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1
◎狐仙显灵◎
齐木楠子听到这话,反问：【你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她不认为自己有被川上富江影响，至少她对他的样貌没有痴迷，也没有想杀死他的想法。
不过,她倒是佩服明智透真的探索精神,也要感谢他在找到这些资料后第一时间提醒她。
“我并未看出你目前受到什么影响。”明智透真基于认知，说出了个人观点。
“其实我很好奇那些人疯狂迷恋川上富江的原因。”
齐木楠子让他不要过多好奇。
【你现在只需要知道富江并不会死就好。】
明智透真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忠告。
＊
川上富江们有注意到一些人对自己的恶意,或者说是杀意。他们做了防范,但危机最后都被楠子解决掉了，他们依然处于被保护的那一方。
他们有点不甘。
如果他们能够保护自己，楠子也能轻松一些。还有，他们也想保护楠子。
当他们对楠子表露心迹的时候，她有说如果下次她需要他们的帮助,肯定会通知他们。
这其实不是齐木楠子第一次许诺,川上富江也并非第一次说要保护她。他们在不安,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缓解。
她想不到他们能保护她什么。
圣诞节，放假的齐木楠子被川上富江们邀请去游乐园。其实,他们并不想和彼此想的一样,但他们又认为圣诞节去游乐园更有气氛，所以谁都不肯放弃这个规划,于是他们三个人就一起去了游乐园。
节日的气氛让游乐园都焕然一新。无论是游乐设施,还是游人，都或多或少带了点圣诞节的装饰。
齐木楠子他们穿行在人群之中,去体验游乐设施。在玩过山车的时候，两个富江因为谁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而吵了起来。
对此,她直接选择了刚好有一个座位的那一排。
看到楠子和其他人坐在一排的富江们噎住。他们不敢再争执,只能坐在他们身后,生怕楠子被她旁边的那个陌生人刷走好感。
读取他们心声的齐木楠子嘴角微抽。他们真的够了。
过山车结束，她刚从位置上下来，就被两个富江握住了手，避免她再玩什么设施的时候，抛下他们。
游乐园多的是举止亲密的人，但像齐木楠子这般被两个富江牵手的……就只有他们一例。
不少人纷纷关注起这特别的三人组。他们见牵着少女手的两个绝美少年是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时，更不由得感叹自己的运气很好，能够目睹双胞胎争夺一个少女的青春恋爱戏码。
两人好像都不想松手。双胞胎对少女的执着让他们仇视彼此，想让对方松手。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那个少女直接拉着他们往前走，慢慢从众人视野消失。
好可惜。
路人很想跟过去，但走了几步，他们就再也找不到那三人的身影。
“真奇怪，他们怎么消失的那么快？”
“或许他们擅长跑步？”
“呃，那他们跑得还挺快。另外，也表明双胞胎对她的话很顺从，没有反抗。”
……
川上富江们确实没有反抗。
他们要尊重楠子的心情，要是她想要走，他们肯定会跟她一起离开这里。
齐木楠子带他们来到了鬼屋外的一个角落平复心情。在缓了一会儿后，她指了指鬼屋，问他们要不要体验一下？
两个富江都没有拒绝。
虽然楠子的夜视能力也很不错，可以看到鬼屋里准备吓人的工作人员，但是有些猝不及防的惊吓，她应该避不开。在楠子有可能受到惊吓的时候，他们就能给予一定帮助，给楠子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
他们是这么想的，脑海中更是刻画出楠子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抱着期待，两人跟着楠子进入鬼屋。他们慢慢走到楠子前面，希望能够帮她抵挡一些出其不意的惊吓。
齐木楠子没有反对他们的做法，就只是跟在他们的身后。「心灵感应」能够让她了解鬼屋里大概有几个人，藏在什么位置。
她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提前遭遇惊吓。这就是超能力的好处，当然也是让她无法体验普通人情感的坏处。
昏暗的走廊，他们慢慢移动。
等到了一个拐角，齐木楠子看着一个穿着幽灵衣服的工作人员冒了出来，他极力想要吓唬他们，但他们三人都很冷漠，淡定地绕开他继续往前走，留下那人呆愣在原地，怀疑人生。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扮鬼吓人技巧下滑了吗？]
抱着这般疑惑的注定不是一个人。齐木楠子三人很淡然地经过了好几个人，没有被扮鬼的人员吓到。
只是，在后来越靠近出口，两个富江的淡然就越松动。楠子对那些惊吓不为所动，这使得他们没办法自然地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让她不要怕。
构想的美好画面即将化为泡影……
他们没办法从容。
他们的余光扫着从身后慢慢来到他们身侧的楠子，绞尽脑汁思索自己该如何利用现在的条件刷她的好感。
因为分心，他们没有预想到突然冒出来的像是畸形章鱼一样的家伙。他们顿时僵在原地，等回过神，就看到楠子仍旧是淡然的表情。
【你们被吓到了吗？】
“才没有。”
“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动静吓到。”
可恶。
想看到楠子被吓到的表情，可能比登天还难。一想到自己无法凭借自身登天，作为超能力者的楠子可以漂浮到空中，他们就更郁闷了。
楠子的破绽好少。
产生些许挫败感的富江跟着她继续往前走，然后——
他们突然发现她的身影变得微弱，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
不安让他们握住了她的手。
齐木楠子还没有理清他们为什么会产生奇怪的想法，就感觉周围的地面晃动了一下。
地震？
还是……
她迟疑地环顾四周，就看到他们四周的场景转换。
他们从鬼屋瞬间来到了一处神社面前。
她这是又穿越了吗？
齐木楠子看向身旁的富江，他们的心声很快给了她答案。
这里是狐仙山上的神社。
狐仙好像又显灵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92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2
◎世界意志◎
狐仙……
真的存在？
齐木楠子试图利用「心灵感应」探寻神社附近的其他人的心声,但这里除了旁边两个富江的心理活动，她并没有搜寻到其他人的心声。
难道狐仙现在正好不在？还是说，其实狐仙有在这里,只是她无法探知其心声？
如果「心灵感应」不起作用,「透视」是不是有助于她确定……
“可恶，居然会有冒牌货想要拉楠子你来到这里？”
“楠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到原来的世界。”
两个川上富江在反应过来后,迅速安抚有可能受到惊吓的齐木楠子。他们是想让她露出被吓到的表情,但绝对不是这种惊吓。
可恶，那些该死的冒牌货毁了他们和楠子充满浪漫氛围的圣诞节约会。
齐木楠子扫了一眼焦急的富江们，准备先回到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居所。当她把打算说给他们后，遭到了他们的反对。
“不可以。你要是去那里，就等于自投罗网。”
“我才不想让冒牌货那么轻易就见到你。楠子,我们去国外吧？去一个冒牌货暂时找不到的地方。”
他们不愿意承担被冒牌货抢走楠子的风险。他们好不容易才来到她的身边,怎么可能就让别人捡便宜？
那些冒牌货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想坐享其成，这太没有道理了吧。
“我会保护你的。”富江握住齐木楠子的手,一本正经地说。
“该保护楠子的人是我！”「富江」可不愿意目睹面前的冒牌货刷到楠子的好感度。
他们毫不相让,敌视着彼此。
齐木楠子暂时忽略他们的争执，看了下天,推测此刻的时间接近中午后,她靠近神社，准备先绕神社转一圈,看有没有发现。
之后，或许她会效仿此前的富江许愿一样,向狐仙表露自己想要回到原来世界的愿望。
她绕着神社走的时候,两个富江亦步亦趋跟在她身边,唯恐她再出现意外，突然又从他们面前消失。
他们不敢距离楠子太远，最好是寸步不离。
在楠子目光落在神社上时，他们也有去关注这个无法用科学解释，有着穿越力量的地方。他们并未看到过狐仙的身影，但无论是之前冒牌货的穿越，还是这一次他们来到这里，多少都和神社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哪个冒牌货许愿，想要让楠子来到这里的？那种想法真是太自私了，根本不为楠子考虑。
楠子还要上学！
他们还期待和她在大学时期正式同居。
光是想到那么光明又具体的未来，富江们都满怀期待。可如今的现实又让他们正视自己不能过于乐观，忽略冒牌货的卷土重来。
齐木楠子并没有看出这座神社和其他神社有什么不同。为了做更细致的资料搜集，她摘掉手套，去触碰神社的地板，确定这里到底有没有狐仙的存在。
在手指触碰神社的一瞬间，在这个神社发生的所有一切就像潮水般向她涌来。
不少富江死在了这里，又从这里离开，寻找去往她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办法。
她屏气凝神，让自己忽略富江的信息，而去感知狐仙是否真的存在。那些记忆里，并未出现狐仙的影子，其好像在神社建立之初就没有来过这里。
她知道很多神明都源自人类的想象，本身就不存在，但她意外这里居然真的没有狐仙。
第一个来到她那里的富江可是说过自己凭借着狐仙的力量找到了她。让他穿越的人其实并非是狐仙，而是这个世界的意志？
世界的意志让她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又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接着又让富江去往她的世界……
这种类似于循环往复的操作令齐木楠子感到麻烦，但她也清楚自己并没有完成拯救川上富江的任务。目前她遭遇的事件依然属于拯救任务里的一部分。
她重新戴回手套，站起身，对上富江们好奇的视线。
“你有看到狐仙吗？”
他们在意的也是狐仙的事。
至于死在神社里，又复活的那些冒牌货就不在他们的关注范围之内了。
齐木楠子摇了摇头。
【这里并没有神明。】
听到这话，两个富江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没有狐仙……
那之前的冒牌货是怎么去往那个世界的？
“我是凭借恶灵的力量来找你，这个冒牌货则是凭借齐木空助的时空机器，那个冒牌货……”富江试图梳理现在的情况。
“你说谁是冒牌货！”「富江」不服，声音难掩气恼。
齐木楠子开口，打断他们：【也许就跟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差不多。能促使人穿越时空的，是这个世界，和狐仙、神社无关。】
这个世界……
它又想搞什么鬼？
两个富江没办法接受世界操纵的事实。
明明他们不需要再被楠子拯救，他们已经凭借自己的力量见到了楠子，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可世界一下子又使得他们的努力瞬间化为乌有。
愤怒让川上富江们的脸出现了些许扭曲，他们厌恶这里的一切。
“如果楠子你不想去国外，我就带你去我之前住的地方。”「富江」勉强克制住暴躁的情绪，握住齐木楠子的手，“虽然那里有可能会被冒牌货找到，但是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快就对他们抱有好感。”
“他们都是麻烦精。如果不是他们，我们说不定还在游乐园愉快地约会。”
他还没有和楠子一起坐摩天轮。
那是他期待了许久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碍眼的冒牌货。
齐木楠子见他对其他富江怨气颇深，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他的住所在什么地方，那里是否有其他人在那里。
“应该没有人在那里。”
＊
虽然「富江」这么说，但是等他到了住所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已经在那里了。
是新的富江。
那人看到楠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情非常好。
“我早知道你会回来。”
楠子没有带他去往那个世界，怎么能算拯救他成功呢？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93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3
◎蝴蝶效应◎
齐木楠子坐在沙发上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算她要拯救川上富江,也需要理清头绪，不能做浪费时间的事。
那三个富江并未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时刻准备回应她的各种问话和要求。
认真思考的楠子格外漂亮。
她肯定在想关于他们的事。
她不可能再离开自己,去找别的冒牌货。
那些冒牌货不值得被她拯救。
等齐木楠子回神，就注意到三个富江几乎相差无几的心声,他们都不想让她拯救分裂体。她也清楚单是拯救一两个分裂体,无法做到真正地完成拯救川上富江的任务。
她之前有做过很多尝试,但毫无例外的都失败了。救一个富江不行，救多个也不行……
如果不救的话，会变成什么样？
齐木楠子有点想要预测那样的发展对她拯救任务的影响。不过如此念头只出现一瞬，就被她选择了放弃。她还不想看到惨烈的情况。
鉴于这个世界和她原来的世界的时空流速不一样，她有很多时间来解决现在的危机。或许,她可以再利用一次「时空回溯」,解决最开始的川上富江分裂的情况,然后再回到现在的时间线看看蝴蝶效应的影响。
晚上，齐木楠子洗漱后,就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可惜,有人出来搅局。
白天出现的新的富江敲响了她的房门。因为他的动作，其他富江也跟了过来,站在门口。
哎呀哎呀,他们还真是可怕的家伙。
她假装不清楚，好吧,也没办法不清楚。他们知道她有「透视」的能力，自然了解门口此时站着什么人,几个人。
齐木楠子打开门,问他们想要做什么。
【我可没有心情讲睡前故事。】
“我能和楠子一起睡吗？”
【不能。】
“那我可以睡在你的门口,保护你吗？”
【……你难道忘了我是超能力者？】
齐木楠子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川上富江忽略自己的实力。
富江听到这话，眼眸里都是微笑。
“我自然了解楠子的身份，但即使这样，我也想保护楠子。”
“楠子才不要你的保护！”
“说实话，你的存在就已经很碍眼了，还有你也是。这里是我的居所，我只邀请了楠子一个人过来，你们要是还能听得懂人话，就快点滚好吗？”
作为房子拥有者的「富江」完全不欢迎冒牌货占据楠子的视线。只要一个不注意，他们就去打扰楠子，这一点真的很讨厌。
见他们还有继续吵起来，齐木楠子伸出手，警告：【要是你们再争吵，我可能会把你们都打晕。】
“打晕还是太轻了，楠子你应该把他们两个都彻底解决掉。”
“你说什么？”
“楠子才不会忍心伤害我。”
他们熟悉齐木楠子温柔的本性，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读取到富江心声的齐木楠子挨个敲了下他们的额头，让他们别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休息。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才没有功夫再听他们这种幼儿园式的小孩子吵架。
教训完富江，她就把门关上，并反锁。
关上灯后，齐木楠子就发动「时空回溯」，回到了最初川上富江遭遇他人攻击之前的时间点。
在那个男人想要伤害富江的时候，她利用念力直接把他撞晕，顺带把他丢进了院落里的垃圾桶。
川上富江当时有点晕，并未看到那人是怎么从客厅的落地窗前掉进垃圾桶的，但那不是他在意的重点。危险解除，他就开始傲气起来，冲到院落里，用脚踢着垃圾桶，咒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见他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躲藏在暗处的齐木楠子心已经凉了半截。看来，之后的蝴蝶效应依然会导向「川上富江会分裂」的事实。她改变不了对方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行事作风。当然，他自身那想要引诱别人杀死他的体质也无解。
她已经不抱期待了。
齐木楠子回到发动能力之前的时间点。她在的区域发生了变化，地点不是在「富江」的住所，而是在疑似狐仙山川上富江掉落的那个山坡上。
每发动一次「时空回溯」就需要两小时。现在的夜色更深，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下子来到荒郊野岭的齐木楠子眨了眨眼。之所以她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一方面是她对这里有印象，另一方面是她的身边站在一个富江。
“真可惜，今天没有月亮。”新出现在她身边的富江发出遗憾的声音，“我本来是想要让楠子你看狐仙山上的月亮的。”
【看这个有什么用？】齐木楠子的记忆还没有回拢，暂时不了解目前的情况。
“因为这里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川上富江见她不解风情，伸手戳了下她的脸，“你难道忘了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了吗？”
齐木楠子的确忘了，而且忘了很多。
这是蝴蝶效应的影响。
虽然她在心里这样吐槽，但是她嘴上却没有说一个字。她只是盯着近在咫尺的富江，探究他皮肤下有没有分裂的情况。
「透视」能力告诉她，面前的富江皮肤并未扭曲。为了更好地了解目前的情况，她不着痕迹地摘掉手套，去碰他的手。
更多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她恍了下神。她之前立的flag倒了，原来她以为会分裂的富江居然没有分裂，度过了无数次危机的他活到了现在。
只可惜，这个时间点的她还没有完成拯救他的任务，没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如果这种结果也不行，那她到底该怎么做？
齐木楠子陷入疑惑。
她沉默地戴上手套，看向川上富江，说：【原来，获取你的好感度也可以采用漫画桥段的剧情，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拯救你就好。】
川上富江哼了一声，说：“其他人救我，可不会被我高看一眼。”
是吗？
齐木楠子低头思索自己要不要回到原来的时间线，再找拯救川上富江的办法。
注意到她心不在焉的川上富江皱起眉，握紧她的手，问：“难道你在想别人？”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94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4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川上富江猜对了。
不过,没有奖励。
齐木楠子面对他的不悦，坦言：【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
“什么复杂？”川上富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今天难道不是单纯的欣赏夜景时间吗？”
难道楠子和他意见不一致,有其他微妙的想法？她该不会真的喜欢上别人了吧？谁？这个世界有什么人比他更完美？
他一时警惕起来,甚至在脑海里寻找可能靠近楠子，并被楠子喜欢的人。
川上富江很少会关注别人。
这也使得他在推理谁吸引了楠子的注意时,脑海中首先出现的是一连串的马赛克。
那些人根本不足为虑。
他敢打包票,确定不会有人比他更完美。
楠子肯定是被别人说了什么,所以才魂不守舍。这都是其他人的错！
等他找到那个搅乱他和楠子欣赏夜景美好心情的罪魁祸首，他绝对会把那人杀掉。
没有人会阻拦他和楠子永远地在一起。
就算发生了蝴蝶效应，川上富江没有再分裂，他的心理活动也和那些富江没有什么区别，他依然在想着和她有关的永远的事。
「永远」对于齐木楠子这个经常经历灾难事件的人来说是一种奢望。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灾难总是会翩然而至,让人防不胜防。
此时此刻,川上富江期待的「永远」也不成立。她不会留在这个时间线,毕竟她并没有被蝴蝶效应影响太多，完成拯救任务。
齐木楠子看着还在梳理威胁人物的富江,说：【我可能要去其他时间线找到回去的办法。】
“回去？时间线……”川上富江虽然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像是游戏一类的文字,但是他的危机感却早于话语冒了出来。
“你想要离开我？”光是说出这样的话语，就让他难以接受。
【因为我并没有完成拯救你的任务。如果我完成的话,我应该也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我的世界。】齐木楠子像是找到了一个情绪宣泄口，选择对面前的川上富江进行坦白,诉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真实目的。
【虽然在其他时间线，我也没有完成拯救任务,但……】
“没有什么但是！”川上富江率先打断齐木楠子的话,握紧了她的手,表情浸满阴郁，“我并不认为你回到你所谓的正确的时间线就能完成拯救任务。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对我说无异于自爆的话语。”
“正是因为你在那个时间线找不到出路，所以你才进行了多次尝试，不是吗？”
被说中的齐木楠子一时语塞。
注意到她这种反应的川上富江神色稍微柔和了几分。他扣紧她的手指，避免她趁自己不注意，从自己眼前偷偷溜走。
“我肯定会比其他时间线的‘我’要更好。你应该知道的，楠子，我不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一听到“麻烦”的字眼，齐木楠子瞬间想推翻他的论断。无论是哪个时间线的富江都超级麻烦。
【你难道忘了你超受欢迎的事实吗？】
对于想要做个普通人的超能力者而言，越是受关注的人麻烦等级越高。如果自己不小心靠近这样的人，她的秘密就有可能不保。那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
川上富江不以为意。
“这种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在喜欢你之后，我也有格外关注会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你说你想要拯救我，难道你不想知道拯救我的正确办法？”即便知晓楠子对他别有所图，他也没有被欺骗的不满和愤怒。
楠子拯救的是他，而不是别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们从一开始就被绑定在了一起。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齐木楠子不得不承认面前富江的话牢牢吸引了她。她问对方想要什么样的拯救方式？
这可是困惑她很久的话题。
她此前询问过多个川上富江，得到了多个回答，但那回答或多或少有带了点相同点。他们都想和她待在一起。
如果面前的富江不能说出和那些互相有差异的回答，她可是会在下一秒回到原来的时间线和他说再见。
她希望富江不要让她失望。
然而，齐木楠子的希望落空。
在她的视线关注下，川上富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就能知晓该如何更好的拯救我。”
这样的回答和「永远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
她伸出手敲了下他的额头，难言失落：【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给出差不多的回复？就算我陪在你们身边，一切好像并没有任何改变。哪怕我回到原来的世界，也会被这个世界再拉进来，继续好像永远都没办法结束的拯救富江行动。】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不，或者说，给她安排了拯救任务的世界意志到底想要什么？
要是富江没有说谎，那她之前回到原来世界接纳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富江，让他们在那里生活下去，就已经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按理说，她已经完成了拯救任务。
可事实却是她又回到了这里……
这怎么看都算世界意志的出尔反尔。
如果世界意志能够幻化成人，齐木楠子想要抹除它的心情绝对会达到顶峰。
“那些人是废物，我不是。”川上富江在得知更多信息后，火速和陌生时间线的自己割席，“我可不会让你失望。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和你探究拯救办法。”
他的积极性很足，奈何齐木楠子需要的可不只是积极性，还有贴近解决办法的答案。
【我还是先走了。】
齐木楠子刚想发动「时空回溯」，就被川上富江抱住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要是你想走，我会陪着你。”
【……你可能会在时空的洪流消失。】
不是可能，是必然。
他只是蝴蝶效应影响下产生的那个富江。回到原点，他就会走上最开始的那个富江的命运，被他人杀死，然后分裂。
川上富江对于齐木楠子的警告不为所动。
【楠子你既然把秘密告诉了我，那就表明我们已经深度绑定在一起。我怎么可能让你独自面对拯救难题？】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95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5
◎新的蝴蝶效应◎
齐木楠子无奈了。
面前的川上富江完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体会不到她刚才的警告意味着什么。他真的有可能在时空的洪流中被撕的粉碎，毕竟同一时间线里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富江。
哪怕，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着很多长相一模一样的富江,看似打破了她认为的规则,但这两者到底是不同的。他们分裂后，会有各自的细小差异,旁人并不能认为他们就是同一时间线的一模一样的富江。
【要是你在我面前被时空撕碎,我可不会为你难过一秒。】她继续警告富江,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
谁成想他愈发难缠，不住地呢喃着她的名字，请求她带他走。
“如果我注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希望在我死掉的那一刻，眼前看到的人是楠子。”川上富江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缱绻,表情没有任何轻松的情绪。
齐木楠子：【……你就不怕给我留下心理阴影？】
看到一个大活人从自己面前消失,她还是有波动的。
川上富江闻言，露出奇异的笑容,调侃：“你不是说不会为我难过吗？”
既然楠子不会难过,那他留给她的心理阴影肯定很小。
【我总归还是有普通人的情绪，不可能真做到对你的消失无动于衷。】面对富江的调笑,齐木楠子还是选择了坦诚。
【我想一个人回到原来的时间线。】
“一个人回去,可能就是你任务失败的原因。”川上富江帮忙分析，“他们比不上我,只有我能够帮助你回去。”
关于拯救办法，无论齐木楠子讨论多久,好像都不够。可就算讨论了很久,也无济于事。设想归设想,失败是失败。
齐木楠子并不想对富江的话抱有期待，她也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说服富江改变想法。
她最终接受了对方的请求，但还是笃定富江绝对会在时空的洪流中消失。
现在的齐木楠子已经无瑕去想心里会落下怎么样的心理阴影。川上富江的手扣紧了她的手，像是只要这么做，他们就不会分开。
太单纯了。
他们怎么可能还会待在一起！
视线里富江愉悦的表情加深了她心情的复杂。扎根于川上富江性格底色的恶劣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过，总是喜欢折磨别人。
齐木楠子发动「时空回溯」，准备回到原来的时间线。她没有移开视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看着富江从自己眼前消失，但在她的脚从狐仙山的泥土地面踩到室内地板时，眼前的富江却依然在她面前，她还是能感受到他手指的温度。
她的眼眸睁大，难以掩饰内心的诧异。
川上富江看出楠子心情的变化，整个人都骄傲了起来。
“我说过的吧？你就是需要我。”
才没有。
她并不认为自己需要什么麻烦精。
齐木楠子不想去看对方得意的神情，目光转向室内的其他地方。
现在，他们所处的区域并不是她发动「时空回溯」之前的房间，也不是她原来世界的房间。或许，这又是一个蝴蝶效应引发的时间线。
她将自己的手从对方那里抽走，来到床边的桌子旁，看向放在桌面的笔记本。
因为记忆还没有回来，现在的齐木楠子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了求证，她摘掉覆盖手指的透明手套，读取笔记本的所有信息，信息涌入大脑后，她愣了一下。
这里居然是她原来的世界。
只不过，此时处在的时间点是她高中毕业之后，进入大学的时候。
齐木楠子对这种发展始料未及。
难道她拯救富江的任务完成了？
正在她思索的时候，川上富江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他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就算是没有，那也没关系。我会帮你解决麻烦。”
他的话并没有让她感到轻松，但她也没办法忽略这个蝴蝶效应貌似对自己有利。
假如齐木楠子处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她就不需要再去管任何拯救富江的任务了。这个世界应该也只会有一个川上富江。
一切都很完美。
房间书架的柜子上还放着她和川上富江的合照。
两人是在大学门口拍的，那照片上也没有任何富江分裂的端倪。也是，跟她一起过来的富江根本没有经历过他人的屠杀，分裂，自然也不会表露非人类的一面。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齐木楠子和川上富江在大学附近租住的公寓。她也不需要再在私立PK学园做高中生。
她不知道要不要如此坦然地接受这样的结果。
齐木楠子看向继续用关切目光注视自己的富江，说：【我好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不过，这个时间线和我之前消失的时间线不同。】
川上富江：“有什么不同？”
【这个世界的我现在是大学生，之前的我还是高中生。】
“是这样吗？”
川上富江倒是不介意这样的变化。
他有注意到书架上的两人合照，心里都是满足。
目前的发展完全有利于自己。
只要他和楠子待在这里，他就不用去担心别的时间线的「川上富江」抢走楠子。
他很感谢楠子用了时空回溯，让他得以和她见面，也感谢她在离开的时候，没有忽略他的感受，最终选择带他走。
“以后，楠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的话和诅咒无异。
齐木楠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想在这个蝴蝶效应下的世界待几天，确认周围的变化。
如果之间她还是会被富江所在的世界影响，又会回到那个世界，那也意味着拯救任务的失败。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随机应变。
＊
蝴蝶效应后的记忆很快回到了齐木楠子的脑海。现在的她不但是宽政大学文学院的学生，还有在书店兼职。
她在书店兼职的时候，书店内格外的嘈杂。因为富江就在她身边，践行着之前寸步不离的诺言。
很多路人聚在那里，欣赏着富江的脸，久久不肯离开。他的人气依然不减。
“富江简直就是漫画人物嘛。”宽政大学文学院二年级生的王子学长出现在书店，对齐木楠子这样说。
齐木楠子：【……】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96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6
◎错乱的记忆◎
王子学长的原名是柏崎茜,因为外表长相很像少女漫画里的王子类型，所以被他人称呼为王子。他闲暇时间最喜欢用漫画来汲取养分，传闻他看过的漫画已经堆满了整个房间。不,不是传闻,是事实。
拥有「心灵感应」的齐木楠子能够知晓对方狭窄的睡觉区域，还有那像是堡垒般宏伟的漫画收藏。
如果不是他最近开始跑步,看漫画的时间大大缩短,他的漫画收藏只会更多。当然,这种不是她需要在意的事。
他评价富江是漫画式的人物，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富江自带漫画人物的高人气，甚至比很多人物要更有吸引力。
这段时间，齐木楠子在适应大学生活的同时，也有留意他人对川上富江是否有像其他时间线的扭曲心理和毁灭欲。
目前来看,他们还没有那么危险的念头。这也意味着川上富江分裂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也不是说可能性为〇。她清楚自己无法掉以轻心,认为富江就不会分裂。
【富江的确很受欢迎。】齐木楠子回复着王子学长的话，将手里的一本书放到书架上。
“如果他去跑步,就算他跑得再烂,应该也会有很多人会想输给他，让他成为冠军。我是想说无论他做什么,都能成功。”
【虽然有那种可能,但是那样的比赛，完全失去了观赏性。】
王子摇了摇头,相当不赞同齐木楠子的话，说：“现在的很多项目都是流量为王。富江完全吸引众人的目光,无论他做什么,别人都会喜欢。”
“就算比赛很无趣,估计不少人还是会觉得心满意足。糟糕，我越想越觉得他很适合加入宽政大学田径部。他想不想挑战一下箱根驿传？”
对上王子学长陡然发亮的眼睛，齐木楠子及时泼冷水，说：【他应该不想参加那么耗费精力的比赛。】
“要是齐木你想让他参加，他肯定会选择答应吧。毕竟，你们可是浪漫的情侣关系。”
【我……】
齐木楠子刚才说什么，就注意到不远处的富江朝着对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她的话咽了回去。
王子同样注意到靠近的川上富江，他的回应是识相地离开这片区域，给这对校园情侣一点私人空间。
川上富江在楠子面前站定，扫了一眼刚才和楠子聊天的人的背影，抿了下唇。
“楠子总会收获很多人的好感。”
【收获很多人好感的人难道不是你吗？】齐木楠子问。
“楠子比我更受欢迎。”川上富江发自内心地夸赞对方。他握住楠子的手，继续道，“楠子总能和别人聊上天，他人很难不喜欢楠子。”
【夸奖我，可没有什么奖励。】齐木楠子试图抽走自己的手，但被富江死死扣住，最终失败。
【不要耽误我兼职。】
她提醒企图给自己添麻烦的超级麻烦精。
川上富江的目光落在楠子穿着的书店员工制服上，眉眼微低，轻声道：“虽然楠子无论穿任何衣服都好看，但是比起书店店员的衣服，我还是想看你穿可爱的裙子。”
“楠子明明根本不需要兼职，我会负责你的一切。”
齐木楠子并没有被其甜言蜜语弄得意志动摇。在她看来，对方这话无异于给她制造更多麻烦之前的糖衣炮弹，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更多陷阱之中。
【我只想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普通人。】
川上富江从不认为楠子的普通人梦想不好。他在很多时候会觉得一直做普通人的楠子很可爱。现在，他也这样认为。
他的手指指腹按了按楠子的手背，两人就这样皮肤贴着皮肤的接触加深了他的愉悦。
“我会尊重楠子的每一个选择。”
每一个吗？
她并不相信对方能说到做到。
因为，富江绝对不允许她的选择里有抛弃他，无视他等选项。
他做出的承诺，解释权就归于他自己。
齐木楠子让富江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等着她下班。对方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照办了。
在她兼职结束，从员工休息室出来后，就对上了富江望眼欲穿的热切眼神。那种目光和她此前从其他富江身上看到的并无差异。
无论是最初的富江，还是之后分裂的富江，他们都很相似。分裂的富江可能把最初的富江的情绪进一步放大。因为那些富江身体状态不稳定，连带着情绪也很容易波动。
暗自感慨的齐木楠子来到富江的身边，问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要不要去看电影？”川上富江的脑海突然冒出这样的字眼，“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看满是虫子的电影。”
听到他的话，齐木楠子第一反应并没有觉得奇怪，但在和富江走出书店的时候，回过味的她愣了几秒，然后用怪异的语气问：【我之前有告诉过你我害怕虫子吗？】
蝴蝶效应的记忆，她并没有缺失。
那些画面里并没有任何她对虫子无所适从的情报。难道是他从别人口中得知了她的秘密？
【你是从谁哪里知道了这样的虚假信息？】齐木楠子下意识想要否认自己有如此难以启齿的弱点。
“没有从别人那里。”川上富江戳了下楠子的脸颊，疑惑，“我之所以知道不是楠子你在我面前暴露害怕虫子的事情吗？”
【……什么时候？】
“就是在旅馆的那次，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个蟑螂，你……”
川上富江本想继续说下去，但脑袋陡然刺痛，让他面色扭曲了一下。他下意识摸额头，纳闷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变得不舒服。
他想要安慰楠子，说自己没事。可说出的话却是——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楠子了。那些冒牌货……”
冒牌货？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迷惘。
为什么他会那么自然地说出“冒牌货”的字眼？
虽然他有从楠子口中知道其他时间线的自己，但是他很少会用“冒牌货”定义那些人。还有，他感觉自己口中说出的“冒牌货”也和普通意义的“冒牌货”不同。
脑海一闪而逝的画面促使川上富江向楠子求证：“那些冒牌货是不是会分裂？”
齐木楠子：【……】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97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7
◎人生赢家◎
齐木楠子在觉察到面前的川上富江思绪混乱后,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
难道蝴蝶效应的影响让他和分裂后的富江们记忆重合，所以他才会知晓她对虫子苦手的事，也会把那些人说成冒牌货？
她对上富江求证的目光,多少有些心虚。
糟糕。
如果真是这样,齐木楠子可是要面临些许自责的情绪。因为她用「时空回溯」能力，变相清除了其他时间线的富江。
他们的记忆要是和此时的富江重合,或许会促使其发出“你为什么要让我消失”之类的话语控诉。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回复对方？
这着实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
【你的身体好像变奇怪了。】比起回复富江的问题,齐木楠子还是第一时间对他表露的异样做了判断。
川上富江凑近楠子一些，询问她在什么地方觉得他身体变得奇怪了？只因为他刚才问出了那样的问题？
那些冒牌货绝对没有他幸运。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的富江。没人能够取代自己在楠子心里的位置。
“没有人比我更喜欢楠子。”
齐木楠子听到这话，还能说什么。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明显不是适合聊天,探究他身体异常的地方。于是,她带着对方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虽说约会泡汤,没办法和楠子一起看电影，在川上富江眼里是不小的损失,但是只要和楠子在一起,他倒是能接受任何情况变化。
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后，他就跟着楠子进入客厅。对方一脸想要和他聊天的表情让他心情极好,他就想看到楠子主动的样子。
只不过,川上富江没有料到楠子回到公寓的第一句就是涉及冒牌货的话题。
【你的记忆是不是和那些富江重合了？】
他瞬间炸了，脸上满是对冒牌货的厌恶。
“楠子你是不是喜欢那些冒牌货多于喜欢我？他们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我被其他人杀死,他们根本没有从我身体分裂的机会，更不可能仗着我的脸刷你的好感。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恶劣小偷。”
他的话说得相当长,长到让齐木楠子更加确信了自己此前的判断。
在富江们不断分裂后,她曾经无数次怀念最初的「川上富江」,也就是面前的人。可任她也没有预想到现在的川上富江居然对那些从他身体分裂的富江抱有厌恶的情感，就像那些分裂的富江彼此厌恶一样。
果然，无论是哪个川上富江都不能容忍一个世界上存在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富江。
【但不是很奇妙吗？你竟然会有其他富江的记忆。】
川上富江闻言，得意地扬起下巴，说：“因为我是最初的富江，他们再怎么看起来和我一样，也不可能像我这般完美。他们的记忆回到我这里也理所应当，因为他们本来的身体就是从我的身体部分。”
齐木楠子很无奈。
刚才他突然的头疼令他在超短的时间内就了解了那些富江们的经历。她该夸赞他的运气如同他的外表一样优秀吗？
她无法预测他的这段遭遇会不会对她之后的生活造成影响。
假如自己又会被川上富江的世界意志安排去到那些分裂后的富江们面前，她真的会觉得「拯救川上富江」的这个任务彻底无解。
那毕竟意味着无论她拯救哪个川上富江，那个世界的意志都不会满意，也不会想看她过上平静的生活。
她伸手轻敲了下骄傲的富江的额头，说：【若是你知晓了其他富江的记忆，应该清楚我现在面临的处境有多危险。如果世界再次洗牌，让我回到高中时期，那你就有可能消失。】
川上富江脸上的得意神色瞬间凝固。
他的确需要关注那种情况。
“我才不会消失。”即使未来有几分不确定，他也不能暗自气馁，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倒霉的家伙。
“楠子只能和我在一起。现在的一切对于你来说就是最好的发展。”
最好的发展……吗？
他好像默认了她的生活一定要有川上富江的设定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她的生活也不一定要有他。
看着富江信誓旦旦的脸，齐木楠子把内心的想法压了下去，没有选择说出来。她想关注拥有其他富江记忆的这个最初的「川上富江」之后会有什么异常情况。
她有点担心他被他人杀死的概率随着记忆增加而大幅提升。
＊
齐木楠子想要尽可能平静地生活，并观察着周围的变化，但齐木空助却不愿意让她的生活那么平静。
在她有次上外国文学鉴赏课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讲台上，说是这节课的代课老师，给她在内的所有学生好好上了一课。
川上富江看到齐木空助的时候，内心的警惕达到了顶峰。他对抢占楠子视线的危险家伙没有任何好感，特别是这个人但还是楠子躲不开的哥哥。
“为什么他总那么阴魂不散？”
齐木楠子也想知道。
但凡空助出现的场合，她都会在想对方又会拿什么理论，或者信息，震惊她。
光是看到他在讲台上对外国文学知识信手拈来，她就感觉到了麻烦。他以后该不会时不时都会客串一把宽政大学的老师吧？
怀抱着复杂的心情，齐木楠子看着空助讲完了课。他很受欢迎，下了课，还有不少人过去和他交谈，问能不能加一下联系方式，聊聊外国文学之类的话题。
“我不喜欢和别人在网上聊天。”齐木空助用这种理由拒绝了那些热情的学生。
齐木楠子感觉他倒是可以尝试多加点人在网上聊聊天。这样，他就不会悠闲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不由得心生提防。
“我来这里代课，也是因为我的妹妹刚好选择了这门课。”
“你的妹妹？”
“齐木老师的妹妹……”
簇拥着齐木空助的人的视线很自然地扫向了班上姓氏同样是齐木的齐木楠子。
既有超受欢迎的恋人富江，又有天才哥哥齐木空助，她简直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齐木楠子：【……】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198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198
◎其他富江◎
齐木楠子可不认为自己因为川上富江、齐木空助的缘故,就拿上了人生赢家的剧本。他们可是超级麻烦精，有他们在，她的生活永远都平静不了。
她看向“不经意”透露他们关系的空助,眼底闪过一丝无语。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吗？
齐木空助露出无辜的目光,大有自己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并没有想要给她制造麻烦的意思。
“好无聊。”川上富江握住楠子的手,很想拉着对方就此离开教室。这里的人太多了,又很嘈杂。要是他们再待在教室,她肯定会更受不了。
齐木楠子他们最终离开了教室，去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聊天。
在点完套餐后，齐木空助就开门见山，问齐木楠子是否满意现在的生活。
“要是你不满意，完全可以用「时空回溯」修改哦。一些碍眼的家伙也许就能通过你的努力,完全从你的世界消失。”
他这个建议真挚程度有待考究。
齐木楠子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才不会从楠子的世界消失。”饶是自己不想对号入座,也控制不住他觉得齐木空助话语分外刺耳的川上富江强调自身存在感了。
“你的挑拨离间对我和楠子没用。”
他和楠子会永远在一起。
“如果真的没用,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齐木空助不咸不淡地回复，“还有,刚才是我和楠子聊天,要是你有点礼貌，就不要随意掺和进来。”
“你当着我的面,企图破坏我和楠子的关系,我当然有理由阻止。”川上富江据理力争。
眼见他们的争执愈演愈烈，齐木楠子出声打断,说现在是喝咖啡时间。
“喝咖啡也不妨碍我们聊天。对了，周末的时候,外公他们要来。楠子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回家一趟。”
【我知道了。】
或许是齐木空助已经说完想说的话,在之后,他倒是没有在和川上富江起冲突。
川上富江的注意力转到了周末楠子是否会回家的问题上。如果楠子回家，他应该也会跟过去。
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了楠子。
齐木楠子其实早就知道了。毕竟，她可是拥有读取他人心声能力的超能力者。对于他想要去她家里做客，她倒是没有不欢迎的意思。
不过——
【外公大概率不会对你和颜悦色。】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川上富江想到那个对他极为恶劣的老人，哼了一声，“他看不惯我能被楠子你喜欢。”
“但他也阻止不了我和楠子你继续在一起。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或许还会……”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结婚了？】齐木楠子感觉面前的富江考虑的过于久了。
他们现在也算不上是恋爱关系。
还有，「拯救川上富江」的任务随时都有可能被另一个世界的意志影响，饶是她再怎么用时空回溯扭转，也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眼前计划着那么久远未来的川上富江下一刻就可能消失。
【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也不稳定。】
川上富江见楠子如此严肃地提醒自己，并没有很郁闷。他抱住楠子，努力让她贴近自己，充分感受对方的气息后，呢喃：“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只考虑现在。”
“我很喜欢楠子，自然想要和你有更多的关系。能给你戴上戒指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糟糕。
这家伙和那些富江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在做梦方面是满分水准。
齐木楠子完全没办法预想和对方结婚的画面。
她依然在提防时空回溯后的蝴蝶效应失效的可能。
但在大学一年级的暑假到来后，那个可能性也没有到来。川上富江已经在计划他们的两人旅行，他还热衷于给她购置各种款式的衣服。
这种平静的生活让齐木楠子多少有些不适应。难道她真的通过「时空回溯」完成了拯救川上富江的任务？
川上富江的身体也没有发生任何异样。
他皮肤下的血肉依然平静，没有扭曲。但他的精神有时会被其他时间线的富江影响，有时会说出那些富江才会说的话。
有一天深夜，齐木楠子被敲门声吵醒。她起床，打开门，就看到富江站在那里。还没等她问对方是遇到了什么事，富江就抱了过来，不住地喊着她的名字，就好像要把这辈子对她名字的呢喃都讲完。
“我发现你不见了，然后又得知你通过时空回溯，把最开始的那个川上富江保护了下来。楠子真的好残忍，竟然那么轻易地抛弃了我。”
他越说，越发搂紧怀里的人，不给对方从自己怀抱逃脱的机会。
“难道就只有那个富江才能帮助你完成任务吗？”
川上富江的质问击碎了齐木楠子所有的困意。面前的富江依旧是最开始的富江，但是好像被其他富江夺舍，说出了如此的话。
他的人设还真是复杂。
如果把他比作是漫画人物，那他整活技术绝对是一流，总会推陈出新，让她防不胜防。
面对其他时间线富江的话语，齐木楠子没有想要辩解，因为事实胜于雄辩，她的确为了快点完成任务，放弃了和其他时间线的富江共同找办法的方案。
她首先对他选择了道歉，没有和他们说明自己当时的想法，是她这边欠缺考虑。她也没有和他们好好说再见。
【我可能永远都拯救不了川上富江。】
听到这话，川上富江顿时就僵住了。
他把头埋在怀里人的脖颈，委屈地说：“才没有。楠子早就拯救了我，是那个世界不好，总会给你添麻烦。还有那些冒牌货，也很是讨厌。”
“我想和楠子永远在一起。”
齐木楠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也不知道之后的世界会发生什么，也没有想到对方会用最开始的富江的身体和她聊天。
她沉默了良久，问：【你是怎么占据他的意识的？】
“因为我是从他那里分裂而来，自然也不会消失。他能读取到我的记忆，就是证据。”
【……】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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