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案情分析会 （一更）我们的工作不是评……
任务下达后, 几人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徐岁宁悄悄后退两步准备离开，还没迈出去呢，忽然被人拽住衣角。
“徐法医！”那位已经见过很多次面的女警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她身后, 方才还略显疲惫的眼里闪着光, “这杯咖啡给你喝吧, 我刚买来的, 还没喝呢, 本来有些犯困，结果你这来送一趟线索, 我立刻就精神抖擞了, 已经不需要它了。”
说罢，就将咖啡塞到了她手里。
感受到手心里冰冰凉凉的温度后, 徐岁宁这才反应过来，既然是好意, 自然就收下了，她笑着说：“那就谢谢你啦。”
“客气，我们才要谢谢你呢。”她咧嘴一笑，忽然想起这么久了好像还没正式介绍过自己, 又补充一句，“对啦，正式介绍一下, 我叫沈曦, 好像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叫什么了。”
“你好沈警官。”徐岁宁也扬起了笑脸, 方才江牧川下达任务时, 她听到了这个名字，但还真不知道是哪个xi，“方便问一下是哪个xi吗？”
“啊, 晨曦的曦。”说话间，瞥见自家老大已经往外走了，她抬手拍了拍徐岁宁肩膀，“我先去审讯室了。”
徐岁宁朝她点点头，“好，你们先忙。”
目送着四人一个个离开后，徐岁宁想了想，还是往刑事技术科去了。
推开法医中心的大门，同事们都还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
徐岁宁刚踏进门，一位短发女法医就笑着开口：“这么快又回岗位了啊？”
徐岁宁记得她的名字，叶灵，是她昨天来报到时，第一个和她说话的同事。两人昨天还简单聊了几句，叶灵和她是同龄人，只比她大一岁，是去年来的刑警队。
“嗯。”她点点头，“睡够了就过来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你和周舟姐倒是像，一个个都闲不住。”叶灵打趣她，“怪不得王法医让周舟姐带你呢。”
徐岁宁闻言一愣，“周舟姐已经来了？”
“是啊。”叶灵仰头想了会儿，“比你早半个多小时吧，已经在解剖室了。”
“好，我知道啦。”
徐岁宁推开解剖室门时，周舟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操作台前。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才回头，瞧见来人时，眼眸中明显飘过了一抹赞赏，“这就回来了？”
“是啊，睡够了就来了。”徐岁宁往她身边走来。
周舟扯了扯唇角，揭穿她，“是想着案子睡不好吧？”
“是有一点。”徐岁宁目光落向沈泽安的遗体，三人中只有杜昊远是在清醒时被杀的。而他在躲第一刀时，与凶手之间是发生了肢体接触的，他的手，是抓过凶手手腕的，说不定，在他们俩身上能查到一些东西。
可她毕竟不是主检法医，有些事想做起来没那么方便，斟酌片刻后，她还是决定将自己刚才在一队那边的说辞重新‘演绎’一遍，“周舟姐，我有事想和你说。”
……
听完她的讲述后，周舟短暂地安静了几秒，忽然又低低笑了一声，“怪不得。”
徐岁宁一怔，“什么？”
“怪不得会把你特招进来啊。”周舟慢悠悠地说着：“你这脑子，你这思维方式，除了刑警队还真没有更适合的去处了。”
突然被夸，徐岁宁觉得脸颊有些发烫，此刻她只庆幸自己戴着口罩。
“那我们再按你怀疑的方向查查看。”周舟是真的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了，一点儿敷衍的意思都没有，“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这一刻，徐岁宁简直感动得要命，她们才认识两天啊，这么短的时间里，周舟姐竟然能这么信任她。她在心里默默下着决心，她一定要找出能证明这个‘猜测’的证据，争取让大家早点下班！
这一开始忙碌，就又是好几个小时的奋斗。
在此期间，真的让她们发现了杜昊远指甲缝中细微的皮肤组织，以及沈泽安手腕上一道极小的拉痕。
有了这一发现后，徐岁宁干劲儿更足了。
现在只要能证明从杜昊远指甲缝里提取出来的皮肤组织属于沈泽安，那整个案子就又能往前推进一步了。
不知不觉中，没有参与本案的同事都下班了，白天接替她们工作的同事也在周舟让他们回去休息后走了。
法医中心，又只剩下了她们俩。
无影灯下，徐岁宁正俯身在显微镜前调整焦距，镜片反射出冷白的光，完全遮住了她此刻认真的表情。
周舟则站在一旁，手机拿着记录板，笔尖悬在纸张上，一边指导，一边等着记录她的结果。
突然，周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嗡嗡的声响在安静的解剖室里格外清晰。
徐岁宁停下了动作，周舟也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高鹤鸣。
“是高法医。”说完，她就接通了电话。
“在了。”
“对，我们都在了。”
“晚饭啊，还真没吃。”
“行，那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后，她抬起头，“高法医也准备过来了，说帮我们带晚饭过来。”
“嗯嗯，好。”徐岁宁此刻满脑子都是破案，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显微镜上。
……
“真的对上了！”徐岁宁看着手中的验证结果，兴奋道：“周舟姐，真的没错。”
被她的情绪影响着，周舟也不自觉笑了起来，“是啊，这个发现还真是进一步验证了你的猜测。”
两人高兴之际，解剖室的门从外被人拧开了。
高鹤鸣往里探出了半个身子，“晚饭来了，先出来吃吧。”
“好。”
“好！”
心情一好，连带着看高鹤鸣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还给我们带晚饭，谢谢高法医啦。”
解开打包的塑料袋，高鹤鸣看了眼兴高采烈的徐岁宁，又瞥向面带微笑的周舟，问道：“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我们刚刚验证了一个猜测。”周舟指了指徐岁宁，“小徐发现了一些与案子相关的细节，结果证明，她的猜测可能真的是对的。”
高鹤鸣开餐盒的动作一顿，“真的？”他的语气里透着怀疑，“什么猜测？”
在他的说话声中，徐岁宁眉毛越抬越高，瞧着她这副模样，周舟干脆帮她做起了解说。
在周舟的解说下，高鹤鸣悬在空中的筷子许久未动。
反观徐岁宁，倒是吃得很香。
高鹤鸣打包的是三份一样的咖喱猪排饭，徐岁宁平时对咖喱感觉一般，不算讨厌但也谈不上喜欢，可今晚揭开饭盒的瞬间，那金黄色的酱汁和诱人的猪排却让她食欲大增。
或许是案子有了进展心情好的缘故，连平日里觉得过于浓重的香料味，在此刻闻起来都格外诱人。
“小徐的发现如果能被证实，那就真的又帮助队里破案了。”
高鹤鸣愣了好久才开始动筷子，在米饭上戳了几下后，他才对着徐岁宁犹豫道：“你这侦查能力和思维方式，一开始不该考法医的，应该直接报警校。”
不是很直接的夸奖，却是高鹤鸣第一次对着她说出还算好听的话。
毕竟，在这之前他可是很瞧不上自己的，又满心满眼认为她就是那个‘走后门’进来的人。
“谢谢。”徐岁宁高高兴兴地咬下一口猪排，“你今天带的饭也很好吃，下次我请你吃。”
“……”高鹤鸣一脸无语，“我没有夸你的意思。”
“是吗？”徐岁宁疑惑地眨眨眼，“不是夸我吗？我听着怎么觉得那么像夸我啊。”
周舟难得也附和出声，“的确，高法医你这话确实像夸人。”
“……”
这一夜，法医中心的灯又亮了一晚上。
将最后一份报告塞进文件夹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徐岁宁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伸完好大一个懒腰后，才合上标有‘6.22专案’的蓝色档案盒。
刑警大楼那边同样灯火通明，透过办公室窗户，她瞧见对面二楼办公室的窗帘始终开着，里头人影来来回回，除了一队的警员们，徐岁宁似乎还瞧见了二队队长秦勉的身影，再仔细看看，发现星禾姐的身影好像也在其中。
“小宁，材料都齐了吗？”周舟推门进来，经过又一晚上的相处，她对徐岁宁的称呼都改了，从原本公式化的‘小徐’变成了亲切许多的‘小宁’。
“齐啦。”徐岁宁点点头，伸手拍了下面前档案盒，“现场勘查记录、伤情鉴定、尸检报告、病理检验报告这些都有了，也全都复核过一遍了。”
“行，辛苦了。”周舟将从刑警大楼带回来的消息告诉她，“江队刚通知，今天下午两点开案情分析会，到时候就把我们准备好的这些材料都带过去。”
“好。”徐岁宁捧起档案盒，“那我先放起来，下午再拿出来。”
“高法医呢？”周舟往四周看看，没发现他人，明明十几分钟前她离开的时候还在。
“出去抽烟了。”徐岁宁说：“就五分钟前刚出去，可能在楼梯那，他说有点困了，要去抽根烟清醒一下。”
“是也该困了，又熬了一晚了。”说到这，周舟抬眼看徐岁宁，“你瞧着倒是还挺精神，果然是年轻啊。”
徐岁宁笑着朝周舟挑了挑眉，“我这会儿确实不困，不过年轻嘛，大家都很年轻啊，都是二十多岁的人，没区别。”
“没区别？”周舟笑着摇头，“二十二岁和二十九岁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她想了想又道：“我上大学的时候，你小学应该还没毕业吧？”
徐岁宁仰头算了起来，“好像，刚好六年级吧。”
“这多吓人。”周舟无奈叹息，“比起年龄吧，好像是也没差那么多，但一想我大一的时候你才六年级，就会觉得岁月是真的不饶人。”
“什么岁月不饶人？”高鹤鸣抽完烟回来了，在门口就听到最后半句话，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感叹美好时光呢。”年龄嘛，女孩儿间说说就算了，男士回来了，当然就不再提了。徐岁宁转而又问：“你们想吃什么早饭呀？我一会儿去买。”
“这还轮不到你。”高鹤鸣拖开一把椅子坐下，“有我这个男士在场，哪轮得到你们，一会儿我去。”
听到这话，徐岁宁忍不住打量起他来，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对高法医这人还是有些改观的。最开始，自己对他的印象就是狂妄自大，又不细致。这些印象到现在也还没有消失，依然存在，她所谓的改观，只是又增加了一些——比如耐力差、容易嘚瑟。
当然了，也并不全都是不好的，起码从昨晚主动询问她们有没有吃晚饭，又主动带饭，到现在又提出要去买早饭这些事上来看，他还算是个有那么一点点小体贴的人。
不过——
徐岁宁忍不住开口：“高法医，你有女朋友吗？”
“？”高鹤鸣一头雾水，“没有啊，怎么了？想给我介绍啊，我的要求还是挺高的。”
“不是。”徐岁宁否认的很快，“我只是想问问，你的女朋友或者前女友什么的，有没有说过你，有点大男子主义啊？”
这话一出，连周舟忍不住笑了。
高鹤鸣自然也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奚落，刚一个眼刀飞过去，办公室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徐岁宁小跑着上前，一开门就见司为拎着两个印有‘老字号’logo的袋子站在门口。
“司为哥，你怎么过来了？”
司为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川哥让我来送东西。”他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川哥说了，可不能让我们的法医伙伴们饿着，尤其是其中那位大功臣。”
徐岁宁伸手接过袋子，一股现磨豆浆的香味立刻就弥漫了开来。
‘功臣’俩字，实在是有些抓耳，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期待，“是查出什么来了吗？”
“是查出了一些东西。”说话时，司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脸，“具体的，下午开会川哥会说。”
“行。”他这么说，徐岁宁就也不再多问，“那司为哥你帮我们谢谢江队的早餐。”
“好，没问题。”司为指了指电梯的方向，“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嗯嗯，好。”
“来吃早餐吧。”徐岁宁放下两个袋子，“江队给我们买的。”
说罢，她又看高鹤鸣，“这下就不用高法医再去买啦。”
高鹤鸣‘切’一声，双腿还是很老实地走了过来，‘战斗’了一整宿，他早就饿了。
周舟倒是没急着吃，反倒提起了司为，“小宁，你和司为很熟吗？”
“熟也不熟吧。”徐岁宁模棱两可的回答着，“他和我哥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所以我从小就也认识他。”
“这样啊。”周舟缓缓点了两下头，“感觉他对你还挺照顾的。”
“是吗？”徐岁宁尬笑两声，能不照顾嘛，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舅舅的幸福，“可能，就是人好，司为哥人一直很好。”
“那也是。”见她似乎有些尴尬，周舟便也不再提，“赶紧吃吧，时间还早，大家吃完了回去睡一觉，养足精神下午开会。”
徐岁宁抬头看了眼钟，马上都快六点了。
注意到她的动作，周舟继续道：“放心回去睡，王法医那我会说一声，大家也不是牛，手上活都干完了，总要好好休息一下。”
“好！”这会儿没有压力了，徐岁宁觉得自己回到家肯定能睡个安稳觉了。
事实也是如此，回到家后，一沾床困意就上来了。
回想着早上吃的那一盒半的汤包，徐岁宁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晕碳了，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在醒来，已经中午了。
一看时间，她赶忙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就赶回了队里。
周舟果然已经在队里了，她左看右看，倒是没瞧见高鹤鸣的身影。
“放心。”她听见周舟笑了一声，“高法医还没来。”
还好，徐岁宁呼出一口气，还好她不是最晚的。
不过这高法医也是真不着急，一直到临开会前，才不急不缓地走进办公室。
就冲这点，徐岁宁还是挺佩服高法医的。她这种小新人，起码现在还不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踩点上班。
她决定了，在对高法医的印象栏中再加上一条——勇气-
下午两点整，刑警大楼会议室的空调嗡嗡作响，椭圆形的会议桌边做了一圈人。
徐岁宁坐在周舟边上，她的目光扫过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除了一队和二队一部分人外，赵叔和她只在报到那天上午见过一回的何队竟然也在。
“那我们现在开始。”江牧川的声音低沉沙哑，明显了熬夜熬狠了，“最初，我们是将重点放在调查本案的嫌疑人陆鸣，也就是报案人身上，但一直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嫌疑人陆鸣从始至终也不承认自己杀过人，我们也的确找不到他杀人的动机。”
他点击遥控器，屏幕就从陆鸣的照片切换到了下一张沈泽安的照片。
随后，目光又穿过许多人，落在了徐岁宁身上，“直到法医组的徐法医提供了新的线索，她查到死者沈泽安已故三年的妹妹与陆鸣以及其他几名死者之间似乎有些牵扯。”
在他说完这段话后，会议室内瞬间响起了低声的议论。
甚至还有不少眼睛，忍不住往徐岁宁身上瞟。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后，徐岁宁直了直身子，内心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都看着她干嘛呀，怪不好意思的。
好在没多久，江牧川又将大家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沿着这条线，我的队员们也的确查到了一些东西，下面就让他们来跟我们说一下。”
首个发言的是季嘉年，他将手中已经打印多份的资料传了起来，直到所有人都拿到后，才开口道：“我去了一趟宁海一中，也就是陆鸣以及除沈泽安以外其余三名死者的高中，同时沈泽安的妹妹沈雨薇也是一中毕业的。大家可以看一下纸上的资料，沈雨薇在高中期间确确实实遭受过死者郝思璇的霸凌，并且有当时他们同一届的学生可以证明，毕业聚会当晚，沈雨薇因为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结果不胜酒力喝醉了，最后她是被郝思璇带出去的，而当时郝思璇身边就是陆鸣以及本案的另一位死者杜霖。”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会儿，给大家消化信息的时间。
大约一分钟后，他才继续说：“我走访了几位当时教他们的老师以及同班的学生，根据他们的口供可以确定一件事，杜霖曾经追求过沈雨薇，但是被她拒绝了。而沈雨薇则因为陆鸣曾经帮助过自己，所以一直默默喜欢着他，她那天之所以心情不好，也是因为陆鸣和曾经霸凌过自己的郝思璇官宣了。”
在季嘉年说完后，紧接着司为又站了起来，同样地传起了资料。
“我去了一趟死者沈泽安的家里，在他房间的台式电脑里发现了他收藏了一个网址，大家可以看资料上截图的内容，网址打开就是沈雨薇的个人博客，沈雨薇有写博客的习惯，但是绝大多数内容都是仅自己可见的，大家可以先看一下上面的内容。”
徐岁宁也开始垂头看手里的资料，内容是按时间顺序截的。
前三页纸上的内容几乎都是围绕着陆鸣和郝思璇写的，不是她对陆鸣的喜欢与感激，就是对郝思璇的恨意。
一直翻到第四页，徐岁宁捏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整整一页，只有一条内容。在这整页的文字中，她看到了沈雨薇的无助、恐惧、滔天的恨意以及对陆鸣的失望。
她被杜霖和杜昊远两个人，强/奸了。
从她的文字中，徐岁宁得知她被杜霖带走时，并没有断片儿，她甚至还记得自己被带走时陆鸣的袖手旁观。
“相信大家已经看到第四页了。”司为的声音再次响起，“从第四页的内容里，我们能得知沈雨薇在毕业聚会那晚的遭遇，很不幸，她被杜霖带走后，被他侵犯了，甚至还拍下了照片以此威胁她，不让她说出去。而杜霖的堂弟杜昊远也加入了其中，而关于杜昊远为什么也会在，现在来看的确是个谜团。”
见此情形，沈曦适时插话进来，“后来我和川哥又去问了陆鸣这件事，他承认了他知道杜霖把醉酒后的沈雨薇带回去这件事，但是真不知道杜昊远为什么也会在。”
听到这里，何晓玲才说：“所以，你们现在是认为死者沈泽安在了解了妹妹的遭遇后，才做了这一场局，杀了欺负过他妹妹的人后再引导我们去怀疑陆鸣？”
“没错何队。”江牧川这会儿才开口：“我们也到他们的大学去了一趟，他们的同学都说，最开始的确是沈泽安主动去接近他们几个的。从陆鸣那我们也得知了，组乐队参加校园比赛，也是沈泽安提出来的。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杀陆鸣，我认为他并不是因为沈雨薇曾经喜欢过陆鸣才手下留情的，而是因为知道了陆鸣的袖手旁观，不想让他死的那么容易，所以才会在杀了他们三个后又自杀，将所有的嫌疑都推向陆鸣。”
至此，整个案件已经算是很明朗了。
……
会议结束后，徐岁宁还有些恍惚，她没想到沈雨薇在生前还经历过这些。
一直到回了办公室，她还是久久无法回神。
“想不想和我出去走走。”周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端着两杯热茶，一杯递给了徐岁宁。
徐岁宁应下了，“好啊。”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楼下晃悠。
“周舟姐……”徐岁宁犹豫了一下，“你会觉得沈泽安兄妹，其实挺可怜的嘛。”
周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着天边即将落山的太阳看了会儿。
“可怜。”最终她还是开了口，声音却是平静的，“被欺负的人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哥哥知道后又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去讨要，这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但杀人就是杀人。”周舟继续说着，“我们的工作不是评判对错，而是还原真相。他妹妹的死因是自杀，而另外三个的死因，是他杀。法医的结论必须是客观的，否则，法律的天平就会倾斜。”
徐岁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周舟姐，我只是，觉得心里有点闷。”
“觉得闷是正常的。”周舟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像是一种无声的支撑，“至少说明你还没有麻木，干我们这行啊，干着干着就容易麻木。”
她又笑了笑，“走吧，回去赶紧写报告，晚上姐请你吃饭。吃火锅怎么样？吃点辣的刺激一下。”
“好。”徐岁宁终于也笑了出来，“就吃火锅，不过今晚得我请客。”
周舟挑眉看着她，“哟，刚毕业的学生就想着请客，看来平时零花钱不少啊。”
“还行还行。”徐岁宁挽住她的胳膊，“反正够花了。”【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