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古怪的店
这个服务区很小, 别说小吃街、商业街了，就连功能性建筑都只有寥寥几栋。
可以办理手续的服务大厅算一个，活塞欢乐城算一个, 王二狗汽车改装店算一个，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一间小小的第七驿站, 以及一间名为“大众食堂”的饭馆。
“可真是荒凉呢。”
关叶开着越野摩托在服务区内行驶, 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判断似乎进入了误区。
服务区并非很小, 而是供玩家们使用的建筑很少, 其实面积还是挺大的，但大部分都是空地, 对玩家而言用处不大。
关叶看到已经有动物人在空地上活动了, 他们用脚丈量着这片土地, 时不时凑在一起说几句话，然后继续走来走去，似乎在估算什么。
灾后重建。
这是关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说起来桃子奶奶送她的那本书她还没看呢，自从离开茂盛桃园,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睡都没得睡, 哪里还需要睡前读物啊。
“今天闲下来就去看。”
关叶叹了口气，将摩托车停在第七驿站门口的空地上, 趁着大部分还没人来抢购, 她得赶紧把东西买了。
这家店的店主倒是个人类, 但也说不好，毕竟对方是个跟熊一样强壮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子, 敞开的领口处还能隐隐看到里面茂盛的胸毛。
如果偷袈裟的黑熊怪成了精，大概就是眼前这人的样子，看到他的瞬间，关叶脑子里“黑熊精”这个词瞬间具象化了。
“欢迎光临，随便选购。”黑熊精闷声开口，自己则继续推着小推车给不同的架子上补货。
关叶随意应了一句，拿了一个带轱辘的购物篮，先去没黑熊精堵着的货架那边看。
也别说，这家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为了节省空间，每种货物都只摆了几个样品，这样就能腾出更多的地方，摆放更多的东西。
当然，这么做的弊病就是来一个客人就得上一次货，不然下一个客人就什么都买不到了。
怪不得……
关叶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正蹲在货架旁，往最底层“吭哧吭哧”补货的黑熊精，不确定是店铺规则如此，还是这位大兄弟自己决定的。
“那个……”关叶逛了一圈后，终于和黑熊精碰面了，她不得不开口打断对方的工作，“我是会员，这里有7折活动，对吧？”
黑熊精抬头看她：“我接到通知了，有活动，你放心买吧。”
关叶点点头：“那就好，哦，我要的东西多，能不能麻烦你直接把货给我拿来，也省得一直补货了。”
说完之后，她一口气报出了十几种产品名称，都是刚才在货架上看到的，有些是自己日常生活用的补充品，有些则是为了充实旅行商人货架而准备的。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食物，但关叶准备把这项留到最后，她还得问问保质期的事呢。
黑熊精站了起来，他的身高至少有2米，甚至更多，再加上他壮硕的身躯，就导致压迫感很强，关叶甚至在一瞬间有些警惕。
然而他一开口，就立刻破坏了这种压迫感，黑熊般的男人脸上露出欣喜的笑，他似乎很高兴可以一口气卖出这么多东西，而非蹲在货架旁没完没了的补货。
“好的好的，大客户是吧，你稍等，我去仓库给你拿。”
说完，黑熊男人生怕关叶反悔一样，丢下正在补货的工作，一溜烟就跑了。
关叶眨眨眼：这么积极的吗？
她低头看了看脚边正拆了一半的货，是饮用水和某种多口味的功能性饮料。
[味哆哆功能性饮料（150ml）]
介绍：品尝不同口味的味哆哆，体验人间百味——当然，我们还无法模拟所有情绪，但这会成为我们日后努力的目标。
现在提供“冷淡”、“热情”、“快乐”、“悲伤”、“愤怒”以及最核心也是最热门的“爱”与“恨”两种口味供大家体验。
——喝了味哆哆，情绪变幻多。
备注：请注意，我们只售卖饮料，不操控人生。
每瓶味哆哆的情绪体验时间只有1小时，我们并不建议连续饮用（没有危害），但那会让饮用者的情绪变得混乱，忘记自己真正的心情。
关叶看完，“哇哦”一声，决定多买点这个存着，这是带属性的道具，不受保质期限制，她多囤一点，关键时刻当水喝也是可以的。
都拿来救命了，悲伤就悲伤吧，愤怒也无所谓，总之能解渴就行。
再说了，关叶隐隐觉得，这东西或许会在某个时候起到特殊用处也说不定，既如此，那就多多备货吧。
——再说，现在还打七折呢。
趁着黑熊老板去上货，关叶继续在这附近转悠，然后发现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第七驿站的食物真的少了很多。
“也有可能是规模问题。”关叶强行帮第七驿站找借口，她真的不想猜测成真，“就像是第一次遇到的那个驿站，里面也只有虎皮蛋糕和自带热水的方便面啊，这个驿站和那个差不多大，只有这些也正常。”
话是这么说，关叶心里却并不真的这么想，总觉得往后获取食物的难度会增加。
思绪间，黑熊老板推着车回来了，上面装满了关叶需要的东西，于是两人开始核对清单并结账，完事之后，关叶将所有非食物类物品都装进了自己的储物格里。
说起来很有趣，带属性的食物和饮品不受保质期限制，所以也不受储物格的限制，原先怎么放，现在还能怎么放，似乎提起抗议的农产品协会并不认为这类东西归属自己的管辖范围。
这就很有趣了，关叶想，照这么说，那些成品食物也不该属于他们协会，但考虑到原材料的问题……算了，爱咋咋吧，反正她也不想开着车杀上农产品协会讨个说法。
“老板，你们这里的食物太少了。”关叶假装整理自己的背包，故意放慢装东西的速度，“我看之前的店还有卖水果蔬菜的，这边是没进货还是卖完了？”
黑熊老板帮着关叶将货物分门别类放好：“不卖了，上头说不好储存的东西都不进了。”
关叶秒懂，表面上公路里程协会两不相帮，还提醒司机不要卷入两边的纷争，结果背地里让旗下商店不要进水果蔬菜，这都用钱投票了，立场和谁相同简直一目了然。
“我看有很多从湿地那边逃难来的人，他们要在这里住很久吗？”既然黑熊老板不抗拒回答，关叶自然要多问几句。
“哦，他们啊，要住到湿地海水期过去。”黑熊老板在这个服务区开店久了，已经习惯了，“店里卖日用品，食物之类的，估计下午农产品协会那边就会派人出来摆摊了，住宿也不用愁，我这边也有帐篷和各种材料卖，他们总有办法活下去。”
“原来如此。”关叶点头，假装漫不经心提了一句，“我还以为所有的服务区都会在旅行者离开后关闭呢，原来不是吗？”
黑熊老板愣了一下，态度忽然从热情转为冷淡，他不再继续帮着分拣货物，反而摆摆手，示意关叶快点离开。
“这不是我能说的，也不是你该问的，反正你已经结完了账，快点拿上东西走吧，之后最好也别来了。”
关叶眯眼：“你要拒绝一位协会会员？”
真要是这样的话，她可就要投诉了。
关叶拿出手机，熊老板见状立刻倒退几步回到店里，随后“唰唰”两下，窗户和大门的卷帘门落了下来。
紧跟着，在房顶上出现了一个螺旋桨，在关叶目瞪口呆中“嗡嗡”旋转起来，带着整间店铺上演了现实版的“螺旋升天”。
关叶：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有没有人能来给她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就是问了一下服务区关闭的问题吗，至于连1分钟都不等，就连人带房子一起跑路了吗！！
啊？？这对吗？？啊？？
关叶伸出的手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可能问了犯忌讳的话，但……你不回答不就行了，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现在好了，不用她投诉别人，她得担心熊老板会不会反过来投诉她了。
……
……
这也太怪异了吧！！
关叶左思右想还是无法理解这件事，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先把被推出到店门口的东西都收起来，万一这会儿再跑来几个人抢她东西，她就真的要疯了。
好消息：没人投诉关叶。
坏消息：第七驿站不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其他要买东西的人解释。
既然无法解释，那就只能溜之大吉了，关叶心虚地左右看看，见周围没人，立刻骑上摩托车逃离这个可怕的现场。
没关系，关叶安慰着自己，服务大厅的工作人员会解决难民们没法买到东西的问题，没有这个黑熊老板，也会有其他老板来做生意。
大不了，她这个旅行商人也可以摆摊卖货啊，商品都是刚进的货，难民们跟谁买不是买啊。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她的问题犯忌讳，还是黑熊老板自己对这件事反应过度呢？
关叶觉得，她可能得自己找找答案，不管是从灰频，还是那位数据帝那里，她非常想要知道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个和黄金城有关的秘密也说不定呢。
第132章 溜达溜达
关叶用结晶作为交易物品在灰频里留了信息, 然而暂时无人应答，这也正常，赏金猎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能说的。
她只能联系数据帝，但因为人家拒加好友, 关叶只能选择私信留言,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看到。
以及不知道被看到的时候, 对方还能不能给她回信。
就好比关叶自己, 每天都要接收999+的私信，因为需要交易的原因, 她不能关闭“陌生人来信”, 所以只好抽空去看。
还好, 有系统帮忙筛选关键词，比如关叶输入“加好友”这样的词，系统会帮忙把所有与该词内容相关的私信提取去来，凑到一起给她看。
这样，关叶就能一目十行扫过这些信息，确认没有意义后一键删除, 然后以此类推, 继续处理其他的私信。
这个过程往往需要20分钟左右, 关叶吃饭的时候如果不看聊天频道，就靠这个打发时间, 干吃是不可能干吃的, 在父母的潜移默化下, 她从小就有一边吃饭一边看书或者看电视的习惯。
坏习惯又如何，关叶根本不想改。
这年头谁吃饭还不找个下饭神剧啊。
暂时得不到消息回应，第七驿站也螺旋升天了, 关叶思索片刻决定回休息大厅待着，这个服务区太小了，她不早点回去的话，食堂大概都要卖光了吧。
沿路返回的关叶看到空地上，已经有难民开始工作了，他们分工明确，有负责加工基础材料的，例如将金属加工成钢板、钢筋、钢钉等东西，亦或者将木头加工成柱子、木板、门框、窗框之类的成品。
等他们加工完，就会有人将最先用到的材料，搬运到服务区内的大片空地上，人们在那里挖坑打地基，干得热火朝天。
关叶驻足观望，一时间忘记自己要去吃早餐这件事，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也许服务区的关闭只针对她们这种外来的玩家，而对本地居民不起作用。
当她们离开服务区之后，这里又会悄悄开启……可这也有些说不通，关叶记得自己住那个超豪华酒店时，那个管家透露出的隐晦信息，说是没客人的时候会继续等待召唤。
——没玩家客人，也没有NPC客人吗？要真是这样，酒店岂不是赔死，入不敷出早就应该倒闭了吧。
在这里待得越久，关叶越觉得游戏世界应当有一套成熟的运行体系，它应该和现实世界差不多，人们要上学、要工作、要娱乐也要休息。
所以酒店运营也该和现实世界差不多，除非它们只在有玩家的时候营业，其他时候都处于无需维护的关闭状态，不然没法解释成本问题。
“所以，还是这个服务区比较特殊，但我不知道为什么特殊……其实我也未必非得知道为什么，我只要知道是否会影响我接下来的行程就行了。”
饥饿唤回了关叶的理智，她摸了摸自己的胃，决定先去吃点东西，那个黑熊老板说了，再过一阵就会有农产品协会的人来摆摊，她可以先吃饭，然后过一会再回来看看。
过了7点，服务大厅的所有窗口都打开了，关叶探头看了眼，大部分窗口都坐着人类员工，只有对应时间的位置，才会坐着一个动物人。
现在是早上8点43分，是羊的值班时间，关叶在窗口看到一大坨灰色的羊毛，羊的样子完全被毛淹没了，只有两只手勉强从毛里探出来，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
关叶：你该剃毛了，真的，但好像服务区没有理发店……啊，这里真的太小了。
也不知道这些动物员工有没有假期，关叶的思绪不受控地四处乱钻，要是有假期就好了，她记得上一个服务区里就有理发店，这只小羊完全可以去那边剪头发。
……要是没假期的话，她也许能卖给对方一把剪刀？
这可是刚从第七驿站进的新货，关叶想，她得赶紧吃饭，然后去汽修店那边拿点东西，再找个空地开始摆摊，趁着没有新的商店出现，赚点是点呢。
不过大部队应该也快到了吧？
关叶一边想着，一边去了位于休息大厅对面的食堂，先花15公路币买了份卖相一般，味道只能说勉强能吃的早餐，一边打开了聊天频道。
然后，她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不但已经有其他人抵达了服务区，而且还多出了3个“首席驾驶员”称号。
——那玩意儿是全服通告的，就算有人这期间没打开聊天频道，等对方重新进入的时候，也会强制重播一遍。
所以，关叶刚进入频道，就被接连不断的全服通告糊了一脸，弄得她一愣一愣的，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多出了这么多“首席”同行。
不是，她进服务区的时候，也没看见有别人啊？
关叶知道公路段有很多位面，大家一人一个，互不干涉。但规则里可写着了，在服务区和缴费口，玩家们是会见面的，之前也的确如此，要是真有人和她并列第一，她不可能看不到。
“所以，这是有很多平行位面的服务区？”
关叶觉得很有意思，刚好，聊天频道也在讨论这件事，从滚动的信息上来看，似乎服务区分开了，但聊天频道还连接在一起。
【这么说，你们去的服务区都还不一样，一个是反抗军营地，一个是海底营地、一个是林地……还一个是什么来着？有人说吗？】
【关叶呢，关叶呢，出来说一下你进的什么服务区啊。】
【是哦，好像只有昨天半夜出现的那个首席没说过话了，关叶，是叫这个名字吧？】
【你们真闲啊，还有心思关注别人去的服务区是什么样的，有这功夫还不加速，小心服务器关闭了你们都走不了。】
【好奇啊，真好奇，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不同的服务区。】
【说别人闲的那个，你不也在看聊天频道，你快到了吗？】
【是不是以后都会分流，还是这次是特殊的？有人总结吗，数据帝大佬呢？能分析吗？】
【呵呵哒，我都看到服务区的路牌了，我为什么不能闲一点，别操心别人了，还是看看自己吧。】
“竟然服务区和服务区还不一样。”
鉴于其他人都分享了信息，关叶决定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也分享一下，而且她对此有一点其他的猜测。
【关叶：我到的服务区很小，大部分NPC都是动物人，且有很多难民到了这边，正在建立临时的避难营地。另外，我觉得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和每个人接触的支线任务走向有关。】
从这几天聊天频道里的信息来看，并不是所有人都触发了支线任务，也不是所有人把湿地内所有类型的NPC或者怪物都遇了个遍——关叶自己也不敢说见过所有怪物，但NPC的确见了不少。
但只是见到NPC并不能触发任务，还得有更深入的接触才行，不然也就是遇到而已。
关叶猜测，进入反抗军营地的人，应该是跟了逃亡的动物人任务，比如克丽丝，她虽然曾经是个伯克莱，但也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后续可能就跟反抗军遇到了，然后提供了伯克莱家族的内部资料？
去海底营地的，大概是那些光头和鱼人，那个陈叔不是说了么，湿地会庇护祂的子民，所以在水下给他们弄个营地也正常。
至于林地么……聊天频道里的那位首席倒是吐槽了，说跟湿地差不多，就是延续，只是没有怪物了而已。
服务区里的功能性建筑是树屋，然后免费的休息大厅是用树叶和树枝搭成的帐篷，条件十分感人。
而她这里，关叶想，那就是动物人的天下，可是她支线任务完成度最高的并不是动物人系列啊，为什么会到这里呢？
关叶猜测也许这些难民其实就是晚上的客人，他们如果不去海底，也不跟伯克莱家的大船走，就得有自己度过海洋期的方法，比如集体进入服务区避难什么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桃子把伯克莱家的老宅炸了，人渣家族覆灭，所以藏起来的夜晚客人才会出现，这才导致她进了难民线。
要是非得找个答案，关叶可以进入意识层面，去看看湿地对应的服务区到底有几个，这样就能推算出来了。
“不过还是算了吧，等要走的时候看看下一个服务器是什么样的时候再说，这地方也没有电影院，没法靠海报预测了啊。”
关叶挠挠头，将吃完的餐盘放到回收处，然后骑着摩托去了汽修店那边，将背包和车内储物格的存货略微整理之后，又装满了好几个大号帆布袋，将它们挂在车把上，开着摩托回到了空地那边。
现在那边看起来更热闹了，农产品协会的小推车也出现了，上面堆放着品相很好的水果和蔬菜，有很多难民在围着摊位挑选，关叶围过去看了几眼，也跟着挑选了一点自己今天中午和晚上要吃的东西。
那个破食堂，又贵又难吃，谁爱吃谁吃吧，她宁肯麻烦一些，自己在外面生火做饭，也不想为难自己的舌头。
买完之后，关叶在人群附近找了一个既热闹又不碍事的地方，铺上一大块桌布，将自己拿过来的商品依次摆上去，准备开始营业。
当然，关叶没忘记她的旅行商人身份证明，她把带着天平图案的金属徽章贴在衣服上，这样不管谁来买，就都可以看到了。
完美，关叶想，现在就可以开始营业了。
第133章 蜜清蕊来了
关叶的小摊刚铺开, 就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他们都是来服务区避难的湿地原住民，也是关叶的夜晚客人。
当然, 当时来交易的只是少数，所以现在的这群人, 既对摊位上的商品感兴趣, 也对关叶本人感兴趣。
原本要等到海水期到来, 伯克莱家的人乘船离开夕城后, 他们才会驾驶着小船陆陆续续抵达服务区避难，免得与那些人渣对上后自己这边吃亏。
但这次听说位于夕城的伯克莱家老宅被炸飞了, 在确认消息无误后, 他们就提前一天抵达了这里。
至于消息来源, 原住民们表示这是秘密，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不会告诉任何一个外人。
也是通过跟原住民聊天，关叶才知道伯克莱家族制作动物人身体的最初灵感，就是这些居住在湿地深处，几乎不与人来往的原住民。
话虽如此, 他们并没因此善待这些原住民, 而原住民也没能力与伯克莱家族抗衡, 只能集体避世，躲进了更深处的湿地。
而当伯克莱家的人发现抓原住民, 不如自己制作动物身体划算且实验效果更好后, 他们就懒得理会那些原住民了。
“来吧, 都看看，是新鲜的货呢。”关叶吆喝着，示意围观的原住民来看, “价格也公道，接受公路币和结晶付款，如果都没有，以物易物也可以。”
毕竟是夜晚的特殊客人，关叶很清楚他们用什么付款，几乎都是结晶，少部分以物易物——当然，那些怪物皮和肉她就不要了。
问就是放不住，销路不好，还是让原住民们留着自己吃，或者用来制造生活用品吧。
“买点碗吧，咱们的路上不是丢了吗？”
“有没有什么新款的衣服卖？”
“是扑克牌！我们有救了！终于有东西打发无聊的时间了。”
“基础材料有吗？第七驿站竟然不见了，好奇怪，我明明记得刚才还看见呢。”
关叶对于此类询问毫无触动，甚至会附和他们发出惊讶的“哇，是吗”、“我都不知道诶”的感叹，就仿佛驿站消失和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有的，品类在这里了，要多少报个数，我临时调货……如果这里没有，也可以说个名字，我问问仓库那边。”
所谓仓库，自然是指交易频道，只要她挂上去的价格比回收店高，肯定有玩家愿意出手自己积攒了很多但暂时用不到的物资。
毕竟钱才是真正的硬通货，用钱买东西可比用以物易物方便多了。
听关叶说她有办法弄来材料，围拢到摊子前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这直接导致接下来的2个小时，关叶忙得飞起，一边是跟NPC交易，一边要在交易频道上交易，重复着收购材料——卖材料——继续收购材料的工作。
这个过程很累，但也很充实，关叶不知不觉中就忙到了中午，就在她准备去跟原住民借个灶头做午饭时，忽然听到了一阵骚乱，似乎是前面那片空地发生了什么大事。
关叶一下子不饿了，有热闹看，谁还顾得上吃饭啊。
她火速收摊，骑着摩托就赶往人多的那边，几分钟后，关叶艰难地找了地方停车，挤进去后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正在搭建一个台子。
“怎么了，怎么了，是有人要发表演讲吗？”关叶好奇地抓住一个眼熟的原住民问，对方之前还在她摊子前买东西呢。
“是蜜清蕊要来了！”原住民兴奋，“听说是个大歌星，在外面的世界很火很火，我想看！”
关叶瞪大了眼睛，蜜清蕊！这个她熟啊！她还听过对方的演唱会呢，而且是VIP席！对方可宠粉了！
“要在哪里买票？”关叶赶紧询问，生怕晚几秒就抢不到了。
原住民奇怪地看她一眼：“不要钱啊，她巡回演出刚好路过这里，你找个地方坐就行，不卖票。”
关叶“哦”了一声，想起来之前也是，露天席位不要钱，所有人都可以免费听，但她还是想要VIP的席位，不是VIP没有伴手礼呢。
见从普通人这边问不到什么，关叶干脆就丢开手，钻入人群之中，朝着那些正搭建临时舞台的工人走去。
这个不行，是搬运工。
那个不行，忙着呢，应该没空搭理自己。
咦，这个人——
关叶很快锁定目标，那是一个手里拿着本子，正指挥其他人干活，而且将一切工序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女人。
“你好，打扰了，请问我想买演唱会的VIP席位，该找谁呢？”
关叶适当露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需要帮助的表情，这招在她以往旅行中几乎百试百灵，希望这次也能继续发挥作用。
说完之后，关叶还特意点了点胸前的徽章，自从知道是蜜清蕊开演唱会后，她就把“蜜清蕊歌迷徽章”拿出来贴在胸前，借此表明自己的粉籍。
顺带一提，之前在岚城的时候，关叶曾经将蜜清蕊的海报作为交易品，换给了一个追星女孩。
但因为岚城那边是虚假的城市，所以回到服务区后，消耗的东西就又都回来了。
——除了公路币。
所以关叶现在不但有粉丝徽章，还有一张有着蜜清蕊亲笔签名的海报，足以表明她的歌迷身份。
果然，女人最初看向关叶时，虽然脸上带着商业微笑，但她的眼神很锐利，充斥着怀疑和警惕。
等到关叶拿出和蜜清蕊有关的东西之后，女人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笑容也真诚了几分，虽然不至于完全放下警惕，但至少看着不像是随时要呼叫保安的样子了。
“这位歌迷，很抱歉，VIP席位的票是不对外销售的，人们只能通过特殊渠道获得，就算是蜜清蕊本人也没办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琳达，是蜜清蕊的助理和经纪人。”
“这样啊……”
关叶闻言露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再次强调了钱不是问题后，发现的确没办法，也只能悻悻地放弃。
“我叫关叶，很高兴认识你，请替我向蜜清蕊转达一声，我真的很喜欢她的歌。”
这是真话，没有半点违心，抛开那些特殊效果不谈，蜜清蕊的歌真的很好听，不管是《为自由鸣笛》还是《旧时代》，本身都是旋律很好且歌手嗓音很棒的歌。
关叶也的确想再听一场演唱会，她觉得蜜清蕊的歌声中，蕴含着一种鼓舞人心的效果。
眼见关叶一步三回头，整个背影都充满着失落，琳达有些不忍心，毕竟蜜清蕊一直在巡回演出，但因为路况和时间问题，很少有歌迷能第二次来现场听演唱会。
可惜，规则如此，琳达目送关叶离开，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不是她能左右的……若是在当初蜜清蕊刚出道那阵，她绝对会为对方留下这个能发展成死忠粉的歌迷。
关叶不知道琳达的想法，她打听好演唱会将要在下午2点正式开始后，就抓紧时间去吃了个饭，再将摩托车开回服务大厅外面的停车场——待会人那么多，她还要专心看演唱会，一个不小心把车丢了怎么办。
放在停车场里就不怕了，服务大厅自带监管设施，谁要来这里偷车，就像是进派出所大院里偷车一样，属于纯粹作死的行为。
“还好这个服务区不大，腿儿着过去也没多远，就当是消消食了。”
关叶这样说着，沿路溜达回场地附近，发现主舞台已经搭建得差不多了，前排已经有原住民开始呼朋唤友地占据最好的位置。
趁着现在人不多，关叶赶紧找了一个前排视野极佳的位置，随后从背包里拿出个大石头当凳子，盘腿坐在上面开始看书。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1个多小时，关叶决定用桃子奶奶送的那本《晚安，湿地》打发时间。
这是一本带许多插图的故事书，描写的内容大致就是湿地的起源以及发展，上面几乎囊括了湿地内的所有传说和信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智慧种族。
动物人、人类、鱼人、动物神灵。
海神信仰、自然信仰、图腾信仰。
以及关于湿地和海洋来回交替变化的原因——当然，这是个很明显的神话故事，涉及了全部的原始种族和信仰，几乎人人都有身份，都有负责的工作，最终才让湿地变成现在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这句话还真贯穿始终。”
关叶看完了故事书，摇摇头，将它塞回背包里，准备等下一次再遇到图书馆，她就把这个也捐了。
现在距离演唱会开始只有30多分钟了，关叶抬头四下张望，发现人已经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原住民，还有几个明显打扮像是玩家的人，也在试图往人群里扎。
可惜，他们来得时间有点晚，原住民也拒绝任何插队加塞的行为，尝试几次失败之后，他们只能悻悻地站在靠后的位置，并学着关叶的样子，纷纷拿出椅子、石头、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给自己找了个座位。
关叶挑眉，不去管他们，反正她和周围的原住民都说好了，现在就是休息一会，等演唱会正式开始后，她就会将石头收起来，和所有人一样或站或坐在地上，绝不遮挡别人视线。
借着这个理由，关叶顺势和周围人搭上了话，她刚才卖了一上午的货，原住民都知道她是旅行商人，聊起来也很自然。
她们的话题海阔天空，虽然大部分还是围绕着即将开始的演唱会展开，但也零零散散透了不少其他无关紧要的消息给她。
关叶觉得，如果此时系统有一个探索湿地的进度条，那么她这条就算没到100%，也绝对超过了97%。
——虽然没什么用，但她真的快比湿地原住民更了解这块地方了。
就在关叶放飞思绪的时候，从舞台那边突然传来一声乐器合奏的声音，紧跟着，舞台上灯光亮起，久违的蜜清蕊抱着吉他，闪亮亮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台下欢声雷动，关叶精神一振，立刻跳到地上收起石头，和其他的原住民一起朝着蜜清蕊挥手，准备好好享受这一场视听盛宴。
第134章 超小型歌迷见面会
蜜清蕊不是旅行者, 但却一直在路上。
她在开巡回演唱会，永远不会停歇的演唱会，这是她作为失败者的命运, 也是作为失败者的挣扎。
她的世界毁灭了，但她还活着！
蜜清蕊用力甩了一下自己橘粉色的长发, 在乱舞的灯光中, 用力吼出下一句歌词。
“当风暴来临之际, 每个人都要疯狂！”
命运？
去他的混蛋命运！
她偏要挣扎！
她偏要活着！
歌曲间奏中, 蜜清蕊轻哼了一声，她喜欢歌唱, 但她不喜欢被强迫着歌唱, 不过没关系, 她想，永不停歇的巡回演唱会，何尝不是她的机会。
“疯狂！才能！活下来！——”
蜜清蕊利落地结束这首歌，她再次甩了一下因弹奏而变得乱糟糟的头发，这是第5首歌，也是最后的歌, 演唱会到此可以结束了。
就像是之前一样, 舞台灯光骤熄, 蜜清蕊通过“舞台特性”被传送到后台，接下来的事不用她管, 等观众们离开之后, 会有工作人员去拆临时舞台。
这段时间里, 蜜清蕊只要一直留在她的房车里就好，等到短暂的休整结束，继续踏上巡回演唱会的路程。
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她的助理琳达走过来，却并非像往常那样，来通知她抽中的下一个地点，而是说起了一个有趣的事。
“我在这里竟然有歌迷？”蜜清蕊停下给吉他调弦的动作，饶有兴趣开口，“她竟然还进入过VIP席……她还在附近吗？”
琳达点头：“我进来的时候，她还没走。”
蜜清蕊似乎来了兴趣，她拍了下手：“那就请她进来吧，我想见见她。”
琳达吃了一惊：“可、可这不符合规则——”
“嘁，别管那傻x规则——别忘了，我是明星，她是我的粉丝，明星和粉丝见面多正常啊，你就当是一个小型的见面会，参与者只有她和我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蜜清蕊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讽刺。
“再说，他们给我立的人设不就是‘宠粉’吗？对方有我的粉丝徽章，又有我的签名海报，足以证明她是我的忠实粉丝。”
琳达有些犹豫：“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违反规则？”
蜜清蕊轻哼一声：“既然是忠实粉丝，作为‘宠粉’的偶像，不见才是崩人设，违反规则吧。”
说完之后，见琳达有些动摇了，蜜清蕊低头挑拨琴弦：“快去吧。要是再不去，她说不准就会走了。”
于是，琳达犹豫着出门，犹豫着找到关叶，又犹豫着将她带到了蜜清蕊的房车里。
还好，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发生琳达担忧的事。
所以，她才同意了蜜清蕊的提议，将对方和关叶单独留在了房车里。
“虽然你听了我两次演唱会。”蜜清蕊对关叶伸出手，“但我还是想说，初次见面，我是蜜清蕊。”
关叶握住蜜清蕊的手，只觉得触感柔软冰凉，与她曾经握过的任何人的手都不太一样。
“你好，我是关叶，很高兴认识你。”关叶说，“我喜欢你的歌，真的，除了那些特殊效果外，每一首的旋律都很好听。”
蜜清蕊笑了，她邀请关叶坐下，并在询问她的意见后，拿了饮料给她。
之后，蜜清蕊开始和关叶聊演唱会，聊这次唱的几首歌，期间琳达找各种理由进来过几次，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蜜清蕊终于喊住了对方。
“琳达，我要招待我的小粉丝，舞台那边就拜托你了。”
蜜清蕊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正拿着关叶的手机，两人凑在一起拍各种姿势的合照，看起来完全就是没有架子的明星，和小粉丝的双向奔赴。
琳达终于真的放心了，她表示自己先去处理舞台那边的事，大概15分钟后回来。
等她离开之后，蜜清蕊对关叶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微微歪头，似乎在侧耳倾听。
10秒过后，蜜清蕊缓缓吐出一口气。
接下来，真正的谈话开始了。
“时间很紧，琳达随时可能回来，别把她说的15分钟当真。”
蜜清蕊的说正事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态都变了，既不像刚才偶像对歌迷的热情，也并没有了在舞台上的活跃和亢奋。
她变得像是一个文物，饱经风霜，拥有历史的底蕴，在时间长河中饱经风霜，有一种沉稳可靠的沉淀感。
“你想离开这里，就要一直走，路是直线，你跳得越多，距离终点就越近。”
蜜清蕊的声音哑哑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她看着关叶，脸上的神情认真且严肃。
关叶点点头，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回答对方：“我刚刚通关了第6阶段的服务器，接下来，我要去第8阶段的服务器，再然后，我要直接跳到第10个——那会是黄金城吗？”
蜜清蕊：“如果你在10月之前抵达，那就能进入黄金城。”
关叶：“还有3个月呢，来得及。”
蜜清蕊摇头：“你得去校正自己的时间。这个世界被扭曲之后，计时方法就不一样了。”
说完这话后，蜜清蕊似乎察觉到什么，她往门口那边瞟了一眼，随后加快语速。
“小心黄金城的陷阱，相信你一直相信的，怀疑你一直讨厌的——记住自己来时的路，不要像我们那样，走向灭亡。”
关叶震惊，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蜜清蕊，她们，走向灭亡？
她不是这个游戏世界的人吗？？？
没等关叶提问，蜜清蕊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她的声音恢复成了刚才和粉丝见面时的热情和爽朗，音量控制在比刚才稍大一些，但又不会突兀的程度。
“真的很感谢你喜欢我，当然，我这边还有一些周边，你喜欢的话都可以给你。”
咔哒——拧门锁的声音。
关叶挑眉，配合着开口：“那可就太好了，你真的好宠粉啊，我好喜欢你啊，每次听你的歌，都能让我心情愉快精神放松呢。”
门被开了一条缝，随后拉开，琳达踩着台阶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外。
蜜清蕊随手拿起一本书，递给关叶：“我的自传，不过还没出版，这是他们寄给我的样刊，不介意的话，就先拿着吧。”
关叶接过书，低头一看，封皮上是蜜清蕊的舞台照，书名是《我的巡回之路》，作者的名字是蜜清蕊。
翻开后，关叶看到扉页上还签着蜜清蕊的名字。
“谢谢，我不会外传的。”关叶笑着点头，像见到偶像后心满意足的小粉丝一样，懂事地提出告辞，“那我就不继续打搅你了，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见面。”
蜜清蕊微笑着对关叶摆摆手：“再见。”
琳达站在蜜清蕊旁边，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不断往关叶手里的书上瞟，颇有一种想要拿过来看看，但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关叶拿出帆布袋，当着琳达的面，先将蜜清蕊之前给的周边都装进去，然后才是手里的这本书。
在装之前，关叶还假装兴奋地将书拿起来，封面对着琳达，对她晃了晃。
“琳达，你看，蜜清蕊送我的样品书，你放心，我就自己留着收藏，绝对不会在出版前就外泄内容的。”
说完，关叶装作炫耀的样子，翻开封面，又给琳达看了眼：“这里还有蜜清蕊的签名呢，我真是太高兴了。”
琳达看完书封面，又看了眼蜜清蕊的签名，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一些，她走到门口替关叶开门，同时开口：“我们清蕊就是这样宠粉呢，以后也请继续支持她吧。”
关叶连连点头，又和琳达相互说了几句告别的寒暄话，这才离开蜜清蕊的房车，拎着帆布袋回到了休息大厅的胶囊舱里。
“今天的收获奇奇怪怪的。”
关叶盘腿坐在床上，将帆布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虽然那些周边很精美，她现在却没有把玩的心情。
“蜜清蕊说，不要像她们那样走向灭亡，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跟我一样，都是外来者？”
关叶“嘶”一声倒吸口凉气，这要是真的，真是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还有，真实的时间是什么意思？信任我信任的，怀疑我讨厌的又是什么意思？这给提示也不给清楚，是因为时间紧迫，还是被限制了呢？”
关叶觉得，时间紧迫不太可能，如果真是那样，不是应该更清晰地说明吗？把重点先说了，总不能跟演电视剧一样，啰里八嗦说了一堆，到最后关键人名的时候，就“嘎”一声死了。
“那就太狗血了，所以一定是原则问题，就像是我没法跟原住民提我的世界一样，蜜清蕊也一定有自己的限制，甚至我怀疑她跟我说了这么多，已经承受了某种惩罚。”
关叶将目光落在蜜清蕊送的那本书上，她拿起来翻了几页，发现内容就像是一般明星出的自传那样，讲述蜜清蕊的学艺经历、星路历程、还有一些有趣的台前幕后的故事，以及她的朋友之类。
看着看着，关叶翻书的手顿住了，这一段是蜜清蕊的生平自述，表面上看没什么特殊，只有几句调整间距、字号和语序的批注，但她就是觉得这里藏了什么。
于是关叶反复阅读，直到第3遍的时候，她终于破解了蜜清蕊隐藏在其中的暗语，并根据提示，解读出隐藏其中的信息。
【黄金城，就是100万人的服务器。】
【10月的时候，黄金城会变成虚空鳐鱼飞走。】
【没能抵达黄金城的玩家，会被神秘力量挑选。】
【部分填补服务器内NPC和生物的空缺。】
【部分洗去曾经的记忆，重新来过。】
【抵达黄金城但未能通关者，将成为特殊NPC。】
【——像我这样。】
看到这里，关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接窜到天灵盖。
曾经的蜜清蕊是现在的她？
未来的她可能会成为现在的蜜清蕊？
在这一瞬间，关叶不寒而栗。
第135章 校正时间
蜜清蕊留下的信息震惊了关叶, 她缓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人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情绪大部分都是悲观的，总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即便在脑海中构建同人故事，大多是也是虐恋情深, BE得不要不要的剧情和结局。
虽然来到这个破世界后, 除了昨天之外, 关叶根本没失眠过, 但她在开车的途中，有时候也会思考若是失败了会怎么样。
会死是肯定的, 服务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减少的人数, 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就像是她曾经听朋友说过的一款游戏，在某个特殊服务器里有一命通关的玩法。
据说在游戏的时候，如果加入了“死亡通知”频道，就能看到屏幕上接连不断滚动着死亡名单，若是偶尔遇到10几秒的空白，大家都会觉得很新奇。
现在也是如此, 只是区别在于聊天频道不会播报“xxx在某地点因为什么死了, 享年xx岁”而已。
但聊天频道左上角的人数, 的确很少有停下的时候，总在往更少的字数上跳动。
来了差不多1个月, 关叶对于“失败就会死”这件事,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她对于自己成为NPC这件事，只偶尔会假设一下，但随后这种想法就会丝滑地滑过脑海, 不会在思绪中真的停留。
或许是觉得不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或许是从根本上，关叶恐惧这个猜测，这才不愿意多想。
“现在必须得多想了……”
关叶喃喃，随后耐心地将蜜清蕊的那本自传，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
这一次，关叶发现了更多的东西，怎么说呢，文字是非常玄妙的存在，有时候一句话，表面上看是A意思，细琢磨是B意思，联系上下文看或许又是C意思。
等通读全篇，将所有相关线索都关联到一起后，它或许又成为了所有含义的集合体。
总之，关叶拿出她当年高三时钻研考卷的精神，将蜜清蕊的自传当做高考考题反复诵读，终于弄明白了所有的事。
蜜清蕊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和地球一样，被这个已经失控的霸道世界发现并捕捉，攫取本地居民进入游戏世界，强迫他们进行“前往黄金城，并找到通关道路”的任务。
蜜清蕊本人是个刚出道没多久的乐队主唱，琳达是她大学时的舍友，也是她们这个乐团的经纪人+大管家。
后来的事就不用说了，总之就是蜜清蕊在10月之前抵达了黄金城，但却没能成功找到通往终点的路。
然后，在本世界土著和邪恶势力的争夺下，蜜清蕊虽然保留了自身意识，但却背负了“永远在开巡回演唱会”的命运，并被打上“宠粉”和“偶像”两个标签烙印。
琳达虽说表面上也保留了自身意识，平日里和蜜清蕊相处的时候，还是那个熟悉的朋友，然而一旦涉及违反规则的事，她就会化身为邪恶势力的眼线，并且毫不自知。
这也是为什么蜜清蕊要避开她的原因。
话虽如此，蜜清蕊的宠粉只表现在不与粉丝见面的地方，比如点唱机送小卡，亦或者演唱会的VIP席位送周边等等。
关叶是蜜清蕊私下里见到的第一个粉丝，也是唯一一个玩家，所以她才会冒险把这本早就准备好的自传样刊送给关叶。
蜜清蕊希望关叶能成功离开，虽然对方找到通关道路未必就能破局，但多少会改变一下现在的局势。
反正，只要能给邪恶势力找麻烦，蜜清蕊就算自己付出代价，也一定会去做的。
幸好，托巡回演唱会的福，蜜清蕊已经在这个割裂的世界立住了脚，拥有了许多的粉丝，哪怕邪恶势力想搞死她，也得掂量掂量划不划算。
以上，都是关叶从那本书里读出来的信息，真伪不确定，但她觉得大部分都该是真的。
“所以，藏在黄金城里的那条通关路很重要，必须找到。”
关叶放下书，想了想，又把它塞了进背包，这东西要留着，之后说不准什么时候有用，千万不能丢了。
“在那之前，我得先找一下真实时间……要打电话给协会问问吗？”
关叶沉吟着，想起蜜清蕊提醒的那句关于相信和怀疑的话，决定试试，反正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又不费什么功夫。
于是，关叶拨通公路里程协会的电话，很快对面就有人接通。
“我是关叶，会员号4567，现在处于第6阶段的服务区，之前经历的公路段为湿地沼泽。”
关叶先报了身份，之后才继续说道。
“请问，按照你们的历法，现在是几月几号？我需要在10月之前抵达黄金城，我想知道真实时间。”
或许是关叶的问题太过直白，对面接线员似乎楞了几秒，随后才给出回答：“按照我们的历法，现在是8月16号。”
关叶垂眸：“以后我的专属柏油快讯，能按照这个时间来吗？”
“当然可以。”接线员解释了一句，“这属于特殊事项，如果会员不问，我们不能主动透露。同样，如果会员不要求，我们也不能主动提供类似服务。”
关叶长长的“哦”了一声，问道：“那我能告知其他人吗？”
接线员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很抱歉，这属于特殊事项，别人不问，你将无法宣之于口。”
关叶了然，那就是，只要别人问了，她就能说呗。
那可就太简单了，她摩挲着下巴，脑子里“蹭蹭蹭”冒出十几条诱使别人询问的方法。
接下来，关叶又委婉地询问了一下，关于第七驿站是否会突然离开的事，螺旋升天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实在没法这么快忘记。
接线员很明显在憋笑：“有些敏感的店长会这样啦，问什么是你的权利，他完全可以直接拒绝你，飞走就飞走吧，不用在意。”
听到对方的回答，关叶就彻底放心了，挂上电话之后，她先提交了跳区申请，之后离开胶囊舱继续去外面摆摊。
关叶打算工作到吃晚饭的时候，然后收工休息，明天一早就离开服务区。
顺带一提，怀揣着对龙的好奇，关叶还特意卡着下午的时间点，专门去服务大厅的窗口看了一眼。
结果发现真的有龙坐在那边，但跟其他动物人不太一样，它只有脑袋维持了华夏龙的样子，身体和四肢看起来都很像人。
硬要比喻的话，大概就是《非人哉》里的敖烈，但是画风要更写实一些，更炫酷一些。
关叶当时就掏出手机，默默地拍了一张对方正在对着电脑打字的侧颜，并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将照片发到了聊天频道里。
【关叶：十二生肖之龙在值班[照片]。】
引发众人一片惊叹后，关叶就没再管聊天频道里的回馈了，自从上次有人发链接坑了一大波人之后，大家就对聊天频道里的信息都很谨慎。
照片还好，缓冲几秒可以直接看到缩小图，但是网址链接之类的东西，是万万没人敢再点开了。
……
关叶离开服务大厅之后，发现除了她之外，只有零星几个玩家出现在服务区，好像刚才没挤进前排听演唱会的就是那些人。
可能是因为进入这个服务区的条件太苛刻，又可能是因为有其他服务区进行了分流，还可能是湿地那边水位太高了，导致人们行动缓慢，所以才没能抵达这里。
不管怎么说，关叶一路走来，看到的玩家真的很少，更多的还是本地原住民们在建设未来要住的房子。
于是，借此机会，关叶又卖了一批从玩家那边收来的材料出去。
期间也有其他玩家效仿关叶摆摊，奈何他们没有旅行商人的标记，还都是生面孔，哪怕价格放得很低，也只有少数几个囊中羞涩的NPC过去买，大部分的交易还在关叶这边。
后来他们也干脆放弃了，直接收摊来和关叶进行交易，毕竟第七驿站都螺旋升天了，这些玩家想要补给，就得来找关叶。
关叶对此还是有点愧疚的，再加上她本就不是坐地起价、囤货居奇的那种类型，不管是回收材料，还是卖给对方的日用品和食物的价格，都一如既往地公道，倒是让那些玩家觉得惊喜。
就好比到了景区，发现物价就比平日里的贵那么一丢丢，远远低于心理预期，大部分游客都会感到惊喜。
——过于抠门，觉得在外喝西北风都比家里贵的那些人不算。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关叶就将编好的问题发到聊天频道里，引诱着人们问出关于“真实时间”的事，然后她再将自己得到的答案，以及部分能说的信息发出去，引起了新一轮的讨论。
【绝了！竟然是两套历法！】
【10月要抵达黄金城啊，感觉压力好大啊。】
【那我要是明天就到100万人的服务器，岂不是没地方可去了，毕竟黄金城还没出现。】
【我觉得会有时间平衡，就像是之前服务器出问题时一样，人们停留在服务区的时间变慢，但其他地方依旧正常。】
【主办方应该会提供谜题吧，毕竟进入黄金城还得去找那条路，我估计7天时间肯定不够绕遍全城的。】
【不管了，早到就比晚到强，幸亏知道了这件事，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在服务区多休息一阵。】
【感谢关叶大佬提供信息！】
【几个意思？服务区不是会关闭吗？】
【我能走到这里，全靠聊天频道里的大佬们扶持，我自己是想不到也发现不了这些的，感谢感谢，太感谢了！】
【对啊，不是会关闭吗？大家最多休整2天就得出发了。】
【你不是说要转化成NPC吧？那我可不干。】
【也不是，只是我得到的消息，6阶段之后的服务区不再有强制关闭的限制了，每个服务区的休息时间都不同，玩家可以在服务大厅申请滞留证，就能多休息一阵了。】
【用心险恶啊！这个两套历法太过分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家坑我们也正常。】
【不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得抓紧冲刺，马上就要到服务区，我可不想淹死在湿地里。】
……
关叶看完那个人发的消息，算是解答了她的疑惑，原来是强制关闭的限制没了，怪不得这里会有难民呢。
这样的话，关叶也就抛开了“提前到，但无处可去”的顾虑，安心为离开服务区，前往第8阶段服务器做准备。
第五卷 50万人服务器
第136章 进入新服务器
早上7点, 关叶准时被快讯叫醒，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
“早睡早起身体好, 让我看看今天的快讯写了什么——”
【七点钟柏油快讯（销毁倒计时0：9：57）】
[会员积分]
尊敬的关叶会员，截止至8月17日0点, 您的会员积分为1712, 里程数为17622.97（Lv 2）。
请在使用时精准计算您的积分, 如出现负分状态, 我们将于次日7点回收您的资产进行抵债。
[今日推荐]
蜜清蕊联名小熊=5积分、夜视红外仪=50积分、压缩饼干=3积分。
[公路快讯]
1、8月已经过半，9月即将来临, 有志于在10月之前进入黄金城的各位旅行者, 请加快你们的脚步。
有时候, 同步历法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会发现你的时间就像是股票，一下子被蒸发了，而且你还摸不着头脑。
好吧好吧，我不该说这些的，但不管我说不说, 司机们, 想要摆脱这种令人作呕的命运, 就得加紧赶路了。
2、既然同步了历法，那有些事就得重新说一遍, 是的, 关叶女士, 这份快讯是为你单独制作的——虽然之前也几乎都是单独制作，但这一份可是由我亲自操刀。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说, 那上一份呢？
是的，我承认，上一份也是。
哦，我们说到哪儿了？
历法，时间，是的，6月摄影大赛其实是8月摄影大赛，截止日期是20日——我很喜欢你送来的照片，如果我是评委，我会给你一等奖——奖项公布日期是30日。
没几天了是不是？请耐心等待吧。
3、昨天提到了新的挑战者，是的，他们还是会如约到来，他们的进入时间按照你们的历法走，而你现在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我觉得应该在第4条里说这些，但快讯只允许播报3条讯息，所以就让我们挤一挤吧。
欢迎走入真实世界，女士，你未来的路充满不确定性。
如果说你以前所在的服务器是线性RPG。
那么现在，欢迎来到沙盒游戏。
我不知道你能走多远，也不知道你能走到什么程度，请相信我，有很多人都在注视着你。
我不确定这是为什么，或许是你比较可爱——别介意，这只是个“周可儿玩笑”，这就是我的主持风格。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主编已经在用她的笔捅我了——嘿，别用笔尖，我最多用版面的背面，不会让你加第二张纸！
感谢您的收听——哦，不，是观看，这里是临时从协会广播借调过来的周可儿，希望下次还能再见。
关叶默默地将快讯翻了个面，果然在后面又看到一行字，只是比起前面的印刷体，这更像是手写的。
祝你找到离开的路——周可儿。
“谢谢祝福，我会离开的。”
关叶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行字迹，然后那行字迹就不见了，就好像她的手指拥有了橡皮擦功能，而那行字则是用铅笔写上去的。
这很怪，关叶想，但同样也很有趣，现在她知道了，周可儿也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土著。
所以，在蜜清蕊暴露身份之后，周可儿也自爆了？
更有趣的是，负责《七点钟柏油快讯》的主编也知道周可儿曾是外来者，并默许对方将这件事告诉她。
或许，其实这根本不算秘密，只要主动弄明白了真实时间，就算自动跨入真实世界？
“无所谓，不重要，收拾收拾该出门了。”
关叶把今天需要积分兑换的东西都买了点，她之前虽然也花了积分，但又在第七驿站消费了好多钱，不但填补了之前的积分，还增加了不少。
弄完这些，关叶把自己昨天买的6月牛奶订购券，以及6月湿地特供海鲜订购券都拿了出来，看到那上面果然也发生了变化。
[30天牛奶订购券]
介绍：来自“哞哞奶牛场”的新鲜牛奶，味道醇厚，口感绝佳，有效补充碳基生物身体内所需的营养物质。
撕下订购券的副券视为使用，牛奶将在次日清晨7点送达。
本订购券的有效使用时间截止到8月30日，过期作废。
备注：我们有特殊的消毒杀菌程序，请放心饮用。
占用格数：1
重量：1
[30天湿地特供海鲜订购券]
介绍：每日1份绝赞海鲜大礼包（1kg），不管是自己吃还是送人，都是非常棒的选择。
内含多种海鲜，每日派送种类视当天捕捞情况决定，重量只会多不会少。
撕下订购券的副券视为使用，海鲜大礼包将在次日上午10点送达。
本订购券的有效使用时间截止到8月30日，过期作废。
占用格数：1
重量：1
关叶：哇哦，这个感觉还不错诶，就算后面路上没什么可吃的了，有牛奶和海鲜大礼包，也能扛过去呢。
牛奶早上喝，海鲜中午和晚上吃，谁也不碍着谁，挺好挺好。
关叶自己没有乳糖不耐受的情况，喝牛奶对她而言不是负担，就算是也无所谓，她还可以跟其他玩家交易，包括海鲜大礼包也是一样，吃不完的都可以交易。
“券不能多留，留到过期就不好了，不如现在就用了，30天呢，就算按照他们的历法走，也够我抵达黄金城了。”
关叶说干就干，上手直接撕掉两张订购券的副券，之后耳畔听到两道悦耳的“叮”声，似乎在表示订购成功，之后副券消失不见，订购券倒是依旧留在了她的手里。
搞定这个，关叶就去服务大厅那边退房了，现在是早上7点06分，办事的人不算很多，但窗口都开了。
关叶特意去了马所在的窗口办业务，对方看上去也挺精神，有着令人羡慕的鬃毛，又长、又柔顺、而且发量还多。
噫，羡慕，真的好羡慕。
办好手续，关叶又等了一会松鼠快递员，等拿到今天订购的东西后，她才前往汽修店去取车。
当然，关叶没忘了警示牌的事，直接大手一挥买了5个，这样就算下次再丢了，她还有4个警示牌可用。
进入这个服务区的玩家很少，就意味着缴费口那边的队伍不会很长，关叶照常缴费，照常出去，并在约摸20分钟后，驶离了缴费口连接新服务器的缓冲区。
关叶之前进入意识世界里查看过，虽然缴费口连接着好几个服务器，但她能从中感觉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那是一个表面上平平无奇的世界，没有高温，没有极寒，也不像湿地那样下着连绵不断的大雨。
新服务器看着就正常世界差不多，有公路，有城市，道路上有往来的车辆，还有很多有人居住生活的建筑。
“看起来像是岚城那类的。”
关叶叹气，这里不存在一帆风顺的平安服务器，既然不是天灾，那就肯定是人祸了，不管怎样，凡事多观察，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恭喜玩家进入第八阶段服务器。】
【您所在的服务器编号为：011】
【当前服务器总人数：410920/500000】
【服务器人数正在补全……】
【祝您旅途愉快，顺利抵达终点。】
“别管到底是什么了，先开着看吧，”关叶咕哝着，踩下油门继续前进，“小心肯定要小心，但也不至于从现在开始就吓着自己。”
车辆在公路上平稳行驶，随着关叶越开越远，公路上逐渐出现了从其它岔口汇入的车辆，而且地面上的划线标记也越来越清晰，提示还有多久到下个道路的标牌也变多了。
“我应该正式进入城市了。”关叶从挡风玻璃往外看，能看到自己正行驶在一条有着4车道的公路上，“但我连这座城市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滋滋——滋滋——
奇怪的电流声突然响起，关叶瞬间注意到是车载大屏那边发出的，融入车流之后，她没法随意停车，只能一边看路，一边分神留意这边。
好在没让她等多久，当车载大屏第三次出现“滋滋”的声音后，一道低沉的音乐声突兀响起，之后渐渐调低，成为了背景音。
接着，一个机械的男声响起，语气声调像极了听书软件里的那种AI，有点感情，但不多，而且有时候还用不对地方。
【这是一个看似平常的早晨，你匆忙起床，离开心爱的家，开车前往4公里之外的公司，准备开启又一天的社畜生活。】
关叶：……即兴情景剧吗？
她下意识低头扫了眼，发现自己原本穿的牛仔裤，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黑色的裙子，而自己身上舒服的T恤，也变成了黑色西服和白衬衫。
若是再在脖子上挂个工牌，关叶觉得她张口就能立刻给客户介绍房源，或者推销保险了。
“谁选的衣服啊，很土了好不好？”关叶忍不住吐槽，“别告诉我是保险公司或者售楼处啊，那样的话我辞职不干了——换回来换回来，我不穿这个！”
然后抗议归抗议，并没人理会关叶，那个声音仍在继续着。
【现在是早上7点30分，你上班的时间是8点，这里距离你的公司已经很近了，你在思考要不要去吃个早餐。】
【选择“是”：在下一个路口左转。那边有个生意很火的早餐店。】
【选择“否”：本路口直行，在下个路口左转，即可抵达公司。】
关叶扫了眼自己周围，面无表情选择了“否”，她都能看到路口的红绿灯了，结果现在才告诉她“吃早饭得左转”……
呵呵！！
4条车道，她在左数第3条，距离左转车道还隔着1条车道呢！！
就这早高峰的拥堵情况，就算秋名山车神来了，也没办法在前车差不多都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还能插入左转道啊！！
关叶：不想我吃早饭就直说！
辣鸡游戏，迟早要完！
第137章 来到公司
既然无法并入左转车道, 关叶只能选择“否”，并用“刚才在服务区食堂简单吃过了”的理由来安抚自己。
“让我去公司上班……我不是该一直努力抵达服务区吗？”
比起吃不吃早餐，关叶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的确有点像是岚城，毕竟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改变了。
但这又不太可能是岚城, 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根据她找到的信息来看, 岚城应当是唯一的。
也就是说, 除非她的信息收集有误，否则不可能出现第二个岚城。
所以, 这个服务器是什么意思, 角色扮演？还是那种根据选项不同, 走向不同结局的故事书？
“就像是矮脚鸡系列丛书那样么……”
关叶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边缘，这次刚过红绿灯，她就抓住机会提前变换车道，终于来到了左转道路。
她已经错过了吃早饭的路口，不想再错过去公司的路口，关叶琢磨着至少要先去公司看看, 再决定以后要不要根据指示行动。
说起来, 她毕业之后只有过1年的打工经验, 那是一家拥有30多人的公司，最初环境还好, 后来生意变差就开始缩减员工福利, 各种方式卡上下班时间、卡请假、卡加班时长计算……
想到这里, 关叶撇撇嘴：“5点半下班，但活没干完要继续干，然后到6点半这个时间段是不计算加班的, 因为有员工下班比较拖拉，会在公司逗留，所以要从6点半之后才计算加班……啧。”
后来，关叶因为某些原因就辞职不干了，再后来，听某些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给她通报，投资人放弃了公司，公司倒闭了。
关叶：哦豁。
反正，关叶后来就一直都是自由职业者，除了职场影视作品外，她对公司的全部概念就只有那1年的体验。
现在让她去重新上班，而且还是在公路求生游戏里，关叶不禁冒出了荒谬的感觉。
——说起来，她连公司名字都不知道呢。
“所以，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看着还挺气派啊。”
关叶从路口左转后，车载大屏上就突兀地出现了一段地图导航，指引着她沿着道路往前开500米，然后拐入大楼自带的停车场。
那是一栋有着38层高的大楼，楼前广场不允许停车，所有车辆都必须进入地下车位。
关叶的车牌不知何时被登记过了，她顺利通过抬起的杆子进入车库，找位置停好车后，又来到了电梯这边。
现在问题来了，关叶想，我要去几楼呢？
趁着电梯往下来的功夫，她拿起手机，打开聊天频道想看看大家都在说什么，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总不能50万人有50万个开头吧？那这个游戏的成本未免也太大了，就算开放式沙盒游戏，其实也是有逻辑的，即便玩家觉得很自由，也是因为底层已经设计好了。
“噫，没信号。”
关叶举着手机转了一圈，还是没信号，她不确定这是系统搞的鬼，还是单纯因为负二层信号不好。
毕竟有的地方，地下室就是没什么信号，要等到了楼上之后才能恢复。
关叶耐心等着电梯到来，虽然自己还不知道要去几层，但没关系，先上去再说。
众所周知，这种高层写字楼里的人流量是非常大的，哪怕有10个电梯运行，在上下班和午休期间也不够用。
所以，关叶很快就等来了好几个一起坐电梯的同伴，没人搭理她，显然并不是认识的人。
关叶借着电梯门的反光，仔细观察着那些在等电梯的人，注意到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胸卡，不由得心念一动。
她摸向自己的衣服口袋，果然，在右手侧口袋里摸到了塑料的卡套，关叶将它拽出来，学着其他人的样子，也挂在胸前。
然后，她拿起胸卡看了眼。
【关叶的照片】
姓名：关叶
部门：[无法识别]
关叶：找公司还不够，还得找自己的部门，真是够了，要不现在回去算了，反正电梯还没来。
刚想到这里，就听“叮”一声，电梯到了，里面几乎站满了2/3的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这些人。
关叶：我就知道，老手段了，先跟着下来，再跟着上去……这就是个游戏，要不要这么逼真啊！
等电梯的人开始往里面挤，毕竟空间狭小，仅剩的位置不够他们上的，而随着上班的人越来越多，再等几趟大概也是这种结果。
关叶是最早来的，她占据的位置自然最好，但此时有人试图越过她往里冲，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仗着自己加了力气，一把揪住那人的衣服，随手往后一甩，那个家伙就踉踉跄跄地出去了。
关叶迈步进入电梯，占据了靠门的右侧，被拽出去的人不满怒吼：“你干什么拽我！”
关叶冷漠扫他一眼，淡淡开口：“排队，别加塞——超重了，后面的等下一批吧。”
说完，她按下关门键，外面的男人伸手就想扒电梯门，却被电梯里站在最外层正当中的另一个男人瞪了回去。
电梯门缓缓关闭，最后进来的人纷纷摘下胸卡去刷电梯，关叶因为位置的原因，动作最快，抢先一步刷亮了18层。
看来是猜对了，关叶默默地想，她进电梯后就一直关注着和自己同批进来的人，见他们开始摘胸卡，就知道这东西除了门禁卡之外，还有可能也是电梯卡。
很好，猜对了，但关叶却高兴不起来。
此时电梯里装满了人，虽不至于一层一停，但也是隔两、三层就要开一次门，这就导致关叶等了半天，才抵达自己要去的楼层。
“呼……都是人肉味。”
关叶走出电梯，背后是已经关闭的电梯门，她说这话也不怕别人听见，当然，听见了她也不在乎，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现在出现在关叶面前的是一条走廊，目测能容纳3人并肩通过，关叶沿着走廊一直往前，先后路过了位于左侧的公司A、右侧的公司B、左侧的洗手间，最后抵达了电梯正对面的公司C。
因为并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公司，关叶来的时候干脆把胸卡握在手里，路过一家公司，就在门禁上刷一下，开了她就进，没开就继续往前走。
最后，关叶用这种方法，成功刷开了公司C的门禁。
她刚走进门，悬挂在屋顶的喇叭里突然传出了广播声。
【你所在的公司是一家贸易公司，你的饭搭子兼同部门同事，因为不堪压力主动辞职。在并没有新人入职的前提下，作为和她同部门的你，必须承担更多的工作。】
【你的主管，是的，就是那个和你不对付的家伙，拆分了你饭搭子留下的所有客户，并将其中难搞的部分转交给了你，美名其曰：相信你的能力。】
【当然，这些客户都很麻烦，甚至称得上难缠，但你必须接下这份任务。因为你只有搞定他们，你才能获得前往邻市参加培训的资格。】
【这也是你的部门主管看你不顺眼的原因，一旦你培训回来，就有了和她竞争的资格，在你的威胁下，她脑袋上的主管头衔岌岌可危。】
【不过这都是后话，你现在有点饿了，你在思考是去茶水间来杯咖啡，再顺点零食，还是去翻你饭搭子留给你的“遗产”，看能否找到点填肚子的东西。】
【选择“去茶水间”：进入前台旁边的房间。】
【选择“翻遗留零食”：回到你的工位。】
【现在是7点45分，你还有15分钟解决你的早饭问题。】
关叶：我能说我其实不饿吗？
两个选择，前者比较简单，因为茶水间指明了位置，就在前台旁边的屋子。
后者需要找到自己的工位，问题是关叶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部门，同事们也还没都到，她无法通过空位来判断自己的位置。
当然，关叶现在也可以选择无视这两个选项，直接干别的去，但她不确定违反会是什么后果，暂时不想尝试。
万一来个剧情杀呢，是吧，不值得。
“不过呢，去吃早饭之前，还是先打个卡吧。”
关叶转身走向门边上的打卡机，在前台员工的注视下签到打卡，她的确是本人，可没拿别人的工牌代刷。
然后，关叶脚步一转，走到前台那边：“早啊，要来杯咖啡吗？我正好去茶水间，给你带一杯？”
前台是个神色冷淡的姑娘，听见关叶这么说，只略微扫了她一眼，随后淡淡开口：“谢谢，不用麻烦。”
关叶挑眉，行吧，看来自己在这个NPC这边的声望最多中立，或者还是更差一些的冷淡，反正不是友好，不然不该是这个态度。
也是，这个公司看着规模不算太小，从大厅里不值钱的普通工位来看，员工至少有40人以上，这还不算旁边小屋里类似于财务、行政之类的部门。
所以员工各有派系、各有倾向就很正常了，关叶耸肩，抬脚去了茶水间，她就不信了，自己在这边就遇不到一个熟人。
——如果真遇不到，那就只能佩服这个人设的社交能力了，毕竟做到“全公司员工声望皆冷淡”也怪不容易的。
第138章 上班啦
关叶沿着指引来到茶水间, 进门正对面的地方是一个大理石面的台子，上面摆着饮料机、咖啡机、以及一些面包、饼干、能量棒之类的零食。
此时已经有人在里面了，似乎正在冲泡花果茶, 关叶想到自己的任务选项，调整了面部表情, 自然地走到对方身边打了个招呼。
“早啊。”
那人回头微笑：“早。”
关叶站到咖啡机旁边, 拿了个一次性的纸杯放到上面, 一边按下按钮等待咖啡完成, 一边和那人就堵车和等电梯的事抱怨几句。
之后，她的咖啡好了, 那人的花果茶也好了, 关叶在零食筐里随便抓了包零食, 跟着那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茶水间。
走了没几步，关叶忽然顿住脚步：“哎呀，我好像把东西落在洗手间了……麻烦你了，能帮我把咖啡拿过去吗？我得赶紧回去找。”
拿着带包装的饼干去卫生间还无所谓，端着一纸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过去就有点没必要了，所以委托给刚刚聊过天的同事帮忙捎回工位很正常, 只要两人不是关系很差, 几乎都会同意。
话说回来, 如果关系真的很差，就不会在茶水间平和地聊天了, 关叶赌对方不会拒绝自己, 然后她赌赢了。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将咖啡托付给同事后，关叶假装往门口走，同时不忘用余光盯着对方, 见她没有进财物或者行政办公室的意思，而是走向大部分人待着的工位后，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之后就简单了，关叶到卫生间转了一圈，假装找到了东西匆匆回来，在前台审视的目光中，大踏步走向同事刚去过的地方，并在差不多坐满了的工位中，准确找到了自己的那杯咖啡。
——为了防止出现巧合，关叶特意在咖啡杯边沿做了记号，她按照自己设定的间隔规律，每隔一段距离，就将纸杯边沿按下去一小块。
也幸亏关叶留了心眼，因为当她抵达工位这边后，周围还有4个空着的空位，而其中3个上面都摆着一杯咖啡。
装咖啡的杯子是公司统一的，若是关叶没做记号，她就得面临4选1的麻烦，如果选错了，肯定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关叶微微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她将从零食筐里随便拿到的饼干丢在桌面上，弯腰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开始做上班之前的准备。
等待电脑开机的时间，关叶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7点54分，距离上班还有6分钟，足够她快速吃完自己拿的东西了。
关叶一边吃，一边戳开手机的聊天频道，结果点进去后一片空白，除了左上角的人数，连一个字都没有。
大家都被禁言了吗？
关叶蹙眉，随便打了个“1”发出去，然后看到聊天频道上出现了自己的发言，但依旧没有其他人说话。
手机没坏，信号满格，聊天频道里也能发言，只是看不到其他人……关叶露出玩味的神色，看来这个服务器是个不能联网的单机游戏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想联网就得完成前置任务，或者抵达某个地点、达成某种条件，关叶觉得以上猜测均有可能，但若这个服务器真的是单机，她也并不在乎。
联网有联网的玩法，单机有单机的乐趣，关叶习惯一个人行动，除了有些惋惜没法看频道信息下饭之外，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而且这也算是一条信息，关叶想，不让大家对账，就表示大家走的可能是同一条路，或者路虽不同，但有重要的相似点，所以才不能彼此沟通。
既如此，就先这样吧，关叶赶在8点到来之前吃完了她的早餐，而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也已经摊开了3份文件。
分别是《公司制度》、《工作手册》和《货物清单》。
《公司制度》对应公司的规章制度。
里面写了公司提供的福利、员工要遵守的规则、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工作手册》里，详细解释了关叶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内容，以及工作流程。
《货物清单》算是个小型的内部网站，可根据各种关键词来查询公司现有的商品，为客户推荐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简单点来说，关叶的工作是接电话，电话另一端是购买商品的客人，她必须根据客人说出的需求，精准推荐最合适的商品给对方。
当然，客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即便是他们自己在咨询，也希望电话这边的销售能尽快找到对应的商品。
公司根据客人们的平均咨询时长，为每位销售规定了在班时间要接待的基础客户数量——上午3名，下午3名。
也就是说，关叶只要在下午5点下班之前接待完6名客人，她就算完成当天业绩。
如果关叶的销售技巧非常高明，她会在接待完6名客人后就没事干了，公司对此情况也做出了说明，她可以选择继续增加业绩，也可以选择提前下班，可说是非常人性化了。
而如果完不成6名客人的业绩，到点之后，关叶也必须准时下班。
在《公司制度》里可是写了，本公司不允许加班，所有人必须在5点10分之前关闭电脑，并离开公司所在楼层。
哪怕5点的时候，销售员正接着客人的电话，也要礼貌地跟那边说“对不起，我们已经下班了”，绝不允许贪图业绩继续推销，违规要在公司内部通报批评，且直接取消本年度的进修资格。
关叶看到这条规定时，震惊了好几秒，要不是办公室有人，她都要惊呼出“竟然还有这么良心的老板”的话。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若不是老板过于良心，那就是下班后还留在公司会发生可怕的事，所以才会有这个规定。
例如损失公司财务，或者……损失公司员工。
考虑到这里是“规则两极分化，要么清晰，要么混沌”的公路求生游戏，关叶一时半会竟也分不清这条规则的诞生原因是什么。
总之，不加班就对了，不管背后原因是什么，只要不加班，就一定能相安无事。
铃铃铃——
关叶的思绪被电脑里的虚拟电话叫了回来，她知道，自己的工作开始了。
还好，我没有电话恐惧症，关叶挑挑眉，调整头戴的话筒和耳机，鼠标点击接通按钮，然后按照打开的《工作手册》，说出了规定的话。
“欢迎拨打神奇道具销售热线，这里是接线员关叶，请问该怎么称呼您呢？”
耳机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似乎是信号不太好，但也就是1秒左右，关叶的电脑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半身像，与此同时耳机里的声音也清晰了。
“代号就可以吧？那就叫我可可吧。”屏幕上的女孩子这样说。
关叶微笑：“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可可回答：“我最近下班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尾随我，但因为一个人住，朋友也不在身边，没有办法求助，很不安，我希望能给我推荐适合这种情况的商品。”
关叶：“那大概是几点呢？”
可可：“晚上11点。”
关叶在听到对方描述之后，就开始按照关键词检索《货物清单》，没料到出现的结果竟然是：无。
噫，没有，这让人怎么卖啊。
也许是自己搜索的关键词不对，或者是这个垃圾软件没有模糊查找的功能，必须输入道具名称才能准确搜索。
于是，关叶让可可先等等，对方像是很了解拨打销售热线的流程，对需要等候的事毫无怨言，只是在屏幕里直勾勾盯着关叶，似乎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事可做。
关叶保持着微笑。
她快要保持不住了。
可可小妹妹，干等着多无聊啊，去刷刷手机或者干点别的什么啊，不要这样一直盯着人看——这要是换成银背大猩猩，早就跳起来打你了！
为了缓解这种被盯着的尴尬，关叶只能尽快寻找对方需要的东西，她点进“地点”分类中，找到“道路”选项。
之后，关叶记住列出来的二十几种可能会用到的道具名称，再跳回到“时间”分类，找到晚上11点这个选项内的道具名称，并与刚才记下的那些进行交叉对比，筛选出3个备选答案。
【燃烧符纸】、【辣椒水】和【照魔镜】
关叶：……辣椒水她能理解，另外两个都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关叶重新与可可对上视线：“请问，您能感知到跟踪您的是实体还是虚体呢？”
【辣椒水】针对有眼睛的实体生物，【燃烧符纸】和【照魔镜】针对的都是虚体生物。
至于为什么生物要分实体和虚体……关叶表示大概是这个服务器的特性。
可可：“我觉得是虚体，我回过头，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关叶：“好的。请问，在出现这种状况之前，您是否听说或者梦到相关内容，亦或者参与了某些召唤仪式呢？”
可可突然不高兴：“我像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吗？能不能好好询问！”
她的愤怒实质可见，电脑屏幕都跟着震动一下，并且威力不止如此，带着耳机的关叶只觉得脑袋里痒了一下，像是有人用羽毛轻轻拂过她脚心一样，刚有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似乎刚才有什么东西攻击了我的精神，关叶想，但因为我的感知很高，它失败了。
所以，可可，攻击我的是你吗？
关叶眯了眯眼，但依旧保持住脸上的笑容：“这样的话，推荐您【照魔镜】这个产品呢，当您下次在晚上11点发现有人尾随的时候，只要拿出镜子照向那个地方，就会解决所有问题。”
【燃烧符纸】多半用于处理各种仪式引发的麻烦，既然对方笃定自己没参与过，那【照魔镜】就是唯一的选择。
这是一个不那么科学的服务器，关叶想，然后微笑着为“觉得推荐商品不错”的可可下了订单。
不管怎么说，至少第一个客户电话她接完了，至于其他的事，还是等下班之后再去研究吧。
第139章 第一天的工作
第一个电话挂断, 关叶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她用了大概40分钟才解决这件事。
有点慢，但也正常, 关叶想，人设上说我有竞争主管的能力, 只欠缺一个机会, 可实际上我就是个新人啊, 不管是接这种可视电话, 还是在那个垃圾道具库里找东西，都是不折不扣的新体验。
真正干得时间长的销售, 对自家有什么产品必然了如指掌, 哪怕有新品类进来暂时无法记清楚, 也会有个大概印象，找起东西来相对比较简单。
而像关叶这样被迫开始工作的，别说道具的用途了，就算是名字，她都还没看全呢。
关叶略微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搓了搓因为一直微笑而有些僵硬的脸, 这才移动鼠标按下屏幕上的“继续接听”按钮, 等待下一个电话。
这也是《工作手册》上写明的, 当员工接完一个客户电话后，接线员并不会主动将新的工作分配过来, 需要员工主动确认才会继续。
这期间员工可以喝喝水、吃点东西、或者去个卫生间之类——关叶不需要, 但其他人显然需要。
总之, 这是个能让人喘口气的时间，但只有10分钟，之后不管是否准备好, 都会接到新的电话任务。
接线员那边的屏幕上会显示所有人的状态，例如“通话中”、“空闲中”、和“休息中”。
通话中表示销售部的员工正在接待客户，不能转新的电话进去。
休息中也是如此，这表示员工刚接待完上一个客户，或许不在工位上，所以也不能转新的电话进去。
空闲中就不同了，这表示这位员工的休息时长超过10分钟，且暂时没有新的客户，那么接线员就会将有咨询需求的客户转给这位员工，由对方进行接待。
关叶利用这段时间稍微熟悉了一下业务，虽然只够她匆匆扫过道具的大致类别和名字，在大脑里浅浅留了个印记，那也比刚才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然后，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关叶点击了“继续接听”，3声电话铃响之后，她的第二位客人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代称是“阿云”，她看起来忧心忡忡的，说是因为和人打赌，所以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希望能找到道具解决这个问题。
经过一番详细询问，关叶有些无语，这位75岁的老人家不仅喜欢作大死，身手还挺矫健。
——至少腰是很好的，没有现代年轻人的腰部疾病。
阿云在与老姐妹的聊天中，得知了近期流传在孩子们中的一个恐怖故事，说是在半夜两点的时候，去到一个十字路口，然后弯腰从□□向后看4分44秒，就会出现一个恐怖的怪人。
怪人会向这个人提出3个非常简单的问题，只要都答对了，就能获得一大笔钱。
反之，如果失败了，这个人就会被怪人留下印记，一周之后，这个人将彻底消失。
按照阿云说的，她已经去试过这个方法了，并且也见到了怪人，可惜没能回答上来所有的问题，跑又跑不过，只好被对方贴了印记。
“我还以为会问跟灵怪有关的内容呢。”阿云这样抱怨着，“结果他竟然问我，怎么在xxx（购物软件）上找到投诉的地方——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想买什么只要去店里就好了。”
关叶：……奶奶你太厉害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十字路口去也就算了，还能弯腰看后面将近5分钟……你是多爱这种恐怖故事啊！！
她不理解，并想让这种作死的人求死得死。
话虽如此，关叶不能真那么做，毕竟她也是这个游戏play中的一环，得根据这个老奶奶的情况，给她推荐合适的道具。
不过……
关叶查询半天，发现竟然没找到适合阿云的道具，【燃烧符纸】虽然可以处理各种仪式上的麻烦，但必须要见到灵怪才有用。
现在仪式发生了，怪人给阿云贴上印记后就消失了，按照故事描述，阿云消失的时候对方也不会出现，所以【燃烧符纸】找不到可贴的对象，就毫无用处了。
关叶按照仪式步骤搜索，的确搜索到了相关的内容，但描述却又和阿云说的有些不符。
例如怪人的目标只会是10岁以下的儿童，超过这个年龄的人，哪怕只有1天，它也根本不会出现。
而且阿云说那个怪人穿着黑斗篷，戴着高礼帽，是个看起来像是魔术师的男人。
而关叶的资料中，那个人只有脑袋，根本没有下半身，印记也是用喷吐出的火焰灼烧人的印堂，留下一簇形似墨迹的图案。
但阿云的印记虽然也在额头位置，但却是红色的仿佛火焰的图案，跟记载中的完全不一样。
关叶觉得，对方可能是被骗了。
“阿云女士，我查过了资料库，我觉得您可能是遇到了伪装灵怪的情况。”
关叶如实说着，手册上也写到过这种情况，因为恶作剧总有发生，所以遇到这种事，只要告知客人无需购买道具即可，毕竟他们是正经公司，绝对不会因为业绩而胡乱坑骗客人。
听到关叶的回答，阿云最初很犹豫，脸上的表情摆明了就是怀疑，甚至还质疑关叶是新人，业务不熟练，所以才会找不到对应的道具。
关叶：我是新人，但你这个也是真没有。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说的就是现在了，有那质疑我的时间，不如去问问您那几个好姐妹呢。
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你都这么爱玩了，我才不信你那玩了几十年的好姐妹没有捉弄人的想法。
关叶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不能透露出来，她得遵守公司的规定，既不能卖道具给对方，又还要安抚对方的情绪。
……等等！
不能卖公司的道具给对方，但不表示不能卖自己的东西给她啊。
关叶一边微笑着听阿云继续抱怨和质疑，一边假装翻找道具库，实际上却在飞速翻阅公司制度。
然后，还真让关叶给找着了一条挺有意思的制度。
【谁的客户，谁负责善后。被投诉，将被扣除30基本绩点。投诉撤销，被扣除的基本分将被加回。
备注：员工应当让客户满意，无论使用任何手段。】
绩点是每个员工都有的，每月1号更新，初始为100点，视员工本月的工作情况进行增减，月底结算。
结算时绩点和绩效挂钩，以百分比计算，例如A的绩点维持100，那就拿100%的绩效奖金。
B的绩点是80，那就拿80%的绩效奖金。
C的绩点是150，就可以拿150%的绩效奖金。
而若是有人在本月将绩点扣除到50以下，就会被扣除所有绩效奖金，若是不小心被扣完，就会被直接解雇。
这些东西都写在《公司制度》里，关叶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还特意查询了一下，生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扣了。
还好，系统没在这里坑人，关叶的绩点还是100点。
而竞争前往邻市培训的资格，至少也要保持100点，否则那个想要消灭所有竞争对手的主管，肯定会很愿意撤销她的申请。
考虑到这种情况，关叶不能让阿云投诉自己，既然对方遭遇的只是恶作剧，那自己随便卖点东西给她就行了，求个心安呗。
关叶：“阿云女士，如果您坚持非要买点什么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东西。”
阿云停下了喋喋不休，她盯着关叶，脸上带上希冀的神色。
“是什么？”
关叶：“是我自己的一些小玩意儿，它不属于公司，只属于我——那是一句咒语，很有用的咒语。”
阿云：“多少钱，贵吗？”
关叶微笑：“不贵，只收您100公路币，但是这个咒语有严格的使用方法，您必须完全照做才有用，否则它就会失效。”
阿云觉得这个价格不贵，关叶则承诺如果真的无效，她可以退款，但如果阿云通过咒语得知了真相，则无论如何都不能退款且投诉。
于是两人达成交易，对方付款，而关叶则需要在几分钟后，将自己卖给阿云的东西交给本公司的快递员即可。
电话挂断，关叶翻出背包里的笔记本，拿起办公桌上的笔，飞速在上面写了几行字。
[前置条件：告诉你的老姐妹们（就是告诉你怪人召唤仪式的那些人），你不想死，所以你花10万公路币（或者一个你觉得合适的高价）买了一个可以解决这件事的咒语。
咒语：An Ba Ni Lai Meng]
写完之后，关叶先把这个折叠成一个小方块，接着又撕了好几张纸把它层层包裹起来，最后叠成了一个可以放在手心里的小纸包。
“拆吧，慢慢拆，里面至少我写了那么多字，而不是就‘挠挠’两个，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这也算是非得上赶着买保健品吧，关叶想，她只赚100公路币已经很良心了。
为了防止误判，接下来的休息时间里，关叶都在认真钻研公司的产品，顺带再次确认了阿云遇到的就是恶作剧后，她才真的放下心。
想必阿云的老姐妹，只是想骗骗阿云，但若是听到她花了10万公路币给了骗子，一定会立刻戳穿这件事，并让她赶紧打电话退款，拿回自己的血汗钱。
然而事情解决，就表示这个“道具”有用，阿云自然不能找关叶退货，她赚定了这100公路币。
几分钟后，公司的快递员来取走纸包，他会直接给阿云送过去，关叶则在略微休整后，开始了上午的第3个电话。
这一次，她卖出了一个可以把不速之客扫地出门的神奇扫帚，然后在11点15分的时候，结束了上午的工作。
【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忙碌了一上午，虽然你的业务很熟练，但客户总有难缠的时候，你完成了基本业绩，但觉得有些疲惫。】
【你身边的同事们依旧处于忙碌中，你不确定他们是在为基础业绩努力，还是在为绩效冲刺——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怎么选。】
【时间看起来还富裕，再接1个电话，有助于你的绩效提升，那关乎到你未来能拿到多少工资。】
【但若是不幸遇到难缠的客户，不足1小时的工作时间将令你陷入困境，你将承担“因必须挂断电话而导致客户投诉”的风险，那会让你直接被扣掉30绩点。】
【选择“为绩效拼搏”，按下继续接听的按钮，继续工作。】
【选择“该摸鱼就要摸鱼”，离开工位，去楼下的小吃街找家店吃午饭。】
关叶眨眨眼，她想试试两个都不选——既不着急现在去吃午饭，也不为绩效而拼搏。
比起那些，关叶认为她得尽快熟悉公司的产品，考虑到服务器一贯以来的特性，接下来的任务只会越来越难。
面对客户，关叶必须得游刃有余，1个投诉也不能要，这样她才能抵达下一个服务区。
第140章 吃个午饭
关叶选择留下, 但不接电话，而是继续苦读电脑里仅有的3份文档。
之前留给她的自由时间太短了，什么东西都是匆匆扫过, 关叶确信自己有很多细节都没看清。
尤其是《货物清单》那个用小程序写的表格，用起来的体验极其糟糕, 关叶一度怀疑这玩意儿的底层代码就是一坨排泄物, 而且是老板家的关系户写的——但凡他去外面请专业人士, 都弄不出来这么难用的东西。
真的太难用了！
关叶计划得挺好, 但当她既没有选择午休，也没有继续接电话, 且休息时间超过10分钟之后, 危机突然出现了。
她的电脑屏幕开始晃动, 内里的画面开始掉帧，关叶下意识用脚蹬地，坐在椅子上往后滑了一小段距离。
然后，关叶发现掉帧的不仅仅是屏幕内的图，连整个公司都开始掉帧，窗户、墙、乃至于身边的同事, 他们的身体开始间歇性模糊、卡顿, 开始变得不像真人。
令人惊悚的是, 这些员工毫无所觉，依旧在忙自己的工作, 该接电话的接电话, 该拿东西的拿东西, 既看不到别人的问题，也注意不到自己的问题。
“有点吓人了……”
关叶低声呢喃，随后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身体, 发现她也出现了和其他人同样的问题。
再然后，公司内的景物就像是变成了墙纸，有一只无形的手开始从上往下一点点撕开墙纸，有时候能一口气撕下来一条，有时候只能撕下来一小片。
被撕下墙纸之后，空出的地方就是白色的虚无，关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有点像是《鬼妈妈》那部动画片里出现过的情景。
“你赢了。我现在就选！”
关叶霍然起身，一手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一手操控已经成为一团彩色乱码的鼠标，凭着记忆，点击了电脑屏幕上应该是“结束工作”的位置。
下一秒，整个世界恢复原样，就好像之前世界即将碎裂的样子从未发生。
关叶“呼”出一口气，让电脑进入休眠状态，转身准备去给自己搞点吃的，比起接下一个电话，她现在更想一个人静静。
然后，关叶就在前台的位置看到了两个正在说话的女人。
一个是对她神情冷淡的前台员工，一个是一身小香风的女人，两人听到脚步声后停止交谈，同时转头看向关叶。
关叶挑眉，视线扫过小香风女人挂着的胸卡，识别到她的姓名和所属部门。
张主管，销售部门。
好的，关叶想，这就是跟自己不对付的临时上司。
“这是去吃午饭吗？今天挺早啊。”张主管面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还以为你会跟往日一样坚持到最后一刻呢。”
关叶耸肩：“偶尔我也想放松一下……主管这不也挺早的吗？”
“我是刚见客户回来，说起来，小林的那几个客户，差不多下午也该把反馈电话打来了吧？”
小林，关叶离职的饭搭子，是个给她留下一筐零食遗产的好人。
关叶扯了扯嘴角：“是吧，我还真没注意。”
张主管意味深长开口：“那我建议你还是注意一下，他们既然已经划分给你了，如果反馈信息是不满意，而且你无法补救……那这周的绩效想必会很难看。”
说完之后，张主管话锋一转，又夸起了关叶。
“当然，小关你这样能力出众的员工肯定能把客户都安抚好，是不是？毕竟你那么优秀，上面都点名要你参加晋级培训了。”
“嗯，我也觉得上面挺有眼光的。”关叶微笑着往门口走，“借主管吉言，那些客户我会搞定的。”
说完，关叶懒得与她虚以委蛇，按下开门键后推门而去，留下张主管和前台员工两人继续背后蛐蛐她。
谁在乎呢，关叶无所谓嗤笑一声，走到电梯旁准备下楼吃饭。
“现在是11点23，这个点下楼刚好错开大部队，不用等很久电梯，也不错诶。”
正如关叶所料，这个时间还没什么人，她顺利抵达一楼大堂，之后沿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导航，走了大概80多米，来到了大厦右侧的一条小吃街上。
“下午1点上班，我有1个半小时左右，不能吃太浪费时间的，也不能吃等待时间太长的。”
关叶思索着自己的选择，她想尽快结束用餐，争取赶在吃饭大部队返回之前回到公司，按照张主管话语里的提示，她下午有硬仗要打，得安抚饭搭子留下来的刺头客户。
可是照今天上午的情况看，客户多半是遇到灵异事件的人，他们向销售反馈自身情况，销售根据这个查询资料，再推荐合适的商品给客人。
客人用着合适自然好，那用着不合适的话……还有命回来反馈吗？
对此，关叶持怀疑态度，然后她随意走进一家卖麻辣烫的店，拿起夹子和筐，开始自主选择食材。
吃这个比较省心，什么都有，现在店里的人也不多，等不了多久，算是既能满足自己味蕾，又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选择。
将选好的食材交给店员之后，关叶找了位置坐下，她再次拿出手机，试图联络到其他人。
这一次，手机满足了她。
聊天频道终于有信号了，但不知为何人并不多，似乎进入频道需要满足某种未知的条件。
【选项的世界，你们是不是？】
【我刚才说了一大堆话，结果告诉我无法发出，太可气了！】
【不能透露自己遇到的事，也不能透露自己的选项，其他可以说，限制很大。】
【人好少啊，感觉比新手服务器的人还少。】
【我之前一直连不进来，直到我完成任务才行。】
【都是二选一的选项是吧？】
【不做选项会遇到危险，给我吓完蛋了都。】
【至少我是二选一。】
【有人尝试过坚持住不服从选项吗？】
【选择失败会重来。】
【尝试过，没坚持住，我加了1点感知，察觉继续下去会是必死局面，就赶紧选择了。】
【失败重来的那个，能细说说吗？】
【是啊，细说说，大家也能帮忙分析分析。】
【角色扮演，二选一，有灵异的世界……我们的身份，不会埋雷吧？】
【我选了A选项，但是没能完成任务上的安排，然后我发现自己回到了公路上，紧跟着最初的广播就又出现了，时间也退回了那时候，我就确定自己是重开了。】
【身份埋雷，太可怕了……】
【违反人设也会出问题，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这可怎么扮演啊。】
【讲个笑话，我都不知道下班之后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住哪里。】
【也就是说，哪怕选项再离谱，也得选，这样失败的后果就是重开，虽然浪费时间是劣势，但至少不用面对特别危险的情况。】
看到这里，关叶也跟着输入了自己刚才发生的事。
【关叶：我也加了感知，也尝试了不做选择。出现的场景很可怕，抗拒不做选择的确危险，我感知到了很浓的死亡气息。另外，根据我得到的信息，下午或许会比上午危险。】
说完之后，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条自己的猜测。
【关叶：尽量不要重开太多次，时间很重要，我怀疑重开太多，或者扮演过程中出太多的错，会被暗中扣分，而分数一旦低于某个数值，可能就没机会去服务区了。】
她在输入这条信息时，中途有很多词不能发，比如“进修资格”，又比如“工作内容”等等，关叶无奈，只好一再简化，最终才完成了上面那条信息。
“果然是不想让我们相互交流，那就表示大家的初始剧情差不多，或者可能是一模一样，所以对详细信息才会如此管控严格。”
其实有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也是一种信息，真正聪明的人可以从里面分析出很多有用的内容。
“我就不行了，我只能看到一点。”
关叶叹息，随后见聊天频道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内容后，她干脆退出频道，点进灰频去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然后，关叶就看到她之前低价卖的结晶被买走了，对方也用低价回答了她一个已知的消息。
进入真实时间之后，服务器就是开放式的了，这点周可儿说过，关叶算是从另一个赏金猎人那边得到了验证。
“107号，你的餐好了！”
窗口那边叫号，关叶瞅了一眼自己的号牌，起身去拿她的麻辣烫。
关叶选的是原味带汤的口味，她又去小料台那边加了一些麻酱、香菜碎和芝麻碎等东西，之后重新回到桌边坐下，一边吃饭一边在灰频的信息中来回扒拉。
通缉令每天都有，少则1份，多则4、5份，可惜大部分都在其他服务器，关叶看看也就得了，她没能力跨区追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和我一个服务器的……”关叶咬了一口笋条，“不过不出现也好，之前还能靠武力直接征服，但现在这个城市的话，角色扮演很不好办啊，而且要是动用了导能炮，感觉会被政府盯上呢。”
增加NPC并不是白增的，他们的存在就表示了社会规则和法律，玩家必须抛弃已经养成的丛林法则，重新融入到社会之中。
——除非是那种战乱国家，否则没有官方会容忍自家公民没事用大炮轰别人吧。
关叶收回思绪，她起身去冰柜那边又拿了一瓶饮料回来，来都来了，还是先吃饱喝足比较要紧，下午还有一场硬仗打呢。
说不准，要是某个客户不满意，她还得提供上门售后，几点能吃上晚饭可不好说，还是趁现在多吃几口吧。【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