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23
◎傲娇or谜语人◎
川上富江听到齐木楠子的话,很是愉悦。他就喜欢齐木这种反应。看来，那个冒牌货在齐木心里也没有留下多少影响。对方很轻易的就在他面前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虽然他肯定不可能整个暑假都去找齐木，毕竟他很忙,但是偶尔来一次,也是可以的。齐木应该也发现不了他和冒牌货的区别。除非，冒牌货主动告诉齐木「川上富江的秘密」。
齐木楠子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敲了敲川上富江所在的房间的门。虽然对方不喜欢和他以为的冒牌货穿一双拖鞋,但是他还是睡在了那个客房里。其实,她住的地方，还有其他客房可以提供给对方住。但是对方没提，她也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敲了房门几秒后，川上富江的声音从门内传了过来。他问她敲门做什么。
齐木楠子开门见山，直接问对方要不要去学校。
“不要。”川上富江的话说的相当干脆彻底。
好吧。
听到这话,齐木楠子也没有说服对方。
毕竟,他不去学校,也不排除原来的川上同学会去学校的可能性。
学校里的生活基本上是稳定的。
吃完早餐的齐木楠子把做好的川上富江的早餐放到冰箱的冷藏区，并在冰箱贴了便利贴,提醒对方醒来之后吃早餐。
做好这一切后,齐木楠子拿着书包去学校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下午学校里的川上同学和很多人一起放学了，使得不少人对她的敌意少了一些,她去学校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他人的刁难。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她侧过头看向窗外,暑假真的快要到了。那个时候，对她来说,是机会，也是挑战。如果能在暑假这个不用上学的阶段拯救川上富江的话,她就可以回去了。
她总不能要过完这个世界的高中生活吧？
光是想想,都觉得可怕。
川上富江第一节课上一半的时候,出现在了教室门口。这个时间，大概是对方习以为常的时间点了。齐木楠子扫了一眼对方后，又从他身上移开。
虽然她不再看着川上同学，但是她并没有忘记从众人心声里把川上富江的心理活动抽出来，来确定对方是哪个川上富江。
[好烦。那个冒牌货居然跑到了齐木的家里，齐木还毫无察觉？如果不是冒牌货，我昨天本来该……]
这样的心声让齐木楠子确定了对方是之前的川上同学。很好，对方没死，也没有其他分裂体要来抢他在学校里的身份。
这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
齐木楠子很庆幸自己在「时空回溯」能力被禁用后，自己的「心灵感应」没有受到影响，不然她没办法确定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哪个川上富江。
如果自己的「心灵感应」被禁用，那会让自己有很可怕的联想。那就是全世界没办法被读取心声的人都和燃堂一个级别。她会处于时不时被吓到的状态，因为早已习惯了读取心声的她会没办法预测他们什么时候会冷不丁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收起复杂的思绪，真诚地为川上同学还活着这件事而高兴。
齐木楠子在学校的一天很平静。
因为川上富江并没有来打扰她，这也使得很多人觉得她没有了威胁，找她麻烦的人也少了。
不过到了放学的时候，麻烦就来了。
不，不应该说成是麻烦。
她看向明显在等着自己的川上富江，感受着周围人向她投来的包含敌意的视线，她知道现在是自己的麻烦时刻。但麻烦的同时，也蕴藏着机会。
她并不想在学校里白白浪费掉时光。毕竟，她又不是真的来这里享受高中生活的。
屏蔽周围嘈杂声响的齐木楠子走到了川上富江的身边，对方勾起嘴角，目光带着几分戏谑，说:“我可没有说要等你。”
是吗？
齐木楠子听到这话，问:【川上同学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吗？】
其实，她本想问对方今天会不会来她这里借宿。但鉴于川上富江此刻说话方式并不坦率直白，她也只能抓住对方，还有自己最有讨论欲望的话题，尽可能的不浪费掉这次和对方聊天的机会。
她想知道川上同学和分裂体之间还会不会有更多冲突。
“危机啊……”川上富江拉长了声音，美丽的面容里闪过一丝阴郁，“要是那些碍眼的家伙一天不消失，我总会面临不少危机。”
听对方这么说，齐木楠子已经更加确定分裂体之间关系的势如水火了。她只能在分裂体关系里夹缝生存，完成任务，回到自己的世界。
其实，她很想对川上富江说对方不禁面临分裂体的威胁，那些时常簇拥他的人可能比分裂体要更早地夺走他的生命。也许，在之后的遭遇里，对方并没有再次分裂的机会。
“你面临的危机也很多。”川上富江看着面前的齐木楠子，继续说，“有些人会伤害你，也有的人会把欺骗你。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你太笨了，没有一双能够探查真实的眼睛，没办法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一个对外界危机感知力很差的家伙有资格说别人是笨蛋吗？要是情况不允许，齐木楠子就对自以为很聪明，看透一切的川上富江这么说了。
到底谁没有探查到真实啊？
还有她的眼睛完全可以看清楚一切，包括对方皮肤下血肉扭曲的轮廓。
另外，对方所说的「最正确的选择」该不会是追随他吧？要是他能帮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她倒不介意做他几天的粉丝。
好了，不能再想东想西了。
定了定神的齐木楠子装作不懂的样子，问川上富江所说的「危机」是什么？
【如果我有面临什么的危险，还没有觉察到，而川上同学注意到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
川上富江哼了一声，侧过身，迈开脚，准备走。他才不想对齐木说那么多。要是她脑海还不算笨，之后肯定会注意到异常。
要是注意不到，那只能证明她是个笨蛋。
身后的齐木楠子听到对方的心理活动，很想问对方现在确定要走傲娇人设吗？或者说，莫测高深的谜语人？
她跟在川上富江身后，慢慢地和对方平行走。也许，回去的办法就在和对方相处的时间里。她需要像考试一样，认真的对待川上富江，而且不再追求平均分数，而是要尽可能拿到一些高分。
看着齐木和自己走在一起后，川上富江很愉悦。看来，他刚才的话没有白说，对方还是很聪明，知道要做什么。
读取到对方心声的齐木楠子沉默了。
川上同学还真是麻烦。
川上富江在走出校园后，说自己要去一家照相馆。
齐木楠子听到这消息，有几分惊讶。
【川上同学你要去那里照相吗？】
“不，是刚好认识了两个拍照技术还算不错的摄影师。”
【这样啊。】
“你也一起来吧。”
听到邀请，齐木楠子并没有拒绝。
她倒是很想了解一下最近川上同学的人际关系。要是能帮助对方解决一些危机，她倒是不会坐视不理。
川上富江所说的照相馆距离学校很远。
他们坐着出租车到照相馆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照相馆在热闹的商业街里一家建筑里的二楼。齐木楠子跟着川上富江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啊，是富江来了」的欢迎声音。
她寻着声音望了过去，就见一男一女面带喜悦走了过来。他们不住地夸赞川上富江的美貌，和学校里那些人没有多大区别。
当他们注意到齐木楠子的存在时，原本殷勤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阴霾。
“这位是要来我们店里拍照的客人吗？”他们潜意识里排斥齐木楠子是和川上富江一起来的，即两人认识的可能性。
川上富江开口，说明了自己和齐木是同班同学的关系。
“我让她来的。因为我说你们这里的摄影技术不错。”
摄影师们一听川上富江认可自己的拍照技术，神色立刻变得兴奋了起来。他们邀请着川上富江，说自己这两天学了不错的拍摄技巧，绝对能把川上富江最美的面貌留下来。
另外，他们还请求川上富江，说他们能不能用其照片去参加摄影比赛。
齐木楠子在此时完全被忽略了。
但她并没有失落，反而觉得这样的状态能让她更多的关注四周的情况。
照相馆里，除了摄影师外，还有两个店员。他们虽然很忙碌，和还在店里的客人说着话，但是他们的心神也被川上富江吸引走了。
他们在等之后能不能和川上富江聊天。
要是，对方拍照时想要穿什么服装，他们也会帮他寻找。
川上富江没有拒绝摄影师的邀请，表示他们可以拍下他的更多照片。不过参加摄影比赛的照片，需要有他来选择。
摄影师们同意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川上富江的每一张照片都是艺术。富江选择的照片，那就是艺术中的艺术。他们在摄影比赛上拿奖，完全是水到渠成，板上钉钉的事。
齐木楠子在摄影师拍川上富江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看着。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面对摄影师镜头的川上富江脸下的血肉越发扭曲，好像下一秒就要分裂……
分裂？
应该是错觉。
没有遭遇外力伤害的川上富江怎么可能会自己分裂？！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
今天的更新提前啦，明天后天应该也会提前。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24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24
◎心灵归宿、去你家吧◎
齐木楠子认为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就把刚才的疑惑抛诸脑后。
川上富江在拍完照片后，就从位置上起身。那两个摄影师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抗拒地摆了下手。他已经累了,不想和他们聊什么了,反正他们口中也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话。
他越过他们，来到了齐木的身边。
他有关注对方刚才的目光一直在看向自己。他想要知道齐木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这么想,川上富江也这么问了。
然后——
【我在想川上同学你待会儿要做什么？】齐木楠子话语平铺直叙,没有一丝波澜。
川上富江心情很复杂。
虽然对方想的是关于他的事,但是齐木刚才就没有对他拍摄照片的一些看法吗？比如认为他很有镜头感，完完全全是适合拍照，全世界最美丽的人。
[哎呀哎呀，你真的要我这样夸你吗？虽然我不介意说出夸人的话，但是川上富江你真的爱听吗？]
接收着对方内心活动的齐木楠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感慨着。
见川上富江没有回自己的话,她只能顺应对方的想法,夸赞:【川上同学面对镜头很放松，完全是艺人级别的松弛水准。】
“哼,他们可没办法和我相比。”被夸的川上富江嘴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心情很舒爽。
看来，齐木还是会察言观色,说一些他喜欢的话。不过,就像他说的，那些艺人根本没办法和他比较。他们庸俗,又矫揉造作，长得又很丑。
看他们演的电视剧,简直是在污染他的眼睛。
虽然他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给对方听,但他感觉很累。齐木要是聪明,应该能领悟他的意思。
齐木楠子:【……】
她还有什么不能领悟的呢？性格傲慢、乖僻，简直是个麻烦精的川上同学。
“你要不要在这里拍一下照片？”
【还是不用了。我并不喜欢拍照。】
“为什么不喜欢？”川上富江这么问的时候，目光更加紧盯齐木楠子，希望能够通过她的表情看出一些她不喜欢拍照的蛛丝马迹。
是个人的性格原因，还是齐木之前对拍照有什么难言之隐？
齐木楠子想了下，回复:【是个人原因不喜欢拍照。我不喜欢面对镜头。】
她第一次知道镜头的可怕是在幼儿园时期。就是猜拳逼走了想要劝和的幼儿园老师，从此一战成名。那时候，很多媒体记者都来采访，她上了报纸后，更多人都慕名而来。
那种被他人关注的感觉让她感到了危险。
如果被他们一直关注，她是超能力者的事情就有可能暴露。齐木楠子并不想看到那样的发展。
在摆平了幼儿园事件后，她就慢慢变得低调了起来。她也不喜欢面对镜头。当然，除了一些必要的拍照之外。
川上富江的建议属于非必要。
齐木楠子会拒绝。
见齐木这般反应，川上富江倒是想知道对方能不能挑战一下自己，慢慢喜欢上拍照。
“其实，拍照没有那么让人有压力。”他保持着一点耐心，试图说服齐木，“你只要习惯了，就好了。”
对比性格傲慢的川上同学平时的表现，现在他的举止完全可以说是温柔。齐木楠子就算是想拒绝，也要在拒绝之前，先感谢对方的开导。
【谢谢你。我以后可能会慢慢习惯，但现在我应该挑战不了我自己。】
被拒绝的川上富江没有生气。
毕竟，眼前的齐木楠子本就是这种冷淡的性格。要是能轻易说动她，自己反而会奇怪。
他深深地看了齐木一眼，然后说:“走吧，我想回去了。”
齐木楠子点头。
今天应该会以平淡的气氛画上句号。
在他们准备走出照相馆的时候，两个摄影师对川上富江还依依不舍。他们并不想让他那么早就离开，极力邀请对方待会儿去吃饭。
川上富江表现得有些兴致缺缺。
他说他们这里太吵，已经把他的吃饭兴致打消了不少。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完全没有吃晚饭的想法了。
一听川上富江说这话，摄影师们焦躁不安，立刻连连道歉，说他们刚才太激动了，导致自己没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吵到他了。
“但是我们敢保证绝对没有人会在面对富江你的时候，能保持那么淡然。富江你真的太美丽了，完全是神明的杰作。”
“对，没有人能比你更美。”
……
摄影师们夸赞川上富江的话让被夸的当事人没有多少愉悦。他倒是被他们提醒了一点，他们的保证里的「绝对没有人……保持淡然」太过绝对。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身边就站着很是淡然，好像永远都不会因为他的脸而激动的齐木楠子。
对方的面部表情绝对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郁闷的川上富江再次把视线露在齐木楠子身上。照相馆里的灯光把齐木照的皮肤过于白了，她那异于常人的眼眸颜色和发色好像都在发光。只是明明是那么梦幻的粉色，拥有这种发色的齐木却没有很活泼，反倒很冷静，犹如一潭死水。
要是哪天对方能够露出活泼的神色，那一定是因为自己。毕竟他对自己的容颜有把握。
接收着川上富江所思所想的齐木楠子侧身，掩盖眼底的复杂。川上同学的心理活动还真是丰富。如果不是她见惯了以往麻烦精们的种种操作，她大概都要表情失控了。
她可不会因为川上富江的脸而露出活跃的表情。川上同学还是止住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他们之后离开了照相馆。
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川上富江的行动并非毫无目的的闲逛，他之后又带着齐木去了一家雕塑馆。那里的店长看到他的到来，喜出望外。在他身边说自己绝对能够用雕像，帮助他留下最美好的样子。
齐木楠子听到这话，控制住扶额的念头，无奈地想川上同学这是要给各种能够保存他人样貌的职业者们一个心灵归宿吗？
「我只是想要让他们的人生因为我而有意义」、「他们此前的作品乏味至极，他们应该感谢我的到来」……
川上富江是这么想的吗？
她站在店内的一角，看着不远处的川上富江和店主交谈。每次和对方走在一起，她就像拿了《围观川上富江被夸》剧本。这种感觉，她并不算陌生。因为她班上就有一个超级受欢迎的人照桥心美。
不知道好像睡了个懒觉的川上富江的分裂体有没有离开她的家？
在思绪乱飞的时候，齐木楠子想起了昨天借宿在她家里的那位川上富江。如果他没走，而川上同学要去她家的话，那证明他们应该达成了某种默契，即把「川上富江的秘密」告知给她。
齐木楠子对这个默契并不排斥。
哪怕之后，她可能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川上富江的分裂体出现在她面前的可能，但是再细想一下，一旦她得知这个秘密，一切的发展就像按上加速键，只要她在其中能够找到拯救「川上富江」的办法，自己就能比之前要更早地回到原来的世界。
川上富江被店长递水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扫向了沉默不语，像是在看自己，又像是在想事情的齐木楠子。
他推开店长递来的水，说自己不渴。
“那位是富江你的朋友吗？”店长见川上富江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少女，不由得有几分提防。他并不想让富江关注别人，毕竟富江是全世界最美丽的人，富江只需要接受众人的膜拜，赞美，怎么能像普通人一样去关注别人？
但碍于面子，他不好表现得过于激动，只能委婉地询问富江和那人的关系。
“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川上富江定义自己和齐木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想让她陪我逛一下。”
“这样吗？不过，我觉得下一次富江你可以让我跟着你。”店长并不放过可以让自己在对方面前表现的机会，“我知道很多，也了解附近一些好玩的地方，我可以带富江你去逛。”
很多人都对川上富江说过诸如此类的话。
他听都听烦了。
他向来随心所欲，怎么可能会任人摆布，规划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对方殷勤的脸，在川上富江眼里，也是造成他烦躁情绪的因素。
“好无聊。”川上富江对这次逛雕塑店又失去了兴趣。一切都好无聊。
他想走了。
齐木楠子看出川上富江的打算，没有再在原地不动。她走了过去，明知故问着对方现在的打算。
“去你家吧。”川上富江慢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齐木楠子没有拒绝。
雕塑店店长听到川上富江要去她的家里，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止于同班同学那么简单。他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一丝“善意”地想让川上富江介绍一下面前的少女。
但富江却没有如他所愿。
富江只是带着那个人离开了雕塑店。
那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齐木楠子:[我是一个暂时困在这个世界，需要和闪光灯聚集中心的川上富江做朋友的人。]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25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25
◎此一时彼一时、记仇、鱼缸◎
齐木楠子带川上富江回家的时候,她并没有遇到分裂体。想来，那人已经走了。
可惜。
她好像错过了被告知「川上富江的秘密」的机会，无法让生活按下加速键。
而且,川上富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他在看电视之前，有去客房,把书包放到了那里。
之后,齐木楠子没有从他*那里听到任何一句关于分裂体的话,包括开启分裂体话题的话语。比如「客房是不是有人住过了」、「我昨天没有住在你这里」之类的。
川上同学难道真的想要和分裂体暂时和平相处？还是说，他体贴到不想把她卷入「川上富江的秘密」风波里，认为她并没有抹除其他分裂体的能力？
无论哪一点，她都只能选择尊重对方的决定。因为强求来的按下生活加速键，可能会引发不符合她利益的坏的发展。
一切都需要顺其自然。
＊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就到了七月下旬。
这期间,川上富江会时不时地来她这里借宿。学校里的很多人想要针对齐木楠子,但都被齐木楠子给解决了。因为她使用了催眠的能力，让他们见识了被恐惧束缚的感觉。
加上,他们知道占据川上富江的时间更重要,所以他们也没有太想把时间花在解决齐木楠子身上。
齐木楠子原本以为川上富江会在暑假到来之前会面临可能被他人伤害，再次分裂的危险,可是她的担心没有变成现实。
学校里的川上富江依然是之前的那个。
之前那些人对最开始的「川上富江」进行多次伤害的过往,反倒像是一场梦，让齐木楠子心情很复杂。
那些分裂体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一切都平静的不可思议。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完成能让她回去的任务。和学校里的川上富江相处的时候,对方也没有想把「川上富江的秘密」透露给她的想法了。
另外，对方也没有想告诉她对方的联系方式。
齐木楠子一时间有些迷茫。
在考试周结束后,她结束了这学期的生活,正式进入暑假。
在开始的第一周,她还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把暑假作业写完。但在暑假结束后，她就开始焦躁了。
哎呀哎呀，她的任务不是来写暑假作业的。认清这一点后，她决定利用许久没有用过的「千里眼」，确认目前这个世界有多少个川上富江。
在发动能力后，她眼前的画面就好像被切成多个有画面的小格。或者说自己就如同站在监控室，看着多个画面，川上富江的数量很多。
看着那么多川上富江，齐木楠子完全没办法确认谁是她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个人。
结束「千里眼」能力后，她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因为这个世界有多个川上富江，用「千里眼」确认多个川上富江的时候，格外耗费精神和体力。
她把眼镜又戴了回去，思索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如果川上富江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能坐以待毙，被动地选择接受这样的事实，然后等到暑假结束。
齐木楠子需要走出家门，发现能让自己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
做好打算的她选择先去咖啡厅吃自己喜欢的咖啡果冻，先振奋精神，之后再去决定去什么地方寻找偶遇川上富江的机会。
在咖啡果冻入口的时候，齐木楠子的精神乃至身体都被安抚了。她整个人得到了救赎。以后，即便再出现多大的麻烦，只要有咖啡果冻在，她都觉得还好。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辞。她也不想诅咒自己未来一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她只是在强调咖啡果冻对她这个超能力者而言的重要性。
在她眯起眼睛，享受着人间难得的美味的时候，她听到嘈杂的声音响起，她睁开眼睛，寻着声音看向窗外，就和窗外穿着运动服，看着很有活力的人对上了视线。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她之前就在咖啡厅和窗外的川上富江对上过视线，现在也是，她和别的川上富江有了目光上的交集。之前，她选择了无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现在，她没办法再选择无视了，天知道出现在她视线里的川上富江对她完成任务有多么重要。
此一时彼一时的心境转换证明了时间果然能够改变一个人。
不想放过机会的齐木楠子向窗外的川上富江挥了挥手。她已经不在乎对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川上富江了。在暑假开始后，所有川上富江都是她可能接触的对象。
川上富江看到她打招呼，直接扭过头当做没看到，迈开脚走了。
[我还没有忘记之前咖啡厅那次齐木对我的忽视。]
他的心声解释了他的做法原因。
齐木楠子收回视线，挖了一勺咖啡果冻，送进嘴里。她没有想到对方那么记仇。
明明是她忽视了原来的「川上富江」，可那份记忆依然被那些分裂体继承，他们自然也认为那是自己的记忆。对方对她在咖啡厅忽视颇有怨言，她只能选择接受这样的事实。
翻篇什么的，在川上富江那里可能性很小。就算一个川上富江原谅她之前的无视，大概也会有其他的分裂体有意见。
虽然这种预测让人气馁，但是齐木楠子并没有忽视很多川上富江对她还有印象的事实。他们都继承了原来「川上富江」的记忆，自己之后和他们相处，应该不会需要从头开始拉好感。
吃完咖啡果冻的齐木楠子心情比之前要轻松不少。她离开咖啡厅，开始搜寻刚才那个着装的川上富江的去向。如果今天能和对方有交集，那她就距离完成任务更近了一步。
因为确定了川上富江的具体穿着，所以她用「千里眼」找川上富江就相当容易。她瞬移到了对方所在的地方附近，想着待会儿与对方假装偶遇。
只是，在她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她就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原本那是她轻易就能忽略的声响，毕竟距离她所在的位置几步之遥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可鬼使神差的，她却没办法忽视那细微动静引发的好奇。
齐木楠子低头，看向一个贴着巷子墙壁放着的灰色盒子。只是看了几秒，「透视」发动的能力就让她注意到了里面的是什么。
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装了水的鱼缸。
只是那个鱼缸里并没有鱼，而是一颗还没有形成完整五官的人头。之所以用“形成”来描述那颗人头，是因为她从对方的五官，眼角的泪痣，还有其还能咕嘟咕嘟张嘴，依然像是有生命体的特征，确定了其身份。
对方是川上富江。
不过不是完整体的川上富江，他的这种样子也完全逃脱了齐木楠子「千里眼」的追踪。这也让齐木楠子认识到这个世界存在的川上富江要比「千里眼」确定的多的多。
因为总有一些川上富江在分裂。
在他们的脸长成原来的样子之前，她是没办法确认他们的下落的。
齐木楠子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忽略还没有变成人形的川上富江。鱼缸外面的盒子根本没办法让里面的川上富江看到她，她现在走人的话，对方也不会产生什么怨言。
和没有变成人形的川上富江相处，应该比人形川上富江要困难多了。
还是装作没看到吧。
她迈开了脚，离开了那有着川上富江头颅的巷子。
只是，明明远离了那里，齐木楠子的心情却没有平复。她很好奇对方是怎么变成那样的，是别人发现了川上富江的秘密，甚至把对方当做宠物再养吗？
那为什么会有人选择丢弃鱼缸里的川上富江？难道这个阶段的川上富江的魅力对别人的影响很小，小到别人会把他丢掉？
齐木楠子没办法确定。
因为，她还没有对川上富江在分裂过程中对其他人的影响力做过研究。
也许，她需要做一下研究。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研究里的那个能够陪伴川上富江从分裂到成为完整的人的那个人。
川上富江对她的影响很小。
在视线里出现之前穿着运动服的川上富江后，齐木楠子将刚才的思绪压了下去。
眼下，她需要和面前的川上富江聊一下天。
对方的身边还有两个人跟着。
其中一个是班上的松原。
看来，松原并没有认识到对方和原来的「川上富江」，还有顶替了原来的「川上富江」的分裂体是不一样的人。
当然，很少会有人认识到这一点。
她走了过去，与川上富江，还有松原打招呼。
松原看到齐木楠子，先是心生警惕，因为对方很容易就能把富江的视线抢走，但一想到对方终究是救过富江的人，而且现在只是在街道上碰到，她也就没有再对其产生敌意。她回应了齐木楠子打招呼，问对方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齐木楠子扫了川上富江一眼，然后看向松原，回复:【我在写作业。】
还没等松原回复，川上富江就抢先开口，说:“你居然在做这么无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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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26
◎“说谎。”◎
【做暑假作业并不无聊。】齐木楠子下意识这样回复川上富江。不过,在话语说完话，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的川上富江说的不愿被作业束缚的话。
嗯，无拘无束的川上富江在假期里确实是不会考虑暑假作业的事了。更何况,如果面前的川上富江抛弃了学生的身份,作为社会人在活动，他大概是更不需要和作业有联系。
她之所以确定对方是其他的川上富江,一是对方之前在咖啡厅外的心声,二是对方此刻的心声。
对方一边震惊她居然写作业,一边庆幸自己不需要为作业所苦。他还在心理活动里交代了他是觉得无聊，所以才从别的城市来到这里。
「心灵感应」对于齐木楠子真的太重要了。它能让她确认面前的人是谁。
川上富江听到齐木楠子这么说，挑了下眉，表示:“只有你这么觉得。”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他随口询问着，目光并没有从面前的齐木身上移开。
说实话,他来到这里,并没有想着要去见齐木,就连他身边的松原，他也没有想要遇到。他只是无聊到到处逛一下。
不过,既然在这里见到了,川上富江倒是很好奇齐木会不会说一些让他高兴的言语，比如邀请他有时间到她家里做客。
齐木楠子接收到对方的想法,心情有几分复杂。「心灵感应」还真是给了她送分题的待遇。如果放在很久之前,她是绝对不想和川上富江有什么联系的。毕竟对方可是人群里的焦点，和他待在一起,她会面临不少麻烦和危险。所以，即使听到对方的心声暗示,她也会选择无视。
现在的话,她没办法再那样做了。
她把川上富江想要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然，在她说完话，她收获了川上富江身边的松原，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戒备的目光。他们的提防，戒备，并不会给她造成多少影响。她现在想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刷到对方的好感度。
川上富江对齐木楠子的话很满意。
对方好像变聪明了，知道取悦他。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语并不能说动他去齐木的家里。他可是很忙的。
这么想着，他就开口，说:“我现在没时间。要是哪天想到了，说不定会去你家里坐坐。但，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齐木楠子并不意外川上富江会这么说。
虽然她的话好像没有得到多大的回应，但是让对方知道她的想法，也是一种收获。也许，之后，他就过来了。又或者，是其他的川上富江来她家里做客。
川上富江与其他分裂体之间存在信息共享。
要是这个川上富江不为所动，不排除其他分裂体心血来潮，来她家里做客的可能。
另外，齐木楠子也做好了走出家门，和其他川上富江相遇的准备。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机会哪天来到她的面前。
对于川上富江的话，她只是点了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没有看到齐木露出失落表情的川上富江顿时恼羞成怒。所以，很少有情绪波动的齐木在这个时候也不打算做出一些普通人该有的表情吗？
她是真的期待他去家里做客，还是随口就这么说的？
烦躁充斥着川上富江的内心。
他最终选择不去看齐木，直接扭头就走。
他在离开这城市之前，是不会去她家里做客的。她就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合实际的希望了。
齐木楠子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
川上富江就那么想要看到她露出失落的表情？
她摸了下脸，或许她需要再精进一下演技。
但，现在是没办法了。她错失了一次机会。
她准备回家。
可脑海里闪现的那个灰色盒子里的鱼缸画面，让她止住了回家的打算。
她在想那个灰色的盒子现在是否还在那里。
＊
当齐木楠子返回巷子的时候，她就看到原本应该是灰色盒子存在的地方，早已空无一物。
鱼缸里的川上富江被人带走了。
原本这一切就到此为止，她不需要在意对方。但她想要探究分裂状态的川上富江对他人的影响力，还有他变成人类的速度。她现在知道对方是先有脑袋的。
山洞里的那些川上富江的确也是现有的脑袋，其他的身体是在之后发育的。
她发动「千里眼」，根据脑海中看到的鱼缸里的川上富江的画面，锁定了对方此时的位置。
他被一个中年女人带走了。
锁定了女人的长相，齐木楠子之后就能更精准地确定这个川上富江的一些情况。
回到家的齐木楠子在接下来的几天，有多次利用「千里眼」关注川上富江的情况。
对方哪怕刚开始只有一颗头，对女人，还有女人的丈夫也是那种颐指气使的样子。而那对夫妇没有任何想要反抗，控诉川上富江的打算，只是一味的对其道歉，说自己怠慢了川上富江。
不愧是毒舌，乖僻，不会给人面子的川上富江。即使只有一颗头，他依然那么自信，而且还能牢牢地控制住他人的精神。
他已经不在鱼缸里生活了，而是像婴儿一般，被放在温暖的毯子里。那张脸已经有了川上富江的完美五官，之后生长出来的是一个小的可怜的四肢，然后那个四肢像是吹气球一样，慢慢地长大，最终变成了正常人类的大小。
关注他变化的齐木楠子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部恐怖色彩的电影。
而且，她注意到川上富江的脾气越发暴躁，对那对夫妇的态度更加恶劣。如果他不加收敛，她完全可以预见川上富江死在那对夫妇的手底下。
说实话，齐木楠子还没有见过对方那么难以相处的样子。是分裂了多次导致川上富江精神不稳定了吗？
应该有这方面的原因。
对方从一颗头颅变成完整的人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她也确定分裂状态的川上富江完全可以掌控人心的事实。这次观察，还是有一定成果的。
齐木楠子摘掉眼镜，揉了下眼睛。
她不想要去关注这个川上富江的命运了。
这几天，其他川上富江并没有来她这里做客。她接下来就准备主动出去，与川上富江相遇。
只是，让齐木楠子没有想到的是她出门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川上富江居然是她观察了好几天的，原本生活在鱼缸里的川上富江。
恢复了正常身体的川上富江已经可以外出活动了。他在前面走着，那对夫妇亦步亦趋地跟着，宛如他的仆人。
齐木楠子没有选择和对方打招呼，而是直接把自己藏了起来。川上富江的心声告诉她，他现在很无聊。而那对夫妇的心声要更为丰富，他们的脸色愈发憔悴，看上去六神无主，可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忘记要跟着富江，疯狂的执念很容易会让他们做一些疯狂的事。
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才长成身体没多久的川上富江大概又会进入被伤害，然后分裂的状态。
川上富江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的状态有些不对吗？齐木楠子不免有几分为对方担心。虽然对方可以以分裂的状态再次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疼痛感应该是不作假，而且再次分裂出来的富江未必就是原来的川上富江。
对于救，还是不救，齐木楠子一时做不了决定。她只能远远跟在川上富江的身后，等着之后随着外界的变化促使她最终做出决定。
川上富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他进入了一个商场，上了电梯，到了二楼的一家店铺，准备买衣服。
齐木楠子跟在后面，把对方的高傲，和店员、那对夫妇等人的殷勤看在了眼里。
哎呀哎呀，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买衣服？他对外界危险感知的程度不是一般的迟钝。不，就算他知道别人想要伤害他，他大概也会嘲讽那些想要伤害他的人吧？之前的川上富江就是那样反应的。
在店里，他们是不会对川上富江怎么样的。川上富江大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看中的衣服，享受惬意的逛店铺时光。
作为观察者的齐木楠子就在店外的不远处围栏那里站着，她一边看着一楼的广场，一边则是用余光关注着店内的动静。
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搭在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在看什么？”熟悉的声线让齐木楠子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她看向伸手的那人，对方透着几分探究的神色的脸进入她的视野。
【！】她的大脑有一秒钟的宕机。
对方的穿着显然和店内的川上富江不同。
而且，她也确定对方不是店内的川上富江换了衣服，近距离里，她有感知到两个川上富江的心理活动。一个来自面前的人，一个则是来自不远处店里的川上富江。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另一个川上富江？
说实话，齐木楠子对他的出现始料未及。是她刚才过于关心店里的川上富江，以至于屏蔽了周围的动静？
如果是，那还真的是一个因为疏忽而导致的大事件。
她感慨着，余光下意识关注店内的情况，见店内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她才回复面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川上富江。
【我在看一楼的广场。】
可是她看广场也不认真，完全遗漏了这附近有其他的川上富江存在的可能性。
川上富江听到这话，漂亮的眼眸闪过一道流光。他勾起嘴唇，轻声道:“说谎。”
齐木楠子:【……】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27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27
◎双胞胎？冒牌货◎
齐木楠子没有想到川上富江拆穿她的谎言。不,她说的并非谎言，毕竟她真的有关注一楼广场的情况，只是没有看的那么仔细罢了。
她保持着淡定,颇为理直气壮地看着面前的川上富江,岔开话题，问:【川上同学在这里做什么？】
对方身边此时并没有别的人在。
他如同鬼魅,突然进入了商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虽说齐木楠子对川上富江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的场景很是欢迎,但是她有几分好奇对方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准备把「川上富江的秘密」透露给她。毕竟，对方和另一个川上富江距离很近，要是对方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一点，他们大概率会碰上。
到时候,自己要摆出怎么样的一个表情呢？
川上富江之前对她反应平淡的脸有不少怨言,她想自己待会儿要是遇到这种画面,着实需要提升一下演技，装作震惊到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
川上富江听到齐木楠子的询问,目光扫向不远处的店铺,说:“你好像对那家店很感兴趣。”
齐木楠子岔开话题的策略失败。
对方显然是想继续最开始的话题。
她看了一下那个店铺，透明的店门能够将一些店内的情况映入她的眼帘。此时的店员正在满心欢喜地给店里最美丽的客人那他看中的衣服。店员的专注使其无法分神,从而忽略了店门外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和店内客人一模一样脸的人。
店内的川上富江并没有要走出来,或者站在能够被另一个川上富江看到的地方。他们暂时保持着疏离的距离。
【只是偶然关注到了。】收回视线的齐木楠子看向川上富江，说,【毕竟，我来商场就是为了闲逛。对于稍微感兴趣的店,我总想分一些注意力。川上同学你应该也是想要闲逛吧？】
面前的川上富江穿着无袖T恤和浅色牛仔裤,风格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清新感,他的表情看上去也很温柔，但是……
齐木楠子并没有被对方的外表和神色的无害俘虏。
和颜悦色的川上富江给人的压迫感更重。
因为缺少一些信息，她现在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比其他川上富江要让人有压力。对方之前有经历过什么吗？
川上富江看向那个店铺，说:“你要去那家店铺看看吗？其实，我稍微对那里也有点感兴趣。”
……真的？
齐木楠子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大胆，想要直面另一个川上富江。他就不担心另一个川上富江会想要把他杀掉？
店里的川上富江的脾气并不好。
观察其从一颗头颅变成一个人的整个过程的齐木楠子很确信这一点。
他们要是面对面，大概率会引发不小的冲突。
哎呀哎呀，齐木楠子原本是在犹豫要不要救店里的川上富江的，现在她好像需要考虑要不要转移面前的川上富江的注意力，让他们不要遇到了。
她沉思了片刻，问:【你真的对那个店铺很感兴趣吗？】
如果对方确定想去，她就跟对方进去。
之后会发生什么，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她发誓自己绝对会在那个时候展现一下演技，对「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两个川上富江」的事实而震惊。
另外，要是能够从他们的话语中找到「如何拯救川上富江」的蛛丝马迹，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齐木楠子把选择权给了川上富江。
川上富江侧过头，眼睛里带着戏谑。
“我想要进去。”
知道了。
那就进去好了。
齐木楠子迈开脚，用眼神示意川上富江跟上去。
就让今天过得让人记忆深刻吧。
她之后的暑假时光要是都像今天一般，她说不定能够更快地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还有——
她低垂着眼，眼底的思绪很复杂。
对方的心声很安静，给她的心声信息很少。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和其他的川上富江区分开。
当然，是从心声分开。
单从外表的话，齐木楠子是认不出谁是谁的。
在一步步靠近那家店铺时，她要说一点儿都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不需要利用「预知」，就能想到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展。
在他们进门后，店员刚开始并没有想要接待他们。因为店员们忽略了进来的人。只是在无意中抬眼，注意到了齐木楠子身边的川上富江时，他们才意识到店里又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客人，而且这个客人和那个客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这……假的吧？”
“啊啊啊啊，我没有在做梦吗？难道他们是双胞胎？”
……
店员们议论纷纷。
那对面容憔悴的夫妇顺着议论声响，看向不远处和他们喜欢的富江一模一样的少年，一时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齐木楠子现在还没有做出震惊的表情，倒不是她不努力，而是原来店里的川上富江并没有在看衣服，而是去了试衣间去试衣服。她暂时还没办法看到两个川上富江同时出现在她眼前的盛况。
不过，她还是需要表达一下疑惑。
毕竟，店员们的话已经透露了端倪。
【双胞胎？他们在说什么？】她出声，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正常人的反应。
【难道川上同学你有……】
“才没有。别人和我相像的话，那绝对是别人模仿了我。”川上富江抢过齐木楠子的话，失去了原来的云淡风轻。他的眼底带着难以忽视的厌恶，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你应该知道我很受欢迎吧？齐木。”
齐木楠子没办法反驳对方这样的话。
【你是想说因为你受欢迎，所以别人就连在容貌上都想跟随你吗？】
真是完美的逻辑！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大概会为对方的回复鼓掌。
川上富江没有表示认可，只是让齐木楠子不要把他和其他人认为是双胞胎。
“我是独生子。”
齐木楠子有些沉默了。
对于自己是不是独生子这个事实，她认为并不是川上富江说的算，他的父母和接生的医院应该更有发言权。
当然，了解川上富江分裂本质的她清楚对方话语的真实意思。
那些川上富江和他虽然都是分裂体，但是他们彼此讨厌，绝不想和彼此有什么联系。要是被别人认为是双胞胎，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极大的侮辱。
对于川上富江的强调，她选择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
在齐木楠子说完之后，她就听到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的声音。
她看了过去，穿着的像是很有品味的模特的川上富江走了出来。他的神情阴郁，眼神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分裂体，说:“还真是扫兴，居然有冒牌货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了区别两个川上富江，齐木楠子在这里把试衣服的川上富江，加个＊。
川上富江＊说话方式比川上富江要大胆。他直接把冒牌货这个说辞甩了出来。这个时候，那对之前簇拥他的夫妇都惊了。
“富江你说的冒牌货是什么？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冒牌货。”
很好。
现在也是她需要展现演技的时刻。
齐木楠子竭力让自己的表情和错愕攀上关系。
【他好像说你是冒牌货。冒牌货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川上富江，川上富江也在看着她。对方像是对她此刻的表情波动有些在意，还伸手戳了一下。
怎么样，她现在的演技应该无人诟病吧？
“你是怎么做到面部肌肉很活跃，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太多惊讶的？”
【……】
糟糕。
齐木楠子眨了眨眼，对方居然有时间把她的表情看的那么仔细？他确定没有想要做演技老师的想法吗？
川上富江是那么细心观察他人的人吗？
今天她遇到的这个川上富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川上富江没有遗漏齐木楠子此刻的表情变化。她的眼睛里现在有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并不是因为他和冒牌货站在一起，而是刚才他那戳破她表情波动的话语。
“如果你不想对任何事情做出表情波动，那就不要做好了。”
【川上同学你……】
齐木楠子本想说「对方难道是天使吗」的话，但是另一个川上富江＊却打断他们的话语。
他走了过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带给的冲击性让店内的不少人都尖叫起来。
“他们真的就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齐木楠子听到这话，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两次川上富江分裂的场合，一次是在山洞里，一次则是在「川上富江」的家里。
他们的确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毕竟，他们最开始都源于本来的「川上富江」。
川上富江＊的目光落在齐木楠子身上，他压低了眉眼，向齐木楠子发难。
“你居然把冒牌货认作了我？”
齐木楠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这说意外也不算太意外，说不意外还是会有点超出想象的发展，让她感受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具体威力。
「川上富江的秘密」距离她已经很近了。
她需要好好把握。
【你，他……】齐木楠子再次飙演技，假装听不懂对方的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川上富江的声音响起。
“真正的冒牌货是你才对。”
只见他表情阴郁，对面前人有数不尽的排斥。
真是恬不知耻的家伙。
明明靠着分裂拿到了他作为川上富江的一些福利，却还不知足，想要抢走他的身份和原来的人际关系。
如此糟糕的冒牌货真的有存在的必要？
川上富江＊:“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28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28
◎我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能放开我的手吗？◎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了。
齐木楠子站在两个川上富江旁边,能够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剑拔弩张。
他们互相看彼此不顺眼。
为了不引起大的冲突，她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声，缓解此时针锋相对,沉闷的状态。
【你们之间应该有一些误会。】齐木楠子试图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说出自己的看法，【你们之所以长那么像,大概是因为你们是双胞胎,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
没错,站在一般人的视角，看到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很难不确定他们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即使两人矢口否认，但科学的影响力足以冲散他们无力的辩驳。
要是这个时候有记者路过，得知这样的事,大概会在敏锐的热门新闻嗅觉鼓动下,把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少年多年相遇,竟然互不相识，经过调查,发现他们竟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的真相公布于众。
大众一看川上富江的脸,一边为他们的容颜倾倒，一边为他们多年后重逢,相认而高兴。热闹的新闻估计会持续很久,川上富江绝对会成为互联网星期的时代里最受人瞩目的美少年。
对，公众大概还会惊讶他们都叫川上富江这件事。
之后,或许就有认识川上富江的不少人发帖表示自己也认识川上富江。接着，公众将会认识到这个世界好像有*很多川上富江的事实。
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会高兴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长得一模一样,容貌美丽的美少年,还是会惊疑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有人在计划性地克隆人类？
说不定，在之后会有研究机构想要把川上富江抓进去。到时候，世界大概会变成很可怕的人间炼狱。
因为，川上富江的本身存在就让一些人觉得有利可图。
一秒钟，齐木楠子的脑海里就闪现没办法控制的可怕的发展。她握紧了手，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可怕的未来。
“我和他才不是双胞胎！”川上富江＊开口，声音里透着暴躁。他伸手想要去戳齐木楠子的脸，让对方不要进行那么无厘头的猜想，但就当他的手即将触及齐木的时候，冒牌货却抢先把齐木拉到了身后。
他的手指戳了个空。
可恶的冒牌货。
川上富江＊很想用凌厉的目光把面前讨厌的家伙刺穿。
为什么对方要以保护者的姿态把齐木拉到身后？冒牌货以为他会伤害她吗？他并不会伤害齐木。正相反，他倒是会保护齐木，戳穿冒牌货的谎言。
“齐木，你真的以为站在你旁边的这个人就是你认识的川上富江吗？”
被川上富江挡在身后的齐木楠子感觉自己距离「川上富江的秘密」只有一步之遥了。很好，就让她的平淡生活到此画上休止符，进入热闹，但又充满机会的阶段吧。
她抿了下唇，克制住激动的情绪，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才是我认识的川上同学？】
“当然，我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川上富江＊眼睛里流淌着愉悦，他伸出手，向着齐木楠子的方向，“我可是有去你住的地方借宿过，你也曾经邀请过我暑假的时候去你的家里。”
“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听到他这话，齐木楠子不由得想给对方竖起大拇指。明明分裂体与分裂体之间相互排斥，恨不得对方去死，但共享信息的优势却让其理直气壮地把分裂体做的事，当成自己的。
川上富江＊可以轻而易举地利用这些记忆，去说服她。
不，也有一个可能性。
就是面前的川上富江＊是学校里的川上富江分裂的，所以他才那么信誓旦旦，完全不怯弱。
只是，一想到说好不容易坚持到暑假开始的川上富江死了，齐木楠子就有点不敢相信。明明，学校里的川上同学的生命力那么顽强。
齐木楠子克制住复杂的思绪，从川上富江的身后走了出来。她并没有走向想着自己伸出手，好像下一刻就要带她离开这家店的川上富江＊，而是选择站在他们两步之遥的位置，继续着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作为正常人，她需要遵循正常人该有的逻辑，询问此时沉默不语的川上富江，问:【如果他说的没错，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我？】
“他是冒牌货啊。”川上富江＊把那只没有被齐木握住的手收了回去，语气冰冷。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把其他分裂体踩在脚下的机会。
他能理解齐木现在所收到的冲击。
不过，他还是会对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他和冒牌货区别开而生气。
接收到其心理活动的齐木楠子默默吐槽。就算她是超能力者，她也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在两个川上富江里认出哪个是她认识的川上富江。
就像现在，他们两个……
哪个都好像不是她之前接触过的川上富江。他们只是有着其他分裂体的记忆，并顺手把那些记忆拿来用罢了。
“你还真喜欢说一些假话。冒牌货难道不是你吗？”被一再指责的川上富江难掩怒火，看着恬不知耻的家伙，反击，“明明你和齐木没有任何交集，你有的只有那两个跟在你旁边，唯命是从的夫妇罢了。”
“我刚才可是在店外和齐木聊天，是我说服齐木来店里的。如果不是我，你怎么有机会靠近齐木？”
川上富江＊暴怒。
“你说什么鬼话？齐木之前本来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我只是没时间去罢了。我怎么可能没有和齐木亲密接触的机会？”
不，这是重点吗？
意识到他们的话题逐渐转向自己时，齐木楠子有点不淡定了。
她要的是「川上富江的秘密」，不是这种证明谁和她关系亲密的话语。快点把「川上富江的秘密」爆出来啊。
“富江你……”
被川上富江＊讨论的话语弄得云里雾里的夫妇想要靠近暴怒的川上富江＊。
他们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要围着别人转。
明明富江之前是跟着他们在一起的。他的世界不该是只有他们吗？
“滚开。”感觉被打扰了的川上富江＊直接对企图靠近自己的人进行呵斥。他们还真是讨厌。
川上富江见状，立刻火上浇油，说:“你们还真是可怜，被一个冒牌货颐指气使。他心里可一点都没有感激过你们，你们根本取悦不了一个不喜欢你们的人。”
“才没有，富江不是这样的。”
“只要我们做了足够多的事，富江绝对会喜欢我们。”
“没错，富江怎么可能不喜欢我们？”
……
成功戳到内心痛处的夫妇憔悴的脸上露出偏执，疯狂的表情。他们喃喃自语，像是在自我催眠，看向美丽的川上富江＊时，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想要祈求对方的肯定。
“富江，你会喜欢我们的吧？”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就把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好了。你应该很喜欢待在鱼缸里吧。”
听到“鱼缸”，川上富江＊精致高傲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他下意识看向齐木，希望对方没有把那些疯子的话听进去。
“你应该不会信两个疯子的话吧？”出于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他还向齐木楠子寻求肯定。
齐木楠子能够感受到对方给予的沉重视线压力。她也能够确定他的肯定来自于他的高傲。
被人簇拥，深受欢迎的富江怎么可能会那么凄惨地被养在鱼缸里呢。而且，还是以一颗头颅的姿态出现在鱼缸里。那种画面怎么看都光怪陆离，透着几分诡异。
骄傲的富江绝不允许他认识的人认为他有那么狼狈的时候，也不会想被别人认为自己是怪物。
川上富江＊眼底的不安尽收她的眼底，齐木楠子知道自己需要给予对方回应。
【我并不相信他们的话。毕竟，我和他们不认识。】
川上富江＊闻言，不禁松了口气。
他想笑，但又觉得笑这个动作会显得他刚才过于在意齐木的肯定。
明明齐木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为什么自己要在刚才那么担心她的反应？他才不在意齐木的看法。刚才之所以那么做，只是因为不想被无聊的人污蔑。
他想要对齐木说什么，却看到冒牌货将手搭在了齐木的肩膀。冒牌货甚至亲昵地把唇凑近她的耳朵，当着他的面，说:“齐木你还真是善良，很轻易就相信了一个根本不是你认识的川上富江的话。”
“我不是之前跟你说过吗？你很容易被骗。你之所以被骗，归根到底是你太笨了，没有一双能够探查真实的眼睛，也无法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听到过于熟悉的话，齐木楠子心情很复杂。
他们确定要一直copy学校里的川上同学的言行吗？
他说的，可是川上同学的台词。
还有——
齐木楠子想吐槽他们所谓的真相其实早就被她发现了，谜语人可以退场了。
她真的一点都不笨。
笨的分明是没有任何危机感的所有川上富江。
她很想站在真相的顶峰俯视他们。
但需要做个不知真相的正常人的自觉让她把那种不服压了下去。
此一时彼一时，她已经不是幼儿园里需要靠猜拳征服一切的小孩子了，为了能快点回到自己的世界，她需要理智一些。
齐木楠子准备回川上富江的话，就感觉手部一热。她愣了一下，然后就对上川上富江＊不悦的目光。
“为什么你没有一点危机感？难道你对冒牌货也那么和颜悦色？”
[……你能从我毫无波澜的脸上看出「和颜悦色」？还有能够放开我的手吗？好热。]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29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29
◎那我呢？你觉得我是谁？◎
川上富江们即使分裂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们的身体从外观上来说都是和普通人一样的，拥有普通人该有的温度。
齐木楠子感受着那份温度，又对上川上富江＊控诉的目光,一时觉得麻烦。店内其他人的视线此刻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要是自己不消除麻烦，她估计会被他们的目光给射穿了。
她想要把手从川上富江＊的手里抽走。这点事情,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就当她即将完成时,对方居然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
川上富江＊:“你好像并不相信我的话。”
齐木楠子:【……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你不就是川上富江吗？】
她发誓她绝对有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反应。
“那我呢？你觉得我是谁？”之前贴在齐木楠子耳朵旁说话的川上富江向其发难,“他要是川上富江，我是谁？”
齐木楠子毫无波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烦躁。
哎呀哎呀，他们是需要别人认可，才会认为自己是川上富江的那种人吗？应该不是吧。毕竟，每个人生来都那么的笃定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川上富江,并对其他分裂体的存在嗤之以鼻。
就是这样的他们却在这个时候向她问出这样的话,她有理由怀疑他们是在故意找自己麻烦。不过,她之前也说过，麻烦的同时,又蕴藏着机会。为了能够找到「拯救川上富江」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她需要好好对待现在的难题。
【也许，你们都是川上富江。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一些原因,导致你们之间的信息不通畅,造成了一些让人困惑的局面。我相信你们的父母应该和你们一样都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什么误会，我相信之后经过沟通后应该会解开。】
她完全是按照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给出了认识川上富江的人该有的热心，体贴。
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回复了。
如果他们不介意当着店里其他人的面,把「川上富江的秘密」透露给她,她也会给出正常人的反应,然后在心里默默夸赞他们是天使，终于让她的生活进入加速模式。
首先反应的是川上富江＊。
他加重了握在齐木手腕的力道，试图把齐木从冒牌货的身边拉到自己这边来。
在齐木楠子身体微动的时候，川上富江揽住了她的肩膀，让川上富江＊计划落空。
“放开齐木的肩膀。”
“要放开的分明是你。”
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进入幼儿园情景剧情的齐木楠子沉默了。他们现在需要在意的是她吗？快点继续证明自己才是川上富江，让她的正常人剧本顺利走下去，然后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啊。
不想再让他们走幼稚小孩子争抢玩伴戏码的她开口:【你们可以放开我吗？你们要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们会长得一模一样，真的可以参考我刚才的话。或者，向警察求助也行。】
川上富江听到这话，侧过头，看向齐木楠子，说:“齐木你还真是信任警察。要是警察有用，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了。”
“齐木你太小看我遇到的麻烦程度了。你看面前这个家伙就很可恶。他居然堂而皇之地冒充了我，甚至还想迷惑你。”川上富江＊也跟着吐槽了齐木楠子的天真，当然他没有放过狠踩冒牌货的机会，“与其把他交给警察，倒不如直接解决了他。”
“谁解决谁，还不一定。”川上富江的目光扫向那对已经在癫狂边缘的夫妇，勾起了嘴角，“不用我出手，你很快也会死。你要是运气好，也许会待在鱼缸里；运气不好，你大概就会随着一把火而彻底消失。”
他说这话，其实也在给那对夫妇暗示。
要是他们真的想要彻底解决冒牌货，倒不如在最后放一把火，把这家伙彻底解决掉。要是世界上少一个冒牌货，他可是会很高兴。
很好。
他们终于把话题进行到这个阶段了。
齐木楠子也终于可以询问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当她准备把询问说出来的时候，她觉察到一丝危险，迅速反握住川上富江＊的手，让他远离想要对其行凶的夫妇。
是的，行凶。
看着两人手里的匕首，齐木楠子的心有几分沉重。她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想要伤害川上富江＊。
他们终究是没办法抵抗来自川上富江＊魅力，想要放弃之前的一切，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危险的事。
川上富江＊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齐木楠子为什么会这么做。对方的手劲要比他大多了，直接把他拉了过去，等他站稳身体，他的目光才看到视野里的那两个人手里的匕首。
呵，就凭他们也想伤害他吗？
听到对方心声的齐木楠子内心的无力感更重。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的反应啊。哪怕在这个时候，他还是会选择傲慢，嘴硬。要不是我觉察到了他们的打算，他早就开启下一次分裂了。]
“富江，我喜欢你啊。所以你一定要属于我。”
“没错，你一定要属于我们。你不能看着别人，那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画面。”
突袭没有得逞的夫妇并未恢复理智。
他们脸上依然燃烧着名为狂热的偏执，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做危险的事，而是任由欲望驱使，认为自己在做一件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大事。
店里的店员，还有其他的客人现在还没有对川上富江喜欢到狂热的地步，还有理智。他们一般尖叫着，一边明了现在店里发生了可怕的事，准备打电话报警，希望警察快点过来解决现在的危机。
川上富江对冒牌货没能死在那对夫妇的手里感到遗憾，他也佩服齐木在刚才所做的果断举动。
齐木果然是一个神秘的家伙，总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就好像她什么都能处理。
他的目光落在此刻齐木的脸上，哪怕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她的表情仍旧毫无波动。虽然他刚才说对方可以不用做有波动的表情，但是她的表情还没有波动这一点，还真是让人吃惊。
要是哪天齐木楠子看到冒牌货的头颅泡在鱼缸里，她大概会眼睛眨也不眨地把鱼缸推开，表示自己不喜欢养宠物。
[不要高看我。我不是那么淡然到说出「不喜欢养宠物」的那种人。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会飙一下演技，做出正常人会有的被惊吓到的反应。]齐木楠子在心里这样默默吐槽。
见那对夫妇还想伤害川上富江＊，她就挣脱川上富江们的束缚。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闪身到他们身后，用手刀碰了下他们的脖颈，把他们击晕。
说实话，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她不由得紧张了一秒。作为超能力者的她控制手部力量有一定难度。要是控制不好，在场的所有人看到的并非是他们晕了过去，而是他们的头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听到他们倒在地上的声音，店里的不少人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危机好像已经过去了。
川上富江＊想要嘱咐齐木楠子小心的话，显然没有了用武之地。他生硬地咽了回去。看着很轻易就解决了危机的齐木，心里越发好奇齐木这个人了。
当他以为自己已经了解齐木的时候，对方又展现了更多的新鲜的一面。齐木是万花筒吗？
他走到齐木楠子的身边，目光落在了对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
“你之前有练过体术之类的东西？”
齐木楠子见他这么问，点了点头:【稍微练了一些。如果川上同学你想要练习防身术，我可以帮你。】
川上富江＊挑了下眉，抬高下巴，骄傲道:“我怎么可能会学那种东西？比起自己防身，我倒是希望别人为我冲锋陷阵。”
“不要管他，齐木。”川上富江并不想让冒牌货耀武扬威，暗示齐木应该为其冲锋陷阵。
冒牌货的脸皮还真厚。
齐木已经救了一次，对方还想奢求齐木再求自己第二次？
“该死的人总会死掉。齐木你需要做的就是无视冒牌货，知道我才是川上富江。”
川上富江＊压低了眉眼，浑身带着寒意:“你这家伙在说什么？你说谁会死？”
眼见气氛又开始紧张了起来，齐木楠子打断他们的谈话，说在这里聊天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要不要去个咖啡厅，先去梳理一下目前的矛盾争议。
“我不要去咖啡厅。你之前说过邀请我去你家，现在就可以兑现了。”川上富江＊看着齐木，神情专注，“你应该会邀请我去吧？”
川上富江:“齐木邀请的是我，不是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劣冒充我来蒙骗齐木？”
听着他们的争吵，齐木楠子的耳朵有点遭罪。
即使再美丽的川上富江吵闹起来，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她控制住捂耳朵的冲动，说:【我们还是先等警察过来吧。待会儿，我们可能要去做一下笔录。】
“笔录？为什么我要做那种东西？”
【……】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30章 当楠子遇到富江30
◎快了快了/也不是随时了/闭门羹◎
对方的回答多少也让齐木楠子意外。毕竟在很久之前,当别人企图伤害最开始的「川上富江」的时候，她有提醒让其报警，结果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最后不了了之了。
刚才川上富江＊还问她为什么没有危机感,明明最没有危机感的是他本人吧？！
齐木楠子克制住想要直接吐槽的想法，耐心说:【毕竟你是他们动刀的受害者,警察肯定会好奇你们之间的纠葛,想要探查他们那么做的缘由。】
“缘由不是一目了然吗？”川上富江＊双手环胸,美丽的眼眸里流转着愤怒的情绪，“是他们神志不清，想要伤害我。说实话，我并没有做任何坏事，却遭遇了这样的经历,警察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他们的错。”
听到他这样说的齐木楠子内心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复杂。对方从一颗头颅变成一个完整的,正常的人这个过程,她可是有不时关注。
他当时的暴躁表现，她历历在目。
对方是她见过性格最不好的川上富江。也许,其他的川上富江在分裂的时候也都这样。不过,她之前没有注意过。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她定了定神,问对方应该会配合着警察的工作去做笔录吧？
川上富江＊:“我不要。毕竟,又不是我报的警。”
齐木楠子看到对方如此任性的样子，问:【要是你不做笔录,那你打算做什么？】
川上富江＊:“我要去你家。”
“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冒牌货果然是冒牌货。”还没等齐木楠子有所回应,川上富江就展开了攻击,“不要这么恬不知耻地提出要求,在这事件里，齐木和我都是无辜路人。要回齐木家的是我们，不是你。”
他有点受够了此刻在这里和冒牌货的交集。今天冒牌货不死，明天大概也会死。冒牌货的无知傲慢已经注定了其命不久矣。
他可不想和冒牌货再聊什么。
齐木楠子读取到身边的人的心声，很想问对方的寿命确定会比另一个人长吗？不过，她也没办法否认他确实是稍微带了点聪明的川上富江。只是，在和另一个分裂体争吵的时候，那点小聪明好像又没了。
川上富江＊:“你说什么？”
川上富江:“我说你很烦，存在很碍眼。”
齐木楠子在他们继续想要争吵时，打断了他们。
【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作为这次危机的亲历者，我们都应该配合警察的工作。回家的安排，可能要稍微往后了。另外，你确定还要在这家店铺买衣服的话，可以在警察来之前，再试一套。】
她的最后那句话是给还穿着店内衣服的川上富江＊说的。
被提醒的川上富江＊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准备去试衣间把衣服换回去。不过在去试衣间之前，他嘱咐齐木楠子千万不要跟着冒牌货走，不然他不保证她会遇到什么危险。
川上富江闻言，握住齐木楠子的手，做出想要立刻就走的样子。他倒是感谢冒牌货的提醒，毕竟他可不想参与那么麻烦的事里。
川上富江＊见状，拉住齐木楠子的另一只手，不让齐木楠子离开。
再次成为幼儿园小孩子争抢环节里的当事人的齐木楠子:【……】
“齐木，你不会跟他走吧？”川上富江＊握紧了齐木楠子的手，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她应该不会被冒牌货轻易迷惑，毕竟她还救了自己，她还说要等警察。
齐木楠子当然不会跟着川上富江走。
因为她还没有让他们主动把「川上富江的秘密」明确的告知她。要是只跟在一个人旁边，她大概会收到敷衍，糊弄的话语，她依旧会被蒙在鼓里，白白浪费掉一些机会和时间。
【我还要向警察解释自己并没有伤害别人的故意。】她回复对方，打消对方的疑虑。
今天不听到「川上富江的秘密」，她是不会甘心的。
川上富江＊被安抚到了。
他趾高气昂地朝着冒牌货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对齐木楠子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听信他人不怀好意的话。你只需要听我的就好。等我待会儿换衣服出来，我会答应你，稍微勉为其难的接受一下警察的询问。”
齐木楠子没有向他说「那还真是谢谢你」，她只是催促对方去换衣服，她绝对不会离开。
川上富江＊本想利落地放开齐木楠子的手，但是松开的时候，他竟有一丝依依不舍。或许是今天的齐木救了他，而且还没有听信冒牌货的话，刷到了他一点点的好感度，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奇怪的情绪。
要是对方接下来继续让他高兴，他说不定会实现她一个愿望。
[……你是圣诞老人吗？]收到对方这般心声的齐木楠子这样想。要是她让他高兴的话，她也许会要到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次不错的收获。
看着川上富江＊朝试衣间走去，齐木楠子就把目光落在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另一个分裂体，也就是川上富江身上了。
【你能告诉我，今天的发展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和他都知道我？】
作为好奇心丰富的正常人，她不会放过空闲的时间追问自己疑惑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不承认是双胞胎，控诉对方是冒牌货，又认识她……她需要去向其求证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川上富江对上齐木楠子求解的目光，问:“你现在很想知道我的秘密？”
【秘密？】
“应该是秘密。毕竟我和他都在争抢名为川上富江的身份，而且彼此厌恶，我和他只要存在于一个地方，必然会引起他人的迷乱。很多人都好奇我们是否有血缘关系，是不是亲兄弟。”
他还真是比较难得的描绘了一下其他人在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后的心理感受。
齐木楠子感慨着，也越发确定对方比另一个富江＊要理性，安静。
【如果你们不是双胞胎的话，也许你们的父亲是双胞胎关系，然后你们因为很小的概率恰好长得一模一样。】
这种操作在漫画里也不少见。
当然，这是熟知真相的齐木楠子随便说的。她只是为了引出川上富江说出更多否定她的话，接着他把真相说出来。
川上富江微歪着头，看着说出他们父亲可能是双胞胎的话的齐木楠子，有几分无语。
“事情的真相和你所想的天差地别。”
【那你能把这天差地别的距离补上，让我知道真相吗？】齐木楠子说这话的时候，心情都快要雀跃起来了。
快了，快了，她终于可以知道他们的秘密了。她也终于不需要再听到他们的谜语人发言了。
当她这样期待的时候，警察就进了店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的期待暂时落空，或者说延迟。
警察的出警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有他们在，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到达人间炼狱的程度。虽然两个富江都对她相信警察的力量这件事很不理解，但是她依然相信警察能够维护社会的稳定，帮助别人解决麻烦。
两个警察看到晕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愣了一下。在这个时候，齐木楠子出场，把发生的事告诉给了对方。
原本换衣服的川上富江＊也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他看到过来的警察，挑了下眉。当他刚走过去，就看到齐木楠子指着自己，说他是那对夫妇想要伤害的人。
警察看了下川上富江＊，又看了看川上富江，他们有几分震惊居然有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
凭借着过硬的职业素质，他们把该要做的笔录都做完了，之后他们叫了救护车，准备让人把晕倒的夫妇抬上担架，然后送上救护车，确定他们的生命体征和后续情况。
在最后，他们嘱咐川上富江＊一定要和家长联系，当然也要和自己的好兄弟加强联系，不要轻易惹怒别人。这个社会，很多人行凶都是处于临时起意。如果避免说一些惹怒他人的话，就不会发生更多的危险。
他们问关于案件的后续可能需要写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让川上富江＊留一下联系地址和联系电话。
川上富江＊看向齐木楠子，说:“留你的吧，齐木。我不想让别人因为一些小事联系我。”
齐木楠子:【……哦。】
她倒是也想知道案件的后续进展。另外，她想之后川上富江＊应该也会联系她。
当警察戴上手套，把掉落在地上的行凶武器匕首放进物证袋的时候，他们就听到少年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跟那家伙才不是兄弟关系。”
齐木楠子装作没听到这句话。
她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有多排斥对方了。
警察们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见多家庭纠纷的他们知道有些人说话时常言不由衷。他这么说，大概率是和他的双胞胎兄弟闹了别扭。
川上富江:“你以为我乐意被别人这么误解？”
川上富江＊:“那就对别人澄清啊，冒牌货。”
齐木楠子:【……】
又开始了是吗？
＊
在躺在地上的人被人抬上担架带走，警察们也跟着离开了店里。
齐木楠子看着好像到了揭露「川上富江的秘密」时刻，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川上富江们，问:【接下来，你们打算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齐木你家了。”川上富江＊提醒，“比之前可是有答应我，会随时接待我去你家里做客。”
齐木楠子:【也不是随时了。】
“哈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川上富江＊眉头皱起，心里陡然生出更多的不安。难道齐木不喜欢他，该喜欢面前的这个冒牌货了吗？
川上富江听到齐木这话，稍微有点得意。
看吧，他就知道齐木很聪明，知道他和冒牌货的区别。她绝对是看出了冒牌货的身份，所以才说了这样冷漠的话。
在两人各有各的思索时，他们听到齐木楠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的暑假作业写完了，之后我大概会出门旅游。你们要是想要联系我，可能会吃闭门羹。】
川上富江＊:“！”
川上富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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