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BabyBlue,下雪……


    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有些生涩的眨了眨眼睛:“表示亲密?”


    五条悟的脸色缓和了些,小声碎碎念:“什么嘛,这不是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我对人的认知分为自己人和其他人。从前我看他哪里都不顺眼,他就属于其他人的范畴。可如今他对我而言,是和铃木一个级别最好的朋友,当然要以最亲密的态度来对待。


    虽然我和朋友相处的经验不多,但和铃木我们不仅会十指相扣,还会同床共枕,每次见面都会贴贴,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所以我不能厚此薄彼,对五条悟也应该是这样的。


    想到我们缺失的那么多年,我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些。


    可五条悟的制服是高领的,看起来禁欲又冷淡,任凭我再怎么靠近也很有距离感。


    我索性松开他的手。


    五条悟的视线落到我放开的手,上一秒他还在面无表情,下一秒就笑起来:“穗穗好狡猾啊,所以是知道这什么意思就不牵手……”


    这家伙的语气里有些怨念和挑衅,虽然不明所以,但我讨厌这样的对话。


    因此没等他说完我就踮起脚尖试图解开他的纽扣,定制纽扣十分难拆解,我急得手口并用才拆掉,嘴巴好像不小心还咬到了他的喉结。


    五条悟低头看着我脸色再度涨红:“你这家伙!”


    高专的制服其实很单薄,起不到什么保暖的作用,敞开着松松垮垮的搭在五条悟的肩头,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袖。


    我抿唇埋进他怀里,用手丈量了他腰的尺寸才抬起头:“去给你买衣服吧,你穿这个好冷……我想买件宽松点的,我就可以埋进你怀里暖暖和和的啦。”


    五条悟脸上色彩变幻,终于没忍住摸了摸我的头:“西园穗,你果然是发烧了吧?”


    我下意识反驳:“你才有病……”


    他今天不配合的次数太多了,我已经有些心累了。


    在心理默念了三遍好朋友特权,我才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那去买吗?”


    五条悟满脸无语:“买就买吧。”


    给他随意买了件羽绒服,摘掉他土的掉渣的眼镜,我又凭自己的喜好搭配了鞋和配饰,五条悟换好衣服出来我就爽快的结了帐。


    继续逛街的时候,高个子的男生穿长款风衣或者羽绒服就非常容易降维打击,他银色的羽绒服帽子边缘有圈毛茸茸的白色,走在人群中看起来就像是个男模。


    即使今天全程满脸疑惑,但五条悟一直都很配合我。他这样的人愿意穿上刚新拆封没有洗涤的衣服,应该是因为也想要讨好我吧?


    我有些心软软,回头拉开他的羽绒服做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动作,将整个人埋进他的衣服里。


    五条悟的心跳声在逐渐变得剧烈起来。


    怦怦——怦怦——


    他似乎想说什么:“你……”


    我打断他,闷声闷气的问:“你知道自己的眼睛叫什么吗?”


    “六眼?”五条悟不太确定的回答。


    “不,我表达的不太准确,是你眼睛的这种蓝色,它叫babyblue。”


    Baby。


    看着五条悟的眼睛,我又把这个词在舌尖咀嚼了一遍,这种亲昵的,叫起来都觉得缠绵软糯的用词是我眼里的他,他应该能感受到我在对他示好吧?


    可当我抬头,果然看到五条悟避开了我的视线,转而望着虚无的空气。冬季的空气中都透着肃穆的寒意,五条悟呼吸时会有透明的薄雾氤氲着他漂亮的脸蛋。


    他伸出手略显生硬的转移了话题:“知道了。又下雪了?”


    雪花落在了他的掌心。


    雨夹雪的天气怎么样都不再适合逛街了,我有些狼狈的缩在他怀里用衣服挡住自己的头发。


    洁白的雪被雨水冲刷后变得泥泞不堪,我嫌弃的看着地有些无处下脚,抬手对他做出个要抱抱的动作。


    五条悟露出个嫌我麻烦的表情,还是轻巧的把我抱了起来:“这里离高专不远,你要不要去我宿舍躲雨?”


    我用手环住他的脖子:“好。”


    他点头,忽然露出个孩子气的恶劣表情:“你不想下来的话,我抱着你吧——准备好了吗?”


    我本来还在为五条悟少有的细腻感动着,下一秒就有些警惕的想,准备好?我需要准备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我需要准备什么了。


    他抱着我又双手抱拳,在我感受到了身体被挤压的痛苦前,五条悟浮空飞起,我们转瞬便被传送到了高专。


    又晕车又怕冷的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成了弱智,精心打扮的妆造也变的无比凌乱。


    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我深呼吸口气问:“苍?”


    “好敏锐,不愧是穗穗哦。”


    “夸奖的话请等会再说。我有个急事,你宿舍能洗澡吗?”


    五条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脸色古怪的点头:“能。”


    我进了他的房间后,五条悟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浑身的泥水让我感觉自己浑身湿冷,我弯下腰将脚上的蕾丝芭蕾鞋脱掉,有点苦恼地问:“有换洗的干净衣服吗?”


    五条悟果断道:“没有。”


    我没理睬他的拒绝,自顾自的走进他的卧室拉开衣柜,里面一溜烟的都是衬衣或者短袖,还挂着几套一模一样的制服。


    随意的翻了翻,我探头:“你衣柜里的新衣服在哪?”


    五条悟站在门口,背靠在门框上,夸张的身高几乎顶到了门。


    他意有所指的用夸张的语气问:“你今天好奇怪,不会是终于发现我英俊帅气喜欢上我了吧?穿我的衬衣是什么男友衬衣剧情吗,不瞒你说我可不吃这一套哦。”


    我拧眉找了件最长的白衬衣打算越过他直接进浴室。


    五条悟伸出长长的腿拦了我一下,从我的手里拿过那件材质很好的衬衣,又去衣柜重新找了件递过来:“那个是我穿过的,你穿这个吧。”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脸上看起来依然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骄傲表情,甚至递衣服的动作都像是国王在对臣民施舍,可耳朵上的红却暴露了他此刻内心并不平静。


    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这家伙是害羞了。


    简直是世界奇观。


    我欣赏的多看了一会就买进了浴室,等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五条悟的脸上有个红通通的巴掌印,我疑惑的问他这是怎么了,他直言去找同期的女同学借来了卸妆的东西,因为被当成变态而被甩了一巴掌。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到我笑,五条悟也勾起嘴角。


    在五条悟的宿舍里呆了一晚。


    第二日,五条悟带我去解开了和夏油杰的很多误会,我们又成为了朋友。


    后来的整个冬天我都缩在房间不出门研究领域展开,但效果并不好,直到来年初春的时候我还没有摸索出什么眉目。


    可能是见我一直缩在房间不见人,五条悟强势的拽着我带我去看了冬日的樱花,为了避开大面积的人,我们去看的是夜樱。


    满地的樱花瓣一地伤残,我将花瓣用手隆起来扔了五条悟满身。五条悟也没有开无下限,高高兴兴的陪我玩。


    等到一夜过去,他就像夜晚过去就要变成灰姑娘的公主,神神秘秘的把我送回了五条家。


    时间过的很快,等到夏天的时候,五条悟和夏油杰升入高专二年级。


    我偶尔会去学校里找他们一起玩,也认识了新朋友硝子。


    在这一年的夏天,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我坚持不懈的钻研领域下,两人都学会了领域展开。


    他们每个人都带我去各自的领域里转了圈。


    可恶,绝对是在炫耀吧!


    我垂头丧气的问为什么他们先一步学会了。


    五条悟举手:“这题我会,因为我们是最强的!”


    夏油杰思索片刻:“大概是因为我们都很想帮穗穗祓除掉脑子里的诅咒吧。”


    我讨厌别人比我强,也讨厌帮这个字,因此沮丧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提升自己的能力变得迫在眉睫。


    这才有了第二件大事,遇到瓶颈的我委托父母办了场剑道比赛。在高额的奖金作为诱惑下,有许多人参加了这次比赛。最终胜出的是个打网球的选手,他是名门真田家的公子,路过


    时被队友怂恿来参加于是就认真的打到了决赛。


    我有点失落,毕竟选出来最强的真田有点平平无奇。


    但戏剧化的是,在真田决赛胜出后,又有个打棒球的国中生偶然闯进来,奇奇怪怪的就参与到了和真田的决斗里,然后轻松的赢下了比赛。


    后来我得知,这位打棒球的国中生是时雨苍燕流门下继承人,我向他家支付了高昂的学费,跟随他学习剑道。但碍于时雨苍燕流不外传,我只能从小老师那里学到更加基础的东西,勉强算是提升了剑道上的造诣。


    每天我练习完刀法,为了保障伏黑甚尔的安全,都会顺路去他家一趟。


    今天的我也是相同的行程,先去并盛町练了刀,然后坐车到甚尔家。


    熟练的用钥匙开了门,长得也很男模的西装男毫不忌讳的当着我的面说了他给甚尔新接到的大单,杀死星浆体。


    听到我故意发出的响动,甚尔掐灭了孔时雨的烟,又去把窗户打开透气:“回来了?”


    我默不作声地换了鞋,想起来高专委派保护星浆体的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说实话我不是很想看他们对上,毕竟伏黑甚尔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我必须让他活着撑到我足矣领域展开。


    孔时雨看到我就脸色发绿。


    我也向他哼哼:“你同事来干嘛?臭死了,浑身烟味。”


    伏黑甚尔从我身后靠过来,他动作自然的环住我的腰,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神示意孔时雨可以先走了。


    孔时雨面容有点沧桑的捂脸,起身还不忘提醒他:“记得任务……真是魔女啊。”


    他带上甚尔家的垃圾,转身关门离开了。


    我听见他骂我了。


    这个坏东西。


    第42章 第42章杀手的手会钝掉


    我踹掉脚上的拖鞋光脚踩进沙发,瘫软着开始玩新买的平板电脑打发时间。


    甚尔看着我手上平板里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合照叹息:“不会吧,壁纸都是男高啊?穗你真的不喜欢我这款了?”


    啊,并不是,壁纸是五条悟自己换的。


    但我没必要和他解释,看见甚尔又眼巴巴的凑上来,我避开他的靠近问起正事:“不喜欢,甚尔,做完星浆体的任务你能拿到多少钱?”


    “很多,怎么了?”甚尔嘴角邪肆一笑,“想让我放水?”


    “对,我把钱转给你,你不要接这个任务了好不好嘛。”


    “原因呢?”


    我眨了眨眼睛,在甚尔面前当然不能说我担心他死掉,于是我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我不想让你受伤。”


    伏黑甚尔的笑声有些闷闷的:“受伤都不行?我的手会钝掉的。”


    被他笑意吟吟的糊弄后,我气急败坏揪住他的衣领:“到底行不行?”


    其实这段时间,五条悟、夏油杰和伏黑甚尔打照面的次数蛮多的。因为更加熟悉了解彼此,甚尔对五条悟的成见没有以前那么大。有时候还会觉得对方这种无差别攻击全世界的样子是个不错的人,毕竟对五条悟能让禅院家的人吃瘪这件事他乐见其成。


    所以他叹气:“得加钱。”


    这当然没问题。


    “你的佣金是多少钱?”


    甚尔有些无聊的玩着我的头发:“光是定金就有三千万。不过,如果是你雇佣我,我可以给你打折。”


    “怎么打折?”


    他凑近咬了下我的耳垂:“我倒贴,我干活,然后我肉偿行吗?”


    被啃咬的酥麻感从耳朵沿着脖颈向下抽到脚趾,我没想到这里这么敏感,浑身颤抖了下推开他。


    看到他又这样开玩笑,我冷淡的甩出一叠钱砸在甚尔的脸上:“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搞得这么复杂,一个亿够吗?不够的话两个亿?”


    最大面额的纸币哗啦啦的被甩了满天,伏黑甚尔仰头看着它们,有些长的头发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动作慢条斯理的半蹲下来一张张捡起钱,笑着调侃我:“这么有钱啊?”


    伏黑甚尔蹲在那里,视线刚好和我的脚平齐,我自不自觉地缩了缩脚。注意到外面的风会吹到这里,他用手摸了摸我温度微凉的脚,用沙发上的毛毯把我严严实实的裹起来。


    做完这个动作,他自嘲的笑了笑:“好,多钱都行,你说了算。”


    空气里是我读不懂的凝滞,见他答应,我立刻推开甚尔把电话打给了夏油杰。


    夏油杰似乎在海边,海浪拍打上岸的声音和海鸥的啼鸣交相辉映,衬的那边的氛围格外安逸。


    “喂?穗穗。”


    “嗯,夏油,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啊?”


    他停顿了下:“……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如果说我是帮他们买下了这个任务,那以夏油杰和五条悟的高傲,应该会委婉的拒绝我。


    所以我犹豫片刻,干脆换了个更好理解的说辞:“我想买个很贵的东西。”


    夏油杰沉默了下。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的,我手上有紧张地拽着禅院甚尔的衣服,将他黑色套头毛衣开线的地方扯出个洞,试图在这凌乱的动作里找到些安全感。


    那边夏油杰终于说了好,可能觉得这个要求很符合我的人设,他把身上的钱都转给了我。


    电话那头五条悟在喊:“你冷静一点啊杰,你是不是把老婆本都转出去了!”


    还有个女孩子在哈哈哈哈的嘲笑:“夏油杰你也太好骗了,等你老了给你卖保健品!”


    我轻轻咳嗽一声,收到钱就挂断电话打给五条悟。


    可能是终于意识到夏油杰把钱转给了谁,五条悟警惕的一直没有接电话。直到我又气冲冲的发了消息给他,五条悟才接上电话悻悻道:“原来是穗穗借钱啊,你还差多少?”


    我说了个补齐剩余金额的数字,五条悟爽快的转给了我。


    这么点钱放在以前我是不屑一顾的,肯定自己就出钱转给甚尔了,但是自从经历了家里破产的事情,我的理念发生了改变,那就是不给男人多花一分钱。


    我要把自己的钱都花在自己身上。


    伏黑甚尔看着我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瞠目结舌:“三句话骗到三千万,穗穗,你真是名师出高徒。”


    把从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骗来的钱转给甚尔,我又黏黏糊糊缠着他不让他出门。


    伏黑甚尔轻而易举地看穿了我的小算盘:“你想让我在五条悟他们顺利的完成任务前不要出门?”


    直觉意识到他此刻的笑容并不简单,我有点警惕的踉跄着后退一步。


    伏黑甚尔意味不明的笑起来:“可以,但你一直要在我身边。”


    我默认这个一直指的就是任务完成前的时间,于是点头:“好哦。”


    他蜷缩着身体,把脸贴在我的脚背。我觉得有点恶心,缩了缩,又被不容置疑的拽着腿扯回来。


    甚尔看起来就像只藏起獠牙的纯黑猎犬,为了让他珍惜生命乖乖在家呆着,我只能无奈妥协他的动作,忍着脚背上诡异的皮肤触感打开了一款小游戏。


    等待游戏加载的过程中我百般无赖的看起了外面的云,伏黑家虽然逼仄,但胜在视野很好。可能是因为白日天气过于燥热,把人几乎都快要热融化,傍晚的时候天空的云才格外好看,仿佛燃烧起来的金橙色蛋黄。


    房间里的烟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伏黑甚尔起身去阳台关掉窗户,忽然冷淡地回头问:“大小姐,你不打算给我个名分吗?”


    我划拉着平板的游戏,装作听不懂他这个问题:“你很奇怪哎甚尔。”


    “住在我家,睡我的房间,抱我的人,完全不想负责?”甚尔走过来捏了捏我的


    脸颊。


    我有些吃痛的拽开他的手指凶他:“放开我!负什么责,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伏黑甚尔收手,抱臂冷眼看我:“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养着我?”


    他的用词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已经没有在他身上花过一分钱了。


    就算他非要倒贴说我养他,我也不想当他的饲主。


    我抬了抬下巴虚张声势:“才不是养着你,但是你确实对我很有用。”


    甚尔点头,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还记得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里的那个东西吗?”


    甚尔愣了下,皱眉蹲下身问:“五条家的六眼还没有祓除掉它吗?”


    系统神出鬼没虚晃一枪:【为什么你身边的男人都想祓除我?还有,你为什么要阻拦这个星浆体任务?】


    但我已经没有时间敷衍系统了。


    伏黑甚尔将手指插入我的额头,他碧绿色如同琉璃珠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额头,一寸一寸抚摸过去,最后松开手扯掉了我头上的发带问:“那个东西刚刚在说话吗?”


    系统:【……】


    我很怕他直接捏爆我的脑袋,立刻捡起发带重新扎好头发,埋怨又软弱的看着他:“干嘛凶巴巴的发脾气,就你脾气大啊。”


    甚尔用手指了指我的脑子:“我不是不在和你发脾气,我是在和这个东西。”


    系统居然真的安静下来了。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被伏黑甚尔用手拦下来,他思索片问:“你重新回到我身边,是因为这个东西吗?”


    “不,你的用词严谨一点,我不是重新回到你身边,而是要雇佣你,利用你,蓄意接近你。”


    听到我这样刻薄的回话,他唇角上的疤痕随着笑意漾开,低沉的嗓音里有几分纵容:“怎么都好,穗,你不离开我就好了。”


    哇,他看起来好舔狗好白给好虚伪。


    不会又在计划要骗我钱了吧?


    相信男人的话倒霉一辈子。


    毕竟漂亮男人看狗的眼神都是深情的,相信伏黑甚尔情话的女人,这辈子得被十个男人骗。


    和他的眼神如此坚定,不禁让我放下手里的游戏虚心请教他:“我有点不理解,你离开我的时候明明那么狠心,为什么现在又总摆出被辜负的样子?”


    伏黑甚尔并不意外我会问这个问题,他懒洋洋的手臂搭在沙发上环着我:“穗,男人喜欢女人是一瞬间的事,没有什么原因的。”


    “好肤浅。”我有些不满,但一想到我当初喜欢甚尔的原因也很肤浅,我就迅速原谅了他。


    他挑眉:“不过,我的狠心是真的,真心就不一定了。”


    风吹动外面的纱帘,也吹动了甚尔乌黑浓密的头发,我凑近他轻声问:“那你的真心在哪里?”


    甚尔伸出手,似乎想要拢住我的后颈。


    他的手掌很大,摩挲着我的脖颈,我被他直勾勾地眼神看的有些心虚,视线下移落在了他的唇上。


    嗯,看起来很好亲……不愧是顶级牛郎啊。


    咦,他嘴角勾起了,是在笑吗?怎么凑过来了,他要我亲我吗?


    我神游似的缓不过气来。


    打断这暧昧氛围的是我的手机。


    显示屏上赫然写着几个字:禅院直哉。


    我还没去找他事呢,没想到他居然送上门啊?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我打算接听看他要说什么,甚尔却直接厌烦的按掉了我的电话。


    看着他的动作,我拍了拍他的脸:“会不会做小白脸啊,怎么能按掉主人的电话呢?”


    伏黑甚尔从善如流的摆出个十分男模的动作,烟视媚行的把脸贴在我的锁骨上:“喜欢主人,所以不想让你接其他男人的电话也是符合小白脸人设的吧?”


    哇,他叫主人的时候好色,禅院家的人都好适合当小狗啊。


    我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脖子。


    对于杀手来说,这个位置敏感又脆弱,更何况还是被我这样的特级咒术师捏着。


    但伏黑甚尔丝毫没有动,他只是生硬的岔开话题:“禅院直哉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在禅院家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毕竟是刚刚记起来的回忆,我自信满满的回答:“全都记得。”


    伏黑甚尔从我身上起来,拉开盖住我的毯子,发现我身上的温度不再那么凉后问:“那我呢,你还记得我吗?”


    第43章 第43章送男生香水是要标记他


    我愣了下,仔细地把这张脸对号入座,终于想起来:“你是当时的那个哥哥?”


    在我小时候时候,禅院家有个唯一比较照顾我的哥哥,确实长得和甚尔很像。差别是那个时候的他总穿着和服,双手揣在袖子里,总是满脸不好惹的神情。


    想到那家伙当时对我很照顾,我脸上表情有点复杂:“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喜欢我吧?”


    “呵,我对小豆丁当然没有兴趣。”伏黑甚尔话锋一转,“但是你那个时候蛮喜欢我的吧?我只是希望穗你能多想起我一点。”


    看到甚尔确信的模样,我有点不爽的骗他:“对哦,那时候很喜欢你,如果你不离开禅院家,说不定已经在一起了哦。”


    这句话里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甚尔身体僵硬下来,但很快他发现了我是在阴阳怪气,有些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发:“你很讨厌禅院?”


    我当然讨厌,在恢复记忆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禅院家,当然也没有再见过禅院直哉。


    看到我愤懑的神色,从小在在禅院家长大的甚尔大概能想到我会遭遇什么事。


    于是他伸出手臂,把我抱进他的怀里:“我们一起捡起被禅院家丢掉的自尊吧。”


    他浑厚的声音穿过胸膛传递过来,像是把自己罕见的真心捧出来。


    如果这是在分手之前,我会欣喜若狂的抱紧他,告诉他我有多开心能被欢迎进入他的世界,更了解他。但现在这样的话已经完全不能激起任何波澜了,错误的话被在错误的时间说了出来,除了他本人不会有任何人再为这句话动容。


    况且我觉得他肯定误会了什么。


    我确实很烦禅院家,但不至于丢掉自尊啊,我自尊心还不够强吗,再强我都怕我的自尊心变成钢针把他扎穿。


    这些话题实在是太无聊,我厌烦的说:“好无聊,不想说这些了,再说我都要睡着了。我想去练体术。”


    看到我这样毫不在意的忽视掉他的话,甚尔忽然恨恨的收紧双手,他抱着我的动作几乎快把我的骨头揉碎了,最终这只难以驯服的绿眼大狼狗还是把的脑袋埋进我的脖子说:“好,我陪你去。”


    没错,最近来甚尔家的另一个原因,是我需要他教我体术。


    我们日常训练的地方在他家附近的一家拳馆,已经整个被我买下来了,所以也不用怕误伤到别人。


    一想到等会又要剧烈运动,我闷闷地说:“那你背我去。”


    甚尔点头,先去门口把我上次丢在他这里洗得干干净净的高跟鞋装起来,又装了双舒适的板鞋。最后拿出包给我装了温水,遮阳伞,充电器。


    直到整理好一切,他走到沙发把我背起来,一只手拖着我的腿弯,另一只手拎着包和鞋子,背着我去拳馆。


    风吹过树梢,地面被爆晒后空气里都是螨虫尸体的味道,夏日的蝉鸣声不绝于耳。从甚尔家通往拳馆的路大概需要走十几分钟,一直背着的姿势不太舒服,甚尔就让我用脚踩到他的鞋子上,再轻松的抱我起来。


    躺在他的怀里,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又问了一遍:“穗穗,我们一起捡起被禅院家丢掉的自尊吧。”


    我捂起耳朵


    装作没听见。


    甚尔这次没有生气,闷闷的笑起来。


    等到拳馆的时候,我已经迷糊的打了个盹。


    我疲倦的从甚尔身上下来换了鞋子,又开始了日常被虐,甚尔不是个合格的老师,但却是个合格的陪练。只要钱给到位,他能确保不打伤我,但给我足够的训练量。


    和蓄势待发的我相比,他的站姿随意又无懈可击。


    首先进攻的我一拳直击他的脸,甚尔轻松格挡。不过这次只是佯攻,实则为了避开他的视线。我快速地利用腿部的旋转飞绕到他身后,又一拳锤向他的脊椎。甚尔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反手捏住我的手腕,把我整个人扔了出去。


    我滑跪着摔了出去,他眯了眯眼:“啧,你的体术有两个人的影子,真是不爽。”


    类似的话夏油杰也说过,他和伏黑甚尔都是我的体术老师。


    我抬头咬牙:“再来。”


    甚尔邪气的笑:“来。”


    ……


    例行被甚尔完虐之后,我像只死鱼瘫软在地板上。甚尔怕我感冒,就把我抱到被重新装修过的洗浴间,迷迷糊糊间他好像伸出手碰了我的衣服,我拦住:“我自己来。”


    甚尔嘴角嘲讽地笑了笑:“那就大小姐自己动手吧。”


    我在浴缸里泡了许久,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甚尔也已经在隔壁洗完了澡,头发湿漉漉的。


    他站在阴影处安静的抱臂看着我,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弯腰勾着高跟鞋朝他告别:“甚尔,一定不要死掉哦,我真的很需要你。”


    我以为他和往日一样不会回应我,没想到他却说:“知道了,穗。”


    我有些惊讶,也对他笑了笑。


    结束训练我心情很好的回到了五条家,夏日的白天格外漫长,此时外面都还没有完全天黑下来。我敏锐的察觉到五条家的氛围有点严肃,仆从都步履匆匆,看到我也没有打招呼。


    这不对劲,我给自己的身体上施加了结界术,这是我最近才研究出来的用法,可以让别人看不到我,在战斗中还能做到瞬间消失的假象。


    同理,它也可以用在偷听别人说话的时候。


    我蹑手蹑脚的跟着仆从们来到议事的主厅里,里面满满当当地坐着五条家的人,家主和族老坐了一圈,五条悟被包围在最中间。


    族老中似乎有人说了什么。


    五条悟面色不虞:“为什么一定那么执着要她生下我的孩子?是觉得我很快就会死掉然后五条家衰败吗?”


    果然在说我的事,我隐匿着身形,开始偷听起来。


    对面争执了什么。


    五条悟懒洋洋的回应:“以她的性格,去父留孩也不是做不出来,说不定疯起来教导小孩子弑父都是可能的。等孩子长大就是刺进御三家的利刃,你们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执着让她生下御三家的孩子啊?”


    我在门外点头认可,他好懂我。


    不过,首先我不可能允许御三家的小孩出生。


    可能是被“去父留孩”之类的词语刺激到,对面的人气得大口咳嗽起来,五条源真把手中的拐杖重重地锤在地上:“混账!现在禅院家又争又抢,嫡子禅院直哉整日在西园穗面前溜达,甚至还派出没继承术式的禅院甚尔以色侍人,就是为了让禅院占有西园血脉!况且西园穗现在已经有了特级术师的实力,悟……你怎么能这么不努力?”


    五条悟冷冷的看向他:“她和伏黑甚尔才不是那种关系。伏黑甚尔已经入赘了,他姓伏黑。”


    五条源真绝倒:“这是重点吗?!”


    这两人争执起来场面很不好看,五条家主出来打圆场:“悟,既然你不愿意,那就重新相亲吧。趁年轻多生一些孩子,尽可能多地为家族保证生下六眼。”


    他装模作样的说着:“是时候把西园穗送回去了。”


    这句话后,空气中一片死寂。


    五条悟轻轻的用手指敲着桌面,等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时才冷淡的警告:“不要再试图干预她的人生,她愿意住哪里就住哪里。另外,我也不会相亲。是不是我最近对你们太好了,你们就觉得我不会杀光你们啊?”


    这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五条悟。


    孤高的、残酷的、漠然的。


    被他外泄的杀气成功震慑到,五条家长辈全部沉默下来。


    眼看他们的话题即将不欢而散,我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间的路上,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五条悟好像总这样为了我和他家里人吵起来。但我却从来都没有给过他正面的情绪反馈,甚至还欺负他。


    到房间的路很近,屋子里空荡荡的,我怔怔坐了片刻。


    窗外的树木随着缤纷的光影和微风轻轻拂动,天色在一点点暗下来。


    直到外面传来刻意的、重重的脚步声,我才迷茫的循声望去。


    路过我房间的五条悟从打开着的木质窗柩里探头探脑地望进来问:“你回来了?”


    我闷闷的点头没有说话。


    他有六眼,明明是可以察觉到我刚刚在外面偷看的,但也许是为了维护我的自尊心,他只装作不知。


    我也装成没听到他们刚刚聊了些什么的样子,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问五条悟:“对,回来了。要一起看电影吗?”


    五条悟从窗户翻进来,长腿一跨坐在沙发上:“你要训练咒力?好努力啊,穗穗。”


    我怀里抱着五条悟特制的咒具,可以训练我的咒力输出情况。被他直白的指出来,我点头:“啊,是的。”


    他顺手去把房间里的投影仪放了下来,又从冰箱里取出来我爱吃的水果摆满桌面。看他做完这些后就站在原地,我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一起。


    五条悟顺势坐在我旁边,平日里他身上的味道是阳光的,清爽的。今天却意外的有种浓郁的木质格调,前调是酒精,后调玫瑰与麝香逐步显香。他的身体比我宽阔太多,坐下来的时候有种铺天盖地的香气把我包围起来的错觉。


    “你喷香水了吗?”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五条悟愣了下:“你前段时间送我的香水,我喷在身上了。”


    我想起来了,前几天逛街我买化妆品送的男香,不适合我就被我送给五条悟了。


    “香水不是这样喷的,有点太浓郁了……”我用手指点着他的脖颈和手腕,“喷这里就好了。”


    五条悟嗅了下自己身上,也懵懵的打了个喷嚏,表示知道了。


    好在窗户开着,很快这一片的地方味道淡了些。


    说话间,电影开始了。


    但我们谁都没想到,这部电影,居然是那种毫无剧情满是颜色的类型。


    第44章 第44章舌吻


    电影开篇讲的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个小朋友的故事。


    五条悟起身去关了灯,我们靠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剧情。


    看到女主因为种种误会厌恶男主的时候,五条悟感同身受的捂脸:“穗穗,这是你专门选的电影?”


    “什么?”我漫不经心地吃着水果。


    五条悟语气有些沮丧:“没事。”


    电影里的故事时间线拉得很快,男女主都已经长大了。剧情到了女主对男主的温柔挚友心动不已,男主吃醋后发现自己喜欢女主。男主正打算向女主坦白自己的心意,他们俩人却被同学误关在了学校的保健室。


    到这里剧情开始变得诡异了起来,光线昏暗的保健室里,女主坐在军绿色的垫子上,嘴里碎碎念的骂着:“都怪你,非要拽我来这里,烦死了,今天晚上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吧?好冷。”


    男主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喉头滚动盯着她的嘴唇。


    可能是被男主野兽般的直白眼神盯


    怕了,渐渐的女主的声音小了下去。


    气氛越来越暧昧,两人的眼神纠缠不清,男主喉头滚动,吻了下去。


    再后面的剧情画面越来越凌乱。


    我脸红彤彤的看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我伸手揉皱五条悟的衬衣,指使他:“这是什么鬼东西?你快点去关掉……”


    他皮肤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衣传递到我的掌心,心脏跳的飞快。纯情的DK从来没有和异性这样看过电影,五条悟的脸红的厉害。


    我的手胡乱的在他身上乱戳,趾高气昂的说:“快点去关掉投影……”


    他用手臂抱住膝盖,把头挤进自己的腿里,看起来忍耐又难受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用脚踹了他一下:“你快点去关投影啊……”


    五条悟猛的从膝盖中抬起眼睛,他的瞳孔和眼角都有些水润的痕迹,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他单手抓住我乱踢的脚,把我扯过来:“穗穗,别乱动。”


    鬼使神差的,我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


    现在的五条悟看起来像块芬芳可口的小蛋糕,最强的人就坐在这里满脸的任人采撷。而且他把我送给他的香水喷的浑身都是,有种被我完全标记了一样的错觉。


    我心里的感受有些微妙,带着点报复的恶趣味,看,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六眼神子,也很为我着迷吧。


    他似乎读懂了我眼中的挑衅,眯了眯蔚蓝的眼睛又打算把头埋下去。


    我抬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低头,看着他软软的白色头发和微红的脸颊,忽然想到这就是我小时候觉得高高在上,喜欢过又讨厌过的人。


    投影里发出暧昧的声响和水流的声音,我们都没有再管。


    我的手慢慢的覆盖上他撑在地上的手,起初他有些抗拒,可最终五条悟像放弃挣扎一样,任由我靠得越来越近。


    可能是因为经常吃甜食,五条悟的口腔里有种被麦芽糖泡化了的甜软。


    他的牙齿生得很平整,舌头舔过的时候会微微张开一条缝,再探进去就是五条悟色泽健康的舌头。不像我有两颗尖锐的虎牙,舔咬他的时候,五条悟不会喊痛,但是脆弱的口腔会被我咬出点血。


    我跪坐在沙发上,就比瘫软在沙发上的他高出一截,他掐着我的腰,把我整个人抱在他的身上,仿佛要揉进身体里。


    亲过了他的嘴巴后,我下滑着咬住他的喉结,五条悟有些痛苦的闷哼一声。


    我怕再玩下去出问题,于是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五条悟狼狈又色气的把头埋进我的胸里,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个什么动作后他整个人又像煮熟了一样烧红起来。


    他抬起头大口呼吸了几下,忽然从高专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递给我:“穗穗,结婚吧,好不好?”


    我瞳孔地震。


    这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


    五条悟轻松看懂了我想问的意思,抱着我的腰说:“以前……就是小时候,约定好长大后要结婚我就买了。后来你很讨厌我,我就存放起来以为再也用不到了。但是后来我们又和好了,我就又拿了出来。”


    我很怀疑他的这段话的真实性,尤其是我刚刚才窃听完他族中长辈的想法,合理怀疑是五条悟想骗我结婚生子。


    于是我礼貌的拒绝:“不要。”


    五条悟安静的看着我,把戒指轻轻的戴到我的手上:“穗穗,老子这么帅,你不能亲了我却不要我。我知道你还有顾虑,我们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或者我入赘也可以。如果……只是交往、交往可以吗?”


    他说话的时候漂亮动人,又带着点冷冽的英俊。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除我之外的人这样,那种特殊的偏爱好像在这一刻又回到了我身上,随着那个水到渠成的吻发生了点奇妙的化学反应。


    如果对象是五条悟的话。


    如果是会让我感受到偏爱的、总有着无数诚意的他的话。


    “那……试试?”我学着他的语气说话,凑近他近距离的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睛问,“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交往?”


    五条悟可能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给他肯定的答案。


    沉默弥散在空气中,他忽然站起来关掉了投影仪,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钟表滴答滴答的转动着,时间一分一秒的缓慢流逝着。五条悟终于像是下定决心那样拿起桌上我的杯子猛喝了两口,最后转头看向我:“你同意了?”


    我笑眯眯地点头,手心里拘谨的出了汗。


    其实我也很久没有谈恋爱了,重新开始一段恋情对我来说也是个艰难的决定。只要他表现出一点让我不舒服的地方,我就要甩掉他。


    五条悟并不知道我阴暗的想法,把我整个人像抱小孩一样架着胳肢窝拎起来,转了两圈又抱在怀里:“穗穗以后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靠在他的脖颈处,十分严谨的强调:“首先,是从明天开始我是你的女朋友。其次,我也是特级咒术师,不需要你的保护。”


    现在这种情况,大概我说什么五条悟都会说好,所以他只是用脑袋用力的蹭蹭我:“没问题!”


    又在我的脖子上吸了片刻,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能感受到他青白的血管里源源不断的流动着血液。


    五条悟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下来,我亲亲他的脸颊:“乖,那明天你继续给我教领域展开哦。不过要晚一点,今晚我要办个单身派对。”


    “单身派对?”看着我兴奋的样子,五条悟耷拉着肩膀,“我不可以去吗?”


    “不可以,我的单身派对才不要变成官宣派对。”我认真严肃的警告他,“今晚结束前不许来找我。”


    五条悟没有再撒娇,也同意我的想法。他拿出手机拍了张我们的合照,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将自己藏进宽大的衣服里,失神片刻喉咙发紧,耳边的温度慢慢爬升到温热。


    居然真的恋爱了……


    毕竟是时隔很久重新开始新的感情,我决定很有仪式感的开个单身party庆祝我最后的单身生活。


    地点就选在新开的斯瑞德顶楼露台空中花园,我邀请了铃木,硝子,伏黑甚尔和夏油杰,还有既往的狐朋狗友。


    他们被我不明所以的忽然请来,都有些茫然。


    但好在这家空中花园环境不错,透明悬空泳池坐落于东京塔旁边,低头俯瞰下去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百米六本木榉树林带白灯点起的瞬间十分的气派又奢靡。


    我穿着从璃羽家新定制的白色长款抹胸缎面连衣裙到的时候,露台上已经坐满了人。


    最先拦住我的是脸色很臭的禅院直哉:“居然要我和这些下等人一起,吵死了。西园穗,你到底是有什么事儿非要约这么多人?”


    今天我心情好,也不想和他吵架。


    于是我拿起手边的话筒拍了拍,话筒发出兹拉一声长音,确认了声音没问题,我温柔的笑着说:“可能你们都很疑惑我为什么忽然叫大家出来玩,因为今天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我要脱单啦!今晚是我最后的单身派对,请大家尽情享受吧!”


    站在不远处的伏黑甚尔和夏油杰听到我的声音看过来,他们都站在阴影处,我看不清这几两人的表情。


    空气里有种死一般的沉寂。


    我没想到大家似乎并不为我高兴,有些茫然无措的看了眼正向我走过来的铃木和硝子。


    铃木已经被我提前通知过,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她先是十分给力的带头鼓掌,随后又开开心心的摆手对众人说:“今天全场消费铃木财团买单,大家玩的开心哟。”


    冷淡下来的场子这才重新热络起来,我站在原地有些为自己的社交能力感到沮丧,铃木见状贴着我问:“所以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我赌五条悟,从前段时间开始你们俩就黏黏糊糊的……”


    “哎?为什么猜他们……”


    我仔细回忆了下。


    自从去年冬天起,为了躲避系统无处不在的视线,五条悟确实好像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留给了我,我们好像确实形影不离。


    至于为什么会猜夏油杰,我想不明白。


    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选了五条悟,思及此我大方承认:“确实是他,所以今晚的单身派对我也没有叫他。”


    硝子面无表情的发出声赞叹:“哇,都不知道要不要恭喜你了,你居然接受了那个小学鸡。让我们学校的女生知道这家伙居然能顺利恋爱,说不定都要为你痛哭三分钟了。”


    我眨眨眼有些不解:“可是悟很体贴啊……”


    话音未落,站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禅院直哉忽然语气平静又神色阴森的问:“西园穗?你要把我叫到东京来,就是告诉我你要谈恋爱?”


    我被他男鬼似的的表情吓了一跳,后退着刚想回答他就撞上了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我转过身,是伏黑甚尔。


    他轻佻的环住我的腰,将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问:“穗,你要恋爱了?”


    男人的声音压低了些,凑在我的耳边呼吸时有些痒意:“那你会和他做之前和我做的那些事情吗?你那么生涩,那么笨,他做不好怎么办?”


    第45章 第45章顶级男人,恐怖如斯……


    顶级牛郎,恐怖如斯。


    伏黑甚尔的手看似贴在我的腰间,另一只手却已经轻巧的触碰流连着我的背脊和腰窝,我身子瘫软几乎站都站不住,只能倚靠在他的身上才不至于狼狈的摔倒。


    我闭眼稳定了下情绪,努力默念我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不要被这种坏东西勾引了。


    勉强站直身体,我反感的推开他:“悟的学习能力很快,接吻亲两遍就可以很熟练。再怎么样都比你强,我最讨厌脏东西了,滚滚滚啦!”


    伏黑甚尔游刃有余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还没来及再说什么,夏油杰忽然钳住我的手腕将我从他怀中拉了出来,神态冷淡的看着伏黑甚尔问:“你要对穗穗做什么?”


    伏黑甚尔冷笑:“那你呢,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夏油杰低头轻飘飘的瞟了我一眼:“她是我挚友的女朋友。”


    伏黑甚尔听到这个回答,有些错愕的看了他一眼,语气讥讽的说:“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窝囊废啊?还是你们玩的太花,搞NTR一类的?”


    我眨眨眼有些疑惑:“NTR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深呼吸一口气,冷静的捂住我的耳朵,但手却并没有贴上我的皮肤。


    被他释放出的滑腻咒灵完全阻隔了我的听力。


    夏油杰看向甚尔:“不要乱说话。”


    甚尔阴阳怪气的反驳:“乱说话?我可没有。可能你们特级咒术师比较高级,反正我们普通人不会帮挚友的女朋友捂耳朵,还怕她学坏。”


    夏油杰实在厌烦这种唇枪舌战,单手起手势做出进攻的姿态。


    我立刻慌乱的去拽他的手臂:“别打起来啊,我今晚买的酒很贵的!”


    但我很快意识到,以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适合随便碰他了。


    况且夏油杰是不可能在这种普通人占大多数的场合和人打起来的,于是我放开了手。


    伏黑甚尔的视线在我身上转了圈,可能觉得无聊。


    他从侍应生手中准确的拿走了最贵的那瓶酒,摆摆手转身离开了:“算了,大小姐,不陪你玩了……”


    夏油杰闻言也松开了捂住我耳朵的小型咒灵,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两个极具压迫感的人一离开,天台的卡座都显得宽长了些。


    禅院直哉脸色难看,挖苦着说:“看甚尔君这样优秀的人为你争风吃醋,很自豪吧西园穗?以后你谈恋爱这种小事请不要专门告诉我了,很恶心。”


    我当然不是为了告诉他,而是要告诉他身后的禅院家。


    但这层意思就不用表达出来了,我从侍者端着盘子中拿起一杯果汁递给他:“不告诉就不告诉嘛。好歹你也帮了我点忙,请你来玩一玩怎么啦?”


    禅院直哉看着我手递过去的果汁,忽然伸手一把拍掉它冷硬的说:“就是你这副对着谁都能撒娇的样子才恶心,我不想玩,也不想被你玩。离我远点,西园穗,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了……”


    被打倒在地上的液体洇湿了昂贵的地毯,破碎的玻璃渣四溅,引得周围人小声的惊呼。


    他真是坏脾气,我最讨厌别人比我还蛮横,居然还敢威胁我,愤怒之下我反手一巴掌抽了他的脸。


    禅院直哉恶狠狠的看着我,浅绿色的眼睛里面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可他居然没有再次爆发,最终还是摸着自己被打出红印子的侧脸甩袖离开了。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气氛有些尴尬起来,铃木见状立刻走到我身边挡住别人探寻的眼神,又拿起果汁和我碰杯:“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意外,敬美好的夜晚!音乐音乐,嗨起来嘛。”


    作为最佳气氛组铃木很快带动起大家,年轻人的聚会总是丰富多彩。


    看人群的视线移开,铃木和硝子才不约而同地为我鼓起掌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


    硝子看着远处独自喝闷酒的夏油杰再次忍不住赞叹:“厉害,刚刚那个肌肉男和后面那个跋扈少爷这种类型你都能轻松驾驭,我现在倒是不担心你了……反而应该说,我有点担心可怜的同期。”


    铃木则是用种女儿长大了的欣慰又诡异的语气对我说:“之前看你那么喜欢甚尔,我还以为你要吃爱情的苦。我们穗穗就是不一样啊,都是让别人去吃爱情的苦哈哈哈。”


    虽然还是不明所以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和女孩子一起喝东西非常愉快。


    硝子的酒量令人瞋目结舌的好,逻辑思维十分清晰的和我们吐槽着她的学校生涯,并对高专进行了严厉地控诉。喝多之后她身上的清冷气息淡了些,抱着我委委屈屈地发牢骚。


    “今天要不是杰也来,高专根本就不会放我出来。还有啊你知道和他们两同期有多痛苦嘛,我的生活里几乎都没有正常人了,穗穗你好香。”


    我因为知道自己酒后会发疯,所以克制的只喝了一点。


    被硝子这样揽着肩膀,我轻轻的嗅了嗅她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也好香,硝子。”


    在酒精的作用下,后半场所有人都嗨了起来,漂亮的辣妹们脱掉浴袍穿着比基尼踏入了泳池,有些人放飞自我的引吭高歌,还有刚认识的男男女女在玩游戏的过程中亲到了一起。硝子和铃木还在拼酒,我有些无所事事的四处乱转。


    在天台的角落,我抓到了夏油杰。


    今晚全程很安静的夏油杰没有加入她们,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注意到他拒绝了不少姐姐的搭讪,怕他一个人无聊,我拿着两杯白水走过去递给他:“怎么不去玩呀?”


    他接过一杯向我颔首:“谢谢,恭喜你们。”


    看他兴致不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就算谈恋爱,在我和悟心里你还是最好的朋友。”


    夏油杰定定看着我:“为什么是悟?是因为你们是幼驯染吗?还是你们的订婚快确定下来了顺从家族意愿?”


    他好像个很喜欢问为什么的哲学家,太追根问底可不讨女孩子喜欢。


    不过我心底还是很


    尊敬夏油杰的,于是摆摆手回答了他的问题:“大概率不会结婚的。”


    但我可以跟他谈一辈子恋爱。


    在这件事情上,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夏油杰语气冷峻了些:“不要玩弄悟。”


    看着他这副好为人师的样子,想捉弄他的心思又涌起来,我装作特别好奇地问:“杰,你之前讨厌我,是因为看到我玩弄禅院直哉了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红叶狩的时候,他原本也是被五条悟邀请过去玩的。但是咒灵暴动,为了镇压咒灵,作为珍贵的咒灵操使兼五条悟的挚友,他当时下场了。


    结果恰好看到了我愚弄禅院直哉的那一幕。


    当时我已有预感,但并没有在意。


    其实最开始,我始终不知道到底是谁看到了,思前想后结合着夏油杰突然转变的态度,我终于明白,红叶狩的那个人是他。


    毕竟夏油杰可不像会因为五条悟和我虚无缥缈的婚约就完全跟我一刀两断的那种人。只可能是他发现了我和他想象中的人并不匹配,才下定决心一走了之。


    不过再后来,我失踪的时候他迫切找我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


    夏油杰没想到我会直接把这件事情摆出来明说,他用纤长的手指撑着额头承认:“是,我看到了。我对你是否会玩弄别人的感情不感兴趣。但穗穗,不要伤害悟。”


    他看起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喝完我递给他的那杯水就站了起来。


    我喊住他:“放心哦,夏油老师。”


    夏油杰的步子丝毫没有停歇,转身离开了。


    没意思。


    看起来他留在这里,只是想要强调让我不要伤害他的好友嘛。


    我转身去找铃木和硝子,硝子看着夏油杰离开,有些头痛的对我说:“我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两位同期默哀了,穗穗,如果你们要打起来提前跟我说。我可不想治……”


    看到她真心实意担心自己要加班的样子,我抱着她哈哈大笑。


    夜色越来越浓,我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困倦的躺在沙发上,依稀感觉到有双手臂把我从天台沙发抱了起来。


    那是我很熟悉的味道,所以我没有抗拒。


    ……


    伏黑甚尔抱着睡得有些迷糊的西园穗,心里想把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扔出去,动作却又是与想法完全背道而驰的温柔。


    西园穗躺在他的怀里,看起来很乖巧,一点都不像刚刚凶巴巴要打禅院直哉的样子。


    她可能不知道,她的手很小很嫩,打人的时候如果不用上咒力,只会软绵无力的留下个不深不浅的红印。


    就像她那个朋友说的,简直就是在奖励禅院直哉。


    伏黑甚尔胡思乱想着,拨开西园穗挡住眼睛的头发。


    她有了新的恋情很正常,只是他以为自己会输给夏油杰,没想到却让六眼钻了空子。


    六眼啊……


    他抱着西园穗往楼下走,周围的人群喧嚣又吵闹。东京对于这些有钱人来说是繁华又奢靡的理想乡,对于他这样刀尖舔血的人来说却是活一天是一天的罪恶之都。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


    最初离开西园穗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钱的原因,而是在她买的别墅里,那个雨声呜咽的下午,他听到她会和无数个男人相亲。


    那一刻他不自觉涌现出来的杀意忽然让自己都后怕。毕竟当初违背一切离开禅院家的时候,他也没有产生过要和禅院及五条家对抗的想法。


    他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去尽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伏黑甚尔比谁都畏惧这段感情继续发展下去,所以选择了逃离。


    可是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么可怜,腿受伤了,坐在轮椅上牵着夏油杰,气鼓鼓的给他还钱。


    伏黑甚尔很少有不忍心的时候。


    他找了很多的借口,譬如连五条和西园家都束手无策的病,他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办法。又譬如,森医生又黑心档期又满,人也行踪不定。要找到合适的医生,他得花无数的时间金钱和人脉。


    但他还是找了医生,又把西园穗绑来。


    绑走她的这些天,就当是付的报酬吧。


    伏黑甚尔下定决心,这将是他会为西园穗做的最后一件事。


    本来以为会没有交集了,腿好了之后的西园穗却跑过来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要死,也不要受伤。”


    “甚尔,你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情人,更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这样的人活着,也一定有意义。”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找到那个意义。”


    她的情话信手拈来。


    伏黑甚尔明知道这是个小骗子的谎言,却还是假装信了。他用自己学到所有讨好女人的方法竭尽全力的照顾她,希望能让他们的关系重新回到过去的状态。


    可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快就选择了六眼。


    伏黑甚尔想过,会不会是她的家族逼迫她?


    但转念一想,不会的,西园穗家里的人都那么溺爱她,所有的选择都是她自己做的。


    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也许就是有意义的吧。


    六本木白到晃眼的LED灯一盏盏黯淡了下来,夏季的晚风吹拂在脸上,西园穗在他怀里一如既往的睡着了。


    伏黑甚尔的手很稳,他曾无数次抱过她。


    刚走出街口,对面远远的站着一个男人,也可以称之为少年。


    白头发的男孩子目光落在伏黑甚尔抱着西园穗的手臂上,摘下眼镜用那双无数咒术师趋之若鹜的眼睛全心全意的看着西园穗。


    他伸出手笑着说:“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我来接我的女朋友。”


    第46章 第46章要踩肉垫拽头发撒娇的小……


    一觉醒来,我已经回到了五条宅。


    昨晚是五条悟带我回来的吗?


    昨天的音响声太躁动,喊得我有些头痛,已经想不起来细节了。


    我有些艰难的坐起来,外面的日光洒满整个房间,气温很高,光线从瞳孔里传入让我不适的闭上眼睛。


    可能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五条悟走了进来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我嘴边,我喝完水觉得嗓子舒服了点儿才看向他问:“你带我回来的?”


    五条悟惜字如金,躲过我的眼神回应:“唔。”


    “难怪我昨天感觉抱我走的人特别熟悉。”我蹭了蹭他,“你是今天下午回学校吗?”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叹口气扯了下我的头发。


    我被拽得有点疼,正要和他发脾气就听到五条悟有点怨念的抱紧我:“穗穗真能睡,不知不觉把半天睡过去了。我就只有今天的假期,下周末也不能回来,本来想多陪陪你的。”


    哦,我懂了,猫猫没有主人和他玩,所以生气的要踩肉垫拽头发撒娇。


    我自然的亲了亲他的嘴唇:“没事,你去上学吧,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去找你玩。”


    五条悟被我的动作惊到,手指微不可查的蜷缩了下,被我亲的往后仰倒着闭上眼睛。


    他的舌头带着潮气,口腔里的液体交缠呼唤,湿润的唇搅动起来有种甜腻腻的,像在啃咬棉花糖的触感。


    我笨拙的啃咬了几下,后退着身体仰头看五条悟。


    他气喘吁吁的偏过头,捏着我的下巴用手指擦拭掉我唇边的不明液体又舔了下,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僵直着身体狼狈的转换话题:“你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忙吗?”


    我没有瞒他,实话实说着:“还是领域展开的事。”


    “那个诅咒我已经在想办法了,等我过段时间对领域的掌握更好,我试试把你拉到我的领域里,看能不能祓除掉那个诅咒。”


    五条悟摸了摸我的额头,“但是我有点害怕会怕伤到你。”


    “没关系。”我在他怀里夸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帮我挡住了系统的窥探,帮我狐假虎威进入五条和禅院的书房,让我找到真正的线索,他确实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后面


    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五条悟抱着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可能是看到我又有些困,他拍着我的胳膊继续哄我睡觉起来。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已经到了下午。


    本来今天想让五条悟陪我一起训练领域展开,但现在时间太晚。五条悟还要返回东京读书,所以我也没有再缠着他。


    他看起来倒是有点失落的样子,临走之前,五条悟认真的叮嘱我:“练习领域不要太拼命,这种东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如果头疼就记得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想我了就告诉我,我回来找你。”


    我眯了眯眼睛,合理怀疑五条悟这个笨蛋是想把我甩在后面,他自己掌握领域掌握的飞快,居然还不让我勤加练习。


    心里这样想着,我嘴上说:“好。”


    五条悟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你总这样,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却在骂我。”


    “刚刚在一起又赶我走,虽然不知道正常情侣怎么相处,但怎么想也不是像穗穗你这样。”


    他咬了一口我的耳朵,稍微用了点力,让我忍不住痛呼起来:“坏东西,别碰我。”


    我扯着他的头发和耳朵拽开他,又狠狠地去咬他的嘴唇,但浓烈的撕咬很快变成柔软的**,不管被亲了多少遍,他的动作还是有些青涩。


    一吻完毕,五条悟的所有抱怨都被咽了下去。


    我看着他,这家伙前两天刚被我咬伤了舌头,今天又被咬到,不知道会不会出很多血。我按着他的牙齿检查他的舌头,五条悟眼睛眨巴着并不挣扎,用手扶着我的腰。


    口腔里确实有点血肉模糊,我罕见的心虚了下,亲了亲他的唇角,甜甜的哄他:“痛痛飞走啦。”


    五条悟整个人脸色爆红,无奈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迷茫地问:“好吧,这就是男朋友的待遇吗?那这也太快乐了吧。”


    我被他逗笑了,戳了戳他的胸肌说:“男朋友的待遇当然不一样啊。刚刚还说我们不像男女朋友,你都没谈过恋爱你懂什么男女关系。行了,你快点走吧。”


    五条悟又黏糊糊的不肯走了,直到跟在我身后看我刷牙洗脸又吃完饭,他才依依不舍地被辅助监督哭着请上了车。


    在他离开之后,被一直压着不敢打扰的系统终于能冒泡:【以我被屏蔽的频率来看,你们进展相当顺利啊?】


    我一边继续翻看着书上领域展开的事情,懒懒的回答他的话:“是啊。”


    系统期待的看着我:【有备孕计划吗?】


    我翻个白眼:“你不会真是五条家的哪个长老吧?怎么满脑子情情爱爱的?”


    系统无语:【别把我和那种东西混为一谈,不过西园穗,你在对付男人上很有一套啊,真是受教了。】


    我明知顾问的刺他:“你这么懂男人这种难懂的生物,你不会也是男人吧?”


    【……】


    系统这次沉默的有点久,我当然早都知道这个系统他本质上也只是个男人或者男诅咒,反正什么东西沾上点雄性多少就有点超雄,我也没深思一个男的为什么要受教对付男人这种事。


    看着都烦,还是早点把它祓除了吧。


    我盘算起祓除它的两个条件。


    最重要的当然是生得领域。


    啊,我的咒力量明明是到的,为什么就没有那一瞬间可以打开领域的灵感呢。


    不过上次告诉禅院直哉我和五条悟恋情的事情,禅院家应该很着急了吧。


    我拿上怀里的书背在书包里,包里鼓鼓囊囊还背着许多东西。打算继续去找伏黑甚尔研究领域,我们俩都是迟迟无法展开领域的垃圾,互相帮助提升应该有用。


    况且谁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觉醒领域,多和甚尔呆在一起没坏处。


    这样想着我走在五条家的走廊上,打算让家里的司机直接去门口接我。


    穿过长长的木质楼梯的时候,耳力极佳的我又听到了五条家仆从们的声音。


    五条家的仆从和禅院家风格不太一样,因为五条家大部分仆从都是世代继承下来的,管理也很松散,所以总能听到他们议论主人家的事。


    “听说悟少爷今天早上又和家主吵了一架,大发雷霆吓死人了。”


    这本来是对于五条悟来说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我继续往前走着,却意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为了西园穗小姐吧?听说是悟少爷让家主他们不要把心思放在穗小姐身上。”


    “悟少爷为爱反抗家主,呜呜,星野为什么不在,在的话又可以看新话本了。”


    星野?星野目前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漫画家了,她大概是再也不会回到五条家了。


    “悟少爷什么时候不反抗家主才奇怪好吗?说不定穗小姐只是倒霉被悟少爷玩弄了。”


    “不,我觉得穗小姐才是主导的那位哦……”


    五条悟又因为我和五条家长辈吵架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家精心呵护着长大的未来家主居然为了外人这样,恐怕五条家也会把我当成眼中钉吧。


    但没关系,这就是我想要的嘛。


    穿过树影重重的长廊,我坐上了车。最近的很多事都很顺利,在车上我有忍不住困倦的睡了过去。


    找到伏黑甚尔的时候他正在家带孩子,最近他安分的简直让我震惊。伏黑惠和津美纪的作业我保证他一道题也看不懂,但他还是拿着本子装模做样的检察着。


    看到我开门进来,津美纪脸颊红红的扑过来:“穗姐姐,教教我!”


    我从善如流的接过她的作业,给她讲了解法,又问伏黑惠:“惠惠有不会的吗?”


    伏黑惠还在低头专心写作业,完全没有理我。


    伏黑甚尔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要礼貌。”


    伏黑惠苦着小脸,对于伏黑甚尔教自己礼貌这点充满了怀疑。


    看着她们写完作业,我让两个孩子先去别的房间。


    甚尔看到我坐在沙发上,自己就随意的坐在地上,用手臂撑着脸懒懒地问:“不是和六眼在谈恋爱吗,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我指着脑子的位置:“因为你能做的事很特别,甚尔,你帮帮我吧。”


    伏黑甚尔坐直身体严肃起来:“那个东西,有办法了?”


    “对,还差一点就好了。”


    “为什么找我?”


    我想起书里看到的内容:“必须是禅院家的天与咒缚才值得一试。对了,我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学会领域,到时候邀请你来我的领域呀。”


    甚尔可能也不是很明白我在打什么哑谜,但还是选择相信我:“好,可以。但别叫我禅院,很恶心。”


    他皱眉:“领域展开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你怎么确信自己能做到?”


    我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在禅院家看书的那天,我还看到了一个密文,关于西园家曾经那位战力爆表的女术师。


    就像动画里宇智波家族的人开万花筒需要感受极致的爱恨手刃血亲一样。


    西园家的人术式表面看起来是可以生下完美继承对方术式的孩子。但这种继承本身就是模仿,真正能够继承和遗传的人是西园本身。


    但被豢养的西园一族要么天赋不够,要么对自己不够狠,很多人安于命运的安排,选择为强者诞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


    但真正的强大之处是拥有模仿血脉的西园。


    在经历了极致的涅槃后,西园才有可能成长为最强大的术师,展开领域,从此再不受制于人。


    禅院家这部分的记录也有些含糊,只提到了能够激励西园家成长的东西分为两大类。


    第一,极致的强者,譬如六眼或十影。第二,极致的诅咒,譬如两面宿傩。


    在涅槃后,西园将不再能够生下强者的孩子,这种遗传将不复存在。


    但西园血脉本人则会变得无比强大。


    从禅院家出来的那天  ,我就开始思考,我要怎样才能突破现在的自己。


    极致的涅槃到底指什么?当世最强的两大家族禅院和五条能不能成为我的磨刀石呢?


    可当世没有十影的存在,让我和六眼五条悟倾力一战会有被他杀掉的风险,我并不想让五条悟背负上杀死恋人的重担。


    所以我需要的,就是尽可能激起禅院和五条家的怒火,让他们用两面宿傩的手指来对付我。


    第一个碎片是禅院。


    和五条悟恋爱是件意外,但把这件事告诉禅院则是刻意为之。


    禅院家的人一定是最不希望我生下六眼的,因此知晓西园家弱点的他们,也许会用两面宿傩的手指来对付我。


    第二个碎片则是五条家。


    怎样才能让他们不惜杀掉有可能会生下六眼的我呢?或者不需要杀掉,只需要和之前一样,让其中一些高层想要给我下马威?


    我在一点点集齐碎片,然后只要领域展开那一个瞬间的灵感。


    我静静的思索着,拍了拍禅院甚尔:“反正最近我总有预感,我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了,甚尔,你要好好加油啊。如果我展开领域,但是你却很弱的话,也很麻烦哦。”


    甚尔是柄很好的刀,以他的冷漠和理性应该也能坚定的杀掉我脑子里的系统吧。


    我朝着甚尔笑得眉眼弯弯,他似乎想伸手摸摸我的脸,但最后还是放下手问:“你想做的事,要告诉五条悟吗?”


    我和五条悟确认关系不久,很多事情牵涉太广,不能和他多说。


    “不用了。”


    甚尔冷哼:“给你一个忠告,无法给予对方完全信任的恋情,下场只会和你可怜的初恋一样惨。”


    第47章 第47章灰头土脸


    我的初恋是甚尔,是以堪称惨烈的结局收场的。


    这家伙说话真难听,我朝他凶巴巴的呲牙:“悟才不会和你这种人渣一样。”


    甚尔没好气的反驳:“前脚请我帮忙,后脚就说我是人渣,会不会有些过分啊?”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装傻:“过分吗?对你这种人怎么利用都不过分吧。我后面还有事,我先撤了。”


    甚尔懒洋洋的拿起一串车钥匙:“送你?”


    “你居然买车了?”我有点惊讶,伏黑甚尔的变化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像他这种攒不住钱的人,怎么会有多余的财产可以买车。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甚尔邀功:“冬天在我家楼下等车的时候不是很冷吗?我觉得可能用得上就买了。”


    他又笑:“让大小姐来我们这种贫民窟委屈你了。”


    有人能送当然更方便些,我们两个人边说话边走了下去,甚尔的车就停在街边,是很符合他硬派气质的牧马人。


    甚尔系好安全带又要帮我,我拒绝了他自己利落的绑好:“我去高专,你顺路吗?”


    “上了车之后才问顺不顺路,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虽然这样说,但甚尔还是问我:“高专怎么去来着?上次星浆体的时候我查过,后来忘了。”


    我给他说了地址,一会儿盯着后视镜一会儿又看着他。


    第一次坐他的车,难免有些紧张。甚尔可能察觉到我的情绪,在车上放起了舒缓的音乐,找了个话题问:“是去找六眼?”


    我去咒术高专还能找谁?当然是要给小男朋友一个惊喜。


    “是。”


    甚尔啧了一声,车子从破败的街道灵活的钻出去,不太平整的地面颠的我又开始胃疼。


    前方遇到信号灯,他有些不耐烦的手指一下下点着方向盘,“我想不明白,你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不就行了?我擅长杀术师,可不擅长祓除诅咒。”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你不要吓我的诅咒,谁说要杀他了,我还指望着他帮我成为五条家主夫人呢。”


    甚尔有些恶毒的说:“五条家的老头都五六十了,你也下得去口。”


    我反唇相讥:“这方面还是跟你学的,四五十的富婆姐姐,我看你爱得不行。”


    伏黑甚尔沉默下来。


    我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打瞌睡起来。


    路边遇到花店,我让甚尔停了车,买了束铃兰花打算带过去。


    伏黑甚尔脸色一黑,显然是想起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送花给他。


    崭新的车如同咆哮的巨兽,疾驰在城市的边缘。


    我靠在车上又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我从车上有些僵硬的跳下来,感谢了甚尔后在他车上留了车费。


    甚尔看着车里的钱,猛的把车后退,扬起的灰尘呛得我灰头土脸。


    进入高专有着长长的楼梯,我一边骂甚尔一边开始爬楼梯。


    夏油杰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好像刚刚做完任务,脸上的神情有点疲惫。


    看到我站在楼梯上不想动,他抬手打了个招呼:“穗穗,你是来找悟的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夏油杰真的是个很矛盾的人,我还以为上次party上他那样认真的警告我,是不希望我和五条悟相处。没想到这次他又会主动和我说话,这么矛盾一定很容易心理出问题吧。


    但穗穗大人心情很好,决定不和他计较。


    “是!能带我进去吗?”我期待的眨眼,“我联系不上悟。”


    “他出任务了,我先带你进去吧。”夏油杰顺手接过了我背的包,只留给我自己拿着花。


    身上轻松了很多,我谢过他:“你们是不是还挺忙的,最近的任务累不累?”


    “还好。”夏油杰笑起来,“任务并不难,其实一直忘和你道谢,理子的事情我和悟都知道了。暗网的刺杀都是你买断了吧?”


    “不客气,反正都是用你们的钱解决的。用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拼命嘛。理子是那个星浆体?”


    “是,她还说想找机会找你谢谢你。”夏油杰回应着我:“穗穗,上次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猜测你和悟的关系。”


    他的视线轻柔地扫过我怀里的花:“仔细想想,你对开始一段感情还是谨慎的。”


    哇,被暧昧过的对象夸这样的话,我有点毛骨悚然。


    我抱紧怀里的花:“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我和悟有过很多误会,所以很适合。”


    夏油杰释然的笑:“是的,祝你们幸福呀。”


    走在漫长的楼梯上,他分明的棱角在日光下衬出中清瘦的冷冽,夏油杰好像瘦了点。


    我们聊着天,夏油杰问过我的意见后直接把我带到了五条悟的房间,他们似乎是有对方房间钥匙的关系。


    看到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夏油杰解释:“因为我们都经常出差,有时候会帮对方整理一下房间的东西。”


    他把钥匙递给我:“我也会给悟打个电话,你今天先用这个钥匙吧。”


    我没有接他手上的钥匙,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五条悟的沙发上,穿着短裙开始找饮料。夏油杰靠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看我忙前忙后,在听到我的肚子咕咕叫后,他微微挑眉:“要去我房间先吃点东西吗?”


    送上门的饭当然要吃,我立刻同意:“那你等我一下。”


    翻了个花瓶出来把铃兰放进去,我把窗帘拉开才亦步亦趋的跟在夏油杰身后。


    他们两的房间很近,进入屋子夏油杰就伸手脱掉了制服外套,膨起的肌肉顺着他自下而上脱掉衣服的动作流畅的滑动着,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短袖。


    他动作没停又利落的套上围裙,从我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腰很细。


    我平静的移开视线,夏油杰轻声的叫了叫我:“穗穗,吃饭了?”


    他的手艺很好,很快端上来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荞麦面。


    “好香。”我满足的闻了闻,又拍了张照片记录,“我要开动了。”


    夏油杰看着我的动作,摘下围裙笑我:“快吃吧。”


    因为嚼东西很慢,我一口一口吃完了面:“谢谢款待!”


    肚子吃饱之后,我就更近愿意和他亲近点。


    在关上房间门离家


    前,我探出头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和悟在一起吗?因为我们是幼驯染啦。不是有那种漫画剧情嘛,幼驯染欢喜冤家在长大后分道扬镳,结果兜兜转转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一起长大的死对头。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因为别的,别担心。”


    门后传来夏油杰影影绰绰的声音:“穗穗,谢谢你告诉我原因。”


    我回到了五条悟的房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我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抱,瑟缩着颤抖了下。


    身后的人僵了下身体,很快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浑身带着湿漉漉的温热的气息。


    我不太想睁眼,轻声问:“小悟?”


    五条悟的声线很好辨认:“是我。”


    我蹭了蹭他,转个身环抱住他的身体。


    他身上变得好烫。


    有点怕他生病,我掀开眼皮懒懒的看过去,瞬间整颗心脏都想被他蔚蓝的眼睛填满。


    他看起来有点累,但还是笑嘻嘻的着看着我:“全世界最帅的我本来不想吵醒你的,嘛,穗穗,一定是你太想看我才……”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想起白天禅院甚尔说的,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这么危险,悟作为我的男朋友,却对它们一无所知。


    我本不应该隐瞒他,可我就是有点心软。


    如果系统没有死怎么办呢?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个时候死的就是我了。


    我像个藏在暗处的自私的老鼠,偶然一次对自己的伴侣产生了期待,想自己解决掉藏在阴影里的污秽。


    这并不是我的第一次恋爱,但对伏黑甚尔我从来没有产生过要完全占有他的冲动,而面对眼前这个不识人间烟火,甚至不辨善恶的小少爷,我却非常自私的想,占有他。


    他是我童年期待的玩伴,是我小时候玩笑过要娶的新娘,是在所有时刻都会出现在我面前,只要我呼救就一定会出现的守护神。


    即使我和别人谈恋爱,讨厌他,他也会作为好朋友,在我身边尽可能的保护我。


    这个人对我来说,是不同的。与我从前生过的那些悸动和心痛都不同,我想要的是他永远看着我一个人。


    我又黏黏乎乎地和他说起了小时候的事:“以前我用绳子绑住你,还要把你当小马骑,你当时特别愤怒,把我推倒从泳池里摔了进去,吓得我好长一段时间都很怕水。”


    五条悟想起了这件事,试图狡辩自己不是故意的:“当时老子……”


    我翻身压住他,把自己脖子上亮晶晶的项链戴到他脖子上,用力像扯住马的缰绳那样逼迫他抬头:“那你现在愿意给我当小马吗?”


    月光下,我完全看见了他。


    洁白无瑕的、雪白的睫毛。


    一望无际的、蔚蓝的瞳孔。


    纤稠有度的、浓艳的身体。


    还有喋喋不休的,有些傲慢的嗓音:“小马什么的,穗穗你的x-p也太奇怪了。看来你就是很喜欢老子,恐怕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就想对我这样那样……”


    其实他说的没错,在我以前最讨厌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好看。


    他的话音被吞没在破碎的呼吸里。


    “悟……”


    就着月色我吻了上去。


    他先是错愕的后退了下,随后更加强势的捏住了我的后颈,掐着我的腰把我抱在他腿上。唇齿磕碰间奇异的气息流动着,月亮在天边浮浮沉沉模模糊糊,我唯一可以看清的,只有他深邃的眼睛。


    第48章 第48章潮湿吻、他盛开之夜……


    在这样的亲吻中,五条悟很快就有些眼神迷离。在毫无灯光的夜晚,月色和他的头发与身体是为数不多的亮色,这种黑白分明的质感在黑夜中呈现出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我欣赏了会,顺势动作缓慢的坐下来,腿抵到了他的耻骨。


    此时五条悟尚且保留着理智,他抱着我的腰颠了颠有些疑惑的问:“穗穗?”


    我摸了摸他的脸心想气氛真好,适合搞些乱七八糟的,于是掐了掐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按倒。


    整个咒术界的最强预备役乖顺的躺下,明明只要他想,就可以轻松的掀翻我。但五条悟没有动,只是像个蠢货一样又问了一遍:“穗穗?”


    他的身体因为动情而洇湿涌上薄薄的汗意,眼睛里也都是欲拒还迎的迷茫。


    我知道他在确认什么。


    于是我说:“好哦。”


    他微微错愕的看着我:“穗穗,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只是接吻的话不用……”


    太聒噪了。


    我倾身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即使已经亲过这么多次,五条悟的唇舌被触碰到的时候还是会浑身微微颤抖。他试图和我说这些什么,却在看到我势在必得的眼睛时败下阵来,强大的人被弱小的人裹挟着,无奈的用自己的手挡住眼睛说:“随你好了……”


    他有六眼,手臂遮住眼睛也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手段罢了。


    我了然的解开他的衬衣纽扣,从他的眉心开始亲吻,一直磨磨蹭蹭亲到了唇,感觉到他终于放松了些身体才放开他。


    过分高大的男人其实和我不太契合,亲吻起来就格外困难。


    与游刃有余的我相比,起初五条悟的回应是十分生涩的,平时柔韧性满值的腰也变得十分僵直。


    直到在我教导他一系列流程后,他才熟练起来,咬牙切齿的含恨咬我的肩头:“穗穗,你好熟练啊?”


    我眯了眯眼睛,试图观察他的表情:“你不开心?那不然算了。”


    五条悟脸上颜色变换,又红又紫的憋了一会,气鼓鼓的又咬了下我的肩膀:“都这种时候了,穗穗,你在说什么啊……”


    笨拙的男人一颤一颤的闷哼着。


    他是个好学生,在短暂的学习后就成为了最职业的花艺师。


    月色下,窗外已经凋零的樱树被风拍打着吹得簌簌作响,居高临下的风掌控着含苞待放的潮湿,灼热的滚烫气息激荡开来,伴随着每一次的摇晃愈演愈烈。


    后半夜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水落在庭院的池塘里滴滴答答延绵不绝。随着天光既白,窗户被呼啸的风吹的摇摇欲坠,堪堪要被吹折了腰。


    神经顿顿的痛意从尾椎骨传递到脑髓,身体像是随波逐流的舟,闷热的汗一茬又一茬的出,我眼前几乎有些晕眩。


    作为初学者,他比我想的更加花样百出。


    五条悟的嘴唇真的特别湿润,手上的茧子也很生硬。力气也特别大,在我表现出想要逃离的姿态时,五条悟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钳住了我的腰,只是瞬间后腰就留下个红红的手印。


    五条悟对这个印子又愧疚又好奇:“好容易留下痕迹啊,对不起穗穗,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你大概需要做些抗伤训练,做咒术师这样怕痛可不行啊……真的很痛吗?别怕,马上就不痛了。”


    他碎碎念着,用脸贴在我的腰上:“其实我今天不太开心,穗穗身上有伏黑和杰的味道,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子里。但是我没想到穗穗你会这样哄我,我又好开心哦,这样是不是有些卑劣?”


    看他满脸坨红又小心翼翼的吃醋模样,我在心底默默叹口气。


    算了。


    怎样都好,都是我自找的。


    又不是他主动,除了满身蛮力实在讨厌,他没做错什么。


    我叹口气闷闷的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只要我允许,就并不卑劣。”


    允许你喜欢我。


    允许你吃醋。


    允许你占有。


    五条悟听懂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被鼓励到的他兴致勃勃的像拎咸鱼一样将我翻了个面。


    我吞吞吐吐的拒绝:“能不能,不要从后面抱我,好难受。”


    五条悟拉长了调子恶劣的撒娇:“其他都可以顺着你,这种时候,不可以哦。”


    ……


    第二天起床浑身疼的要命,湿透的床单被风吹干后留下色泽分明的痕迹。


    五条悟蹲在床边只露出一只眼睛看我,目光灼灼像是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小猫。


    “你渴不渴,饿不饿,肚子痛不痛?”


    看着他漂亮的脸蛋,我有点后悔。


    或许我不应该和他进展这么快,如果我真的出事了,悟会不会很难忘掉我。


    但我这么自私,又这么喜欢他,没办法接受他很快投入别人的怀抱。


    我支起自己的身体怜爱的看着他:“我不渴,不饿,肚子有点痛。”


    吃饱喝足的小猫悟仰头看着我,温驯的将肉垫搭在我肚子上帮我揉,边揉边试探着问:“会痛啊……对不起哦,这样会好点吗?”


    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额头上气到出现了个井字:“你现在卖乖有什么用啊!昨晚温柔点不是比现在撒娇要好吗!”


    五条悟的小猫脑袋更加缩起来了,他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对不起嘛。”


    他都道歉好多次了。


    因为穿着单薄,胃上源源不断地传来属于他皮肤的温暖触感。


    被压着摸头发这个姿势他可能并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动任由我抚摸。


    算了。


    我捏了捏眉心,长呼口气。


    可能是此时外面的阳光太好,空气里弥散着细小的尘埃,五条悟又分外乖巧,让我起了点攀谈的兴致。


    我的语气郑重:“悟,我要去做一件事,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等我回来,好吗?”


    五条悟挣扎着起来,疯狂摇晃我的肩膀:“你这样说好像立FLAG,快撤回!”


    我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想问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超会破坏氛围?


    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五条悟忽然倾伸覆压上来,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手掌经过一晚风干,已经重新变得干燥而温暖,严丝合缝的贴在我的唇缝,我伸出牙齿咬了下。


    “嘶……”


    五条悟没松开手,脸红的示意我外面有人。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拉下了他的手懒懒的反问:“谁在外面?”


    门外的人慌乱地逃开了,五条悟想追出去,却被我拦了下来。


    他冷着脸看着窗外:“那些家伙连这种事都要看,我去挖了他们的眼睛。”


    我有些无奈:“不要总说这种反派才会说的话,能在五条家这样守着的肯定是你家里人。悟,你是倾全族之力养出来的六眼神子,不要总对自己人喊打算杀。”


    可能没想到我居然会劝他,五条悟转头错愕的看着我。


    他刻意的发出活泼女高粘腻又兴高采烈的声音:“哇哦,穗穗你居然会和我说这些,你长大了,我好感动。”


    看他又开始像只臭屁小猫一样笑嘻嘻的,我摸上他的脸颊:“不说这些了,你记得找人把床单快处理掉。”


    五条悟的耳根顿时烧红起来,唯唯诺诺的说:“啊?啊,好……我昨天厉不厉害?”


    他手指四处比划,做出夸张又羞涩的动作:“昨天那个,就是超厉害的那个那个——能不能再来一次?”


    我没哄他,把他踹下床去了。


    看五条悟超大只委委屈屈的蜷缩在地板上,我默默的扶了下额头:“昨天太多遍了,再来一次肯定不行了。但是今天可以出门约会。要去吗,悟?”


    五条悟立刻用雀跃的眼神看过来:“要出门!”


    不过说是要出门,其实等我补完觉,穿好衣服打理好自己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


    我化妆的时候,五条悟就在门外等候。


    我刚出来他就双手插兜接过我的包。


    “有点沉哦。”我提醒道。


    “沉?”五条悟有些不解的拎了拎包里的东西,“这么小的包怎么可能沉,无非就是装了你补妆的那些东西吧。”


    他说的对,但是今天我打算在外面过夜,所以装的东西真的很多。相比女孩子正常出门来说东西已经多出很多了,但这点就不用告诉他啦。


    见我不答,五条悟收起手机摘下墨镜看着我:“因为比较仓促,我看了几个地方,都很适合约会……”


    我摇头:“已经安排好了哦。”


    五条悟自言自语:“亲亲女友亲自安排的第一次约会吗?也不错哦。那下次要听我的,我也有想和小女朋友想做一百件小事这样那样——”


    我没有答应他。


    因为未来对我来说是奢侈而未知的。


    沉默蔓延开来,五条悟后知后觉扭头看着我问:“穗穗?”


    为了避免他对上一个话题穷追不舍,我主动牵着他的手往外走去。私人停机坪上已经安排好了飞机,五条家直达各个地区有无需报备的专门的航线,我拉着他上了飞机。


    五条悟又在旁边开始好奇:“要去哪?很远的话为什么不让我用术式来,是不是穗穗怕吐哈哈哈。”


    我闭目养神,耐心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去奈良,安静点,小猫。”


    第49章 第49章你有这样高速运转的男人……


    五条悟其实来过一次奈良。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恋人,私人飞机略微摇晃的穿过平流层,少女不太喜欢颠簸的感觉,蹙着眉刻意的强制自己睡着了。


    她的长发和湖蓝色裙摆每个细节都精致的一丝不苟,但多么华美的裙子和奢华的首饰也无法夺走旁人对她的注意力。不如说对比起她流畅的面颌,纤长的睫毛,薄薄的红唇,她脖子上鸽子蛋大的项链和耳坠都显得毫无存在感了。


    睡梦中西园穗的睫毛颤抖,像是吸引着他视线的蝴蝶。


    五条悟克制着自己没有伸出手,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睡觉。


    看着看着又有些神游。


    五条悟从来没有被人用“温驯”“小猫”之类的词形容过。


    只有西园穗会这样说他。


    但更像猫猫狗狗之类的可爱生物的明明是穗穗。


    生气是常态,总喜欢张牙舞爪的叫,还特别有好奇心,这点有点像比格。可无奈肉垫是粉色的,就很难让被打的人生气,只想哄骗她多来几下,这时候又像矮脚猫了。


    高兴的时候说话会撒娇,喵喵叫,那种时刻她会让被撒娇的人有种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的错觉。


    而此时,被名为‘西园穗’的幸福眷顾的人是五条悟。


    五条悟没想到他们谈恋爱的事情会被广而告之,也没想到单身派对上她会对所有人承认五条悟是她新交的男朋友。


    毕竟穗穗从来不是个负责的人。


    她和伏黑甚尔恋爱那会更像是包养了个小白脸,身边的所有人对此都并未察觉,只有西园穗自己说她有男朋友的时候才会让路人甲乙丙丁男疯狂破防。


    穗穗太容易讨人喜欢了,天真,任性,像是骄纵的公主。谁都想摸摸她碰碰她,看自己能不能成为童话里摘下公主的小王子。


    五条悟没想过这个。


    他只想让她好好长大。


    所以看着她和其他人恋爱也好,默默关注家里人有没有欺负她也罢。哪怕他把尚未成熟的公主接到自己家,试图将那里打造成城堡,直到公主心智成熟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这样在旁人眼里分外暧昧的特殊照顾,在五条悟眼中也只是属于幼驯染特有的关心。


    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局外人。


    所以他根本没想过她会选自己。


    并不是五条悟出现自卑之类的诡异情绪,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年纪小的时候五条悟倒是占尽天时地利,但可惜他那会压根不知道暗恋是什么,看谁都觉得差点意思。西园穗也只是靠近他的人类之一,身上还有‘五条家为他选择的恋人’这个扣分buff。所以即使喜欢,但五条悟对待西园穗就像是对他喜欢的每个游戏一样,只是周期性的期待下这个女孩子还能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西园穗致力于让他体会所有他不曾接触的世界,带他去海洋馆,去动物园,去看北海道的雪。


    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但时间和爱情都是不讲道理的东西,五条悟的期待越来越多,心像是膨胀的海棉。


    情窦初开是在西园穗的奈良修学旅


    行上,得知五条悟从未参加过正常的修学旅行,西园穗就一时兴起把他带了过去。


    西园穗坐在大巴车里当校园女神的时候,五条悟坐在车顶把自己瘫成一张肉饼。


    被运输着到了奈良,五条悟觉得这次人生绝无仅有的坐车体验让他有点想吐。


    虽说西园穗已经因为晕车吐得不行了……


    当时无数的男生围上去担忧的看着西园穗,最内圈全都是女孩子,她们温温柔柔的给西园穗擦拭嘴巴,还有人好奇地说原来冰帝之花也是有弱点的,反而因此对她更亲昵了些。


    被围在里面的西园穗冷着脸拒绝所有人的关心,但因为腿软还是蜷缩在别人怀里,眼角生理性的在哭,看起来神色恹恹。


    五条悟远远的看着她们,丝毫不关心自己因为身高和外貌的优势,也在被人群议论纷纷。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超帅啊?”


    “好高啊,是大学生吗?可是看脸又很嫩哎。”


    “想搞他。”


    五条悟对此毫不在意,他习惯性的屏蔽掉所有外在的声音,只是看着远处似乎好些的西园穗。


    直到在不知名富婆上前搭讪五条悟并提出花钱买他试试的时候,西园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过了人群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拒绝了那个人:“不好意思哦姐姐,他是我的啦。”


    他们之间隔着无下限。


    西园穗的手臂并没有真的碰到他。


    他侧头看着她明明很狼狈却还强颜欢笑宣示主权的样子,心脏跳的厉害。


    后续的事情是富婆荤素不忌看上了西园穗,五条悟拽着她直接逃离了。


    西园穗没有归队,反而和他两个人游荡起来。


    奈良是个很适合放松的地方,他们一起去喂了鹿,还看鹿等待红绿灯和过斑马线。在五条悟十分稚气的和小鹿互相鞠躬时,西园穗还拍了照片送给他。


    那天的午餐解决的更加草率,他们两个人混在无数小红帽和小黄帽中间,随地坐下来和小孩子一起野餐,吃着廉价食物的西园穗满脸都是不适应。


    五条悟嚼着烤面包,忽然一个瞬间在想,幸好他很有钱,可以给西园穗一直一直吃很好吃的东西。


    她娇气又挑食,而且太瘦了。


    吃完饭时间很晚,半夜的住宿才是大问题。休学旅行的重点当然是枕头大战和女子夜话,为了躲避忽然来找她谈心的女同学,西园穗手足无措的把五条悟藏进自己的床上。可是他实在太大只了,整个人快贴在她身上,头也靠在她的肚子上。被藏起来的男生鼻子里都是她的味道,忽然意识到,我完全完全完全不抗拒这个人的靠近哎。


    他从小就不喜欢被人触碰,可西园穗不一样。


    他想多亲近她一点。


    五条悟本以为这次修学旅行是好的开始,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终于可以和西园穗开始进一步的发展了。


    可回来不久后,西园穗变了。


    他和她大吵一架,任谁都能看出来是西园穗最讨厌他。


    她开始恋爱,又开始相亲。


    因此五条悟对奈良这个地方,其实是有些心理阴影的。


    可西园穗喜欢,他只好跟着她看她想要做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


    恋爱,约会,和穗穗。


    五条悟细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万米高空之上,云层穿梭在他们身侧,她的头发偶尔会缭绕在他的肩膀,最后困倦的女孩子把头靠在了他身上。


    直到抵达目的地,他都难以克制这种兴奋又纠结的情绪。


    西园穗睡得脖子有些不舒服,摸着脖子拧了拧身体,转头带着五条悟往自己熟悉的路线带去。


    这条路简直就像重新走了一遍当年的休学旅行,直到车拐了弯五条悟才晃神发现她要带自己去的地方是若草山。


    下午五六点的时间,若草山正日落。


    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肥沃的草丛上偶尔有小鹿优雅的走过,理直气壮的抢走路人手上的鹿饼。从高处往下看去,让人情不自禁有种想要打滚的冲动。


    五条悟看着旁边的西园穗坐下来,也跟着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坐下来,他的腿很长,半弯起来的时候像是个高挑的竹节虫。


    西园穗看的有些好笑,捏捏他的腿感慨:“悟,你好好看哦。”


    见五条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西园穗收回视线看向远方的暖阳问:“你喜欢看日落吗?”


    五条悟眨眨眼:“喜欢?”


    西园穗又笑:“我知道你大概不喜欢这些风花雪月之类的,你更喜欢鲜活的东西,强大的人类或者动物说不定都比这个更让你喜欢。可是我对约会的概念,就是和喜欢的人吃好吃的东西,去好看的地方,留下独一无二的回忆。所以在你带我去江之岛的时候,我其实很开心,我能记得你背着我,那个时候从我的视角看过去的你鼻梁很挺拔,背着我也很轻松,完全不在意别人眼光真的很酷。”


    她顿了顿:“今天选在奈良若草山,是因为上次我们没能看到日落。”


    五条悟想起来了。


    上次修学旅行,他们也来了若草山,可却没看到日落,还吵了一架。


    当时西园穗晕车身体不舒服,但还在坚持着回复别人的消息。五条悟无意窥探,可六眼却告诉他,是禅院直哉在和她聊天。


    五条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故作不在意的问西园穗怎么看待禅院直哉。


    可能是因为阴云密布看不到日落,也可能是因为五条悟越界了,当时的西园穗烦躁地说:“我迟早会有男朋友,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要管我这些事?”


    被戳破心思的五条悟当然有自己的骄傲,他甩手离开了。


    那个时候他绝对想不到,西园穗会成为他的恋人,他们也终于一起看到了这场迟来的日落。


    想到彼时娇娇的西园穗,五条悟看着身边长大了些但依然美丽的少女,问出了当年他没资格问的话题。


    “穗穗,我是你的谁?”


    西园穗显然已经忘了当年的争执和不愉快,但作为恋人,她还是好脾气的看着他的脸,摘掉他的眼镜低声说。


    “你的我的,小猫宝贝。”


    若草山的日落下。


    西园穗的头发变成闷金色,被风吹起头发的弧度落在了他的掌心。


    五条悟心随风动,忽然伸手钳住她的下巴,安静的将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


    这一次,他们之间没有无下限了。


    第50章 第50章白月光的替身不是白月光……


    在奈良呆了半天,夜里我们找了个酒店厮混了许久。刚开荤的DK精力充足,不厌其烦地缠着我撒娇:“穗穗,再来一遍嘛……你是腰痛吗,还是手脚痛,我给你按按,你让我亲亲你吧。”


    我用脚踹在他的腰窝,五条悟伸手把我拽过去捏住了我的脚腕,俯身靠近时男孩子宽宽的白短袖从衣领露出点一览无余的淡粉。


    他的肩膀和锁骨都特别水腻白皙,遮住了背后的灯光。


    逆光的人一本正经:“当然,如果穗穗不愿意,那我就自己……”


    我堵住了他要乱说话的唇舌。


    空荡的酒店里,整座城市的夜色与灯火就在脚下,我们肆无忌惮的发泄着浑身的力气,仿佛下一秒世界末日就会降临。


    第二天回到东京已经是傍晚,我又累又饿,带着五条悟径直去我预定好的烧烤店。


    五条悟有些自责:“对哦,穗穗最近这么辛苦,肯定超——饿的!”


    他的语气活像我


    被委屈的饿了几天几夜。


    少年人默默从身后圈住我,调侃很快又变得正经起来,略深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下次我会提前安排好餐厅的。”


    这话让我多看了五条悟一眼,没想到小少爷有一天也会主动要帮人做这些琐碎的小事。


    他后退了步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朝我笑。


    到餐厅里的时候,东京校和京都校所有人都已经在包间了。


    很少在在这种和谐氛围里见面的两拨人马看起来都不是很适应,五条悟的学弟灰原雄是最健谈的一个,虽然年纪小,但他还是努力的在打破场面的僵局。


    黑色顺毛的DK局促不安的试图找些话题,纠结半天,问出一个吃了吗。


    他旁边的七海建人礼貌的建议:“如果实在找不到话题,可以先别说话。”


    我被这两人唱双簧一样的话语逗笑了。


    见我过来,灰原雄立刻松口气,做出个放下心的姿态朝我招手:“西园小姐,这里这里!”


    好爽朗的人,我感觉我这个尸体都快要被阳光普渡了。


    五条悟有些疑惑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旁若无人的和我咬耳朵:“穗穗,今天的约会不会就是这种全员聚餐吧?我才不要放假和女朋友该贴贴的时候,还看着他们的脸啊可恶!……不对,你认识灰原?”


    对,我认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是非常巧的事情。


    起因是我曾在梦境里见过七海建人,还差点害死他被五条悟狂扣几十点好感度,所以对七海金色的头发和深邃的五官印象深刻。


    因此当我偶然遇上陷入苦战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就稍稍多停留了一会。


    面对一级咒灵,这两位少年人显然力不从心,作为路过的好心人,我顺手祓除了那只坏东西,还给他们叫了私家医生,让他们两在我的一处房产修养好才回了高专。


    自那之后,灰原雄逢年过节就会发消息慰问我,事无巨细的和我汇报下,仿佛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


    不过这些琐碎的事情倒是没必要从头讲给悟听,我对他笑了笑。在所有人吵吵闹闹的包间里,反手握住了五条悟的手。


    包间里安静了一秒钟,所有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聊起天来。


    我踮脚凑在五条悟耳边:“单身party办完了,现在就该官宣啦。正常的恋爱就要负责的告诉身边所有人哦。”


    五条悟弯腰听我说话,随即眨眨眼睛看着我。


    比起上次怪事频出的单身派对,今天的官宣格外顺利。


    直到我们喝了些酒,隔壁学校的女孩子才痛哭流涕地握着我的手:“你这么漂亮,怎么这么想不开呀?是不是被五条悟骗了,如果他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和大家说……”


    我也喝了些酒,看着眼前巫女服的女孩子亲密的贴贴她,随后说:“悟没有骗我哦,反而应该说是我骗他才对。”


    旁边的五条悟被感动到装哭,夏油杰嫌弃的推开了他。


    包间里的氛围很好,我喝的越来越多,很快就断片了。


    等到彻底清醒已经是第二天了,五条悟的伙伴们都已经离开了。五条悟守在酒店的窗边,注意到我醒来,他走过来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交代了早饭就匆匆忙忙的接了新的任务离开了。


    目送他离开后,我洗漱完毕回到五条家,开始思考起目前整体事情的进度。


    目前已知的信息有三。


    第一,直哉告诉我,禅院家的怒火到达顶峰,已经开始谋划对付我了。


    第二,五条家并不需要有感情的结合,只需要一个西园血脉的孩子。如果再激怒他们,也许对方会和禅院联手。


    第三,以甚尔的能力,只要在我的领域内,一定能捏碎我脑子里的系统,我将重获自由。


    前两点是领域展开的关键点。


    前期我一步步试图激怒禅院和五条,就是为了领域。


    无论是让禅院家得知我和五条悟的恋情,还是让五条家觉得我桀骜不驯,难以管束,都是为了集这两家之力,让他们攻击我,给我一个能够打开领域的机会。


    领域难以捉摸,我只要那一瞬间。


    如同禅院家的书里写的那样,在五条和禅院联手夹击下,西园家的继承人得到灵感和契机。


    此刻,我已经集齐了禅院的第一个碎片。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需要最大程度的激怒五条家。虽然中途出了点小差错,我和五条悟谈了恋爱。


    但仔细想想,这样反而更容易让他们对我出手了。


    比如让他们知道我不能生育之类的?或者又和之前一样对他们莫名其妙大发脾气?


    不过,让禅院和五条联手倒是有些难度,这个的话就交给禅院直哉来协调吧。


    虽然他恶毒、愚蠢又轻浮,但却是条好狗。


    清晨的日光温暖的洒下来,我心情轻松的走在庭院中思考有什么能找茬的地方。


    光影重重的庭院中,偶尔会见到洒扫中的仆从。她们有些与我相熟的会嬉笑着小声叫我穗穗,有些面生的则称呼我西园小姐。


    我也笑吟吟的和她们打招呼。


    直到迎面而来的是张与我有些相似的脸,除去那少女唯唯诺诺的神情,几乎可以做到与我五成相似,我才发现机会来了。


    见到我,她惊讶的看了一眼,随后立刻跪在地上:“穗小姐。”


    【哇哦。】


    系统不紧不慢的在我脑子里说:【五条家连替身都准备好了,他们到底是想让你和五条悟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啊?我看看,五条家这是想干什么……让你诞下五条家的孩子就弄死你?然后再送个与你面容相似的替身去安抚五条悟,缓解他的痛苦,直到世人忘记了你的存在?】


    替身梗……?


    这个少女我之前从未见过,但我和五条悟刚在一起,五条家的人就立刻忍不住要用替身来试探我的态度了吗?我是希望他们对付我,但并不希望是用这种宅斗的方式。


    我可是个特级咒术师,就不能用咒灵来攻击我顺便让我觉醒个领域吗?


    老头子们真恶臭,但女孩子是无辜的。


    心里厌烦的想着,我把她扶起来:“怎么了?”


    跪坐在地上的女孩子看起来楚楚可怜,苍白的面颊上唇角翕动,眼泪止不住的往掉下:“我,妾……妾拜见……”


    我擦干了她眼角的泪水:“别这样自称,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如蚊虫呢喃:“穗。”


    听到这个熟悉的发音,我有些震惊:“哎?”


    她带着哭腔:“穗,是妾的名字。”


    五条家这是干嘛,是如系统所言想复制个西园穗替代我?可他们的目的不应该是西园家的血脉吗,现在这样做不就毫无意义了。


    这个女孩子明明是应该读书的年纪,但却被抹掉名字养在五条家,居然只是为了成为别人的替身而艰难的活着。


    五条家的人目的简单又好猜,简直有些恶心。


    看到她哭个不停,我用手帕不断擦拭着她的眼泪,生硬的哄她:“别哭了,有什么委屈的话给我说。”


    可能是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她哭得更凶了:“你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他们说,他们说穗大人总是很凶,脾气很大。我很怕,怕大人杀掉我,又怕大人让悟大人讨厌我……”


    我仔细分辨着这些信息。


    她抬起细长的脖颈,脖子那里还有颗红痣,很柔美,语调也充满了魅惑:“穗大人,好温柔……我能和你一起侍奉悟大人吗?”


    从出生起就没被人说过温柔的我对女孩子香软的投怀送抱毫无办法:“不能……悟不是物品,不可以分享他啦。”


    看到她嘴角向下又要哭出来,我尝试着和她换个话题交流:“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少女抽噎着回答:“十六了,没有其他人了。”


    禽兽啊。


    我恶毒的怀疑是五条家的人害死了她的家人,还强行圈养了她。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想不想离开这里去读书?”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问:“我在五条家一个月工资二十万,如果去读书他们还给我发工资吗?”


    好问题……我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骗你的,穗小姐,我想去读书的。你能带我走吗?”


    被这样柔弱无骨的美人怯怯的请求着,我拍拍她:“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也想请你帮个忙,如果做的好,你不仅每个月还有二十万的工资,啊,不,我可以涨薪到五十万。还能正常去读书,你愿意吗?”


    她看着我,忽然踮起脚亲了亲我的脸颊:“难怪悟大人喜欢你,穗大人,你真是温柔又大方。”


    倒、倒也不是。


    这可是五条家送上门给我的把柄,是起争执绝佳素材。


    我看着她,等待她给出答案。


    她说:“好啊。”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再无顾虑,拉着她的手一脚踹开了主厅的正门。鉴于我最近提出练武道比较多,踢的时候还用上了点咒力,正门在瞬间就化为齑粉。


    屋内的族老们没想到会有人敢直接冲进来,直接被吓得喷了口茶。


    看到是我,五条家主冷声怒骂:“西园穗,你这样成何体统?”


    我也冷着脸用极小的力道将与我面容相似的少女甩手一扔,她如同朵展开的芙蕖花,裙摆散落开来柔弱的被我摔的匍匐在地上。


    边担心她会不会摔疼,我的脸上还是摆出厌恶的表情:“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养的替身?”


    一看到那少女的脸,几位族老咳嗽几声互相对视:“如你所见,如今你是术师。不一定能伺候好悟,这是我们按照悟的喜好找来更乖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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