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已经有身份证了呀。
苏合香疑惑地问：“为什么呢？我已经有身份证了呀。”
钱鑫解释说：“你现在还没有正式的身份证，也没有固定的住所。最主要是你还没有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如果我现在让你离开，那就是我工作的失职，是我没有做好我的工作。”
苏合香有些愣住了，这边的官家这么尽心尽责的吗？要知道自己可是没交一块钱的住宿费、餐饮费，还有医馆的医药费。
突然间，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感动，几乎要落泪。
于是，她急忙扭过头看远方，眨眨眼睛：“好。”
“现在小本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不然我给你找个工作吧。
我亲戚那边酒店里缺人，你要不要去看看？“钱鑫没注意到她的神情，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臂，带她往自己的汽车上走。
苏合香很好奇这边的酒店是什么样子的店，太好奇了导致她都没有直接拒绝。
难道自己的烤山芋事业还没起步就夭折了吗？
“可是我的三轮车还在城管那没去取呢。”
钱大姐提议：“那我们先去取三轮车，明天再去酒店？”
“好。”
于是苏合香再次坐上了钱大姐的四轮车。
这次她不像之前那么紧张，开始有闲心观察钱大姐是如何驾驶四轮车子的。
好像很简单啊！
只见钱大姐脚动了下，踩一块踏板，车子就启动了，转动圆盘就能控制方向，
开车的同时注意红色绿色的灯和路上的各种路况就行了。
苏合香好奇地问：“钱姐，开这四轮车也需要证件吗？”
她直觉是需要证的，毕竟她卖山芋都要什么健康证，出门在外还得有身份证。
钱大姐肯定地回答：“是的，需要驾驶证才能开，如果没有无证驾驶是要坐牢的。”
哇，怪不得卖山芋都需要证呢。
苏合香一下子就理解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是有车一族，那么，自己开三轮车时是否也需要证件呢？
钱大姐解释说：“理论上是需要三轮车驾驶证的，但实际上很多人没有，交警通常不会查。当然，如果有证是最好的。”
苏合香点头，心想将来自己要去办一个，不为别的，就为了人家查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而不是又要扣押车子。
城管所很近，不到十分钟，她们就到达了城管所。
取三轮车的过程很顺利，只需要一个身份证来证明是谁取走了车，并签上名字就可以了。
苏合香拿到车后，惊讶地发现，
烤山芋的保温层里，原本还有几个剩的熟山芋，居然还在。
当然现在已经冷掉了。
不仅如此，车里原本放置的十几斤生山芋也一个不少。
原本只是为了做做样子而放在三轮车车厢内的十几根大木柴也依然原封不动地留在车上。
她心里是有些感慨的。
钱大姐准备走向自己的车时，突然间回过神来，她转头问苏合香：“你能够找到回去救助站的路吗？”
自己得开着车回去，苏合香只能自己骑三轮车回去了。
尽管苏合香之前从未来过城管所这片区域，但她注意到了南边有几座20多层的高楼。
她平时经常去的菜市场就位于这些高楼的附近，因此她对这一带还是有一定的熟悉度和方向感的。
她伸手指向南方，向钱大姐确认：“我们是不是应该朝那个方向走？”
钱大姐听后点了点头，并补充说：“其实路程并不算远，你不必走我们来的那条道走，那是从派出所出来的路线。
现在要回去救助站的话，沿着这条大道只需要半路上左拐个弯就到了。也就几公里的距离。”
她干脆从车上找了本子和笔，给她画了个简易地图。
知道她不太识字，跟她详细说清楚了哪边有哪些明显的建筑。
并且在纸上写上了电话号码和救助站的具体地址。
“你要是实在不确定哪里左拐，你就拿着纸条问下路人，都会告诉你的。”
“嗯。”苏合香才不怕迷路，路是长在嘴上的。
钱大姐不放心地又说：“你一定要回来哦，下午我带你去办健康证。”
她这么担心苏合香不回来，是因为有很多流浪人员不愿意接受帮助，就要四处流浪。
苏合香点点头，应道：“知道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她没有直接回救助站，而是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她灵光一闪，将车子停下，走进路边的一家小店，买了个打火机。
随后，她就在路边给烤山芋的炉子重新生了火，继续烤起了山芋。
她原本以为只有大型商铺才会出售打火机这种“高端”商品，没想到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里也有。
她只是试探性地问了问，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打火机出售。
价格也十分便宜，仅需两元钱。
这一路上，她走走停停，见到垃圾桶就上去看看，
没捡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生活垃圾居多。
当她走到熟悉的菜场附近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山芋也差不多烤熟了。
此时正值中午，菜场内人员稀少，买的没有卖的多。
苏合香首先去的是靠近菜场的那家两元店，先买了五个镜子，以及四个带有奇妙色彩的琉璃杯子，杯子和镜子都是三元一个。
她还发现了只需两元的针线盒，里面装有十几根白色的铁针，也有可能是钢针。
五元的针线盒里还附带了十卷彩色线，
苏合香心中大呼划算。
老家的缝衣针价格并不便宜，虽然东西虽小，也需要铁匠一根根打造出来。
想买的东西太多，要不是还有些微薄的自制力，她可以将身上的钱都花完。
里面很多物品她都不认识，
不过有一部分上面会写着缺胳膊少腿的汉字，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是什么物品。比如有的是纸，叫什么抽纸。
有的又叫湿巾，大概是纸的一种。
“老板，这个是什么？”平平无奇的一个手掌心大小的小方块，
上面写的是自己不认识的一种字符。
“充电钥匙扣灯，十块钱一个。”
“要充电啊？”苏合香已经模糊知道了知道什么叫电灯、电动车，钱大姐带着自己进屋的时候就说了句我先开灯。
街边也有卖车子的店铺，店的店牌名字就叫雅迪电动车、艾玛电动车，
这些车可以自己跑，不像自己的烤山芋车还需要用脚踩。
所以她猜测电是代替马、驴、骡子的一种能量。
充电的意思就是能量用完了，需要补充。
如果山洞里能有个电灯就好了，晚上就不用做睁眼瞎了，啥都不能干。
“充一次电可以用一个月，不用天天充。”
“怎么个充法？你教我，我买一个。”她拿起一个，给老板，示意他教自己。
老板一时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在消遣自己。
面无表情地撕开包装，将充电口直接插到了自己手机充电头上。
“用你充手机的插头就能充了啊！”他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然后按了下开关，一束光亮射了出来，轻松可以照射到店铺的最后面。
“那现在灯里面是有多少电？”苏合香问他。
“你回去充一个小时就行了。”
“那我也买个这个什么手机的头吧。多少钱一个。”
“也是十块。”
“好，那我就买这些。”她不敢再问了，就怕又破财。
似乎每一样自己都需要。
离开菜场前，她又买了真正需要的两袋大米和两袋白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立即将这些物品收进通道，全堆放在三轮车上。
80斤的粮食分量不轻，
好在一旦骑起来，就轻松很多。
随后她没有在买什么，目标明确的直接骑到了烂尾楼。
她都没打算吆喝卖山芋，烤山芋是为了烤熟了放在通道内，以后不管是卖，还是自家吃都可以，反正也不会凉。
现在是中午，正是这边人吃午餐的时间，半路上被人喊住，卖了两个大山芋，小赚十块钱。
进入院子后，在长方形房子的掩护下，将粮食、镜子和杯子等物品悄悄收进通道。
然后，她将这些天积攒的纸板放到三轮车上。
凡是带有盖子的瓶子，她都整齐地摆放在空间内，她舍不得卖，总想着要攒着装水用。
其他的杂物她都挑拣出来准备卖掉。
收购站内依旧繁忙，有两人坐在堆积如山的杂货旁，仔细分拣物品。
纸板归为一类，
塑料则另堆一处，
若发现乱七八糟的物品上面有可以回收的物件，还需要找工具来撬下。
苏合香的目光被一个大型白色桶吸引，卖它的人刚走，桶看起来非常的新。
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目光又瞥向另一物件，最终下定决心这两样她都要买。
“老板，我卖这些。”零零散散这么多天的纸板和塑料瓶赚了28元。
苏合香心中开心，这其实和板栗一样，都是不需要本钱的，28元就是纯赚。
不过这钱还没焐热就想花出去了，她指向那个半人高的白色桶，问老板：“这是做什么用的？”
“浴桶，洗澡的。”
果然如她所料看起来就像是洗澡用的桶：“多少钱我想买。”
老板娘说：“给你算15块吧。”
其实苏合香注意到老板娘是按重量收购来的，只给了卖浴桶的人8元，但她并未还价。
一来她不好意思讨价还价，二来认为人家也需要赚些利钱，不能要求收购价和售价相同吧。
“老板，那个呢？”她又指向一个带轮子的塑料小推车。
“那个20块，算了，也给15吧。”老板娘还记得她，记得这人没钱。
“轮子好用吗？”
“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
苏合香翻开小推车，对着轮子用力滑动，轮子极其丝滑地咕噜噜转动起来。
小推车的其他部位也没损坏。
她看到这辆车子的第一眼，就想到它的用途：自家通道较长，从一端到另一端距离着实不短，
平时运水都是一桶桶从这头搬道那头，如果有这个小推车，显而易见地将会省力许多。
小推车带有四个轮子，车板离地约两寸多（七八厘米），还配有半人高的推手，
推行时无需弯腰，
这就让她更心动了。
买完出了收购站大门后，她习惯性的停在了马路旁的垃圾桶旁。
等苏合香反应过来时居然失笑了下，这才几天功夫啊，就习惯成自然了。
不过他们家的垃圾桶里没什么饭菜厨余。苏合香见半桶都是塑料小盒子装的各种东西，也不知道干嘛的，干脆每样拿了几个。
她再次进入烂尾楼的院子，随后将车上的物件都放入通道里，只留下生山芋和木柴。
本想接些水，却发现水管出水口处已结满冰块。
看来天气越来越寒冷了。
幸亏车把手上自带了棉手套，骑行起来后双手还冒汗。
马不停蹄地赶回到救助站，新烤的熟山芋还剩9个，在烂尾楼的时候就收进了通道内保温，车子就停在了院子里。
救助站的值班人员见是她回来了，只瞥了眼就去玩自己的手机去了。
房间门是没有锁的，她直接开门进去反锁房门，屋内还是那么的温暖如春。
顾不得歇一歇，她先将充电的小灯充上电，随后就反锁了卫生间门回了山洞。
“大柱！大妮！”
“娘，你回来了！”
山洞内一上午变化好大。孩子们将自己拿出来的物品都堆到了山洞里面。
摆得整整齐齐，洞内一下子多了许多的生活气息。
大妮还做了好多瓶的腌咸菜。
“回来了。大妮你做了这么多咸菜啊，真厉害！”苏合香夸赞大妮。
大妮羞涩说道：“娘，菜是你洗干净的，我也没干啥，就切了切，装到了罐子里。”
苏合香没有多跟他们寒暄，怕钱大姐要来找自己去办健康证。
“大柱，你和大妮搭个洗澡的窝棚出来。简单些就好。”
“啊，要洗澡吗？太冷了，会生病吧？”
山洞内真的很冷，也就比室外稍微好那么一些。
“不会，棚子罩上那种塑料袋，里面是热烘烘的水汽，不会冷的。”
“没有那么多的水呀？”
“有！娘现在住的地方有用不尽的热水。趁我现在还在那边住，让你们都洗次澡。”
今天在收购站的时候，苏合香看到浴桶的第一眼就决定要买了。
15块钱真的很值，就算是不洗澡都可以装很多的水。
正好救助站的浴室里有用不尽的热水，洗热水澡有多舒服她刚享受过，就想让孩子们也享受下。
铁柱有些疑惑，就算有热水洗澡也还是冷的。
不过不影响他在尽快地想办法。
一端用高架子床做支撑，这个高度是够的，并且站的够稳。
床顶上放两根横梁，横梁支撑着另外两根站着的树干，这样横梁下就会有个空间了。
空间不能太大，太大就不聚热了。
第32章 要做不道德的事
下午一点多，钱鑫带着苏合香去办理健康证。
用临时身份证挂了号，缴纳了检查费用，
随后在钱鑫的指导下完成了验血和尿检。
对苏合香而言，抽血尚能理解，
尿检却让她感到难为情死了。
看着穿白大褂的医生坦然接过去，
她自己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洞钻。
一个小时后，她们坐钱鑫的车子返回救助站。
到救助站后，钱鑫说：“明天早上9点我来接你。带你去店里面试下，面试成功了的话，等三天后健康证到手了再去上班。”
苏合香心中盘算着，这意味着自己就算面试成了，也要等到第四天才能上班，
于是她对钱鑫说：“钱姐，这三天啥事没有，我就在这儿住着吗？”
“嗯，住着啊。规定十天之内可以免费吃住，咱们站里以前有食堂，但现在都没人需要救助的人，食堂也关了，不过我会帮你带三餐过来的。”
苏合香觉得太闲了，对钱鑫说：“钱姐，我闲着会难受，想去卖点烤山芋。”
“可是你还没有健康证，万一又遇到城管怎么办？”
苏合香现在听到健康证三个字都有些应激反应了，她加重语气强调：“我没病。”
钱鑫忙解释：“不是说你一定有病，健康证是一个证明，告诉别人你没病，万一出了问题也与你无关。”
“但如果没有这个证明，别人要是吃了你的东西拉肚子，说是你的食物不卫生怎么办？”
苏合香却不以为然：“吃烤山芋还能生病？那是他自己身体不好，怪不到我头上。”
钱鑫只是简单地提醒了她其中的利害关系，健康证还是很有必要有的，但凡是和餐饮业有关的，都要求有健康证。
至于苏合香听不听她就不管了。
“至于城管，我不去学校那边了，他们看不到我。”苏合香已经想着，只要自己一直骑在车上，城管也拿自己没办法吧，难道骑车还不给骑啊。
钱鑫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苏合香立马高兴起来，迫不及待问道：“那我最晚可以几点回来，大门一直是开着的吧？”
“你还想多晚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自己是个成年人了，但在钱大姐的目光注视下，还是有些心虚，
讪笑着解释：“我这不是发现，越是晚上人越多嘛！早上街上都没啥人。”
“那是因为大人下班，学生放学，几乎都在五点左右，街上人是最多的时候，这个点大家肚子都饿，自然买吃的人也多些。”
不过她理解苏合香想赚钱的心情：“
门卫老张他睡觉睡的早，我跟他说一声，给你留门，不过你不要太晚回啊。”
“放心吧钱姐。”
苏合香在心里给她们都贴了大大的好人标签。
“啊，对了，我想起来，下午站里没人，晚饭你到门卫这边拿就行了。”
“嗯。”苏合香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望着钱大姐驾驶的汽车缓缓驶出院子，她转身走到自己的三轮车旁，
将生山芋放了11个进炉子里，然后重新生起火，
她耐心地等着火势稳定下来，然后调整了下炉门的开合，留了点点小缝隙。
做完这一切后她抬头看了下天空，估算着时间，
烤完差不多就到五点钟左右，
街上人最多的时候，这炉山芋应该能卖完。
回到房间后，先将充好了电的小灯收进通道，
又进浴室将今天刚买来的白色的浴缸好好地清洗了遍，
看得出来，浴缸的前主人是个爱干净的讲究人，
浴缸没有多少划痕，也没有明显的污渍，
清洗干净后她将小推车放到了浴室里，又将浴桶放在小推车上，这才开始接热水。
见需要不少的时间，
她先回到了趟山洞里。
“我回来了。”
伴随着这声呼喊，几个身影快速地从火塘边飞奔而来。
“娘！你可算回来了。”孩子们像小家雀一般扑过来。
大妮抢先抱住她一只胳膊，小妮则抱着苏合香的大腿，嘴里喊着：“娘、抱抱。”
铜柱不好意思像女孩一样跟母亲撒娇，只傻笑着问：“娘，你没带吃的回来吗？”
“就知道吃。对了，你们吃过了没。”
“吃过了，吃的面条，我今天自己做的白面条哦！”大妮骄傲地说道，期待着看着苏合香，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真的啊，大妮真厉害。”
铁柱还在整理着塑料棚子，只憨憨地笑着，没有像弟妹那样挤在亲娘身边。
苏合香掏出两个刚烤好的，热得烫手的山芋给大妮：“一人一半垫垫肚子，都半下午了，饿了吧。”
“其实不饿，面条顶饿着呢。”
她抱起小妮走向铁柱搭的棚子：“大柱，棚子搭好了吧。”
山洞里多了个透明棚子，在窝棚的下手方向，地势由高到低，这样有水溢出来也不至于流到睡觉的地方。
超大的塑料布将整个框架遮掩的严严实实。
“好了。”铁柱得意地给苏合香看自己的成品。
如果时间在充足些，就不需要借助床来做主要的支架，这样的话，里面的空间会更小更保暖。
苏合香觉得大儿子做的非常的好，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和一抹温柔地微笑：“做的真好，比我想的还要好。”
铁柱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他娘很少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讲话，在老家的时候，她大多时间是忙碌的。
要洗衣、做饭、下地干活，吩咐自己做事的时候都是皱着眉头很不耐烦的样子，
而且整天焉哒哒地提不起劲来，不像现在，精力充沛像换了个人似的。
“大柱你先洗。”苏合香递给他一套干净的里衣。
“啊，这大白天的！”铁柱顿时觉得大白天洗澡特别的别扭。
“没事，你妹妹们都在棚子里，不会出来的。”
铁柱就磨磨蹭蹭的还是有些不愿意：“那你呢？”
“你还怕我偷看你咋地？”苏合香笑话他：“你可是我生的，你小时候哪里我没看过啊。”
“娘。”铁柱羞恼极了，好在棕色的皮肤看不太出来他的脸红了。
“好了好了，我去拿水过来。”苏合香不逗他了。
回到房间时，水正好放到大半桶的位置。
她关闭出水口，将推车的横杆握在手心，想着放入通道，眨眼睛推车就消失了。
随即人也进入通道，推着这么大桶水往通道尽头走去。
果然如她想象的那般省力，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到头了。
这个小推车的十五块钱花的太值了。
她人先出了通道，然后立即将浴桶单独地拿出来放到指定的位置，水桶里一滴水都没晃悠出来。
她嘱咐铁柱说：“快去洗吧，记得脱衣服的时候动作要快些，别给冻着了。”
铁柱应了一声，嘴里嘟囔着：“哎呀，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被逼的没办法，这澡今天是非洗不可了。
说完便转身走进搭出来的塑料棚里。
刚一进去，他就发现棚子里的塑料布迅速地被一层厚厚的水汽所笼罩，
变得雾蒙蒙的看不清外面的情形，这让他心理好受了些。
试了试水温，稍微有点烫手：“娘，水太烫了吧。”
“我专门调的稍微烫些的，你趁热进去烫一下，身上才能洗的暖和，”
苏合香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去了窝棚里。
铁柱将身上的衣服脱在了床板上，这时候身上立马起了密密麻麻地冷意，
他迅速地跳进了浴桶之中。
由于水装得太满，他刚一坐下，水就立刻溢了出来一些。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身上烫的跟针扎一样，他硬忍着窝在桶里。
啊，好舒服，他忍不住感叹着。
稍微过了几息，身上习惯了这股热意后，他拘了把热水扑到脸上，太爽啦！
又将头整个窝进水里。
此时此刻他忘记了自己是在山洞里，是个逃荒路上没有家的孩子，
只想好好享受一下这温暖的热水澡带来的舒适感幸福感。
好时光总是很短暂，还没等他多泡会，水温就开始迅速的降温了，渐渐有了些凉意。
无奈起来擦干身子穿衣裳。
当他洗完从浴桶里站起来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哪怕棚子里还弥漫着些许热气，还是立刻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可比脱衣服时候要冷的多。
苏合香还没将屁股底下的被褥坐热，就见大儿子披散着的头发，滴着水滴过来了。
这连半柱香的功夫都没有吧。
“怎么不洗久点？”
“这天气真是太冷了啊，水温下降得好快！这点功夫水就冷了。
尽管如此，洗完澡后的那种清爽和惬意却是无法言喻的，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苏合香赶忙催促道：“快来烤烤火，把头发烘干，免得着凉了。
对了，你怎么连头也一起洗啦？”
他拧着头发，笑着回答道：“嘿嘿，就简单过了一遍水，稍微清洗了一下而已，不然感觉头发太脏了。
要是咱们有家里的浴锅就好了，我搭个灶台，在里面洗澡肯定很舒服，再也不怕水冷了。”
“那边好像没那么大的铁锅呢，那你妹妹们就别洗了，丫头们身子比不得小子火力壮！”大柱都说冷，说明是真的冷。
她的本意是让孩子们洗热水澡舒服些的，如果因为洗澡而受凉了，就是本末倒置了。
那她宁愿孩子们身上是脏的，只要她们健康就好。
在人家那么温暖的救助站里住了一晚上，她是越发觉得山洞里阴冷阴冷的。
屁股下的被褥是这么的透心凉，似乎有源源不断地寒意冒上来。
这会她心里又有了个主意，虽然这个主意似乎看起来有些不道德，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
“来，出来吧，棚里怎么还没火塘边暖和。”她带着几个孩子到了火塘边，先拿了个烤山芋给铁柱，又将今天买的镜子拿了出来。
“吶，以后成家了一人一个啊。人人都有。”
“我就要这个腊梅的。”大妮先挑走了个后面是腊梅图案的。
“那我要这个大红的，这是什么花啊？”铜柱手里那个后面是花瓣大大的花朵。
苏合香看了眼，花儿旁边写有毛笔字：“是牡丹。”
“哦！”
铁柱带着臊意说：“我随便。都行。”
大妮欢快说：“哥，你快替嫂子选个好看的，不然嫂子以后要跟你吵架的！”
“你个死妮子，别忘了你也不小了。”铁柱臊的要命，感觉自己脸都涨起来了。
大妮想到过几年自己也要成亲，免不得也羞红了脸，就这样还对铁柱做了个鬼脸。
“好了，还有好几个呢，到时候让你慢慢选，都给我吧，别给碎了。”
“啊，娘，不留个自家用吗？”
“留啊，你选个出来用。”
“那就这个白花的吧，成亲的时候不能有白的。”
“不错，那就这一个吧。”苏合香又将漂亮的过分的彩色琉璃杯子拿了出来。
“哇！”
果然又收货哇声一片。
苏合香炫耀完放到了一边，又掏出一个小巧的东西。
她将这物品托在手掌心，笑得神秘：“知道这是啥吗？看看你们谁能猜出来。”
不起眼的黑色小东西，任几人发挥了十足的想象力都想象不到是什么。
“到底是啥啊娘！”
几人被苏合香吊足了胃口，这东西实在没法猜啊！
他们只能从衣食住行猜起，首先不是吃的，然后肯定不能穿，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实在想不出来。
苏合香卖足了关子，手指轻轻按了下上面一个不起眼的小按钮，
瞬间照亮了一大片扇形空间。
“哇！”
“好神奇啊！”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我在那边时间在久点就能知道了。那边的孩子三岁就去上学了，而且是人人都去，有学识是多么的重要啊。”
“人人都去，丫头们也会去吗？去学堂吗？”大妮好奇问道。
“姑娘们也是一样，从小就和小子们在一个学堂学习。”苏合香拽过她的手，手上好些疤痕，都是干活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那边别说孩子，除了收购站里的人，其他地方的人手上都是光滑的，一丝老茧都没有。
大妮呢喃着：“我也好想去学堂啊。”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可苏合香还是听见了，是啊，要是孩子们也能过去多好啊！
“没关系，。”她给孩子们打气：“等我在那边定下来了，找些书本回来教你们，我在收购站看到，他们天天都要卖好多书呢。”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要把好好的书卖掉，书上的学问不是很值钱的吗？
可能这边的书实在太多了，就好像粮食多又便宜，人人吃得起，所以不那么爱惜，是一样的道理。
“哦，对了。”她将扎头发的头绳忘记给大妮了：“吶，以后用这个扎头发。”
她又掏出小折叠剪刀，将头绳剪成小段的，给每人分了一小段。
“好有意思，头绳怎么还有会弹回去？”
几人乐此不疲的在那拉着手里的绳子玩。
“娘，给我一段长点的呗，我想玩翻花绳。”铜柱跟苏合香央求着。ó
“欸！对呀，这种有弹力的绳子玩翻花绳会更有好用。你的小脑袋想这些的时候倒是灵光。”
铜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昂着头说：“那当然了，我是聪明脑袋呀。”
“我看你是聪明过头了。”苏合香点着他的脑袋开玩笑。
铁柱则对折叠的小剪刀感兴趣，拿在手里折来折去的。
“好了，你们玩，我回去了，晚上在回来。”
她将铁柱用完的浴缸收了回来，又重新放满热水，所有的库存瓶子也都接满热水，这些统统存起来备用。
第33章 啊，原来是这样的房子……
“卖山芋了，香喷喷的烤山芋！”苏合香踩着三轮车，浑身充满干劲地驶出了救助站的大门。
没走多远，就有人拦车买了个山芋，这真是个好兆头，开门大吉啊。
她轻声哼着家乡的小调，身心放松地将所有烤好的山芋放进保温层里保温，又放了11个生山芋进去继续烘烤。
果然兆头不错，她才走了三条街就卖完了这一炉，随后，苏合香悄悄地将上午烤的那几个也给放进了保温层里。
戌时（晚上7点），夜幕笼罩大地，
她不知不觉转悠到收购站附近，
远远望去，收购站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收购站的老板娘还在挑灯夜战着忙活生意，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有两个人正忙碌地往一辆超大且没有顶棚的车子上装载货物。
车上是堆满了如山的般的纸板，显然他们准备将这些货物运走。
她快步走到老板面前，
开口问道：“老板，今天还有没有被子呀？我想再买两床。”
老板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回答道：“有！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要是明天再来恐怕就没了，
这批被子马上就要拉走喽。“听到这话，苏合香心中暗自庆幸，
今天果然运气好。
随后，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今她和大儿子所住的窝棚里，各自有两床垫被，但盖被不够，最近都是穿着棉衣在睡觉。
再多添置两床被子后，便能实现两铺两盖，这样一来晚上睡觉就能暖和更多。
正当她买完被子准备离开时，忽然瞥见墙角处堆放着一堆彩色的书。
这些书看上去颇为崭新，似乎是今天下午刚刚收上来的，中午她来的时候还没见到。
她忍不住过去翻了翻，应该大部分是给孩子读的，
上面有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形象，有的人头兽身，有的似乎在口吐人言。
要不是她最近几天看到过正常的猫猫、狗狗的，她差点都要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动物们可以成精了。
最上面几本书带有褐色书皮，相对比其他色彩鲜艳的书籍来说，特别的朴实无华和格格不入，
她随手捡起一本，封面上是熟悉的毛笔字《千字文》，这书自己学过！
她又赶紧将其他几本颜色一样的书挑拣出来，还有《弟子规》《百家姓》《三字经》，都是自家哥哥当初启蒙用的书。
她忍不住询问老板娘，这些书价格如何，自己哥哥当初买书一本要几十文钱，
就算现在收购站里的物品都是二手的，并且价格实惠，
她还是有些担心这这个世界的户籍价格会过高，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书啊。”老板娘看过去：“一块钱一斤吧。”
这还有啥好说的，赶紧去翻还有没有合适的。反正自己手里还有一些钱。
这个价格实在是太实惠了，仅仅比废纸稍微贵那么一点而已。
随手拿起一本彩色书籍，超级重，还是超大页的一本书。
苏合香怀疑，这是给孩子读的吗？孩子力气小，应该拿不起来吧，实在太沉了。
还怎么背着去学堂啊。
仔细一看，封面上赫然印着“能说话的识字书4000字”几个大字。
她心生疑惑，写书的人也未免太会夸大其词了吧。
书怎么可能说话呢？
翻开书页，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字，
“没说话呀？”她又翻了几页，依旧毫无声响。
肯定是噱头，骗人的玩意，她想着，手下用力一翻，将书页合。
“叶。”
书本真的发出声音了！吓得苏合香手一松，丢开了手中的说话书。
“呼，还真的能说话。”
她又将书捡起，翻开一页，随意用指头戳了戳，手指恰好按到了其中一个字上，
书本再次发出声音：“江”
原来是这样‘说话’的。
她心中大喜，接连戳了几下。
这不就自己需要的吗？可以指导自己认识这边的文字。
于是她专门挑这种厚实的彩色书籍翻找，这种超大的书籍很好分辨，很快她又找到一本名为《能说话的唐诗三百首》。
她越发觉得这两本书像是属于同一系列，因为它们的风格和装帧都十分相似。
接着，她继续挖掘，竟然还相继发现了《会说话的三字经》《会说话的睡前故事书》《会说话的数学书》。
这些书加在一起足足有十几斤重呢，但她毫不在意，满心欢喜地付了款。
连同之前挑选好的两床被子，总共只花费了四十元钱，真是太划算了！
只要自己勤快点，起早贪黑地卖山芋，赚来的钱用来一家人生活绰绰有余呀。
她一路上鬼鬼祟祟再次来到了烂尾楼，这次她边走边警惕地观察四周是否有其他人。
之所以如此小心翼翼，是因为她要去做一件不太道德的事。
到了烂尾楼院内，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然后悄悄地走到那两座长方形的房子前。
之前她在这里用水管洗菜时，偶然发现这两个房子并没有像正常建筑那样与地面相连，而是直接平放在地上。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她萌生了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和孩子们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或许能过得更舒适。
反正这里是烂尾楼，听说这里的东西都是无人要的，并且以后也要拆掉。
我这也不算是偷吧。
本来一个就够用了，但她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动手了，不如索性把这两间房子一同收走吧！
一间用来居住，另一间则可以试试看能否作为厨房使用。
她伸出手，握住门把手，
这么大的物件她从未收取过，也不知道是否可行。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平时的方法开始收取房子，
虽有微微的不适感，但还算轻松地将其收入了通道。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毕竟这种行为多少有些不光彩。
但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将另外一间房子也收进了自己的神秘空间里。
通道里的位置足够宽敞，两间房子平放都绰绰有余。
随后，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飞身上了三轮车，拼命逃离了现场。
一口气骑到了救助站的大铁门前，
大门紧闭着，她下车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动。
只好走到门口那间小房间的窗前前，抬手轻轻敲响了玻璃。
“张大爷，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片刻之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窗口探出了头。
他半眯着眼睛，认出她是这两天过来入住的流浪人员时，老张抬手按下身旁墙上的一个按钮。
只听到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起，大铁门便开始缓缓向两边敞开。
看着这自动开启的大门，苏合香不禁心生好奇，
自语道：“这些活计都不需要人来干了吗？
感觉给她们些时间发展，以后真的会跟神仙一样，
只要动动手指，甚至只需在脑子里稍作思考，所有的事情便能轻松完成了吧。”
还没等她推走三轮车，就见窗户再次打开，只见老张头递出来两个饭盒。
不用看也能猜到，这肯定就是钱姐之前提到过的晚餐。
苏合香道谢后，将车子停在院子里，
身后的院子大门又缓缓合拢。
她拎着饭盒，小心翼翼地走进楼里。
一楼的入门大厅摆放着一张超大的长条桌，有时候桌子后面会坐个漂亮的小丫头，坐在那边专心地玩手机。
桌子后方有一溜排的小房间，门口都有个牌子，写着某某办公室。
她住在二楼，楼梯上去的第一间就是她现在住的。
此时整个大楼一片漆黑，楼梯上方“安全通道”四个字散发着幽幽绿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渗人。
脚步声“哒哒”响起，瞬间点亮了头顶的灯光，霎那间，楼梯间的灯光齐刷刷亮起。
苏合香原本就做贼心虚，此刻更是心跳如鼓，仿佛被鬼追赶，疾步跑回房间。
回到屋内，她迅速反手将门反锁，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仿佛这样便能将外界的一切危险都隔绝在外。
随后，她将饭盒带回了山洞，准备与孩子们一同分享。
“我回来了！”
“娘！”
此时已过戌时（7点），孩子们还没睡。
平日里，天色一暗，山洞内的光线便变得模糊不清，导致什么都干不了。
也没有太多休闲玩乐的方式可以消磨时间，他们往往很早就睡觉了。
然而，今晚情况有所不同，一盏小巧却明亮的夜灯成为了新的兴奋点。
铁柱巧妙地将夜灯悬挂在了床架的最高处，并调整角度使其光线准确地照射到窝棚这边。
整个窝棚区域，甚至连火塘周围都被照亮得如同白昼一般。
当然还是不如收购站的那种大灯亮，
但相较以往，可以说比白天的时候还亮，毕竟白天可没有直射进来的阳光。
铜柱和大妮在玩翻花绳，带着弹力的绳子怎么拽都不会拽得手疼。
几个人的发型都是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认真打理过的。
大妮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俏皮又可爱。
看样子几人是好好的玩了一通琉璃镜子和头绳。
苏合香此时显得格外兴奋，她对这几个孩子说道：“大柱，快把灯拿过来，找块大点的空地，娘要变出一座房子出来啦！不对，是两座。”
听到这话，孩子们不禁瞪大了双眼，异口同声地发出惊讶之声：
“什么！”
“啥？”
“房子？”
虽然，自从娘亲能神奇地自由穿梭两界后，每天都会带回各种各样新奇且不同寻常的物品，
但那些东西的大小和形状基本上都还在合理范围之内。
如今居然房子都能捡到？这无疑再次挑战了他们的想象力。
“是哦！睡觉再也不会冷啦！”她开心地抱起小妮。
虽然凭白偷了房子这事不太道德，就算是人家不要的，自己也没经过原主人的同意，说到底还是偷。
可是为了孩子们不再受冻，做了回贼又如何呢！
她就是这么别扭的人。
既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也不是阴险小人，就是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努力想要过得好一点、再好一点的母亲。
铁柱几步跑过去，将挂在那的小灯拿了下来，话说这灯真好，真亮堂，完全不会像油灯那样，一点风吹草动就灭了。
“娘，要多大的平地才能放得下房子？”
“大概要有你奶家三间堂屋那么长那么宽。”
两人在山洞里举着灯又转了圈，仔细查看可安置房屋的位置，
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不适合放置屋子。
地上都不平整，不是凸起几个小石柱，就是凹下几个大坑，最后还是决定将窝棚搬走，房子放在原来窝棚的位置。
“这里还是有几个坑，不过总比其他地方有强些。就用柴火将这些坑给填一下吧。”
苏合香早就注意到了，每进山洞一次，洞里的柴火堆就高一截，尤其是铁柱得了新买的斧头和锯子之后，
劈柴的速度明显更加快了。
这些被精心劈砍过的木材整整齐齐地堆积在一起，宛如一条蜿蜒绵长的木柴巨龙。
他是将树干锯成差不多长短，再用斧头将树干劈成长条状，这样长短一致，堆积的起来显得格外整齐。
粗些的木柴堆成一堆，细些的和更细些的又分别堆成一堆。
引火的枯草也捆成小捆，随用随拿。
“大柱，柴火不用那么着急，也许以后我们就不需要用这么多了呢。”她依旧心疼孩子的，虽说被困在了山洞中，可也没闲着，做事要量力而行，别伤到了根本。
“不用木柴用什么？咱们又没其他柴烧。”
“他们那边不用木柴，反正菜场里和街上没有见到卖木柴的，我猜肯定也是电之类的东西代替木柴。
等以后我拿回来用了，就不用你砍这么多的柴了，可以省好些力气的。”
好吧，原来是这样。
铜柱拖住小妮，不让她捣乱，大妮、铁柱还有苏合香，三人合伙拿了些大大小小的木柴将地上的洼处给填平。
房子的底部是硬的，所以对于地面的平整度要求并不是特别苛刻，
只需要做到大致平整即可，毕竟条件有限。人多力量大，不多时便已完工。
要是用小石子垫坑洞就更合适，可惜她没捡石子在通道里，改天再用石子替换也是一样，暂时先用木柴代替。
“好了，你们让让。”苏合香神气的单手掐腰，挥着手让他们退后。
紧接着，她将两个长条房子门对门放置，
这样一来，中间自然而然就留出了一道足以容纳两人并肩通行的宽阔缝隙。
按照她的设想，接下来就是要在这条缝隙上方铺上两个横木，搭上厚厚的草帘以及防风的塑料布，这样进出屋内的时候，就可以避免直接带着寒气进屋……
铜柱松开小妮的手，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兴奋地冲进房间，
欢呼雀跃着，地板被他踩得‘咚咚’响，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踩塌。
小妮也被他感染，胡乱蹦跶起来。
脚步带起地板上的灰尘在空中飞扬，
铁柱摸了摸房子的墙面，外面好像是铁皮的，拍起来‘哐当哐当’响。
地板也是铁皮的，墙上是白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可能是娘说的那种塑料。
每间屋都是一个门两个带栅栏的透明琉璃窗户，窗户上还挂着碎花窗帘。
苏合香对着眼前挥了挥手，试图躲开这些空气里的脏东西。
她边笑着边提高声音催促：“别光顾着玩啦！咱们得赶紧动手打扫一下，还等着睡觉呢！”
说着，她从通道里搬出了几个塑料桶，只见每个桶里面都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温水。
苏合香又赶紧回到救助站房间，拿来了大厅里的扫帚和簸箕，
随即马不停蹄地带着孩子们投入到清扫工作当中。
苏合香清扫灰尘，将垃圾用大垃圾袋装好，改天丢掉。
其他人则找出家里破旧的衣服当作工具，齐心协力地擦拭着墙面、地面。
一时间，整个房间充满了忙碌而又温馨的气氛。
小妮见到热水欢喜的不得了，拦也拦不住的要玩水。
很快这间房屋就打扫好了。
原本看起来不大的房间，打扫好后显得宽敞了许多，高度也足够，在里面丝毫不觉得压抑，
长接近两丈（6米），宽和高都接近一丈。
住几个人是绰绰有余，哪怕再放两张床都可以。
望着眼前焕然一新的房间，苏合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果断做出决定：“好啦，太晚了，已经亥时了吧，今天就这样了。
我先把床给搬进来。“说完，她快步走出房间，来到屋外将那张沉重的高架床还有木桌子收进通道，又在屋内给放了出来。
用通道搬物品可太省事了。
屋内有床有桌子，
家的氛围一下就出来了。
“大柱、小柱，你们两个皮实，就爱爬上爬下，你俩就睡上床；大妮，你带着小丫头睡在下床。”孩子们听后乖巧地点头同意。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虽然环境简陋，但彼此之间却充满了浓浓的亲情与温暖。
不过，当她从窝棚里转移被子时发现，被子里似乎有了潮气，这样的被子盖在身上无论如何也暖和不起来啊。
于是，她连忙吩咐大柱和大妮，让他们两人一起合力将厚厚的棉被高高地举起，悬置在火塘上方进行烘烤，好让棉被能够稍稍去除掉些寒意。
她自己也抱着一床，在边缘地方小范围地烘着。
就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已经亥时过半了。
只见可怜巴巴的铜柱紧紧抱着小妮，坐在火塘旁，困倦得连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
头一点一点地，似乎就要栽进火塘里去。
她赶忙接过小妮，喊醒铜柱，催促道：“困了吧，快上床睡觉去吧！”
大妮还有铁柱，不用她催促，已经进了被子里边儿。
大妮还在床上扭了扭，发出了一声嗟叹：“好暖和呀！暖和得想哭怎么回事。”
“不是有句话叫喜极而泣吗？就是说的这种时刻啊。”苏合香将小妮衣裳脱了，塞进大妮身旁，让她挨着墙睡，免得掉下床去。
铁柱指挥着铜柱说：“你去我脚头睡。”
铜柱往他脚头的被子里一钻，没几下呼吸绵长起来，这就睡着了。
苏合香对这个房子很是满意，
不过，有一点不理想的是，这个屋子里面的墙面，似乎是塑料的，在她心中，塑料就等同于脆弱，经受不住折腾的材质。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去火塘边，拾起一根烧得通红发红的木柴，用烧黑的那一端在墙角不起眼处戳了戳。
还好，墙面的材质比她想象中耐火烧，只是稍微变了些颜色。
第34章 会说话的书
回到房子后，苏合香因为今天过得太刺激而精神亢奋，吃了个山芋将肚子填得满满的，又在床上躺了好久睡着。
早上便起得稍微晚了些，先去院子里点燃了烤炉，准备烤一炉子山芋备用。
回屋时，她才注意到大厅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个大圆盘。上面标有1至12的数字，还有几根小黑棍子，最细的那根一直在移动。
苏合香猜想这可能计时用的物件，12个数字代表着12个时辰，
就是不确定该如何识别具体的时辰。
现在大约是辰时左右，上面的棍子指着的数字也不相同，她便先记在了心里。
回到山洞时，孩子们还在沉睡。
苏合香轻手轻脚地开门走进去，可惜地板的吱嘎声还是惊醒了大妮和大柱。
铜柱和小妮睡得比较沉。
“娘。”大妮揉着眼睛轻声喊道。
见他们醒了，苏合香便不再轻手轻脚，走到床前询问：“睡得怎么样？”
“比在棚里暖和多了。”大柱声音沙哑地回答。
她伸手摸了摸大妮脚头的被子里，大妮的脚暖烘烘的。
尽管铁屋内依旧寒冷，但相较于洞里洞外，这里要暖和许多。
这个看似普通的房子，其保温和防寒效果远超她的预期。
她拉开窗户上的窗帘，屋内透进了一些微弱的光线。
这比昏暗的棚子里要明亮得多。
小妮被吵醒，翻身坐起揉眼睛，然后向苏合香伸出双臂，想要抱抱。
苏合香有很多事情要做，无法长时间带着她，于是拿出昨天带回来的书，放在了屋内的桌上。
然后坐在床边帮小妮穿衣裳。
她对着大妮还有铁柱说：“另外间屋子里还有一张床的，你们今天将那个屋子打扫出来，床也给擦擦，今晚大柱和小柱就睡那张床，省的睡这边还要爬上爬下的，我昨夜还担心你们会不会摔下来。”
大妮和大柱答应着。
“娘，我可不可以一个人睡上面吗？大哥的脚好臭！”铜柱边穿衣裳边抱怨着。
铁柱刚穿好衣裳准备下床，听到他这埋汰自己，便假装要把自己的脚伸到铜柱鼻子旁。
引来铜柱的尖叫和躲闪。
苏合香听着上铺发出的动静，笑着骂道：“小心床被你俩给弄翻了，快下来吧。你现在还不能单独睡，太冷了，等夏天的时候，你就可以单独睡一个床铺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她迅速就帮小妮穿好棉鞋，小妮便在屋内欢快地跑来跑去。
铜柱见了，高兴地跟苏合香讲：“娘，只要我把门给关上，小妮就出不去，我也不用一直看着她了。”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被自己给聪明到了。
大柱、大妮每天都有不同的活要干，看小妮的活大部分落在铜柱身上，需要他时刻不离地盯着小妮，
小妮会好奇地在山洞里跑来跑去，有次趁铜柱不注意，跑到洞口去了。吓得大妮半死，铜柱作为看护人被大妮用棍子打了几下。
“嗯，你就带她待在屋里，屋里暖和。”
“好！”铜柱感到一阵轻松，终于不用无时无刻紧紧盯着小妮了。
铁柱轻松从床上爬下来。
他率先翻起桌上的书：“这些也是书吗？”颜色也太鲜艳了吧。
除了小妮，几个孩子都围了过去。
苏合香也过去，对他们说：“有空的时候，你们三个也跟着这些书一起学习认字。”
她说完又有些担忧，以后孩子们和自己肯定要出山去的。
如果学外界的文字，会不会给孩子们的以后造成困扰？
“娘会一些，到时候教你。幸好你小舅舅当年启蒙的时候，我跟着断断续续学了些，虽说他们这边的字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我连蒙带猜地也能知道几分意思，不然真成了睁眼瞎。”
提起娘家人，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外面的仗打起来没？
“你们先学那本会说话的千字文百家姓，这本学完了，就能认识千把字，不是睁眼瞎了。”
铁柱抚摸着书，心头火热，能够识字意味着更多的机会和可能。
自己堂兄弟，大伯家的哥哥，因为去上了五年的学堂，然后去找了份小管事的活，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强了许多。
最起码管事不用出死力气干活。
“书还会说话吗？”他的眼睛里有着好奇。
“会啊！你按下上面的字试试。”苏合香带着笑意说，她知道这本神奇的书将会带给孩子们新的惊喜。
铁柱翻开其中一页，随便按了个字。
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从前，有一座山……”这从异世而来声音让几人瞪大了双眼！
原来，那边人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是这样的！
和自己说话声音不同，但也能听懂些。
“她在说书吗？”铁柱举着书，太震惊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样，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
苏合香翻了下封面：“这本大概是讲故事的书，小柱，小妮闹腾的时候，就给她听这个。”
她将这本书递给铜柱，又翻开一本千字文：“他们这边的书和我们那边不同，是横着的，而且是反过来的。”
包括那几本不会说话的三百千。也是缺胳膊少腿不说，还是横版的，她想着先让孩子们先学着，
以后出山了再去学堂学习正经的字。
铁柱将这本书翻开第一页，按了下上面的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也是温柔的女声。
“我也能学不？”大妮渴望地看着苏合香，很多人家是不会让女孩子读书的，她有些担心娘不让自己学，毕竟家里还有好多的活计需要干，就算是做三顿饭都要接近两个时辰了。
“当然要学啊！要不是我当初学得了几个字，现在连那边的钱都不认识呢。可见有学识是多少的重要。”
“嗯！”大妮重重点头。自己也想学。
“我先回去那边了，大妮，你早上在稀粥里切两个山芋进去，尝尝看，我听说这样吃也好吃。”
“好的，娘。”放下手中的彩色书，她也要去干活了。
苏合香回到房间后，准备出去看看院子里的山芋烤的怎么样了。
刚出门就看见钱大姐。
“你出来了啊。刚我敲门怎么不应声啊。我还以为你还在睡。我还想着你烤山芋的炉子都生起火了，怎么又睡了。”
苏合香讪笑着顺着她的话讲：“我昨晚没睡好，起来又补了个觉。”
“那走吧，我带你去酒店。”
“等我下。”苏合香赶紧将烤熟的山芋都放回保温层里，又放了生的进去继续烤着：“钱姐，吃个山芋吧！”
她拿了个热乎的山芋递给钱大姐。
钱姐摆摆手：“我早上吃过了！”
“好吧。”她将山芋放回保温里，这才上了钱大姐的车子。
上车后，钱大姐拿了个塑料袋给她：“喏，早上我吃完早饭，给你带的鸡蛋饼，趁热吃。”
“哎！真是太麻烦你了！”苏合香对她是感激不尽！
她咬了口叫鸡蛋饼的食物，好好吃呀，香死个人了。中间是脆脆的，还有小咸菜和红红的、嫩嫩的不知道什么肉。
一口下去层次丰富，让她口舌生津。
吃了几口后，瞧瞧将剩下的藏进了棉袄的大口袋里。
然后她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的房子都好高，住的人也多，田地却很少，那么他们的粮食都从哪里来的呢。肯定会有种地的人的吧。
算了，这种事情不该自己知道的，她先把自己的事情顾好就行了。
只走了三个街道，就抵达了酒店。
钱大姐将车子停到了一个宽敞的停车处，这似乎专门停车的地方，地上画了格子，车子都停在格子内。
一辆接一辆，井然有序。
她俩是从前面进入的酒店。琉璃制成的门和墙，大门和墙都有有金色的包边
苏合香心想这也太豪气了吧，
刚进大门，就有穿着蓝色衣裳，脸上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过来询问：“请问……”
钱姐马上说道：“我找人的，等我先打个电话。”
女孩点点头离开了。
苏合香目不暇接，大厅里同样金碧辉煌，到处都贴有黄金色的亮片，
比山洞还高屋顶下悬挂着许多灯光璀璨的琉璃灯，整个店内明亮而不刺眼。
钱大姐用手机与某人通话后，示意苏合香跟她走，
两人到了一扇小门跟前，只见钱大姐在门旁边的墙上按了一下，随后门打开。
两人进去。
里面的空间狭小，仿佛一个竖立的棺材。门旁墙壁上布满了数字。
等门关上后，钱姐按了下数字“3”。
苏合香感到一阵眩晕。
当门再次打开时，她惊讶地发现门外不再是之前的大厅，
而是一个摆满大圆桌的地方。
圆桌中间还有一个红色的高台。
一位身穿漂亮的裙子的女人正在指挥一些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年轻男女摆放碟子和盘子。
钱大姐喊了一声“嫂子”，被她称作嫂子的那位女人走过来，看了眼苏合香，然后对钱大姐说道：“你真是敬岗敬业啊。”
钱大姐不理会她的调侃，笑着回答说：“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嫂子白了她一眼，转向苏荷香，注意到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皮肤略显黝黑，身形瘦削，鹅蛋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好奇。
她的头发过长，用一块布包裹起来。
她问苏荷香：“识字吗？”苏荷香回答：“识得一些。”ùnc
“以前做过服务员工作吗？”
苏合香摇头。
“没做过啊，那做过什么工作。”
苏合香绞尽脑汁的在回想，捡垃圾似乎不太好说，烤山芋似乎也和酒店无关，就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嫂子见苏合香虽然曾经是流浪人员，但人也算干净，而且亲戚拜托的，事也不大，拒绝了不太好，就说：“先试用两天吧。”
钱大姐自信地说：“肯定能干的，服务员又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岗位，不需要什么特别技能，她连烤山芋都会。”
夸得苏合香老脸一红。烤山芋很简单，服务员的活计反倒是让她心里没底。
远处那些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在整理桌布，摆上碗筷。
如果是这些活计的话，自己是没问题的。
“行，那就说定了啊，大后天我带她过来。”钱姐和嫂子说完，带着苏合香离开。
她从酒店出来后，问钱大姐：“钱姐，服务员到底是干啥的？”
“就是端菜，撤掉碗碟这些，很简单的。”
苏合香舒了口气，那确实不难。
“试用期三天没有工资，试用期结束后，一个月3000，可以休息两天。”钱大姐事先已经帮苏合香问过工资的事了。
苏合香在心里算了算，那就是一天100块钱，薪酬挺高的呀！
“那一天要做多久的活啊？”
不会要干整天吧。
钱大姐说：“酒店是分早晚班的，服务员好像是早上8点上班，到下午4点下班，晚班是下午4点到晚上11点。”
苏合香在心里算着账，100元钱说多也不是特别多，自己卖板栗生意最好的一天卖了400块。
说少也不少了，毕竟板栗不是天天都有的。
可是自己卖烤山芋，完完整整卖一天的话，也能有100的纯利。
她就有些迟疑了，似乎这份工的诱惑力不大，毕竟卖板栗期间自己比较自由，想回去山洞就随时回去。
见她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钱大姐劝她：“烤山芋不是一直有人吃的，这个只有天冷的时候好卖。你上班后不是有早晚班吗，可以下班时间去兼职卖山芋啊。”
原来烤山芋不是常年都可以卖的吗？
苏合香被她说的茅塞顿开，如果是上早班，那么自己可以早点起来，可以当早饭卖一会，下班后也正好能卖一会。
如果给自己安排的夜班的话，就只能白天卖烤山芋了。
这么想来，服务员的工作能做。
钱大姐带她回了收购站：“我今天要外出不回来了。明天后天两天休息，也不在。大后天我带你去上班。你也没个手机联系，要是有事，就去门卫找老张头打电话给我。对了，到饭点了就去门卫自己拿饭。”
苏合香大喜，那这三天都没人管自己，自然连连点头答应。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快中午了，她打算出去卖烤山芋，顺便再去菜场买点山芋。
上回买的山芋连吃带卖用掉好些，需要再备一些。
她打算这两天每天来买一点，存在通道里以后不管是卖还是自家吃都可以。
食物不管多少都不嫌多。
顺便想再去捡些菜叶子，家里的菜叶没多少了。
路过两元店，她经受不住诱惑，又进去了。
“老板，这是什么？”
“刷锅的刷子”
“哦。”
看到铁制小盆，她买了五个。
轻巧又不易破，她买了五个，正好一人一个吃饭用。
再有逃难的时候也不用担心没碗用了。
“呸呸！晦气，永远不会再有逃难的时候了！”
还看到小号的琉璃镜子，只有掌心大小，居然也要两元一个。
不要不要，太不划算了。
她看到一款物品，包装上的图案是穿在脚上的，这是足袜吧？
她拿了4双大的一双小的，就这两样付了二十元。
吓得苏合香不敢在逛，去买了80斤的山芋还有一块三块钱的豆腐。
山芋她在无人处拿了一部分进通道，剩下的放在三轮车里带回了救助站。
还好来回路上卖了点山芋，回笼了二十多块钱资金，现在身上只剩下60元了，她打算这两天多卖点烤山芋，明天早上再去卖些板栗。
下午就不出去了，准备去洞外的山谷里看看，山谷尽头是什么样的情形她还不知道呢。
第35章 山谷解密中
回到救助站后，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了。
她瞧了瞧大厅里挂着的那个东西，最粗的那个针指在1上。她心中渐渐有了个设想，决定晚上再过来瞧瞧。
将没卖完的山芋收走，又放入新烤的山芋，再去门房老张大爷那边拿了今天的午饭，加上昨天没吃的，她就有两袋饭啦！
回了房间反锁了房门后，这才进入山洞。
洞里，几个孩子都在铁皮房里玩。
当她开门进去，屋里的陈设有了变化，两张床分别摆放在屋内墙面两侧，中间有着不大的过道，过道里正好放着木桌，这样就正好可以坐在床边吃饭了。
孩子们现在坐在桌旁看书，铜柱和小妮坐在一侧在那翻书本，小妮这么快就学会自己按故事听了，听完一个故事就翻书页听下一个故事。
大柱和大妮坐在两人对面床上，在听千字文。
苏合香脸上不自觉地带出笑容，她问道：“学的怎么样！”
大妮害羞地说：“我记性不好，学一页忘一页。”
“别一次性学那么多呀！”苏合香忍不住笑道：“以前我见你们姥爷，都是一天最多教几个字的，不过他们还要学写大字，你们不用写。”
“为什么不写啊？”
苏合香也有些底气不足，自己就没上手练过几次的字，不像自己的弟弟，正经的被爹带着启蒙过的，所以自己也没本事教孩子们写毛笔，干脆就只认字。
“他们那边的字咱们以后也用不到，你们能先认识就好了。”
“哦。”大妮和大柱点头觉得对。
“对了，你们吃过午饭没？”大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娘，今早起得比较晚，等吃完饭，都快到晌午了，我想着干脆午饭别吃了，晚上早点吃也一样。”
“娘，山芋做的稀粥可好吃了！又香又甜呢。”铜柱赶紧跟娘说着早饭的感受。
大妮就说：“娘，你吃过没，粥没吃完还有一些。”
苏合香摇头：“我还没吃。”紧接着她皱起眉，语重心长地对大妮说：“少吃一顿饭怎么行呢？放心，娘养得起你们，放心大胆的吃。咱们要养成每天按时吃三餐的好习惯才行。你看人家华国那边，他们都是一天吃三顿饭，那里的人气色都特别好，好多人看起来都是面色红润、身材也圆润的呢。”
她终于知道异界是叫华国了。因为好多大院子门边都会挂着长条的招牌，上面会写着是华国的什么部门。
大妮点点头：“知道了娘，我去把稀饭热一下。你等我，很快的。”
苏合香坐到小妮旁边抱起她，让铁柱将菜刀和吃饭的钢盆拿出来，摆放在桌上。
这时，她变戏法似地掏出了钱姐给她的鸡蛋饼，还有装着两袋饭菜的透明塑料袋。
她笑着招呼孩子们围坐过来：“来，先吃点垫垫肚子，等会让大妮直接做完饭。”
打开塑料袋，鸡蛋饼还在冒着热气，没有闻过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中，让人垂涎欲滴。
她拿起刀，将这份并不大的鸡蛋饼切成了均匀的四份。小小的一块，只够大家尝尝味道。
当孩子们接过自己那份鸡蛋饼后，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瞬间，恰到好处的口感和从没吃过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哇，太好吃啦！”铜柱神情夸张地瞪大双眼，做搞怪状。
大妮端来热好的粥，将自己的那块饼吃掉了，也赞同的点头，确实很好吃，除了咸菜，里面的其他食材西都是自己没吃过的。而且面皮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薄的呢。
接着，苏合香打开四个透明的饭盒。
其中两盒里是洁白如雪的米饭，散发着淡淡的米香。
另一个盒子里，绿油油的素青菜上躺着一枚金黄的煎鸡蛋，旁边是色泽红亮、香味扑鼻的小方块酱肉，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
还有一个饭盒中的荤菜竟然是一只超大的大鸡腿，油光发亮的外皮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这几个孩子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吃了好多天的肉了，像这样做法的肉却从来没见过。
苏合香先将两盒大白米饭给分成了四份，铜柱看了看其他人的饭和自己的饭，自认为自己人小，不用吃那么许多，分了两筷子出来喂小妮。
饭盒里的菜分量不多，苏合香给几个孩子分别夹了些，剩下的自己吃了，这样能保证每个人都可以品尝到华国的美食。
饭盒里的菜不负众人期待，同样很美味，和鸡蛋饼的味道相比，鸡蛋饼的口感更丰富，但酱肉的口感则比较醇厚，吃到嘴巴里，直接冲击着各人的味蕾，肉里居然也带着一丝甜味！。
平日里一直负责做饭的大妮此时显得格外好奇，她眨着大眼睛问道：“娘，为什么人家华国做的饭菜总是这么好吃呢？我们家可从来没有做出过这样的味道。”
“肯定是做饭的法子不同，他们的饭菜看起来就很复杂。”
大妮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她连忙说道：“娘，我好想学一学怎么做这些好吃的饭菜！要是我学会了，以后就能经常在家做了。”
苏合香点头：“别着急，过两天我就要去酒店上工了，到时候肯定能看到酒店灶房里是怎么做食物的。”
听到她这样说，大妮忙问她最近怎么突然要去做工了？
苏合香最近不在山洞住，都没有好好的和孩子们聊天，于是简短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也就几句话就解释完了。
“对了，我还买了足袜，晚上都洗完脚再穿啊！”她又掏出几双袜子分发给他们。
几人拿到属于自己的那双袜子时，恨不得当下马上穿上。
“好小啊，能穿上吗？”铁柱有些担心自己的脚大，谁知道能轻松套到自己脚上：“好奇怪，为什么呀？棉布不都是松垮垮的吗？”
他们的足袜是用系带系到脚脖处的，穿在脚上非常的宽松，就这样一双袜足袜也是补了又补。
苏合香看到铁柱足袜上的补丁，又掏出了几盒缝衣针和线。
大妮饭都不吃了，拿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一盒圆圆扁扁的小盒子，表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里面大大小小十多根针，细的那种像别人绣花针那么细，粗的似乎是纳鞋底的那种。
果然娘带回来的物品就没有不新奇的，针非常的亮，跟银针一样：“怎么打开呀？”
她看了又看，直到发现正反两面的盖子是扣上去可以旋转的，直到转出个缺口，针就可以从里面倒出来一根了。
她忙里偷闲吃了口白米饭，华国的米饭也好吃，细细嚼来也带有一丝甜味。
“你们早上都忙乎了些啥呀？”苏合香问几个孩子。
只见大妮忙咽下口中的米饭回道：“娘，我和大哥将对面那个屋子擦了遍，床也擦了抬过来了。那个屋子咱做什么用啊，好像也用不到啊。”
“可以暂时放些家里的存粮。”
铁柱嗯了声：“那下午我就将外面的那些都搬进去，咱们已经攒了有百斤的米和面，还有一些山芋。”从只有几个干饼子，到如今的这么多食物，也才不过半个月不到。
苏合香觉得太少了：“等娘上工了，一天有100块的工钱，每天都能买40斤的米，就算我用一半的工钱买米，都饿不到你们。总有一天，我会将那间屋子都填满米面还有肉！”
这时，一旁的铜柱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娘，小妮今天可都是我带的！我们还一起听了好听的故事呢。”说完，小儿子满怀期待地看着苏合香，似乎在等待着娘的夸奖。
苏合香就露出欣慰的笑，夸奖他：“哇，小柱现在好能干了！”得到娘的认可后，小柱的脸瞬间乐开了花。
铁柱却打击他：“哪儿有，明明是小妮自己在那听了一上午的话本子。”
铜柱不服气：“那我也一直在她旁边看着她了。”
“我看你是自己也想听话本子吧。”
苏合香笑着看他们两个斗嘴，对大妮说道：“现在天冷，你把鸡蛋一次全煮了，饭也一次多做点，每顿饭热热就行了，省下来的时间多学点字，我看到书里有很多字，都是跟我们的字是相通的，以后咱们出山也是能用得到的。”
大妮听了娘的话，点了点头。
饭后，大妮收拾碗筷，苏合香将小妮放回床上：“我去山谷里转转，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铁柱听后，立刻说：“娘，我跟你一起去。”
苏合香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万一遇见危险，我自己能够躲进通道里去华国，如果带上你，我还得分心照顾你。”
虽然铁柱觉得自己年轻力壮、身手矫健，万一有危险还可以爬上树来避险，不过娘说的有道理，如果带了个自己，她肯定不放心回华国去，到时候两个人都有危险。
若是把她进入山谷的位置当作入口，那么山谷的另一头自然便是出口了。
在山洞落脚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对于周边的环境状况，她仍然知之甚少。
因此，今天她并没有什么复杂的计划，并且目标明确，只想一路走到山谷的尽头，好好观察一下这里的地形和地势。
就这样，她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出口方向前进。
一路上，她随手地砍掉那些横在路上的细小树枝。
原本，她还想着顺手捡拾一些枯枝以及倒下的枯树回去备用。
然而，当她路过一棵倒在地上的枯树时，却意外地发现上面竟然有着蘑菇曾经生长过的明显痕迹。
这一发现让她瞬间改变了主意，决定将这些枯树留在这里。
等到春天来临，肯定能收获源源不断的新鲜蘑菇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欣喜的笑。
也见到了那条被她砸死的蛇，身体已经被蚁虫吃光了，徒留一条骨头在那。
她收起了当初不想要的那几块大石头，放回了通道。骨头就没有去管它。
苏合香还惊喜地发现，在那茂密的枯树丛之中，居然还零星地藏着些尚未被鸟儿啄食干净的野果子。
心中暗喜之下，她迅速在那些结野果的树木旁做好标记，盘算着等下个秋天，一定要赶在鸟儿将它们吃光之前来采摘。
数量最多的是艳红如宝石的山里红了，只要一棵树，就能有满满一树的果子。只可惜其中不少已经惨遭鸟雀的光顾。
而在不远处，一片半人高的小树苗映入眼帘，果子是蓝色的，味道酸酸甜甜的，有些像树莓。
她高兴地将完好无损的果子统统摘下收入通道里。
采摘果子用了点时间，当她抵达山谷的尽头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始料未及——这山谷的尾部仿佛被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硬生生地斩断开来。
目之所及之处，皆是滔滔不绝的河水，根本无路可走。
即便有人想要冒险渡河过来，恐怕也是不可能，因为靠近河边的地方尽是陡峭的石头山壁。
更为关键的是，河对岸依旧是绵延起伏的山脉，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河水在流经山谷处不久，便拐了个弯，向着对面的山脉里蜿蜒流去。
经过粗略估算，山谷的长度大约有三里左右。而最为宽阔的地带，就是她此刻站立之处，有差不多两里宽。
她小心地站在山谷断尾处，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断崖边缘。
向下望去，只见断崖距离下方的河水大约有两三丈之高。
而这个小断崖与两侧的山崖相比，竟然还要短上两丈有余，这样一来，山崖下原本奔腾不息的河水在此处便形成了一个平静的小水潭。
望着眼前的景象，她不禁想着：要是将房子放置这里，再解决好取水的问题，在这里生活必定会比在山洞里便利许多。
如果将山谷清理干净，还可以开垦出一片小菜园，种上几亩稻谷，养上几只鸡，就能过上自给自足的农家生活了。
想到这儿，她心头火热，将通道里的那几块曾经砸过蛇的石头，从小断崖边缘扔进了河边，想要试探一下河水的深浅程度。
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水花四溅，待水面恢复平静之后，她惊喜地发现断崖边下的河水似乎并不是特别深。
站在现在的高度，能看到石头差一点点就能露出水面了，只要多几块超大的石头就可以人为地造个台阶出来了。
就在此时，她瞥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干上，有着被某种动物利爪抓挠而破烂不堪的树皮。
从这些痕迹来看，这里曾经有动物出没过，并且时间不是太久远。
身处于大山中，她早已料到会遇到大型动物，所以她一直拘着孩子们，不允许他们出山洞。
也一直在思考怎么确保孩子们以后的安全问题，毕竟不能一直不出山洞。
现在，她心中有了个初步的计划，等春天的时候再实施，现在季节不对。
在返程回山洞前，她先回了趟救助站，又烤了炉山芋后，才返回了山谷。
说来也怪，这神奇的通道仿佛存在着某种特定的规则——从何处进入，最终便只能从同一处返回。
她刚刚在救助站的厕所内，想尝试着能不能直接回到山洞中，可是不行，她人还是出现在了山谷之中。
能原地进出她已经很满足了，想到这，她双手合十跪地，面向东方拜了拜。ǘnōr
起身后，她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巴，想着这两日钱大姐都不来救助站，山芋只需要中午和晚上去卖就行，时间会较为充裕。
她决定爬上位于山洞上方的那座山峰上看看，好好探查一番，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第36章 亮起一盏灯
等她返回到山洞时，发现天色还未全黑，洞内的小屋里已经亮起了一盏小灯，铁柱找了三根长度接近的树干，用草绳将它们捆绑成三足鼎立的性状，立在房屋中央，小灯就悬挂在其顶端。
屋内明亮得几乎如同白昼，幸好有这个小灯，使得洞内温暖了许多。她打算最近几天一定再买两个，都给充上电，放在山洞备用。
毕竟钱大姐说救助站里不是久居之地，只能住十天，自己都住了几天了，十天一到，自己也不能赖着不走啊。虽说自己可以回山洞里住，可到时候就没有地方可以给小灯充电了。
看样子还得问问钱大姐，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住处，或许可以租住个房间，也不知价格是否会太贵，这边的房子好像都是有电的，到时候就不用担心小灯的充电问题了。
自从开始享受小灯带来的便利时，她就再也不想着去买油灯和蜡烛了。小灯使用方便，而且没有油烟和怪味。
见孩子们都乖乖的，她准备趁着晚上华国的下工高峰期，出去卖一趟烤山芋，临走之前跟大妮讲：“我买了块豆腐，你用白菜加点肉炖一锅菜。饭的话随便你是吃面条还是稀饭，要不你也做一锅干米饭吃吧。”干米饭太好吃了，她到现在都有些意犹未尽。
大妮说：“算了，还是我做点面条吃吧，这个我会做。干米饭的话，我怕掌握不了火候。”
“那就用蒸的吧，多蒸些我带着明天吃。”ǘe
“明天你不回来吃饭吗？”
“嗯，明天我打算去我们山后面去瞧瞧。我想着走远点，走到天黑，这样晚上我就直接在救助站里睡觉，明天白天再花一天时间走回来。”
“好！”
苏合香趁大妮做饭时间，再次到了救助站的大厅里查看那个数字，发现短针指在5上。
她有些搞明白了，现在大约是酉时，自己家那边一天是十二时辰，而华国这里是24时辰，墙上的数字短针走两圈就是一天。
5可以是下午的酉时，也可以是凌晨的卯时，那现在就是酉时多一点点了。
这边的时辰太精准了。怪不得钱大姐经常说9点来找自己呢。
到了院子里，她将炉子里的烤好的山芋拿了出来，又放了新的进去。随后骑上车开始叫卖：“山芋！烤山芋！”
太繁华的大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汽车川流不息，但生意不见得好。
相反有些犄角旮旯地小巷子里，反而会有人听见叫卖声而出来购买。
还有就是越接近学堂放学时间越好卖，那时候孩子们一窝蜂的出了学堂的门，大概是肚子饿了，只要说想吃，他们的父母爷奶几乎都会不吝啬地买一个。
另外就是摆摊的摊位越多的地方，生意也越好，似乎人们都习惯了去那个地点买吃食了。
转悠了大约一个时辰，烤山芋卖出去十几个，收入她挺满意的，这样一天下来，比那什么服务员还高，就是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其他季节人们就不爱吃烤山芋了呢？不然她愿意一直干下去。
此时，她在慢慢靠近菜场。
总来这里是因为她发现，繁华大街上的店铺更加的高档明亮，那边的各式的餐馆，大大小小的叫超市的铺子，卖衣服的店，还有手机店，黄金首饰店等等，无一例外让她望而却步，进都不敢进去看看。
相比之下，菜场这边的商铺更加亲民，比如那里的粮食店、早餐店、两元店，以及门口摆放着透明柜子的小点心铺子，她都敢于上前询问价格。
这里的人会让她没有距离感，因为她们的神色和衣着大都是朴实无华的样子，也不太会给脸上上妆。
外面那些高档店铺里的人，眼睫毛长长的，脸色雪白，嘴巴红红的，黑眼珠子格外的大。
整个人太精致了，导致她们来买烤山芋时，苏合香都不太敢抬眼跟她们对视。
这么冷的天，好多人还穿着裙子。她就有些疑惑？如果她不嫌冷，那她上身为什么要穿棉袄？如果觉得冷，为什么穿着裙子还光着腿。到底是冷还是不冷啊？
除了这些，她还发现，菜场周围店铺卖的东西有很多都是她需要的，也是她能负担得起的，所以她爱来菜场这边逛。
菜场有两个方向的入口。每个入口外都有一条宽宽路，这条路限制四个轮子的车进去，只能进三轮车和二轮车进出。
路的两旁有店铺，粮食店、早餐店包括两元店、农具店等，都在这条路上。
最近她看中了路边衣服店里的衣服，要30多块钱一件，她想着等以后有钱了，也买一件这种的衣裳，毛茸茸的手感，长度到大腿，可以套在棉袄外边儿，颜色也多，什么颜色图案的都有。
她见到菜场里有很多人都穿这种衣服，而路上的行人就不会穿，大概这衣服是让人劳作的时候穿的，轻便好换洗，毕竟冬天棉衣清洗不方便。
这么好的衣服只当做是干活时候穿的，太奢侈了。
她到了卖农具商铺问了一下：“老板，有没有火盆呀。”
现在还没有进入数九寒天，洞内房屋里的温度尚且可以忍受。
也不知道山谷外的河流等彻底降温后会不会结冰，到时候，到时候屋里估计也会滴水成冰。
老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火盆？什么火盆，烧纸钱的？”
“就是烤手的、取暖的，屋里太冷了。”
老板就说：“你们屋里没有安装暖气吗？”
“没有，我们那边就住了我一家。”苏合香就想，救助站里的是不是就是暖气，所以里面温暖如春。
老板就说：“哦，你是农村的房子吧？”
自己住山里应该是所谓的农村吧，她就点点头
“那你农村的可以用这个呀？烧柴的炉子呀！”老板指着摆在门口路边的两个炉子跟她说。
原来这是炉子呀！一个高度到她膝盖上，乌黑的像是铁的，大约也就是比小儿子的腰身粗一点，圆筒型的，上面有两个孔。
另外一个是白铁的正方形，上面一个大大的洞。
原来这个洞上是用来放铁锅的，怪不得农具店她来了几趟，都没想过这是炉子。老板要是放一个铁锅上去，自己就能认出来了。
“老板，这个炉子多少钱啊？”她指着小的说。
“小的180，大的580，大的送全套的烟管、铁锅、锅盖、火钳、蒸屉。”
“小的还要180啊？太小了，都塞不了几根柴进去。”
老板解释：“180这种的只能烧煤。那个是不锈钢的正方形的。可以烧木材的也可以烧煤。”
“烧煤的呀。在哪里买煤呀？”她估计煤炭就是石碳的意思。她记得石碳价格昂贵，一秤100－200文，一秤她大约估算了下，大约华国的12斤，按照最便宜的100文算，一斤也要8文钱。
老板见她来买过几次，也耐心和她说：“五洞村那边有家煤球厂，也兼卖煤炭的，还挺远的，有十多里路。”
苏合香见老板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就又问：“价格贵吗？小的炉子一天要烧多少炭呀？”
“买的少就贵些，要一块钱一斤，成吨的买就便宜些。一天要烧五到十斤左右吧，一天估计几块钱，多的话十来块钱一天吧。”
苏荷香想道，看样子这边的石碳不算太贵，虽然这个小炉子便宜一些，但后续要用煤炭，是一笔持续的开销。还不如多花些钱买这个白铁的，哦不对，人家叫不锈钢。山里的柴源源不断，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用花钱。就算万一哪天用柴不方便，自己也可以少买点煤炭备着，几十斤或者上百斤都可以。
又不买还问这么多，再问就不礼貌了：“那我下回过来买。今天先买个火盆先用着。”
“现在很少有卖火盆的，你去纸扎店看看。”
苏合香面露难色：“那太晦气了，不吉利。”
农具店老板就建议：“要不你买个不锈钢盆或者旧铁锅啊，反正能装柴就行。”
她眼睛一亮，对啊，旧铁锅收购站肯定有，骑着车很快就到了收购站。
收购站内还是灯火通明，老板也在努力生活啊。
“老板，有没有旧的锅啊，我想当火盆用。”
“有，多得很。”旧锅每天都能收到好几个，不粘锅上的涂层一旦脱落，很多人就不再使用了，担心会致癌，然后直接扔掉或者卖了废铁。
苏合香去放铁的那边挑了个她觉得好的，是个双耳的铁锅，拎起来还挺重的，就是生了好多铁锈。
每次到回收站都有东西想买，奈何手中金钱不多，她又看到有大块大块的各种花色的布料堆在那儿。
“老板，怎么有这么多的布料。”老板瞅了一眼：“那是干了几十年的裁缝店不干了，这些是她这么多年攒下来的，这些太小了，一次性全给卖了。”
布料来的时候是装袋的，称重之前得倒出来，看看有没有浸水或者掺杂一些其他的东西。
“多少钱一斤？”她见有大的，就问问。
老板点点头：“算你1块钱一斤吧。”
苏合香点点头，在那挑挑拣拣的，收购站老板见她两手空空过去的，也就不再关注她。
她仔细的挑了一堆，装好袋称了下，有8斤多。
孩子们大了，混住在一起不太好，看到布的一瞬间，就想着买来做个布帘子挡在床前，好歹兄妹两个避避嫌，等天气暖和些，就让铁柱就去另外一个屋子里住。
本来只想挑几块，可是一看有好些都还挺大的，都可以做衣裳了，不知不觉就买多了。
老板娘说：“布8块钱，锅5块。”
收拾好买的两样东西，她本想问问老板娘，自己偷偷拿了人家烂尾楼的房子，有没有人发现。又见老板娘那么忙，就算了，回了救助站。
今天晚上这一趟卖了80多块钱，收购站花了13块。再加上昨天与下来的60块，现在手里不到130了。
还行吧，总之钱又在慢慢的增多。
回到救助站后先拿了今天的晚饭，然后看了大厅的时间，过了戌时，也就是晚上的7点多。
大妮见她带着好些布料回来，很是喜欢。
这些布的颜色都好好看，红白黄绿青兰紫，啥颜色都有，画着小花的，画着动物精怪的，树叶的，条纹的。
就是大小不一，小的巴掌大，大的能给铜柱做短衫或者裤子。
“你先缝个帘子出来，晚上挂在床上。”苏合香叮嘱大妮。
“好。你吃了吗娘？”
“没呢，我吃了个小山芋。”以后买生山芋的时候，她要挑大些的，这样单价就高，一个能卖到8块、十块多，小的卖不上价。因为大都只买一个，当点心吃着玩的，不会一次买很多。
“娘，给你留了些，要给你热热吗？”大妮知道娘很少在外面吃过了回来，所以饭菜都给她留了。
“热热吧，是做的蒸干饭吗？”
“嗯，一开始那锅水多了，蒸的太烂了，我们给吃了，后来蒸的两锅就正好了。有一桶油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吃，看到华国那边的鸡蛋煎熟的，我也给你煎了几个，明天你带着路上吃。还有我腌的咸菜也能吃了，你也带上两罐。”
“好，大妮就是贴心。”苏合香一脸的欣慰，虽然铁柱也是个好孩子，但还是女孩子心细，会关心人。
她又将旧大锅拿出来，跟铁柱讲：“大柱，你将烧的差不多的木柴放进来，记住窗户要漏个缝，不然会中烟毒的，咱们那边每年冬天都会死几个烧柴取暖死了的，有时候是全家死光了。烧一会屋里暖和了就端出去。”
第37章 山中游……
大柱应声答应。
他接过这个生满铁锈的铁锅，考虑到地板是用的铁皮，但是踩上去咚咚的响，看起来铁皮也不太厚实，怕将铁皮给烫化了。
于是，他先在洞里找了些石块，堆在房屋中央的位置，再将烧得通红的木炭夹了七八块丢进生锈的铁锅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合香感觉到屋内的温度似乎在上升。
大妮将饭热好了端给苏合香吃，然后自己又在给布块分类，她尽量找最小的来拼接帘子，大块的暂时用不上，以后肯定有用处，她舍不得现在就用掉。
苏合香边吃着饭边看着大儿子弄好了个简易火盆，相较于屋里的面积，这个小铁锅的散热量还是小了些，屋内有微微的烟火气息，不过这会开门关门进进出出的，应该对身体无碍。
她急匆匆地吃完饭，给大妮放了些热水在屋内，让他们各自洗漱。
临行前又叮嘱道：“睡觉前一定要将火盆拿出去。”
铁柱马上说道：“我现在就拿出去，睡着盖上被子就不冷了。”他可不想中烟毒。
今天奔波了一天，苏合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救助站。
这一天天的就没有个闲的时候。
在睡前她洗了个澡，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带走了一天的疲惫，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
洗完澡后躺在柔软的床铺上，脑子里还在想着，要再买几床被子，这样自己就可以睡在山洞里了，免得孩子们晚上有事找不到自己。
大概是思虑过重，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全家和公婆一路艰辛万苦抵达了江南老家，本以为从此能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谁知道，江南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江南人多地少，族里没有田地分给他们，他们也没那么多钱买，只好去开荒。
能轮到他们开荒的已经是偏之又偏的地界了，都不是什么好地，
河边的滩涂地，林边缺水的山地，采石场周围的石子地，就这样从早干到晚没个歇息的时候，她没熬过几年就死了，那时大柱已经20出头了，还未娶妻。
大妮倒是嫁出去了，可惜那家人家日子也不好过，大妮身子虚弱坐不下胎，连续几次小产，在她死之前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
至于小妮，高热不退死在了半路上，挖了个浅坑草草地埋了。
清晨，苏合香悠悠转醒，眼角还带有未干涸的泪痕，梦里的她似乎一直在流泪，哭小妮的死，大妮的苦，大柱的沉默。
她被这个梦折腾不清，梦里她拍着胸口张大嘴巴，痛苦地哀嚎，撕心裂肺地呐喊，
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导致她觉得自己现在好累，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的，现在她整个人都很丧，哀伤还萦绕在她身上，让她一想起梦中的事，立马就能流下泪。
“呸呸呸！人家都说梦是反的，这个梦那么的晦气不吉利，说明和自己的生活完全是相反的，只是因为自己多思多虑才导致的这个梦。”对，一定是这样。苏合香打起精神起床，给自己洗了把脸。
没空去想东想西，自己今天会很忙。
去照样生火烤了山芋。
烤完山芋她没回急于回到山洞，而是想着先去卖会板栗，早高峰去卖一个小时，卖个十斤八斤的不成问题，这都是纯利，早点卖完也好早点了了一桩心事。
只要有了钱，有了多多的钱，大柱会娶到一个好媳妇，大妮也会将身子养的好好的，小妮更不会早早夭折，至于小柱，肯定是家里条件不好，才导致他的性格后期那么的偏激自私。
所以，现在要好好赚钱！
到了菜场，秦大娘热情地招呼她：“小苏，来我旁边来。”
旁边的大爷默默地挪了一点点的位置出来。
秦大娘也往另外一边挪了挪，中间空了个背篓大小的位置给她放篓子。
她还关切地询问苏合香：“小苏，怎么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
苏合香叹息着说：“这两天发生了好多事啊！前两天我的三轮车被没收了。”
“啊？为什么？”听到这，秦大娘立刻从小马扎上坐直了身体认真倾听着。
“是城管部门的人，说我没健康证，结果我就晕了过去。”
“什么，你还晕倒了？”秦大娘立刻显得十分震惊。
“没事，就是当时没吃饭。”苏合香还未意识到，乘坐救护车是需要支付费用的。实际上，是城管为了避免麻烦，代她支付了这笔费用，而救助站的钱大姐又帮她付了挂水的费用。
“怪不得你几天没来卖板栗呢？”
“我过两天就要去上工了，在腾跃酒店当服务员。”苏合香赶紧告诉秦大娘这个好消息，她其实有些自得，自己居然要有工作了。
这在自己老家，店家根本不可能雇佣女人来做工，除了绣坊。守店的也大都是男老板，女老板也有，但会少很多。
“那不错啊，上班可以拿稳定工资，那到时候没空卖板栗了吧？”秦大娘以为板栗是苏合香贩过来卖的。
“板栗我还有两三百斤的货呢。”突然她想到，这里连旧物都有回收站回收，板栗肯定也有吧：“大娘，那你知道不知道哪里有收板栗的地方，能一次全收了。”
“那你要去山脚下那边的山货市场，那里有专门收购的，不过得走十多里的路，要不然我帮你卖了吧，两三百斤也不算多。”
“那是最好了，就是我不知道该算多少钱啊？”自己零卖才5块一斤，秦大娘等于一次性全给买走了，肯定得便宜些。
“四块钱一斤我帮你收了。”现在天气冷了，板栗的零售价也涨了些，要卖到6块了，其实小苏这种品相好的山板栗卖8块都有人要，自己拿来先卖7元一斤试试。
“哎那我现在回去拿！”她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笑。终于不用来卖板栗了。
她骑着三轮车去外面转了圈，拿来满满一三轮车的板栗。
知道她没手机，秦大娘专门去旁边店里用微信换了1280元的现金给她。
苏合香手里的钱还没焐热，就跑去买了那个不锈钢的炉子。
不锈钢的哎，那么大的一个灶台，还带全套的锅具、锅铲，等十几样的赠品，才500多块钱。
据老板说灶台不锈不坏，人走灶还在！苏合香觉得自己飘了，居然觉得不贵。
买了炉子后，将三轮车上面的山芋炉子抬下来，放在店家门口，又将灶台放上去，同样是出去转了圈，将炉子放回通道里。
最后还是将车子停在救助站里，她带着炉子回了山洞。
“铁柱，你看着安装一下，要将烟囱通到室外。记住了啊。”
“哎，我知道的。娘，刀我磨好了，你记得带上。”
铁柱也贴心的将砍柴刀都磨光了，
“嗯，给我吧。”苏合香将三把柴刀收入通道内，又对大妮讲：“分我一些布，我去林子里有用。”
大妮挑挑拣拣，选了些她认为不好看的颜色或者难以拼接的布料。
苏合香先找了块合适的布料将头脸都包上，又保暖又能防止被枝条荆棘刮伤，其余的裁了几十根大小不一的布条，收好后再次叮嘱铁柱和大妮：“虽说不锈钢的炉子有烟囱可以通烟，你们晚上还是小心点，白天用用就好了，晚上别用。”
见两人答应晚上绝不使用，她这才急忙离开山洞，向山谷外面走去。
这会大约8点半，天空被厚重的云层所笼罩，直到一个时辰后，阳光才透过厚厚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了这片广袤的密林中。
她手中紧握着锋利的柴刀，小心翼翼地踏出山谷。
她边走边用砍柴刀开路，也用布条做记号，以免自己迷失在群山之中。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她终于看到了的洞后面的全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山的背面并非想象中的平缓山坡，反倒是怪石嶙峋，一根根或高或矮、粗细不均的石柱突兀地矗立在那里，还有那些形状各异的石坡，这里地势极其险峻，几乎找不到可以落脚之处，而且树木也异常稀少。
她皱着眉心里想着：“这样陡峭的山，倒也没必要冒着危险非要登上山顶。还是算了吧，安全第一！”
此行她只是想出来转转，探查下周围的山形地势以及有没有大型的动物，不打算冒险做没必要的事。
现在她站立的地方位于这一片山脉的高处，如果将自己脚下这座山叫作石洞山，那么和石洞山相对而立的是一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高山，山后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她将这座山起名为向北山，因为是在石洞山的背面。
两座山峰遥相呼应，中间有一条平缓的小河，不过现在已经结冰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条河流应该是流向昨日她曾见过的那条大河之中。
目光沿着河岸移动，可以清晰地看到河的两岸虽然此时略显干枯荒凉，但仍能够想象得出，待到春夏之际，这里必然会是草木葱茏的美丽景象。
她下了石洞山的坡地，由高往下走着，又是一个时辰后才到河边，一路上惊跑了几只灰色皮毛的山兔子，见它们一头钻进地洞里，彩色翎羽的野山鸡还是那么怕人，还看到一群似马又似鹿的动物。
这些都跑得太快，想抓也抓不到。
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傻傻地望着自己，还跟在自己身后，苏合香做了一番心理斗争，终于当它再次靠近时，果断砍了下去，这一头得几十斤的肉吧。
她长期干活的人，手劲挺大的，又用的是大柱磨的锋快的柴刀，砍的又是脖子这种脆弱之处，这头动物嘶鸣一声又小跑了两步，哄然倒在地上。
苏合香的心砰砰乱跳着，她杀过鸡，杀过鱼，还是第一次杀其他的动物，
她忍住害怕和恶心，将还在流血的不知名动物收进了通道里，怕弄脏了里面的存货，还专门放到一块空地上。
又胡乱刨了点旁边的泥土将血覆盖住，又继续往河水的上游走去，因为是冬季，很多树木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当然，很多树就算是春天她也看不出来，毕竟她家不是山民。
这里有水源，明显这里动物的粪便多了许多，说明有很多动物曾经在这边喝水或者狩猎。
苏合香行走的越发小心，万一遇到危险的动物时，自己好及时躲到通道里。
河水越来越宽，直到变成一个小型的湖泊，这个湖泊中间还没有完全的结冰，加上她也没有什么捕鱼工具，也没有靠近湖水，便往山坡上走。
直到她看到有好几颗树的树干上布满抓痕，这个动物的手劲很大，能轻松地撕去大块的树皮。
她越发的警惕起来，小心翼翼地走着。直到在一颗树根处的地窝里，看到一颗硕大的动物的头颅，似乎是棕黑色的。
好像是熊瞎子在冬眠！
第38章 回来……
这头正在冬眠的熊安静地蜷缩着身体，它那庞大的身躯占据了整个树洞的一部分。
或许这头熊根本没有察觉到苏合香的存在，或是对她毫无兴趣，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不管怎样，苏合香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面对这样一头凶猛的野兽，即便她有保命的通道，还是让她胆战心惊。
确定这头黑熊暂时不会醒来之后，苏合香悄悄地向后挪动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生怕惊醒了它。
终于，她成功地退离了树洞百步以外，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走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之中，她对那传说中的人参充满了好奇，但具体长什么样子她并不知道，只能等以后去华国问清楚了再来找。
不过，灵芝倒是随处可见，数不胜数。她也不清楚市场上的卖价如何，也不知道哪种值钱，各种模样的各摘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各种的小动物们为这片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气。
除了这些她还捡到几根鹿角，收进了通道里，在她印象里，鹿角似乎是味药材。
走到湖泊尽头，山谷外的景象依旧是连绵起伏的山脉。
苏合香想了想，并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准备绕过湖泊，从湖泊的另外一边返回。
哪怕她有通道这样的保命手段，她比自己高大强壮许多的野兽，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她抬脚跨过一条潺潺流淌着且尚未结冰的小溪，流水清澈见底似乎水里还带着些许的热气，她将手伸进去摸了摸，一点也不冰手，但也不是温水。
这是一条从北山边缘那个山谷流出来的水，水流不大，也就一脚能跨过去的程度，这条小溪水汇入了湖泊之后，导致这一块水面是没有结冰的，无数的鱼儿密集地挤在这一块。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这条小溪居然没有结冰，实在是令她好奇。
她顺着溪流望去，只见远处的水面上似乎升腾起阵阵雾气。
不过苏合香今天不打算过去那边，现在她打算在这儿捞点鱼。
她翻了翻通道里的物资，只有铁柱之前编的装板栗的篓子，还算结实，只有一个了，其他的都给了秦大娘装板栗了。
现在通道内已经有了一头野兽，如果能再捞些鱼，可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不用担心没肉吃了。
自己赚的钱只需要买些粮食，水果可以去水果店前的垃圾桶里找，而且今天她顺路也摘了几斤各种的杂果子。
垃圾桶里很少有生的肉，大都是烧好了吃的半拉拉地扔掉，非常可惜。为什么不在垃圾桶旁边不放一个专门扔剩饭的桶呢？
她将篓子系上绳子，然后沉入水中，鱼群受惊，纷纷四散游开。
她耐心等了等，这儿温度适宜，又是活水，鱼儿喜欢待在温暖的水里。不久，水面重归平静，鱼儿又缓缓聚集过来。
此时她快速地拉起篓子，篓子里鱼儿力气好大，在里面欢快地蹦哒，本身篓子就有不轻的重量，此时沾上了水，又网上了七八条鱼，长的有一尺长草鱼，最小的也有一斤多的鲫。 ，苏合香认识的鱼不多，只认识里面有鲫鱼、草鱼、鲢鱼，草鱼和鲢鱼个头比较大，这些加起来有半篓子那么多。
忙将鱼放入了通道里，居然能放进去，
可能和人的种族不一样，鱼儿属于动物一类。
就这样她一共捞了6次，直到这些鱼儿彻底地受到惊吓四散逃离，短时间内没有在回来。
天色也彻底暗了下去，她回了救助站，将晚饭从张大爷那边拿回来，吃完洗洗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人先回了山谷里。
她刚出通道，就见一头像是鹿的生物正在河边饮水，见到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慌不择路地逃窜，似乎还崴了下脚。
此时水面上弥漫着白雾，像是仙境一般。
苏合香先看了看周围，似乎暂时没什么危险，不过她还不放心，便在身后放了三个巨大的石头出来，这些石头还是她在路途中捡的，想着以后可以用来填山谷那边的潭水的，每块都有一人多高。
她将三块石头围绕身边，形成一个简易的防护包围圈，然后捞了几篓子的鱼儿，直到鱼儿再次逃散，才将昨天打到的猎物拿出来。
一拿出来就发现，这个不知名动物的伤口依旧在哗啦啦地流，通道里一点血迹都没有，
昨天收进去的鱼儿进去后也是毫无动静的
她不太会扒皮，也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好先将内脏取出，处理干净肠子之类的赃物，整头的生肉她又放了回去。
这些肉有七八十斤，够她们吃好些天了。
苏合香觉得华国那边大概是不爱吃猪牛羊鸡鸭以外的肉类，她在菜场里转过了，发现就一家卖野鸡野猪的店铺，所以她打算这肉就自己吃了，估计不太好卖。
然后又挑了一条大鲢鱼出来杀，本来在通道里安安静静的鱼儿出了通道后活蹦乱跳，差点就给它蹦哒到了湖里，苏合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收进了通道内。
她本以为收进通道后毫无动静和生气的鱼儿已经是死了的，没想到只是类似于静止了。
怪不得之前的冻肉放进去一直不化冻，热水也不见冷，蔬菜也一直不腐烂，原来除了自己，其他的物品都在里面都是暂停了时光。
她这次将大鱼收在篓子里才拿出来，收拾干净后，这才去老张头那领了今天的早饭，包括一杯豆浆和五个包子。
她迅速吃完早饭后，计划直接返回山洞，路上就不去其他地方了，就怕时间不够。
归途中上，她没有采任何东西，只是口渴时会摘两个熟悉的果子解渴。
终于，过了午时的时候，她就回到了山洞。
带着笑容打开房门：“我回来了。”一阵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孩子们欢快叫道：“娘，你终于回来了。”
两天一夜没见到娘了，其实几个孩子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尽管暂时不缺吃喝，住的也暖和，但是没有大人的陪伴就是会没有安全感。
山洞里的温度比苏合香想象中还要温暖。
新买的不锈钢灶台呈正方形，带有一个可支起的面板，支起面板后，扩大成一个小饭桌，可以放置一些碗筷，也可以坐在炉子边烤火边吃饭。
现在的炉子边放置了五个小树墩充当板凳，一看就是从同一棵树上锯下来的。
炉子的出烟管子是通到了窗户那，房屋的窗户是两扇推拉式的窗户，铁柱给卸下来一半，另外一半则用纸板裁剪成窗户的尺寸，又在纸板上掏了个烟囱洞，这样就能将烟囱通过窗户而排烟到外面去了。
就是纸板周围一圈和窗户的密封性不是十分的严实，任有不少冷风进来。如果不是炉火旺盛，热气可能还没有冷气进入得多。
苏合香抱着小妮，坐在炉子旁边笑着问道：“这两天没啥事吧。”
几个孩子也分别坐了下来
“没有啥事，都好着哪！”大妮欢快地说：“娘，你看这个炉子，可好了。看，这地方还可以加水呢。”
她揭开水箱盖子给她看，然后又指着下面的水龙头说：“这里就可以将水放出来了，特别的方便！”
“还有还有！”铜柱也不甘示弱，指着炉子的四个轮子说：“这里还有轮子呢，一推就能走。”
苏合香就笑着看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锅里做的是啥？”
“蒸的米饭和山芋！我多蒸了些，明早还能烫稀饭吃。”
苏合香见天色还早，拿了条鱼给大妮，说道：“我去买块豆腐，晚上和鱼一起炖。对了大柱，我猎了个动物，你给把皮扒了吧。”说着她让大柱拿个大的塑料布过来，拿出来的动物就放在塑料布上，省得将屋内的地给弄脏。
“哇，娘啊，你也太厉害了！”她们见苏合香拿出来一头野兽的时候，惊讶极了。
打猎是不是好简单啊，娘怎么随手就拿回来这么多的肉，苏合香的形象在孩子们的心中又高大了一层。
大柱心里有些毛毛的，他也没搞过这个啊，不过他面上镇定地点点头。
回到了救助站，苏合香今天爬山过河的有些累了，只想买块豆腐回来，不想去卖山芋的，都骑上了车又下来，到底还是生了点火将炉子热起来，她没有烤山芋，而是把以前收起来的烤熟的山芋放到炉子的保温层里，主打的就是有枣没枣搂一杆子。
果然哪怕路上她没力气叫唤，还是卖了三个山芋。
去买完豆腐，又在菜场顺手捡了些相对好些的菜叶子，她路过卖农具店，停住车子，询问老板如何封住窗户。
老板建议：“在墙上打洞啊。”
但苏合香表示不方便：“我是从窗户上通出去的，用的纸板，但是会漏风。”
老板：“那是你密封没做好。你去专门做门窗的店里，定做一个出烟窗户就行了。”
苏合香点头，表示明白：“唉！要不是窗户漏风，屋里还能暖和些，我在你家买的炉子太好用了，一点点都不漏烟。”
老板听到她夸奖自己卖的商品，忍不住嘴角翘起：“你把纸板四周用胶带纸粘一下，另外纸板容易着火，还是要注意些。”
她连连点头，又询问老板：“哪里能买到胶带纸？”
“两元店、超市或文具店都有。”。
再次感谢了老板后，她去了熟悉的两元店，这次她的眼睛不敢乱瞟乱看，直接问老板有没有胶带。
两元店老板听说她要粘窗户，给了她一个黄色的胶带，有三指宽，售价5元。
苏合香幸亏留了个心眼子，在店里就问了老板这物品的用法，不然她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原来所谓的胶带是如此的薄。
第39章 吃不起的野味
当苏合香买完胶带脚步轻快地返回山洞时，大妮正手脚麻利地将那条有大鲢鱼放入锅里，锅里她放了些许油，此时溅起噼里啪啦的油花和烟气，大妮怕火太大而糊掉，连忙倒了些开水进去。
大妮跟苏合香说道：“我见奶奶给小婶婶做鱼汤的时候，会用猪油煎一下，是不是那样会香些。”
“对，鱼汤其实就要有油才香，话说，什么菜用油都好吃吧。”苏合香说着笑了起来。
她放下手中提着的豆腐，大妮赶忙接过去，转身便将豆腐切成均匀的小块，小心地沿着锅边放入。
大柱已经将那不知名的动物分割完毕，皮毛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旁，此时屋里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因为手法不熟练，肉块有些过大有些过于碎小。她迅速地将生肉收入通道内，不过她还留了条腿下来：“大柱，你将肉放到隔壁那屋，明天炖着吃。”
大柱点头，将肉和底下的塑料布一起拿走，随后自己在隔壁那屋，将塑料布擦了擦才回来。
看着孩子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苏合香心中满是欢喜和欣慰。
等大柱忙完，她招呼大柱说：“大柱，过来帮我粘窗户。”
“来，给你们看看我新买的胶带！”苏合香兴致勃勃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几个孩子知道娘又买了新奇的东西了，赶忙好奇地凑上前。
苏合香卖了个关子，先把胶带给几个人看了下。
“怎么用的？没有胶水啊”就是一个圆筒一样的东西，几人翻来覆去的看，也没发现有胶水的痕迹。
苏合香享受完孩子们好奇和崇拜的目光后，才用手摸到胶带边缘，小心地撕开胶带，那轻薄的胶带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展开。
她故意夸张地拉长胶带，展示给孩子们看。
“哇——”孩子们不约而同齐齐传来一阵惊叹声，苏合香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铜柱好奇地用手摸上去：“好黏！”他连忙移开手，手指上还残留着胶水的黏腻感。
苏合香没理他，让铁柱扶正纸板，将胶带沿着纸板边缘仔细粘贴。
两人齐心协力，不一会儿功夫，原本破旧的窗户就被纸板严严实实地覆盖起来，严丝合缝，一点风进不来。
苏合香收好胶带，满意地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个布帘。
两个树干被用作支架，分别放置在房屋的两端，一根之前捡到的绿色绳子横跨其间，绳子上挂着大妮精心拼接而成的布帘，巧妙地将房间分隔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此刻，小妮调皮地拉开又合拢帘子，乐此不疲，欢快的身影为这个简陋的屋里增添了几分生机。
并且两张床的位置也换了，帘子里是大妮的床。
帘子外面，是大柱的床和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几本会说话的书。
屋边，一排腌菜小罐子整齐地排列着。
布帘并非普通的整块布料制成，而是由各种各样花色和图案的布片巧妙地拼接在一起。
这些不同元素的图案相互交织，形成一种独特的视觉效果。
尽管整体看上去有些花哨，但又莫名地好看，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之美
对于习惯了单一色彩装饰的苏合香来说，这种新颖的拼接方式无疑对她的感官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她由衷地赞叹道：“真好看啊！”
她还注意到大妮的床似乎变得更宽了一些。
掀开垫被看了看，原来是多加一张窄床上去。
高低床并不宽敞，苏合香带着小妮睡并不挤，但也不算舒适，如果加上大妮，就有些转不开身。
之前捡到的那张床有一只脚是坏的，而且非常窄，长度倒是挺长的。没想到大柱给窄床钉了个粗糙的床腿，
塞到高低床内侧靠着墙边，这样等于是将床给扩宽了。
说粗糙是因为树干表面的皮都没有去掉，保持着原始的样子。
“这是大柱做的吧！”她赞许的眼神看着大儿子。
大柱点点头，他故作稳重地说：“娘你说过，那个钢钉枪是木工用的，我琢磨了半天，觉得应该是拼接木头用的。而且包里带有不同长度的钉子，我就试着做了这个床架和布帘架子。”
她投以赞许的目光给大柱。
大儿子最近激灵了许多，不再是拨一下动一下的算盘珠子了。当娘的自然也没吝啬于表扬他：“好！老大做的很好。”
“娘今晚就跟大妮一起住。”
“耶！”大妮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好久没和娘一起睡了。
大小柱也露出笑容。
“来，坐下吃饭吧。”锅中的鱼和豆腐已经炖得恰到好处，汤呈现出浓稠的奶白色。她掀开锅盖，一股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见大妮还想往灶膛里添柴，她连忙制止：“别放柴火了，太烫没法吃。”
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围坐在不锈钢炉子旁边，就连小妮也迫不及待地抢了个妈妈身旁的座位。
苏合香将小妮连着她屁股下的树桩往后挪了挪，生怕她太过靠近炉子，调皮捣蛋地被烫伤，小妮闲不住，跑到桌子床边去玩会说话的书去了。
铁锅周围的面板上围着铁锅摆了四盆蒸好的干饭，还有两盆蒸山芋，一罐头的咸菜，咸菜是由红白色的萝卜菘菜莴苣等各色蔬菜混杂在一起的浸泡的。
见到如此丰盛的菜色，苏合香的心情格外的好，又从通道里拿出个饭盒出来，这是今天的晚上。
“哇！是什么？”透明的饭盒盖子一打开，里面是青菜，还有酱烧鸡块，不过鸡块不是全是鸡肉，好像是和其他菜一起炖的。
苏合香将四碗米饭分了一碗给老大，自己这碗也分了点给他，使得他那碗米饭堆得冒尖。
大妮的那碗分了小半碗给小柱。
“吃吧。”今天菜比较多，苏合香就没有给几人分菜，菜色又多又好吃，加上今天吃饭有些晚了，各人有些饿，几人吃得格外香甜。
苏合香没有急着吃，鱼汤太烫，她另外用碗白饭和鱼汤后，放在一旁让它冷却。
这才吃起饭来。
鱼汤微微咸香的口感，几乎没什么腥味，鱼肉紧实，似乎还带有甜味。
他们全家都没喝过这么浓稠的鱼汤，在老家时候，家里吃鱼汤一般都是加了好多水，煮出来的鱼汤颜色清淡。
“我知道这是什么了！”大妮吃了一筷子饭盒里的食物说：“这就是那个土疙瘩，我们家现在还有两个在那没吃呢。他们把疙瘩的皮给削掉了，怪不得我没认出来。”
苏合香就回想了下：“我还没注意到那个土疙瘩叫什么呢，改天我去瞧瞧。”
“嗯，怪不得放在饭里煮没啥滋味，原来是要和肉一起烧了才好吃啊！”跟肉一起烧，居然给她一种比鸡肉还好吃的错觉！
随后，他们享用了一顿美味的鱼汤，搭配蒸饭和腌菜。
“腌菜有酸味了，很爽口啊。”苏合香夹起一筷子的腌萝卜说道。
大妮笑着道：“我把腌菜瓶给拿进屋里来了，屋里这两天暖和，才两天味道就变酸了，今天得赶紧拿出去，不然我担心再这样下去，腌菜会变得太酸。”
“话说回来，鱼真是太好吃了。”说话也不影响大家吃饭的速度，一条鱼吃得七零八落的时候，众人的筷子夹菜的速度终于放慢了下来。
大柱吃得头上冒汗，干脆解开了外套拉链，只穿着灰蓝色的毛衣吃饭：“娘，什么时候买点辣椒酱吧，感觉辣椒酱更下饭。”他期待地眼神看着苏合香。
苏合香听后，故作惊讶地打趣他：“我的天老爷啊，你这饭量居然还想着要更下饭的东西！”她用眼睛示意他吃了多少，一盆的饭吃完了不说，现在又装了半碗的白饭，浇了鱼汤在上面，手上还夹着一筷子的腌咸菜。
兄妹几个齐声哄笑起来，尤其是铜柱，笑得跟个小鸭子似的。
大柱的脸瞬间涨红，似乎意识到自己吃太多了。
见老大如此尴尬，苏合香赶紧安慰道：“没事，能吃是福，人们常说半大小子吃垮老子，你这个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
大儿子原本涨红的脸蛋稍稍恢复了些血色，但还是有些害羞。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然后便又埋下头去，继续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起来。
毕竟，对于一个正值长身体的少年来说，饥饿感可是说来就来的，如果不多吃点，那肚子里就跟揣了个无底洞似的，怎么填都填不满！
苏合香回到站里，她把通道里的热水给孩子们洗漱，又拿上空的桶回到救助站里。
先照例接了些温水放回通道，随后她自己也洗了把澡，顺便将衣服也给洗了晾在房间内。
洗完澡后，她感到神清气爽地回了洞内。
此时小妮已经睡着，大妮也刚上床。
“好香啊！”大妮抱着苏合香的胳膊，轻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
她用的是站里自带的沐浴露，那香味特别浓郁，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苏合香有些愧疚：“娘这两天太忙了，都忘记给你们买点洗漱的用品了，我今晚带些回来，正好让你哥做个暖房出来给你洗澡。”现在屋里有了不锈钢的炉子，就不用害怕因为洗澡而受凉生病了。
她转头对着帘子外面的铁柱说道：“大柱，你明天在屋里围个洗澡的隔间出来，然后房子门口搭个草帘出来，不然进进出出的屋里进了不少冷气。”
“嗯好，我明早就做。”大柱的声音传过来。
大妮便期待着明天能彻底地洗个澡，而不是简单的擦洗一番。
苏合香第一次在这个捡来的房屋里睡觉，前半夜三人挤在一起太热。后半夜因为炉子里没了火，反而睡得好了些。
并没有因为房间里的温度变低而被冻醒。
起来后她的感受是被子有些不够盖的，看来还得再买几床，还是和大妮分床睡更舒坦些。
另外就是在山洞里睡的时候特别的担心救助站里会有人来找自己，心里不太踏实，但是自己在救助站里睡觉也有些担心山洞里的孩子们。
最好的就是自己租赁个房子，不然一直在外面进出通道也不是个事，总怕有一天被人给撞见
轻声跟大妮说了声，就回去了站里。
到了大厅一看，才早上6点多，她便想着去菜场看看鱼的价格是多少钱，钱大姐通常不会太早过来，估计八九点才会过来工作。
她骑着车到外面的僻静处拎了两桶鱼出来，一个桶里放了4条鲫鱼，一个桶里放了条大草鱼。
走在熙熙攘攘地菜场里，苏合香四处张望着，卖板栗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但是卖鱼和卖菜的摊位不在一块儿，这边十几个卖鱼的地摊都是年纪颇大的老男人，
她假装不在意那些卖鱼男人的注视，找了个最边角的地方摆上两桶鱼。
没两分钟，就有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转悠到她面前来。
“哎呦，你家这草鱼和鲫鱼还怪大的。”中年男人夸张的一声呦呵。
给苏合香弄得不适起来，她下意识地低下头。
“野生的不？”
什么叫野生的？野外生的鱼吗？那肯定是啊。苏合香抬头确定地说：“是的，野生的，很野的！”
男人抓起一条鲫鱼查看，颜色灰黑色，鳞片排列紧密整齐，并且这鱼力气非常大，在他手里直蹦哒，险些抓不住。
两斤左右的野生鲫鱼非常难得的，她这里居然有4条，他问：“鲫鱼20一斤卖不。”
旁边摆摊的老头望了望中年男人，又见苏合香忙不迭地答应，收回视线没有吱声。
“4条都给我吧。”中年男人大方地说道。
苏合香死死压抑着嘴角的笑容，哎呀，没想到鱼儿这么值钱啊，那还当什么服务员啊，去抓鱼卖呀！
不过她都已经答应钱大姐了，总不能现在就反悔，总要去做几天工的。
并且她还是有些理智的，湖水里的鱼儿就这么多，卖完了就没了，下次有这么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细水长流啊。
自己也可以在空闲时间去抓鱼啊，其实和去酒店干活不冲突。
她将4条鲫鱼称给了这位客人，一共是6斤8两，他大方地说：“算你7斤吧，在哪里扫码。”
苏合香闻言没有喜只有惊，她眉头微皱，嘴里说着：“我没带手机，你给我现金吧。”通常她在卖板栗或者烤山芋的时候，客人只会要求抹零，还没遇见主动加价的人。
所以，这男人不对劲！
但先前已经谈好价格了，这会拒绝男人肯定不会罢休，苏合香就没有纠结这个。
“草鱼几块？”他又问道。
苏合香没以为一来就能卖掉鱼，想着正好先看看别人家的物价，鱼嘛，品种就那么多，价格大差不差的。
谁知道被中年男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来得及打听价格，鲫鱼看样子卖的便宜了，草鱼可不能贱卖了。
于是，她赶紧临时问旁边的老人：“大爷，帮个忙，我头回来，草鱼卖什么价格啊？”
那位大爷瞟了眼她的鱼说：“野生的七八块一斤，你这条大，能卖到10块一斤。”
桶里这条草鱼有十斤左右，算挺大的了。
中年男人没占到草鱼的便宜，倒也没还价，估计知道还价也还不下来，于是草鱼他也要了。总共卖了240元。
苏合香没有带厚实的塑料袋，临时跟旁边的老人买了一个，苏合香给了老人一块钱。
等中年男人的人影消失在这条街上，她转过身语气懊恼地对着老人说道：“大爷，我的鲫鱼肯定卖得便宜了，你说是不是啊！”
大爷见同行这副懊恼的样子，心下其实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不过他为人还是善良本份的：“是哦，野鲫鱼斤把重的就要20了，你这都差不多一斤半多一条，能卖到30一斤，就是得慢慢卖，太贵了要的人就少了。”
苏合香收拾着摊位边算着少赚了多少钱，自己辛苦从湖里捞上来的鱼，一时心急给卖得便宜了，下次绝对要打听好价格再卖。
于是她带着恭维地笑又问：“大爷，那野生的鲢鱼多少钱一斤啊？”她看了下，这个大爷卖的都是些小杂鱼，还有都三根指头宽的小鲫鱼。还有几条黄鳝。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大爷不想告诉她这些‘机密’，但也做不到假装没听见她的问话：“养殖的鲢鱼便宜，野生的话花鲢又比白鲢贵，大概15一斤吧。”
苏合香扭过头背着人打了自己两下嘴，让你嘴馋！15一斤吃肉不好吗？肉多有油水啊！
第40章 打工第一天……
苏合香回去的路上，还一直在懊恼着鱼的事，大腿都要拍青了。
鲫鱼少卖了60快，吃掉的那条鲢鱼估摸着能换到16斤的猪肉，她回来前专门去问了下猪肉多少一斤，居然才9块钱一斤。
对，她膨胀了，居然觉得9块钱一斤的后腿肉便宜。
鲫鱼就算了，做生意嘛，有赚有亏，没事、没事的，她在心中安慰自己。
可转眼又在心中哀嚎：“苍天啊！这鱼比肉还贵，这上哪儿说理去啊？”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鱼的价格会这么高，而猪肉却这么便宜。
事已至此，再多的悔恨也无济于事，她只能安慰自己说：“吃一堑长一智，下回赚回来就行。
回了站里，她没生火烤山芋，而是在大厅里的凳子上坐着，等着钱姐过来。
在快到9点的时候，钱鑫开车到了救助站里，见苏合香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了，便没有下车，降下车窗招呼她直接上车：“早饭吃了没”
苏合香拉开车门上车：“吃了，今天吃的包子和豆浆，多谢你了啊钱姐，这么关照我！”
“嗨，不用谢，这就是我的工作。”钱大姐带她去拿了健康证，才去酒店。
在大厅里，钱姐称呼她为‘嫂子’的那个人转头对大厅里的一个女孩说：“莉莉，带她去找赵小琴，然后找个人带带她。”
莉莉应了一声，便引领苏合香离开。
苏合香局促地回头望了一眼钱鑫，钱鑫笑着对她说：“别紧张，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晚上我来接你。”
苏合香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站在一旁的嫂子见状，不禁抿嘴一笑，调侃起钱姐来：“你这也太尽职尽责啦！都快赶上人家亲姐姐咯！”
钱姐听后一点也不恼，爽朗地笑着回应：“人生地不熟的，多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苏合香像是个被线牵引的木偶，默默跟着莉莉找到了赵领班。
赵领班随即带她去员工更衣室换了工作服。
待苏合香换好了衣服后，跟她说：“你叫苏合香是吧，试用期三天你就跟着张静一起就行了。”
张静是个二十出头，皮肤白皙像个白包子一样的女孩，头发后面扎着一个小啾啾，显得既活泼又可爱。
她的性格十分外向，赵领班刚走，她就和苏合香热情地打招呼：“哇，苏姐，你的头发好多啊！”
面对如此热情奔放的女孩，苏合香还有些不适应她的自来熟，脸上浮出一丝尴尬：“刚才赵领班说我头发太长了，让我剪掉一些。”
张静认同地点点头：“可千万要扎好了，别掉了一根进菜里，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为啥？”
“人家客人吃了膈应啊，膈应了下回就不来了，关键是店里还得赔钱。”
苏合香心想，幸亏她今天用带弹力的绳子扎的紧紧的，正常情况一天都不会散开，不过她可害怕惹麻烦，忙说：“那我不如剪掉一些，像你这样长就行了。”虽说秉持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想法，不能轻易剪发，但适当的修剪还是可以的。
张静热心给出建议：“那你可得找个手艺好的理发店去剪，不然剪得跟狗啃的一样可就难看死了。”
张静早上已经开完早会，这会推着一车的碗碟筷子，带着苏合香去包厢里摆碗筷，见她一副拘谨的样子，耐心地说：“我们主要就是负责上菜和收拾桌子这些杂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其实我要去厂里上班的话，工资会高些，但我受不了工厂的流水线，太紧绷了。”
她带着苏合香，一步步地示范如何摆放盘子、碟子、筷子，一定要确保自己负责的区域要干净整洁有序。
苏合香大部分都是认真听着。
大部分时间，酒店里的工作确实相对轻松，两人做完那些准备工作，又在那干站着接近半小时，临近11点时，赵领班过来，告诉张静，今天她需要负责三号和四号包厢的服务工作。
苏合香好奇地询问什么叫包厢？
张静指着身后的一个房间解释说：“这个就是三号‘千里江山包厢’，旁边的是四号‘万里雪飘包厢’，整个餐厅总共有十几个这样的包厢，而大厅里的桌子编号也不一样，上菜的时候得看清楚到底是包厢的还是大厅的，不能上错了，一道菜就大几十到几百都有呢！虽说店里不会让你全赔，就算赔一半或者三分之一，都吃不消啊。”
“这么贵的菜啊。”苏合香发出惊叹声。这要是上错几道菜，一个月就得打白工了。
她又问：“这么大的饭点，是不是有很多人来吃饭啊？”如果人太多了，那么忙中出错的几率又会大很多。
张静说：“只有在节假日时才会特别忙点，好多人赶着在国庆节和元旦平时其实还挺闲的。”
谈到餐厅的楼层分布，张静告诉苏合香，只有下面三层是饭店，上面三层则是公寓房。
正说着，三号包厢来了客人，张静立刻忙碌起来，确认菜品，在上菜电梯边等待上菜，随后两人一起帮忙端进包厢。
等两个包厢差不多上齐了菜，苏合香觉得这工作还是不太难的，但因为要同时负责两个包厢，所以还是有些吃力，另外就是菜品很多自己都不认识。
比如鱼啊虾啊，好歹能看得出来是啥，勉强和菜单对上，毕竟一个包厢里通常不会把虾点两份。
有些她就实在对不上号，比如叫什么‘芒果布丁’，这到底是啥？芒果是啥？补丁又是啥？
不过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很多菜上了一次后她就能跟菜名搭配上了。
不得不再次感慨，好多好多的菜色啊，到底是怎么个做法做出来的呀！想学～。
三号包厢的客人离开后，张静推着装有泔水桶和放碗碟框子的小推车进入包厢。
苏合香没想到是，关上门后，张静她将筷子掉转了下筷子头部分，用筷尾夹菜吃。
张静见苏合香一副讶异的神色，知道她是新人，以前没在饭店上过班，于是对她说：“吃啊。”
苏合香并没有矫情，桌上的大部分都是相对完整的，客人大概也就尝了尝味道。
张静边吃边解释说：“这桌应该是商务餐，客人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真是浪费，多吃些，吃不完也是倒掉喂猪。”
苏合香附和着说：“要倒掉喂猪吗？不能带回家吗？倒掉多可惜啊，都是好菜好肉啊。”她还记得这桌的菜色呢，什么金汤养生鲈鱼、避风塘炒软壳蟹、银杏明虾球、橙香小牛肉、豆汤芥菜捞花胶、花椒牛肉、家烧野生大黄鱼、松仁玉米、鲜花椒爽脆海蜇皮、深井脆皮烧鹅等等，感觉都是特别高大上的食材。
张静吃得嘴巴鼓鼓，更像个白包子了：“店里是不允许员工打包饭菜带回家的，其实吃剩菜也是不给的，但领班通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吃到她眼前就行了。”
苏合香很好奇，为什么不允许打包还不允许服务员吃？，
“这是担心万一有人吃出问题来，店里可能会惹上麻烦。”
苏合香菜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绕：“真有人会自己偷吃了出了问题还来找店家麻烦？”
“这种人还是少数，不过就算是少数，老板也不想冒这个风险。反正我们偷吃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会已经过了中午的饭点，苏合香是真的饿了，加上这些菜全是她没吃过的美味，一口气将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张静吃的不多，嘴里嚷嚷着：“啊，我要减肥，不能再吃了！”就停住了筷子。
苏合香想着，白白胖胖的多好呀，说明家里条件好，把孩子养得这样好。身体健壮也不容易生病，减肥是啥意思？减掉肥肉？唉！真的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现在自己就想着给自家人都多养点肉，现在都太瘦了。
张静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将剩菜倒入泔水桶里。
“这些剩菜最后都是怎么处理？真的要喂猪吗？”
张静摇头：“养猪场的人拉走去喂猪的！”
原来她之前说的不是开玩笑，苏合香就瞳孔震惊，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我连猪都不如啊！”
“哈哈哈。”张静欢快地笑：“对，我们都不如猪！”
整理隔壁包厢的时候，丽丽招呼苏合香尝尝桌上的澳龙：“来，尝尝这个，蒜蓉味的，这个是低脂的，吃了不胖。”
苏合香尝了一口后赞不绝口，可是这桌自己是真的吃不下了：“为什么他们进了饭店不吃菜啊？”
“来包厢吃饭的都是来谈事情的，双方都不太熟悉，自然以谈事情为主，饭后他们也不好意思要求打包，如果是拖家带口的那种，就会要求打包了。”
苏合香就理解了打包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好菜丢了喂猪太可惜了：“我能不能打包一些回家啊！”
张静摇头说不行：“不行的，被领班看到会被骂的！”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就给我打包吧！不会有事的！”她轻轻摇着张静的手臂，她想带回去让几个孩子也尝尝，华国这边的菜是什么味道，比她之前吃的透明盒子装的菜要好吃十倍！
张静是个面皮薄的孩子，见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姐姐真诚地恳请自己，实在没法再拒绝。于是给了她几个塑料袋：“动作快些，有时候领班会突然袭击过来检查。”
苏合香也不贪心，只拿了没有汤汤水水的冷盘牛肉、盐水鸭、黑椒牛仔骨，皇家烤鸭，她在那边装菜，张静迅速地将菜放到小推车的死角处，用块抹布盖上。【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