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更 要像这样做
学会如何喝酒……相叶佑禾内心抗拒。
他强调道:“我17,日本20岁才能喝酒,等三年后再来吧。”
相叶佑禾转身就走,被琴酒勾住衣服揪了回来。
“放心,你用着的这具身体绝对能喝。”
他又不是眼瞎,当然能看出来了!
“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怎麽可以违背规定提前喝酒呢!”
相叶·黑白两道网络通缉犯·佑禾,理直气壮地说道。
琴酒挑了挑眉:“是麽?昨天是你第一次抽烟吧?不是接受得很快?”
相叶佑禾狡辩:“那是为了换回来,不得已而为之。”
“那今天,你要为了维持对方人设再一次‘不得已而为之’。”
“就不能和大家说,你戒酒了吗?”
琴酒不言不语,一双如寒潭沉静而幽深的绿眸,就这麽紧紧盯着他。
相叶佑禾坚持了几秒,最终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虽然你这具身体喝惯了酒,但以防万一,一会我先把你去学校该怎麽做说清楚。”
琴酒‘嗯’了一声:“走吧”
伏特加早在他们下车时便离开了,毕竟他们接下来所谈的所有内容,都不能让第三者听到。
相叶佑禾跟在琴酒身后走进去,木制的大门后是一条老旧的吧台,穿着整洁制服的酒保正在仔细地擦拭着酒杯。
昏黄的灯光透过吊灯罩子投落在地面、墙壁的挂画上,犹如铺上了一层枝叶,更显得栩栩如生。
古朴的唱片播放着典雅的音乐,配合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让人心情宁静又惬意。
还以为会是一家鱼龙混杂的酒吧,没想到环境还挺好。
相叶佑禾小声夸赞道:“品味不错嘛。”
从踏进酒吧开始,琴酒就观察着他的反应。
意料之中的平静。
他哼笑一声:“比起你,确实很不错。”
啊,这人该不会还在内涵衣服的事吧……
相叶佑禾思索。
“两位客人,请问要喝点什麽?”下午酒吧里没有什麽人,酒保一眼就发现了他们。
他扫了一眼粉毛琴酒那稚嫩的脸庞,微笑道:“我们店里不对未成年售卖任何含酒精饮品。”
“我不喝。”琴酒朝身侧的人扬了扬下巴:“给他来一杯Gin。”
他的代号是Gin,还让自己喝Gin,怪怪的。
相叶佑禾扫了一圈:“我要喝波特酒。”
这个味道甜。
琴酒不容置喙道:“就喝Gin。”
看来这是他们组织的习惯了,相叶佑禾善解人意的接受了:“那就一杯Gin一杯波特酒。”
酒保看向琴酒。
相叶佑禾:?
琴酒点了点头,酒保微笑道:“好的,请你们稍等。”
相叶佑禾:“……”
他跟在琴酒旁边,往包厢走去:“这是你们组织的产业?”
“如果是,那他不会听我的话。”
Gin的代号无人不知,他说想要什麽酒保就会遵循,怎麽可能会等一个高中生的回答,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琴酒说得自信,相叶佑禾听得牙痒痒,知道他气势足行了吧!
“呵呵,下次这种强势霸道的话由我来说就好了。”相叶佑禾强调:“我是为了你的人设好。”
醉翁之意不在酒,信他才有鬼。
琴酒推开门,把围巾帽子取下后,在沙发上坐下。他看了眼也同样准备好了的相叶佑禾,说:“开始吧。”
那相叶佑禾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操不完的心了。
“1.不要对我的同学使用冷暴力和恶劣的语言,回答时要维持亲切但又不热情的微笑。”
“2.上课绝对不可以睡觉,下课立即趴在桌上睡觉或看书,不要和同学扎堆聚在一起。”
“3……”
琴酒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他似乎在认真听相叶佑禾说的话,又似乎在透过这些内容,去分析更深层次的东西。
比如——为什麽相叶佑禾在同学们面前要维持这种压抑真实性格的事?
相叶佑禾是个胆小平凡的高中生,但又胆大妄为到无法无天。
灵魂互换后,他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冷静地照顾自己发烧的身体,甚至连早餐的营养都考虑到。
他很快接受了互换之人杀手的身份,和曾经要杀自己的人共处一室,还有心情享受甜品,甚至偷用杀手的手机向人分享,只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爱好。
对同学温和友好,却敢对杀手威胁争论。
他慌乱之下藏着镇定,害怕中又带着无畏。
对于这一切,相叶佑禾给他的解释足够合理,但或许是强者的通病,琴酒他只信自己。
这些问题他并不是才察觉到,打从一开始、并且察觉到的疑点比这更多……只是这不足以盖过换回来的紧迫性,如今暂时要这样生活,对琴酒来说也不算太坏。
他会一点一点将这个小鬼扒干净,看看藏在谜团下的真相是否足够有趣。
指间富有节奏的敲击停下,琴酒的眸中闪过一丝愉悦和兴奋。
仿佛暗中蛰伏的野狼,静静等待猎物靠近捕捉范围。
相叶佑禾一阵恶寒,他警惕地看向琴酒,却发现这人心不在焉地把玩着围巾。
‘教书先生’怒了:“你听进去了没有?”
琴酒敷衍地‘嗯’了一声。
“好。”面对态度不良好的学生,相叶佑禾一敲桌:“好,接下来情景假设!”
他将长发一甩,发顶微微揉乱,拉了拉毛衣领子,尽量让锁骨露出来,营造出一副不羁的感觉,随后抬手打招呼:“哟,相叶同学,早啊,今天来得很早嘛。”
琴酒:“。”
他冷淡的‘嗯’了一声。
“错了!”相叶佑禾痛心疾首:“我刚说了你不会出现早到的情况!”
“再来!”他这次把头发聚拢到左侧,扎成侧高马尾,微垂着头,手指不自觉地卷着发尾:“相叶同学,请问放学后有空吗?我想请教你数学问题……”
随后,眨巴着眼睛看向他。
琴酒:“……”
他平静的表情产生了一丝龟裂的痕迹,放置在一侧的手握成拳状。
“把头发放。下。来。”
“又错了!”
琴酒咬牙:“刚过及格线的我,教不了你这个数学课代表。”
相叶佑禾:?
他什麽时候说自己成绩刚过及格线了?又什麽时候搭话的同学是课代表了?
“喂,你不要擅自加戏好不好!”
看着那随着动作轻微摇曳的单马尾,琴酒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又快又稳:“现在轮到你了,你面前是一个十七岁左右的高中生,他不小心撞破了你的任务交易现场,穿得跟因纽特人一样你一眼就看到了。”
“接下来,你该怎麽做?”
空气安静了一瞬。
相叶佑禾觉得这指向有点明显了。
有那麽夸张吗!他只是稍微穿得比大家厚那麽一点点而已!
“他什麽都没看到,我决定放过他。”
“他什麽都看到了,你应该看透他装傻充愣的样子。”琴酒起身,将相叶佑禾按到沙发上,随后绕到他身后。
他随手扯下马尾上的发圈,银色的长发瞬间散落下来,垂在相叶佑禾的左肩处。
碍眼的侧高马尾消失,琴酒双手环过对方的身体,握住他的手,摆出手枪的姿势,举起,抵在太阳xue上。
“你应该这样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却如同毒蛇从皮肤上飞速游走,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第32章 逮个正着,恋爱了?
杀手冰冷的气息将相叶佑禾整个笼罩住,他仿佛陷入了泥沼,正困扰如何摆脱时,无形的触手已经悄然攀爬而上,紧紧缠绕着他拖向更深处。
相叶佑禾蜷缩的掌心被琴酒的手指挑开,微凉的温度一点点侵袭而来,手心被一寸一寸捋平。
直到他退缩的‘手枪’再次强硬地拗直后,被牵引着向上一抬。
“砰。”
轻轻的嗓音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在耳畔炸开。
相叶佑禾骤然清醒,他身体很僵硬,心跳又重又快,急促的呼吸仿佛刚从潮水中爬上来。
他不确定此刻的状态是因为被琴酒散发出的危险带偏、还是这个糟糕的亲密姿势让他感到不自在……
相叶佑禾看了眼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找到了真正的原因!
这还用说?当然是因为被杀的人是他自己了!
“我说,你的击杀对象就不能换一个形象吗?!”
如此近的距离,琴酒自然将相叶佑禾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这份‘恐惧’让他很满意,唇角勾出一个愉悦的弧度:“不行。”
很好。
相叶佑禾确定了,这小心眼的杀手就是在报复他。
“不就是扎了个侧高马尾吗?有什麽好生气的。”相叶佑禾忿忿不平:“实在不行你也给我的头发扎几个小揪揪好了。”
“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幼稚麽?”琴酒冷哼一声,对此不屑。
“呵呵。”相叶佑禾冷笑,那请问刚才故意把他的特征带到情景假设里,并动手‘杀死’的人是谁?
他反扣住琴酒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侧身,将‘枪’搭在后者的额头上:“真不巧,装傻充愣的高中生就在等这一刻,你被反杀了。”
就算是情景假设他也不允许自己死掉!
报复的无心之语,听在聪明人耳中就又多了一层其他含义。
琴酒眸光意味深长,冷冷道:“我记得你已经死了。”
相叶佑禾:“我看广告复活了。”
琴酒一言不发。
相叶佑禾补充:“广告稍后补上。”
琴酒:“。”
相叶佑禾直接忽视了琴酒那看白痴的眼神:“你……”
“扣扣。”
敲门声响起,酒保的声音随之而来:“客人,你们的酒好了。”
闻言,两人迅速起身坐在沙发上,就近选择,相叶佑禾坐在了琴酒旁边。
“进。”
“好的。”
木制的大门被打开,酒保微微愣了一下,走廊上经过的黑西装男人见状,路过时好奇地往包厢里瞥了一眼。
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坐在沙发外侧,冷硬的五官和霜雪般的气势让人瞬间拔高警惕心,可他此刻的样子,又冲淡了那份肃杀的锋利。
一头银色的长发完全垂在肩侧,光从色泽和柔顺的发尾就能看出发质十分优越,是不容易弄乱的类型。
可他的发顶却乱糟糟的,仿佛被人发泄一般揉过,能保持这种淩乱的样子,可见出手者力气还不小。
最重要的是……
黑西装男人视线下移至银发男人的胸前,毛衣领口被扯开,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可引人注目的却是他颈间糜艳的紫红色淤痕。
根据职业经验,西装男人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被手用力恰过的痕迹。
谋杀?
黑西装男人眸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而在门打开后,刚坐好的相叶佑禾才想起来为了情景假设更有代入感,几次改变形象下来,让衣服有些过于淩乱了。
他抬手整理自己的衣服,感受到门口灼热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
出门在外衣衫不整确实有点不妥,但也没必要盯得这麽紧吧!
相叶佑禾抬头,目光却被酒保身后的那个有些一头卷发的西装青年吸引。
“……”
“!!!!”
卧槽!松田警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为什麽会在这里?!
相叶佑禾的第一反应是抓琴酒!下一秒又立马否定。松田阵平是机动队的,与琴酒这种犯罪集团成员扯不上关系。
那是出任务?还是被萩原警官拉来联谊了?现在确实是他们下班的时间了……
相叶佑禾整个人陷入了慌乱,尤其松田阵平看自己的眼神还怪怪的。
他故作镇定地整理着毛衣领子,并不着痕迹地直起身体,把后面用着他身体的琴酒整个遮住。
看不到看不到。
只要没看到粉毛琴酒,就算是松田阵平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走近别人的包厢吧?
想着想着,相叶佑禾沉默了两秒,要是真有令松田觉得可疑的点,他也许真的会进来……
相叶佑禾第一次见松田阵平是在十岁时。
他因为暗箱操控让奶奶中大奖领取高额奖金,于是被有心人绑架,挂上炸弹关在房间里等待奶奶交赎金救人。
谁知关押的地点竟然有另一夥歹徒安装了炸弹,前来拆弹的萩原研二等警官,还被绑匪误以为是奶奶报警后来救他的警察,差点撕票。
得亏萩原研二激灵,反用楼层里的炸弹来击溃怕死的绑匪,趁机救下他。
作为回报,相叶佑禾在楼层里那颗炸弹重启时,用异能力入侵控制器将其停了下来。
那年内外藏弹,已经够混乱了的场景下,松田阵平怒气冲冲地提起萩原研二的衣服就是一顿暴揍,给十岁的相叶佑禾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如果看到未成年的自己跑来酒吧,还和一个危险分子待在一起……
想起萩原研二最后的惨样,相叶佑禾就一阵哆嗦。
不会的,他和松田警官不熟。而且他弱鸡的身体就是最好的防御武器!
相叶佑禾这麽安慰着自己,将琴酒遮得更加严实了。
这个酒保杵在门口做什麽!快进来关门啊笨蛋!
“进来。”他状似看向酒保催促,实际上偷偷观察着松田阵平的表情。
“啊,抱歉。”酒保有些懊恼自己失礼的行为,连忙走进去。
随着包厢门关上,里面的场景被隔绝。
松田阵平看了两秒,没有再继续探究。
本来就只是路过好奇看一眼,恰好被男人的气势和脖颈上的掐痕吸引住。
以为有什麽案子,但……
松田阵平在期间和相叶佑禾视线对上过,他察觉到了里面的震惊、慌乱,以及驱赶之意。
不过这些在相叶佑禾绷着的脸下,就显得没那麽明显了。
想到银发男人脸上那抹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以及他在看到陌生人后,立即用身体挡住沙发里侧的人。
再结合他淩乱的头发和整理衣服敞开的领口明显快上不少的动作,松田阵平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
玩得真花——
包厢内。
“先生,您的酒。”酒保将两杯酒放在相叶佑禾面前,又端了杯热水放在琴酒那,有门口那前车之鉴,他这次低垂着头,不敢乱瞟,生怕又看到什麽不该看的场景。
“小先生,不知道您喝什麽,就给您上了杯热水暖暖身子。”
关上门后,相叶佑禾身体明显松散了许多。
松田阵平应该没看到琴酒吧?
担心对方还没走,他又让酒保留下来:“嗯……除了热水,再上一杯牛奶,要冷的、不,温的……还是热的吧。”
为了拖延时间,相叶佑禾将简单的话说得又绕又慢,听得琴酒直皱眉。
“什麽都不需要,你可以出去了。”
“好的。”酒保还是看了眼相叶佑禾。
松田阵平到现在都没闯进来,看来是没发现什麽了。
于是相叶佑禾点了点头:“你出去吧。”
酒保离开,打开门时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怎麽,又看见什麽熟人了?”琴酒瞥了眼左顾右盼的相叶佑禾。
“确实……”相叶佑禾迟疑了一下:“还是警察,这里不安全,要不然我们先离开这吧?”
“他既然没看到你就不会进来。”琴酒显然不愿意再挪窝浪费时间,尤其不可能因为一两个警察就像老鼠一样逃窜。
“明天你就要去学校上学了,白天我的时间基本会被占用,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你,你必须在今天把我的大致行为模仿得有八分像。”
好在他的任务大多数都是自己解决,但也难免会碰上交头人。
相叶佑禾思索了两秒,现在出去说不定更不安全,碰上还没离开的松田阵平就麻烦了。
他想了想,决定发条短信给萩原研二,打探打探消息——
松田阵平离开后,在走廊尽头的包厢停下,打开门,里面的欢声笑语传出,其中最多的就是女孩们笑着问萩原研二某样问题。
见到来人,众人纷纷侧头向他打招呼。
某个半长发青年抱怨道:“小阵平,好慢。”
松田阵平走到他旁边坐下:“不是都和你说了,我要吃完饭再过来。”
他今天正好被派去其他地方出任务,回来米花町花费了不少时间。
“嘛,能来就不错了。”萩原研二扫了眼他的脸,挑眉:“怎麽了?你的表情有点奇怪。”
“没……只是觉得,恋爱还真是神奇的东西。”没想到看上去冷酷的禁欲系男人,竟然也会这麽疯狂。
松田阵平摸了摸脖子:“嘛,人类就是这麽复杂的存在。”
尤其是有欲望的男人,很可怕。
也不知道那男人的恋爱对象是什麽样的,他还挺好奇的……
身旁陷入一阵安静,松田阵平不明所以的侧头,见萩原研二一脸震惊。
“怎麽了?”
“没想到小阵平你居然会思考恋爱的话题!”
“哈?!”松田阵平被他欣慰的目光看得一阵恶寒,连忙转移话题:“过几天又到了该去偶遇佑禾的时间了吧?”
偶遇相叶佑禾,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每月必干的一件事。
因为当年的事,他们对相叶佑禾的印象颇深,十岁的少年在面对绑匪激动的撕票威胁下,竟然无动于衷。
少年不害怕也不紧张,就这麽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地看着萩原研二和绑匪对峙
仿佛他不是被绑了炸弹的人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看客一般,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
也许在意,但重点完全偏移,他像一只初踏足人间的小兽、又像无悲无喜的稚嫩神明,在透过他们的行为,观察着所要了解的内容。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当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从赶来的老人口中得知,相叶佑禾是她领养的孤儿,从前似乎过得不好。
孤儿这个词,少年一切的不正常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两个热心肠的警察自然就把相叶佑禾放在了心上,只不过小少年不愿意和他人走太近,总喜欢隔得远远的观察着大家。
说实话,还挺可爱的。
为了不‘吓’跑相叶佑禾,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就远远的让他观察。
直到后来某天,也许感受到了爱意,小少年终于开始有了变化,感情逐渐变得丰富起来。
但是他依然跟周围的人保持着距离。
疏离的样子气得人牙痒痒,明明就很在意!却非要客客气气的维持着一种‘我们不熟’的相处模式。
不过他们也能猜到,大概是因为相叶佑禾身体的缘故吧,让他不敢和大家有过于热烈的情感,又心疼又气人。
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性格,应该闯进他的生活把胆小的小鬼强硬带进来,告诉他不用害怕,用热情融化坚冰!不过以相叶佑禾的性格……嗯,只会适得其反。
别看这小子很好说话、三言两语就能容易说服,但他心里存在着绝对无法被改变的底线。
和工藤新一、毛利兰、铃木园子一样,体贴又善解人意的警官们接受了他这个可爱的行为,甚至觉得这种仿佛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还挺有趣的。
再过几天又到了他们假装路过甜品店,而相叶佑禾也‘凑巧’的选择那家店铺去吃草莓蛋糕。
“唔,这麽冷的天出来一趟不容易,到时候就勉为其难地让他多吃一块吧。”萩原研二摩挲着下巴。
松田阵平忍不住吐槽:“我们真的不是被佑禾的PUA了吗?”
萩原研二瞥了眼口嫌体正直的幼驯染:“你情我愿的事怎麽能叫PUA呢,而且我觉得小佑禾这样就很可爱。”
松田阵平:“……”没救了。
萩原研二笑了笑,拿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几条未读短信。
看清上面的内容,萩原研二低呼出声:“咦,是小佑禾。”
瞥到幼驯染下意识投来的视线,他不经意地把手机往左偏了篇。
松田阵平一眼就看到了短信内容。
【萩原先生,我前两天买了个机械拼装模型,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下次见面我带去给你?——佑禾。】
“哈?”松田阵平掏出手机,发现上面空空如也,别说短信、电话,就连软件通知都没有。
“等等……怎麽只送你?我的呢?”
“啊~不知道耶,可能是小阵平你平时太凶了吧~”
“哈?!”
松田阵平拔高的音量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好奇道:“萩原君,你们在聊什麽?”
松田君火气怎麽突然就上来了?
“再聊一个很乖巧的弟弟,特意给我准备了惊喜礼物说要送给我~”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说。
“唉?是萩原君的弟弟吗?”
“什麽样子呀?”
“特意准备惊喜礼物,好乖呀!”
“不是亲弟弟。”谈起这个,萩原研二就有说不完的话了,他飞速回完相叶佑禾的消息,开始滔滔不绝:“对啊对啊,小佑禾从小就听话懂事,有礼貌不惹麻烦,没有不良嗜好,小孩子的叛逆什麽的更是没有……”——
另一边包厢里。
正在抿酒的相叶佑禾打了个喷嚏。
他没有怀疑是不是琴酒把感冒传染给他了,此刻聚精会神的盯着手机,上面是萩原研二的回复。
【我当然会喜欢啦~我这两天正好非常清闲,需要一点东西练练手打发时间。】
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想要的答案,相叶佑禾不着急,也谨慎的没询问他现在在哪。
按照往常的习惯,萩原研二会接着分享日常,并询问他的日常。
他等待了一分钟,果然又收到了短信:【你吃饭了吗?我今晚还来参加联谊了,小阵平依旧是凑数那个,现在因为某件事陷入了纠结,眉头都皱起来了,顺带一提,今晚联谊是偷偷撮合警视厅的两位同事准备的哦!】
某件事陷入了纠结!
相叶佑禾眼睛黏在了这几个字上,该不会是因为刚才……
松田阵平可是超级敏锐的!
相叶佑禾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先是礼貌的回答,结束后才问出主题:【因为什麽事?】
萩原研二:【嘛,秘密~】
相叶佑禾:“……”可恶!!
他改变策略:【好吧,那你们不要回去太晚,以免上班迟到。】
萩原研二:【放心放心,八点半就回去了,毕竟还要给那两位同事留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小佑禾要不要一起出来吃点宵夜呀?临近期末,学业很辛苦吧?】
侧面证明了与他没什麽关系,还拿到了他们离开的时间,相叶佑禾眉目舒展:【今晚就算了,作业还没写完。(叹气)】
试探结束,相叶佑禾抬起酒杯喝了一口。
琴酒慵懒地嗓音传来:“牛嚼牡丹。”
相叶佑禾:“……”
他改为轻抿一小口咽下。
“矫揉造作。”
相叶佑禾:“。”
“讲究人。”
他感觉此刻的琴酒就像是种花家古装剧里,那些故意刁难主角的嬷嬷。
可恨!
“现在的眼神不错。”琴酒淡淡点评:“稍微有一点气势,不过还是不够。”
琴酒把酒杯塞进相叶佑禾手里,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他的眼睛、唇角调至合适的弧度。
“别动,记住这种感觉。”琴酒松开手转而握住他的手腕:“刚才开枪的感觉,也要记住。紧紧盯着猎物的弱点,果断的扣下扳机,享受血液喷溅在皮肤上的刺激,和猎物绝望的眼神。”
相叶佑禾提醒:“我只是个普通学生,杀人的事我做不来。”
“你的身体做得来。”琴酒并不打算让他去处理那些杀人的任务,有伏特加在,不需要他动手。
但是在必要时刻,他也必须做出行动。
目光落在相叶佑禾的手腕上,生涩的动作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他在一手将相叶佑禾变为最了解他的人,而他也逐渐在变成最了解相叶佑禾的人。
即使因为形势所迫,也让琴酒有些烦躁——
相叶佑禾原本以为,在琴酒苛刻的条件下他们会花费很多时间,但不知道为什麽,后半段琴酒的要求变得越来越少,甚至直接结束了这场互相模仿大赛。
真好啊!
相叶佑禾都要喜极而泣了。
看了眼时间,才八点钟,距离萩原研二、松田阵平离开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快走快走,先去找个地方吃饭!”
相叶佑禾拿上东西,推着琴酒往外走,打开门时还狗狗祟祟的四处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后,立即离开。
结完账出了酒吧,才想起没有联系伏特加。
相叶佑禾果断决定打车回去。再这多待一分钟都有危险。
很快便有车子停下来,琴酒拉开车门,正准备进去时,一声惊呼传入两人耳中。
“小佑禾?”
第33章 没跟黄毛跑,是白毛
熟悉的声音让相叶佑禾心头猛地一跳,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
这道声音……不会错的,除了萩原研二,谁还会在他刻意营造出疏离的氛围下,依旧亲昵地叫他小佑禾呢!
相叶佑禾反应很快,几乎是在听到的同一时间,就把手搭在琴酒的肩膀上,将人往车里按去。
快上车快上车!!
装作没听到没看见,先逃离这个地方再说,只要没当场抓住,到时候他有一百种解释的理由。
就算萩原研二怀疑,没有证据就拿他没办法!
琴酒自然也听到了那句‘小佑禾’,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坐进了车子里,并冷静地对司机吩咐:“开车。”
诶?这麽着急?
同行的银发男人还没稳稳坐上,但少年那不容置喙的语气让司机下意识遵循了命令。
他启动车子的期间,相叶佑禾听到了身后急促地呼唤声,他头也不回地一屁股坐进了车里,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上,车子便出发了。
相叶佑禾伸手去将车门关上,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说点什麽时,刺眼的灯光投来,一辆白色的车子正巧从侧面驶来。
也不知为什麽,他没有停下,反而加速一个甩尾,将车子整个拦在了他们的正前方。
“靠!”正好好行驶的司机吓得心脏骤停,连忙猛打方向盘,尚未坐好的相叶佑禾一个不稳,朝琴酒重重砸去。
琴酒眉间猛地一跳。
以两具身体重量的悬殊,被砸到他铁定又要吃不少苦头。
琴酒迅速往侧边靠去,并抓住相叶佑禾的胳膊一个用力,利用巧劲成功将两人换了个位置,但也因为惯性,随着相叶佑禾倒了下去。
狭窄的空间没有供他大显身手的余地,调换位置已经是极限了。
琴酒成功躲避被砸的命运,相叶佑禾就倒霉了,一头撞在了车门上,脑子嗡嗡作响。
偏偏车子还没停,两人的身体被带着往侧面拉扯。
“废物。”琴酒低声骂了司机一句。
相叶佑禾以为他撞到哪了迁怒自己,一边生气一边条件反射地护住琴酒的脑袋,另一只手急忙撑住座椅,好让两人不至于在车里滚来滚去。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在距离白车两厘米的地方,出租车总算停了下来。
司机满头大汗,心脏狂跳不已,他探出头大骂:“艹!哪个混蛋开的车!长不长眼,要是想死老子……”
白车车门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中走出,黑色的西装在车灯下显得愈发深邃。
司机抬头,对上卷发男人不耐烦地表情时,瞬间熄了火。
黑、黑/道?
怪不得后面那俩乘客火急火燎地要走,原来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见出租车司机没有要逃离的意思,松田阵平这才将目光移开,看向朝这边跑来的幼驯染。
“hagi,怎麽回事?”
松田阵平开车过来时,正好看到萩原研二满脸急切地让这辆车停下,多年的默契令他不假思索地拦下了车子。
现在才有功夫询问:“是可疑人员吗?”
“谢了小阵平。”萩原研二跑过来,在车子后座的位置停下,身后还跟着几个不明所以的同事。
“萩原君,发生什麽事了吗?”
萩原研二没有回答,他面容严肃地看着车门,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拉开。
车内两道交叠在一起的身影落入眼中,少年在上,男人在下,垫底的男人紧紧搂着对方,一手死死将少年的脑袋扣在胸前。
修长有力的指间,被粉色的头发填满。
熟悉的身高、体型、穿着和发色,他哪还能认不出此人是谁。
“你没事吧?”银发男人眉头紧皱,显然还没从撞懵的状态回过神。
这份下意识的关心看得萩原研二火冒三丈。
他黑着脸,弯腰把身体探进去,非常粗鲁的把银发男人扣在少年身上的手给掰开,随后小心翼翼地拉起琴酒,将人带了出来。
“小佑禾,你没事吧?”
“佑禾?”松田阵平讶异地看向少年,显然对他出现在此十分意外。
听到声音,相叶佑禾被磕懵的脑袋当即清醒,他蓦地坐起,从车里蹦下来,一把将琴酒拉到身后。
银发男人绷着张脸,保护者的姿态看得众人一愣。
尤其是松田阵平,整个怔住了。
被一众目光盯着的相叶佑禾头皮发麻。
啊啊啊啊!他跳出来干嘛!松田阵平在酒吧里可是见过他的啊!!!
可是躲在里面让琴酒一个人面对两个洞察力惊人的警官,他也不放心啊……
接下来该怎麽办?
他要说点什麽才能糊弄过去……
或者他能直接把在场的一、二、三……八个警察一次性打晕吗?
呵呵,办不到的。
他办不到的!
相叶佑禾心中泪如雨下,面上因为紧张,表情愈发严肃,属于杀手的肃杀之意蔓延,惹得众人眼中逐渐升起警惕。
而松田阵平在看到银发男人的长相时,脑子里浮现出酒吧里看到的场景,瞬间绷不住了。
“你是刚才包厢里的那个禽兽?!”
禽兽一出,在场人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相叶佑禾身上。
相叶佑禾:?????
啊?
等等?
禽兽?谁?
相叶佑禾不知所措:“我、我吗?”
萩原研二艰难道:“小、小阵平,什麽意思……”
松田阵平脸色铁青,两步跨到相叶佑禾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愤怒道:“除了你还能有谁,混蛋!”
“不是,等等……”
淩厉的拳风袭来,相叶佑禾连忙抬手格挡,一击未成,松田阵平并不意外,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时,他就已经感受到此人的危险了。
但正是如此,才更加生气啊!!
相叶佑禾怎麽会和这种危险人物扯上关系的?尤其是包厢里那……不堪入目的样子!!
松田阵平眉头皱起,眼中升起熊熊怒火,攻击接踵而至。
“等一下,你误会了,我不是……”
“有什麽话,到警局里再说吧。”
拳风呼啸,松田阵平紧握的拳头如闪电般势不可挡,径直朝脑门袭来,相叶佑禾瞳孔一缩,迅速弯腰闪开。
卧槽!松田阵平这是往死里打他啊!一点都不留情!
松田警官!你还记得自己是个警察吗?!
萩原警官,你怎麽也不拉一下松田啊!!
琴酒,琴酒你倒是说话啊!用着他的身体就好好做和事佬的工作啊!!
相叶佑禾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两人。
萩原研二一脸冷笑,琴酒眉头微不可查的皱起,显然是在不满。
不满什麽?
肩膀被重重砸了一拳,相叶佑禾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
他不是琴酒,没有那麽多战斗经验,要是不想挨打,只能全神贯注的去感受这具身体的神经反射,以此来抵御松田阵平的猛攻。
可恶!琴酒这个混蛋,给他等着!
相叶佑禾咬牙切齿,不再分心。
见他总算使出两招漂亮的回击,琴酒皱着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些。
他知道只要用这具身体开口,那个正在怒火中的警察一定会停下来,但……还不到时候。
这个叫松田阵平的男人,既不认识琴酒,不会因为身手不对而起疑心,又有着警察的身份不会下死手,正是锻炼相叶佑禾的好时机。
琴酒一言不发地看着两人战斗,目光紧紧跟随着相叶佑禾,对他拖泥带水的动作十分不满。
见幼驯染能应付,萩原研二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琴酒身上,于是便看到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其中一人,眉头紧皱。
萩原研二:“……”
有一种心塞的感觉是怎麽回事。
“小佑禾,你很担心他吗?”
琴酒没有说话,但萩原研二从他专心的目光中,已经得到答案了。
——他在担心!非常担心!
萩原研二痛心疾首。
从松田阵平喊出那一声禽兽后,他便立刻想到好友今晚的反常——竟然提到了恋爱话题!!
也就是说……引发他对恋爱思考的人是这个银发男人和……和相叶佑禾!
萩原研二两眼一黑。
小佑禾还是个高中生啊!他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男人怎麽能和小佑禾谈恋爱啊!
不行不行,他要镇定。
先弄清楚怎麽回事,他们的感情进展到哪一步了,要是不深最好,深的话……
萩原研二忍住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温和的语气循循善诱:“小佑禾,你和他是什麽时候认识的呢?”
琴酒依旧不想回答,但约定还是要遵守。
他把时间模糊:“忘了。”
萩原研二一听就觉得他在说谎,不过这个话题不重要。
“他是你朋友吗?你不是说今晚要在家里写作业,怎麽会来这个地方?”萩原研二努力压制着怒气,笑道:“是他带你来的吗?”
琴酒:“不是,是我让他跟我来的。”
听听听听,这是什麽话!
要换成小时候的他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觉得很合理。
但这可是相叶佑禾!
那个从小就听话懂事,就算面对喜欢的蛋糕,为了身体好,不让多吃一块就绝不多吃的好孩子!
怎麽可能无缘无故想要来酒吧!
一定是为了袒护那个野男人!
萩原研二牙齿都要咬碎了。
“小佑禾,你应该知道这种话我是不会信的哦。”他把手搭在琴酒肩上,一副温柔体贴、无论说什麽都会保守秘密的大哥哥模样说:“放心,我不是小阵平,不会骂你的,只是你突然来这种地方还和一个陌生人,让我有些担心……”
话音未落,一声闷哼响起。
是相叶佑禾一个疏忽被松田阵平狠狠揍了一拳。
啧,废物。
琴酒一把甩开萩原研二的手,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冲过去抓住松田阵平及将落下的拳头。
“住手。”
第34章 我和他你情我愿
琴酒的声音并不算大,却稳稳落入了众人的耳中。
看着突然介入的少年,警视厅同事们为松田阵平加油的声音也纷纷止住。
及将落到脸上的拳头停了下来,相叶佑禾避开的动作也当即收住。
卷发青年的胳膊被少年紧紧握着,从那纤细的手腕和苍白的手指来看,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阻止生气中的松田阵平。
他完全可以不管或是甩开,但无论选择哪个,骤然闯入战斗中的少年都会难以避免的被误伤到。
这是松田阵平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于是堪堪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他生气地看向粉发少年,却只得到了个后脑勺。
松田阵平:“……”
——琴酒此刻正狠狠瞪着相叶佑禾。
对松田阵平会停手,琴酒一点都不意外,也许他都不需要过来,只要站在原地,用这具属于相叶佑禾的身体喊一声就行了。
已经过来了再说这些也没用。
琴酒懒得搭理其他人,他更关注的是,相叶佑禾这个小废物用他的身体输了。
从刚才的动作来看,松田阵平这一拳,相叶佑禾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能躲开,但这之后呢?
他的步伐、呼吸、甚至心思都完全乱了。
那便没有再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琴酒一直观察着相叶佑禾,他能撑到现在,并且在战斗中吸取教训,动作从一开始的拖泥带水慢慢变得利落不少,已经很不错了。
不得不承认,这小废物的学习速度确实很快。
不过……
依旧改变不了他用着自己的身体,却输了的事实。
“……”这麽强烈的视线,想不忽略都难。
相叶佑禾低头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逃避琴酒的目光。
行了行了,他知道组织topkiller的实力很强,自己竟然输了让他很没面子,但这也没办法不是吗?
打架又不是他的强项,更何况面对的还是生气的松田阵平。
光看那张脸他就一阵心虚。
相叶佑禾整理好衣服,发现琴酒还没移开目光。
“……”
不是,大哥,别看了,大家都看着呢!快把你那凶狠的眼神收一收!
相叶佑禾挤出一个微笑,试图用眼神告诉他心中所想,可惜琴酒并不领情。
或许琴酒已经收敛了眼神,但在两个洞察力很强的警察眼皮下,相叶佑禾就变得吹毛求疵起来。
觉得哪哪都不像自己。
他视线左右扫了两下,没有找到琴酒戴的那顶帽子,大概是刚才掉在出租车里了,现在过去拿也很奇怪。
于是摘下自己的帽子,走过去戴在琴酒的头顶,还往下压了压,把眉眼遮去大半才满意。
咳……
相叶佑禾感觉现在就像被聚光灯照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头皮发麻。
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解释给大家听:“天冷,小心着凉。”
琴酒松开松田阵平的胳膊,稍微把遮住眼睛的帽子抬了抬:“多事。”
他总不能明天上学也戴着帽子。
凝重的氛围被两人的交流打破,但还不如不打破。
警视厅的几位同事大气都不敢出,只将同情的目光投向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
他们虽不知琴酒是谁,但可听到萩原研二叫少年‘小佑禾’了。
小佑禾,这不就是联谊上被萩原研二夸得天花乱坠,好像天底下最乖最有礼貌的‘弟弟’吗。
现在这个样子……
无论怎麽看,都像是家里乖巧懂事的弟弟,居然瞒着家长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还跑来酒吧这种地方偷尝禁果,被家里人逮个正着后不敢说话,但舍不得男友被打,又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维护……
等等,他们怎麽就确定是男友了?
总之,受到维护后,这个银发男人还得意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给小佑禾戴帽子表达关心。
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代入一下,警视厅的同事们都忍不住摩拳擦掌了!
松田、萩原,你们怎麽能忍的!干他!
警视厅的同事作为旁观者都有这种想法,更别提当事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了。
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相叶佑禾突然背脊一凉,一转头就对上松田阵平满是火焰的眼睛,以及已经伸到胸前的手。
还来?
如果可以,相叶佑禾真想把他们这些大猩猩的武力值ban了,短暂变成和他一样的体能废物。
打什麽打!
坐下来好好聊聊不行吗?!
好像确实不行……聊不了几句琴酒就会不耐烦了。
QAQ……
相叶佑禾欲哭无泪。
虽然知道他们出现在酒吧,按照自己原身的行为作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定会认为是别人带坏了相叶佑禾……
但他刚才只是给琴酒戴了顶帽子,正常关心啊,怎麽又生气了。
他抓住那只来势汹汹的手,松田阵平却在瞥到相叶佑禾的神情时,立马撤回攻击,像是被恶心到了一般猛地甩了两下手。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要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
无论从外表还是这身精壮的身体,银发男人都给他一种危险分子的感觉,但打起来时,松田阵平便发现自己感觉错了。
明明看起来这麽强,却完全不禁打,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的欲望,只想着怎麽快点结束。
松田阵平很纳闷也很生气,却在看到对方总是时不时看向粉发少年,一副很在意很担心的样子时,生出一种:‘原来如此’、‘那就说得通了’的诡异理解。
相叶佑禾来不及表示自己的无辜,一旁的琴酒脸‘唰’地黑了下去。
软弱,他绝对无法容忍这个词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咬牙切齿:“你回去给我好好训。练。”
格斗技巧、表情通通都要练!
“唉?”一旁的萩原研二露出豆豆眼。
训、训练……
他看了眼表情冷硬的粉毛琴酒,又看了眼‘天塌了’的银发相叶佑禾,仿佛发现了真相。
原、原来小佑禾才是那个主导者吗……
并且看银发男人委委屈屈、不情不愿的样子,这种情况似乎不止一次了。
没想到小佑禾在感情这方面居然这麽强势……
不,等一下,还没确定他们关系呢!
萩原研二压下心里的想法,决定先搞清楚这到底怎麽回事。
“你好,我叫萩原研二,这是松田阵平,我们姑且算是小佑禾的哥哥,还不知道先生你叫什麽名字?”
啊,名字……Gin肯定不行,他倒是知道琴酒的真名叫什麽,但对杀手来说这是秘密吧。
相叶佑禾隐晦地瞥了眼琴酒,正想胡诌一个时,琴酒平静道:“黑泽阵。”
咦?这能说吗?
相叶佑禾有些诧异。
琴酒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就算知道真名又如何,这个名字所能得到的信息,连Gin的百分之一都达不到。
相反的,他用这个没有多少价值的名字,得到了一些意外的反应。
他看着正在自我介绍的相叶佑禾,眸色微深。
萩原研二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交互尽收眼底。
好了,可以肯定,小佑禾不是被强迫的。
但也说不准是被骗了,毕竟相叶佑禾才17岁,而眼前这个银发男人……哼,最少也比他大个几岁。
像这种心思深沉、在社会上混迹许久的老男人最会演戏了,小佑禾家庭情况特殊,很容易中招啊。
萩原研二继续道:“我看黑泽先生年龄也不小了,怎麽会和我们小佑禾认识。”
就知道绕不开这个话题。
相叶佑禾谨慎地说谎:“我和佑禾在网络上认识的,当时恰巧是游戏队友。偶然间听他提起为考试发愁,正巧我平时会兼职做家教,专业对口,就下意识帮佑禾辅导了下功课。”
相叶佑禾的理由十分恰当。
为了隐藏频繁使用计算机的真相,他在上面下载了不少游戏,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游戏爱好者,这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稍微有所了解。
至于成绩,当然也是保持在不显眼的中等范围内,会困扰也很正常。
两人接受了这个理由,却依旧没有打消怀疑。
“你不会是用辅导功课的借口把佑禾骗出来的吧?”松田阵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尤其是他亲眼见过银发男人在包厢里,衣衫不整的样子。
他眼神不善,手往腰后探去:“否则你怎麽会把地点定在酒吧这种地方?怎麽看都像是图谋不轨!”
青天大老爷啊!他只是解释了认识的契机,什麽时候说今天出来是辅导功课啊!
杀手的听力很好,相叶佑禾敏锐地捕捉到手铐的声音,他连忙解释:“松田先生你误会了,我们今天不是出来辅导功课的!”
松田阵平冷笑:“那就是故意带未成年来酒吧里喝酒了?”
相叶佑禾:“……他没有喝!不信你可以问酒保,我还特意告诉酒保不准给未成年喝酒。”
他看向更为理智的萩原研二,没想到后者严肃道:“黑泽先生,我有理由怀疑你做兼职家教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未成年犯罪!”
相叶佑禾:“???”
警官们神色犀利,蠢蠢欲动,相叶佑禾汗流浃背了。
正打算再解释时,琴酒突然开口。
“是我要来的。”
众人一愣,萩原研二笑道:“小佑禾,不用出于担心替他撒谎,我们是警察,会揪着一丝可疑的点不放,但也不会做冤枉好人的事……”
琴酒懒得听警察的长篇大论,这只会让他想吐。
“是我要来的。”他重复了一遍,解释:“听说这家店的蛋糕味道还不错,所以让他带我来。”
酒吧里确实有售卖甜品,而相叶佑禾也确实是会为了小蛋糕做出这种行为的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沉默了一瞬。
相叶佑禾偷偷给琴酒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今天主要任务是习惯酒精,他都把甜品给忘了。
正当他以为这件事总算能结束时,松田阵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拉开:“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你在包厢里为什麽会头发淩乱、衣衫不整?”
那副场景,无论怎麽想都很不正经!
青年脖颈上糜艳的紫红色淤痕暴露在众人眼里,引发了无数遐想。
是银发男人把人哄骗到酒吧,再将特殊癖好暴露在未成年面前,利用自己优越的外表引诱对方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琴酒大概能猜到他们的想法,藏在帽沿下的额头青筋暴起。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让这场闹剧进行下去了。
无论是为了结束眼下的乌龙,还是让之后的扮演更方便,他都打算让相叶佑禾的‘乖巧’不再完美。
“是我做的。”粉毛琴酒下巴微抬,把相叶佑禾扯到自己身边:“当然,也是他自愿的。”
第35章 含营养液加更(2/3) 琴酒,我们接吻吧!
“什、什麽自愿的……”相叶佑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愿相信所听到的内容。
“就是……”琴酒扯住他胸前的衣服,将人猛地往下一拉。
相叶佑禾被迫弯下腰,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绿眸宛如寒夜中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又危险。
“这个。”意味不明的声音从琴酒嘴里吐出,相叶佑禾的脖颈被瞬间锁定。
微凉的手指搭了上来,指腹划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淤痕,像石子扔进水里激起千层浪般,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原本还充斥着各种嘈杂声的街道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高大的银发男人乖巧的弯着腰,任由粉发少年将手指放在人体要害的脖颈上,好似将生死交付在对方手中。
明明强势的男人却如羔羊一般顺从,而体型、力量都逊色于对方的少年,淡然的表情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似乎对掌控眼前的男人习以为常。
周围的警官们受到了不小的震惊,就连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一时愣了神,失去了表情管理。
嘶……看这个样子,好像相叶佑禾才是那个问题比较大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琴酒!我杀了你!!
相叶佑禾内心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这次他想装傻充愣糊弄过去都不行了!!
他的形象……
他的形象!!
相叶佑禾两眼一黑,他现在完全不敢去看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表情,天知道会让他有多绝望,恨不得当场去世。
他抬起手,刚想把放在脖颈上的手扔开时,鸡贼的琴酒已经率先察觉到,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他可不想手腕平白受罪。
相叶佑禾:生气!!!
瞥了眼愤怒都快压抑不住的相叶佑禾,琴酒出声提醒:“难道不是吗?”
他的声音没什麽起伏,也没有威胁警告,只是在平平淡淡的告诉相叶佑禾一个事实。
一个必须承认、并且是最好的解释的事实。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是普通人,他们细心、聪明、洞察力敏锐,绝对不会被普通的借口敷衍过去。
‘银发男人’已经成为一个可疑人员了,那麽脖颈上的掐痕就不是一句‘前几天不小心遇到犯人’之类的话能糊弄过去的,他们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时间、地点、犯人的长相、是否落网、哪个警察抓走的等等,牵连出的麻烦只多不少。
既然已经被当成变态了,那就把变态坐实,只不过是受相叶佑禾掌控着的、‘无危害’的变态。
道理都懂,可是这也太粗暴了吧!
就不能想一个更温和、更正常人一点的理由吗?!非要带点字母属性才能过关吗?
相叶佑禾脸颊一阵发烫,感觉就算顶着杀手这副冷冰冰的身体,也控制不住生理反应。
真、真是的!想不出来让他来解释不就行了!
琴酒这个混蛋,肯定是嫌麻烦,所以才搞这种破坏他形象一劳永逸的办法。
给他等着!
相叶佑禾磨了磨牙,在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深吸两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后,眼一闭,大声道:“没错!是我自愿的,我很喜欢佑禾这样对待我,这会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心里的所有烦恼都能抛弃,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一样,你们能懂吗?警察先生。”
琴酒面容扭曲,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恨不得亲自把那张净说些废话的嘴给堵上。
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得目瞪口呆。
不,他们不懂!
他们一天只会上班、吃饭、训练,生活干巴又危险的警察,哪懂他身为M的想法啊!
感受到琴酒的怒气,相叶佑禾爽了。
本来还想多说点,但被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更加警惕就不好了。
相叶佑禾开始挽回两人的形象:“不过你们放心,我是个有道德的人,佑禾也是个坚定的好孩子,我们记着自己的身份,除了他掐过我脖子以外,我们的关系可纯洁了!还有,我绝对不会为难佑禾做他不喜欢的事。”
单从年纪来看,不管怎麽说都是琴酒的错,以免被抓进局子里,相叶佑禾真是昧着良心夸他。
琴酒冷哼一声,哪怕心中怒气腾腾,他和相叶佑禾也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为难算不上,我不会为了他委屈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哇哦,虽然说得委婉,但实际意思不就是——‘让我做不愿意的事?你还不够资格’吗。
即使是M,也会伤心吧?
萩原研二看向银发男人。
银发·相叶佑禾一脸认同的点头:“没错,他说得对。”
佑禾不会被为难,所以萩原警官、松田警官,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竟然不假思索就接受了!并且毫无怨言!
萩原研二大为震撼。
看来这位姓黑泽的先生,真的爱小佑禾爱得无法自拔啊。
先是为了小佑禾在大庭广众之下,哪怕害羞到脸都红了,也依旧大方承认自己是M。
并因为两人年龄的关系,为了佑禾隐忍克制住自己,坚守底线不做僭越之事,而后得到了小佑禾冷酷无情的‘你不配’发言。
可他却没有因此对小佑禾失望不满,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接受了。
爱得这麽卑微的吗?
不对,M的话……应该会觉得很爽吧?
萩原研二沉思、萩原研二同情、萩原研二惊醒,他在想什麽啊!
还是那句话,小佑禾他还是个高中生啊!怎麽可以接触这些东西呢!
他看向琴酒,粉发少年依旧一副上位者姿态的样子,让萩原研二欲言又止。
嗯……好像确实他们家小佑禾问题比较大呢。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最早认识相叶佑禾的人,多多少少对他的性格有一定了解。
无论是一开始冷冰冰的小少年,还是后来温和好说话的乖孩子,都无法改变他刻在骨子里的坚定。
一旦认准了的事,除了自己谁也无法改变。
就如同他与他们之间,即使感情不浅,也依旧保持着疏离客套的角色扮演游戏。
在相叶佑禾心里,大概认为这种相处模式对病弱的他来说是最好的,所以便如此做了。
同理,如果他认定了要和黑泽阵这个人相处,嗯……那就非常非常难办了。
相叶佑禾那十年如一日的与他人相处模式终于有了改变,这很好,但……是不是太用力过猛了一点?
萩原研二感觉到头痛。
“小佑禾……”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琴酒冷硬的打断萩原研二的话,他不想听那些无用的长篇大论。
相叶佑禾急得直眨眼。
温柔、委婉!不要命令式发言!
琴酒冷冷瞥了他一眼,恶劣地勾了勾唇角,语调稍微放缓了几分:“放心吧,没有人能让我做不愿意的事。”
这!个!大!混!蛋!
相叶佑禾恨不得给他来一套组合拳!
孩子终究也是迎来叛逆期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竟苦中作乐生出几分欣慰。
好在这场新的角色扮演游戏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相叶佑禾。
看起来像叛逆孩子依旧我行我素的发言,却因为两人对相叶佑禾的了解,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安心感。
小佑禾有主见有底线,既然说了两人是‘纯洁’的关系那就是纯洁。
至于黑泽阵会不会因此难受,他既然喜欢上高中生那就是他应得的!而且谁知道是不是他先引诱,才让小佑禾进入了这个字母游戏中。
虽然稍微放心了一点,但两人依旧不赞同这段奇奇怪怪的关系,哪怕黑泽阵爱得卑微,也改变不了他变态的事实!
这种人离相叶佑禾越远越好!
不过急不来,要慢慢的引导才行。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忧愁地戳了戳琴酒没什麽表情的脸:“好久没见到你这个样子了,还有点怀念。”
他的话让琴酒眯了眯眼,但在那根手指朝脸颊戳来时,眉头一皱,厌恶地往后躲去。
早就料到的相叶佑禾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拦住他,然后假装好奇去看琴酒的脸,借用探头的动作把萩原研二的手隔开:“咦,什麽样子?”
松田阵平抓住相叶佑禾的胳膊,把人拉了回来:“什麽样子关你什麽事,别靠这麽近。”
相叶佑禾:“……”
脸真重要啊,顶着自己的脸时,他从来没被这麽凶过。
“小佑禾,难得见面,要一起去吃顿夜宵吗?小阵平请~”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想把人带走。
相叶佑禾瞬间警觉,吃什麽宵夜,估计是上眼药吧!
“不用了。”琴酒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相叶佑禾顺着杆子往上爬:“对对,他还感冒呢,我送他回去休息。”
相叶佑禾的身体一向是大事,萩原研二当然不会勉强。
“没关系,累了就好好休息,别勉强自己,等你好了再请你吃大餐。”然后对某人皮笑肉不笑道:“黑泽先生,深更半夜的你送一个小男孩回家不合适。”
松田阵平已经打开了车门:“走吧,我送你回去。”
相叶佑禾点了点头,他对萩原研二的关心没有意见,主要是不放心琴酒和他们单独相处。
于是偷偷给琴酒使了个眼神:自己回去,你懂吧?
萩原研二冷笑,他就说这人怎麽接受这麽快,原来是想让小佑禾替自己说话啊。
看着是个冷酷的硬汉,没想到是个隐藏绿茶。
发现自己的小动作被抓包,相叶佑禾心虚地不敢说话。
琴酒没有上松田阵平的车,反而来到那辆还停在原地不敢走的出租车面前,拉开门坐了进去:“不用麻烦,我直接回去。”
他捏了捏眉心,被风吹得苍白的脸,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
相叶佑禾眨了眨眼,看来琴酒已经get到他这具身体的精髓了。
松田阵平果然没有强求,只说了几句关心话后,便让司机离开了。
相叶佑禾也趁两人注意力放在琴酒身上时,狗狗祟祟的溜走了。
等萩原研二回头,那道黑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啧,果然不是什麽靠谱的男人,都不敢单独面对他们。
“唉!”萩原研二重重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手心愁眉苦脸道:“小佑禾居然为了个野男人甩开我的手。”
再怎麽往好处想,也改变不了相叶佑禾为了个认识不久的男人,‘抛弃’了相识多年的哥哥。
“萩原,看开点吧。”有同事安慰道:“好歹佑禾不是M。”
另一个人:“……你不如别说话。”
那人挠挠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叛逆类型,不知道怎麽说嘛。”
“不过说得也有道理,要是那个男人是S,可不得了。”身份一转变,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别说松田、萩原,他们这些同事都要跳起来揍人了!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有什麽好值得庆幸的,那男人给我的感觉……可没那麽简单。”
“虽然看起来很友善,战斗的动作也瞻前顾后,可依旧掩盖不了里面狠辣的风格,他绝非善类。你应该也看出来吧?hagi。”
松田阵平严肃地看向好友,却见他恍惚地看着手心,伤心道:“小阵平,小佑禾居然为了个野男人甩开我的手!”
松田阵平:“……”——
出租车在公寓前停下,琴酒下车后没有犹豫,直接回到相叶佑禾家里。
他瞥了眼时间,如果相叶佑禾没有被那两个警察留下的话,再过十分钟能到家。
他走进卧室,把外衣脱下挂好,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曾经放着一张相叶佑禾幼时的照片,但在对方把这间卧室让给他时拿走了。
那张照片琴酒看过,他记忆力很好,不需要再看一次。
但——他想要看其他照片,或者说与相叶佑禾过往有关的东西。
琴酒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相叶佑禾,得到的结果平平无奇。
要麽是他隐藏得太好,要麽就是调查的人能力有限。受灵魂互换限制,琴酒不想太多人知道相叶佑禾的存在,于是便没再派其他人调查。
更何况他就在相叶佑禾身边,用不着其他人。
他今晚所演绎的相叶佑禾破绽百出,或者说在演绎之前就充满了反常,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竟然很快就接受了。
真是个满嘴谎言的小废物。琴酒冷笑一声,朝另一间卧室走去。
他现在更好奇,小时候的相叶佑禾是什麽样的。
不出意外,卧室的门是锁着的。琴酒丝毫没有犹豫,从厨房翻出去,无视高楼凛冽的寒风,翻进了隔壁的卧室里。
里面的装饰一点都不符合年轻人。
琴酒并不意外。
这是相叶佑禾奶奶的房间,那个小鬼很宝贵,不止一次强调不准进去。
琴酒确实是第一次进来,倒不是他听话,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飞速扫了眼房间,一双绿眸如扫描仪一般,准确过滤掉没用的信息。
抽屉、柜子等翻找过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书架上。一本藏在一堆书中,却有些扎眼的卡通密码锁的笔记本。
琴酒将其抽出,瞥了眼上面贴着动画片贴纸的封面,平静地将目光移到书架上。
笔记本拿开后,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一本相册。
琴酒果断翻开,一张张相叶佑禾儿时的照片映入眼帘。
和曾经看过的那张没什麽区别,笑容灿烂,在粉发的映衬下,像春日绽放的樱花,生机盎然。
照片不多,很快就翻完了。
根据样貌推断,这些都是相叶佑禾十岁之后的照片,十岁以前呢?
琴酒眉头微皱,他拿出手机,迅速将照片都拍下来,随后擦掉指纹,合起放回原位,准备节约时间继续调查下一个地方。
在将这本幼稚的密码锁笔记本放回去时,顿了顿。
这东西,小时候的相叶佑禾应该很喜欢吧?从上面认真布置的贴纸就能看出来。
这种单一的密码锁对琴酒来说非常简单,三两下便找到了真正的密码。
琴酒唇角微勾:“好了,就让我来看看,小时候的你究竟是什麽样的。”
冷漠?聪明早熟的小鬼?满嘴谎言的小骗子?
他丝毫都没有偷看小孩子秘密的愧疚,甚至带着一丝兴奋翻开了笔记本。
【标题:人类观察日志
释义:人类,渺小又愚蠢的动物,他们被情感支配……】
“啪。”
琴酒面无表情地合上书本。
调查小鬼就是无法避免这种情况,不过是中二罢了。
琴酒对此嗤之以鼻,他重新翻开书本,正打算往后看时,定的闹铃响了。
时间到了,再不离开会被相叶佑禾逮个正着。
追求可持续发展的琴酒,果断将笔记本恢复原样放好,从卧室里翻了出去。
进来前什麽样,出去就是什麽样。
他刚在厨房里站稳,客厅便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音。
琴酒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出厨房。
“还不错,没有蠢到被那两个警察留下。”
相叶佑禾却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他。
从进门后就垂着的脑袋抬起,眼眸直直落在他身上。
“琴酒……”
琴酒眼眸微抬,目光落在对方眉头紧皱的脸上,他浑身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仿佛遭受了什麽打击。
发现了?
呵,正好。
他很想知道明明一直在外的小鬼,是怎麽发现他在屋内所做的事。
琴酒上前一步,冷淡的面容依旧从容不迫,甚至对接下来的发展很感兴趣。
相叶佑禾抿了抿唇,身侧的手攥成拳状,他深吸了一口气,几番纠结后最终下定决心:“琴酒,我们接吻吧!”
第36章 我会一直监视你的,琴酒
琴酒:“?”
琴酒:“……”
触及到琴酒那‘恭喜你,你的大脑总算报废’了的眼神,相叶佑禾原本强行压下的羞耻心又猛地冲了上来。
他脸色通红,头顶都快冒烟了。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们这样要什麽时候才能换回来!”
琴酒冷酷无情地打断他的痴心妄想:“滚。”
“为什麽?反正就是碰碰嘴皮的事,你就当在吃猪皮冻好了,又没有什麽损失!”
与其说是在说服琴酒,倒不如说是说服自己。
像是被猪皮冻鼓舞了,相叶佑禾心一横,走到琴酒面前,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出想要捧住他的脸,眼睛却看也不敢看。
琴酒深吸了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拧,提膝猛地朝他后膝窝顶了一下。
腿一软,相叶佑禾跌倒在沙发上,柔软的垫子将他整个包裹,可背上却被冷冰冰的杀手压住。
水因为剧烈的动作从杯子里洒了出来,打湿了琴酒的袖子和相叶佑禾的后衣领,湿热的温度瞬间蔓延至两人的皮肤上。
“冷静下来了吗?小废物。”
又骂他!
“我是担心弄伤我的身体才不跟你计较的!”相叶佑禾气呼呼地喊:“快点!跟我!接!吻!”
嘴上这麽说,却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哼,只会动动嘴皮子,胆子还没芝麻粒大的胆小鬼。
“别做梦了,就算死也不可能跟你接吻。”
“为什麽?”他一个初吻还在的高中生都妥协了,作为杀手的琴酒就不能成熟一点吗?!
相叶佑禾猜测:“难道你们当杀手的真的有什麽准则?比如不能和人接吻?”
琴酒无语:“不想就是不想,没有理由。”
他这人向来随心所欲,不受任何约束。
瞥了眼垂头丧气的相叶佑禾,他问:“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麽?”
“没什麽……”相叶佑禾声音闷闷的。
没有发生什麽特别的事,他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
灵魂互换后,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俩单独相处,组织的人他不认识,真正接触过的熟人只有江户川柯南、毛利兰和铃木园子。
这三人里,铃木园子心很大、毛利兰善良体贴不会做令人为难的事,至于名侦探……虽然他聪明得让人头大,但相叶佑禾恰巧知道怎麽拿捏他。
即使迫切,也有让他喘息的余地。
可今晚遇上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一样。
这两个人洞察力强得可怕,胆子也很大,他们敢猜敢想,相叶佑禾真的很担心互换的事会被发现。
即使他们知道了也不会生出危险的心思,反而会担心他,想方设法帮忙查找换回来的办法……可相叶佑禾一点都不想被人察觉到自己的特殊。
他只想当个普通人,普通到被人遗忘,丢进人群中也不会有人发现他是特殊的,即使有些孤单,偶尔也会感到寂寞,可这能带给他安全感。
只要一想到自己又在往特殊的存在发展,相叶佑禾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要换回来!他要回到正轨!
他无法对琴酒诉说这些,也不想被他看出异常,干脆将脸埋进沙发里:“我想换回来,想回归平常生活,想自己去上学,不想跟你再继续纠缠下去……”
他在害怕。
琴酒瞬间看穿了相叶佑禾隐藏在任性下的真实情绪。
啧,真麻烦,果然被今晚的事影响了。
他一点都不想搭理软弱的小鬼,最好让其自生自灭,或者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在换回来前,永远待在他视线之下更好。
可偏偏相叶佑禾就会胡来,结果就是给自己增添更多的麻烦。
没有听到琴酒的回答,相叶佑禾也不在意,反正被无视是常有的事,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很任性,身为异能者的他都还没找到互换的办法,更别提普通人的琴酒了。
说得过分点,他只是在发泄情绪而已。
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麽不对,他们都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世界上还有谁比他们更清楚双方的情况?接受他一点负面情绪怎麽了!
相叶佑禾继续絮絮叨叨:“反正我们谁也不知道真正换回来的办法是什麽,不如就试试网友说的接吻呗,又不会掉块肉……”
杯子触碰到茶几发出细微的响声,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探进了柔软的沙发里,将他的脸掰转出来。
相叶佑禾从黑暗中重获光明,略微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他听到琴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只是接吻吗?”
相叶佑禾心头一跳。
琴酒又道:“我记得你求助的网友还说,需要灵魂深入交流,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就是——”
“啊啊啊啊啊你别说了!”一阵热气涌上脸颊,触及到琴酒那带着玩味的目光,相叶佑禾惊慌失措,再次一头扎进了沙发里。
“别想!不可能!我死也不要!”
“这就怂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琴酒冷笑一声:“果然是小废物,还以为你有多豁得出去。”
“你到底在怕什麽?怕你乖孩子的形象被打破?还是灵魂互换败露后你我被送进实验室?”琴酒冷嘲热讽:“你对自己的定位还真是不清晰。”
“我想你在他们眼里,压根算不上什麽乖孩子,否则我那不走心的演绎,早就被拆穿了。还是说他们也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相叶佑禾忍不住反驳:“才不是,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很厉害!跟废物不沾边,还有!你果然没有用心模仿我!”
他也没有刻意装乖,只是想不引人注意就最好不要做让人担心的事,所以今晚奇怪的人设让他思绪乱了。
琴酒忽略他的话:“至于后者,你更不用担心,只要我还在,就没有人敢把你送进实验室。”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弱点,他不会让发现灵魂互换之事的任何人,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普通人不会联想到这种离奇的事,你大可不必为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把自己缩进乌龟壳里不敢出来。”
琴酒扣住相叶佑禾的脸颊,强硬的将他转过来,被迫照顾小鬼的情绪让他十分烦躁,动作也称不上温柔。
他恶狠狠地说:“既然用着我的身体,就给我大胆一点,别畏畏缩缩的丢人现眼!”
袖子上的水凝聚出一滴水珠,顺着那张被掐着的脸颊滑落至脖颈。
凉凉的。
相叶佑禾眨了眨眼,思绪偏离。
‘用他的身体,大胆一点。’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
既然琴酒模仿他时不走心,他模仿琴酒时,只是大胆点也很合理吧?——
虽然回来得早,但因为明天要去上学了,相叶佑禾紧张兮兮的缠着琴酒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一直搞到很晚才休息。
至于琴酒听没听进去,相叶佑禾管不着,他只要说出来缓解焦虑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相叶佑禾六点准时起来去锻炼,等他回来,发现琴酒居然也运动结束了。
“上学日子还是别起这麽早运动了,不然课堂上容易打瞌睡。”
琴酒嗤之以鼻:“我和你不一样。”
相叶佑禾死鱼眼,等吃完早餐时间差不多了后,他把书包塞进琴酒手里:“记得好好回应同学的问候,眼神不要太凶,不要踢桌子,嫌老师吵你就偷偷戴个耳塞,千万不要让人家闭嘴……”
“闭嘴。”琴酒受不了他跟第一次送孩子出远门的家长一样絮絮叨叨:“再啰嗦你自己去。”
“你以为我不想吗?”相叶佑禾觉得他曾经面对死亡时都没这麽紧张。
“记得做你该做的事。”琴酒冷冷睨了他一眼后,大步出门,并将其紧紧关上。一点都不想看到相叶佑禾用他的脸做出蠢兮兮的样子。
早晨的寒风很冷,但比不过琴酒脸上的表情。
相叶佑禾不准开豪车的伏特加送他,也不允许打车,说是会违背他的‘贫穷’人设。
呵。
琴酒面无表情地走到马路边,直接拦了辆计程车坐了上去。
“去帝丹高中。”
走路去学校,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想都别想。
而在公寓里,看着琴酒的定位正在快速移动的相叶佑禾,拳头硬了。
混蛋!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
这还没到学校就已经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到学校还得了?
相叶佑禾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几秒后,敲手做了个重大的决定。
他要亲自去学校看看!——
帝丹高中。
二年B班。
琴酒刚走到教室便引来了两人的注意力。
“相叶同学,早上好。”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朝他走来,关心道:“身体怎麽样?好些了吗?我听柯南说你前两天又晕倒了。”
“是啊,真是的。”铃木园子叉腰:“我们快担心死你了,又是持枪抢劫又是晕倒的,要是本小姐在现场,一定要……”
话音未落,粉发少年垂着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还好吧?”毛利兰担忧的想要替他拍拍背,却被琴酒不动声色的躲开。
少女没有发现不对,让开位置:“相叶,你先去座位上休息一会吧,如果有需要记得说出来。”
粉发少年点了点头,一边咳嗽一边朝座位上走去。
得益于这具废柴身体,琴酒少了许多不必要的社交,但待在一群天真的废物中,让他浑身难受。
或者,他可以制造一场事故让其停课。
比如——炸了这所学校。
上课铃声响起,琴酒神色不耐地掏出课本放在桌上,刚翻开第一页,便看到相叶佑禾贴在上面的纸条。
【可以开小差,但别玩手机。】
他将纸条撕下来,扔进抽屉里。
一分钟后,琴酒拿出了手机,开始处理任务。
十分钟后,手机上跳出一条短信。
【左转九十度,抬头。】
看到署名,琴酒眉头微挑,侧头看去。
玻璃窗外,穿着工作制服的相叶佑禾,扬起一个杀气腾腾的微笑。
第37章 琴酒!放开相叶!
对于出现在这里的相叶佑禾,琴酒感到有些意外。
他一身维修工人打扮,深蓝色的制服不太合身,一小截手腕从稍短的袖口露出。
银色的长发挽起,用帽子遮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那张冷硬的脸露在外面。
他一手扛着人字梯,一手轻抬帽沿,让那能止小儿啼的笑容清晰地暴露在琴酒眼中。
琴酒挑了挑眉,反而觉得这个表情顺眼极了。
比起相叶佑禾的怒气,他更关注这小鬼竟然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就把自己伪装好混进了学校里。
琴酒眸色微深,瞳孔里闪过一抹旁人看不懂的光芒。
混蛋!
被他抓到了居然还毫无愧疚之意!
相叶佑禾磨了磨牙,阴恻恻地瞪了他一眼。
【放下手机!】
随后,也不管琴酒有没有读懂这个眼神,迅速将帽沿往下拉了拉,遮住眼睛,转身离开。
对于一些不喜欢学习的学生来说,任何与课堂无关的事物都能引走注意力,更何况是他这麽大个人。
相叶佑禾不敢过多停留,以免被人发现不对劲,他扛着人字梯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在一盏灯下方停下。
这盏灯没坏,但他要在这监视琴酒,所以它坏了。
人字梯一放,相叶佑禾转了个身,面朝来的方向爬了上去,从这个角度,只要稍微一侧头就能看到琴酒。
两双颜色相近的眼睛再次对上。
相叶佑禾:“……”
很好,不玩手机了,但是注意力全放自己身上了。
算了,开小差总比玩手机好。
作为一个生活拮据、需要自己养家糊口的学生来说,换灯这种事对他来说算必备技能。
相叶佑禾坐在人字梯顶端,熟练的拆开灯罩,将完好无损的灯拿了下来。
本来想慢一点,多监视一会琴酒,但后者的视线太过强烈,反而弄得他有些不自在。
相叶佑禾忍不住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别看了,动作太明显,会被老师点名的。】
这个时候,琴酒反而又不看手机了。
相叶佑禾:“……”
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同样开小差看着这边,相叶佑禾假装不经意的扬了下手机。
琴酒的话,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然而——琴酒无动于衷。
相叶佑禾又借着换灯的动作扬了扬手肘,示意他看黑板。
琴酒依旧保持着四十五度角的幅度,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工作’。
可恶!这混蛋就是故意跟自己反着干!
相叶佑禾不敢做太惹眼的举动,隐晦地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灯泡,飞速安装着。
看来这个‘监视’,最多两分钟就能离开了。
琴酒眸中闪过满意的神色。
“相叶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道题。”讲台上载来老师的声音。
“相叶佑禾同学。”
“诶,相叶,老师叫你。”隔壁桌的毛利兰用笔戳了一下琴酒的胳膊,还小声提醒:“选C。”
琴酒随意瞥了眼讲台,没有站起来直接答道:“C。”
一道杀气腾腾的视线射了进来。
即使不是针对她的,也让毛利兰背脊发凉,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之中。
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越过粉毛琴酒,朝窗外看去,维修工正垂头把手里坏了的灯泡放在一旁。
帽沿遮住半张脸,看不清神情,但光从那条锋利的下颚线,和换灯时袖口缩起裸露出的结实小臂来看,这人总给她一种不简单的感觉。
尤其是……毛利兰刚才无意间撞见对方往‘相叶佑禾’所在的位置看了好几次。
“咳咳……”
低低的咳嗽声传来,打断了毛利兰的思绪,也让还想叫琴酒解释为什麽选C的老师,突然开不了口了。
“相叶同学,听你的声音感冒还很严重,要是不舒服不要硬撑,记得告诉老师。”
“嗯。”
两句话的功夫,窗外的维修工已经将灯盏安上,从梯子上下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他手法娴熟,动作干净利落,似乎没什麽不对的。
是错觉吗……
毛利兰皱了皱眉。
“小兰,你也发现那个工作人员的不同了吗?”铃木园子压着的嗓音从右侧传来,毛利兰回头,有些惊讶:“园子,难道你也……”
“对啊!虽然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太清,但我铃木园子悦男无数!一眼就看出这人绝对是个大帅哥!”铃木园子瞥了眼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激动道:“还是极品!”
“唉?”毛利兰露出豆豆眼:“是、是吗……”
“对啊,你看他的身材,就算满是灰尘的制服也无法掩盖他那一身……”
顺着铃木园子的话,毛利兰再次看向窗外,维修工已经扛起梯子准备离开,就在对方快消失在视野中时,毛利兰看到,他又回头朝教室里看了一眼。
那个方向……是在看相叶同学!
毛利兰:!!——
令琴酒厌烦的视线从相叶佑禾,变成了毛利兰。
大概是刚才那两声咳嗽,让小姑娘又担心起这小鬼的身体了。
啧,真麻烦。
毛利兰偶尔投来的担忧目光,让琴酒无法肆无忌惮的处理工作,太过违背相叶佑禾人设的行为,只会引来更多关注和怀疑。
闲着也没事,他倒是可以趁机再了解一下相叶佑禾。
琴酒翻看着书页,上面的字很清秀,比那本【人类观察日志】成熟了许多。
错题本上写得密密麻麻,看起来学习态度很认真,但成绩却马马虎虎。
只不过……
习题册上的题完全正确,哪怕是超纲的也都做对了,而试卷上一些较为简单的题却答不上来……
琴酒的眸色变得幽深起来,相叶佑禾可不是会抄答案的人——
“阿嚏——”相叶佑禾揉了揉鼻子,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臂。
他该不会用着杀手这具超强的身体,还要感冒吧?
“都怪琴酒。”相叶佑禾拉了拉短了一截的袖子。
如果琴酒老老实实走着来上学,他现在应该还躺在沙发上吹着暖气吃着雪糕才对。
而不是选了个正好来帝丹高中检修的维修人员,偷偷用他上司的号码发条假讯息,把人支开去别处工作。
而他则顶替了这个员工的工作,穿的制服也是临时借的,现在还要去处理有问题的地方。
唉,还好不是太专业的问题,要不然就难办了。
相叶佑禾忧心忡忡地修着水管,担心琴酒趁他不在,又继续玩手机或者面对老师提问,屁股跟黏在椅子上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要不是怕引起怀疑,他真想给琴酒的手机装个病毒,看他怎麽处理工作!
将手里的工作处理完,已经快到午休时间了。
相叶佑禾连工具都来不及放,把扳手揣兜里就往二年b班走去。
突击检查!
他倒要看看琴酒有没有好好完成任务!
相叶佑禾急冲冲地走到二年B班,假装路过时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这一瞥,天塌了!
‘粉发少年’枕着胳膊,侧着的头正好面对窗户这一面,相叶佑禾一眼就看到了他睡得惬意的脸。
琴酒这个混蛋!居然在睡!觉!
“上课十五分钟了,相叶同学是身体不舒服吗?”另一门任课老师询问道。
有同学回:“好像是,相叶他好像上节课就在睡了。”
什麽!
上节课就开始了!
相叶佑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早上是谁说和他不一样,不会睡着的!
“那要不然叫他去医务室看一下吧?”
“相叶君,相叶君?”
叫了两声没反应,想到相叶佑禾那柔弱的体质,有人惊呼:“他该不会是晕倒了吧?!”
“什麽?!”老师连忙喊:“快送他去医务室!”
听到这话,相叶佑禾眼皮一跳。
糟了!
他连忙往教室里冲去。
后排的男生已经先他一步跑到了琴酒身旁,并把手搭在了对方肩上。
下一秒,趴在课桌上的粉发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寒光乍现,他一把扣住来人的手向外一扯,一个用力将人甩了出去。
琴酒的速度很快,前来帮忙的男生甚至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位于男生正后方的毛利兰伸出手,正要扶住他时,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并一把拽住男生的胳膊,将人提了回来。
是那个维修人员!好快的速度!毛利兰有些惊讶。
相叶佑禾把人拽回来后,微微拔高音量:“我知道你关心同学,但教室这麽狭窄的地方很容易撞到哪里跌倒,下次别冲这麽猛了。”
他说完后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立马抱起琴酒往外冲:“我力气大,我送这位同学去医务室!”
帮忙的男生还有些懵:“是、是吗……谢谢。”
“诶?等等……”毛利兰看着那道裹挟着寒气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里,微微愣了一下。
刚才……
“小兰!你看到了没有!是早上那个帅哥耶!”铃木园子兴冲冲道:“他刚才把海野像小鸡仔一样提起来了耶!抱相叶的姿势也超有安全感,虽然很对不起相叶,但这麽一对比相叶真的好娇……力量型的帅哥绝赞!”
抱相叶的姿势……
毛利兰眉眼一厉,她刚才果然没感觉错,相叶他被抱起来时手背上青筋骤然暴起——他是在反抗!
“老师,我去看看!”
“诶,等等,小兰……”
第38章 柯南:真恋爱了啊?!
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把大家糊弄过去。
总之相叶佑禾像掩耳盗铃一般,抱着琴酒头也不回的猛冲。
只要他不看就是糊弄过去了!
“松。手!”琴酒咬牙切齿地声音传来。
他掐住相叶佑禾的腕管一个用力,后者手臂瞬间麻木,失去力道。
好在两具身体力量悬殊太大,相叶佑禾只用一只手也能稳稳将人抱牢,不过还是因为骤然吃痛踉跄了两步。
“哇!你别这麽突然,咱俩摔个狗吃屎就丢脸了!”
他摔了没什麽事,但以这个姿势,琴酒肯定要被他砸个不轻。
“等再远点我就把你放下来,好歹戏要做全套……说起来你生什麽气,我才该生气好不好!”提到这个,相叶佑禾便一肚子火:“上课偷玩手机就算了,竟然还敢做睡觉这麽明目张胆的事……你是要毁了我吗!”
琴酒冷冷睨了他一眼:“要怪也只能怪你的身体太废柴了。”
只不过是早起锻炼了一会,课堂进行到一半这具身体便撑不住,被浓浓的困意席卷。
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到需要他用上毅力的场合,琴酒非常遵循身体的意思,毫无挣扎地睡了过去。
和琴酒一样,自从灵魂互换后,相叶佑禾不管遇到什麽都要把错推到琴酒身上,自然不会因为他的话就反思自己。
“我的身体情况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相叶佑禾下巴微抬,学着他早上高傲不屑的腔调模仿道:“我和你不一样。”
“早上是谁信誓旦旦这麽说的?结果又是谁从上节课睡到了下节课……”
絮絮叨叨地在耳边说个不挺,琴酒没有耐心听完,只一掌朝他劈去。
相叶佑禾侧头躲开,正准备谴责他又突然袭击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放开相叶同学!”
毛利兰?
不等相叶佑禾回头,凛冽的劲风从脑后袭来,哪怕不看他也能猜到是毛利兰经典的回旋踢。
等等,为什麽要打他啊?!
相叶佑禾一个转身,衣服堪堪擦着鞋底躲开了这一击。
好险好险,被踢到可不得了,不过这是琴酒的身体,应该也没事。
与此同时,琴酒趁机掰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地从相叶佑禾手中跳了下去。
刚站稳,便被毛利兰一把拉至身后。
黑发少女微微上前一步,挡在琴酒身前。
她摆出空手道起手式,眉眼淩厉地看着相叶佑禾,问身后之人:“相叶同学,他刚才是在强迫你对吧?”
相叶佑禾和琴酒同时一愣。
啊?
相叶佑禾懵了:“我?”
但好像也没说错,他刚才确实在强迫琴酒来着——强迫他去医务室。
果然没把人糊弄过去啊……也是,他都觉得假,人又没晕过去,去什麽医务室。
相叶佑禾很是心虚,连忙在心里编借口。
低沉而缓慢的嗓音自男人口中吐出,仿佛在毛利兰心里重重敲了一锤。
他微微歪了歪头,轻飘飘地目光却如寒风刺骨。
无论是刚才游刃有余地躲开她的攻击也好,还是被质问后漫不经心的态度,都让毛利兰如临大敌。
这个男人……很强。
她看着面前这个高出她一大截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面容坚定:“无论你是谁,我是不会让你伤害相叶同学的!”
她如闪电一般猛地冲了过来:“给我束手就擒吧!”
相叶佑禾:????
他抬手抓住毛利兰沉重的手腕,一个侧拉泄了对方的力道。
“等等,毛利同学,你误会了……”
“你为什麽会知道我的名字?”毛利兰确定她在此之前没有见过此人:“你果然很可疑!”
借着修灯的动作一直观察着‘相叶佑禾’、又在合适的时机冲出来趁机以强硬的手段带走他……
毛利兰虽有些想不通男人为什麽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满是漏洞的事,但她看到了,‘相叶佑禾’不愿意!
毛利兰的攻击又快又重,但在身经百战的topkiller眼中,却略显稚嫩。
相叶佑禾应付起来十分轻松,但他只躲避并不回击。
一来用杀手的身体胜过同学怪让他脸红的,二来,他现在的身体是成年男性,如果控制住毛利兰被其他人看到……
完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相叶佑禾瞥了眼琴酒,那家夥又站一旁抱胸看好戏。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丝能增加他战斗经验的机会。
哼,靠不住。
“毛利同学,我是佑禾的……”
一个飞踢横扫而来,相叶佑禾迅速仰头躲开,而头顶的帽子却因为大幅度的动作掉了下去,银色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毛利兰愣了一下。
好漂亮的头发。
啊啊啊啊头发头发!
相叶佑禾连忙弯腰去捡帽子,可有人比他更快。
琴酒捡起帽子扣在他头顶,用力往下压了压,他低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骂了句蠢货,才道:“连帽子都保不住。”
相叶佑禾很冤枉,他连忙将头发挽起来往帽子里塞去:“还不是头发又长又多,团在一起那麽重,仰头帽子不掉才怪。”
“唉?”毛利兰见他们旁若无人的交谈,愣愣地问道:“你、你们认识?”
相叶佑禾本来也打算用两人相识的理由来解释,这会听她先问,便直接承认道:“对,我和佑禾是朋友,今天工作的地方刚好是帝丹高中,想起佑禾生病还没好,便顺道过来看看,刚才我以为他身体又不舒服强撑着,太心急就直接把他带走了,没想到让你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哪里的事……”毛利兰脸色微红,深深鞠躬:“非常抱歉!把你的关心误以为是盯上‘相叶’同学的变态,我真是太失礼了!”
“唉?变、变态……”相叶佑禾目瞪口呆,他看向琴酒,眼中写满了‘你不是好人的形象真的天下人皆知啊!’
琴酒:“。”
相叶佑禾真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清晰的认知。
“没关系,毛利同学,不是你的错。”相叶佑禾一边将长发挽起往帽子里塞,一边趁机诋毁琴酒:“也是因为我长得不像好人……嘶,好痛!”
头发被调节扣勾住,相叶佑禾扯了两下,不仅没扯下来,反而缠绕得更紧了。
“啧。”琴酒没有幸灾乐祸,看着头发被这般糟蹋只觉得不悦。
他揪住相叶佑禾的衣服往下拉:“弯腰。”
相叶佑禾顺从地弯下腰。
“啪。”手背被拍了一下,琴酒淡淡的嗓音传来:“不要乱动。”
“不动就不动……”相叶佑禾讪讪地收回手,揉着发红的手背。
头发的待遇比人都好。
高大的青年弯着腰,揉手的动作中透露着几分委屈,少年神色淡淡,动作却轻柔地将乱糟糟的发丝理顺。
冬日的暖阳洒落在两人身上,宛如为他们铺上了一层薄纱。
毛利兰想要安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有种旁人插足不进去的微妙感。
她看向琴酒,少年神色不似平时温和,微冷的表情里含着几分不悦。
——他在生气。
毛利兰有些惊讶。
这样的相叶同学很少见——
“小兰,小兰?”回家的道路上,铃木园子将书包换到左手提着,右手抬起在毛利兰的脸前晃了晃:“小兰!”
“嗯?”毛利兰骤然惊醒:“园子,怎麽了?”
“还问我怎麽了……你从放学后就一直魂不守舍、不对,应该说你从医务室回来后就魂不守舍到现在了。”铃木园子好奇道:“到底发生了什麽?该不会是……”
话音未落,一个小学生急吼吼道:“医务室?小兰姐姐你受伤了吗?”
毛利兰摇摇头:“不是我,是相叶。”
相叶!
小学生已经提前放假了,江户川柯南今天来帝丹高中接毛利兰等人回家,就是为了堵相叶佑禾的,没想到这家夥下午就因为身体不舒服早退回去了。
“相叶哥哥病情还是很严重吗?”
“这倒不是。”毛利兰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随后沉吟道:“我一直在想相叶同学为什麽会生气……那种生气并没有给我很坏的感觉,反而少了种疏离感。”
“什麽!他们俩居然认识,还还发生了这种事!!”铃木园子一脸亏大发了的表情:“早知道我就跟小兰你一起去了!”
“男人?还很危险?”江户川柯南警觉:“相叶什麽时候认识了这种人?”
铃木园子一拳揍在江户川柯南的头上:“小鬼头,什麽相叶!你要叫他相叶哥哥。”
江户川柯南捂着头顶的大包一脸不服气:“我知道了!”
铃木园子没有搭理小鬼,现在有让她更感兴趣的话题,她意味深长道:“这还用说吗小兰!相叶生气的点——是那个男人说了‘我长得不像好人’这种贬低自己的话啊!”
毛利兰微怔:“唉?”
江户川柯南露出死鱼眼。
“确实。相叶看起来生气,但为那个男人整理头发的动作意外的很温柔呢。”会因为对方贬低自己而生气,毛利兰笑道:“他们果然是很好的朋友啊。”
“你还真是迟钝耶。”铃木园子双手叉腰,洋洋洒洒的分析:“像相叶那种好脾气的人,怎麽会对人一直冷脸生气?
而且相叶的朋友圈很干净,如果他们认识得早,那个男人的名字再怎麽也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几次,可我们却压根不知道有这号人物,说明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
认识得不久,还能让相叶生气又无法放任不搭理……嗯,与其说是生气,总觉得更像撒娇。
还有那个冷冰冰又气场强大的男人竟然对相叶言听计从……”
“言听计从好像又有点不合适。”毛利兰打断道。
“哎呀差不多啦。”铃木园子摆摆手:“两人都在对方面前表露出了反差又不同寻常的情绪,比起好朋友,你不觉得更像是——”
脑子里突然蹦出灰原哀问的问题,江户川柯南脱口而出:“男同!”
第39章 你这个变态!
男同一出,空气瞬间陷入一阵寂静。
江户川柯南立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抬头,便对上铃木园子和毛利兰逐渐变得诡异的目光。
毛利兰欲言又止:“柯南……”
铃木园子嘻嘻一笑:“小鬼头,你懂得挺多的嘛。”
“啊哈哈……”江户川柯南满头大汗,挠着后脑勺假装不好意思地卖起萌:“没有啦,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
“你一天都在看些什麽电视,知道的这麽多。”
铃木园子随口吐槽着,江户川柯南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小兰姐姐,那个男人长什麽样子呀?”
他可没忘记灰原哀口中那个像琴酒的男人。
黑风衣、银发,口罩遮住脸看不清长相,可身手相当了得。因为展现出恋爱中感情充沛的正常人行为,让对组织敏感的灰原哀都认为那不是琴酒。
正是因为这点,加上相叶佑禾身体确实不好需要静养,江户川柯南才按耐下来没有立即去探查。
可不代表他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对诶对诶,我也超——好奇的!”铃木园子探头过来。
四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毛利兰有些好笑。
“他的五官很硬朗,眉眼锋利,绿的眼眸在战斗时像鹰隼般淩厉,就好像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了一样,单从外表和气势来看确实有些可怕呢,但是他意外的很温和好说话哦。”
想到他急急忙忙道歉的样子,毛利兰笑了笑,莫名觉得和相叶君有些像呢。
“要说最特别的,还是他有一头超级漂亮的银色长发,我还是第一次见那麽漂亮的银发呢!”
也难怪相叶会那麽温柔的对待那头长发。
“小兰姐姐!他叫什麽名字!”
即使已经从灰原哀口中听到过这个男人的存在,但当他出现在身边时,江户川柯南还是心脏一紧。
银色长发、如鹰般的绿眸、矫健的身手……
是他、一定是他!
为什麽,琴酒为什麽会出现在帝丹高中?难道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所以才牵连到相叶佑禾,把他卷入其中吗?
江户川柯南的脑子有点乱。
毛利兰被他突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名字?他没有和我说。”
当时误会了人家,她一直处于不好意思的状态,便忘了这茬事。
“不过既然是相叶君的男朋……的朋友,那之后可以问问他,我也要准备一点歉礼才行。”
因为柯南喊出的那声男同,毛利兰在称呼上差点被带偏。
“不行!”江户川柯南大喊。
不知道名字很可惜,但这也算是好事,如果那个男人真是琴酒,他不会放过知道他名字的人。
不能让小兰去送歉礼!
“小兰姐姐最近还是好好准备考试!我时间多,我送去给相叶哥哥!”他自己去调查就行了!
“你还真是黏着相叶诶。”铃木园子叉腰:“小兰她明天上学时带去给他不就行了吗?”
江户川柯南:“。”
可恶,忘了这茬!
看了眼懊恼又紧张的小学生,毛利兰弯下腰与他视线齐平,眉眼弯弯:“那晚上我烤一些饼干,就拜托柯南你替我送去好了。”
江户川柯南脸色微红:“好、好……”
毛利兰直起腰,三人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说起来……相叶的朋友会不会是因为发色与众不同,才让他有‘长得不像好人’的自卑想法……”
想到生气的‘相叶佑禾’对那头银发珍惜的模样,毛利兰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
“哈?”
自卑?!
一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琴酒,江户川柯南就感到十分惊悚。
“小兰姐姐,能再多和我说一点他们的细节吗?”
“诶?好啊,他们……”——
早退回来后,相叶佑禾对琴酒单方面进行了语重心长的说教,琴酒不耐烦地把电话塞他手里。
于是相叶佑禾一直在通过电话联系组织成员,派发任务、倾听工作汇报、给出办法和威胁成员等等,一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
相叶佑禾口水都说干了,抬起水杯咕噜咕噜猛灌。
空杯在桌上重重一砸:“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琴酒挑了挑眉,从他唇角比平时上扬了两个像素点来看,心情颇好:“如果你能直接出任务,就用不着把这些事交给那群废物来处理了。”
比起打打杀杀的战场,相叶佑禾觉得打电话挺好的。
但他还是很不爽,瞪了琴酒一眼后,语气恶劣道:“我要出去买小蛋糕,你要不要?”
“不需要。”琴酒对甜品毫无兴趣:“小孩子才喜欢甜腻腻的东西。”
“没品,那我自己吃两个。”相叶佑禾起身把外套穿好,嘱咐道:“折腾了一天,你早点睡吧,别明天又在课堂上睡着。”
琴酒不置可否,瞥了眼全副武装的人:“提醒你,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知道了知道了,买完就回来了。”相叶佑禾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走廊尽头时停了下来,盯着灯火通明的公寓看了两分钟后离开,来到楼下时,又回头看了看,掏出手机看了眼定位。
琴酒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
很好,他压了压帽子,走到马路上打了辆车离开。
蛋糕先放一放,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就在相叶佑禾离开几分钟后,一个小学生踩着滑板在公寓底停下。
他抱着滑板冲到楼上,却发现相叶家一片漆黑。
是没回来?还是已经睡了?
相叶佑禾一向早睡,尤其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睡得更早一些。江户川柯南摸不准到底是哪个,也不好敲门,万一是已经睡了,他把人吵醒那就太糟糕了。
犹豫了两秒,江户川柯南把滑板和装着手做饼干的袋子放在一旁后,来到窗户下,手脚并用的爬上去。
他没想进去,只打算看看里面的情况。
屋内的琴酒在听到动静猛地睁开了眼,锐利的绿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幽光。
他从床上起来,拿起枕下的匕首,悄无声息来到客厅。
他隐匿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看到了窗户在蠕动的身影。
窗户没锁,留了纱窗,一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扒拉开纱窗,又把窗帘扒开一条缝隙。
即使只模模糊糊看到了一撮探进来的呆毛,琴酒也立马认出了来人。
江户川柯南。
那个问题很多很吵的小鬼。
他来这的原因很简单,多半是看望相叶佑禾,但为什麽不敲门也不吭声,反而像做贼一样爬上了窗户?
琴酒静静待在黑暗中,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里面一切正常,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江户川柯南把纱窗拉回原位,蹑手蹑脚地跳了下去。
假设那个男人真是琴酒,从相叶佑禾还能完好无损地去学校上课来看,应该暂时安全。
只是他为什麽会盯上相叶呢?他要从相叶这里得到什麽?相叶又有什麽特殊之处?
相叶佑禾身世可怜,家庭简单,因为身体不好总是不敢与人有太亲密的关系,这些平日里很正常的点,在疑似‘有琴酒的关注’下,也可以从另一方面解读。
被收养前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与人保持距离的理由也有很多,比如——不想他人因为自己被牵连。
江户川柯南眸中汇聚出浓浓的担忧。
不过从今天小兰,以及上次灰原的描述来看,江户川柯南更偏向这个男人不是琴酒。
实在很难把羞涩、梗着脖子与歹徒争执、因为相叶不顾安危就眼红生气、善解人意且自卑的男同和琴酒重叠。
实在是太……
嗯……江户川柯南难以形容。
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再去帝丹高中看一下工藤新一用过的东西有没有被动过。
有疑似琴酒的人出现在他曾经的学校,江户川柯南怎麽能不着急。
他抱着滑板离开,不一会,相叶家的大门打开。
琴酒瞥了眼卧室,他的手机还放在床上,思索了两秒后,他没有回去拿。
没什麽别的原因,只是直觉告诉他这麽做。
他拿了点钱,离开时脑子里浮现出相叶佑禾紧张嘱咐的样子,‘啧’了一声,把外套、手套、围巾帽子通通穿戴整齐——
相叶佑禾不知道他家门前发生的事,他坐在计程车,即使琴酒的定位移动超过五米就会提醒,也还是时不时看两眼琴酒的定位。
说实话,这个方法并不保险,可惜琴酒太敏锐了,他也不敢装追踪器,只能暂时这样,等以后再给他塞点小东西。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琴酒这人简直就是牛马中的牛马,不需要出任务手机也不离身,随时让人汇报工作。
这也让相叶佑禾稍微放心一点。
计程车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小巷,相叶佑禾从车上下来,在里面等待的黑西魁梧男人听到动静,立马走过来:“大哥!”
相叶佑禾点点头:“我要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了!”
伏特加将一个黑色的包递给他,相叶佑禾打开检查了一下。
微型摄像头、消音电钻、微型螺丝刀、□□、指纹消除喷雾、烟雾弹、便携炸弹……准备得比相叶佑禾要求的东西还多。
他白天看到琴酒在学校里的所作所为,对琴酒已经毫无信任可言,可是他又不能天天装作维修人员去学校里,于是想了个办法,在琴酒活动的范围内偷偷安装摄像头。
他要远程监视琴酒!
相叶佑禾拉上拉链,一脸复杂地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辛苦了。”
他只说准备几个摄像头和安装工具,结果伏特加从入侵开锁到逃跑工具都准备齐全了。
要不然人家能一直当琴酒小弟呢!
“嘿嘿,不辛苦。”伏特加没问大哥要做什麽,指了指远处:“车在那,我送大哥。”
“不用了。”虽然肯定了伏特加做小弟的能力,但相叶佑禾不相信这家夥的嘴巴。
要不是时间紧迫,又有琴酒一直盯着,他连工具都不想让伏特加帮忙准备。
见伏特加委屈巴巴的样子,相叶佑禾打了个寒颤:“嗯……这样吧,你帮我去买两个草莓蛋糕,我一会过来取。”
等他安装完摄像头回来,甜品店估计也快关门了,虽然可以假装在外面吃完了回去,但还是带两个回去比较保险。
“好的大哥!”伏特加神采奕奕地离开。
相叶佑禾也没浪费时间,提着包重新打了辆计程车,他很谨慎的在帝丹高中一公里外的地方停下,并让司机在此等待后,绕了个路来到帝丹高中。
他对学校很熟,找到好位置后轻轻松松翻了进去。
学校不像其他地方有巡逻,他只要不在正门口被保安发现,里面随便逛。
相叶佑禾在操场等他会活动的范围安装好微型摄像头后,来到教学楼。
接下来在前排同桌的椅背上装一个,正好对着琴酒。
“椅背有些明显啊,课桌里好了。”琴酒一玩手机他就能看到,窗户旁边也可以,调整下角度只对着琴酒,这样睡觉他也能看到。
相叶佑禾想着,心情十分愉快。
“哒、哒、哒。”
皮鞋发出的声音在静谧的走廊里回响,节奏缓慢却又沉稳有力,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江户川柯南的心中。
‘吱呀——’
教室门被推开,月光下,一道高大的影子投落进来,拉长至讲台的柜子前。
躲在里面的江户川柯南屏住呼吸,他捂住胸口,试图让心跳安静一些。
在听到脚步声时他偷偷爬到窗户看了一眼,即使有帽子遮挡,但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半张脸!
是琴酒!!
他为什麽会在这?他半夜来教室里做什麽?
相叶佑禾走到自己的位置,掏出工具在原先设想的位置安装好微型摄像头。
“啧,得快点装好才行。”
装好,装什麽?
听到桌椅拖开、以及一些细微的响声,江户川柯南咽了咽口水,悄悄从侧边探出一点点脑袋。
男人背对着他,在相叶佑禾座位旁捣鼓着什麽。
江户川柯南抬手搭在眼镜上,将画面放大。
他看到了桌子上摆放的工具,以及……微型摄像头?
第40章 佑禾快跑!你被变态盯上了!
透过眼镜中放大的画面,江户川柯南清晰地看到了相叶佑禾从桌上拿了个微型摄像头安装的举动。
尽管想再多看几眼,看得更仔细一些,但江户川柯南深知琴酒的危险和敏锐,连忙将头缩了回去。
他待在柜子里,脑子疯狂运转。
琴酒为什麽会来帝丹高中?还在相叶佑禾的窗边安装摄像头。
相叶佑禾的右侧是毛利兰,而毛利兰的正后方就是工藤新一的座位。
难道……组织察觉到他还或者的可能?
所以害得与他有关系的相叶佑禾被琴酒找上,现在安装摄像头的位置正好能把他们三人收纳进去……
相叶佑禾完全不知道某个小学生脑补到了什麽地步,他此时正一心一意的安装摄像头。
像他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干这种坏事当然会心虚紧张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要安装得隐秘一点,绝对不能被琴酒察觉。
将最后一个摄像头安装完毕,相叶佑禾检查了几遍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轻哼一声:“休想逃出我的眼睛。”
别以为在学校里就能为所欲为,他会时时刻刻监督琴酒的!
相叶佑禾赶时间,把工具装回包里后,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沉稳的脚步声从旁边经过,汗水顺着江户川柯南额头滚落,他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大门被关上,教室重归平静,走廊里也没有一点响动后,他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想要立马追出去,想要抓住琴酒,但是……江户川柯南知道毫无准备的他冲出去就是送死。
虽有些来不及了,但他还是将琴酒出现在帝丹高中的消息发送给某个住在他家的人。
随后,江户川柯南谨慎地朝相叶佑禾的位置走去,他动作轻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根据刚才看到的画面以及发出的声音、所用的时间,江户川柯南很快推测出安装的数量和位置。
摄像头还没有启用,江户川柯南也没立即拆除,而是等待了十来分钟后才开始。
经过一通分析,江户川柯南还是更偏向琴酒的目标是相叶佑禾。
只是为什麽?
琴酒为什麽会盯上相叶?以组织的残忍程度,又为什麽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带走相叶?
相叶佑禾孤身一人,身体又不好,想要让这样的人消失在大众视野里不被引起注意,都不需要废太大的力气。
可相叶佑禾安然无恙的来上学了,琴酒尽然采用了监控这种堪称‘温和’的手段。
监控……
说起来,想要监视相叶,明明安装在教室里其他地方更不容易被发现,视野也更开阔,为什麽偏偏要冒着风险安装在这麽近的地方?
近到只能看清相叶佑禾一个人,甚至课桌里的这颗摄像头,狭窄到只能看到腹部这麽一小片局域。
这样子就好像……江户川柯南的眼神逐渐诡异。
就好像只想看相叶佑禾一个人,其他人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了眼睛。
等等,他在想什麽?
江户川柯南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他猛地晃了晃脑袋,想把这奇怪的想法甩出去,结果不仅没成功,反倒想起了毛利兰和灰原哀说的话。
那些有关于男同、爱得深沉、紧张对方的安慰到能把命给对方,等等话一股脑的涌上来,江户川柯南脑子里冒出个十分离谱的念头。
——琴酒他,该不会是看上相叶佑禾了吧!
毕竟相叶佑禾乖巧有礼貌,容貌精致皮肤白净,弱不禁风的欺负起来……都不用欺负,随便跑几步就能把自己折腾得可怜兮兮的。
他那脸色泛红、眼中雾气朦胧、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最吸引琴酒他们这类心理扭曲的变态了。
要是相叶佑禾知道江户川柯南对自己的描述,说不定会气到把他老底都揭了,并在之后,再也不偷偷摸摸的帮他把一些被监控拍下来的违法操作抹去。
江户川柯南此刻面色凝重,不管是其他原因、还是琴酒真的看上了相叶佑禾,这对相叶来说都是无妄之灾。
被这种变态‘喜欢’上,能是什麽好事!江户川柯南甚至都想到自家好友被折磨的画面了。
不行不行!他得想办法弄清楚,保护好相叶佑禾才行!
江户川柯南忧心忡忡地拿上微型摄像头后,又跑去话剧社看了看作为工藤新一穿过的骑士服,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后稍微松了口气——
相叶佑禾不知道学校里发生的事,他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再不快点回去,说不定会被琴酒怀疑。
他急匆匆地翻墙出来,往等待他的计程车走去,没有发现藏在黑暗中的少年。
相叶佑禾去先是去老地方找伏特加拿了蛋糕,比让他把工具带走毁尸灭迹后才往家里赶,这期间又耽误了一点时间。
回到家,屋里灯火通明,琴酒居然还没睡。
相叶佑禾做贼心虚,整理了下衣服确定没有什麽灰尘残渣后,才插入钥匙拧开门。
屋里的温暖扑面而来,相叶佑禾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神情淡淡看书的琴酒。
听到动静,琴酒眼皮微掀,绿色的眼眸直直看来,令相叶佑禾有种被看穿了的错觉。
他率先发问:“你怎麽还没睡?”
琴酒收回目光,意味不明道:“被一些鬼鬼祟祟不在家睡觉,跑出去不知道要干些什麽的小老鼠吵得睡不着。”
他嗓音很平静,却让相叶佑禾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什麽小老鼠,家里哪有小老鼠?”他脱掉外套和帽子挂在衣架上,提着蛋糕走到沙发处坐下,一边拆蛋糕一边说:“如果是说我给你发的短信,我这不是怕你嘴上说不吃,等我回来又和我抢吃的。”
做戏做全套,他在安装摄像头的时候,还卡着时间装模做样地发了条短信问琴酒确定不吃吗?
琴酒将书放下,朝他走来,天花板的灯光被遮住,阴影投到相叶佑禾身上,极具压迫感的气势扑面而来。
相叶佑禾叉蛋糕的动作一顿,抬头。
“我有说是你吗?”四目相对,琴酒微微弯腰,似笑非笑,低低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我今晚看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相叶佑禾后仰几分,那灼热的气息却依旧没有远离,如同毒蛇吐信的咝咝热浪,紧紧缠绕在身上。
此刻比起事迹败露,他更觉得浑身不自在。
于是捏住手中的叉子,叉了块蛋糕塞进他嘴里。
琴酒一怔,相叶佑禾的动作并不温柔,食物抵在唇边令人不适,他下意识地张嘴将蛋糕含了进去,反应过来后生气地拍开相叶佑禾的手。
“你做什麽?”
做什麽……他只是想让琴酒离自己远点,结果手比脑子快。
相叶佑禾讪讪道:“只是觉得你该吃蛋糕了。”
他把手里剩下的蛋糕塞进琴酒手里,又被对方嫌弃地扔到了桌上。
“我说过了,我对甜品没有兴趣。”
蛋糕的香甜还充斥在口腔里,琴酒皱了皱眉,竟也不是特别嫌弃。
看来这家甜品店手艺不错。
“没品。”相叶佑禾吐槽了一句,他重新拿了把叉子,吃着蛋糕问:“你看到了什麽?”
总不能是看到他安装摄像头了吧?
琴酒也不像跟踪了他的样子啊。
相叶佑禾看向琴酒,没想到正好和他目光对上,相叶佑禾若无其事的移开。
还好摄像头是通过伏特加拿的,被知道也能保住自己的小马甲。
“没什麽,只是一个来看望你的小学生。”
“柯南?他来找我?你让他进来了没?”
一想到他不在,江户川柯南和琴酒共处一室,相叶佑禾就浑身难受。
一个个的怎麽都不省心!
“放心,那时候我正好躺下了,他以为我睡着就走了。”琴酒眸色微深,今晚真是个有意思的夜晚。
他看到了小学生用伸缩吊带爬墙,也看到了说是去买蛋糕的相叶佑禾却从帝丹高中出来——
第二天照常,只不过这次相叶佑禾没有再跟去学校。
他吃完早餐后,才悠哉悠哉地打开计算机调出监控。
嗯?等等,他安装在教室里的摄像头没了!操场上的也……烹饪教室、音乐教室等等都没了!
相叶佑禾:谁干的?!
他好不容易偷跑出去安装的摄像头怎麽就没了?!
相叶佑禾首先想到的是琴酒,但到了晚上也没等来琴酒的质问,不死心的他半夜又偷偷跑出去安装了一次。
这次安装好后,他便直接连上了自己的手机和计算机。
他倒要看看,是谁拆的摄像头!
一整天下来,相安无事,摄像头没被拆,他也如愿以偿的监视着琴酒。
只是……
第一节课,琴酒玩手机——主要是安排他今天要做的任务详情,交代注意事项。
既然今天有任务,昨天晚上为什麽不提前说!
第二节课,琴酒睡觉。
第三节课,琴酒被老师叫醒,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去医务室躺平了。
然而体育课,这混蛋却没有去一旁待着休息,哪怕喘得别人生怕他噶了,也坚持跑了几圈。
音乐课连假唱对口型都懒得演,直接坐在旁边休息。
相叶佑禾看得快要吸氧了,他把琴酒所做的混账行为全都截图下来放在一起,这可都是琴酒不好好扮演他的证据!
哼,以后琴酒质问他扮演不到位时就甩他脸上!
诸伏景光走进咖啡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银发男人。
走近后,本来想要打招呼,却发现对方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诸伏景光眸光闪了闪,他刻意压低脚步声,朝相叶佑禾走去。
“Gin……”等走到他身边后,诸伏景光才开口打招呼,并飞速往他手机上瞥了一眼。
这一瞥,便看到了满屏的粉色。
那是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