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不要再看他了呀
咖啡馆门口混乱起来, 乌椿和被抓着手腕,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少年没法回头看不见, 但隐约察觉出发生了什么事……
少年撩起眼皮看了看男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腕, “先生,有点疼。”
陆归弘眉骨间压下一片阴影,下颌线紧绷, 周身散发着可怕的寒意, 他垂眸定定看了看神情怯生生的少年, 随后松开紧握乌椿和窄细手腕的大手。
“和我回家。”
男人声音低沉平和,还保留着年长者的成熟, 但越是这样,越像是在压抑什么。
乌椿和揉了揉小臂,刚起身, 陆归弘没有等他,直接转身往外走,黑色大衣掀起一阵冷风,令少年打了个寒颤。
乌椿和一怔,回头看向男人的背影, 意识到自己好像惹他生气了。
等乌椿和出了咖啡馆,看到王大哥压着一个人, 许助理也在一旁, 旁边还有林笛不知道在与许助理争执什么。
而沈自庄不在,不知道哪里去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乌椿和有些茫然。
“跟上。”前方的陆归弘冷声道。
乌椿和连忙收回视线, 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等两人上了车,氛围更加紧绷。
陆归弘神情平静,眉眼覆盖着冰霜,一言不发的开着车,车速平稳,没有一丝颠簸。
一路无话。
到了家中,乌椿和乖乖的跟在男人身后,看着男人让崔姨去休息不用出来,然后在吧台倒水烧水,少年像是一个小尾巴在陆归弘身后,接着小尾巴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先生……”
“先生,您怎么了?是因为我和沈学长见面了您生气了吗……”
乌椿和小声的在他身旁问道。
陆归弘接了一杯凉水,回过身来把水杯递到少年嘴边,没回答他的问题,垂眸吐出两个字:“漱口。”
乌椿和嘴里满是咖啡的味道,他的唇瓣被冰凉的杯面贴着,压下一点软肉,少年呆呆的要伸手接过水杯,却被男人躲了过去。
乌椿和抬眸,看到男人的神情后压下不解,就着男人的手仰头含了一口水,又被对方引着吐到垃圾桶里,反复几次后,乌椿和口中只剩下清凉的水的味道后,陆归弘才停下了动作。
乌椿和松了口气,感觉继续漱口下去嘴唇都麻麻的了,下一瞬,少年下颚被一只大手轻轻抬起,长发往后散落,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带着惊讶。
陆归弘凑近过来,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乌椿和睫毛颤颤巍巍,距离近到乌椿和能看到男人的眼尾间细细的纹路,和扑面而来的寒意。
“先生?”乌椿和小动物般警觉感到危险,下意识想后退,后背却被男人的手臂拦住。困在陆归弘怀里。
陆归弘垂眸盯着少年微粉的唇,开口回答了之前少年的问题:“那杯咖啡里下了药。”
什么?
“什么药?”乌椿和听完觉得浑身也开始不舒服起来,他看着男人,声音纤细害怕。
“春/药。”
少年吓傻了一样,嘴唇微张,水蓝的眸子浸出一丝水光。
陆归弘视线看向少年的眼眸,冷淡的说道:“如果我不来或来晚了,你喝下那杯半路加料的咖啡,会怎么样?”
陆归弘周身始终散发着寒意,眉眼间隐隐还带着戾气。
明明男人只是手指轻轻勾起少年的下颚,嘴里说出实话,乌椿和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我……”
乌椿和说不出话,耳根泛红,眼里含泪。
陆归弘低沉的嗓音冷淡的帮他回答:“如果我晚来一步,你现在已经浑身发烫躺在我床上了。”
然后被草死。
陆归弘嘴里含着这句话,看着少年害怕的神情到底没有说出口。
没有人知道陆归弘过来时看到一人往少年被子里下药是什么心情。当他看到那人露出的笑容便瞬间明白下的是什么药。
陆归弘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悔,庆幸他赶来了,后悔漏掉了林笛这个漏网之鱼。
“我不知道……”乌椿和轻声说,呼出的气体滚烫。
乌椿和感觉自己真的中药了一样,但是并没有觉得很严重,他昏沉的脑袋想起在男人拿掉他咖啡前嘴唇抿了一口,好热……
陆归弘皱了下眉,仔细地看了看少年,乌椿和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陆归弘说完那句下药的话后,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以为是情绪反应到身体上。
但是越来越不舒服,少年双眼迷蒙,脸颊泛着不健康的红。
陆归弘眉头紧皱,就要松开手掏出手机叫医生。却被少年纤细修长的手抓住,乌椿和抓着男人的大手,放回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已然完全失去理智。
好凉,好舒服……
陆归弘的手心下是少年细腻光滑温软的皮肤,他盯着他的模样,眼神暗沉,喉结滚动。
……
乌椿和醒来时,感觉很疲惫,他蔫蔫的睁开眼,发现在床上,屋内没有人。
下一秒少年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好饿。
乌椿和看向窗外,天黑了,现在几点了,他怎么没吃饭……
刚睡醒脑袋还晕沉沉的乌椿和思绪想到这里突然一顿,少年的耳根瞬间染上绯红,他想起来了……
他好像抓着陆先生的手蹭,然后,然后……
乌椿和拧了下眉,想不起来了。
他垂眸看着盖的被子,轻轻掀起来,他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睡衣。
乌椿和咬了咬唇,可是他的后面并没有不舒服……
乌椿和就算是一片白纸,也清楚如果做了的话他应该会不舒服的,但是现在除了身体的疲倦外并没有任何不适。
“醒了?”
陆归弘不知何时进来,乌椿和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忙把被子放下来。
陆归弘当做没看见,端着餐盘放在桌子上。
乌椿和视线随着男人动,看到放下的餐盘后不禁被香味勾的肚子又叫了起来。
在安静的屋内声音异常清晰。
陆归弘看过来,被注视的乌椿和耳根一红,默默用被子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陆归弘低声笑了笑,“饿了来吃饭。”
乌椿和应了一声起床下来,坐下后他偷偷的仔细观察男人的神情。
好像眉眼间还有点郁色和阴沉,但不太像是生气……
乌椿和不懂,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他不在用脑多想,垂眸端起碗吃了起来。
陆归弘垂眸看着少年鼓起的脸颊,静静等着他吃完。
乌椿和吃了个半饱后才发现男人一直盯着他看,他默默问道:“先生吃过了吗?”
“嗯。”陆归弘道。
乌椿和眨了眨眼,“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要再看着他了呀。
少年浑身又觉得滚烫,特别是再不清不楚的换了身睡衣睡在男人床上后,但这次是幻觉。
他的身体不烫,只是脸颊有点发热。
陆归弘眼眸深邃,垂眸扫过少年的腰腹,声音低沉,“没饱。”
乌椿和只觉得腰间一麻,明明对方只是回答他的问题,他却感觉哪里都不对。
一顿饭吃的少年心里上上下下的。
吃完后他也不敢问那个药效发作后发生了什么,只想当一次缩头乌龟要回自己的房间里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宝宝,药还没吃。”
乌椿和刚要走,就被陆归弘叫住。
“什么药呀?”乌椿和停住脚步,抬头看向拦住他的男人。
陆归弘平淡的说出令少年面红耳赤的话,“那点药效虽然我帮你挥发出来了,但你身体差,我让医生给你开了点补药。”
这话很直白,乌椿和听懂了,药效发挥出来而没有身体不适,是因为用手帮他弄出来了……
乌椿和呆住,垂下脑袋,烧透了,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
少年浑身烧透了,还要把药吃完才能走。
乌椿和吃完要后连忙挪动脚步就想绕开男人回去,陆归弘伸手一捞,拦住少年,他垂眸就能看到少年脖颈间带着的金项链,陆归弘顿了顿,说道,“宝宝在这睡吧。”
乌椿和下意识就摇头,长发扫过陆归弘的手臂,他看着少年如此抗拒的模样神情晦涩,乌椿和等不到回答,抬头看向他,眼眸湿润润的,陆归弘也不勉强,伸手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发,叮嘱道:“回去早点休息,不用洗澡,免得着凉。”
乌椿和看男人神色如常,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抿唇微笑露出酒窝,“好,先生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去吧。”
等少年出去后,陆归弘眼神中难掩欲望的色彩。
半夜,主卧室传出淋雨淅淅沥沥的水声。
陆归弘浑身赤裸站在花洒的冷水下,撑着墙壁,右手抓着蛰伏的东西,垂下眼眸盯着自己的手,他用力掐了一下,疼痛没有让他皱一下眉头。
男人闭上眼,不禁回想少年浑身滚烫躺在床上,微微颤抖,脖颈上的金项链在他眼前晃荡。
浴室中,淅淅沥沥水声下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叹息。
“……”
陆归弘睁开眼,漆黑的眼眸中神色难辨。
男人从浴室出来,垂眸盯着凌乱的床铺。
他从不逃避自己的欲/望。
就算这场联姻的发展结果超出了他的预期。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是水声”
隔日天晴。
陆归弘穿戴整齐,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英俊深邃的五官神色平和,剑眉入鬓, 一如往常冷峻。
仿佛昨日的失控只是一场幻觉和梦。
陆归弘视线看向空荡的座椅,问崔姨还没去叫人下来吃早餐吗?
崔姨放下碗筷, 忙中回答道:“叫了的啊,有可能没听见?我再上去看看。”
陆归弘制止崔姨:“不用了,我去。”
陆归弘来到少年卧室门前敲了敲门, 等了几秒里面没有动静, 他伸手开门进去了。
陆归弘一眼看见躺在床铺中央的少年。
他皱了皱眉, 走过去垂眸,少年脸颊通红, 睫毛颤颤巍巍的,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铺中,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陆归弘凑近, 伸手探了探少年的体温,很烫。
发热了。
陆归弘眉头紧锁,眼眸盯着少年,无奈又烦闷。
昨天什么也没做,明明已经很注意了, 却还是发热了。
男人给白远钟拨了个电话,“来一下。”
乌椿和身体很热, 头很晕, 意识沉浮中恍惚的感觉好像有人在他旁边说话。
嗡嗡的,有点吵……
少年皱眉,嘴角下撇,眼尾泛红, 睫毛湿哒哒的,一脸的委屈样子。
“呜……”乌椿和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
陆归弘与白远钟谈话的声音顿住,两人一齐看向床上的少年。
乌椿和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一般生病的人面色都不太好,但他就算热汗打湿了鬓角,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也丝毫不狼狈,反而因为这张秀美的脸而使得他多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现在委屈起来又变得可怜可爱。
陆归弘眼眸闪烁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少年的手背安抚了一下,等回头看到白远钟还在盯着少年不动不禁皱眉,走到他面前挡住视线,低声说道:“出去说。”
白远钟被挡住视线,他看了看男人冷峻的神情,叹了口气。
小气,看一下都不行。
白远钟无奈摆手,跟着陆归弘走出卧室。
等两人出来后,白远钟继续说刚刚没说完的医嘱。
陆归弘时不时应声,没有丝毫不耐。
白远钟说完后,眼中带着意味深长,调侃道:“啧,你昨日真的什么也没做?”
陆归弘瞥了他一眼,“没有。”
“那有的你忍了,这位乌少爷的身体这么差,沾了一点药疏导出来本来什么事都没有,但他这都能发热……”白远钟同情,“要是真枪实弹那可不知道得烧几天。”
陆归弘不置可否。
他没有那么禽兽。
“你开的调理身子的药方要喝多久?”陆归弘下一秒便问。
白远钟擦了擦不存在的汗:“……”
“先不吃,等他烧退了我再来看看。”
……
乌椿和醒来时,是先听到翻阅书籍或是文件的声音。
他的额头处盖着毛巾,凉凉的很舒服,身体也很清爽,一点也不粘稠。
他转头看到了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垂眸翻阅文件的男人,声音沙哑,“先生……”
陆归弘动作一顿,抬眸看到他醒了,对上少年病态的面孔,他皱眉,“还不舒服吗?”
天色已晚,从早上到现在,乌椿和昏睡了很久,打点滴也没用。
白远钟说应该是那个春/药的作用,少年体弱,排斥这种药物。
乌椿和眨了眨眼,回答道:“好多了。”
但还在发热,而且眉眼间蔫蔫的。看着就是不舒服。
陆归弘眉目间沾染了几分戾气。
“给你下药的人还关在警局,那位林笛你想怎么处理?”陆归弘把文件放下,轻声和少年说话。
乌椿和本来脑袋还浆糊一样,听到男人说起昨天的事,又不禁回想起对方帮他疏解……
乌椿和眼眸水润润,声音细若游丝,有些磕巴的问:“他,他怎么了吗?”
直到目前为止,乌椿和还不清楚昨天咖啡馆发生的具体情况,他只知道咖啡被下了药,看到许助理还有林笛和那个下药的人在对峙……
所以是……
乌椿和缓慢的转动发烧的脑子,旁边的陆归弘沉声回道:“那个下药的是他朋友。”
乌椿和怔了怔,和他刚刚猜想的一样,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那学长不知道这件事吧?”
陆归弘一顿,垂眸看向少年清澈见底的眼眸,好像只是随口问问。
“你的学长都出国了。”陆归弘答非所问。
乌椿和眼神有点迷茫,轻轻“嗯?”了一声。
少年脸蛋红红的,躺着时会显得脸颊有点婴儿肥,过几年等长大了应该就没有了,陆归弘伸手戳了戳软肉。
“他不知道。”陆归弘看着他迷茫的神情冷声回道。
“好好休息。”
男人走了,乌椿和缓慢的眨了眨眼,发烧的大脑思维缓慢。
不是问他怎么处理林笛吗?怎么走了呀……
不过乌椿和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想着想着少年被发烧的难受止住了思考。
乌椿和睡不着了,又难受又饿,想起身时,这时有人敲了敲门,知道少年说话嗓子难受也就没等他回应推门进来了,崔姨手上拿着餐盘,“乌少爷,饿不饿?我拿了粥过来喝一点吧。”
“崔姨?”乌椿和看到是崔姨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是陆先生。
崔姨把粥端过来,心疼的说道:“饿了吧,先吃饭。”
乌椿和接过来,“谢谢崔姨。”
崔姨坐在一旁,没走,解释说道:“刚刚陆总下来和我说你醒了,让我看着你都吃完才行。”
乌椿和愣了愣,怪不得崔姨在陆先生下去后没多久就上来了,原来是对方和崔姨说了一声。
乌椿和垂眸看着这碗不大不小粥碗,点头应声,“好。”
*
晚上。
乌椿和手上挂着点滴,是吃完饭后白远钟医生过来打的吊瓶,随后……乌椿和看着在他房间办公的男人,抿了抿嘴唇。随后陆续就一直在他房间呆着。
说是怕他不方便。
乌椿和本来不以为意,直到现在……他想上厕所。
少年脸颊还残存着发烧的绯红,倒是可以挡住他的羞耻。
乌椿和欲言又止的一次次看向陆归弘,陆归弘自然察觉到了。
只是每次他抬眼望过去,少年就收回视线。
忙着处理林氏的事情的陆归弘没多想,又垂头看文件。
乌椿和咬了咬唇,看向灯光下眉目深刻的男人,陆归弘没抬头,随口问道:“怎么了宝宝?”
男人嗓音低沉,语调平和,好像已经习惯了叫宝宝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很亲昵,听了后觉得好像什么也可以和他说,他会包容一切。
乌椿和眼眸湿润,腿部有点酸麻,“我,我想去厕所……”
陆归弘一顿,抬眸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男人的眼眸看起来黑压压的。
乌椿和缩了一下脖子。
好在下一秒陆归弘就垂下眸放下文件,他身上的衬衫还没换,他挽了下袖子,起身走到少年床边,扶着乌椿和起来,帮忙拿着吊瓶。
“谢谢……”乌椿和被扶起来后小声道谢。
乌椿和与男人挨的很进,整个人仿佛被揽住在怀中,身上仿佛也沾染了男人衣服上熏香的味道,腰间被男人虚虚握着……
乌椿和垂眸,有些不自在,也尽力忽视头顶传来的视线,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乌椿和突然停住,小声说:“先生……您给我吧,我挂在墙上的挂钩上就可以了。”
少年垂着头,长发顺着肩膀划到胸前,露出一节白皙脆弱的后颈,陆归弘垂眸看着少年那小片肌肤,眼眸深邃,声音是关心的,“你自己可以吗?”
乌椿和还没回答,陆归弘又开口道:“宝宝,我们联姻虽然签过协议,但以后不知道要一起生活多久,你要一直这么抗拒我吗?”
男人声线比平时更低沉了几分,像是在示弱,话中带了几分诱拐的意味。
乌椿和怔住了,他想反驳,但是腹部下坠,有些难受,少年来不及多想,腿肚子都在抖,只是随着对方话而回答,“没有的。”
于是陆归弘继续当着人形挂钩,拿着吊瓶陪少年进去了。
乌椿和太急了,进去后纤细的手指搭在裤子上时只是犹豫的小声说了一句不要看,陆归弘“嗯”了一声后,他便脱下了裤子。
露出白皙饱满的屁股。形状圆润,明明身子那么纤细,这处的肉却不少。
乌椿和纤细修长的手搭在柔软粉白的物件上,水声淅沥沥的。
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陆归弘很高,只是微微垂眸,便一览无余。
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遵守承诺。
乌椿和上完后单手用纸巾擦了擦,刚要弯腰提起裤子,大腿根处一凉,陆归弘修长粗大的手指勾起少年的裤腰,轻轻往上拉。
裤腰与少年的皮肤接触发出一声闷响,
少年呆住,他回过头看向面容平和仿佛什么也没干的男人,烧红的脸似乎更红了几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先生,您……”
陆归弘漆黑的眸子盯着少年,嗓音有几分沙哑,“你自己一只手不方便,弯腰容易回流。”
随后停顿了几秒,陆归弘低声说,“没看。”
什么没看,没看怎么知道的。
乌椿和眼眸湿润,有可能是因为发烧,情绪比平日里更难控制,少年有些委屈。
“先生说话不算数。”
乌椿和从没有对男人抱怨过,但这次也实在称不上抱怨,少年声线纤细,因为委屈和羞愤还带了点颤音,其实更像是撒娇。
陆归弘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解释道:“真的没看。”
“……是水声。”男人声线沙哑低沉。
乌椿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耳尖粉红。脑袋好像又开始冒烟了。
呜……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宝宝真善良
乌椿和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 垂着头看着地面像是要看出花来。
上了床后他静静背对着男人躺着,身后是翻阅文件纸张的声音。
乌椿和咬了下唇,陆先生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难道是自己太害羞了吗, 其实这是正常的,应该是吧, 陆先生只是在帮他而已……
不论是他被下药后被迫的疏解还是这次去厕所。
乌椿和这么想着。
但晚上的时候,男人说要陪他睡,生理上还是没完全接受给自己的解释的乌椿和本来以为自己今夜一定睡不好觉了。
男人说生病怕越烧越严重, 需要有人照看着。
所以阴差阳错又同居住在一间卧室了。
身侧传来温热的体温, 漆黑的卧室只剩下呼吸声, 乌椿和吃了退烧药,困倦涌上来, 羞耻和不自在的情绪都被困意打败。
乌椿和很快睡熟,呼吸逐渐平稳。
陆归弘瞥向一侧乖巧睡觉的纤细少年,过了片刻, 看着少年慢慢往他怀里钻。
男人捞过乌椿和,手臂揽住少年腰间,嗅到少年身上的药味和特有的香气。
陆归弘眉眼的疲倦渐渐消散。
乌椿和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发烧令他睡的不安稳,意识没有完全沉睡, 他能感觉到时不时的有温毛巾擦拭他温度过高的皮肤。
还有额头间有些凉的退烧贴。
乌椿和知道,是陆先生在照顾他……
……
隔日清晨。
乌椿和醒来后并没有看见男人。但浑身舒爽, 脑袋也不昏沉沉的了。
退烧了吗?
乌椿和摸了摸额头, 是温的,不烫。
而且并没有昨日的不舒服了。
这时崔姨敲门进来,和昨日一样端着餐盘,笑着问道:“乌少爷烧退了吗?”
乌椿和起身弯了弯嘴角, 嗓子还有一点哑,“应该退了。”
崔姨端上来的还是粥,还有一些配菜鸡蛋牛奶之类的。
“再量一下/体温吧,陆总去公司前特意交代的。”崔姨把餐盘先放到卧室内的桌子上后,拿出温度计给到乌椿和。
崔姨笑眯眯的,说到陆总时带了点调侃,乌椿和不知为何有点不好意思,接过体温计,抿唇笑了笑,“好,辛苦崔姨了。”
量了体温,确实退了烧后乌椿和和崔姨说不在卧室吃了。
崔姨点了点头,嘱咐了乌椿和几句如果要洗澡注意温度别着凉,随后便端着餐盘先出去了。
崔姨出去后,乌椿和视线看向另一半的床铺,他咬了咬唇。
等陆先生回来,把那枚袖扣送给他吧。
只是这枚袖扣是之前的礼物才到,他要不要再表示一下别的来感激陆先生的照顾呢。
毕竟他们也要一起生活不知道多久……
乌椿和想到昨日对方说的话,想到那个场景他不禁耳红一片。
乌椿和不在多想,洗了个澡洗漱完毕后才下去吃饭,也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已经中午了。
他原来睡了这么久。
就在乌椿和快吃完的时候,别墅门外传来一阵车声,但这个声音并不想陆归弘回来时开车的声音。
长时间听,乌椿和已经能辨别出不同。
“崔姨,是有人来了吗?”乌椿和看到崔姨出去又进来,好奇问道。
崔姨面露难色,对乌椿和说道:“乌少爷,外面的人说是林笛的父亲,带着林笛来找您来道歉认错的,您认识吗?要不要见啊?”
乌椿和一愣,道歉,是因为林笛的事?
乌椿和微微皱眉,不是很想见,“不见了吧。”
不是很想再见到林笛。
崔姨得到回答后应声,然后要把这位不速之客请走。
乌椿和本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
但林父和林笛被拒绝后并没有走,而是一直站在门外,对于道歉好像很认真。
乌椿和拧眉,想了想,掏出手机来给陆归弘发消息。
距离上次聊天已经有点久了,他有些陌生的打字。
[先生,林笛父亲带着他来道歉了,是您让他们这样做的吗?]
也不知道男人做了什么,会让他们这么有决心的必须道上歉,乌椿和能想到的只有这是男人要求的……
陆归弘回复的很快,[不是。]
[不想见的话我让人过去把他们请走。或者等我回来。]
乌椿和缓慢的眨了眨眼,就在要回复时,崔姨急忙走过来,“乌少爷,那位林笛跪在门口了……”
乌椿和:?
少年迷茫,看向也一脸迷茫的崔姨,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茫然和荒谬。
在门口跪下……?
乌椿和蹙眉,那外面路过的岂不是都能看到。
“崔姨,您让他们进来吧。”乌椿和无奈道。
人来人往的,总不好让别人看见。
乌椿和垂眸,把打到一半的字删掉,回复,[我见一下叭。]
陆归弘,[嗯。]
随后,又发来一条:
[平时无聊可以给我发消息,宝宝。]
明明说的话那么冷淡,但是加了宝宝却让人耳热。
乌椿和抿了抿淡粉的唇瓣,回了一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乌椿和放下手机,去了会客厅。
少年的脚步声是轻轻的,林父与林笛已经坐在那里等了,听到脚步声齐齐回头。
两人穿的很正式,一身西装,但面部憔悴,乌椿和看了看林笛通红的双眼和有些灰尘的膝盖。
不用乌椿和主动说话,林父看到他后忙拉着林笛站起来,等少年过来后才开口道:“乌少爷,我带着这个不孝子来给您赔礼道歉,听说您爱花,这是我特意从国外连忙空运过来的鲜花,都是些珍贵稀奇的品种。”
林父指了指他旁边的一捧花,乌椿和看过来后林父又忙说:“当然不是只有这些,车里还有很多,或者您喜欢什么我可以再去买。”
林父语气很讨好,不太像只是为了道歉。
林父说完又拍打了一下旁边的林笛,林笛眼睛红肿,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声音嘶哑的与少年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乌椿和看向一直垂着头的林笛,林笛也没有了丝毫从前对他的恶意……
乌椿和垂下眼睫,没说什么,只是轻轻说:“道完歉了的话,你们回去吧。”
林父神情犹豫,稍微沧桑的脸上说道:“我知道林笛做了这种事我不该再说这些……但是,我除了林笛这个不孝子还有老婆小女儿要养,能不能让陆总放过林氏……”
林笛的家世一般,只是父亲也还算宠他,让他做想做的事情,才去学了画画,但毕业了林父还是要让他接班的。
只是没想到他惯的林笛居然敢做这种违法的事,还惹了不该惹的人,林父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乌椿和眼眸闪烁了一下,不自觉拧了一下眉。
林父看到少年犹豫的神情,弯腰就要跪下来,乌椿和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起,“您这是做什么……”
乌椿和垂眸看到了林父上了年纪的手,林父的年纪和他的父母差不多,少年叹了口气,他看了看在一旁像是雕塑一样的林笛,和林父说:“抱歉……我也不知道陆先生会不会听得进去,我会说一下。”
乌椿和顿了顿,“但是林笛,您……”
林父脸上涌上激动的情绪,随后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放心放心,这不孝子犯了错我是不会包庇的,我只是带他来道个歉,回去后他还是在警局蹲着。”
林父来这一趟是为了林氏,林笛他已经放弃了。
下药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给风头正盛陆氏集团陆总的订婚妻子下,还是在订婚没几天后下药,虽然林笛觉得是私人恩怨,但别人看来就像是林氏在对陆总挑衅。
就算旁人觉得这个妻子只是陆总的联姻工具,但脾气本就差的陆归弘怎么会放过他。
林父再三感谢,随后领着全称死寂一般的林笛走了。
留下了一地的鲜花和种子。
崔姨看这些东西,“我先收拾一下吧。”
乌椿和点点头,思索自己刚刚一时心软答应的事,该怎么和陆先生说。
少年打开手机,垂眸看着聊天界面,盯着对面打的宝宝这两个字。
就算说了后陆先生应该也不会生他的气吧。
下午,陆归弘从公司回来,手里拿着许子霖调查完的资料。
上面从乌椿和出生起到如今发生的各个节点。
资料中,少年的照片还略显稚嫩,是一张证件照,看模样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陆归弘拇指摩挲了一下照片中少年带着婴儿肥的脸蛋。
随后视线看向下面的文字。
少年人生轨迹很清晰也很单薄,因体弱没有上幼儿园,小学初中常常请假,后面去了艺术高中国际学校,很贵,基本上这里的学生都会出国深造。
但少年前一年便退学了。
那个时间段恰好是乌氏要支撑不住,快要大厦将倾。
直到和他联姻前都在家里。
陆归弘手指敲了敲资料,皱了皱眉。
……
乌椿和思来想去,还是泡了茶水在书房等。
而且少年还给陆归弘发了消息:
[先生,我在书房,想和您说点事。]
很听话,陆归弘说可以给他发消息就听话的先发了一下。
乌椿和看着屏幕对面回了一句[好。]
于是安心下来,提前说出来后他的心里没有那么紧张了。
也不是害怕,只是乌椿和第一次和旁人提出关于集团这种大事,还是有些紧张,不知道提了会不会让对方觉得他蠢蠢的。
陆归弘进来时就看见少年垂着头,嘴唇抿着,眼皮往下搭着,像是在烦恼什么。
乌椿和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到男人一身西装,而领带是他送的那条,他愣了愣,“先生。”
陆归弘扯了下领带,走过来才看见桌面上还放着一杯热茶。
他挑了下眉,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讶,再次看向一旁的少年,
“宝宝有什么事,居然还泡了茶。”
陆归弘坐在少年旁边,端起茶喝了一口,“不错。”
乌椿和笑了笑,氛围的轻松也让他没那么觉得难以说出口,“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林笛和他父亲来了嘛。”
陆归弘点头,示意少年往下说。
乌椿和眨了下眼,水蓝的眸子染上一丝纠结,“嗯……是林笛做错了事,他父亲……”
陆归弘打断了话,没等少年说完便知道要说什么,很干脆的回答,“可以。”
“宝宝真善良。”陆归弘神情轻松,没有乌椿和设想的生气。
甚至还夸了他。
“我还以为先生会觉得我太柔软心软……”乌椿和忍不住吐露心声。
陆归弘低沉的声线问道,“那宝宝不觉得我心狠无情吗?”
乌椿和连忙摇头,“不会呀,是为了我嘛……或者是因为集团利益冲突?我也不懂,反正先生没有错。”
陆归弘胸腔震动,低声笑了笑,语气里是年长者的包容,“那我也不会觉得宝宝不好。”
少年单纯,陆归弘是答应了,但是放过林氏,那他的儿子林笛就不会是简单的在警局蹲着出来后又可以去潇洒。
乌椿和睫毛颤了颤,抬头看向对方,正对上男人漆黑深沉的双眼。
垂头小声“嗯”了一句。
“我看落地窗前又多了些鲜花和干花,是他们送来的?”陆归弘问道。
乌椿和抬眸,说到花,少年微微弯了弯眸子,“是的,那些花有些品种很珍贵,很少见。”
陆归弘摩挲了一下手指,低声说:“我看那地方太小,我找人规划一下院子,种在外面吧。”
乌椿和眨了眨眼,看向男人认真的样子,眼神亮了亮,“真的吗?”
少年很好满足,只是这样便开心起来。
陆归弘笑了笑,“嗯”了一声。
乌椿和笑着露出酒窝,长发柔顺地在胸前,他视线瞥到男人的领带。
乌椿和眨了眨眼,咬了下唇,轻声说:“先生,我之前除了送您领带,还定制了一枚袖扣……我去取来。”
说完,少年起身不等男人说话便出门了。
长发随着小跑轻轻颤抖,陆归弘扫过少年清瘦的肩胛骨。
后颈处细细的金项链也晃动了几分。
陆归弘闭了闭眼,压下躁动。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叔叔?”
乌椿和出门后拍了拍泛热的脸颊。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也不知道怎么有点开心,可能是因为陆先生说要重新修建庭院吧……
乌椿和刚拿到礼物就要往回走,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一下。
乌椿和打开手机, 是陆先生。
对方发来一条消息说礼物放在书房就好,刚刚茶水不小心洒在了衣服上, 回房间洗澡了。
乌椿和没怀疑,回复了一句好的。
只是少年去书房时把礼物放下,看了一眼那杯茶, 杯子里空空的, 但是周围好像并没有水渍。
应该是男人擦掉了吧。
乌椿和没多想。
冲完冷水澡的陆归弘来到书房, 桌面上的礼物盒很明显,他走过去拿起来, 陆归弘头发还湿着,水滴滴落在盒面上。
陆归弘打开,一枚精致的袖扣。
眼里残留欲色的男人定定看了几秒, 低声笑了笑。
……
陆归弘说打算庭院建造,第二日便来了人。
天气晴,转眼就快入夏。
乌椿和今天起的有点晚,下来吃早餐时本以为男人已经去公司了。
但陆归弘一身休闲装,头发懒散的搭在眉目间, 手里拿着图纸样的东西和一旁的人说话。
乌椿和下来后,谈话声停止, 陆归弘朝少年招手示意他过来, 乌椿和眨眨眼,凑过来,“先生,怎么了?”
“看看喜欢什么样式的。”陆归弘把手里的图纸递给他。
乌椿和垂眸, 有些惊讶,是昨日说的庭院建造吗?
少年漂亮的眼睛感恩依赖的目光落在陆归弘身上,男人面目柔和,之前与人谈论时的严肃消失。
一旁的庭院设计师看到这一幕内心哂笑。
这位雇主刚刚一脸冷漠严肃,他还想着对方一看就不是有情调的人,但庭院设计要求清雅他还以为是自己以貌取人了,没想到是为了这位少年。
乌椿和看向这位设计师打了声招呼,随后便与他讨论起来,再讨论结束前,这位设计师笑着说:“你叔叔很疼你嘛,什么都交给你来选。”
乌椿和微笑的嘴角一僵,诧异的他看向这位乐呵呵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的设计师。
他张嘴刚要反驳,旁边就传开凉飕飕的声音:“叔叔?”
这位设计师上了点年纪,很少见到年龄差这么大的同性伴侣,完全没意识到氛围的不对。
“不是叔叔吗?那是舅舅?伯伯?”设计师以为他说错了身份,始终没怀疑此“身份”非“彼身份”。
感受到旁边男人的气压越来越低,乌椿和连忙开口制止住对方再继续猜下去,“不是,陆先生不是我的长辈……”
设计师眼神诧异的看向他,“那是……?”
少年有点面红耳赤,没有直白的说夫妻,而是隐晦的回答道:“他是我先生……”
“先生”这类词在大众眼里会有歧义,设计师明显还没转过弯来,一旁的陆归弘冷声补充“先生”另一个含义,“丈夫。”
男人语气低沉,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纤细的少年身上。
设计师大概是第一次见,直接愣了数秒,随后才有些磕巴的道了个歉,随后转移话题,面部明显的慌乱,“咱们再来确定一下……”
乌椿和也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后,设计师便说确认好那他就先走了。
他走时的背影略显急促慌乱。还能听见外面的崔姨送了送对方。
一时间,空旷的会客厅只剩下两人。
就在乌椿和也想找个理由走时,陆归弘率先开口,语调缓慢,听不出情绪,“我很老吗?”
陆归弘坐在乌椿和另一侧的沙发上,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侵略性。
乌椿和扭头与男人对视,弯了弯嘴角,声音细细的,小心翼翼的说道:“没有呀,您还不到三十呢,而且就算三十了也不老。”
少年隐约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不停的找补。
但陆归弘本质不是在意自己的年纪,而是与乌椿和的年纪差。
设计师一句叔叔,直接令陆归弘胸闷气短。
差十岁……
很多吗?
陆归弘眉头皱起,没有回复少年的话。
“先生……”不知何时,少年来到陆归弘身边,轻轻啾了一下他的袖子。
陆归弘回神,视线在少年拽着自己袖子的粉嫩葱白的手指停顿了几秒,随后才抬头,看向低垂着头颅,长发在男人眼前晃荡,乌椿和水蓝的眸子眨了眨,劝道:“先生,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乌椿和很生疏的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陆归弘看出来了,男人诡异的被安抚好了,大掌反手握住少年修长的手。
“嗯。”
十岁而已,又不是二十。
吃完饭,陆归弘陪少年去浇那些在落地窗前种的花。
少年带着手套蹲在花圃旁开始种几颗林父带来的种子看看效果。
乌椿和忙这些时很专注,也不爱说话。
陆归弘坐在一旁,他的视线从上而下看着少年认真专注的翻土种植,时不时还要搜寻这类花种有什么注意事项,要浇灌多少水,何时浇灌。
少年是真的喜欢。
那他放弃的绘画也如现在喜爱这些花一般露出欣喜开心的神情吗?
陆归弘眼眸闪烁,脑海中浮现之前查询乌椿和资料时带的一张少年在学校去采风的照片。
那张的原件还在学校的展览墙上,他手里的只是拍下墙上的照片,那张照片中的乌椿和坐在河边,画板在身前,正在抬着手臂画画,夕阳落在他身上,那样纯粹干净,被画板遮挡了半张脸,露出的双眸在看着眼前的画作时,里面有专注和热爱。
只是有些事需要徐徐图之,隔了一年时间,陆归弘突然与少年说这些只怕会令他情绪混乱不适。
急不得。
如此想着,陆归弘看到少年种完了,他开口道:“如果喜欢那些国外品种,可以直接和许助理说。”
陆归弘不懂这些,理所应当的交给“无所不能”的许子霖。
乌椿和脱掉手套,说到这些的时候少年的话不免多了一些,“也还好,因为这些品种很难养,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试着养过,但我身体不好,有点照顾不过来。”
乌椿和喜欢花,也享受自己种花的乐趣,在家里时除了生病的时候外几乎亲力亲为。
眼下这座别墅空旷的庭院也要建造起来了,到时候种上花应该很漂亮。想到这里,乌椿和眼里溢出笑意。
乌椿和不自觉说出口了心里所想。
陆归弘听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庭院要建造避免不了声响和尘土。
“宝宝,明日换个地方住吧。”陆归弘突然开口说。
乌椿和怔了一下,仰着头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问道,“为什么?”
少年明显习惯了这个称呼,不再因为这两个字过于害羞。
陆归弘把他的顾虑说了出来。
听完后的少年嘴唇微张,“好像是的……”
“那我们搬去哪里呢?先生还有其他住所吗?”乌椿和很快接受了换地方住,毕竟就算隔音很好,但是不能不开窗户,尘土飞进来说不定又要生病麻烦大家。
陆归弘被问住了,他的物欲不高,房子也只买了一处自己住。
平时出差就住酒店。
陆归弘沉思片刻,垂眸看着等他回答的少年,沉声说:“宝宝如果不介意,去我从前住的地方暂住几天。”
从前的住的地方。
乌椿和一愣,虽然男人的出身已经不是秘密,但第一次听到后还是有点好奇。
那是陆归弘还没成立陆氏时,大学时买下的大平层。
“那里还算大,只是很久没过去了,我提前让人打扫一下。”
陆归弘说的简短,却更勾起少年的好奇心,“可以呀,先生大学的时候就已经买房了,好厉害。”
乌椿和眼里的好奇太明显,陆归弘不免低声笑了笑,“等明天带你去,想问什么都可以。”
大学……大学的陆先生应该和他一样大吧,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乌椿和脑海中不免想象男人大学的时候样子。
应该很厉害吧……
“那先生什么都会和我讲吗?”乌椿和问道。
陆归弘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伸手揉了下少年的头,“当然。”
“我们是夫夫。”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w
走之前, 陆归弘安排好了一切,崔姨也让她先回家休息了。
别墅空出来了。
第二日来接乌椿和过去的是许助理,陆归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 脱不开身。
乌椿和刚装好洗漱用品对方就来了,少年下楼开门, 没想到他会这么早来,乌椿和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许助理, 您来这么早, 我还需要装几件衣服……”
陆归弘昨日就先让崔姨走了。
乌椿和没怎么出门过, 没有崔姨在,今天醒来时他才反应过来要带点衣服之类的。
许子霖听到他的话有些惊讶, 似是没想到乌椿和会收拾衣物,他笑着开口,“乌少爷不用收拾了, 等过去后买新的就好,洗漱用品也购置好了。”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衣服买新的是陆总的意思。”
不然也不会让崔姨昨天就走了。陆归弘知道少年十指不沾阳春水,也就没有和他特意说不用收拾衣物,而且特意让许子霖早来, 大概是没想到少年会醒了就想到要收拾。
连许子霖也没料到。
乌椿和眨眨眼,没多说什么, 笑了一下, “那好吧。”
于是乌椿和只带了手机跟着许子霖上了车。
车开了起来,别墅区慢慢消失在视野中。
乌椿和手心握着手机,朝车窗外看着不断倒退的风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小区……
乌椿和没注意到自己表情也跟着心中所想慢慢带着好奇。
许子霖看到后笑着说:“乌少爷好奇的话可以问问我哦。”
还在思考的乌椿和一愣, 他转头看向前座开车的许子霖,终究没抵挡住好奇心,迟疑的开口道:“许助很早就认识陆先生了吗?”
许子霖视线看着路,回答道:“其实也不是很早,这套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应该也属于陆氏集团的元老了,可以和你说说当时的陆总是什么样的。”
“……之前,我还见过陆总为了一个项目熬夜应酬。”许子霖说,“哦对,还有一次应酬喝酒还给他喝去医院了。”
许子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创业初期的一些悲惨故事。
当然后面也跟着说陆归弘成功的一些事情。
许子霖讲故事的能力不错,乌椿和听着仿佛身临其境,陆总受挫折了他跟着皱眉,陆总成功拿下项目他嘴角上扬,表情生动,心里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
听入迷的乌椿和把身体往前探了探,但许子霖说到一半突然不讲了,乌椿和下意识发出一声疑惑,“嗯?”
车停下,许子霖回头微笑,“乌少爷,到了,等陆总回来让他给您讲吧,我说这些都是我在场的时候,陆总肯定有更多私下的精彩故事。”
许子霖说的像是这是个精彩剧目一样,乌椿和听了一路的故事,少年眼睛还残留着意犹未尽,听到许子霖这么说,他也跟着期待起来,虽然之前知道陆先生是白手起家,但第一次听到创业史,令乌椿和心情复杂。
大概是没想到会这么辛苦。
“好,谢谢许助。”
许子霖笑着说没事,内心想还得是他来助攻一下,不然靠陆归弘自己这快木头吗?送礼物送个平安锁。
许子霖内心吐槽,表面上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我带乌少爷上去吧。”
乌椿和点了点头。
许子霖带着乌椿和进了电梯,刷卡到最高层。
这座小区算是中档小区,但隐私性和安全性都不错,也是一梯一户,一百平。
许子霖没进去,与乌椿和说了一声要忙就先走了,许子霖下楼和给陆归弘发消息说送到了。
乌椿和与他告别后才看向这间大平层。
收拾的很干净,就是很冷清,乌椿和本以为装修风格也是别墅的那种,但很反差,大平层是黑灰的冷色调,很冷清,家具也像是配套买的。
乌椿和换下早已准备好的新拖鞋,来回逛了逛,很干净,什么也没有,倒是在一间房间里看到了几个箱子,不知道是什么,他没乱动。
乌椿和逛完后刚坐下沙发,手机就发来消息的提示音。
陆:[到了吗?]
乌椿和回了一句到了。
随后陆归弘发来一串内容,[冰箱里有买的蛋糕和牛奶,饿了先吃一点,不要拿出来马上吃,放太阳下面温温再吃。等中午我找阿姨上门做饭。]
很仔细的嘱咐。
陆:[等我回来,晚上出去吃。]
乌椿和眨眨眼,少年自己看不见他眼里带着笑意,[好的w。]
乌椿和刚发送出去才发现自己多了个一个字母,他用的24宫格,不小心碰到的,刚要撤回。
对面输入中,发来消息,[w是宝宝的嘴吗?可爱。]
男人一本正经的,乌椿和都能想象到对方是什么表情,漆黑的眼眸看着他,眉毛微挑,只有眼角带着点笑意。
乌椿和咬了下唇,[是不小心碰到的。]
少年脸发热,不想继续聊了,[先生工作吧,我不打扰了。]
随后发了一个可爱的粉色简笔画小熊比心表情包。
发完后乌椿和就把手机放到了一旁,手背摸了摸发热脸。
呜……
先生总是这样。
乌椿和起身去冰箱拿了瓶牛奶贴着自己的脸。
……
太阳落山,夕阳出来了。
房门传来智能开锁的声音,陆归弘手臂挽着西装,进来后扫了一圈,没看见少年。
男人换好鞋,把衣服挂起来往里走,陆归弘走到卧室,看到少年在床铺中央睡的正香
陆归弘轻轻走进来,弯腰看着少年睡的粉红的脸颊,他伸手贴了贴,他的手不冷,但在被窝睡的暖乎乎的少年还是有一些温度差。
被凉到了的乌椿和缩了一下,随后又伸手抱住男人的手把他要往下拽,陆归弘随着他的动作,被抱在怀里了,微凉的手碰到少年软软的肚皮,陆归弘眉毛动了一下,眼眸深邃。
陆归弘试着往回抽出手臂,少年抱的更紧了,还不满的皱了下秀气的眉。
陆归弘低声一笑,刚想按按他的肚皮让少年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少年就好像感知到危险,或者是终于感知到抱在手里的是什么东西,睫毛颤抖,缓缓睁开了眼。
乌椿和睁开眼,正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有些发懵,陆归弘眼神看向自己的手臂,开口道:“宝宝是要抱多久?”
乌椿和呆呆的顺着男人视线往下看,看到自己搂着男人的手臂后马上松开,然后起身,懊恼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少年睡着时很喜欢抱点什么东西,乌椿和本人并不知道,倒是陆归弘知道他喜欢钻人怀里,还喜欢抓着他的手臂。
陆归弘深深看了一眼少年,安抚地笑了笑,“没事,收拾收拾出门吧。”
这是乌椿和与男人第二次一起出门买东西。
上一次还是订婚前,陆归弘那次本想也顺便给少年购置点衣物,但临时公司有事,后面又没时间,倒是乌父乌母寄来过几次给少年定制的衣服。
到了大厦,陆归弘带着乌椿和进了一家很有名的手工定制的店,里面也有卖成衣。
接待员看两人进来,微笑迎了过来,“两位是定制还是买成衣?需要什么风格呢?”
乌椿和现在穿的衣服是陆归弘的,卫衣和牛仔裤,偏大,之前因为睡了一觉衣服皱了,少年很懊恼,然后他看到男人去那间装满箱子的屋子里,随后拿出了一套衣服。
是陆归弘高中的衣服。
而陆归弘也不知为何换下了那身西装,穿了一套大学时期的衣服,是很显小的运动套装,整体灰色没有那么暗沉显老也不是白色显的太年轻,他发丝松散的搭下来,看着比平时小了几岁。
陆归弘说道:“成衣,有什么推荐吗?”
陆归弘回答的简短,没说是为谁挑选衣服。
而两人一起进来的,穿衣打扮相似,看样子是刚出校园的年纪,接待员自然而然的以为是两位一起,而且氛围很不一般,不像普通朋友。
接待员凭借多年经验,说道:“两位是各自买还是情侣装呢?”
“宝宝怎么看。”陆归弘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反过来问少年。
还在看衣服的乌椿和听到后一愣,他看了看接待员,又看向男人,少年耳根通红,“先生决定就好……”
察觉到接待员的视线,乌椿和凑到男人背后挡住视线。
看他干什么呀。
随后接待员的话让乌椿和知道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听她笑着奉承一句,“两位感情真好,很少见这么年轻般配的夫夫呢。”
这话也不算奉承,接待员一般见到的都是上了年纪或者和父母过来的,年轻的夫夫也没有这么长相般配的。
听到年轻般配,陆归弘胸腔震动,他低声笑了笑,语气似是很满意这个奉承,“谢谢。”
只有乌椿和害羞的耳根通红。
先生是故意的吧。
因羞愤而自己才是故意把男人往坏处想的少年阴差阳错猜对了……
讨厌先生。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真如白瓷娃娃一样
小插曲过后, 陆归弘让接待员把少年能穿的成衣都拿了过来。
陆归弘特意说了少年的尺码。
乌椿和脸还残留着绯红,接待员走后,他揪了一下男人的衣袖, 男人垂眸看向他,乌椿和有些好奇地问道:“先生, 您怎么知道我穿这个尺码的衣服?”
陆归弘视线从少年漂亮的脸上往下轻轻扫过,轻飘飘的视线就像细微轻巧的花抚过少年的身躯,乌椿和身体一僵, 有点后悔问了。
“宝宝觉得呢?”陆归弘反问。
乌椿和看着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突然回想起来那天被下了药的事……
乌椿和睫毛微颤, 轻轻垂头,逃避似的又往男人身后躲。
像一只用耳朵遮住眼睛的小兔子, 看不见就当做没发生过。
好在这时的接待员拿着衣服过来了。
陆归弘视线扫向那些衣服,挑了一身休闲装递给少年,“换上这套。”
少年身上穿的那套是陆归弘高中时期的衣服, 没怎么穿过,是他那时候买过最好的品牌,虽然很想少年继续穿着,但衣服面料比之少年穿的还是有些粗糙。
少年皮肤娇嫩,不能一直穿着这身。
乌椿和接过衣服, 始终垂着头,乖巧的点点头就去了换衣间。
陆归弘看少年进去后和接待员说都包起来了, 随后坐下来等少年出来。
乌椿和进了换衣间才仔细看拿的这件衣服, 是一套运动装哎……
乌椿和想起男人身上的运动服,睫毛颤了颤,耳尖红着。
先生……
是什么意思。
少年越来越迷茫,他时刻记着这只是一次协议联姻, 他的父母那里还留着合同。
但现在男人做的事也是协议里的吗?
乌椿和茫然,但也没有继续深思在这件事上无法自拔。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啃脆皮鸭文学爱好的少年如此想着。
他也要努力克服这种害羞情绪,不然以后陪陆先生参加宴席该怎么办?
上次订婚宴任性一次,以后难道也要一直任性吗?
乌椿和换好一身米白色的运动服便出去了。
少年很白,被陆归弘养的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苍白,看着就仿佛会被风吹走的弱不禁风,如今乌椿和的皮肤是健康泛着血色的白皙,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设计简约,完美的贴合着少年的身体线条,也更显小了几分。
接待员看到后眼神一亮,夸了夸,又带上陆归弘一起夸了几句类似很配之类的话。
乌椿和面皮薄,经不起这种夸赞,陆归弘留了个地址让店内人员把衣服送上门,衣服太多拿不走。他挡在少年面前,随口附和几句就带着少年走了。
身后的接待员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感慨,要是多来几对这种情侣,上班都没那么痛苦了。
……
乌椿和跟着男人去餐厅吃了饭,随后上车回家。
一路上两人穿着都是运动套装,长相出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就好像真是一对情侣出门吃饭,买衣服……
乌椿和不常出来,也没什么朋友,这次出门还是挺开心的,少年视线看向车窗外,天已经黑了,少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困了就睡吧。”陆归弘瞥了一眼用手撑着脸颊的少年,把车内的灯关掉,轻声说。
男人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话音落下,乌椿和便垂下眼皮,迷迷糊糊的靠在车窗。
陆归弘叹了口气,把车停到路边,随后俯身解开少年的安全带,把车座下放,揽着少年的腰慢慢往下。
陆归弘垂眸看了几秒少年熟睡的面容才起身坐回去。
车平稳的开着,随后乌椿和睡梦中感觉自己突然飞了起来,腾空感令他皱了下眉。
努力睁眼,看到男人的喉结,乌椿和睡眼惺忪,又往上看到了男人的下颌线。
还残留着睡意的少年又闭上了眼睛,原来不是他会飞了呀……
陆归弘抱着少年一路来到卧室放到床上。
他垂眸看了看少年身上的衣服。
陆归弘眼眸深邃,黑压压的又扫过少年沉睡的面容,男人轻声开口,“宝宝?醒醒,换掉衣服再睡。”
沉睡的乌椿和没有反应,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陆归弘又伸手用指背抚摸了一下少年的脸,低沉的声音轻轻的:
“宝宝不醒的话,只能我帮你换掉了。”
少年睫毛动了动,陆归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乌椿和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
“乖宝宝。”陆归弘收回手。
陆归弘起身,找了一套自己大学时没怎么穿过的干净的睡衣过来。
男人手里拿着那套睡衣,垂眸盯着陷在床铺中的少年,陆归弘身材高大,站在床边洒下一道阴影笼罩在少年娇小纤细的身躯上,仿佛阴森森的恶狼咬住了兔子不愿撒手。
陆归弘弯下腰,眼眸沉沉的,没什么绅士风度,解开扣子,并没有移开视线,男人看着少年锁骨处那小片白皙的皮肤,还有那条金项链。
很衬乌椿和的皮肤。
陆归弘比起少年来说略粗糙的手指轻轻撩起那条项链,解开,放到一旁。
随后慢条斯理的捞起少年让他倒在自己怀里,乌椿和像只娃娃一样在男人手下慢慢被脱掉衣服和裤子。
纤细白皙的身躯,在灯光下像是白瓷器一般,没有一丝污秽。
真如白瓷娃娃一样。
陆归弘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拿起那套睡衣,少年很乖,睡着了更乖,任由男人摆弄抬起手臂。陆归弘给他穿好衣服,又拿起睡裤,大掌握住少年的小腿,手指轻轻陷进去,陆归弘这次很快,最后手臂抬起少年臂部,把裤子提上去。
只是为少年换了一套睡衣,男人的额头竟渗出一点汗液。
陆归弘最后给他盖上被子,他才起身出去,陆归弘靠在墙壁上,手臂微微抖动,那些细微柔软的触感在他手上,手臂上挥之不去。
陆归弘扶额叹息。
随后他去了浴室,陆归弘冲完澡回来后,看到少年身上的被子掉了一半,又过去掖了掖。随后躺在乌椿和身边也睡下了。
半夜,乌椿和迷迷糊糊的感觉很渴,以为还在别墅,就伸手往旁边的床头柜摸水杯,摸到了皮肤的触感。
少年一惊马上把手缩回去,又疑惑,睁开眼发呆了几秒后才想起来这不是别墅里。没有一直放在旁边的水。
乌椿和听着旁边的呼吸声,轻轻把自己挪出来。
还好,还好这次半夜醒了,不然第二天肯定又在陆先生怀里了。
不过好渴……
乌椿和又被渴意覆盖了思绪,没去想陆归弘怎么和他一起睡。
他掀开被子起身,要去冰箱里找水喝。
少年轻飘飘的出门,没什么声音。
只是过了两分钟,睡梦中的陆归弘伸手捞了捞旁边,捞了个空,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却没有柔软的触感令男人从浅睡中醒来。
男人眯了眯眼,夜视极好的陆归弘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另一半床。
陆归弘起身,刚开门就看到露台厨房的亮光,他往那边走,看到少年坐在吧台椅子上,他叫了一声少年。
没回应。
陆归弘皱眉,睡着了吗?
当陆归弘快步走过去时,趴在吧台的少年像是听到脚步声转过了脑袋,乌椿和脸颊红扑扑的,眼睛迷离,他抬头看了看高大的男人,伸手扑上去,“呜……难受……”
陆归弘一愣,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年,皱眉把少年的脸翻出来,他探了探额头,不烫,不是发烧。
直到陆归弘闻到了一丝酒味,男人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吧台旁的喝了一半的水杯,里面的液体是白的,旁边是酒。
陆归弘略一思索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酒瓶很像水。
少年把酒当水喝了。
乌椿和好难受,胃里烧的慌,头也很晕,少年抬头看着重影的男人,又呜呜了几声,怎么不理他,他难受。
“先生……难受……”乌椿和委屈,但这里又没有别人,只能又埋在不理他的男人怀里。
陆归弘回神,把少年单手抱起来,哄了哄,“宝宝别哭,我问问医生。”
陆归弘平时喝醉就睡一觉,但身体本就不好的乌椿和可不行……
看到男人终于理他了,乌椿和很乖的不哭了,只是还是难受的哼唧几声。
陆归弘把少年抱回卧室,掏出手机来,打给白远钟,说了一下少年的情况,问到了该怎么做后就要挂断电话。
这时,陆归弘扫到床铺上的少年,看到他双腿夹着被子满脸通红,眼角湿润。
像是难受却不知该怎么做。
陆归弘连忙走过去,手掌掐住少年的大腿,制止住他的动作。
“……等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疏解吗?”陆归弘声音低沉暗哑,眼睛里情绪很多,有担忧,也有一丝欲望,黑沉沉的。
第30章 第三十章 “你真的什么也没做?”……
陆归弘话音刚落, 手机那头沉默几秒,随后传来一道震声:“禽兽啊!!”
陆归弘皱眉,不耐道:“你想什么呢?”
随后陆归弘把情况说了一下。
白远钟半夜被叫起来时刚刚还有点困意, 现在是一点没有了,他无奈道:“那能怎么办, 还能忍着吗,先帮他弄弄吧,我一会儿过来看看, 再给他看看身体状况。”
之前忙没时间看, 现在正好顺便看看。
陆归弘视线一直看着浑身泛红的少年, 他随口应和几句就挂断了,然后把地址定位给白远钟。
清静了。
屋内只剩下少年的喘息和呜咽声。
乌椿和被一只大手掐住腿根制止了他的动作, 手掌很热,少年动动腿甩不掉,伸手去掰也掰不开, 急的眼尾又渗出了几丝泪珠。
陆归弘坐在床沿边,垂眸看着少年迷蒙的眼神,手掌下隔着睡裤是温热的柔软的。
少年清瘦,大腿却不是骨瘦如柴,腿根的肉软绵绵的, 陆归弘下意识捏了捏。乌椿和呜咽一声,睫毛都被泪珠打湿黏成一缕一缕的, 可怜兮兮的用那双仿佛水洗了一般的眸子看向男人, 细弱的声音和猫崽儿一样,“先生,难受……”
醉酒下的少年脑中一片空白,无法独立思考, 只有凭借本能的诉求和欲望。
乌椿和主观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不舒服,他想要舒服。
但有人拦着他不让他舒服。
乌椿和委屈的又溢出泪珠。
陆归弘另一只手为少年捋了捋黏在脸颊脖颈上的长发,手背的青筋浮动,漆黑的眼眸深邃,“别哭,让你舒服好不好。”
陆归弘抽出禁锢着少年大腿的手,弯腰把他抱起来,乌椿和脑袋抵在男人的胸膛处,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明明是醉酒却这幅样子……
陆归弘垂眸看到少年这幅样子下颌线紧绷,喉结滚动,少年又哼唧了几声,双腿刚要夹着就被炽热的手掌分开,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听话。”
醉着乌椿和也很听话,下意识随着男人的话照做,让□□就□□,不让夹就不夹,只是刚被握住时少年敏感的弓腰,陆归弘手臂揽着他的腰,掌控欲十足的哄着,“乖一点。”
随着手上慢条斯理的动作,少年渐渐被舒服占满了心神,身体靠在男人怀里,长发柔顺地搭在胸腔,一晃一晃的,朦胧的挡住了陆归弘的一些视线。
影影绰绰看不真切,白玉般的物件也如同少年本人般乖顺,陆归弘呼吸渐沉。
乌椿和面部绯红结系,第一次这么舒服,飘飘然的,“呜……”
很快,少年眼尾泛红……
疏解过后,乌椿和眼皮打架,头还是很晕,但身体很疲惫,陆归弘发丝凌乱的搭在锋利的眉眼间,眼眸黑沉,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又看向靠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少年。少年双颊通红,发丝贴着脸颊,醉酒的缘故,平日里淡粉的唇也如饮了血般艳红。
浅浅的呼吸打在男人的皮肤上,仿佛兔子的绒毛在轻轻勾他,因为睡着,双腿也无意识的开着,平日乖巧漂亮的少年如今处处散发着欲色。
陆归弘眼眸沉了沉,揽着少年腰间的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一瞬,随后少年像是被疼到了,细弱的嗓音呜咽一声,很委屈的又往男人怀里埋了埋。
陆归弘看到他皱起的眉间,下意识松了松手臂,他看着少年稚嫩的脸,闭了闭满是欲求的双眼。
陆归弘刚刚有一瞬间失控,想要不管不顾,少年单纯好哄,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他也完全可以哄骗、诱哄他。
但不行。
他要的是少年心甘情愿。
……
白远钟到时,陆归弘已经为少年擦好身子,换上新的睡衣有一会儿了。
陆归弘身上还泛着潮气,刚冲了澡,白远钟看男人一副明显欲求不满的样子啧啧两声,“你真的什么也没做?”
陆归弘手里端着冰水,他喝了一口,没回答他的问题,平静地说:“他睡下了,你小点声。”
白远钟汗颜,懂了,伸出手拉上嘴链,小声说:“现在我去看看?”
陆归弘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有些不想让别人看见少年现在的样子,但又担心少年身体,他不太情愿的冷淡的点了下头,“嗯。”
看穿一切的白远钟无奈摇头,跟着陆归弘进了卧室。
卧室的味道已经散了,白远钟一进来就看到了床铺中央脸颊绯红的少年。
白远钟走过去看了看,伸手把把脉,回头小声问:“弄了几次?”
陆归弘始终皱着眉,视线从白远钟搭在少年手腕上的手移到对方的脸上,“一次,怎么了?”
白远钟摇摇头,示意出去说。
门关上后,陆归弘有些急的又问了一遍。
白远钟说:“放心,没事。只是他上次中药应该是第一次,身体常过一次后这次喝了酒又想了……”
眼看他的话越来越歪,白远钟察觉到男人锋利能戳死人的视线,连忙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不会像上次那样发烧。”
“不过这小孩的身体确实差,都没全垒就累成这样了。”白远钟边走到桌旁重新在医药箱里拿药边感慨说了一句。
陆归弘有些不爽,冷声道:“白远钟,他是我妻子,你每次来到要讲这些话吗?”
白远钟动作一顿笑容一僵,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不是?”
他刚来给这小孩看病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别和其他霸总一样真香,结果说什么他还小才刚成年说他在说鬼话。
结果现在是?
白远钟刚要说道说道讲讲理就看到陆归弘眉眼间的郁色,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老陆,要不我也顺便给你开点药吧,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啊……”
陆归弘瞥向他,把药方和药拿起来看看,随后语气冷硬低沉,“说完了?说完了走吧。”
白远钟深呼吸一口气,跑前说了一句,“坐怀不乱柳下惠……”
白远钟跑的急,门被带的很响。
陆归弘皱眉,起身去卧室看了看,看见少年熟睡的面容眉头蹙起。
陆归弘弯腰伸手扶了扶少年的眉心,轻声说:“睡吧,没事了。”
乌椿和像是感受到了男人手上动作的怜爱,他眉心渐渐松开,呼吸平缓。
这一夜乌椿和睡的很沉,但醒来时并不像往常那般睡醒后的舒爽。
乌椿和感觉很疲惫,头也很疼。
他皱了皱眉,起身时垂眸看到身上宽大的睡衣后怔住。
昨夜的一切也随着碎片化的出现在他脑海中。
就在乌椿和还在愣住时,门被轻轻打开,陆归弘看到他醒来有些意外,“宝宝醒了?”
乌椿和怔怔抬头望向男人,嘴唇微张想开口又闭上了,视线逃避,抿唇点点头。
之前那次中药乌椿和没有印象……
虽然知道是男人帮的他,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实感……除了起来时看到换掉的睡衣。
但这次乌椿和没有失去那段记忆……他清楚的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怎么了?”陆归弘端着姜汤过来,看到少年不说话不禁问道。
乌椿和抬眸看了一眼男人,又仿佛被烫到般瞬间收回视线,轻声说:“没怎么呀。”
一看见男人,少年脑海中不免浮现出昨日对方是如何搂着他,命令他,他自己也乖的任由摆弄……
还有那只手……
乌椿和面部发烫。
好在似乎陆先生并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把姜汤放下后很贴心的嘱咐他喝完,然后便出去了。
这让浑身不自在,想立刻逃离的少年松了口气。
乌椿和看向旁边的姜汤,想起身先去洗漱,少年的脚刚挨上地面要站起来,他有些犹豫,先试探一下,谁知腿一软,差点跪下来摔倒。
好在只是试探一下,不然就真的摔了。
乌椿和咬了咬唇,垂眸盯着睡裤下微微颤抖的腿部。
少年耳根通红,没记错的话,他只是分开了腿……
乌椿和垂眸,睫毛如羽蝶般颤抖,耳朵和双颊第一次红透了。
这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超过,少年的羞耻感已经盖过了身体上的疲惫感。
……
陆归弘简单的做了早餐,摆好后叫少年出来吃饭。
“……先生,我不太舒服,想躺一会儿,就不吃了。”少年窝在床上蒙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在被子里闷闷的。
陆归弘顿了顿,眼眸深邃幽深,在男人的视线下,乌椿和仿佛无所遁形,他垂眸,睫毛随着眨眼轻轻扇动。
躲避的意味很明显。
陆归弘沉默片刻,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异样,“那宝宝饿了出来吃。”
乌椿和点点头,随后门关上了。
少年抬眼看到紧闭的房门掀开被子,露出一张洗漱过后还是绯红的脸。
乌椿和纠结的躺在床上,身体上的疲惫让他一次次回想起昨夜的情形。
他知道是自己要的,但是……
乌椿和咬了咬唇,掏出手机来想问问妈妈,但打字到一半又想了想觉得不行,又删掉了。
他懊恼自己半夜起床喝水,懊恼把酒当成了水喝。
乌椿和思绪混乱,又没有人帮他梳理一下,少年看着手机屏幕渐渐黑屏,自己有些迷茫羞耻的脸映照在上面。
这时,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屏幕亮起来。
是陆发来的消息,[宝宝,我出去了,起来吃早餐吧。]
[吃早餐前先把解酒汤喝了。]
乌椿和怔了怔,眼底带着一丝探究,陆先生是去公司了还是知道他在躲着他。
少年刚这么想着,对面又发来一则消息,[宝宝刚刚成年,受刺激带来的生理需求是正常的,憋着容易生病。]
随后又发来视频科普。
乌椿和点开,是科普生理知识的。
是在安抚他吗?
乌椿和眨眨眼,内心还有点小纠结。
[我是你丈夫,不要怕,宝宝。]最后,陆归弘发来最后一条。
乌椿和来回看这几条内容,慢慢领悟到了男人的意思。
除了是在安慰外,也是在告诉他,他喝醉了有生理反应是正常的,而陆先生现在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帮他也是正常的。
所以不用害羞……
乌椿和缓缓眨了眨眼,脸颊还红着。
虽然是这样但是还是很不自在呀……只是以后还要相处,乌椿和咬唇,还是尽早忘掉吧。
他内心为自己开解,是正常的是正常的……
协议联姻里好像有一条就是互相解决对方的需求吧。
少年糊里糊涂的想到那则协议,开始开解自己。
而另一边已经到了公司的陆归弘,消息隔了两小时才得到回复。
[我知道了先生。]
[恍然大悟.jpg]
陆归弘沉思片刻。
少年,恍然大悟了什么?【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