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玻璃公主。
要舍弃咖啡店现在的位置, 书荷还真是有些心疼。
当初很不容易找到的好地方,现在换位置,说不定还会丢掉一些客流量。
但没办法, 到月底咖啡店就必须关门, 这两天景屹都陪着她到处跑选店铺,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秦桃联系了书荷, 她愿意继续做店长。
这让她疲惫已久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但说实在的, 之前的店铺有些小, 这次干脆选一个面积更大的, 两人连轴转了两周,最终敲定市图书馆附近的一个店铺。
合同一系列都签好, 书荷顺便问了房东有没有靠谱的装修公司推荐。
经过这些天的沟通,房东也瞧出她是一个爽快却细致的姑娘,将自己知道的装修公司推荐给她, 但选择哪一家还是由她自己定。
说完,她不由看向她身边沉默不语的男人,长得很帅,就是个闷葫芦,什么意见都没有, 书荷问什么他都应。
她可见过太多了经营店铺的小夫妻吵吵闹闹,这么乖顺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她不由乐呵了, 将钥匙塞给书荷后, 调侃了一句:“听女朋友话的男人有福气,小伙子,你福气在后头勒!”
景屹还在心里琢磨着晚上是做糖醋排骨还是莲藕排骨汤,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怔愣一秒, 转而看向书荷,只见她唇角轻翘,清亮的眸子里勾着几分看热闹的笑意。
景屹心底一阵雀跃,才刚嗯了声,房东是过来人,又提醒了一句,“但全是你女朋友一个人在操劳也不行啊,小伙子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不会。”
“”
书荷倒是没怎么在意房东的话,从店铺出来后,两人又去了超市,直到回家,她才注意到身边这人异常的沉默。
很不对劲。
她这会儿已经忘了房东说过的话,还以为是他腿不舒服,便让他赶紧过去休息。
景屹才刚将排骨洗好,闻言,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眼睫低垂,闷闷道:“我没事。”
书荷本想再说点什么,只见他抬起眼,“你去休息吧,做个饭我还是可以的。”
“”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也没走,就这么在他身边洗好水果,又喂到他嘴边。
等他条件反射地顺着她的手咬住水果时,眉宇似是拧了一下,就这么神色淡淡地咬着,可看上去莫名有些懊恼。
书荷心底无奈地叹了声气,却也没多说什么。
等吃饭的时候,她咬了一口排骨,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好好吃,完蛋了,我的胃被你养刁了。”
除非特殊情况,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他做饭。
在她夸完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松了些,却总是往她碗里夹菜,狠不得把所有的都塞她碗里。
书荷看着小山似的排骨,默默叹了声气,却还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以至于饭后半小时了,她还是有些撑。
“要不要出去散步?”
她突然提议道,景屹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两人是去沥棠大学逛操场,这个点正好有大一的同学要去教室上晚自习,一路上许多人,他们混在人群之中竟不觉得突兀,又或者,别人根本没注意到两人。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来走操场。”
上大学的时候,她忙着兼职打工,除了体测或者上体育课,基本没来过操场,更别说这样悠闲地散步了。
景屹嗯了一声,他那时也是,没事就去找她。
这个天气的晚风不会冷,操场上有许多牵着手的情侣在走路,也有跑步的,看台上还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学生。
“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
她琢磨了一番,没用又字,语气在不经意间带了些诱哄的意味。
她偏头去看身边的人,操场若隐的昏暗光线折射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处,只见他垂着眼睫,明明没什么表情,她却瞧出了几分闷闷不乐的感觉。
“没有。”
他否认了,但注意到她的目光,他顿时挫败地垂下眼:“我不知道能帮你什么。”
书荷虽然隐隐猜到了,但等到他自己说出来,还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只是觉得想要听话一点,反正他和书荷在一起,她更重要。
但是房东无心的一句话,成为了他的一道心结。
他知道这些天她很忙,他仔细想了想能够帮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他什么也不会。
找房子,找装修,他都不知道怎么帮她。
他渴望她能多宠多爱自己一点,却又矫情觉得,自己很没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出钱。
再或者她累的时候抱她,给她按摩。
还有就是每天做些她喜欢吃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而书荷什么都会
“谁说我什么都会?”
晚风吹得她头发有些乱,她抬手捋了一下,另一手还和他十指相扣着,清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漂亮:“我不知道怎么哄我男朋友啊。”
他的脚步顿了下,目光相撞,似是有什么一点一点地敲碎了他别扭的不安。
“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一直觉得,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恋人。”
她的话让他眸中浮现一丝疑惑,却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听着她说。
“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去对一个人好,也不知道怎么去回馈别人对我的好。”
所以在大学的时候,她都是学着景屹的模样反过来对他好。
但她的爱,似乎笼罩一层保护的玻璃罩,对待他,她还是保留了几分。她也不想欠他,所以当时景屹要为她做点什么,她总是抗拒。
因为她潜意识中觉得,没有一个人会永远为你留下来,爱是最不可以相信的存在,说不定哪一天,又只剩她自己在雪地里了。
所以她为自己留了一把伞。
可他离开后,她发现这把伞根本没用。
景屹才是她的伞。
而重逢后她才知道,她也是景屹的伞。
而这把伞,不需要多么的漂亮,也不需要多么坚固。
她会下意识地将伞倾向他,他也是。
她固执在意的平衡、保护罩好像都不重要了,也没有什么固定的评判标准去说,怎么样做一个恋人才是合格的。
若是严格来讲,景屹才是她的标准,他是她唯一的恋人,无论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都是她的恋人。
她知道他现在还是有些不安,他总觉得不为她做点什么,就配不上她,也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但她想说——
“景屹,我要的不是十全十美什么都会的智能天才,而恋人这个词,是因为你,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景屹的心脏在发热,他知道自己很矫情,总是不受控制地想着这些东西,总是担心自己不够好。
但是听到她这样说,他还是很没出息地鼻子一酸。
明明她这么温柔。
或许就是因为她温柔,她这么宠他,将他所有的矫情都抚摸彻底,让他愈发依恋她,舍不得她,爱她。
她怎么对他这么好。
他这么矫情,她都愿意哄他。
但她说过,她只会哄他。
景屹感受到不受控制的酸涩,他眨了眨眼憋回去,干巴巴地岔开话题:“今天的排骨好吃吗?”
这委屈的鼻音书荷都听过无数次了,但她还是很给面子当作没听出来,嗯了一声:“好吃,但我真的吃撑了。”
她摸了摸小腹,这两天吃得实在太好,却没怎么锻炼,她不由开始担心:“我觉得我可能长胖了。”
景屹牵着她的手在不知何时来到t?了她纤细的腰肢处,就这么搂着她,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摸了下。
“不胖。”
书荷扫了他一眼,“你这是对我有滤镜。”
景屹皱了皱眉,真诚道:“真的,一点都不胖。”
他说着,看向她的双腿。
这两天他们到处跑,她偶尔会不自觉地去锤腿,又想到和好以后她一直没让自己抱起来过。
以前他最喜欢抱着她,任由她的双腿缠在他腰间的模样。
“你累不累?我背你?”
书荷摇了摇头,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还行,你累了?那我们回去?”
“我不累。”
他下意识道,书荷懒懒打了个哈欠:“回去吧,好困。”
往回走的时候,身边还路过许多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一边摇着手机,估计又在完成什么校园跑。
书荷不知想起什么,噗嗤笑出了声。
景屹疑惑地看向她,只见书荷示意了一下他们:“这事儿我们以前也干过,忘了?”
“”
他慢吞吞地想起来了。
书荷那时候身兼多职,其中包括帮一些懒得校园跑的同学完成任务。
校园跑有bug,是可以骑着自行车摇手机完成的。
书荷那会儿每天六点起来骑自行车,虽然很困,但也算是当成锻炼身体了,还能赚钱。
景屹知道后,每天都和她一起,但是他不会骑自行车。
第一天的时候,书荷骑自行车,他就在旁边跑步。
男生气息很稳,书荷有意让他自己放弃,稍稍加快了些速度,他都跟了上来。
骑了一小时,等结束后,他满头大汗,却依旧黑眸亮亮地看着她:“学姐,明天你还来吗?”
“”
书荷就没见过这么执着,又有些傻的人,但许是因为骑自行车的时候有意折腾他,导致她觉得莫名愧疚,就这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男生瞬间笑了。
等到第二天他出现时,书荷发现他已经会骑自行车了。
触及她疑惑的目光,他自觉解释道:“昨天晚上我练了一会儿。”
书荷哦了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笑:“没关系,是我想学。”
“”
但现在回想起来,书荷心底浮现一丝愧疚,那会儿不知道他腿不好,还让他跑这么久。
这人也是傻乎乎的,跟着她的自行车跑了一小时。
景屹倒是没觉得什么,他那一个月的腿确实很疼,但他没打算和她说。
等回到家,书荷先去洗澡。
出来以后,她懒洋洋窝在躺椅上刷手机,一直到他洗完也还没吹头发。
景屹自觉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目光却无意间瞥到了她的屏幕。
她给一个男生点了赞。
这男的名字还有些眼熟。
他眯了眯眼想着,思绪有些放空,直到书荷轻轻嘶了一声,他懊恼地回过神。
“抱歉抱歉。”
书荷噗嗤笑了声,转头看他:“这么紧张干嘛?不疼。”
他揉着她的头皮,诚实道:“我走神了。”
“怎么了?”
这躺椅不够宽敞,两人坐着有些拥挤,即使她现在坐在他身上。
“你和这学长关系很好?”
他说了一个名字,书荷眨了下眼,她记得,刚才还点赞过他的朋友圈。
“一般吧,怎么了?”
景屹回想起大一开学那会儿,她对那学长笑得格外灿烂,灿烂到刺眼。
那时候他以为,她喜欢这种类型的。
书荷被他的话噎了半晌,她无奈道:“什么呀。”
那会儿部门每个人都有任务,她送出了最后一张报名表,可以提前退场了,将一叠东西交给部长的时候,纯属是因为要下班了太开心而已。
谁下班能不开心啊?
“”
景屹唇瓣微张,显然没想到会是因为这样。
书荷忍着笑,“我刚才点赞是因为他好像参加什么俯卧撑比赛获奖,那个奖杯看上去是手工画的,觉得挺有意思就赞了,不然你以为是为什么?”
“”
但显然,景屹的脑回路非常不同。
他敏锐抓住她说的什么俯卧撑奖,又回想起她将他当个玻璃公主似的,担心他哪哪不行。
他的表情突然有些认真:“你要不要看我做俯卧撑?”
书荷:“?”
她没明白话题怎么到俯卧撑上了。
不仅如此,他还热情邀请她和他一起做俯卧撑
很快,坐在他后腰的书荷,随着他的动作心脏一颤一颤的。
虽说她诚实不受诱惑地摸了摸他的肌肉,却还是有些担心:“累不累?别做了?”
“”
因为这六个字,原本想再做一个就结束的景屹,又沉默不语地加了六个。
第52章 52 摇摇车。
在沥棠又待了一周, 装修的事情交给秦桃,两人这才回青雩。
回去的时候书荷问他:“我们应该不怎么经常过来,房子就这么空着吗?”
景屹嗯了声, 他和书荷的家, 不想让别人住,大不了找人定期过来打扫。
书荷也只是随便问问, 等回到青雩, 两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去领证, 而是先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
她对日子其实没有太多讲究, 但是景屹好像挺迷信的,一定要选一个吉日。
领证前, 他去了一趟公司。
梁栩手头上有一个邀请,是一位顶流歌手邀请他做演唱会嘉宾,他想问问景屹本人的意见。
听完之后, 他沉默了许久:“他为什么会邀请我?”
这个歌手,出道二十年,一直处于华语乐坛的巅峰,每次演唱会座无虚席,有多少艺人想攀都攀不上。
他不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创作人, 能够这么幸运,恰好得到对方的邀请。
梁栩对于他这妄自菲薄的态度很不满, “什么叫你这么个没什么名气的创作人?大哥, 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摇钱树吗?”
他说得理直气壮,景屹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人依旧满脸无辜:“而且人家早就很喜欢你写的歌了。”
这他确实没有撒谎,这位歌手之前在采访时,确实有提到他欣赏的一位创作人, 就是乞山京。
至于这次演唱会嘉宾,也的的确确不是对方主动的。
是梁栩在应酬的时候遇到了那位经纪人,两人聊了一会儿,他主动提起了那位艺人的演唱会。
那经纪人也是个精明的,他笑着说:“那我回去问问他。”
说实话,梁栩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但在第二日,那经纪人就联系他了。
出席演唱会对于景屹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
一来是这位歌手无论是名声还是人缘都极好,与他合作,对景屹来说或许能破解一些谣言。
之前的事虽然已经澄清,但还是有些人在揣测他,这些对于他未来的发展都不太好。
还有一点,许多人只知道乞山京的名号,不知道景屹唱歌也是专业的。
当初就是因为看中他的歌喉才选择签他,说不定这一活动结束,能接到更多的商务,一些观望的艺人团队也有可能合作。
作为景屹的老板兼经纪人,梁栩当然希望他能越来越好。
景屹知道,这件事他背后一定出了很大的力。
他沉默良久,就当梁栩以为他要拒绝时,男人垂着眼睫,淡淡说了声谢谢。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答应了。
这人真是,连道谢都这么要面子。
得到他的肯定,梁栩像是解决了什么大事儿,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神清气爽地和他一起往外走去:“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小姨送了我们两箱大闸蟹,咱们可以聚一聚?”
“不行,明天没空。”
“嗯?”梁栩整理着袖口,奇怪地看向他:“你要干啥?”
他一天到晚,除了书荷就是写歌,还能忙什么?
景屹语气难得上扬:“我和书荷明天去领证。”
梁栩惊了:“证?结婚证?”
景屹溢出一丝轻哼,“不然呢?离婚证?”
“”
梁栩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们这么快就领证?不是才和好没多久吗?”
景屹顿时有些不高兴地睨了他一眼:“谁规定必须谈多久才能领证的?”
梁栩摸了摸鼻子,但还是有些没回过神:“你去见过她家长了没?”
他的话让景屹陷入沉默,梁栩是过来人,极有经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得去见见她父母吧?好歹是人生大事,瞒着她爸妈可不行。”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件事,顿时,他有些烦躁:“知道了。”
梁栩就当作没看见他沉沉的脸色,给他传授着经验,该怎么讨好岳父岳母。
以这小子木讷的性子来t?说,见了书荷的家长,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场景。
他说这些的时候,景屹难得没有反驳,垂眉敛眸,偶尔拧下眉,像是真的在听他讲。
直到他说完,梁老师期待地看着他,景屹系好安全带,那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起伏:“虽然明天没空,但大闸蟹可以今天给我。”
梁栩:“”-
书荷一回到家,就发现了那一箱的大闸蟹。
她有些惊喜:“你今天不是去公司吗?怎么还买了蟹?”
景屹洗了洗手,微微弯下腰让她亲自己。
“梁栩送的。”
书荷噢了一声,“早知道这样的话,你怎么不来店里?正好有新品,还可以让他带回去给倪穗尝尝。”
“他自愿送的。”景屹满脸无辜,大闸蟹差不多熟了,他全部捞起来,书荷也迫不及待地坐在了餐桌前。
现在还没有到大闸蟹的旺季,但梁栩送的这箱味道还不错。
景屹慢条斯理地将蟹黄挖到空碗里,他状似无意道:“要不,我先去见见你父母,再去领证?”
这蟹腿有些难弄,书荷没有看他,“怎么突然提这个了?”
见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要带自己回家的意思,景屹沉默两秒,语气听不出异常:“就是想着结婚大事,他们毕竟是你父母。”
书荷原本想的是,领完证再带他回家,因为按照书华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冷脸。
她动作慢了下来,“你就不怕他们棒打鸳鸯?”
他低着头,闷闷道:“打就打吧,要是打完就能同意也行。”
“”
这哪是棒打鸳鸯,这是棒打他一人。
书荷有些无奈,她摘了手套道:“景屹,我不愿意让你受委屈。”
上次打电话,他听见书华的话都委屈了这么久
景屹摇了摇头,难得没有撒娇:“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但我不想让你这么草率地和我结婚。”
她和他不一样,至少现在,她的父母还是会关心她的,这是礼貌,也是尊重。
他这般执拗,倒让书荷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讲理的。
“但我们本来明天就可以去领证咯?你不是一直想要名正言顺的身份吗?愿意等?”
“嗯。”他点了点头,故作轻松地一笑:“反正我只会和你结婚,迟早的事,不是吗?”
“”
现在这一脸乖巧善解人意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沥棠那会儿,每天都要问她是不是真的结婚的人是谁。
甚至一回到青雩,他就找出自己所有的证件交给她了。
书荷也不戳穿他,很快,她的面前放着满满一碗蟹黄。
蟹黄拌饭确实好吃,眼见他又开始弄蟹腿肉,书荷干脆给他喂了一勺,没一会儿碗里又有一堆剥好的蟹肉,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半箱的大闸蟹很快被吃完了。
吃完饭,书荷拆开新买的体重器,一上称,天塌了。
她这个月足足重了五斤。
五斤是什么概念
景屹拿着洗好的水果出来,见到的就是她这般有些崩溃的模样。
“怎么了?”
他喂了一块切好的哈密瓜到她嘴边,书荷竟然有些嫌弃地拒绝了:“糖分高,不吃。”
“?”
直到看见那拆开来的体重秤,他才明白过来什么。
他搂住她,大手摸了下她的细腰,“一点都不胖。”
书荷拍了下他的手,有点迁怒的意思:“要不是你每天烧这个烧那个,我怎么可能吃这么多?我以前可是个很节制的人,所以你的话没有一点参考意见。”
“”
景屹被骂了一顿,默默重新搂住她的腰,脑袋嵌在她的颈窝处,黏黏糊糊地撒着娇:“我真的觉得不胖,每一处都好到完美。”
“”
书荷被他闹得很痒,这人像是黏在她身上了,怎么也推不开。
“反正,从明天开始我要减肥,你少做这么多好吃的。”
“”
“你听见没啊?”她戳了戳他,却被他牵着手咬住了那根还来不及收回去的纤白手指。
“你真是小狗吗?”
咬人的小狗逐渐换了位置,轻轻咬着她的锁骨:“是未来老公。”
“”
书荷瞬间笑得花枝乱颤,这人也没面上看起来这么淡定,已经给自己冠上未来老公的称号了。
景屹有些不理解她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书荷捧着他的脸,笑盈盈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未来老公,真的好可爱。”
“”
从她口中听到老公两字,景屹心口一阵酥痒,突然有些后悔了好想明天就领证。
但是到了晚上,他还是装作无意地问她为什么没有提起过回家的事。
书荷此时实在难以集中注意力,她慢吞吞地吃着剩下半截,因为有些撑,她忍不住坐起身体滑出来了一点儿,却被他抱着腰又摁了下去。
直接顶到。
她的指尖嵌进他的背脊,费力地想着他问的问题。
问了什么来着的哦,为什么不带他回家。
“我”才说了一个字,她呼吸一乱,断断续续:“我跟我家里人关系不好,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正在作乱,掌心嵌着软绵绵,嘴里也咬着软绵绵,闻言不由一笑:“姐姐,你也挺叛逆的。”
“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书荷轻哼出声,那慢吞吞的,轻微的进出声像是两人的背景音乐。
她或许不知道,在床上告白,是一件类似点火的事情。
感受到他逐渐沸腾的兴奋,书荷忍不住也咬向他。
这样跪坐着他,还让她来一上一下的姿势,真的很累!
“你快点!”
书荷的好脾气总会在这种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摆明了是不想出力气了。
他闷闷一笑,很听话地一撞。
“”
激烈的摇摇车结束。
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将人抱了起来,书荷也挺无语:“你有力气没地方发是不是?”
抱个人都能这么开心。
景屹看着她餍足的模样,像只优雅漂亮的波斯猫,几缕湿发粘在脸上,瓷玉般的皮肤还透着些红。
“嗯。”他乖巧承认,将人抱进浴室后,他心念一动,凑过去亲她:“姐姐,我真的好爱你。”
书荷的唇有些发麻,但还是慵懒地回应着他。
亲了一会儿,他的唇水盈盈的,乌黑的眼里分明还蕴着未散去的情/欲。
她不由笑了笑:“你知不知道在做完后说爱你,是一件很渣男的行为。”
他有些懵地眨了下眼,随即蹙眉,显然是不知道的。
书荷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她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凑上去亲他。
“骗你的。”
“我也很爱你。”
第53章 53 我已经不是残疾人了。……
书荷提前和姚清说了一声, 打算周日的时候带景屹回去。
夜里,书荷迷迷糊糊醒来,身边的人却不见了。
她套了一件外套, 推开工作室的门, 也没瞧见他。
她心跳倏地漏了一拍,睡意也消失了大半, 最后在阳台看到了他的身影。
昨天刚下过一阵大雨, 刺骨的冷风从薄薄的衣服里吹了进来, 书荷的心稍稍落了下去。
“怎么在这?”
“你怎么出来了?”
两人的声音于冷薄的空气中相撞, 他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他的手冷得厉害,书荷拧着眉帮他暖手:“睡不着吗?”
等回到床上, 被窝里的暖意还未散,他嗯了声,窘迫地诚实道:“有点紧张”
书荷摸了摸他被冷风吹得有些僵硬的脸, “别紧张,我在呢。”
景屹无声地蹭了蹭她的脸,之前因为他的腿,书华就很有意见。
在想到她之前的相亲对象,她身边有很多优质的男人。
“我们景屹也很好啊。”她忍着困倦, 漫不经心地夸着他:“尤其是长得帅,我当初可就是因为你的脸才有了一丝动摇的。”
“”
景屹忍不住弯了下唇:“那要是还有比我长得更帅的呢?”
书荷眼角沁出了困倦的泪花, 她极为熟练地哄着:“长得比你帅的, 又没有你的厨艺好,也没有你这么会撒娇,唱歌也没有你好听,哭起来也没有你好看。”
本以为他听完会高兴,谁想到热烘烘抱着她的人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所以姐姐,你觉得谁比我帅?”
“”
书荷闭着眼,敷衍地揉了揉他的黑发,装作没听见似的:“好困,t?快点睡觉,乖点。”
“”
景屹没有再吵她,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陷入困倦。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他沉默寡言,唯独一直紧攥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绪。
等回到家,书荷牵起他的手,他才木讷地回过神。
“别紧张。”
“嗯。”
本以为只有父母在家,谁想到家里来了好多人。
除了爷爷奶奶,还有书荷的小侄女一家。
她明显感觉到和自己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紧了些,她安抚地捏了捏他,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姚清他们。
“怎么都来了?”
趁着他们不注意,她悄悄问姚清。
姚清迟疑了一下,“毕竟你说了是要结婚的对象,总要家里人给你把把关。”
书荷拧了下眉,只见坐在沙发上的景屹维持着浅笑,爷爷他们问什么,他都乖巧答着。
“你的腿,现在是什么情况?”
奶奶的语气其实挺和善的,但书荷心跳下意识一紧,她看向了景屹,男人平静地回答着问题,听不出一丝异常。
坐在边上的书华从头到尾都是淡着脸,书荷心底的那一丝奇怪突然得到了答案,爷爷奶奶为什么会来,估计是他喊来的。
“妹妹,你不是说想喝奶茶吗?让姐姐带你去好不好?”
他们有意支开他,书荷拧着眉,正想拒绝,景屹乌黑的眼眸看向她,轻轻弯了下唇,像是在让她放心。
书荷没办法,牵起小侄女的手往外走去。
房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景屹蜷紧的手心出了一层汗,正要说什么,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书华开口道:“之前因为你的关系,我们荷荷被迫上了热搜,网络上还有很多人骂她。”
景屹像是被人攥住了呼吸,他喉间一滞,垂下眼睫,有些艰涩地嗯了声:“对不起叔叔,这件事,是我的错。”
书华冷哼了一声:“你的错?你要真的知道错,就应该离我家书荷远远的!”
“我之前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每一个都很优秀,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你。”
“我问问你,你哪一点比得上?”
“你们在大学谈恋爱我没意见,但结婚可不是玩笑话,我问你,你能给我女儿保障吗?你能让她一辈子幸福吗?”
书华说这话的时候,姚清,包括爷爷奶奶他们,脸色都有些严肃。
许是因为他与姚清就是这么匆忙地结婚,他们知道这样的家庭有多么脆弱。
他们知道自己愧对女儿,这时候的弥补好像都已经无济于事,但他们还是不希望她和景屹成为第二个他们。
更何况,书华对于他这种半个脚踏入娱乐圈的“艺术”人本身就存在偏见,总觉得他们的工作不靠谱。
景屹平静地听他说完后,将手机里的文件放到几位长辈面前。
“叔叔,阿姨,这是我所有的财产证明,我已经找律师进行公证,如果我在婚后有什么对不起书荷的事,我净身出户。”
一瞬间,姚清看向面前年轻的男人。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太多谄媚、慇勤的模样,语速平缓而认真地说了一个数字,让几位长辈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目前创作一首歌的费用,我所有的钱财都会交给书荷,名下的两套房也会转到她的名下。”
书家到底只是普通人,虽说书华失业前也是个经理,年收入也有三十万,但听到景屹一首歌就超过了他的年收入,他也不由多看了男人一眼。
“我知道您还担心我的腿。”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您放心,我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能走,也能跑,我已经不是残疾人了。”
亲口说出残疾人三个字,书荷的爷爷奶奶其实已经心软了。
景屹站起身,几位长辈仰着视线看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小伙子是真挺高。
景屹沉默地向他们鞠了一躬,他说:“我与我的家庭也已经断清关系,也不会再有人能够利用我来伤害她。”
“各位是书荷的长辈,我真诚地希望,在我们的婚礼里,能够得到各位的祝福。”
“书荷对于我而言,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给小侄女点了奶茶,小姑娘又撒娇想要去公园玩。
书荷只好带着她过去,拿着两杯奶茶坐在边上看着她,思绪却有些走神。
以书华的性子,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她顿时有些焦躁,正想带小姑娘回去,扫了一圈却没有瞧见人影。
围在滑梯旁的一些小孩不见了,此时叽叽喳喳地拥在另一处,书荷心底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匆匆跑了过去,只见一群小冬瓜脸上都有些慌乱,见她这个大人过来,纷纷拉着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小湖——
一个身影正在挣扎,掀起了不小的水花。
书荷心底一惊,隐约觉得那粉色的身影有些眼熟。
她什么也不想地跑了过去,跳进湖里将那小孩捞起来。
不是她的小侄女,小姑娘见有人来救她,一边咳着,死死抓着她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
书荷虽然会游泳,但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儿在冷水里还是有些费力。
终于爬上岸,她已经失去了力气,耳边嗡嗡的,很乱,有大人的声音,也有熟悉的哭声。
“哎哟我天呐!快叫救护车!”
“宝贝你没事吧?怎么会掉湖里?”
“我只是去捡球妈妈我好怕”
“我的天小姑娘你不要紧吧?”
有人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逐渐听不清声音,在晕过去之前,书荷除了看到了小侄女红红的眼睛,还看到那个落水的小姑娘,被她的妈妈紧紧抱在怀里
书荷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除了眼眶红红的景屹,书华他们都在。
她吃力地坐起身,景屹往她身后放了一个靠枕,她向小侄女招了招手,小姑娘瞬间瘪着嘴过来,显然也是吓坏了。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她问。
姚清拧着眉:“吓坏了,身体倒没什么事。”
她这么一问,几人不由开始埋怨。
那湖距离公园有一段距离的,小孩是为了捡滚远的皮球,一不小心跑远掉进了湖里。
听说很早之前住户就要求把那湖围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安排。
用书华的话来说,估计是资本家不想花这一笔钱。
书华说完,看着面色苍白的书荷,忍了忍,还是说了两句:“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自己身体也不好,万一自己赔进去怎么办?”
“还不如找附近的保安。”
书荷听完他的话,脑袋阵阵疼着,她有些不耐地扯了下唇:“等保安来她就溺死了。”
“”
她有些不愿意听他说话,等姚清几人离开后,她看向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心底不由叹了一声气。
只是还不等她说一句话,他倾身抱住她,小心翼翼的,像是抱着什么易碎的宝贝。
“吓坏了吧?”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脊,他哽咽着嗯了一声,抱着她的力道也缓缓收紧。
“我爸妈有为难你吗?”
她岔开话题,男人迷恋而后怕地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低低道:“没有。”
他这般蔫蔫的模样,书荷有些不相信:“真的?”
“嗯。”他稍稍直起身体:“他们已经答应了。”
她眨了眨眼,“你和他们说什么了吗?”
他想了想,“许是伯父伯母被我的真诚感动了?”
书荷知道他大概是瞒了自己什么,不太想说,她便没有追问。
景屹与她额头相贴,嗓音低低道:“我才知道,你以前也掉进湖里过。”
他只知道她被父母丢下过,却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掉进湖里的事。
姚清告诉他的时候,他的心脏倏地抽痛着,宛如也跌进了冰冷的湖中,全身僵硬。
难怪她这样讨厌冬天,这样怕冷。
他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紧紧拥住她:“冷不冷?”
书荷几乎是瞬间听明白了他怀里的意思。
不止是现在,当年掉进湖里,冷不冷?怕不怕?
怎么可能不冷呢?
那时躺在病床上被抢救回来的时候,书华、姚清,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冷不冷。
刺骨的温度,一寸寸地将她祈求着父母疼爱的心就此冻结住。
她闭上眼,感觉有湿润的液体滑落,就这么低低嗯了声-
等景屹出去的时候,姚清走了进来。
“他将所有财产留给了你。”
听她说完和景屹的谈话,书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姚清t?欲言又止,触及她的目光,才缓缓开口:“荷荷,爸爸妈妈知道,很对不起你。”
“这些年”她布满皱纹的眼尾渐渐湿润:“你一个人走过来,是不是很辛苦?”
书荷的心顿时像被撞了一下,她很难讲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姚清与书华是不合格的父母,他们现在的道歉,在她心底掀不起一丝的波澜,她已经为自己撑起了伞,他们的伞,已经不重要了。
但要说恨他们吗?
恨肯定是恨的,她却没办法完全割舍掉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知道他们想弥补,可书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的弥补。
因为她好像没有童年,也不知道该让他们,从什么地方弥补。
她偏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落进来,与那个冷寂的冬天完全不同。
她沉沉叹出一口气,语气平静,没有埋怨,也没有太过亲昵:“妈妈。”
姚清的心瞬间一颤。
这么多年,书荷没有再喊过她妈妈,只有一个生疏的“妈”。
“我救她,不是因为我有多善良。”
“我只是不想让那个小姑娘和我一样,冷那么久。”
“面临死亡的感觉,真的挺害怕的。”
第54章 54 新婚之夜。
书荷在医院住了两天, 这期间,落水的小朋友和她家长也来探望她了。
他们带了一大堆的东西,再三感谢后才离开。
等到出院时, 书荷没有继续留在家里, 准备回去。
姚清和书华看上去有些不舍,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在最后, 书华不知和景屹说了什么, 男人神色认真地颔首。
本来书荷想开车的, 但景屹难得有些强硬地将她抱到了副驾驶座。
等系好安全带, 她看向驾驶座的人,将心底的担心压了下去。
但她还是有些好奇:“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景屹专注目视着前方, 他也没有瞒她:“伯父说,如果以后辜负你,他会打断我的腿让我重新坐回轮椅上。”
“”
书荷无言一笑, 等回到家,景屹立刻让她去休息,俨然将她当成了一个瓷娃娃。
“我没这么娇弱。”
景屹却格外严肃地让她坐到沙发上,“不行,明天就要去领证了, 我不能让我的未来老婆出一点意外。”
“”
在家里能有什么意外啊
书荷叹了声气,就这么撑着下颌看他忙里忙外。
先把她养的几盆薄荷叶搬了出去, 又挽起袖子去洗水果。
“我们明天领完证, 要不要出去庆祝下?”
她咬着他喂过来的葡萄,汁水在口腔迸射,很甜。
他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看什么电影?”
这么一提,书荷干脆拿出手机挑。
她就这么靠在他怀里, 一边吃着他喂的水果,屏幕放在两人中间。
最近新上映了许多电影,两人最终选择的是爱情片,付好款屏幕显示出票,书荷想起一件事。
“演唱会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一号。”
书荷看了下日历,也就是两周后。
“那你要去排练吗?”
她吃着水果的红唇水淋淋的,像极了红润饱满的浆果,这么近距离的一张一合,实在诱人。
他喉结上下一滚,捏着她的下颌亲了下去。
他一口咬了下,惹得她拧了下他的腰腹才乖乖作罢。
湿热的舌尖探了进去,香甜的葡萄味儿让他吮得愈发不能满足,感觉要将她当成了葡萄全部含咬着吞下去。
浅浅尝了颗水果,他嗓音暗哑地回答着刚才的问题:“应该要去,你和我一起吗?”
书荷正喝着热水,红唇亮晶晶的,闻言看向他:“我不是工作人员能去吗?”
“应该能,我问问。”
反正时间还早,两人也不纠结这件事了。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同时有些失眠。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目光于昏暗的视线中相撞,似乎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发酵——
既然睡不着,那就耗点力气。
他是真像只小狗一样喜欢咬她,全身上下都咬了遍,高挺的鼻梁陷入香香软软的峰峦之中,草莓尖尖似的地方被舔咬到有些肿。
但他咬到脖子的时候,书荷还是阻止了一下。
“明天还要拍照。”
他顿了顿,难得听话,换了一个地方咬-
书荷第二天起来,明显感觉被撑开已久的地方有些难受。
酸酸涨涨的,似乎还没缓过来。
景屹比她先起来,等洗漱完,他的早饭也已经做好。
见她慢吞吞地坐了下来,他讨好地揉了揉她的腰:“不舒服?”
书荷惬意地喝了一口蜂蜜水,没理他。
景屹盯着她红润润的唇,喉咙有些发干:“要不领完证回来休息?电影就不去看了?”
书荷不悦地嗔了他一眼:“不行。”
昨天她刷到了电影的预告,还挺感兴趣的。
等吃完早饭,书荷换了件白色的连衣裙,领口微微v领,是花边的,一根粼粼的银色链条将女人纤细的腰肢勾勒,她化妆的时候,景屹也换好衣服出来。
这是在大学以后,她再一次见到他穿白色衬衣,搭配着黑色西装裤,一双长腿笔直,身形挺拔,宽肩窄腰。微卷的黑发被他细心打理过,戴着冷淡的银边眼镜,这般搭配,倒是让他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帅气。
随着他将扣子缓慢扣好,那肌理分明的线条也一寸寸地被这禁欲的白色衬衣敛住。
她手里拿着眼线笔,毫不吝啬地赞美道:“好帅!”
景屹弯了下唇,弯腰与她脸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两人,“你也好漂亮。”
书荷笑着推了他一下:“你等等我,我快化完了。”
景屹嗯了一声,表面上看着一点儿也不着急,可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时,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
等她化完妆,书荷给自己喷了点香水,景屹瞧见,想去拿她送给自己的香水。
但现在也没有她或者他的之分了,偶尔她找不到自己的,直接将他的拿来用。
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书荷踩着小高跟抱了他一会儿。
他虽然不解,却还是乖顺地回抱着她。
等书荷推开他时,才笑盈盈地解释道:“把香水沾点给你,就别特地去喷了。”
景屹不由闻了闻自己的手腕,唇角轻翘地嗯了声,他喜欢这样的沾香水方式。
去民政局前,两人去了趟医院,领之前的婚检报告。
书荷看了下自己的,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她偏头看向景屹,他面色淡淡,瞧不出什么异常。
她的心跳咯登一声:“怎么了?”
他乌黑的眼眸看了过来,两秒后,指着一处认真道:“我很不错。”
书荷看到有关男性精子质量的检查报告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颇为无语地睨了他一眼:“那你怎么这幅表情?”
他收起了报告,重新牵住她的手,“我紧张了好几天,就怕我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姐姐,恭喜你啊,即将拥有一个帅气能干各项都正常的优质好老公。”
“”
这是恭喜她还是夸他自己啊。
书荷无言到笑了,她今天化了格外精致的妆,此时眉眼弯弯,上翘的眸子潋滟,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那走吧,我的未来老公。”
到了民政局,再至领完证出来,不过一小时的时间。
书荷看着两人的红本本,不由也学着他道:“恭喜你呀,景屹,正式拥有了一个漂亮温柔聪明又会赚钱还超宠你超爱你的好老婆。”
从家里出来还是未婚,才几个小时就换了一个身份这种感觉,真的还挺不一样的。
今天来看电影的人不是很多,两人是卡点到的,最后一排的情侣座没什么人,景屹将中间的隔板掀开,再度牵住她的手。
书荷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视线昏暗,她慢吞吞地吃了几颗,又喂向身边的人——
指尖被湿热含着,牙尖稍稍一用力,她试图收回来,咬着她的人像一只贪婪的小狗,还不愿意松开。
在电影引起的一阵笑声中,书荷无声瞪向他,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爆米花,只觉得指尖像是浸在了湿漉漉的可乐里
电影结束后无论是爆米花还是可乐都还剩了一大半。
剧情她看得断断续续,而身边的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书荷不想让他牵手,他就强硬地塞了进来,一边又撒娇似的求她原谅。
书荷对着他这张脸实在没办法生气,她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他抬手扶了下眼镜,帅气的脸突然凑到她面前,嗓音低低的,听起来有些性感,“姐姐,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他一字一顿,有意无意地咬重了几个字t?,“你真的还有心思要在外面闲逛?”
他直勾勾的视线太过炙热,像是明目张胆地在她身体里点了一把火,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些燥,好像确实闲逛挺没意思的。
还不如回家。
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故作淡定:“行吧,那回家。”
景屹看向她上翘的眉眼,也不由弯了下唇,“嗯,听老婆的。”
门锁滴的一声,脚步凌乱,随着“砰”的一声,书荷挂在他身上,双腿环着他男人的腰,低头和他接吻。
从啄吻到潮热的交缠,所有的吐息都被深深浅浅勾住,她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追了过来。
跌入柔软的被子里时,书荷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白色的裙子寸寸剥落,直到有什么冰凉抵到她平坦的小腹。
她不自觉地反手抓住枕头,气息有些乱:“你把眼镜摘了。”
他装作听不懂,湿热的唇,冰凉的眼镜,像是一并拉扯着她,掠起了一阵阵难以平复的,甚至愈发浓烈的渴望。
纤细的双腿在不知何时折成了M型,他如同对她俯首称臣,跪伏着,迷恋而贪婪地品吃着。
书荷平时有多喜欢他戴着眼镜的模样,此时就有多恨不得亲自将他的眼镜扔了。
直到她愉悦地流出了眼泪、甜水,他一边戴,一边倾身过去亲她,潮红未散,她迷离着喘息的模样——
美到他恨不得狠狠擀到最深处
书荷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温热的唇轻轻含掉。
“姐姐,你真的好漂亮。”
哪哪都漂亮。
漂亮到怎么也吃不够
书荷觉得自己像是一道正在制作的甜品。
景屹好学地问着她这个有制作甜品经验的人,但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但幸好,他是个会自学的好学生。
如同打发奶油一样,动作快而重,红彤彤又香甜的糕体打发出缕缕白///沫,但没一会儿,不知是哪来的糖水,将她这个未完成的甜品,还有制作甜品的工具都打湿了
不知道做了几次,回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此时已经八点。
芯口有些发麻,他给她上好药,就被人赶去做晚饭。
书荷穿着新拿出来的吊带睡裙,她打了个哈欠走进工作室,想在景屹这找空白的本子。
她平时鲜少会来这里,书桌上的本子他在用,她干脆拉开抽屉找新的。
但翻了一下后,她的目光缓缓落向被压在最底下的文件上。
情/事后的慵懒惬意在此刻寸寸消散,她将文件拿了出来,在确切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她浑身的血液似是凝固,耳边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
遗书。
还有一封,财产转让书。
【景屹先生离世后,所有财产,自愿赠予书荷女士。】
书荷的目光慌乱从这行刺眼的字中移开,文件最后面,生效日期都是一年前。
她迟钝地将一切串联在一起。
那时候,他应该刚刚出了车祸。
梁栩也说过,那时候,他是真的真的,决心自杀的。
第55章 55 姐姐,没你这么玩我的。
【好久不见, 书荷。
我不确定你能否收到这封信,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但是对不起, 原谅我自私最后一回。
你曾经问过我, 如果没有你,我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或许不知道, 因为你, 我才知道什么是爱。
但是现在, 书荷, 我或许是病了。
我好像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母亲说,她的命令是爱, 我父亲的冷眼旁观是爱可是为什么,我会对这些爱感到害怕?
我开始产生恍惚,这个世界上, 好像有两个我。
一个是听他们话的景屹。
一个是在你面前的景屹。
我竟然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我了。
对不起我知道,或许,你已经不想收到有关我的一切了。
可是, 真的好疼啊,书荷
被压在车子底下动弹不得, 浑身是血的时候, 我产生了一丝恐慌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确确实实,把你弄丢了。
我知道,我经历的这些,所有折磨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
我的痛苦, 不该将你拉进来。
但是真的抱歉啊,还是让你难过了。
我去咖啡店时,看到你的状态很好。
很为你高兴,恭喜你,你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我这样一个灾星般的存在。
姐姐。
你从前总喜欢让我这么叫你,早知道,我就该乖乖听你的话,好好这么叫你的。
我不知道这封信你会不会看到最后。
也不知道这封信有没有送到你手里。
今年的冬天,好像更冷了。
姐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今年,我也堆了一个雪人,但是抱歉,没办法让你看见。
但我还是许愿了。
姐姐,你要健健康康的,永远平安。】
明亮刺眼的灯光下,书荷的眼里漫起朦朦的一层雾。
他堆的那个雪人,是什么样呢?
还是和他一样高,用胡萝卜做鼻子的大雪人吗?
她像是被堵住了呼吸,垂着眼睫看向这封遗书,一笔一画,笔迹不够锋锐,有些字甚至看上去是用尽全力才写出来的。
她轻轻吸了下鼻子,犹豫了一下,给梁栩打了电话过去。
他正好还没下班,听完她的问题,明显也有些错愕。
他不知道遗书的事情。
但那份财产转让书他确实是知道的。
在挂断电话前,梁栩犹豫了一下,“书荷,你对景屹,是因为怜悯吗?”
书荷愣了下,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直到挂了电话,她抱着双膝坐了很久。
她对景屹,是怜悯吗?
并不是。
书荷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些心硬的人,她没什么朋友,也不太愿意主动与人交际。
她会铁石心肠地拒绝别人,也会面无表情地说出刺人的话,会可怜小猫小狗,却从没想过带它们回家。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心软的人。
对于景屹,她清楚的知道那心脏抽痛的感觉是什么——是心疼。
比起自己的委屈,她更心疼景屹,那种因为他的眼泪而灼烧的疼,怨恨景泽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的心疼。
她不敢想,那时候的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书荷背脊生起了一股凉意,后怕的情绪抽丝剥茧般从身体里蔓延开来,将她紧紧缠绕,紧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想,如果他没有放弃自杀,她见到的就只会是他冰凉而坚硬的墓碑。
她匆匆穿上拖鞋跑了出去,景屹刚刚做好饭,还来不及开口一句,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他僵了一秒,回抱住她:“怎么了?”
书荷嗅着他身上与自己同款的沐浴露清香,却觉得还是不够,这种抓不住的感觉如同冰凉的恐慌渗进了骨子里,好似他随时会消失。
“不太舒服。”
她闷闷的一句话,让景屹心跳一紧,“怎么了?是我刚才弄的吗?”
他顿时有些懊恼,他以为她也是喜欢的,不应该这么重的
书荷摇了摇头,“不是你。”
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景屹就这么安静而乖顺地任由她抱着。
良久,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书荷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除了眼眶还有些疼,看不出什么异常。
坐到餐桌前,景屹的目光却紧紧凝着她,书荷无奈道:“真没什么,我就是”
“太开心了。”
可她那样子,完全不像开心的模样。
书荷牵着他的手,“真的,就是觉得,我们终于结婚了。”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结婚,但此刻,她很庆幸自己抓住了他的手。
吃饭的时候,书荷开了一瓶葡萄酒。
等到结束时,她琉璃般的清眸已经有些迷离,就这么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晃着杯子,一边欣赏着夜景。
准确来说,是放空。
等景屹回到房间,她伸出手,景屹弯下腰将人抱了起来,纤细的双腿懒懒环住她。
“醉了?”
她没有回答,低头去亲他。
不知不觉中,景屹也像染上了醉意,但他一直没有其他动作,让书荷燥意愈浓,忍不住伸手去弄他。
他顿时闷哼出声,泛红的耳朵像是在滴血,沿着青筋绷起的脖颈,一般来说,他不会让她来弄她,舍不得她费力。
那张漂亮的红唇,吻他就够了,所以她从来没有口过。
至于手,次数很少很少。t?
这就导致她没什么经验,直接摁了下蘑菇似的端,指尖划过,掌心顿时像一片牛奶湖泊。
“”
她也懵了下,吐息间满是令人沉醉的酒意,就这么怔怔疑惑:“你怎么这么快?”
“你不能做了?”
她冷不丁蹦出来的两句话让景屹青筋直跳,他似是崩溃,又咬牙切齿般咬了下她颈窝处的软肉,愤愤委屈:“姐姐,没你这么玩我的。”
“”
书荷现在,非常非常焦躁,整个人很空,极需他用力爱她,把那些糟糕的情绪通通撞散。
她双腿不甘示弱地将他往下压,刺激他:“那你证明给我看,你还行。”
“总不能新婚第一夜,我老公就不行了。”
“”
景屹原本只是觉得,回来以后做了这么久,怕她吃不消。
但他老婆,好像对他真的有什么误解。
也确实,挑衅到他了。
他向来很听她的话,尤其现在她还是他的老婆。
第一天做她老公,他很贴心,知道刚才她累坏了,现在肯定不愿意主动,那就让她舒舒服服躺着享受好了
书荷眼角沁出了泪水,但她却觉得好喜欢。
似乎只有这样,她和景屹才是密不可分的,他才不会消失。
恍惚间,她又想到了他那封遗书。
他怎么可以想要离开。
景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急迫地想要吃他,明明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明明在流眼泪,明明已经洇了一回
他闷哼着,似乎要将这朵荷花的芯口撞碎。
新婚之夜。
确实一分一秒都没有浪费
书荷第二天就重新去店里工作了。
虽还没有办婚宴,她还是买了些糖分给店里的员工。
得知是喜糖,几个小姑娘嘴甜地说了些祝福词,童愿胆子最大,“好想知道是谁拐走了我们这么好的书荷姐,他也太有福气了。”
书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但到了晚上,她们就瞧见了这好福气的人是谁。
景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绸缎衬衣,黑色西装裤将那双长腿衬得笔直,俊朗的脸上依旧戴着那斯文的银边眼镜,他淡淡向几人颔首,倒是多了几分温雅败类的错觉。
他不坐在轮椅上了,不免让几个小姑娘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
书荷与童愿几人交代了两句,才走过去牵起他的手。
等走出店,两人的声音一道响起——
“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
“还疼吗?”
“”
前一句是书荷问的,她的目光就这么明晃晃地打量他,虽然很帅,但她还是不解,“你白天又不出门,干嘛特地打扮成这样?”
以前都是套件休闲的卫衣,今天居然穿了新的衬衣,浓密的卷发看上去也被打理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又要去结婚。
景屹唇角轻轻翘着,“第一天接我老婆,正式一点。”
“”
书荷忍了下,还是弯起了唇,“幼稚。”
牵着她的人脑袋探到她面前,黑眸明亮而直勾勾的,又轻声问了一遍:“还有不舒服吗?”
“”
书荷噎了半晌,但想到现在和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关系了,便坦诚道,“还有点。”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晚上再给你上点药?”
“晚上再说。”
等吃完饭,两人一起去了奢侈品店。
今天出来吃饭,主要是来选戒指的。
两人看了一圈,因为书荷工作的关系,不适合戴太夸张的,她选择的是一对简约款。
但景屹挑中了一款粉钻的,确实非常漂亮,光泽都快闪到她的眼了,但是戴起来真不太方便。
他拧着眉,难得看上去不愿妥协。
“那两对都买了。”
“”书荷无语地嗔了他一眼,“败家子,难道两只手各戴一个?”
他看上去有些无辜,“可以换着戴,不工作的时候,戴钻戒。”
“”
但最终还是把两对都买了,钻戒决定婚礼的时候戴,平日里还是戴着简约款。
戒指需要一周后才能领,付好定金,两人才回家。
她和景屹结婚的消息也没有特地告诉很多人,也就向蓝叶这些亲近的人知道。
晚上,向蓝叶给她发消息:【有家属的感觉怎么样?】
书荷刚刚被某人细致地上好药,此时他正一个人呆在浴室解决。
但在此之前,他洗了一些水果放在边上,还倒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她不由弯了弯唇:【很不错哦。】
向蓝叶发了个哼哼的表情包:【你的幸福刺激到我了,所以我决定今天多点一杯奶茶安慰我自己。】
书荷的笑意一直未散下去,但看了眼时间,她还是关心了一句:【这个点喝奶茶,你不睡觉了?】
她记得向蓝叶说过,晚上八点还喝奶茶容易失眠。
过了好一会儿,向蓝叶才拍了一张满是电脑的照片过来:【/哭/加班呢。】
书荷:【你们老板疯了?】
向蓝叶:【这不是刚杀青嘛,在剪辑中,而且现在也忙着招商之类乱七八糟的事儿,烦人。】
他们那公司不大,向蓝叶一个编剧,在各个部门都得拉把手。
【对了。】她突然发来了一个扭捏求求的表情包:【公司好像给你老公递合同了,他打算和我们合作不?】
书荷的目光落在你老公三个字上久久回不过神,直到浴室传来动静,她收回思绪,回道:【我问问哦。】
景屹一出来,就瞧见她招小狗似的动作。
他乖顺地来到她面前,毛绒地毯很软,他干脆坐了下来,书荷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
等擦到半干,书荷才提起向蓝叶说的事儿。
景屹想了想,“梁栩好像确实说过,我明天再问问他。”
书荷点了点头,但不知想到什么,她还是多说了一句:“合不合作你自己决定,不用因为我而勉强。”
向蓝叶的为人她也是知道的,能合作自然是最好,不合作她也绝对不会有其他想法。
景屹不由弯了下唇,他就这么靠在她的腿上,嗓音慢悠悠的:“我还以为你会贿赂我呢。”
“贿赂你有用?”
耳朵轻轻被人捏了下,他闭着眼,舒舒服服享受的姿态,“别人没用,但我老婆贿赂我就有用。”
书荷无声弯了下唇,她拿着吹风机给人吹头发,很快,湿漉漉的小狗,便回了毛茸茸,摸起来的手感很好。
“老婆,你再摸我,药就白涂了。”
他眼睛还没睁开,就这么懒懒散散地说着话,书荷笑吟吟的,动作不停,还有啵的一声——
“那怎么办?我不但摸了,还亲了,老公不就是这么用的吗?”
“”
第56章 56 赚钱养老公。
书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背脊紧贴着硬朗的胸膛。
她缓慢地清醒过来,小心翼翼拿开他的手,下一秒, 又被人揽着腰抱了回去。
他嗓音惺忪低哑, 下意识地蹭了蹭她颈窝柔软的皮肤:“几点了?”
书荷看了眼手机,这才转过身抱住他, “快十一点了。”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眼皮一动, 艰难地想要掀开, 但许是困极了,久久没有睁眼, 暗哑的嗓音似乎透着些撒娇的错觉:“书老板你都不给自己放假的吗?”
才刚结婚,连一点温存的时间都没有。
书荷不由弯了下唇,她伸手揉着他凌乱柔软的黑发, 温柔的不得了:“没办法呀,我要赚钱养老公。”
“”
看他困得不行,书荷没有再吵他,起身去浴室洗漱,没一会儿, 他闭着眼睛走了进来。
诺大的镜子里,男人从背后抱住她, 双手将她纤细的腰肢收紧, 和她贴了贴脸,又黏黏糊糊地埋在她的颈窝处,眼睛依旧没睁开,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他的唇有些干。
书荷被他的头发弄得有些痒, 她忍着笑意,一边往脸上抹护肤品,轻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慢吞吞地嗯了声,密长的眼睫一动,黑眸里明显透着困倦,“等会去公司”
说着,他顿了顿,又缓缓补充了一句:“我不是软饭男。”
“”
书荷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她笑吟吟地转过身,将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他嘴里,又趁着他还不怎么清醒捏了捏他的脸,“刷牙,乖。”
等走出浴室,她脑t?海中回想起他黏人的模样,心底一阵恍惚。
他们也太腻歪了吧
晚上他帮她洗澡,早上她给他挤好牙膏。
但是,这种感觉让书荷觉得有什么在不断膨胀开来,心软绵绵的,却又满足极了-
一周以后,景屹去取戒指。
到公司的时候,梁栩正好有事找他,可还不等他开口,只见景屹突然抬手搁在办公桌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两下,他今天看上去神清气爽的,眉眼带笑,就这么慢悠悠地唉了声,“梁总,你看这是什么?”
梁栩:“”
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么明显,他又不是瞎子。
他唇瓣翕动,来不及说一句话,只见这人唇角轻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这是我和我老婆的婚戒。”
“”
他像是看不见梁栩翻上天的白眼,又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以后,面色看上去很为难,但语气却得得瑟瑟上扬:“怎么办,我老婆太爱我了,给我买了两只戒指。”
“”
好想让他滚。
可他是公司的摇钱树。
这人谈恋爱以后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景屹故作无辜地看向他,像是有些好奇:“梁栩,你老婆没给你买两只戒指吗?”
“”
其实钻戒是他付的,另一款是书荷付的。
但那又怎样,反正梁栩不知道。
反正他就是有两对。
梁栩太阳穴青筋一跳,他磨了磨牙:“软饭男。”
景屹也不恼,他收起另一只戒指,就这么抬着下巴,语气淡淡:“怎么,羡慕我老婆这么爱我?”
“”
真不想和这恋爱脑老婆脑软饭男幼稚鬼说话了,但他是梁栩的摇钱树。
算了算了,不跟他计较,还两只戒指,戴的过来吗?梁栩给自己洗脑结束,这才强硬切入工作话题。
短剧是当下的流行趋势,确实有许多ost就是因为短剧加持爆火。
他觉得可以继续合作,等听完他的分析,景屹颔首答应了。
晚上去接书荷回家,景屹开始告状:“今天梁栩骂我软饭男。”
“啊?”书荷疑惑地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梁栩会是这样的人,猜测大概有什么误会。
“为什么?”
他一副无辜的模样,“可能是因为我们有两对戒指,他嫉妒我。”
“”
书荷大概猜到前因后果了,心里对梁栩小小抱歉一番后,无奈道:“你收敛一点。”
“我也没怎么样。”他温吞着,眉眼耷拉,“他羡慕,也可以自己买。”
“”
书荷亲了亲他的手,“周五的时候蓝叶请吃饭,你去吗?”
她这话题岔开太过生硬,景屹睨了她,眼底的哀怨似乎更浓了。
书荷眨了眨眼,显然还没意识到什么。
“周五我要去彩排。”
“”这些天除了忙店里的事,沥棠店铺装修她也要时不时地问问秦桃情况,以至于把这事儿给忘了,她抱歉道:“那我早点结束来接你?”
虽然两人已经结婚,但景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黏人。
他闷闷嗯了声,随后将人揽进怀里,微微低着头,凑到她耳边问:“但你把我的事忘了,老婆,能要点补偿吗?”
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掠起一阵酥麻感,像是轻轻掐了下她的心,她惯来抵不住他这般乖巧的语气,嗯了一声,纵容道:“要什么补偿?”
“我要求取消家规。”
这个时候的他,比昨晚要有底气多了。
但说是家规,其实就一条内容——减少房事频率。
主要是两人新婚,仗着合法的身份昏天昏地做,书荷实在实在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她也非常悲催地发现,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大学的她了。
大学时她还算有精力,两人玩的也比较花,休息一天也就没什么事了。
但是这两天她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疲惫,有时候早上是被做醒的。
虽然过程确实挺快乐的,但结束后趴在床上不想动弹也是真的。
尤其是那种时候他看上去格外神清气爽,格外的有精力,她气不打一处来,年轻的男人是真的贪欲。
于是她严肃地立了家规——每周休息四天,每天不能超过十二点。
景屹有些不服:“姐姐,你可真是个好老板。现在有多少资本家压榨到单休,你直接四休。”
“”
如果是在工作上,他非常支持四休。
但在这件事上,他想做个资本家。
“你要是故意加班不回来怎么办?”
算上吃饭洗漱,也就最多能两次。
书荷确实藏了这个办法,但这个家,她说了算。
没想到他憋了这么久,还记得这件事。
书荷无言片刻,认真道:“做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的。”
“可一周三次,姐姐,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了。”
“”
才结婚没多久就要求减少频率,他合理怀疑她是不是腻了。
书荷认真考虑了他的意见,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商量道:“那改成双休?”
景屹想了想,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书荷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歪着头凑到他面前:“难不成,你才是那个坏蛋老板,还想单休啊?”
“”
“我没有。”他憋了半晌,还是闷闷地问道:“你是不喜欢吗?”
书荷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她否认得很快:“没有不喜欢。”
“那你——”
“宝贝。”她这从未有过的称呼让景屹的话顿时卡住,他怔怔的,看上去有些呆。
书荷唇角笑意未收,她晃了晃他的手:“今年过完生日,我就28岁了,你也心疼一下姐姐,好不好?”
“”
这声宝贝,让他直接失了神,她说什么他都乖乖点头。
只不过,书荷还是笑眯眯地说了第二件坏消息:“提醒一下,本周的三天已使用,剩下四天,什么都不许做哦。”
“”-
但用不着家规,这几天两人都忙得厉害,尤其是景屹,一边要去公司,估计是忙ost的事情,听说梁栩找的歌手他都不太满意,而且还要去演唱会彩排。
书荷每天下班去接他的时候,他的嗓音都有些哑了。
到了演唱会这天,书荷的位置被安排在第一排,向蓝叶坐在她身边,格外兴奋。
“我还从来没坐过第一排。”
以往看演唱会,她们都是坐在看台的位置,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坐到这么靠前的位置,据说黄牛那里至少五位数才能得到前三排。
等开场的时候,她和向蓝叶拍了几张照,又低头给他发消息。
书荷:【紧张吗?】
景屹:【还行,你呢?】
发消息的时候身后有歌迷在嚎嚎着老公老公,她分神听了几句,被那几个女孩子可爱到了。
书荷:【挺紧张的。】
他或许没想到她会这么回:【为什么?】
书荷:【我老公的人生第一场大型演出,很期待。】
她看着自己条件反射打出来的老公两字,不由弯了下唇。
虽然只是嘉宾,但这确实是他的第一场演出。
灯光闪烁,演唱会正式开始。
虽说是因为景屹的关系两人才会过来,但这位顶流歌手也确实很火,两人跟着现场逐渐嗨了起来,等景屹出场时,她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下面,有请我非常喜欢的,著名作词人乞山京先生——”
一阵流畅而震撼的钢琴声响起,随着灯光缓缓聚焦在某一处,弹着钢琴的男人出现在银幕上时,全场欢呼如浪潮。
书荷原本还担心粉丝会不满他的到场,但周遭的纷杂声里都凝着兴奋。
就连向蓝叶也凑到她耳边大声道:“这也太热情了!!”
书荷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的目光缓缓落在舞台上的那道身影,男人身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他今天没有戴眼镜,隐在光线下,依稀能看出俊朗而轮廓分明的侧脸。
修长的手指于黑白键上飞舞,音乐声响彻这个场馆,与男歌手的声音完美融合。
一曲结束,身边的粉丝意犹未尽地喊着再来一首。
这位男顶流十分风趣,他笑着清了清嗓子:“乞山京的新歌将于明天准时上线,大家可以明天去捧场,至于今天,我就不多留乞山京先生了——”
大家还以为今天不是乞山京主场的缘故,谁料他神神秘秘地一顿,语气轻快,似是在打趣——
“因为乞山京先生要与他的太太回家过节了。”
一瞬间,现场涌起此起彼伏的打趣声。
向蓝叶问她,书荷也有些不解,今天好像不是什么节日t?啊。
眼见着景屹已经退场,书荷也有些等不及,向蓝叶挥了挥手,好不容易能来顶流的演唱会,她可不愿意走。
书荷在外场等了五分钟景屹就出来了,牵到他的手时,她迫不及待地问:“今天什么节日啊?”
景屹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她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妆,眼眸亮亮的,刚才在现场太嗨,以至于现在脸颊还浮着绯色。
他不说话,让书荷莫名有些心虚。
等车子开了一段路,她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线。
但不管她怎么问,景屹就是不告诉她。
半小时后,她怔怔看着被布置过的场地,脚步瞬间顿在原地。
景屹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了高脚凳上。
书荷不明所以,但在此刻,心跳却格外的快。
因为她看见了不远处的那架钢琴。
他走过去的时候,书荷瞧着脚边的花,心底浮现一丝担心,他花粉过敏
但很快,她发现了不对。
这些仿真花不知用了什么特殊材料,漂亮明艳好似真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也是此时,清磁好听的嗓音随着钢琴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恍惚间,书荷好像看见了大学时的他。
那时候的他,就是这般弹着琴唱歌。
“我是飘渺于诺大世界的尘埃
是无人牵引的破烂风筝
是腐烂凋谢的残花
孤独是我的归宿
可你说我是春天
我开始学着发芽盛开
企图用明朗得到你的笑容
想被你拥抱着说喜欢
就算只是梦也好”
书荷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词,眼眶渐渐湿起濛濛的雾。
直到一首歌结束,景屹来到她面前时,书荷已经泣不成声。
他有些无奈地放下花,抬手帮她擦了下眼泪:“姐姐,我都还没说什么。”
书荷摇了摇头,她只是想到了他经历的一切,还有他们之前的所有。
她只是觉得,他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站在她面前,这样风光明朗的样子真好。
他将那捧花塞进了她手里,书荷红着眼,不由噗嗤笑出了声:“俗不俗啊”
又是一大捧的人民币。
景屹摸了摸鼻子,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的仿真花,“你喜欢吗?”
书荷点了点头,认真道:“很喜欢。”
他松了一口气:“我觉得,不能因为我的过敏,让你失去拥有鲜花的机会。”
书荷眼眶发酸,她摇了摇头,景屹抚着她的眼角,清磁的嗓音在浪漫的灯光下格外清晰:“书荷,你说过你喜欢春天。”
春暖花开,他想让她拥有喜欢的一切,而不是因为他,选择放弃什么。
书荷明明很开心的,但胸腔却一阵酸涩,等到她情绪缓和了些,景屹松开她的手,突然往后一退,穿着黑色西裤的长腿缓缓单膝下跪——
她瞬间知道,他要做什么。
“还没有一个正式的求婚,我们就结婚了。”
两人的手上,戴着款式相同的婚戒,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新的盒子,等看到新戒指时,书荷忍不住掩着脸,哭笑不得,“你怎么又买一对啊。”
她还带着些鼻音,景屹现在还不能起身,他克制着,“毕竟是求婚,总不能用旧的。”
那枚粉钻的都还没戴过呢,哪里旧了。
“那枚婚礼上用。”
书荷眼眶红红的,“败家子。”
他唇角轻翘地嗯了声:“以后我的卡都给你,你管着我,好不好?”
书荷觉得她今天有些矫情,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她重重点了点头:“好。”
看着她湿润清澈的眼眸,景屹的鼻子也有些发酸,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他沉沉稳着呼吸,一字一句,认真道:“这首新歌代表的,是宿命。”
他的几首新歌——暗恋,表白,热恋、求婚,宿命。
几乎就是他和书荷相遇的所有。
“姐姐。”他喉间一滞,虽说两人已经结婚了,但他还是有些紧张,手心甚至出了一层汗,嗓音藏着微不可察的颤意。
“我可以一辈子属于你吗?”
明亮的灯光下,鲜花围绕,书荷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他起身的一瞬间,她扑进他怀里,心脏砰砰不停,一遍一遍地说:“可以。”
“景屹,你一辈子都属于我。”
同样的。
我也永远属于你。
温热交缠的唇瓣浸湿了咸涩,说不清是谁的泪水,他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低低道:“姐姐。”
“新婚一个月快乐。”
第57章 57 开业大吉,书老板。
距离他们新婚一个月纪念日已经过去两周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梁栩的心却格外的凉。
他为什么会知道景屹和书荷的纪念日呢?
原因是在演唱会结束的当晚,全国各大商场的大屏幕都在滚动播放——
【新婚一周年快乐, 我永远属于你——景屹】
别人不知道景屹就是乞山京, 只以为又是哪个有钱人在秀恩爱,但梁栩却知道, 并且, 这滚动的广告, 还是某人在零点主动分享给他的——
景屹:【我和我老婆结婚一个月了, 好幸福。】
还发了两只猫猫亲昵贴贴的表情包,上面一个写着景屹, 一个写著书荷。
幼稚到了极点。
而他心凉的原因是,这首新专辑出来,景屹特地告诉他, 未来一年,他都不会再出歌。
他要休!婚!假!
梁栩真无语了,休一年的婚假,他这个老板结婚的时候就给自己放了十天而已!!
这到底谁是老板啊??
这人还理直气壮的,办婚礼加上度蜜月, 他还嫌不够呢。
不过景屹压根没空理会梁栩的怨意,因为书荷将他赶去了沥棠, 理由是她最近忙不过来, 新店铺那里秦桃没什么经验,有些事处理不好,干脆就让他过去了。
这意味着,两人就要异地恋了。
书荷无奈极了,“就几天。”
快得话, 两天就能回来了。
男人扯了下唇,闷闷不乐:“才结婚没几天,你就把老公赶到外地去。”
“”
书荷只能亲亲抱抱着哄他:“你不是说也想帮我做点什么吗?”
他撇过头去不理她,一副倔强生闷气的模样。
但两秒后,他又不情不愿地回抱着她,脑袋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颈窝:“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而且,你生日快到了。”
书荷想让他抬起头来,但这人死活不愿意,格外黏人,她心底一软,却还是没有妥协:“你生日不也是?那我提前过去好不好?”
生日这事儿还真是缘分,两人的生日就差了一天,书荷在6.3,景屹是6.4,当初知道的时候,她还以为他在骗人,结果看了身份证居然是真的。
她好说歹说,他终于答应了。
异地恋很快开始。
到沥棠的时候他给书荷打了个电话,许是在忙她没有接听,直到晚上才回过来。
他住在两人以前的公寓,视频里,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其中就提到了装修工的事儿。
许是看到每天只有秦桃一个小姑娘会去监工,装修公司明显怠慢,仗着他们有经验,在一些事情上偷懒。
秦桃说不过他们,只好找到她。
书荷给她放了几天假,景屹今天过去,那装修公司的人才讪讪收起了心思。
秦桃还给她发来了消息:【书荷姐,你老公冷着脸的样子好凶哦。】
凶?冷脸?
书荷还从没有见过他冷脸的模样,她撑着下颌看镜头里的人,景屹被她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一张脸凑到镜头前,“为什么这么看我?是想我了吗?”
他说着,唇角还轻轻翘起。
“听说你今天冷脸了?”
他眨了眨眼,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模样。
书荷记得,向蓝叶作为编剧,设计过一些冷脸掐脖吻的涩涩片段,女主角瓷白的脖颈间掐着一只青筋绷起的手,性张力满满,她原本是不吃这一套的,但莫名想到如果是景屹
很快,她就将这个幻想扔了出去。
景屹这人在床上,只会撒娇黏人耍无赖,一边装作无辜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喊着姐姐老婆,一边又坏心思/干/到丁页点。
还真想不出他冷脸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书荷原本打算生日那天再去沥棠的,可没想到过了两天景屹就回来了。
看着她错愕的模样,景屹欢喜期盼的心啪嗒摔倒,他闷闷控诉:“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就知道不能异地,才结婚两个月,分开这么几天,我老婆居然这么对我。”
“”
他说的,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
但书荷确实有些惊讶,因为她给景屹准备的生日惊喜至少要今天下午才能送到。
她顿了顿,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累不累?我给你t?倒杯水。”
他乌黑的眼眸就这么幽怨看着她,看得她一阵心虚。
“不累,但心凉。”
“”
他这突然回来,书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拿礼物怎么办,也没办法藏。
她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景屹一开始还只是装成委屈,但现在心是真的凉了,她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开心。
书荷完全没注意到他变得沉默,下班的时候,送东西的师傅正好打电话过来,她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直到回了家,搬运师傅正等在门口,景屹一头雾水地看著书荷走过去开门,直到看见搬的什么东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等人走后,书荷拉着他坐在钢琴前,“试试怎么样?”
他看着崭新的黑白色钢琴,却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仰着视线问:“为什么买这个?”
书荷干脆坐到了他身边,也没有碰钢琴,就这么笑吟吟道:“生日礼物呀。”
“本来想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谁想到你突然回来了。”
景屹的心也像是软软被按了下去,他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为什么,是钢琴?”
“你不是说过吗?”她歪了下头,“对你来说这个牌子的钢琴更适合你。”
曾经的钢琴,对他来说是尖锐的刀尖,会因为任吟月的责骂划出道道伤痕,弹奏的指尖尽是鲜血。
现在的钢琴,对他来说就是工作需要。
他其实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弹钢琴,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习惯了。
但书荷仍然记得在那场演唱会上,还有求婚的时候,他的指尖灵活流连于黑白键上,整个人极为专注,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处,万丈光芒之下,他格外耀眼。
书荷想,他或许是喜欢弹钢琴的。
她抿着温和的笑意,“送这架钢琴,是希望我的景屹,能够永远做水晶王子。”
不再是破碎的残渣,而是被人呵护的,偏爱的水晶王子。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眶蓦地红了。
书荷在他开口前先一步捧着他的脸,“小哭包,又要哭了?”
眼泪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只是眼尾还有些红,湿润润的黑眸就这么安静看着她:“书荷,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爱人呀。”
她没有用妻子这个词,而是觉得,爱人更适合他们的关系。
她和景屹之间种种一切,都是因为爱他。
爱他,不就是想对他好吗?
她的手往上圈住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喜欢吗?”
“嗯。”他喉结上下一滚,嗓音还蕴着低低的暗哑:“你怎么先送我礼物啊?我又慢了你一步。”
明明是她先生日的。
书荷不由弯了下唇,“谁让你突然回来的。”
“”他噎了半晌,耷拉着脑袋抱着她,下颌嵌在她的颈窝间,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声音蔫蔫的:“我想你了。”
书荷是真的拒绝不了他撒娇,她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我的礼物呢?”
他似乎顿了顿,抬起头时,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镶嵌着一朵精致的小荷花,光泽细腻,书荷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极了。
但看到这个牌子时,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嘴:“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这款?”
这个奢侈品的牌子还算有名,但这个款式从来没见到过。
“定制款。”他静静注视着她,生怕她不喜欢,“我自己画的。”
书荷竟然不知道这个牌子还有这样的服务,但她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这将成为我最喜欢的项链。”
因为她的夸赞,景屹那酸酸涩涩的感觉很快被安抚好,他轻轻翘着唇角,让她扫盒子底下的二维码。
书荷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叮——”
手机亮白的屏幕上出现了波动的音纹,男人低磁的声音穿过听筒,随之而来的,还有满屏灿烂的烟花——
“书荷,恭喜又长大了一岁。”
小的时候,书荷很少过生日,书华他们似乎觉得说生日快乐这种话很矫情,偶尔给她买了蛋糕就算过生日了,所以都是她对自己说的:“书荷,生日快乐。”
更别说恭喜长大一岁这种祝福语了。
她还记得自己赚来的第一笔钱,就是给自己买了一个很漂亮的生日蛋糕,点上蜡烛,还请向蓝叶吃了饭。
那是她过的第一个,如此正儿八经的生日。
而在她的第二十八个生日时,有人却对她说:“恭喜,又长大了一岁。”
长大这个词,对她来说是孤独而冷僻的。
在这一刻,她清澈的瞳孔里划过五彩斑斓的烟花,原来长大,也可以是灿烂的。
她觉得自己被景屹传染了,竟动不动就开始鼻酸,她忍着哭腔嗔他:“说的我像小孩子一样。”
景屹捧着她的脸,轻轻吻着她湿润的眼角:“书荷,很谢谢你能爱我。虽然我比你小两岁,但我希望,恃宠而骄的那个人,不只是我。”
所以,我也想更努力地去爱你,去宠你。
一个人长大很累吧。
但幸好,未来我们会相伴-
几天没见,两人今晚都有些急。
书荷直接被他抱着坐在钢琴上,裸露的肌肤抵着冰凉琴键,但这毕竟是新买来的,她还有些舍不得:“会弄脏的。”
景屹动作一顿,想了想,也舍不得她送给自己的礼物,两人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
意情迷乱间,书荷显然忘了他回来时,自己那错愕的模样。
但这人还在记仇,慢吞吞的,像是缠了一层湿答答的薄纱,书荷气息很乱,双腿恼怒地将他往下压。
“我回来的时候,你都没有一点惊喜的感觉。”
没想到他居然在控诉这件事,书荷真是冤枉极了,“没有只是你突然回来,我的礼物没准备好。”
见软的没用,她又来硬的,没什么威慑力地威胁道:“快点!”
他闷闷一笑,很乖地照着她的话做,吃到了娇嫩多汁的果肉,立马有甜甜的汁水流了下来。
许是因为被任吟月苛刻管教,景屹平时吃东西慢条斯理的,看上去还格外赏心悦目。
但此时,粉嫩嫩的果肉真的太甜了,他的礼仪全丢掉了
一次结束,两人的兴致依旧很足,恍惚间,她想起了秦桃说过的话。
冷脸,掐脖
她竟然有些期待。
他的喘,息有很是性/感,低低的嗯字带着些疑惑的腔调,“掐脖?”
书荷缓缓适应着再次吃进去的东西,指尖下意识地嵌进他的肩:“嗯,要不要试试?”
他沉默了两秒,书荷突然被人抱着翻了个身,回过神时躺着的人变成了他,这突然的动作让她撑得顿了下。
只是不等她适应,突然被人拉着手,抵住了他青筋绷起的脖子,温热的喉结在掌心上下一滑。
他声音哑哑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人:“姐姐,掐我。”
“”
书荷原本是想让他掐她的,但是
他就这样躺着,浑身绷着情/欲,乌黑的眼眸湿润润的,如此乖巧而渴望地望着她,丝毫没有冷脸
她不由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在无限放大,整个人也在渴望着什么。
里面的他,也是
这是书荷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掐在脖间的力道缓缓收紧,两颗心似乎愈发沸腾,仿佛下一秒就要撞出胸腔。
但直到最后,她也没舍得掐太重,松了手,再度吻上对方时,两人紧紧相拥
连着生日一共三天,第四天两人终于出门,一起去墓地看望了景嶙。
这天下着濛濛细雨,他半蹲在少年的照片前,打开了一个新的奶油蛋糕,再旁边,还有一盒喜糖。
而书荷,站在他身边撑着伞,滴滴答答的雨水随着倾斜的角度滑落,沿着深色的墓碑,却没有滴湿蛋糕。
“哥,我来看你了。”
“今年,我好像找到了重新活下去的意义。”
书荷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听着他絮絮叨叨说话。
良久,他站起身,乌黑的眼像是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还有些红。
他牵起书荷的手,微微一顿,轻声对着照片上的人道:“哥,这是我的妻子,书荷。”
除了书荷,景屹唯一不能忘记的人,便是景嶙。
他想把所有重要的事情分享给他。
哥,这次,我不会忘记你了。
景嶙永远是他哥,而他,永远是景屹
从墓地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睛还有些红,却还是下意识地想去接伞。
书荷难得没有同意,她就这么撑着伞,抬手抚着他湿润的眼t?角,滴滴答答的雨水溅湿了脚踝,她却毫不在意。
“以后,有我为你撑伞。”
他眨了眨眼,试图将眼泪憋回去,却还是鼻子酸酸的,整个人有些难受。
他倾身抱住她,低低嗯了声。
良久,书荷牵着他的手,“走,回家。”
“好。”-
新店的装修已经收尾,这段时间两人都呆在沥棠,闲来无事就去大学里逛操场,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书荷顺便把店铺的logo换了,原本的薄荷叶是她随手画的,当时在咖啡店打工她喜欢上了薄荷的饮品,这一用就用了很久。
而新的logo,有晶莹的雨珠挂在薄荷叶上,而在这之下,卧着一只打瞌睡的小狗,没有淋湿它。
景屹挑眉:“这小狗,不会是我吧?”
还是只卷毛。
书荷笑吟吟的:“真聪明。”
他哼哼一笑,“那我可以要点版权费吗?”
“”书荷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小狗了,但她还是配合地亲了亲他。
男人摸了下自己的唇,拖腔拽调:“书老板,没你这么敷衍人的。”
“”
见她不理自己,景屹轻啧一声,不知是在说给她听,还是自我安慰:“算了,晚上我自己讨。”
“”
正式开业这天是个艳阳日,来了许多人。
向蓝叶,梁栩和倪穗,连书华姚清他们都来了,甚至成树和唐昀还给她发了微信,祝她开业大吉。
景屹难得没有吃醋,他一副大度的模样,“今天是好日子,所有祝福都该收下。”
“开业大吉书书!!”
“以后一定要暴富啊!”
梁栩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红包,说完祝福语后,他忍不住吐槽了一下:“你老公提前一周就催我们过来,说要给你捧场。”
书荷哭笑不得:“辛苦你们特地跑过来了。”
“没事的。”倪穗笑容很温柔,“我们都是朋友嘛。”
“哎——景屹呢?”梁栩看了一圈,刚才人还在,现在又不见了:“等会他没瞧见,还以为我抠门没给红包呢。”
书荷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她顿时有些不安,给人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忽远忽近,隐隐之中穿出话筒,好似就在她身边,“回来了——”
书荷没有挂电话,她避开几人,走出店的一刹那,明媚的阳光落拓在身高腿长的男人身上,他的手里,不知何时捧了一束鲜花。
书荷拧着眉,正要说些什么,他先一步道:“假的。”
和求婚时用的是同一种材料。
书荷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见他温润的眼里蓄着清浅笑意,唇角上扬,将花送给她:“还有一束花在家里,就不让别人羡慕了。”
毫无疑问,又是人民币的花。
书荷捧着花,笑吟吟道:“你刚才就是去买花啊?”
金灿灿的阳光下,他嗯了一声,牵起她的手,一字一顿,莫名缱绻:“开业大吉,书老板。”
书荷也是后来才发现,开业这天,竟然和几年前开业的时间是同一天。
那时候,两人被迫分手,他毫无预兆的离开让她没有一丝准备。
她怨恨他的失约,不愿留在满是回忆的公寓,孤独站在阳光下,却宛如身处冷寂的冬天。
似是一种宿命轮回,兜兜转转,她还是找到他了。
而他也用尽全力地回抱住她。
这一次,他没有失约。
在“天天”咖啡(沥棠店)重新开业的这一天,有一封信悄悄塞进了店铺信箱里——
“开业大吉,书老板。
也祝愿你和小狗永远幸福,无灾无痛,安宁健康,只剩偏爱。”
——2025.1.29,听鹿以及全体读者祝上-
正文完-
第58章 58 十下而已。
婚礼这天。
书荷五点被拉起来化妆,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嘉宾都散场了才彻底休息。
疲惫了一天,在泡完澡后有所舒缓。
她换了一件睡衣盘腿坐在毛绒地毯上,开始兴致勃勃地拆红包和礼物。
景屹从浴室出来,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 从后面拥住她时,贴着她软软的脸颊, 冰凉的水珠滴落在她的锁骨处, 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雪白的沟壑里。
不过, 书荷此时正忙着拆东西, 她随意敷衍地亲了亲他的侧脸,又让他坐到身边:“一起拆。”
景屹听话地盘腿坐下, 只见一张张红彤彤的红包拆开,书老板跟个财迷似的,越拆越开心。
她嗔了他一眼:“收到礼物和红包, 当然会开心啊。”
他心底闷闷一笑,认同地点了点头。
梁栩和倪穗除了送红包,还送了一套进口的咖啡机。
书荷懵了下,惊讶道:“怎么这么巧?刚想换咖啡机。”
景屹面色淡定:“算他送了个好东西。”
书荷并不知道,梁栩问他要什么礼物时, 景屹思考一瞬,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 直接说了一个咖啡机的牌子。
因为前段时间书荷刚说过要给店里换新的,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敲诈梁栩。
不过对于梁总这种大老板来说,咖啡机这点钱不算什么。
梁栩当时翻了个白眼:“你结婚以后怎么会变得这么不要脸?”
他故作无辜:“不送员工咖啡机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
这红包里还有一张纸条,他都能想像到梁栩是怎样咬牙切齿地写下来的——
“度完蜜月,还我十首歌!!”
他挑了下眉,将纸条悄悄塞了起来, 当作没看到。
书荷正好拆到了向蓝叶送的礼物,她咦了一声,景屹奇怪地看了过去,等看到礼物是什么,两人陷入冗长的沉默。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飞行棋。
目光于沉静的空气中相撞,他乌黑的眼里透着兴味十足的明亮:“困吗?”
其实还好,好像,能玩一会儿?
许久没玩过游戏,两人兴致都很足。
书荷先摇骰子,两步之后,显示的内容是——脱一件衣服。
这其实是最简单的一件事,但是,她刚刚洗完澡,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睡裙,没穿内衣,等脱掉,就只剩下一件蕾丝内/裤了。
见她眉眼间闪过一丝懊恼,男人唇角轻翘,黑亮的眼里带着些许笑意:“老婆,不会刚开始就耍赖吧?”
书荷溢出一丝轻哼,早知道要玩这个,她就多套几件了。
但她扫了一眼男人的睡衣,如果他脱衣服,脱掉了上面的,还剩下面的,不像她,就一件,一脱就没了。
想让他两件都脱。
景屹挑眉,难得公正:“不行啊姐姐,我们要按照游戏来,不能耍赖。”
“”
书荷也不是这么玩不起的,卷起裙摆一脱,明亮的光线下,女人雪白的肌肤光滑,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栗色长发若有若无地遮住了饱满,被他如此明目张胆而炙热地注视着,白皙的脚下意识地蜷紧,一手还欲盖弥彰地遮掩。
与深色的地毯形成了刺目的对比,如同坠入凡间的神女。
“快点。”
饶是她这般从容的人,在此刻毫无遮挡被他望着,也有些不自然,尽管他们无数次亲密交缠,尽管他是她的丈夫。
景屹只觉得开始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咽了咽喉咙,将骰子随手一扔。
蓝色的小人越过她的棋子,跳到了她前方的位置。
没有如书荷所期盼的脱掉衣服,而是比脱衣服更加脸红心跳的——把对方全身上下都//tian/一遍。
“”
尺度跨越有些大。
书荷不由瞪大了眼:“这是惩罚我还是奖励你?”
他轻哂一笑,已经来到她身边,双手圈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温热的气息掠起了一阵痒意:“姐姐,准备好了吗?”
“我要开始,完成任务了。”
“”
作为一名严格遵守游戏规则的选手,他真的,每一处都没放过
不知过了多久,书荷觉得整个人湿,粘粘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好像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被轻轻啃噬过了。
他喝了一口水后,唇有些红,潋滟着光泽,湿漉漉的,看上去很软,很好亲。
触及她的目光,他噙着无害的笑意:“还满意吗?”
“”
芯口满意到泛滥。
书荷拿起他的杯子喝了点水,燥意压下去后,骰子一扔,咕噜咕噜咕停在了某一面。
红色的棋子轻轻落在两颗爱心处——吻十分钟。
这回他有些不乐意了:“老婆,怎么每次你的都这么简单?”
书荷轻哼一笑,她扶着他的肩膀,就这么熟练地跨//坐//在男人身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少废话。”
他没有脱一件衣服,就这么将一丝未缕的她抱在t?怀里,宽大的手紧紧嵌在她雪白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静默的卧室里只剩下接吻溢出的滋滋声响。
十分钟的闹铃准时响起。
他乌黑的眼底欲/念翻涌,盯着她红润湿亮的唇,喉咙一干,在她正欲离开时,掐在腰间的手稍稍一用力,另一只手往上扣着她脆弱的脖颈,不肯放她走,就这么再度吻了上去。
柔软的舌尖卷走了唇角的晶莹,书荷像是被他灼灼炙热的目光吞吃入腹。
又亲了十分钟才作罢。
轮到景屹,他现在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随手一扔,骰子直接扔到了书荷的脚边。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口他/她,让ta到一次。”
“”
书荷口干舌燥地咽了下喉咙,她下意识地想往后一退,却被人拽着脚踝一拉——
只见他唇角噙着乖巧的笑意,就这么跪着,一步一步向她而来,最后,虔诚至极地俯下去。
好在她平时会练瑜伽,敞开和拉伸的动作差不多。
腰间被垫了一块枕头,微微俯视着,除了他柔软的,还有些湿的黑发,骨骼分明不让她挣脱的手,书荷的目光恍惚落向他的手腕,他还戴着她送的红绳手链。
明亮的红色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莫名的冲击力,她闭上眼,如同被抑住命门的小猫,低吟出声
书荷中途扯掉了他冰凉的眼镜。
不知过了多久,除了唇,他的手心似是缠着湿漉漉的薄纱,晶莹剔透。
看着他轻轻嗅着手的动作,书荷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液又开始躁动,有些恼怒地踢了他。
这个动作,实在太变//态了,还有些,涩。
他去浴室洗了手,又漱口,再回来时,只见她拿着骰子还没有扔。
他挑眉:“姐姐,你不会已经扔过了,趁我不在,耍赖?”
“我才没有。”
书荷确实扔过了,但反正他没看见,景屹纵容地点了点头,游戏进行到现在,他还是一件未脱。
这回,总算走到了一个对她有利的位置。
她看向自己的手,有了上次莽撞的经验,这一会儿,书荷有些兴奋。
他双手无奈地往后一撑,歪着脑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打算怎么玩我?”
书荷还没有上手,手心就出了一层汗。
她毫无技巧,像是在捏橡皮泥。
唯一不同的是,橡皮泥很软。
景屹怀疑她是在报复,感觉自己要被折磨死了,接了一个冗长湿热的吻,他埋在她的颈窝处,嗓音喘着性//感的哑意,低低地求着她:“姐姐。”
“老婆。”
“嘶——”
“再快点,好不好?”
“”
明明玩的是他,却好像在她身上也点了一把火
洗手的时候,镜子里,她看见自己的身上泛着潮红。
没想到游戏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等她出来后,只见景屹的领口已经解开两颗,放在边上的水被两人喝了好几杯,卧室里蔓延着燥热,他抬手将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些。
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书荷裹着一条浴巾,他挑眉,拖腔拽调的,嗓音还有些哑:“姐姐,你耍赖啊。”
她当作没听见,盘腿坐下,“还玩儿吗?”
他双手懒洋洋地往后一撑,“玩。”
这一回,是他扔,但是扔出来的一刹那,书荷心脏的跳动有些快,像是站在高台即将蹦极的那一刻,有些兴奋,还有些紧张,宛如下一秒就要撞出胸腔。
不用。
从后。
家里备了很多t,他们一直是用的,也商量好了,两年内没有生宝宝的想法。
景屹见她沉默,主动道:“我认输。”
书荷顿了顿,看向任务最后面的数字——十下。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心动,作为一个成年女性,渴望x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更别说他们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互相试探。
更别说他们是夫妻,有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没有直接答应,舔了下干涩的唇,又扫向了眼他的口口,试探道:“你能忍住不吗?”
“”
中间含糊的,s/h/e,字让景屹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十下而已。
侮辱谁呢。
他倾身抱住她,“真的可以?”
他这样靠着她,温热的呼吸洒落,一副乖巧询问的模样,却让她愈发招架不住。
她嗯了声,却语气温柔地又挑衅了一句:“当然,你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
两人很少会从后面。
更何况还是第一次——毫无阻碍的。
书荷根本记不清几下了,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
游戏莫名其妙结束了,空虚感来临的一刹那,她听见了撕开包装的声音。
他只离开了几秒钟,再次擀进去后,被他捏着下巴转过去接吻。
玩了一场游戏,新婚之夜才彻底开始
许是因为刚才喝了太多水,喜庆的红色大床一片狼籍。
书荷昏昏欲睡,直到她的脸颊被人亲了下。
她困得不行,连眼皮也没睁开,景屹将新婚礼物放在她的床头柜,这才从后面重新拥住她。
“姐姐,新婚快乐。”
书荷迷迷糊糊地捏了下他的手,无意识的,又像是在说梦话般呢喃:“新婚快乐”
第59章 59 老公比较难哄。
在婚礼结束的第三天, 两人就将工作尽数放下,开始为期一个月的蜜月旅行。
第一个要去的,是云市。
飞了十个小时, 又打车到民宿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民宿的老板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 他们到的时候,两人的女儿还趴在桌上写作业, 倒是一只大黄狗热情地出来迎接他们。
老板帮忙将行李拎上去, 又邀请他们等会儿一起下去吃宵夜。
男人的笑容淳朴和善, 让人实在无法拒绝。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吃夜宵, 飞机上的餐食实在不合胃口,这个点也确实饿了。
来到民宿一楼才发现, 不止他们两人,还有另一对小情侣,看上去是大学生。
其中老板的女儿面前也有一大碗米线。
老板娘笑了笑, “这个贪吃鬼嚷嚷着肚子饿,非要让我给她也煮一碗。”
小姑娘一边吸溜着米线,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转来转去,书荷视线一瞥,就撞上了她直勾勾的目光。
见她望过来, 小姑娘也不怕生,格外有礼貌又脆生生地夸奖道:“姐姐, 你的戒指真漂亮!”
一瞬间, 除了老板娘,餐桌上的另一对小情侣也看了过来,女生的眼里明显羡慕。
书荷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只见他眉梢轻扬,唇角也隐隐翘着,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她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也没有扭捏:“谢谢,我也觉得很漂亮。”
出来度蜜月,她戴的是粉钻这款戒指。
其实最开始有些纠结,因为这粉钻太张扬了,走在路上也挺让人惦记的。
但此时不戴平时好像更没时间戴这款。
老板娘其实刚才就瞧见了,见女儿这样大大咧咧地问,她嗔了小姑娘几句,又不好意思地对他们道:“这孩子就是这样,看见什么都好奇。”
书荷浅浅一笑,表示不介意。
等老板娘走后,她才小声问身边的人:“你在高兴什么?”
景屹喝了一口很鲜的汤,语气轻轻上扬,听起来还挺骄傲:“我就说这款粉钻很漂亮很适合你。”
“”
书荷无奈地嗔了他一眼,吃完饭,两人去外头转了一圈,再回来时,只见小姑娘蹲在门口翘首以盼,看上去在等待什么。
见他们回来,小姑娘兴冲冲地晃了晃手,也是这时,两人才看到她手中的东西。
戴在手指上,粉红色的钻石糖很大。
“姐姐,我也有戒指。”
景屹眉梢一抬,书荷也十分配合,笑着说你的戒指好大哦。
小姑娘仰着脑袋,像只可爱的小孔雀,她瞥了眼书荷手中的戒指:“但我觉得姐姐的更漂亮,等我长大了也要给自己买。”
景屹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书荷更是弯着唇配合道:“当然可以呀,长大了你可以努力给自己买所有想要的东西。”
和小朋友简单聊了几句,两人牵着手回房。
想起小姑娘那钻石糖,她不由好奇,“你以前吃过吗?那种钻石糖。”
他摇了摇头,诚实道:“我没吃过零食。”
书荷有些错愕,滞了半晌,她语气轻了些:“什么都没吃过?”
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蛋糕不算零食的话,那就是没吃过。”
任吟月是不允许他们吃任何零食的。
虽然书荷自己小时候也没怎t?么吃过,但心底还是划过一丝心疼。
回到房间,两人这会儿才好好地参观起来。
房间宽阔整洁,另一边面临大海,就是现在天色昏暗,看不出风景的美丽。
景屹先去洗澡的,但是等他出来后,房间里没有书荷的身影。
他拧着眉,正要给人打电话,只听“滴”的一声,她怀里捧着一堆东西从外头回来。
书荷将东西一股脑地放在桌上,景屹看着陌生的一堆零食,难得有些怔愣。
“快过来。”她向他招了招手,随手拿起一包五颜六色的糖。
他的目光从乱七八糟的零食落到她精致漂亮的脸上,讷讷地问:“哪来的零食?”
“我问老板娘的女儿买的。”
她原本是想问问这附近哪有的买,但老板很好心告诉她,这里买零食价格高,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就送了一大堆给她。
书荷实在不好意思,走之前偷偷扫二维码付了一笔钱。
小姑娘的零食基地简直像小卖铺一样,她大方挑了些她觉得最好吃的送给书荷。
见他一动不动,书荷将拆出来的五彩绳糖塞进他嘴里,长长的一条,他下意识地用手拿住,咬断后不由拧了下眉。
“好甜。”
书荷也尝了下,有点类似橡皮糖的味道,带着很浓的香精水果味。
见她在纠结下一个拆哪包,景屹喝着水将唇齿间的甜味压下去,又问:“怎么突然去买零食了?”
书荷的动作一顿,她的妆还没有卸,波西米亚风的蓝色吊带裙衬得她很温柔,锁骨间落着他送的那条项链,就这么歪了下脑袋,清澈的眼眸如同琥珀般漂亮:“不是说没吃过零食吗?”
她说着,懒懒撑着下颌,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惬意:“其实我也没怎么吃过。”
唯一吃过的,是当时小学班主任奖励的。
班主任是一位很温柔的新老师,准备了各种各样的奖励给表现优异的学生。她考了第一名,第一次能够自由选择想要什么。
她在文具、玩偶以及零食中,选择了一包可爱的小熊饼干。
她至今还记得饼干的味道,里面有乳酪夹心,很好吃。
“既然我们都没吃过,那不如一起回忆一下童年?”
谁说他们长大了,结婚了就不能吃零食?
任何时候都可以。
景屹被她说的有些心动,只见桌面上花花绿绿的零食,他挑了一包无花果丝。
既然都吃零食了,书荷心血来潮打开电视,开始挑起动画片。
景屹嘴里叼着一根丝慢悠悠地吃着,随意扫了眼屏幕,不由蹙眉道:“喜羊羊还没有被吃掉?”
“”
书荷开了一瓶爽歪歪牛奶,有些无语:“你不知道喜羊羊是羊村最聪明的吗?”
她喝什么,他也要跟着尝一口,蹭了她的爽歪歪,他才哦了一声:“那懒羊羊呢?”
“懒羊羊这么可爱。”
“”
他像是个拿着死亡名单的阎王,将所有的羊都点了一遍。
得知一只羊都没被吃,他拧着眉,明显透着嫌弃:“灰太狼这么没用么?抓了这么多年都没抓到。”
“”
书荷好笑地睨着他,虽然她也没怎么看过动画片,但还是猜测道:“吃掉了剧情该怎么进行下去?那不就变成了羊村逃亡季——你不要蹭我的饼干!”
“”
老婆前半句说的有道理,他认可地点了点头,一边又忽略后半句话,悄摸摸地去拿她手里的饼干,书荷难得幼稚护食。
他一副我懂了的可怜模样,“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包饼干。”
书荷:“”
可是这包饼干真的很好吃,而且只有一包。
算了算了,饼干没了可以再买,老公比较难哄。
她踢掉鞋子,曲起腿靠到了他身上,一边又捻着饼干喂他。
这人还装上了,就这么默默撇开脸,咬着吸管喝旺仔牛奶,密长的眼睫轻垂,好似一副闷闷忧郁的模样。
“”
书荷忍着笑意,一手还拿着饼干,就这么亲昵地凑上去,“不想吃饼干?那亲一个?”
他睫羽一动,乌黑的眼眸直直看向她,吸管掉出来的一瞬间,他柔软的唇压了过来,喉间溢出低低的嗯字,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香甜的牛奶味。
书荷心底一软,愈发觉得他可爱,亲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牛奶软糖,被他又含又吮的,唇齿间尽是那甜甜腻腻的味道。
湿热的吻停止在灰太狼的经典台词中,她推开他,又给他喂了一块饼干,这回他没拒绝,就这么乖乖顺着她的手咬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牙尖还碰到了她的手。
度蜜月的第一天晚上,两人就这么窝在房间里,一边吃着曾经从未吃过的零食,一边探讨着动画片剧情。
有点神奇,有点幼稚,却很幸福。
到了第二天,书荷先醒来。
她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臂,又轻轻吻了他一下才起来。
明媚的阳光下,不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天空中偶尔还有飞鸟,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清新的空气似乎钻入骨子里,整个人都心旷神怡的。
她呆了没一会儿,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
景屹直接从后头拥住她,下颌嵌进她的颈窝里,微卷柔软的黑发凌乱,也没有戴眼镜,看上去还有些困倦,眼皮耷拉,又黏黏糊糊地亲了下她的侧脸,嗓音哑哑的:“早。”
书荷转过身,又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往上吻住他:“早上好。”
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书荷推开了他,又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快去洗漱,等会儿就出门。”
计划好了今天要去有名的景点逛一逛的。
他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格外黏人,抱着她不肯松手,没办法,书荷牵着他进浴室,看向镜子里面无表情的男人,她噗嗤一笑,将牙膏挤好塞到他嘴里:“快点刷牙,刷好奖励你再亲一下。”
像哄小朋友一样。
景屹就这么睨了他老婆一眼,女人已经转身,栗色的长发捋到了左肩,露出雪白的后颈。
等洗漱完,只见书荷背对着他,睡衣脱下,就这么一丝未缕,肌肤凝脂透白,沿着纤细的腰肢,她屈膝跪坐在床上,依稀的阳光透了进来,如同在她曼妙的身躯上度了一层浅薄的光。
而再往下,洁白的脚上涂着清透的指甲油,她说过,这个颜色,叫做粉色猫眼。
很漂亮,显得她的脚更加可爱。
他不由想到了惹恼她的时候,会被这双漂亮的脚轻踹。
而有时又会搭在他的腰上,随着他一起晃。
他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书荷刚刚将胸贴贴好。
她没有理会他的亲昵,嘀咕了一声:“下次不买这个牌子了。”
换了一个款式的胸贴,刚才差点没贴上。
景屹觉得有些神奇,他的目光落在那饱满的沟壑处:“这么两张东西,就能撑住?不会掉?”
书荷嗯了声,这才推开他。
他没骨头似的坐在一边看她将裙子穿上,简单的白色收腰连衣裙,怕海边风大,两人昨晚出去逛的时候她还买了一块湖蓝色的拼接披肩。
等书荷化完妆,他又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拥了上来,沾了沾她身上的香水:“好漂亮。”
书荷极为大方地接受赞美,她捏着他的下巴,笑吟吟地亲了他一下:“嘴真甜。”
他显然有些不满足这么浅的奖励,但此时也必须出门了。
而且出来前她特地叮嘱过,不许满脑子涩涩,不能闹得太凶,要好好玩。
出门以后,两人先去吃了当地特色小吃,这才坐着车来到海边。
碧蓝的海面潋滟着粼粼光芒,不只是海,天空也蓝得过分,海鸥扑展着翅膀飞过,就连景屹这种不爱出门的人也有些被惊艳到了。
已经有许多游客在这里,景屹拿着相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帅气的墨镜,极为认真地替她拍照。
但书荷还是更想要两人的合照,幸好有许多热情的路人愿意帮忙,等拍完后,他揽着她的肩膀,墨镜推至黑发处,低头和她一起看照片。
“我们回去都打印出来好不好?”
她说的,景屹自然不可能拒绝。
拍了一会儿照,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在海边散步。
不同于城市里的浮躁喧嚣,走在这般美丽的海边,心好像自然而然地静了下来。
遇到路上还有人骑自行车,书荷随口一问:“你会骑自行车吗?”
她问完后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大学的时候他去学了。
回想起那时候,她轻轻一笑:“你怎么那么傻,我骑着自行车,你还跟着跑。”
他的腿不好t?,她骑得也不算慢,真是笨死了。
景屹看向她盈盈笑容,也不由弯了下唇:“不跟着跑,我怎么追学姐啊。”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学姐这个词了,书荷笑意渐浓,她起了些兴致,“那你骑单车载我?”
“行啊。”
两人去租了一辆单车,书荷坐在后座,只见前头的人忽地转头看向她,语气难得轻快:“学姐,抱紧我啊。”
金灿灿的阳光下,他黑亮的眼里漾起丝丝笑意,乌黑的卷发也被微风吹拂。
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好似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书荷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随着单车慢悠悠地骑行在海边,两人偶尔说着话,她的裙摆、长发被吹得扬起,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似乎是被绒绒的幸福感包裹着,惬意的不得了。
逛了一下午,两人去吃了当地的特色菜。
听说吃这里的菌子蘑菇要慎重,书荷本身就不爱吃这些,她只是浅浅尝了一口汤,景屹倒是喜欢上了,吃了挺多。
两人打车回去的路上,他看上去有些晕车,昏昏欲睡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书荷也没有吵他。
等到了民宿,她轻轻喊了他两声,只见男人睁开一双有些茫然的眼,定定看着她许久,也没说一句话,像是在辨认她是谁。
书荷只当他晕车没回过神,牵着他的手下车时,遇到了那天吃饭遇到的小情侣。
女孩子友好地和她点了点头,得知他们今天去吃菌子了,她惊讶道:“你们没事吧?前两天我和我男朋友都吃中毒了,神志不清,还进了医院。”
书荷带着浅笑嗯了一声,“我——”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和她十指相扣的手陡然一松,只见原本呆在她身边的人突然快步往前走去,书荷根本来不及喊他,只好快步跟了上去:“景屹——”
她的话戛然而止,错愕至极地看着蹲在大黄狗面前的男人——
“老婆。”
“姐姐。”
“书荷。”
他面无表情的,将窝在门口悠哉眯眼休息的大黄狗猛地抱进怀里,声音严肃至极,隐隐之中,又透着诡异的温柔感:“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书荷:“????”
同样茫然的大黄狗:“?”
第60章 60 姐姐,可以吃我了。
景屹只觉得有一位很漂亮的神女牵着他, 他脑袋很晕,完全忘了自己在哪,是跟着谁来的。
等下了车, 这黑漆漆的一片让他顿生警惕。
宛如走入了阴暗潮湿的笼子里, 只不过这笼子很大,还有其他人走了进来, 他不知道和神女说话的年轻女人是谁, 只知道她的手里也牵了一条狗。
这陌生的地方让他生起了一丝恐惧, 他不太想走, 但神女硬拉着他走,他有些不高兴地看向神女的侧脸, 好眼熟
也是在这时,他被一声叫声唤了过去——
“快来救我!”
“快来救我!”
“你居然还和别人牵手!景屹!我要和你离婚!!!”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他结婚了,他是有老婆的人, 他是和老婆出来度蜜月的,那为什么会和别人牵着手?
只见老婆那黑溜溜的眼睛很亮,像是在生气,在愤怒。
顿时,他不顾一切地甩开身边的人冲了过去——
他紧抱着她, 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全身有些僵硬, 不像平时那般软软的。
虽然不知道她是被谁施了魔法变成这样, 但没关系,变成什么样他都不会放弃她的,她永远是他老婆。
“姐姐,别怕,我救你出去。”
书荷错愕两秒, 直到身边的女孩子大叫:“姐姐你老公肯定蘑菇中毒了!”
她反应过来,赶忙上去将他拉开。
景屹居然警惕地看着他们,怀里的大黄狗僵硬伸着四肢,瞪着眼睛,整只狗都悲催不敢动弹的模样。
书荷咬了咬牙,“我才是你老婆!”
其他人也赶过来帮忙,只见他面无表情单手抱着狗,左手捡起边上的一根树枝,也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一根柱子,一字一顿道:“我是不会让你们抢走我老婆的!”
“小心我把你们都变成狗!”
“”
书荷太阳穴嗡嗡直跳,幸好老板及时过来,他像是极有经验,哄小朋友似的:“你老婆被绑走,肯定受伤了,那我们现在赶紧去医院给她看看?”
景屹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他的问题,又与怀里的“老婆”大眼瞪小眼,生硬地答应了:“行。”
书荷:“”
等到上了车,他居然不肯和她坐一排。
书荷气得也有些发晕,只见他警惕至极:“别以为你打扮成我老婆的样子我就会上当!”
下一秒,又亲昵地蹭了蹭怀里生无可恋的大黄狗:“老婆别怕,我带你回家。”
“”
开车的老板瞧见了,他爽朗一笑:“你们是去吃菌子火锅了吧?”
书荷头疼地嗯了一声,她看向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远的男人,无奈道:“再也不去吃了。”
老板哈哈笑着,“每年都有吃了菌子中毒的游客,有一年还有人把我女儿当成了奥特曼要带她去拯救世界的呢。”
“”
等到了医院,事情一度不可控制。
医院不能让狗进去,混乱之中大黄狗终于解脱,可中毒的景屹却崩溃了,他就这么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湿濡的眼睫轻垂,悬着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下去,鼻尖红红的,轻轻抽噎,喉间溢出了委屈的哽咽。
身边的几人都有些懵,书荷心疼地抱着他时,他似乎崩溃至极,随着哭腔很浓的一句话,就这么直直栽倒在她身上——
“我老婆丢了我老婆没了”
“”
景屹清醒的那一刻,昨晚混乱的一切像是幻灯片在脑海中回放,帧帧清晰
不想说话了,好想死。
书荷一进来,就瞧见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连脑袋都没露出来,一动不动,像只安静的大蝉蛹。
她忍着笑,将东西放下,扯了扯被子。
被子里的人紧攥着,死活不肯出来,书荷干脆用了点蛮力扯开被子——
他一手遮着眼,没被挡住的唇紧抿,许是闷太久了,那冷白的脸似乎浸了滚烫的绯色,耳尖也红得可以滴血,一副自闭的模样。
书荷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甚至有些停不下来,直接笑倒在他身上。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抱住她,整个人埋在她的颈窝处,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下她颈间的软肉,闷闷委屈:“别笑了”
书荷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这人像只撒娇黏人的小狗,毛茸茸的头发弄得她很痒,连带着心脏似乎都泛起了难以抑制的痒意,“景屹,你真的好矫啊。”
“”
娇娇的某人不想说话,就这么无声拥着她,似乎有密密麻麻的热意涌进身体里。
书荷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干脆就这么伏在他身上,捏着他发烫的耳朵问:“你老婆呢?有没有把你老婆找回来?”
“”
他的胸腔起伏一瞬,咬了咬牙,挫败又郁闷:“别笑我了”
书荷清了清嗓子,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儿,又追问了一句:“知道我是谁吗?”
“”
他的耳朵还红着,就这么略微幽怨地看着她:“你是我老婆,生日6月3号,身高170,最爱喝的是焦糖玛奇朵,最爱的人是我,最喜欢我抱着你,也最喜欢我亲你——”
“好了好了。”书荷匆匆打断他,想到他才刚刚醒,她清了清嗓子,也笑够了,抬手摸着他的额头:“还有不舒服的吗?”
她刚才笑得太开心,以至于现在声音还有些哑,唇角还是弯着的,他整个人耷拉着,恹恹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呢?有没有中毒?”
“我还行。”
昨天他晕倒后,书荷也一阵晕眩,那时候才知道她不是被气的,大概率也是因为蘑菇。
但好在,她吃的不多,而且人就在医院,医生一并给她打了吊针。
景屹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好医生过来查房,问了几个问题后,表示他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住的是单人房,等医生出去后,书荷给他削着苹果,这期间梁栩打了视频过来,接通的那一刻,他无情的嘲笑穿过话筒——
“听说你吃菌子中毒了哈哈哈——”
那一连串的笑声格外刺耳,景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里的人,眼见梁栩就要笑得喘不上气了,t?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别笑死在我手机里,我还在蜜月期,晦气。”
“”
书荷也忍不住笑了,但触及他看过来的哀怨目光,她做了一个闭麦的动作,可眼底的笑意还是很浓。
“”
梁栩咳了两声,睁着一双明亮不怀好意的大眼睛,真诚问道:“书荷,你有录视频吗?我重金求买,等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想拿出来看一下。”
“”
景屹扯了下唇,臭着脸:“你真的很无聊。”
好歹是她老公,书荷调整好情绪,也没有凑过去,就这么提高音量回答:“我没有拍。”
景屹瞥了她一眼,三言两语应付了梁栩几句,就懒得听他再说了,直接冷酷无情地挂了电话。
寂静的病房里,书荷及时给他顺毛,将细心切下来的苹果块喂到他嘴边。
他紧抿的唇一动,似乎想硬气一回,但两秒后,还是乖乖咬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嚼着,右腮鼓鼓的,眼皮耷拉,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又实在是可爱。
“好吃吗?”
她问。
他硬邦邦道:“再好吃也救不了我破碎的心。”
“”
书荷又想笑了,但她克制着唇角的弧度,不能再笑了,不然真的哄不好了。
她又喂了一块到他嘴里,见她什么都不说,不哄他,就只是给他塞苹果吃,景屹的心酸酸的,眼眶也酸,鼻子更酸,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他卡擦咬着苹果,正要控诉一句,唇瓣突然贴上来软软的触感。
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书荷眉眼弯弯,“好吃吗?”
他慢半拍地咬着果肉,干巴巴道:“还行吧。”
又喂了一块,再次亲上去,触及她好整以暇的目光,他咽下甜甜的汁水,“甜。”
书荷终于忍不住笑了,她喂着他,揶揄道:“破碎的心,愈合了吗?”
“”
她再次喂过去的时候,他没有吃,就这么压着她的脖颈,让人靠在他身上接吻。
书荷手里的苹果差点掉了,不知不觉被他拿走搁在旁边,他刚吃过苹果,唇齿间甜丝丝的。
“我都病了,你还笑我”他声音含糊,“你多亲亲我就好了”
“”
这个吻,像是吃了一整颗苹果,吃到舌根都有些发麻。
书荷也舍不得他自己呆在医院,去拿了换洗衣服就回来陪他。
晚上,两人挤在不怎么宽敞的病床上,她的腿被他两腿锁住,整个人圈在他怀里,她的指尖轻轻挠了下他的腰:“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却轻轻嘶了一声,“挠疼我了。”
“”
书荷忍不住扬起脸看他,“你是棉花做的吗?这么轻轻碰一下就疼了?”
他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还撒娇似的咬住她的唇:“亲一下就不疼了。”
“”
绵密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这医院的隔音不算很好,偶尔还能听见外头有人路过的交谈声。
“姐姐,玩制服诱.惑吗?”
结婚以后,他还是喜欢喊她姐姐,书荷眨了眨眼,等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她哭笑不得:“什么啊”
又看向他身上的病号服,病服有什么好诱惑的。
他乌黑的眼里似乎浮现了一丝哀怨:“我还以为什么样的我在你心里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
书荷有时候是真的说不过他,她生硬地岔开话题,捧着他的脸亲着哄:“好啦,你都病了,不许想这些。”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
“”
他原本也只是想和她亲密,也没有真的想,但她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他闷闷的:“为什么不能想?我身体不好,你就对我不感兴趣了吗?”
“”
书荷真是拿他没辙了,但她现在哄起人来也是格外熟练,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我是心疼你。”
“我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总要好好护着,这种时候还压榨你怎么行?”
他看上去还在生气,双手却已经诚实抱住了她,“是你的话,怎么压榨我都行。”
书荷好笑地拧了下他的腰:“我是这么贪吃的人吗?”
虽说刚谈恋爱那会儿两人确实挺贪吃的,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轻易被男□□/惑的书荷了。
景屹无辜眨了眨眼,许是看出他肯定的意思,书荷直接上手捂着他的唇,为自己辩解:“我不贪吃。”
“虽然你年轻,也不能纵/欲。”
主要是她受不了。
“”
景屹有些失落地收起了心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飞行棋游戏上。
新婚夜的飞行棋游戏,才进行了不到四分之一就结束了
后来他看了一眼,还有许多未开发的内容。
其中就包括一些比病服诱惑更令人心动的,也更刺激的内容。
这么一想,病服好像确实没什么意思。
那飞行棋被两人带出来了,本来书荷不想带的,但他悄悄塞进行李箱了,后来她看见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不能耽误旅游。
陷入困倦前,景屹心底溢出一丝轻叹,好想玩飞行棋-
第二天回到民宿,老板见着他们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倒是那条大黄狗,看见景屹就登登登地跑远了。
晚上两人下来吃饭,又碰到了之前的那对年轻情侣。
蘑菇中毒的时候,两人还帮了忙,女孩子友好主动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回到房间后,书荷的手臂上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找了一圈没有花露水,景屹干脆去楼下去问老板。
下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女孩子的男朋友,他也是来帮女朋友借东西的。
见着他,男生热情打了声招呼,随后挠了挠头,左看右看,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哥,结婚幸福吗?”
景屹在外人面前总显得有些冷淡,他毫无波动地回视他,男生后知后觉自己问题的突兀,他脸上浮现青涩腼腆的笑,解释道:“我和我女朋友马上毕业了,想和她结婚,但又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呢?担心这没有定数的未来。
景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花露水,又低声说了谢谢,才回答道:“不确定能让她幸福的话,不要求婚。”
男生点着头:“我知道,我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我想和她结婚,就是我现在还没工作,怕未来我们的压力大。”
景屹没办法评价别人的感情,就这么沉默听着。
但是最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很幸福。”
男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结婚幸福吗”这个问题。
他笑了下:“看出来了。”
偶尔见到他和书荷,两人牵着手,他的眼睛都是黏在他妻子脸上的。
等回到房间,书荷洗完澡还没出来。
他将花露水放到桌上,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他翻开行李箱,将飞行棋拿出来,随后将手链解开放到桌上,连衣服也没脱,就这么推开了浴室的门
因为景屹突然蘑菇中毒,两人减少了一些行程,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
书荷醒来的时候,感觉被炒,开太久的地方有些麻麻的,像是跑了八千米,整个人不想动弹。
不用一大早出门的缘故,两人昨晚玩得实在过火。
她又掐了他,只不过,是他主动的。
而且,随着掐在喉间的力道收紧,他似乎愈发兴奋,不知道是不是这窒息感让他爽到了,一下一下,似乎要把她撞碎。除此之外,还嗓音哑哑地喊着她:“姐姐”
“好紧。”
也不知道是在说手,还是说哪里。
游戏中断了好几次,但这人还黏黏糊糊地求着她玩。
最终好像是结束在【蒙眼上//ta,到一次】的内容上。
被蒙眼的人,自然是景屹。
他依旧没被脱掉一件衣服,说起这点书荷十分气恼,她又被剥得一干二净。
许是这样,将他蒙上眼后。
她没有直接做什么,而是拿着那一根羽毛——某人自觉拿来的道具,估计也没想到会用在他自己身上。
轻飘飘的羽毛流连于他高挺的鼻梁,缓慢往下,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耳尖又红的能滴血。
书荷看着他这般模样,属实有些诱人,她没什么耐心地丢下羽毛,跨/坐上去,圈住他的脖子,突然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贪吃的人。”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经不住他的诱惑。
尽管他现在坐在沙发上,被蒙着眼,什么也没做。
他确实有几分t?勾引人的姿态,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微微仰着脸,喉结上下一滑,主动邀请她:“那么姐姐,可以吃我了。”
但她吃得很慢,总是顾着自己,倒是让他受了一番折磨。
她不得不承认,男色误人,她本觉得她是个成熟理智的女人,结果昨晚欲//望上头,一切都不可收拾。
光是这么一回想,她就觉得头脑发热,太蘼乱了
扣在腰间的手稍微紧了些,他似乎还没醒,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书荷也还困得厉害,沉沉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书荷再次醒来时,不再是背对着他,而是抱着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胸膛处。
他似乎已经清醒了,见她眼皮一动,关了手机凑过来亲她:“下午好。”
“”
书荷的长发都落进了两人的睡衣里,她闭着眼和他接吻,不知亲了多久,他的膝盖不知不觉间抵开她的双腿。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轻哼出声,他顿了顿,温热的吻断断续续的:“还难受吗?”
书荷含糊应了一声,“我觉得,我们应该节制一点。”
“”
他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俯下身去检查她不舒服的地方
没一会儿她就清醒过来了。
一条腿懒洋洋地搭在他的腰上,双手无力抱着他,与他面对面侧着吃下去。
“快四点了,等会儿还要出去吗?”
两人原本定好的是两点出门,还要爬雪山,但现在书荷双腿发酸,别说爬雪山了,都不想出门了。
她有些搭不住,他的手从柔软的臀往下,稳稳扶住就要滑下去的腿
一醒来就做,炒得很重,湿漉漉的地方被吃得一干二净。结束后,晚饭是在房间吃的,书荷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她不说话时看上去冷冰冰的,景屹心虚极了,等吃完饭,他试探性地抱住她。
书荷没瞧他一眼,却也没有让他松手。
这种不搭理他,毫无安全感的落空感让他有些慌,就这么紧紧抱着她,尾音轻轻拖着,听起来有些可怜:“我错了”
书荷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开,落在他垂着眼睫,好似真的很低落的面容上。
她最受不了他这般可怜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放下平板,微微侧过身,面向他道:“你都不累吗?”
他讨好地亲了亲她:“不累。”
书荷无奈地推开他的脸,他又小狗似的追了上来,格外黏人。
她终于笑了,嗔着他:“稍微克制点啊,宝贝,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
昨天他提起了遇到那男生的事情,这人还格外骄傲,一边进,一边在她耳边说:“结婚真好,姐姐,我一辈子听你的话。”
“我很听你的话啊。”
他似是有些委屈,“明明你也不肯放我走,让我深点的。”
“我以为你也很想要的。”
“”
旅游的前一天再至他蘑菇中毒休养了两天,两人确确实实有几天没做了。
再加上他昨天那样勾引她她本来就是个很容易被色/诱的人,所以昨晚,就热情了些。
怪她吗?
她只是觉得快乐很享受罢了。
他溢出了一丝很轻的轻哼,黏人至极拥着她:“那你别生气了,你不说话,我没底。”
书荷真是拿他没办法,她轻轻勾了下他的下巴,“没生气,就是太累了。”
他顿了顿,抬起头来,松开手,“那我给你按摩。”
“”
触及她怀疑的视线,景屹愈发有些委屈了,“是真的按摩,不做其他的。”
书荷原本还有些不放心,但他真的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做,尽心尽力帮她舒展着全身的筋骨。
她闭上眼,逐渐放松下来,“你什么时候去学的?”
“也没怎么学。”
其实是被扔在国外的那几年,他有时被打的全身疼,就这么囫囵自学,说实话,学得并不专业。
但书老板很满意。
“那以后我累了,景师傅还能给我按吗?”
他弯了下唇:“随叫随到,只要书老板给个五星好评。”
书荷闭着眼闷闷一笑:“五星怎么够,我要打一百星。”
“那就谢谢书老板了。”景师傅服务周到,给她喂了一块水果,又尽心尽力地开始按她柔软的腰:“我一定好好服务,让您满意。”【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