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有二手坟墓出租吗？’……
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
的熟稔和亲密不似伪装，但西莉亚确信她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她还没开始疑惑就见芭芭拉风一般地走了过去，带着来人去了室外。
好吧，她耸了耸肩，应该是来找芭芭拉的。
但没过多久芭芭拉便回来了，她姣好的脸庞上带着微笑，红头发似乎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莉亚，一起去吃午餐吗？我有一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她停顿一下，绿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的光，像清晨带着露珠的绿雏菊，眨了眨眼，“你会喜欢她的，我是说，你们都是魔女。”
西莉亚自然没有拒绝，毕竟谁能拒绝芭芭拉对你眨眼呢，但她万万没想到那句‘魔女’是写实。
“旺达。马克西莫夫。”她伸出了手，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微笑，这使得她那头红发更加耀眼了，她的绿眼睛里带着温暖的笑意，“我很高兴认识你，鉴于我们都是绿眼睛的‘女巫’。”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西莉亚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所以芭芭拉你认识复仇者？”那她那天放倒黑寡妇的事……不会是复仇者让人追过来了吧。
芭芭拉随意道，“那是另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了，事实上复仇者的好几位成员和我们很熟。”当然，不是提姆单方面在群里爆了蜘蛛侠马甲的那种。
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或许真让芭芭拉说中了。她和旺达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她们在很多方面太过相似，有很多共同语言。西莉亚很快加上了旺达的联系方式，甚至打算抽空好好聊聊关于魔法的见解。
三个女孩在午餐结束后决定去附近逛逛，但一个小男孩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他捧着鲜红的玫瑰花束打量了三人片刻，最终将花束递给了最右边的西莉亚，“有人让我把花送给你。”他的棕色眼睛带着几分怯懦和犹疑。
这让西莉亚犹豫了几秒还是微微皱眉接过了花束，“谢谢。”她递给这个看起来生活得并不好的男孩几张面值不大的钞票，她了解这个，如果给太大面值，或许不等他平安到家，钱便会被抢走。
男孩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羞涩骄傲的笑，他挠了挠头，“谢谢你，女士，他让我一点钟准时送给你，但我就知道早点让这些美丽的花送到美丽的你手中”。男孩说完便跑开了，徒留三人对着这过大的花束。
如果在别的地方接到陌生的花束或许会是一件浪漫的事，但在哥谭，不，芭芭拉只会怀疑是不是哪个反派想要通过这个搞事。
“莉亚……”她刚想提醒西莉亚当心，便见她快步走到街角的垃圾桶毫不留情地将花束扔了进去。
西莉亚看向一旁沉默的旺达和欲言又止的芭芭拉，“芭芭拉，你刚刚打算说什么来着？”西莉亚疑惑。
“不，没什么？你不……”芭芭拉话音未落，便感受到不远处传来的震感，火光和热浪几乎近在咫尺迎面扑来，被两位魔女拦下了。
“这可真是一个令人震撼的礼物！”旺达面色有些复杂。
西莉亚面色倒是淡然依旧，“哦，这毕竟是哥谭。”她已经习惯了，看看对面那些行人，甚至都没多看两眼。
“感谢上帝，我们运气比较好。”芭芭拉皱着眉，如果在她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炸弹爆炸了……看看街角的大坑和断裂倒塌的路灯吧，她不觉得她们有什么隐藏的氪星基因。
西莉亚吹了声口哨，“感谢那个可爱的男孩，感谢我自己？”她炸了下眼。
这次的事件被芭芭拉很快整理成一份报告提交给在蝙蝠洞值守的红罗宾了，至于蝙蝠侠他在瞭望塔。是的，他们默契地翘了韦恩企业的班。
红罗宾的手指在电脑上飞速地敲击着，他的身旁坐着恰好来蝙蝠洞补充物资的杰森，“我猜，这次又是我们老熟人？这太凑巧了。”
红罗宾沉默不语，只是片刻后他的动作停止了，“那个男孩大概率来自东区。”后面的监控就不那么容易调到了。
“我会留意。”杰森利落起身，拎起了他放在一旁的头罩看向红罗宾，“我得说，你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小红。”杰森挑眉，“你有注意到你过于关注莉亚的定位了吗？而且你的训练……”
“我毫不怀疑你会训练出另一个红罗宾。”杰森停顿两秒，面色有些古怪，“会魔法的那种，这听起来太怪了，这是什么养成游戏吗？”他真不懂现在的小情侣。
红罗宾默默切掉西莉亚的定位显示，他面前除了一些其他的报告外，赫然就是一份西莉亚的训练计划，“毕竟她只是一个脆弱又不擅长近战的魔法师。”
杰森，杰森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算了，反正莉亚之前也以为他们是脆弱的普通人来着。他将那个小男孩的照片保留了下来，准备今晚夜巡去东区找找线索。
但显然今晚的哥谭没有给杰森这个机会，哥谭港口又有黑｜帮交易和集火事件，正好红头罩离得近，他直接骑着机车先行一步。
“大红，等一会，这不是一把枪能轻松解决的事。”红罗宾在频道内喊道，他加快了机车的速度，“我和魔法师几分钟就到。”
“所以我带了两把枪。”红头罩吹了声口哨，不是很在意。
红罗宾和魔法师赶来时，红头罩已经和那些罪犯在战斗了，他利落用长棍挑翻一个正欲从背后偷袭的人，又一个横踢，踹倒两人。魔法师伸手直接将所有飞射过来的子弹悬停在空中，它们又很快直接落了下来，没办法，她总不能让它们原路返回。
在三个人配合下，很快放倒了这群倒霉蛋，而被交易的军火也得带走，不能落到别的反派手里，后续还有一堆收尾工作。魔法师悠闲地跟在互相拌嘴的两人身旁。
“你应该多等一会，大红。”红罗宾的语气里带上不赞同，“你当然身手不错，但没人想看到你被射成筛子。”
红头罩边检查货物，还不忘怼一句，“真的吗？我看企鹅人就挺乐意的。好吧，感谢思虑周全的红罗宾不吝支援。”他顿了一下，头罩上形象地浮现一个翻白眼的表情，“上帝，小红你真的越来越啰嗦了。”
魔法师看得津津有味，哈，幼稚的男孩们。
但不远处的集装箱突然打开了，她注意到那个人过于偏执的眼神，带着让她感到熟悉的空洞意味，她几乎要疑惑地怔住了，听不到几米外同伴的呼喊声。一枚子弹朝着她的眉心射来。
子弹在距离她眉心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堪堪停住，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小小的金属蕴含的灼人温度。但这一次没有落在地上，西莉亚条件反射地让它原路返回了，它射中了持枪人右边的胸口。
“你刚刚在做什么？！”红罗宾没有去确认那个人的状态，他快步走到了魔法师的身边打量了她一圈，蓝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他注意到那个瞬间西莉亚的愣神，“你差一点就去见上帝了！”
红头罩刚确认完倒地的家伙的状态，他不得不紧急给这个倒霉蛋处理了伤口，顺便给他打了一针肾上腺素，“现在看起来是这个家伙差点见上帝。”
魔法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沉默的红罗宾，“所以你们这的天堂门槛这么低？”她挑了挑眉随意道，“我以为至少得是下地狱……”但看起来她的笑话效果并不好。
红头罩沉吟片刻，终是缓缓开口，“所以你刚刚在想什么？”红头罩看向她，“你刚刚忧郁得简直就像是一只被剃了毛的边境牧羊犬。”
魔法师几乎绷不住嘴角的笑，听听，这说得像话吗？她听见耳边通讯频道里搅局者的笑声了，就连红罗宾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哈，精妙绝伦的比喻。”魔法师翻了个白眼，“真好，我也想像你这样刻薄地活着。”
红头罩不以为意随口道，“或许只要死过一次就无师自通了，哦，我说的不是染发。”*
频道内的欢笑声瞬间消失了，西莉亚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杰森差点死过？
好在救护车的声音打断了这尴尬的氛围，西莉亚也不用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用自己的地狱笑话解围。比如——
‘好巧，我也死过’，或者，‘坟墓位置可以提前预订吗？’但她看了一眼表情不太美妙的男友，到底将口中那句‘有二手坟墓出租吗？’咽了下去。
医护人员看向红头罩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又是你干的啊。’，等他再看向红罗
宾时似乎变成恨铁不成钢的‘兄弟，你怎么不拦着点！’
而罪魁祸首西莉亚清楚了解到自己给二人添了麻烦，自觉地乖乖站在红罗宾身后充当一个社恐自闭的新义警。
之后的夜巡，两人一直沉默，西莉亚没有解释那片刻的怔愣，就像她很少解释她和伊里斯一起的行动。红罗宾也没有再次主动询问，就像他没有询问西莉亚为何将自己的生死看得太轻。
西莉亚不习惯这种沉默，她在红罗宾再次提速时不得不紧紧抱住他，毕竟他的气势看起来像是下一秒他们就要一头扎进海里了。
“你能开慢一点吗？！”西莉亚不得不大声喊着，不然机车的轰鸣声会掩去她的声音，她选择性遗忘了自己可以直接传送回去。
“我以为你不怕死。”红罗宾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还有什么是你害怕的吗？”他还没忘记蜘蛛侠说的跳楼事件呢！
“我不会死去。”魔法师在他耳边说道，“只要……”
“什么？”
‘只要你一直抓住我，而我绝不会松手。’西莉亚没有将这些说出口，就像她从没有告诉提姆，他招惹到了一个偏执的疯子，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西莉亚只是向他承诺：“提姆，我会活着的。”
第52章 第52章“那不是一个吻能解决的！”……
和红罗宾以及魔法师迟一步到达韦恩庄园不同，搅局者、黑蝙蝠以及蝙蝠侠他们早已回到了庄园。
按照惯例，没人受伤，所以阿福为他们准备了刚出炉的松饼，西莉亚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往常觉得美味的松饼，如同嚼蜡。史蒂芬妮和卡珊似乎看出了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氛围，就连布鲁斯也‘不经意间’看了过来。
但西莉亚自觉已经给出承诺了，但提姆似乎还在等她的解释。他想要追根溯源，想要知道所有的原因，他是一个敏锐的侦探，而她恰好有太多谜题。
西莉亚知道或许有一天这个‘世界第二大侦探’会解开谜题，但至少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或者她该说什么？
‘劳驾给我在阿卡姆疯人院或者黑门监狱预订一个空房间？’这还是太超过了，倘若结局注定有一天会失去，她漫不经心地想着，至少在这之前她曾真切地拥有过那些弥足珍贵的情感。
“我吃好了。”提姆放下叉子利落起身离去，西莉亚依旧在史蒂芬妮疑惑又不解的眼神下不紧不慢地吃着盘子里的松饼，很快他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布鲁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他的手掌粗粝宽大，带着温暖，轻轻拍了女孩的肩膀，“不管怎样，我相信你们。”他的蓝色的眼睛像雨后铅华洗净的午后天空，碧蓝、清澈流淌着焦糖浓香甜蜜的味道。
“保护好自己，你也不想我们担心对吧。”他眨了下眼，“坏小猫。”
等西莉亚将盘子送到厨房时，阿福拒绝了她留下帮忙的请求，于是她没有理由在楼下不上楼了，她在楼梯口磨蹭了一会，谁知道楼上有没有一只气呼呼的小红鸟在等她……没有的话……那是不是更惨了：）
“莉亚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忘了吗？”阿福已经洗好盘子了，“不然总不是你忘了怎么走上楼，或者忘了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的话一如既往是正确的，犀利的，一针见血的。
西莉亚无法，她像猫咪落地那样轻盈的步伐，猫猫祟祟地来到二楼。
好吧，提姆的房门紧闭，看起来他真的很生气。西莉亚在门口停了会最后选择了不去打扰，毕竟他真的很需要休息时间不是……好吧。
但等她打开房门回到了房间，沙发上赫然坐着那只不请自来，气呼呼的小红鸟。
他的发丝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湿润水汽，眼睛里的蓝色不再平静包容，变成炽热沸腾的海水。
“假如我没记错，你的房间在隔壁。”她眨了下眼，绿眼睛里的笑意溢了出来，足以溺死一尾鱼，“提姆。”
“谁知道，毕竟你也走错过房间。”提姆随手放下手中的书，“我以为你会说些别的。”
他的蓝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眼神锐利，那一瞬间西莉亚恍惚以为自己被什么捕兽夹牢牢锁死在原地，又像被藤蔓紧紧缠绕住了。
她的目光移开，垂下的眼帘挡住多余的情绪，“我以为我在路上说过了。”
青年几乎为这话笑了，他站起身，缓步走向她，“我算过了，你真的很擅长把自己放在死亡边缘。”
心虚在那片绿色的湖泊里稍纵即逝，“我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她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努力使得自己的话语变得更有说服力。
“就算卢瑟那次和稻草人那次不算。”提姆顿了顿，他眼中的星火像硫化氢在氧气中燃烧，明明是最冰冷的颜色却有着炽热的温度，一明一灭间燃烧着他的理智和冷静。
他的面色几乎算得上冷下来了，“小丑那次你是想和他一起同归于尽吗？”
“我没办法。”西莉亚回答，她不得不后退着。
提姆唇边划过一丝冰冷的弧度，“而我差点就要看着你摔死在我面前。”他顿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近乎要气笑了，那些担忧、后怕和其他情绪像潮水一般，一寸寸地将他淹没。
“之后呢？我还要想办法怎么把你和小丑的尸体分开再拼起来？”
西莉亚有些想笑，提姆他自己估计也没想过他也有说地狱笑话的天赋吧。她干咽了一下，眼睛睁圆了几分，像明知犯错却仍然理直气壮的黑猫，“我的魔法会在那之前恢复。”
——其实她也不能确信，但她知道死亡从不会眷顾她。
“在纽约那次，蜘蛛侠看到你坠落了。”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蓝眼睛带上一丝笃定，“别说没有证据，我调了监控。”
西莉亚这能硬着头皮回答，她几乎要退到门板上了，“我刚知道我父母的事情，而且喝多了。”上帝啊，那个好心的纽约好邻居蜘蛛侠啊，这个仇她记下了，她迟早要送他一份好礼！
“那这次呢？你在想什么？别告诉我你躲不开。”提姆盯着她灰绿色的眼睛，每个字都在心中翻烤过一遍，他完全意识不到他现在有多么严肃，“在蝙蝠侠和一系列义警的教——”
西莉亚却不想再听了，她主动吻上了他，像猫咪吻上柔软的花瓣。他的面色是冷的，但唇却温暖柔软。
上帝啊，他的唇还是现在比较讨人喜欢。起初她像只猫一样毫无章法地啃咬，然后变成一点点的深入到吮吸，再之后变成一点食髓知味，半晌他们微微喘着气分开了。
西莉亚很满意现在已经冷静下来的提姆，虽然说生气时的蓝眼睛也很漂亮，但算了吧，诶嘿^^。
提姆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懊恼，他的蓝眼睛里还是带上一丝后悔，但他能怎么办，那只恼人的猫咪无辜又故意地推开了毛线团，在他的心里漫不经心地挠了两下，他花了五六秒钟才勉强找回自己还未丧失的语言能力，“这不应该是用一个吻解决的。”
西莉亚带着慵懒和漫不经心，她捧住了他的脸，在脸颊上印上一吻，灰绿色的眼眸里满是狡黠，“好了，两个了。别抱怨了男孩，不要得寸进尺了。”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笑了，“我总是拿你没办法。”他顿了一下，“而你一直知道这一点。”
西莉亚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眨着灰绿色的眼睛，“没错，所以原谅我吧，提米。”她鸦羽一般的眼帘垂了下来，“我答应你，我不会死去。”
灰绿色的眼睛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注视着他，就像刚刚打翻水杯，推倒花瓶的小猫乖巧安静地歪头看着他。于是青年只得缴械投降选择妥协，“OK，同样不要受伤。”
“……我尽量。”西莉亚打开了房门，带上微笑，示意他离开，活像显而易见的哄完就送走。
提姆无奈走出门外，“晚安。”
“晚安。”
等到西莉亚洗好澡时，窗外不知何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哥谭的夜晚似乎也将唯一一
点温柔发挥到了极致，夜色被她藏进血腥和混乱的缝隙里，雨中的哥谭似乎一切都暂停了一般，带着加了薄荷叶的鸡尾酒那样冰冷的味道。
空中荡开熟悉的波纹，伊里斯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西莉亚随手关上窗户，她转身看了过去，“伊里斯，你怎么来了？”
伊里斯穿着的红色连衣裙上早已被雨水淋湿，带着冰冷锋利的味道，她身上的水一滴滴落在地毯上，留下格格不入的深色印记。
“我有西泽尔。阿加雷斯的下落了。”伊里斯定定的看着她，墨黑色的瞳孔里带着比夜色还浓的翻涌波涛，又想平静无波的深潭，“但我无法抓住他，最多杀了他，我猜你还不想杀了他。”她轻描淡写的好像在谈论哥谭的天气，而不是杀死一个恶魔。
“不，我只是想得到他关于我的记忆，至于杀死他——”西莉亚漫不经心地转移了话题，“至少不是现在。”
她沉吟了片刻，但最近实在没有时间去处理那个恶魔的事情。她想到了什么，手中悬浮着一张名片，那是她在图书馆认识的那个天使给她的，但愿有用。
“这是一个天使的联系方式，他还有一个恶魔朋友，你可以找他们帮忙。”西莉亚顿了一下，“报酬和条件你可以看情况，我来付。”尽管她没什么钱，但她还有一堆对神秘侧来说价值不菲的东西。
伊里斯接过了名片准备离去，但西莉亚握住了她准备施展魔法的手腕。
“你想要什么呢，伊里斯？”西莉亚的神情带上几分认真，像是看到鸟雀的猫咪，“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想要什么呢？”
她深信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什么一定要用什么交换，就像幼时忍受恶犬的狂吠或者运气差时的毒咬来捡一块面包店门口过期的面包来活下去。
伊里斯深深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情绪，但深邃宽广，有未熄的炉灰在明明灭灭，“不是现在，我会得到我想要的报酬。”
西莉亚眨眨眼睛，眼尾上扬，“但愿我能付得起，我现在可还是负债未还清呢。”
“你会付清的。”伊里斯随口答了一句，她的身影消失了。
比伊里斯的行踪更加难以摸清的大概是提姆的想法，西莉亚确定她哄好了她的男朋友，但在训练时还是被微笑的男友狠狠教会面对现实了。
她以为接近一个月的训练，她的体术不说有质的变化，至少在蝙蝠侠、罗宾、红头罩、黑蝙蝠等超级英雄的教导下怎么也算进步飞快，但还是在红罗宾手下没撑过几招。
她承认，是她菜了，她对不起父老乡亲了！但被打击到快自我怀疑的魔法师很快调节好了心情，没有办法，在这方面提姆就是比她厉害，但她的魔法也很厉害！
自信的猫猫从不在这方面内耗，就像她发现自己实在学不懂计算机后果断放弃一样，她把调查的事情交给了芭芭拉，没人比她在这方面更擅长了，或许提姆可以，但他太忙了。训练结束后他就换了衣服去韦恩集团了。
西莉亚的手机响了，她接通了电话，是芭芭拉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呼吸再重一些便会将什么打碎，“……莉亚，我找到你想调查的东西了。”
电话那头，芭芭拉看着电脑显示屏，那里是一份十九年前的新闻报告——《格林夫妇车祸身亡，两岁独女下落不明疑似坠崖》
屏幕内是一对微笑着的夫妻，女子有着和西莉亚极其相似的面孔，而男子，西莉亚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灰绿色眼睛。
西莉亚眼中的笑意慢慢收敛了，像潮水退去露出满目狰狞的礁石，她的指尖微微颤动，“谢谢你，芭芭拉，我一会儿就过去。”
她关掉了通话，最新的讯息是在半个小时前，‘我得到记忆了——来自伊里斯’
第53章 第53章星星不闪包退换
西莉亚没有犹豫太久，她立刻感知了伊里斯的定位直接传送过去了。
西泽尔被银白的咒文束缚在原地，他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金色的竖瞳里恶意有如藤蔓肆意攀爬蔓延，他冷硬的嘴角浮现一点弧度，“西莉亚，你和你的老师一样谨慎又大胆，不择手段但软弱。”他死死盯着她，忽然轻松地笑了，“女孩，为什么又要追着我呢？我说的那些难道不足够动人吗？”
西莉亚没有多说什么，她早已将答应好的报酬给了那对天使和恶魔，这个废弃的地下室只剩下伊里斯、她以及西泽尔。她的唇角拉的很直，灰绿色的眼睛里流淌着冰冷的月色。
伊里斯并没有将他的记忆直接提取出来，大概是想让她自己去看。在这种情形下翻看恶魔的记忆比在图书馆学习该死的数学还要简单。
记忆是褪了色的水银，裹着晦涩的外表，掩盖着有毒的内里。
西莉亚从未想过再次见到生身父母会在这种情况下，她想过千百种狗血的起承转合，预演了无数次找到父母后的场景，没有一种是她所渴盼奢望的结果——他们爱着她且因她而死。
西泽尔没有骗她，或者说至少结果没有骗她。但杀死她父母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他为她的灵魂而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西莉亚露出一个像是在哭泣的笑，他在规则上输了，又因为一些意外他带着她来到了罗莎兰德，至此开启了她饱含苦痛的一身。
西莉亚没有哭泣，尽管她眼中的微光早已被撕碎踩烂流淌成一汪悲伤的泉。
但她还是要笑，至少在现在，在得知她的父母的不幸源自自己，而她这个罪魁祸首无法在另一个凶手面前悲伤，她甚至无法杀死他——那样她将彻底远离死亡。
西泽尔也在笑，他的笑和西莉亚冰冷凛冽的笑不同，他仅仅只是觉得这出戏码过于经典有趣了，“我说过了，至少我的故事更加动人不是吗？”金色的眼眸里，嘲讽和恶意像融化的蜜糖，一层一层将她浓浓包裹着。
灰绿色的眼睛里，细雨不再，风雪却骤然降临。西莉亚伸出素白的手，小臂上红黑色的魔纹浮动着，她不能杀了他，却有千种万种折磨他的方法。
恶魔的面色并不好，却依然带着笑，像是她的那些小手段不值一提。
“他们的灵魂在哪里……”她的眼里带着执着和微小的期盼，像夏夜湖泊边的萤火虫，又像荒凉坟茔上细微的磷火，带着一切不切实际的微弱希望。
恶魔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可置信地弯起了眉眼——
“你在问一个恶魔会怎么处理他得到的灵魂吗？哈哈哈哈！”他不停地笑着，“你以为我是神话故事里的摆渡人卡戎吗？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足以过河的金币。”
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打碎了女孩最后一点希望。
旁观了许久的伊里斯挥了挥手，恶魔便失去了意识。
西莉亚得到了她想要的真相，于是那些不久前的纠结、痛苦像是昙花一现的无病呻吟，像风吹上云朵那般全都消散了，她该走了，芭芭拉或许还在等她，运气好一点，她或许至少能知道她的归处、她的故里、她未来的埋骨之地——她父母的坟冢。
“我该怎么谢你，伊里斯。”西莉亚看了过去，灰绿色的眼睛里是破碎的、不成形的凄凉月光，它们碎落在无人在意的沟渠中，一片一片像流泪的冰。
“凡你想要，凡我所有，你都可以拿去。”
伊里斯没有说什么，她的嘴唇依旧是冰冷的弧度，但终是微微动了动，“我知道了。”
等西莉亚来到芭芭拉的位置已经距离芭芭拉的那通电话过去了一个小时。红发女孩只是担忧地看着她，但她怎么也无法在那张过于平静的脸上找到一丝多余的情绪。
西莉亚看到芭芭拉让她看的资料了。那两张脸她
刚从恶魔的记忆中见过，一张和她十分相似，另一张有着和她相同的灰绿色眼睛。她飞速地浏览者那些信息。
她的父亲是哥谭一家玩具公司的总裁，而母亲则是声名远扬备受尊敬的外科医生。
或许原本她可以像所有普通的孩童那样快乐而不知忧愁地长大，谈一场带着酸甜的恋爱，长成为她父亲那样给儿童带来欢笑的人，或者她母亲那样治愈病痛的人。
原本应该如此，但可悲的是，她好像没有继承她父亲十分之一的天赋，最终不能给任何人带来幸福。
她没有安逸无忧的童年，在本该玩着各种可爱玩具的年纪她已习惯去骗或者一点吃的或是足以买一两个面包的硬币。
也没能继承她母亲的任何一点可贵的品质，学不会任何关于治愈的魔法，好像生来就该在泥潭里和所有黑暗的东西拼个鱼死网破、鲜血淋漓。
就是那样两个足够好的人用灵魂换她在那个并不好的世界，苟延残喘。就是她这样冷漠、自私、偏执，且总会带来不幸的人从一开始就将不幸带给了他们。
她的心像棉花糖一般被放在冰上、放在火中炙烤，在融化和凝固中将要变成一滩流淌的黑色糖渍，冷硬、脆弱带着发苦的味道。
“谢谢你，小芭。”西莉亚将资料收好便提出告别了。
芭芭拉没有什么挽留她的理由，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光亮处，像是要和空气融为一体，就像那些轻盈的、自由的，将要在海面破碎的泡沫。
西莉亚记住了墓地的位置，但她没有去那里，只是在广场上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和那些停歇的白鸽共享一片难得的午后静谧。
事实上她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不清楚墓地的方向。或许她该像大多数人那样再买束花，哥谭的出租车司机总会知道路的。但至少现在，她还不想去，就像被宣判死刑的罪犯或许并不期待执行的那天的到来。
或许哥谭的鸽子也较别处更为胆大一些，大概是见惯了罪犯和义警们的那些风风雨雨对普通的两脚兽生不出一点恐惧之心，它们分外不识眼色地停留在了西莉亚的身边。
并非一只两只，而是三五成群鸠占鹊巢地落在了长椅上。
倘若不是西莉亚长得足够好看，而那些又确实只是鸽子不是企鹅，或许胆大的哥谭人还能猜测一下是不是企鹅人心血来潮换了女装来广场。
西莉亚对喂鸽子这种浪费食物和金钱的活动没有丝毫偏好，哪怕那几个胆大包天的肥美鸟类不轻不重地啄了她几口。这时候她开始羡慕氪星人钢铁般的皮肤了。
它们以为啄的是谁的手？一个魔女的手，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当场做一个鸽子宴！但西莉亚还没有小气到要和一群鸽子计较的份。
“是你，小姐！”一道雀跃的声音打断了西莉亚脑海中关于鸽子的几种做法，她看了过去，是之前给她送花的男孩，也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孩子——他差一点就带着炸弹和玫瑰一起上天了。
西莉亚看到他拎着的花篮，百合、桔梗、满天星、山茶花，真的有人卖花的时候这样卖吗？不过没有玫瑰花，于是——
“你在卖花？这些我全要了。”这怎么不是一个好主意呢？她不清楚他们会喜欢什么花，索性买下这些，任他们挑选喜欢的好了。
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谢谢你，善良美丽的小姐。”他顿了一下，长着雀斑的脸上划过一丝犹豫，“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西莉亚将身上不多的钱全递给了他，这些买下所有的花绰绰有余，她本想随意打发他离开，毕竟再迟一点，天黑下来，危险就会像问道肉味的豺狼那样扑过来。但她确实有个小问题，但愿他知道墓园怎么走。
事实证明在哥谭跑腿的男孩确实清楚大部分地方怎么走。西莉亚弄清了方向，拎着那篮杂七杂八的花准备走过去，她不清楚有多远，但总归能走到的。
西莉亚带着那些花朵和她七零八落的心终于在天黑前找到她父母的墓地。
没有那些电影里的阴雨天只有鎏金一般的夕阳和细碎的金屑一般洒下的阳光，只有她穿着白色的衣服拎着一篮五彩斑斓的花。
西莉亚放下了花篮，定定地注视着墓碑上的人，这下她终于是等到死刑的罪犯，再也没有多余的结果了。
“我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了，已经长成这样了。”她顿了一下，灰绿色的眼睛里翻涌着莫名的光，那是冰块融化成了一滩柔软细碎的月光，“或者来告诉我，我也不会听的。”她笑了，眉眼弯成皎洁的月。
“再见，下一次我在换成其他的花。”
她在原地停了片刻，像是等待丧钟敲完的遗孤。
在那之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西莉亚如幽灵一般在墓园找着来时的路。
但墓碑森然林立，它们包围着她，夜色也纱幕那样笼罩着她，她再也看不见他们的墓碑了。
于是西莉亚终于蹲了下来，像第一次在商店迷路连认领台也找不到的小女孩那样嚎啕大哭了，她迷路得太久了，不是十几分钟，也并非几个小时，是近乎她的一生，接近十九年。
墓园的风声凄凉又冰冷，但她全然不在意，她只知道或许世上再无人像他们那样爱她了——她终于在失去父母十九年后弄清她幼时渴求之物。
眼泪混杂着鼻涕全部沾到外套上，她的眼圈和鼻子一片通红，好不狼狈，但至少今晚在这里，无人在意。
直到一双修长有力带着温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将她包裹在怀里，带着熟悉的木质香和柑橘的味道。
“抱歉，我来得太晚了。”有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这样说。
第54章 第54章他此刻的眼神大概算不上清白
提姆是在一个小时前收到芭芭拉的信息的，在看清信息的内容后，他的眉头便紧紧锁上。然后，推迟会议，留下布鲁斯的联系方式，给布鲁斯发信息，去车库，踩下油门。
十九年前的墓地相较现在，位置有些偏僻了，加上高峰期的堵车，他花费了近五十分钟才到达这里。
在暗淡的夜色下，提姆一头闯进这过于静谧的亡者的世界，他走得匆忙，连可以看清定位的手机也没有带上。
墓园荒凉又死寂，每一块树立的墓碑都像是一棵沉睡的树，他想他不需要定位了，西莉亚蹲伏在落叶间，像是这座孤寂森林里的唯一一点雪色。她像一抹苍白的游魂，又像是为森林恸哭的精灵，好像下一秒就要化作静谧的山泉随那些树木一起沉睡。
他心里飘渺的恐慌在此刻抵达临界点，蓦然变成一种虚无的预感。
就好像西莉亚会和那些自由的月光、微风融为一体，所有缥缈的、虚无的、难以把握的都会成为她的一部分，顷刻间变成月光里细碎的星尘，在暮色破晓之前都是自由的。
于是他打碎了那副静谧的画，将他的女孩抱在怀里。直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才将心脏安回原处。提姆的脖颈被晚风吹得冰冷，但她的眼泪却是滚烫的。那些烫意一直从脖颈处蔓延，直到他的心脏也被烧开一个洞。
提姆安静地陪伴着西莉亚，偶尔轻轻拍拍女孩的背，以防止她哭得喘不过来气。
西莉亚终于在将身体里的水分全部耗尽前缓了过来，她接过提姆递过来的纸巾，别过脸，在整理好所有的狼狈后在转了过来。
她注意到提姆衣领那里一片深色的水渍，这让她的脸上漫上一阵不自在。但提姆似乎并不在意，他只是用那双快要融化了的蓝色结晶一般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她。
他们离开墓地的路有些过于沉静，除了西莉亚偶尔不受控制地打一个哭嗝。提姆没有问她什么，只是那双紧密相握的手将他的温度传递过来 ，让她不至于溺死在冰冷的潮水里。
直到提姆帮她打开车门，西莉亚才恍然意识到她已经了韦恩庄园。
“提姆，能帮我转告一下阿福吗？”西莉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帮我说声抱歉，我实在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她转过了身，在青年还未开口时便消失在了原地。
西莉亚的缺席和提姆眉目间的掩饰不了担忧都让韦恩家的成员带上忧虑。
布鲁斯早已通过这几天的事推理出缘由，史蒂芬妮和卡珊则不掩担忧和疑惑。
“莉亚今晚不会参与夜巡了。”提姆没有解释缘由，只是在饭后这样说。事实上他除了那些纸质资料又了解多少呢？她的过去，她的泪，他现在触碰到的不过是冰山掉下的一点碎屑，想到这提姆不免有些挫败。
阿福对于提姆的到来有些意外，事实上除了学生时期父亲节时准备一些简单的菜肴，提姆很少这样带着目标来厨房。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吗？”阿福有些惊讶，又在沉思后了然了。
提姆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阿福，我想给莉亚准备一些菲式鸡丝粥，她没吃晚餐。”他顿了一下，“或许她晚上会饿。”
但直到他夜巡结束，西莉亚也没有下楼找吃的。提姆不确定她是否已经睡着，但从阳台那看，她的房间一片漆黑。
西莉亚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梦境中，她在清醒时一遍遍自虐般地回忆恶魔记忆里的每一个细节，再用目光细细临摹他们的脸，终于在沉沉睡去后再一次在梦境中见到他们，再被梦魇惊醒。
如果他们的灵魂尚在，或许她会用尽方法将他们的灵魂召来人世。那些繁杂晦涩的魔法对她而言就像呼吸那样简单，但恶魔吞噬了他们的灵魂，她没有任何方法。
西莉亚的身躯泛起细密的疼痛，她克制不住地颤抖着，就好像又回到了八岁，她的灵魂还停留在记忆中冰冷的黑湖里。
她闭上眼，尝试入睡，冰冷和梦魇，像湿腻腻的水草将她死死缠绕。
赤着脚走到阳台上，打开窗，夜风驱不走那些梦魇和寒冷，但至少可以让她清醒一点。
隔壁的灯还亮着，西莉亚有的时候实在理解不了提姆的作息，但至少此刻，光是看着那点光亮便足以给她带来少许温暖了。
或许她应该去找提姆，他还没睡不是吗，她这样想着，便准备这么做，连一秒也不想等待。
女孩翻出窗，悬浮在空中，又轻巧地落在了隔壁阳台上。
提姆确实没有睡，无论是前两次西莉亚遇到的炸弹和木仓，还是最近其他小反派的事，又或者韦恩集团的事。
它们按照轻重缓急排成队等着他来处理，好在虽然多却也并不繁杂，或许只要再有一两个小时他今晚就能处理得差不多，至少在听到阳台上轻微的声响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但听到声音后，他下意识地以为有什么势力入侵了韦恩庄园，但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韦恩庄园的安保不会差劲到这种地步，而且，他已经看到入侵者了——一只有着灰绿眼睛的小黑猫。
“莉亚？”提姆将笔记本电脑合上随意地放在桌子上。
西莉亚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她磨蹭着走了过去，“我能留在这吗？”她的声音有些闷，“我没有办法……”大概是感受过温暖，她实在无法去独自忍受那些潮湿的、绝望的，如附骨之疽的冰冷。
“……没问题。”提姆转过身整理床上的其他杂物——他的电子设备之类的，他知道他此刻的眼神大概算不上清白，他确实渴望拥有她，但至少这个时候西莉亚需要的是陪伴。
“需要留一盏夜灯吗？”提姆问道，他深邃的蓝眼睛里划过一道紧张和不自在。
“不用了。”西莉亚摇了摇头。
但等到灯熄灭后，突如其来的黑暗带着恐慌像潮水般包裹住她时，还是让她心悸。她抱紧了身边的热源，像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浮木，听着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闭上了眼。
现在失眠的人快变成提姆了，他被当成抱枕一样抱紧了，她和他贴得那么近，发丝交缠，心跳声似乎都重合了。他只要低头就能看到西莉亚恬静的脸，无花果的香味混合着糖果的甜香将他包裹住了。
西莉亚抱得并不特别紧，但呼吸全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将这过于甜蜜的烦恼挪开一点距离，但他没有，他只是将她抱紧了一点。
提姆睡得比较浅，他听到女孩口中细碎的呢喃声，眼泪从她眼角划过，在他胸口洇湿一片。他不得不柔声安慰那个困在梦魇里的女孩，亲一亲她的脸庞，再轻拍她的背部，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等她再一次安然入睡。
这样下来和平时熬夜也没有区别了。
等到第二天，史蒂芬妮和卡珊再看见西莉亚看到她的面色还算不错，总算送了一口气。西莉亚看见她们担忧的目光勉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在这个家里聊关于父母的话题太像在说一个撕开伤疤的地狱笑话了，而她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布鲁斯倒是发觉了提姆面上掩不住的困意，他不禁反思最近交给提姆的事是不是太多了，反思过后的布鲁斯决定替他分担一些，全然忘了这其中有很多是他原本的工作。
中午时，杰森回来了，西莉亚将之前送玫瑰花炸弹的小男孩的下落告诉了他，他大概是找到线索了。义警们的高效率不得不让西莉亚咂舌。
“我听芭芭拉说了这件事。”史蒂芬妮将目光投向一旁平静的西莉亚，“所以幸好莉亚你当时仍了那束玫瑰花。”
她湛蓝澄澈的眼眸里带着好奇，“所以你是猜到玫瑰花里有问题？”
西莉亚嚼碎了口中的糖果，“不，我只是单纯的讨厌玫瑰花而已。”她顿了一下，像扔出线团的猫咪，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杰森，你查到线索了？”
青年桀骜的面容上难得带上严肃，“我查到给他花束的人和小丑帮的人有关。”他的蓝色眼眸像凛冽的冰霜，却又燃烧着最炽热的温度，“我不清楚这件事和小丑有没有关系，但你要注意了。”或许他该去阿卡姆找小丑好好聊聊，比如揍他一顿。
卡珊和史蒂芬妮意识到了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最坏的可能是小丑这个疯子又一次盯上了西莉亚，她们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严肃，显然比西莉亚更在意这件事。
相比之下，西莉亚毫不在意的态度有些平静过头了。
卡珊盯着她，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一些不对的破绽，但什么也没有。
“答应我们，别主动去找危险。”卡珊直直注视着她，西莉亚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史蒂芬妮和卡珊之后在芭芭拉那里打听出了西莉亚的事。但接连几天，她表现得很正常，好像全然不受影响，坦然得就像被征收关税的赫德岛企鹅。
她一如既往地研究魔法、学习格斗术甚至还有了进步，得到了布鲁斯的夸奖。
但只有提姆知道那些梦魇并未远离她，她依然会偶尔在半夜惊醒，依然会有眼泪落下。但频率在降低，这或许是唯一的好事了吧。
西莉亚觉得这大概是提姆的功劳，她已经渐渐习惯提姆陪在身边了。或许等她再回到一个人，梦魇又回如期而至，她说不上来这是好是坏，但她依恋着他已是不争的事实。
第55章 第55章藤蔓缠绕蔓延（含车）……
等到西莉亚从那些灰色的记忆里摆脱出来时，距离她得知看到那些记忆过去了将近两个星期。人类似乎就是这样一种脆弱又坚强的生物。
她加入了夜巡，和蝙蝠女孩们一起在楼宇间跳跃。史蒂芬妮和卡珊为此对罪犯的下手力度都更加干净利落了几分。
她们兴致勃勃地讨论谜语人会在哪个街巷，打定主意在他安放奖牌前给他套个麻袋揍一顿。在话题开始时，旁听的红罗宾就神不知鬼不觉将唯一可能会反对的蝙蝠侠踢出了群。事实上，蝙蝠侠依然听到了全部对话，他权当没有听见。
只是揍个谜语人而已，红罗宾十分赞成，谜语人就该滚出哥谭，哪怕是她们想去阿卡姆揍小丑一顿，他也可以提供技术支持。
而芭芭拉甚至一心二用地再双开查找谜语人位置，这段时间哥谭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只有一些抢劫案、入室
盗窃案、黑｜帮火拼之类的。唯二两个越狱的反派，一个谜语人暂且不说，另一个疯帽子又不知道躲到哪个地洞里了。
大部分街区还算平静，夜巡结束得很快，谜语人抓得也很快，史蒂芬妮和卡珊对谜语人积怨已深，想想遍布哥谭的几百个谜语奖杯之类的吧。
伊里斯自此上次联系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她了。这让经常被突然出现的伊里斯吓到的西莉亚略有些不习惯，不习惯被人用魔法狠狠教训？西莉亚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念头。
忽然，西莉亚微微蹙眉，就在刚刚她察觉到一阵微弱的魔力波动，但再仔细感应时又什么也捕捉不到了，这几乎让她感觉是个错觉。
西莉亚随意走了几步，再往前只有空旷的巷子，什么也没有。
“莉亚，我们得走了。”已经揍完人的搅局者神清气爽，喊了一声神游天外的友人。
“好。”或许只是一个错觉吧。
今天夜巡结束得比以往早，这让西莉亚有了一段空闲时间研究魔法阵，她几乎吃透了伊里斯给她的那本书。除此之外她还在思考今晚要不要去打扰提姆。
毕竟那是提姆的房间，但她似乎养成习惯了。西莉亚咬着笔，面色带着纠结，她确信不会再做噩梦了，但……不做噩梦就把人踹开也显得太…无情了，而且，提姆真的手感很好，咳，她是说作为抱枕。她灰绿色的眼睛里艰难地划过一丝渴望，主要…主要是养成习惯了，真的很难戒掉了。
这边西莉亚还在努力劝说自己，另一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女孩的提姆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他的嘴角浮起一些弧度，笑意不达眼底，等几秒后又是那个温和俊朗的提姆。德雷克了。
手机讯息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西莉亚的纠结，是提姆发送过来的信息，他问她为什么还不过去，甚至表示他养成习惯了可能会睡不好？她好似在文字间听到了委屈的控诉。
提姆给她找好了理由，这下西莉亚不必纠结了，蓝色的魔纹在墙壁上浮现，西莉亚径直穿过了墙。她之前为了方便设置了这个，不过提姆从不用。
提姆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又在看到她手中的魔法书时眼中划过笑意。说实话，西莉亚有些失望没有看到带着一丝委屈表情的提姆。
不过她很快将那些想法抛到脑后，熟练地靠在青年的腰腹间看起魔法书了。
蓝色的眼睛幽深了几分，提姆移开了视线，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平板上的事务中，但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将她拎直，“莉亚，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坐好。”
西莉亚一脸茫然，只得坐在了他的身旁，但魔法书上早已熟悉掌握的知识没有一点吸引力。她后悔没有带手机了，史蒂芬妮分享给她的ao3链接——一堆超香蝙布文她还没有拜读完。
此刻，她就像一只闲不下来的猫咪，很快就被毛线团吸引住了——认真工作的提姆。他冷静带着一丝严肃的表情，澄澈透净的蓝色眼睛，带着淡色的唇，和留下光影的眼帘。
她近乎被这场景蛊惑了，直直地看着他，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赞叹和一丝碧潭深处的渴望。她喜欢他吗？是的，她渴望他吗？是这样，她想要占有他吗？魔女这样问自己，没错。
那就是魔女的爱和欲望，她想要，她渴望，她占有。
提姆察觉到西莉亚的眼神了，但他并未在意，但西莉亚并未给他思考的时间就再次靠进他的怀里。
“我不在看书了。”西莉亚带着笑意堵上了他的话，“你可以干你自己的事，不必管我。”
真的吗？提姆已经有些无心处理事务了。西莉亚噙着笑意看着他，那片幽绿中闪过一只狡黠的狐。
提姆此刻还并未意识到什么，直到他被狡猾的狐咬住要害——她生涩地舔舐他的喉结，又轻轻含住，动作生疏，不知轻重，像猫咪戏耍猎物那样逗弄啃咬着。
提姆完全不知道她从哪里学会了这个，他原以为还要走一段纯爱的路，结果莉亚直接打破了赛道，她像一只过于天真的猫，在危险面前毫无警惕。
提姆唯一确定的是那些事务要推后了。
猎手和猎物的身份瞬息调转，他噙住她鲜红的唇，舌尖勾缠，呼吸交融。
提姆从很早起就发觉她的肤色过白了，浓白的肌肤，夜色般的黑发，灰绿的眼，红润的唇，拼凑成一幅过于动人惊艳的画，他分不清她是海妖、魅魔还是诱惑人心的魔女。
西莉亚的脸上漫过绯红，她毫不怀疑她的心脏要跳出来了，暗色的魔纹在雪色上疯狂蔓延，像藤蔓肆意攀爬，带着动人心魄的诡谲美感。
“那是什么？”提姆的眼睛看着她，幽深又晦涩难明。他的呼吸带着热意落在她微凉的脖颈处，西莉亚看到有汗珠从他鬓角处滑落。
“魔纹，情绪波动太大会无法遮掩。”她微微喘着气，垂下浓密的眼睫。
“是吗。”提姆的视线带着难以忽视的热意追随着藤蔓一起蔓延着。
西莉亚终是忍不住羞涩将灯灭了，她不自在地想要蜷缩起来，已然有几分后悔了。
但猎人还没捕获猎物，即便看不清，机关笼网却早已布下。
青年埋在她的脖颈处，像她之前那样舔舐啃咬着，但比起她的生涩试探，他像一个盯准猎物的吸血鬼，很快就在脖子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但这还只是开始，大概是夜巡久了，义警的夜视能力较常人强上几分，他还记得那些雪地里蔓延的藤蔓，只有黑白二色未免过于单调，他是最有耐心的画家，务必要在每一棵藤蔓上添上娇艳鲜红的花朵。
“提姆……唔！”
西莉亚的手放在他的背上，她能清晰地触碰到那些恰到好处紧实有力的肌肉，以及手下那些疤痕，由它们的位置和深浅大概能推断出他曾经历过怎样大大小小惊心动魄的危险战斗，他曾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她的心为那些动摇揪紧，她捧住他的脸，吻在了他的唇角处。
提姆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他蓝色的眼眸深处流淌着早有预谋的笑意，他早就预料了这个发展。他依稀记得在哪看过——要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提姆握住了她的双手，吻上她带着湿意的眼睛，又吻住她柔软的唇。在雪白纸面作画这件事占据了他大半的心神，他总是最有耐心的画家，他笔下的鲜红的马蹄莲沿着山川丘陵一路开了下去。
提姆的眼里带着明明灭灭的蓝色火焰，像是不休不止地燃烧着。
西莉亚已经困得不行了，直接闭眼安然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西莉亚发现提姆已经醒了，他坐在床上用平板处理着原本早该完成的事务。但他大概是习惯了一心多用，很快察觉到她的醒来。
“早啊，莉亚。”他的蓝眼睛一如既往带着温和的笑意，漂亮得像是刚打磨好的蓝宝石，但西莉亚已然不会被这美丽表象所欺骗了。
“早。”她的声音带着干涩和一丝沙哑，提姆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西莉亚接了过去，全然没注意这个杯子并非自己的。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滑落到更深处，提姆莫名觉得有些渴了。但刚起床的莉亚拒绝了他的索吻，她绝不能接受自己在没有刷牙的情况下接吻。就算他的蓝眼睛看起来再好看也没用。
提姆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冷酷无情头也不回地从墙边离开了，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这就是得到后就不会珍惜了吗？
但在换衣服洗漱的西莉亚全然理解不了他此刻的心情，她只是对照着浴室里的镜子深深怀疑男友是不是狗，好在这个天气穿长
袖卫衣也没有问题。
西莉亚打开门便看见了提姆，他在等她一起下楼，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她，或者说她一直黏着他需要他。想到这里好像刚刚在浴室的无奈都散去不少。
他们自然地走在一起去了餐厅。
史蒂芬妮注意到二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了然。倒是卡珊，她的眼神有些疑惑。
“现在这个季节已经有蚊子了吗？”她的眉微微皱着，似是真情实意地为此头疼。
迪克的眼神在提姆和西莉亚之间打转，蓝眼睛里带着笑意，他刚想说些什么被史蒂芬妮用吐司堵住了嘴。
西莉亚面色有些尴尬，她确信卫衣领子遮住了，是在提姆的脖子上？她盯了过去，只对上了提姆带着笑意的眼睛。
“别找了，莉亚，在你的耳朵后面。”史蒂芬妮无奈提醒。
第56章 第56章男友衬衫get
希尔芙最近大概是到了褪鳞期，银白色的鳞片像下雪那样呼啦啦地掉了一地。这一点差点吓坏了达米安，他直接在晚餐后将西莉亚喊去看看他心爱的龙伙伴怎么了？他的表情严肃得让她怀疑是不是到了世界末日
西莉亚哭笑不得地发现希尔芙几乎将达米安当作了第二个家人，银色的龙通过舔达米安一脸口水这个方式安慰她喜爱的幼崽，但即便如此达米安也没有丝毫不快。
同行的史蒂芬妮眼疾手快地拍下这一宝贵画面，并十分慷慨地分享在群里。
‘哦！可爱的小D！谢了，史蒂芬妮。’迪克十分喜欢这张照片，立刻积极回馈，他的声音像是融化的枫糖。
“她没事，就是生长期换鳞片了。”西莉亚在达米安质疑的目光下笑着补充，“她还没有成年，这很正常。”新生的鳞片过于透明，能看到银龙皮肤下的红色血管。
在三承诺今晚就给希尔芙调配药剂之后，达米安总算放下了心离开了。西莉亚轻轻抚摸着银龙的翅膀，不知在想什么。
魔法师笔尖的咒文就像作曲家乐稿上跳跃的音符，同样晦涩难明又同样带着澎湃的灵感和魅力。
各种魔法书被她堆在身侧，敞开的书籍漂浮在一旁。西莉亚在找寻关于恶魔、关于诅咒的典籍。但即使是最博学的历代魔法师在书籍中对恶魔也是讳莫如深。
他们光明圣洁，不屑与恶魔、亡灵为伍，或许她该找一个臭名昭著的擅长禁忌类魔法的黑魔法师，西莉亚随手放下一本魔法书，这眼熟的形容词让她哼笑出声。
西泽尔。阿加雷斯还在伊里斯的手里，但从他那入手无异于痴人说梦，她身上的诅咒或者说半成品的契约就像是被他握着的死穴，他现在无法取走她的灵魂，全因另一个契约。
人类排除异己的本性，西莉亚早在幼时的火刑架上领悟透彻。烈火烧不死她，最冰冷的黑湖也无法带走她的灵魂或**。她在数次追杀与逃命中，终于学会一套上好的苟延残喘、东躲西藏的方法，直到等来了一次转机。
——同另一个魔神订下的交易。
西莉亚皮肤上的魔纹是魔神在自己中意的容器上留下的印记。和她做下亏本买卖的父母不同，西莉亚是个天生擅长空手套白狼的骗子，在意识到过于弱小就是原罪后，她从魔神骗取了足以让她在罗莎兰德活下去的东西。
杀了恶魔确实不难，西莉亚非常乐意那么做。但那样她就真的成为日复一日推着巨石的西西弗斯不远了，她的人生将再也看不到尽头。
西莉亚有些烦躁地躺在地毯上收敛了魔力，任凭书籍卷轴如雨般砸了下来。
她恍然意识到她原来不想死。
罗莎兰德的首席魔法师西莉亚。格林可以为很多事物死去，甚至是那个烂透了的罗莎兰德王国。魔法师清楚自己不是英雄，但她可以毫不介意将自己放在最优解中，去换取那点微渺的希望，她的过去未必全然光明但也算问心无愧。
现在，哥谭市的西莉亚。格林不想死去，她的生命已经不再只是她自己的了。
她的父母爱着她，尽管结局是深刻的痛苦，但爱和痛的界限本就模糊不清。唯有痛苦才能代表深刻，就像她记不清死去多少次了，依然会清晰地记得火焰带来的强烈灼烧感和烟雾带来的窒息。她的眼睛缩水熟掉，血管和神经暴露出来，一阵微小的气流经过也会让人生不如死。
但西莉亚还是活下来了，在潮湿的冰冷的沟渠里感受那些死去的身躯再度活过来，焦化的外壳一片一片慢慢褪去。然后，她在夜色掩盖下，忍着新生带来的剧烈痛意，和那些途经的老鼠一起，从沟渠一寸一寸地爬到野外。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像是一颗颗卡在软肉里的石子，无论西莉亚再怎么欺骗自己，也知道那不会变成珍珠那种光明璀璨的东西。至少现在，西莉亚已经等到想要的阳光了，找到了一片刚好的绿洲。她总要去看看太阳，然后再灿烂自由地活着。
西莉亚的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着，天花板被她变成了无垠的星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片蓝色火焰——鸢尾花星云，明明是那种冰冷的颜色，但事实恰好相反，蓝色的恒星有着所有恒星中最炽热的温度。就像提莫西。德雷克的眼睛那样。
那些翻找典籍带来的烦躁被柑橘味的糖果抚平了，她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柑橘味的糖果。最让她想不通的是罗莎兰德似乎并不盛产柑橘。
义警们的夜巡很顺利，最近阿卡姆的超级反派们集体老实了不少，这让蝙蝠侠甚至产生了几分怀疑，比如他们准备搞个大的。
等他调出阿卡姆的监控，毫不意外地看到被他二儿子红头罩揍了一顿的小丑后忽然清楚了原因。但杰森只是揍了小丑一顿而已，于是蝙蝠侠沉默地、不动声色地清理掉监控，权当从未看到还顺便帮杰森收个尾。
比起被溺爱的杰森，被布鲁斯拍了拍肩膀说了什么提姆就尴尬多了，上帝啊，明明不懂防护措施的是布鲁斯自己吧，看看现在的达米安就知道了。
说真的，达米安刚来那会。他真的很想报警，也很想穿越时空回过去，给布鲁斯邮寄成箱的生计用品，好让他记得随身携带。
疯帽子的踪迹像是彻底消失了，杰森怎么说来着，‘见鬼的疯帽子，他消失得比夜翼的厨房还干净。’，‘我能听见！小翅膀。我也不是只会泡麦片！’
红罗宾用蝙蝠电脑打开了哥谭各个地区的检测系统感应特殊电波随时做好防备。好在最近没有什么失踪人口，疯帽子还没开始动手。
屏幕暗了下去，伊里斯终于在西莉亚发送消息两个小时后，查看了西莉亚发过来的图片。她挑了挑眉，图片的内容西泽尔那个恶魔大概会很熟悉，他在十九年前在西莉亚的背部留下了这个宛如诅咒的半成品契约。
她只是有些意外，西莉亚也会主动向她求助，她的门路多，获得线索的可能性更大，西莉亚辉找上自己似乎并不意外。伊里斯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她准备去看看许久未见的女孩，顺便看看西莉亚魔法阵的学习进度之类的。
至于西莉亚在做什么？她的魔药和魔法阵早就研究完了。
她应付完她的男朋友已经够疲惫了，自然不会翻看早已。
和提姆过于温和的外表不同，他就像是鸢尾花星云中心的那颗蓝色恒星，有着最炽热的温度。光是依偎在一起，便能带给她足够的温度和能量。
西莉亚在昏昏沉沉间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波动，那是伊里斯在找她，这让她猛地清醒过来，应该是关于那个印记的事。但，她要怎么过去？西莉亚陷入沉默，轻手轻脚地将自己从男友怀里抽出来，又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衬衫穿上，还要注意着不会弄出动静。
她看了眼提姆，很好，没有醒，随后蹑手蹑脚地穿过魔法墙去了隔壁，并未注意到青年睁开的眼，蓝眼睛里带着困意和疑惑。
伊里斯正随意坐在沙发上，蓝紫色的光球漂浮在她的指尖，另一只素白的手
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她看起来像是习惯了熬夜，精神得就像是昼伏夜出的蝙蝠……她不是影射谁，但伊里斯的作息实在比蝙蝠侠还要蝙蝠侠。
“我确实有一些门路，本来打算今晚带你去的。”她打量了一眼西莉亚，光洁的脖子上红色的印记实在显眼。
“容我提醒，今晚还没到，现在是凌晨了。”西莉亚脸上浮现一抹假笑，伸手接住掉落的烟灰，“阿福会不高兴的，所以。”她拿走伊里斯手上的烟，直接在手掌中掐灭了。
“抱歉。”她看上去漫不经心，“所以你的魔法阵学完了吧，后续的工作容不了一点误差。”
“只要不是个蠢货，半个月都能学完。”西莉亚随意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魔石的符文雕刻还顺利吗？”
“差不多，剩下的部分交给你。”伊里斯顿了一下，看向她，“所以隔壁是你的小男友？我以为你喜欢红头罩那种？”
西莉亚欲言又止，面色古怪地看向了伊里斯，“真奇怪，你也会聊起这种话题？”她顿了一下像是在回想，“虽然大红的身材确实不错，腰的手感很好。”
伊里斯的脸上浮现了点点的笑意，“我也不是什么冷酷无情的魔鬼。”‘不，你就是。’西莉亚在心底无声否认。
伊里斯挥了挥手，将第一步雕刻工作完成的魔法石留了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了。”
伊里斯离开后，西莉亚收好了那几块魔石。和伊里斯的胸有成竹不同，她的心中有太多不确定，谁也不能确保魔法阵是否能生效。
“提姆？你什么时候来的？”西莉亚看到走过来的提姆，不知为何有几分心虚，好在伊里斯已经离开了。
“没来多久，在你点评大红身材的时候。”青年顿了一下，目光从她身上红色的衬衫上划过，“衬衫很适合你。”
“没关系，我不会记仇的，也不会在意你说大红的腰手感好的。”
这不是超级在意吗？西莉亚在内心腹诽，但她并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着哄幼稚的男友，“别生气了，我最爱你了。”
提姆眨了下眼睛，蓝宝石里流露出温和动人的笑意，“我收到了，魔法师小姐，我也爱你。”
第57章 第57章夜翼和红罗宾的女装照
伊里斯将一些地址发给了西莉亚后又不再回复任何信息了，自闭得像是上世纪住棺材里的吸血鬼。
西莉亚查了一眼，最远的地址甚至在新西兰，连一些她从没听说的地名都出现了，好在最近一点的在布鲁德海文。
早餐时难得迪克和杰森居然都在，西莉亚刚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被一旁的提姆拉了过去。
杰森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注意礼貌，杰森少爷。”阿福将餐车推了过来，纠正了他的行为，西莉亚和卡珊见状帮忙分发早餐，看看那些吵吵闹闹的大男孩们吧。
“他们可能正是应该去幼儿园的年纪，阿福，你理解一下吧。”史蒂芬妮刚好走过来。
和周末休息回庄园的迪克，不用上班的杰森不同，提姆周六也要去一趟韦恩集团。尤其在其他人都休息的情况下，这就显得更为凄惨了。
“我想放假。”一只丧失了工作热情，头顶上的小花都蔫掉了的可怜鸭鸭如是说。
西莉亚对此十分怜爱，“或许你可以期待五月份的法定假日。”
杰森哼笑了一声，“那还不如期待我们在英国，至少英国女王去世的时候又一天假期。哦，我无意冒犯，阿福。”杰森接过阿福倒了牛奶的杯子，“考虑到查尔斯的年龄，甚至可以期待下一次放假了。”
好想法，提姆一脸麻木地咽下一口牛奶，但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路易吉成功越狱再顺便成功刺杀总统呢，毕竟都有人认为他是蝙蝠侠了。
至少卢瑟担任了新任总统不会向企鹅征收关税，当然超人可能会有些小麻烦。
早餐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提姆没有去韦恩集团，这次迪克回来除了休假还有别的事务需要提姆他们的帮忙。他们几乎在蝙蝠洞待了一整个中午。
西莉亚在傍晚到达布鲁德海文，这同样是一个港口城市。鎏金般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是裹了枫糖的海盐冰淇淋带着清爽和甜蜜的味道在夜色降临之前流淌融化。
怎么说呢，像是夜翼口味的冰淇淋，或许回去可以和阿福提一嘴。
西莉亚看着广告牌上夜翼熟悉的剪影，‘布鲁德海文欢迎你！’顺遍，握住一位摔倒在她身旁瘦弱女性的手腕。
“这不是一个好决定。”西莉亚挑了挑眉，“虽然我是外地人，但我来自哥谭，女士，你挑错人了。”她侧过身又躲过另一位匆匆跑来的小孩，显而易见，民风十分淳朴。或许她不该在路边看手机。
等她兜兜转转找到目的地，夜色已然降临，伊里斯给的地址显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西莉亚挑了挑眉，绿眼睛里划过一丝兴味。
“晚上好，小姐。”使者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眼底却是一片冷漠和轻蔑。他不清楚这是他今晚接待第几位女性了，这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但那也不过一块漂亮的口粮。
“我要去地下三层。”西莉亚扫了一眼大厅，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家酒店前台，但谁能想到前台甚至是一个吸血鬼呢？
哦，布鲁德海文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连吸血鬼都来给人看大门了，狼人知道了能笑一百年。
“你确定。”男性侍者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他原以为是哪位大人物送上门的小甜饼。他从见过这张生面孔，或许……
“唰——”银色的匕首划破侍者的脸颊，泛起一阵白烟，深深刺入他身后的木板。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只余惊恐，她简直是个魔鬼。
穿着黑色抹胸裙的女人像是丝毫没察觉到不对劲，那张白皙得像是他同类的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抱歉，准头差了点。”她伸出手，那把他无法触碰的匕首飞回了她的手中。
使者微微弯腰，不顾还在冒烟的脸颊，态度尊敬又礼貌，“请跟我来。”
他们进了电梯，西莉亚状似无意道，“我猜你来这没有太久。”
“两个月，所以你怎么知道的，小姐？”侍者有几分好奇。
西莉亚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没什么。”这么蠢的吸血鬼也是不多见，现在还活着大概是还没碰到铁板。或许她回去得提醒一下迪克当心吸血鬼。
和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不同，这里要更加奢靡、纸醉金迷。
西莉亚灵活地躲开几个醉鬼，浓烈的香水味和人身上的汗味几乎熏得她头痛，尽管她对这种场合还算得心应手。
修长的手指慵懒地抬起一杯鸡尾酒，墨色的眼睛无声注视着楼下的女孩。
“你不去帮忙吗？伊里斯，你的小朋友遇到麻烦了。”克劳利随手带好了墨镜，惬意地靠在了座椅上。
“她自己能行。”伊里斯顿了顿，“就是偶尔下手不太狠。”
“嘭——”
她话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一阵巨响。
“哦，下手不太狠？”克劳利挑了挑眉，金色的竖瞳里带着调侃。“你在拍照？”
伊里斯不以为然，“我以为只有活着都不算太狠，拍下来有用。”穿着漂亮，动作也干净利落，不值得拍下来吗？红罗宾会感谢她的。
西莉亚现在无比感谢在蝙蝠洞训练的日子，至少现在就派上用场了。她狠狠给了那个烂醉如泥的家伙一个过
肩摔，感谢达米安！虽然当时她被摔得很疼。
她要去的地方在更高的楼层，但在那之前，她必须赢下足够的筹码。
西莉亚坐在桌子前，荷官已经开始翻牌。幸运女神今晚似乎也格外眷恋她，她跟注了所有筹码，然后赢了下来。
二楼角落里的目光似乎不加掩饰，西莉亚忍住不耐，她的筹码还差很多。
伊里斯观看了一会儿，直到女孩赢下足够的筹码。西莉亚的身上带着不安定的因素，她喜欢在死亡的边缘跳舞，反复品尝死亡和危险的感觉。
就像楼下正在进行的俄罗斯转盘，只有她一个人类参与者。所以她从义警那里学来的射击是来对准自己脑袋的吗？
伊里斯微微蹙眉，但西莉亚也没料到这一点，去更高的楼层要支付更多的代价，她的眼睛里划过冷光，倘若结果配不上代价，她就炸了这里。眼下得先想办法混上去，西莉亚再次庆幸这一幕大概只会停留在她一个人的记忆里。
手枪里有五枚子弹，西莉亚有六分之五的概率会射穿自己的脑袋，这个玩法实在过于地狱，不愧是非人类的玩法。
“所以，到我了。”她略带犹疑接过了手枪。伊里斯的脸上划过冷笑，照片早已被她打包发送到蝙蝠系义警的通讯群里了。
提姆。德雷克原本今天最后悔的事是没有趁早去韦恩集团，结果为了调查一通哥谭和布鲁德海文的走私线不得不和迪克一起做出了违背他的羞耻心的决定。
“哦，所以你今天是凯瑟琳还是卡洛琳？”说话的声音明明是个青年男子，但外表却是一位红发的迷人女子。
提姆绝望地捂着脸别过头，但好怪，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女装的迪克，不，现在是黛西了。
比起已经抛弃了羞耻心十分爽朗认真地做下这个决定的迪克，提姆尽管不是第一次女装还是觉得一阵浓浓的不自在。
“卡洛琳。”提姆显然已经认命，金色的长发配上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实在是过于美丽迷人。他只能庆幸这个样子没有被西莉亚看见，虽然他毫不怀疑迪克那里有备份照片。
迪克之前追查到一点走私的线索，恰好大红那里的线索也指向这个赌场。所以他们打晕了两名两名女性侍者，乔装成了她们的模样，混了进去。
但他们才刚刚混进来，他就收到了信息，搅局者和卡珊今晚还有闲工夫发信息吗？看来哥谭还算平静。提姆带着疑惑走到一个监控死角打开了手腕上的通讯设备。
哥谭平不平静提姆不清楚，但他的心情就像是被谜语人用上百个连锁谜语奖杯在哥谭遛了一遍那样。或许杰森会赞扬西莉亚那愚蠢的勇气，但他……
‘她疯了吗？！’红头罩很快在群里回复了，或许他们该感谢那个好心的伊里斯黑进了他们的通讯频道？
好在下一张图片西莉亚的枪对准了裁判，等等？！她脸上溅到的是谁的血？
‘红发的女性’迪克拍了下提姆，示意他看过去，提姆走了过去，眼熟的装饰无一不昭示着西莉亚就在这个地下赌场里。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中年男性粗旷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动作，他皱着眉，带着不耐，“快去二楼，别让人等久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低眉顺眼地端起吧台早已准备好的酒水，踏上一旁的楼梯，但等他们来到二楼后，提姆仿佛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那是莉亚？
提姆将饮料放在一旁，准备去一探究竟，迪克接过了他的工作，示意他不必担心。
西莉亚成功地在轮盘游戏里爆了其他参选者的金币。都是非人类，她没有丝毫愧疚，只是血有点脏，抹开后看起来就像刚从凶杀现场回来。
长筒靴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带着金属链碰撞的特有质地，西莉亚在四处闲逛，头顶的灯光带着阴冷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一间间房间地试探，但结果就是没有人，西莉亚脸上带着冷漠和不耐，蓝色的火焰在手中跳动着，她没有什么耐心了，那就数到十吧。
‘一……二……’
“莉亚，你怎么在这里？”
西莉亚转身，提姆正快步走过来，红色的衬衫上还系着一条黑色的领带，蓝眼睛像深沉暗浊的海，西莉亚挑了挑眉，任由青年将自己抱在怀里。
他身上带着一种冰冷的甜香，嘴唇落下时带起一阵战栗，西莉亚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她带着温和无害的微笑，但下一秒——
在青年错愕的眼神中，有什么洞穿了他的胸膛。
第58章 第58章在死亡边缘跳舞
温热的鲜血浸湿了她的手，西莉亚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淡漠得像是冰川下的寒流。那双眼里却有绿色的冷焰在跳动。
“为什么……”青年的眼里带着纯然的不可置信，有鲜红的血从他嘴角溢出。他踉跄着退后了几步，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面，鲜红的血迹从墙面一路蔓延下来像妖冶的红色树藤。
西莉亚只是松开了手，任凭他重重倒下，鲜血很快沾湿了她的鞋子，她皱了皱，“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板上的身影，眼中没有一丝波动，“演完了吗？”
西莉亚看到青年的那一瞬间也差点以为那是提姆，但哪怕外表再怎么相似，那双蓝色的眼睛也太过浑浊了——傲慢、自大，带着浓浓的欲望，只让人想要撕破他的假面。
她的男孩有一双世间无二的蓝眼睛——清澈透亮、温和坚定，像夜空下的蓝色星云，又甜蜜得如同小熊饼干上那层刚撒上的糖霜。
她绝不会认错。
除此之外，提姆那件红色衬衫已经报废进了垃圾桶了。就算进一万步，她的男友真的在这里，西莉亚百无聊赖地想着，哪怕他穿着女装也不可能穿红衬衫。
西莉亚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愤怒了，这些傲慢的非生物总是喜欢弄出一套一套的戏码。好在她还没有徒手将这只魅魔的心脏拿出来，那样她身上的血腥味可能会掩盖不掉，她回去了实在不好解释。
她依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用软布擦拭着短刀上的血迹，雪白的刀面晃得刺眼，同样刺眼的还有她嘴角噙着的讥笑。
伊里斯早在那两个过于显眼的‘女性’上楼时就注意到他们了，虽然骨架看起来较别的女性要大一些，但并不影响他们的美貌，凹凸有致的身材为他们增添了许多魅力，带着几分英气但线条流畅的脸颊。
伊里斯几乎想吹声口哨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这么做，路过的几名男性已经吹了。伊里斯实在压不下嘴角了，看看那个可怜的‘红发美人’吧，几乎大部分路过的人要将他们的眼神落在他的臀部了。
至于另一位‘金发甜心’，谁能拒绝他的金发碧眼呢？伊里斯放下手中用于摄影的手机，或许她该去看看那只迷途的小黑翅鸢了。
“去找你的小女朋友了？”克劳利慵懒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那可不是我的。”伊里斯微微偏头，浓密的黑色卷发流水般倾泻下来，挡住了光洁的背部。
克劳利随意耸了耸肩，满不在意，“看起来有人觉得是，不然怎么走过来了。”
与此同时伊里斯注意到侧面走过来的迷人女性，她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功能。
“西……”
“好久不见。”伊里斯上下打量了一眼金发女性，挑了挑眉，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又挥了挥手机，“巧了不是，我刚刚在给朋友分享自拍，恐怕拍到你了。”
提姆没去在意她的话语，只是皱着眉，“所以你知道莉亚在哪？”
“你来这的目的恐怕与这无关。”伊里斯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你还是去帮帮你的……‘姐妹’吧，在这里找东西并不容易。”
她的嘴角浮现一个优雅又虚假的微笑，像镶嵌华贵珠宝的精致面具，“至于莉亚，我恐怕只能说那不在你的能力范畴内。甜心。”
“那与你无关，伊里斯。”提姆深深地看了一眼慵懒坐着的女人，“你的目的谁也看不透，我实在无法信任你。”
伊里斯倒酒的动作微微顿了
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慢走不送。”
提姆有些挫败，她说的确实没错，调查线索的事很重要，但莉亚也在这里。
他太了解莉亚吸引危险的能力和在危险中沉沦的态度，她和杰森一样从来不惧将自己放在任何危险的境地，他们一样喜欢品尝在死亡边缘跳舞的感觉。是的，‘一样’，这让他感到无奈又苦涩，但他又确实为这所深深吸引。提姆无法，只能尽快调查线索。
‘金发甜心’略带无奈地离开了，又在角落里和红发美人说了些什么，两人随即很快离开，收获不少遗憾的目光。
伊里斯脸上假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克劳利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
西莉亚的处境并不大好，她没想过这个魅魔还有后手——一个在暗处埋伏的吸血鬼。
吸血鬼的速度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扔了出去，重重砸到墙上。西莉亚一个翻身躲了过去，银色的匕首撞上吸血鬼的手掌泛起一阵阵烟雾。
但那个魅魔缠了过来，她不得不用传送魔法躲过去，她咳出几口血，毫不意外地看到吸血鬼更加深邃的红色眼睛。
魔法阵在西莉亚周身浮现，火焰包围着她，她实在是受够了这两个鼻涕虫一样恶心又粘人的家伙了。
魅魔在魔法阵的威压下逃走了，但那个被鲜血冲昏头脑的吸血鬼并不打算放弃。他的速度很快，西莉亚的魔法很难瞄准他，而大型魔法阵实在太过高调，因此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着。
到了后面她像是魔力耗尽一般放弃了魔法，任凭吸血鬼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看起来像是无路可走了。
至少在隔着在回廊对面的迪克和提姆眼里是这样，但他们没有钩爪枪，无法立刻飞过去，只能飞快地在回廊里奔跑。
西莉亚会让自己处于束手就擒的状态吗？不，她只会把自己当作诱饵选择最优解，那通常是最简单又最快捷高效的方法。
西莉亚的嘴角划过笑，这个吸血鬼不就上当了吗。最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身份出现，而现在可以收网了。
银色利剑破空的声音传来时，吸血鬼正在撕开猎物的皮肤，他向来喜欢看到猎物惊恐绝望的表情。
当他听到声音时，骤然意识到了不对，那一瞬间，慌乱的吸血鬼只来得及将位置调转，用猎物挡刀。
他成功了，他的速度永远够快，快到足以超越生死。
处于弱势猎物带着狡猾的笑死死抱住了猎手，银色的利剑穿透她的胸膛刺进吸血鬼的身体，又死死钉在了墙上。
“蠢货！”西莉亚的眉眼弯弯，利落地用手中匕首将惶恐的吸血鬼钉在墙上。火焰熔断了身前的剑刃，西莉亚将断剑从背上拔出，冷汗不断地从苍白的脸颊沁出来，但她还在笑。
断了的刀剑滴着鲜红的血，身前的衣裙洇湿一滩深色的印记。西莉亚几乎快想不起来上一次这样的战斗在什么时候了，或许在这个世界还是过得太安宁了，好在和义警们学过的格斗技巧让她更快结束战斗，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吸血鬼的哀嚎声过于凄厉，西莉亚冷漠地施加了一把蓝色火焰加速了他消逝的过程，提姆和迪克只来得及看到一点飞散的烟灰。
两人的突然出现让西莉亚一脸戒备地看了过去，那一瞬，灰绿色眼睛里的冷漠和杀气让人心悸，好在女孩很快反应了过来。
她打量了二人片刻，眼中漾起笑意，“老天，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样？哈哈…哈…咳咳…真该让史蒂芬妮她们也看看。”
西莉亚丝毫不知，慷慨大方、善解人意的伊里斯早已把拍好的照片分享到蝙蝠家的群聊里了，或许此刻她们正在哪里大声嘲笑。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提姆皱着眉上前一步扶住了西莉亚，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挫败和无声翻涌的熔浆。
“呃……”迪克的目光在开始喝魔药的西莉亚和沉默不语的提姆之间打转，上帝啊，为什么要让他应对这种场景。
“我们来这里调查一些线索。”提姆的语气带着过度的理智，平静得像是被征收关税的无人岛企鹅，他无声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受伤？”
西莉亚这才从看见提姆和迪克女装后的好笑中转变了态度，现在她只希望来个好心人捞一捞，“我也不想。”她无辜地眨眨眼，“真的不是我先动手的。”
西莉亚觉得自己简直比被拉进美国白宫机密聊天群，看到战争计划的记者杰弗里还要无辜。
好在好心人出现了，不知看了多久戏的伊里斯出现了，她对这个场景挑了挑眉，“走吧，莉亚。”语气亲密而又旁若无人。
西莉亚犹疑了几秒，提姆握住她手的力度紧了几分，“我需要解释。”
迪克一脸尴尬想要离开又想要继续吃瓜，这个场景他怎么没有一份爆米花。他的蓝眼睛里带着一丝尴尬和浓厚的感兴趣，反正线索已经调查到了，不影响正事。
“我们得走了，莉亚，现在可不早了。”伊里斯似乎一点不急，带着成竹在胸的态度不紧不慢地说着。
西莉亚听出了她的无声提醒，垂下了头，默默将提姆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像是留恋，又像是歉疚。
“抱歉，我会告诉你，在一切结束后。”西莉亚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冰冷的吻，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到伊里斯身边，在提姆未竟的眼神里如同湖面涟漪那样消失无痕了。
迪克看完了全程，他带着几分同情和安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得到后者一个无情的拍手。
和伊里斯的平静不同，西莉亚有些气闷。
“所以，你知道我会来却看了半天戏？”无论在何时，西莉亚毫不怀疑伊里斯想看她热闹的心情。
“不，我只是喜欢这里的酒。”伊里斯扫了她一眼，她熟练地带着西莉亚东走西绕，闲适得像是走在自己家后花园。
有了伊里斯的带路西莉亚很快到了目的地，这让她深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她们要见的人是个有着预言能力的先知，哈，神乎玄乎的预言。
西莉亚听着伊里斯和先知云里雾里的寒暄只觉得头大，天知道她其实是个哥谭人，没有谁会比哥谭人更讨厌谜语人了？
“我该怎么解决我身上的两种诅咒？”西莉亚终于在她们的对话结束后问出口。
年长的女性深深看着她，手指点在她的眼皮上。
第59章 第59章她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
提姆和迪克很快回到蝙蝠洞整理收集到的资料，他们花了一会儿功夫整理好线索。
迪克带着他们整理出来的线索走了，他离开的背影怎么看都有种命很苦的打工人模样。但提姆实在无暇同情上班当警察处理案子，处理不了的案子交给下班后的夜翼的理查德警官。毕竟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整理完今晚的事务后，提姆随手打开一个文件夹，文件夹内又有几个不同命名的子文件夹。
但路过的杰森可以用他的好视力发誓，一个文件夹里全是西莉亚照片，他曾无意间黑进去过，或许从他看到提姆能随手拿出不同时期的蝙蝠侠和罗宾的剪报时，他就该意识到这点——这是一只斯托克鸭子。
“所以你又要补充照片了。”杰森将头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伊里斯的拍照技术真不错！我是说你和迪克的女装。”他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真可惜我不在。”
提姆的手顿住了，他退出了文件夹，“不，我在做别的分析计划。”事实上是关于西莉亚的侧写和剖析，以及……克制计划，提姆猜测蝙蝠侠或许也做了差不多的计划。但这件事还是不必和杰森说了。
“好吧，计划。”杰森随手拎起头罩，看了一眼时间，“走了，现在可不早了。”
“ok.”
西莉亚是什么时候回到庄园无人得知，但等提姆再看到她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像想什么也没发生那样和史蒂芬妮
、卡珊有说有笑地讨论他和迪克女装的照片。就好像她不曾被捅了个对穿，钉在墙上。
“早，提姆。”西莉亚微笑着和提姆打了声招呼，她察觉到提姆的心情有些不好，西莉亚和女孩们对视了两眼，“你在因为那些照片不高兴吗？”
“但事实上它们很好看。”史蒂芬妮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要我们说，伊里斯的拍照技术还不错。”
“不。”提姆的眼神带着几分严肃看向西莉亚，“是关于你，我们得谈谈，或许不是现在。”
西莉亚挑了下眉，绿眼睛直直看向他，“我向你承诺过，在结束后会告诉你，但现在还早。”
提姆的面色冷了几分，蓝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焰火，“不是这个，莉亚。”他认真地注视着她，海底深处的漩涡像是要将她卷入其中，“为什么你总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哈，和吸血鬼一起被钉在墙上，别说我没有证据，我收到了照片。”
在一片死寂中，西莉亚听到他这样说——
“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接住你。”事实上他只接到那一次坠落，他在想，那么他没能接住的时候要怎么办？
史蒂芬妮和卡珊似乎品尝出事情的几分严重性，她们紧紧地关注着他们。
西莉亚脸上的怔然消失了，她缓缓笑了，她已经独自坠落太多回了，或许只有提姆还傻乎乎地想着接住她吧，这实在是一个过于温暖的质问了。
于是她顺从心意搂住了他的脖子，绿眼睛里带着过于灿烂的笑意，像沾着露水的山毛榉嫩芽，又像冠冕上的绿宝石。
“我错了，提姆，原谅我吧。”她笑得实在无辜又灿烂，简直比打翻水杯的猫咪还要理直气壮，他忘了，阿尔弗雷德猫不会打翻水杯。
提姆简直要被气笑了，她怎么能每一次都用这一招来糊弄过去！他下定决心要和她严肃地谈谈，但……
“咔擦——”
史蒂芬妮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包薯片，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西莉亚恍若未闻，甚至打算用两个亲吻来让他消气，当然被提姆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一个。
“好吧，这个我一样之后解释可以吗？”西莉亚无奈地坐回了餐桌前，眨巴着眼，“我能申请死缓吗？”
“你得保证没有下次了。”
“我承诺。”她承诺会在一切解决后将她的一切告诉他。
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亲密无间，至少史蒂芬妮看到的是这样。
但西莉亚甚至裂缝或者隔阂似乎早已存在，不管是她现在无法言说的过去，还是在一些和义警不同的观念。又或者红罗宾保护欲、控制欲过头的态度。
西莉亚知道她只能努力让裂缝不再扩大，至少在她找到填补裂缝的方法前，让这美好表现持续得再久一点。但西莉亚没想过裂缝扩大的时机来得太快了。
义警们探测到疯帽子的踪迹了，准确来说，是探测到疯帽子控制了部分市民。
他们虽然不清楚这次疯帽子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一次他控制的市民在哥谭各个地方，义警们不得不分头行动，甚至由阿福作为便士一在蝙蝠洞支援。
“上帝，疯帽子估计得意坏了，让他赶上这么大的排面。”搅局者正在驾驶着她的蝙蝠机车飞速赶往她的目的地，“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见鬼！”红头罩的声音在频道内响起，“上一次还是小丑，哈，疯帽子真是出息了，他以前有这么志向远大吗？”
“注意言辞，小翅膀。”是夜翼的声音，他请了假来哥谭支援。
红头罩哼笑了一声，机车的嗡鸣声更响了，“我说错了吗？”
西莉亚面具下的脸上有些不好，她察觉到熟悉的魔力波动了。几乎是在察觉到的那一瞬间，魔力波动消失了，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想想她前前后后遇到的那几次针对刺杀，在宴会上的，藏在玫瑰花里的，在哥谭港口遇到的。这真的全是巧合吗？
她清楚地记得在哥谭港口那个人开枪时眼中熟悉的空洞。西莉亚深吸了一口气，但愿不是她所猜测的那样。
红罗宾和魔法师来到了教堂，明明是庄严神圣的婚礼，但现场太过混乱。来宾们厮打在一起，血肉模糊，眼神空洞。新娘像是吓傻在原地，像是完全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新郎已经和神父扭打在一起，礼服破败，面容狰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红罗宾面色有些凝重，他们并没有戴帽子，但还是被疯帽子控制了。他对这次的事没有什么头绪，眼下应该先控制住那些失控的人。
红罗宾将一个麻醉喷雾扔到了人群里，喷雾很快起了作用，但神父和新郎的目标不知为何突然变成了愣在一旁的新娘。
刀刃被高高举起，红罗宾顾不得那么多，径直冲了过去，一个横踢将二人击倒。魔法师立刻补上两道昏迷咒。
“谢……谢，我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棕发女人看起来十分无助崩溃，她捂住了脸。
“别担心，女士。现在外面得先离开这而。”红罗宾吸入了一点麻醉喷雾，他清楚他们必须马上离开了。
“好，好的。”但女士像是被吓到了，双脚完全使不上力。
红罗宾微微皱眉，“冒犯了。”他直接抱住了女士的腰，直接将她扛起，飞速地朝教堂外跑去。大概是这样比较快？
不远处的西莉亚看到这一幕实在想笑，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她看到女人身侧突然出现的匕首，刀面亮得晃眼。
“松手！”
庞大的魔力笼罩住了他们，女人被击飞了出去，她在地面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白色的婚纱上滚满落叶和灰尘显得十分狼狈，但女人脸上却浮现一个带着浓浓恶意的笑，她直直看着朝她走来的西莉亚，“好久不见啊，大魔法师。”
西莉亚用尽全身的力量努力克制着不去杀了女人，“丹特利安。”
红罗宾走来过来，西莉亚伸手拦住了他，地上的女人扫了一眼二人，她的嘴角勾起，眼神蛊惑，“你又给自己找了同伴了？你早该知道，你不属于他们，加入我吧。”
“然后变成你那些傀儡中的一员？”西莉亚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蓝色的火焰在西莉亚的手中缠绕着，像是准备随时舔舐上敌人的躯壳。
“那也是迟早的事，西莉亚，这座城市就快属于我了，你也一样。”女人的眼中缠绕着浓厚的欲望，那是她见过的最合适的躯壳，她志在必得。
火焰终于将丹特利安包裹住，但起不了任何作用。
“莉亚！停下，那个人是无辜的！”红罗宾早已查出那个可怜的新娘不过是个被无辜挑中的人。
西莉亚收敛了火焰，丹特利安早已逃窜，徒留一具面容完好却了无声息的尸体。她恍惚回到丹特利安进攻蒙丘城的那天，无数被控制住的人杀死所爱、至亲之人，又在绝望中自戕。
傀儡魔法无解，又像瘟疫一般蔓延传染。西莉亚几乎不愿再去回想那场过于惨烈的战争。
红罗宾蹲下身，将手放在女人的鼻下，“她已经死了，今天原本是她最幸福的一天。”他的语气低沉，听不清情绪。
西莉亚几乎为这氛围感到窒息了，但她依旧十分平静，早在几年前她就无数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了，“她的魔法无解……”
“不。”红罗宾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们再快一点，如果你没有……你不应该那么快动手。”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发出清脆的碎裂的声响，西莉亚几乎喘不上气了。
“你不知道。”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连红罗宾都在心中震撼她
怎么能如此平静，在她几乎间接结束一条生命之后。
提姆蓝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和陌生，几乎让西莉亚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停留在七岁时的大火中，在他的目光下她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每一道目光都是宣判死刑的刀子。
“你不知道所有中了傀儡魔法的人只能活在那个魔神的控制下，或者死去。”西莉亚垂下眼帘，“这是我的错，丹特利安的出现就是我的错，但重来一百遍我还是会这么做。”
西莉亚的眼睛像是破碎的绿水晶，却冰冷固执得如同南极的冰川，永远也不愿融化，“为了更多人能活下来。”
第60章 第60章如何杀死一只荆棘鸟
“但我们不杀人！”争论似乎注定无法避免，“在你加入我们的时候就应该了解到，‘蝙蝠标志’意味着我们不杀人。”
“在她被丹特利安控制的那一刻。”西莉亚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结局就注定了。”
“我们可以尝试别的办法！蝙蝠侠和我们总会有办法。”
“然后让更多人死去吗？！提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会发生什么。”西莉亚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
红罗宾低垂下脑袋，气氛逐渐凝滞，“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个迷失，你会因此痛苦、后悔，莉亚，这是不正确的。”他顿了顿，“我以为你不会喜欢伤害他人。”
西莉亚只觉得血管中的血液在那刻好似冻上了，她的心脏沉得像是要坠下去。伤害别人？她的过去充斥着太多伤害了，蓝色的冷焰烧遍了蒙丘城的傀儡。她的好友、同伴和其他无辜的人，他们的生命在那一刻没有什么区别。
西莉亚确实因此痛苦，但她从不回头。战争在那一刻没有意义了，可是让剩下的人活下去和释放那些傀儡的灵魂，有意义。
但他否定了那些，就像否定了她的一部分，她的坚持，她的灵魂。
西莉亚轻轻笑了，那眼睛在笑，却好像在流泪，“你怎么知道我不清楚后果呢，提姆。”
在一片寂静中，提姆听到那样让他心悸的声音——
“就在两年前，我的火焰燃烧了半个城市，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她将那些过去、不堪、最真实的一面，血淋淋地展现在他的眼前，带着从容与破碎的笑。
“或许会痛苦，但提姆，我从没后悔过，哪怕被诅咒。”在哥谭，她或许会用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魔法，但她最擅长的从来不是那些。
西莉亚的冷漠、理智、对生命的漠视以及……危险，每一点都让他心惊。
那些话早已一字不落地传到通讯频道内，但安置好大部分失控人群的义警们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们并不足够了解我。”她垂下头，轻声喃喃着，“或许，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提姆终于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西莉亚的打算，“不，你不能……”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不能离开！我们总能想到解决方案。”他知道再迟疑一秒，西莉亚可能就会消失，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手。
最终在这场算不上愉快的对话后，在他们处理好教堂的人群后。他们回到了蝙蝠洞。
所有的义警都到场了，西莉亚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史蒂芬妮他们略带些许复杂和担忧的眼神，蝙蝠家族没有秘密，她大概习惯这点了。
他们讨论着后续的搜寻工作，以及之后的被控制的人该怎么办，周全地制定着各种计划，商量着怎么解除丹特利安的控制。
“我们需要找一个对象来尝试解除控制。”红罗宾得出结论。
“不。”西莉亚几乎是立刻开口否决了这个决策，这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太过危险了，他随时可能失控，而且会传播。”
“你了解多少。”蝙蝠侠沉声问道。
“我不清楚傀儡魔法的传播原理，只能辨别一个人是否中了这种魔法。”但那都太迟了，迷失者永远不会再醒来，徒留清醒的人绝望。上一次对战丹特利安是老师耗费所有的魔力炸毁了她的真身，现在看来她还是逃走了。
“或许和疯帽子使用的电波有些关系。”芭芭拉提出了她的观点，“她带走了疯帽子不是吗。”
西莉亚对此仍有担忧，“或许。”她顿了一下，“带好我给你们的魔法物品，或许有点防御作用。”
“如果我们中了魔法会怎么样？”杰森将头罩放在了桌子上，随意地坐在一旁。
西莉亚有些无奈，“这不是玩笑杰森，会死。”
青年吹了声口哨，“没事，我是说这对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是第一次了。”
“噗！”史蒂芬妮被这话逗笑了，她该感谢杰森为打破这凝滞气氛做出的气氛，“是的，我们甚至还成立了一个‘死罗宾俱乐部’。”
迪克阻止了史蒂芬妮接下来的话，“别说了，史黛。”他真的不想再听他们俩的地狱笑话了。
之后的计划被蝙蝠侠迅速安排好了，一边使用蝙蝠电脑查找丹特利安的魔力波动，在之前她们对峙时，蝙蝠侠的卫星和魔力感应装置捕捉到一部分信号。
另一边，他们要尽快解析被控制的人的情况做出方案，以及搜寻疯帽子的下落。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在往好的方向进展，西莉亚因此送了一口气。
但她没有选择和提姆一起留守在蝙蝠洞，而是和红头罩一组出外勤。毕竟她才刚和红罗宾吵了一架不是吗，而且她更适合在外面搜寻。
搅局者几人的目光在她和红罗宾脸上来回游走。
杰森挑了挑眉，嘴角划过一丝了然的笑，“走吧。”他甚至不知从哪扔给西莉亚一个黑色带着猫耳的头盔。在西莉亚的背后他对提姆比了个口型，那分明是‘真逊。’
虽然很不情愿，杰森大概清楚他还得充当一下心理导师的作用，说真的，他长得很像心理医生或者神父吗？在哥谭心理医生可不是个安全的职业，看看小丑女就知道。
至于神父，那可不在他的职业规划内，总不能每个差点见了上帝的人都适合当神父吧？他只会想着怎么把人送去见上帝！哦，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称职？！
西莉亚久违地感受了一把红头罩的超高速飞车，但这次大概是心情不同，她竟不觉得有什么。事实上他们只是在夜巡，毕竟疯帽子和丹特利安的下落还未摸清。
杰森顺手买了两份汉堡和可乐，他一向钟爱这类会被阿福不赞同的垃圾食品。他们找了个滴水兽停留在上面。
“我以前和老头子吵架后喜欢坐在上面。”杰森像是随口一提。
西莉亚咬了口汉堡，“我和提姆没吵架。”
杰森挑了挑眉，“我还什么都没问，你就不打自招了，要知道韦恩家没有秘密。”
“好吧，吵过了，短暂休战了。”她吸了口可乐，“他觉得我杀人是错的，或许他担心我会失控。”灰绿色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惆怅。
“好吧，我能理解。”杰森顿了顿，“但总会证明他是错的。”
西莉亚将包装纸不断地团在一起，“我不知道，或许他的担心是对的。”
“如果真有那天，蝙蝠侠第一个就会阻止你。”杰森耸了耸肩，“这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像他在失控边缘也会有人将他拉住。
西莉亚没再说什么，她的心情因此确实好了一点。
“等回了蝙蝠洞，你一定要看看小红的文件夹。”杰森忽然想到了这一点，他不信等西莉亚看到那些照片后她还会生气，就像他看到小红拍到的那些二代罗宾和蝙蝠侠照片后的反应。说真的，这种工作或许应该让芭芭拉或者夜翼来。
“什么文件夹？”西莉亚有些好奇，她庆幸此刻他们的通讯频道都是关着的。
“你看了就知道了。”
红罗宾将疯帽子的地址发了过来，二人离开动身前往目的地。
抓到疯帽子的过程比他们预料得简单太多，他完全被控制了，像是一个不受控制的发条小人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台词。
红头罩毫不留情地打晕了他。
“我猜用他来尝试接触那个见鬼的魔法再合适不过了。”
“好吧，你们得确保做好保险措施。”
疯帽子被随意挂在机车后面，西莉亚好心地施加了一条光链防止他被甩飞出去。
今天的哥谭罪犯似乎对他们的组合十分诧异。
“见鬼！怎么和魔法师一起的是揍人巨疼的红头罩！她和红罗宾分手了？！”
揍人巨疼的红头罩哼笑了一声干脆利落地揍晕了他。
一个混混见势不妙干脆举手投降，“我能申请魔法师的昏迷咒吗？”这些义警里他更喜欢手段温柔一点的魔法师，或许也有他是外地来的原因，欣赏不来同伙们各推各的暴力小鸟，他更推魔法师。
西莉亚微笑着成全了他，平平无奇的昏迷咒被她使出了击飞的效果，很难说和红头罩的拳头比哪个更温柔一点。
“完美复刻哈利波特的场面了。”红头罩吹了声口哨，他们一起看向了最后一个罪犯。
在逃命和投降里，他选择了吃瓜，“我能知道蝙蝠侠的对象到底是韦恩还是猫女？有人看到他和猫女接吻了，Damnit！”
“你上还是我上。”西莉亚示意杰森。
但红头罩完全不急，“我还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这难道不是个吃瓜的好机会吗。
好在没过一会那人说渴了，红头罩遗憾地给了他一下，西莉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很快他们带着帽子来到了蝙蝠洞，杰森似乎铁了心要让西莉亚看看提姆的文件夹，他递给了她一个U盘。
“等一会我会把他喊走，这个U盘大概能破解他的电脑程序，至少够你打开文件夹，我猜你的黑客课程学得也没那么糟糕。”他挑了挑眉，眼里带着兴味，
杰森确实叫走了提姆，西莉亚等到了那个机会，他的电脑来不及关，U盘根本没用上。
西莉亚心动了几秒但还是没忍住诱惑，她在芭芭拉那里学到了一点东西，至少她很快找到了那些隐藏文件夹。
红罗宾很快回来了，他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西莉亚，她不是回去了吗？
“莉亚？我以为你已经去休息了，你怎么在这？”
她转过身，灰绿色的湖泊无波无澜，“我在看你的针对计划，比如，如何杀死失控的魔法师。”【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