穿着西装,但却皱皱巴巴,头发也乱得很,显然好几天没打理过了。


    他的面容苍老,但是精神状态却相当亢奋,一双眼睛赤红,像是充了血一般,眼袋厚重,典型的赌徒模样。


    赌场经理看到陆斯年的时候,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陆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负责人表情讨好地询问,几个赌场都早就被交代过,陆辉无论输多少钱,陆斯年都不会帮他还。


    此刻看到陆总亲自过来,还以为是他想还款了,心里顿时很期待。


    虽然在外人看来,陆家倒台了,但谁都知道陆斯年是绝佳的操盘手,他手里的基金和股票用之不尽,财富无数,如果想再做产业,随时可以下场。


    “处理烂摊子。”陆斯年冷声回答。


    虽然他没有说明白,但负责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烂摊子是指陆辉。


    “您想怎么处理?”


    “以他现在欠债还不上的金额,你们赌场惯例怎么处理?”


    “唔,先跺一根手指,让他感到疼,然后用尽一切办法筹钱。”


    赌徒赌到后面都没有人性了,欠钱不还,但他们怕疼,往往这种时候就会坑蒙拐骗也要把钱还上。


    “手指就不用剁了,你说说,怎么从他身上捞钱?”


    “额,一般赌徒的话就卖儿卖女也要还上,当然我们不敢招惹陆家的,您——”负责人小心翼翼地道,立刻安抚。


    陆斯年打断他的谄媚,直接道:“那就按照你们的方法来,我说过我不插手。”


    “啊?”负责人惊呆了,还不等再问出口,人已经不见了。


    恰在这时候,梅花抱着个小娃娃进来了,那娃娃饿得哇哇大哭,而她见到陆辉就破口大骂。


    “陆辉,你儿子都快饿死了,你还在这儿赌,怎么不把你赌死!”


    负责人拍了拍脑门:“这老东西的确有个能卖的儿子。”


    两天后,陆辉一众人就被抓了,之后还上了社会新闻,他因为贩卖人口被抓,卖的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网友们就扒出来了,瞬间惊掉了下巴。


    任露看到热搜上的内容时,也确认了好几次,发现是同一个人,如假包换正是他的前公公,沉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看什么呢?来一杯?”男人端着两杯酒走过来,腰上只系了条浴巾,好身材彰显无疑。


    任露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晃了晃手机:“陆辉卖私生子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解救之后,他们母子俩是我让人安顿的。没有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


    他语气淡然地回答,情绪丝毫不受影响,从她的手里将酒杯接过,放到了床头柜上,翻身上床。


    “这种时候不提别人,扫兴,我们要快活,快来还账吧!”他直接吻住了她的唇,除了呻吟不想听其他的话。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语调慵懒地问道:“这次的账清了之后,我们去民政局领证吧?”


    “不要。”她直接拒绝。


    男人拧眉:“你想找别的债主?”


    “那倒不至于,这些情趣得和前夫玩儿才更有意思,别瞎吃醋,我还是很喜欢跟你做快乐的事儿!”她摸了摸他汗湿的脑袋,像是在撸狗一样,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陆斯年没再多言,而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等着吧,他迟早得再和她领一次结婚证。


    任露却是不以为然,心底冷哼,这张证就像胡萝卜一样,吊在毛驴的前面,让它为了吃上一口不停地拉磨,但实际上它可能吃不到嘴。


    当初她为了当上陆太太,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也该钓一钓他,陆总需要努力的地方可太多了,她才不能轻易让他满足。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临时一连好几件事压过来,一直没能静下心来,先跟大家说抱歉,结尾太卡了,中途码字也是断断续续的,就想着写完后再全发上来,才拖到今天,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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