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滴汗缓缓地沿着脸颊落下,划过颈环,滴到她的脖颈处,再没入到胸口处消失不见。
徐觅翡的手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为了确保自己无法挣脱,她早就确保椅子和绳索的材质坚固,她原本就是做道具的一把好手,如今用到自己的身上……徐觅翡侧身往那边一瞥。
手机上的显示是蒋翎玉的来电。
她的身体比自己更快作反应,想去接,但手臂上传来的只有手腕被勒紧后的捆绑感。
徐觅翡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很重,也很急,并且随着手机震动响铃的频率越来越快。
仅仅是一个电话,就牵引着她全身的反应。想接起电话,哄骗她的omega回家。徐觅翡心中的念头越强烈,她脸上的表情就越发僵硬,愣是让人停在桌边,保持着刚才那个侧身的姿势,一下也没挪过。
过了一会儿,徐觅翡听见铃声停了。但是她紧绷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松懈,她想挣脱这绳子。
信息素的注入让她维持了接下来要做什么的理智,可信息素的融合也让她有种即将失去理智的空虚,她渴望将自己的犬齿咬入甜美的腺体,用实际行动去标记自己的omega。
理智和失控正在不停地进行拉扯,让她的身体无比煎熬。
所幸电话不再响了。
她只需要在这沸腾的海里浮沉三个小时,等待易感期最易失控的那段时间过去,一切都会控制得住。
*
训练基地里,蒋翎玉发现徐觅翡的电话打不通了。
她几乎是瞬间就从床上跳了起来,但随后她就看到了徐觅翡发来的短信:【晚上临时进组做道具测试,需要三个小时左右,不用担心。】
今天她的眼皮没有跳,但看见徐觅翡这条信息弹出来的时候,蒋翎玉的心里却没有感到太安心。
她觉得不太对,可她也知道徐觅翡和胡怡瑰经常一起做道具的项目,临时加班找不到人很正常。
电话是先忙音,再打通,响到了最后一声才停下的。
顾不得自己已经训练的酸痛不已的身躯,蒋翎玉一边出门一边和告诉顾言自己必须得回去一趟。
她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下了楼,却发现胡怀梦和顾言都已经在基地的大门口等着自己了。
这就是在本市远郊停机坪的旁边临时搭建的训练基地,方便学员能更方便的使用飞行器。
“来的正好,我要开飞行器回家。”没等她们说话,蒋翎玉先说了,她将自己胳膊上的头盔给自己扣上,只露出那双冷凝的双眸。
“别冲动!急什么?徐觅翡不是说了她现在去工作了吗?”顾言惦记着蒋翎玉的训练还没完成,也着了急,将胡怀梦拉出来,“你自己问你经纪人,还能骗你不成?训练才完成了前面部分,从明天开始早晚就可以出入基地了,你就一分钟都等不了?”
蒋翎玉冷声:“我一分钟都等不了。”
顾言噎了一下,眼里的光很复杂。胡怀梦上前来说:“别急翎玉,我刚问了我姐了,是我姐那边测试的人不行,所以得小徐总去顶上,也就这晚,等明天早上咱们再回去不行吗?”
“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蒋翎玉没有摘下自己头盔的意思,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胡怀梦虽然心虚,但这么多年经纪人的专业素养也不是盖的,没任何犹豫就说:“就你刚才和顾导说要请假走的时候。”
蒋翎玉:“是吗?那时候她是在和你通话?”
胡怀梦点头。
是吧?
蒋翎玉笑了一下,这笑让胡怀梦觉得还有慌。露馅了?不至于吧?她怎么觉得还好呢?
蒋翎玉的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就在顾言和胡怀梦都以为蒋翎玉准备回去的时候,蒋翎玉直接拿着自己的门禁卡,在大门那一刷。
顾言:“蒋翎玉!”
“我来的这三天,每天的训练都最早来,训练的成果你也很满意,对吧。”蒋翎玉盯着顾言,声音淡淡的,“你就站那儿和我说,不用走上前来,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我也不想我回家的时候沾上别的alpha的信息素。”
顾言的脚步顿在原地,表情不太自然,有气但是也不知道往那撒。蒋翎玉其实说的还是太谦虚了,这三天,她是这里面进度最快的一个学员。
训练基地里的女飞行员少,是女飞行员还是oemga的,只有蒋翎玉一个。但除了第一天她训练下来吐了之外,继而两天就是像火箭一样的进步,顾言才知道蒋翎玉在分化前omega之前对飞行器的操作滚瓜烂熟,早就有准许驾驶的证明。
她甚至不需要特别训练,一点即通,后来都可以去教别的学员了。后面的训练任务只是会让蒋翎玉更熟悉,再多练一下花样,她想出去是完全可以的。
可顾言不懂,也不理解,蒋翎玉真的有这么强烈地依赖一个人吗,又不在发情期内。
曾经和蒋翎玉相处的时候,顾言觉得蒋翎玉不管什么时候都淡淡的。虽然她对每个人的态度都算得上是温和礼貌,但整个人都像是隔绝在一层疏离的薄膜之外,那是她和这个世界的墙。
在顾言的思维力,蒋翎玉根本就不是那种为了某个人会改变的人。
连信息素都掰不过来的人,居然真的在真心实意地为一个alpha担心。怎么可能呢?
顾言拧着眉,脑海中却只想到拍摄那场强迫标记。
场景凌乱、粗重,真实,但美丽。
最主要的是蒋翎玉实在美丽,而她演得也让所有人投入。那场戏做了清场,除了和蒋翎玉对手戏的演员,只有顾言在场。
在签订合约的时候,蒋翎玉提出,那场强迫标记的饰演alpha的演员一定要是位beta,顾言当时以为蒋翎玉是怕发生危险,自然同意,毕竟蒋翎玉的信息素让人如此着迷。
可是那天,顾言终于知道了为什么。
是蒋翎玉厌恶alpha。
那场戏没能一遍过,NG过一次,在这两遍戏里,顾言自己的状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在看着那被强迫标记时挣扎、无助、脆弱的执拗的omega,她刻在alpha的占有欲开始浮动。
就在她的信息素溢出的瞬间,她接收到了蒋翎玉厌恶的眼神,强烈且直白,就好像面前是什么令她作呕的东西。
透过监视器,直接刺到了她的身上。
那部戏之后,蒋翎玉不再与她合作。原因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尤其是顾言,她更是明白是为什么。
蒋翎玉,一个omega,她居然厌恶alpha,从心理上深深地厌恶,简直无药可解,哪怕标记她又怎样?她的身体可以臣服,但她的心永远不会。所以顾言不懂——一个这么讨厌alpha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别、别这样,咱有话还是好好说……”胡怀梦见蒋翎玉和顾言之间的气氛尴尬,出来打圆场,心里却在擦汗,“咱们现在过去我姐那边,也很晚了,明早我就送你回去,好吗?一大早。”
蒋翎玉摇了下头,伸手解开了帮着头发的发绳,垂落的头发将她的修长的脖颈盖的严严实实,她算是回绝了胡怀梦的话,对顾言说:“我要回家,有事没事也得等她回来,明早我没回来的话明天我请假,有什么需要我学的之后我会补上。”
别人这样说顾言会嗤之以鼻,可她知道蒋翎玉确实有这种能力,剩下一天、半天,给蒋翎玉的时间都足够了。
可她的心中不是滋味,自打蒋翎玉坚持自己要回家之后她的眉头就没有松下去过,顾言说:“就非得要回去不可吗,一晚上都等不了。你现在就算回去了等到她回来都什么时候了?现在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说到最后,顾言的声线也紧绷下来,她疑惑又不解,想要上前又知道蒋翎玉的抗拒,就那么紧张地僵在那里,直到蒋翎玉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等一晚上我也要等。”
顾言从来没见过蒋翎玉有这么不可理喻的时候。
她也犟上来了,胡怀梦还想拦着点但是最后没拦住,顾言上前一步皱眉说:“你非她不可了是吧?你之前明明——”
她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就被蒋翎玉给打断了。
“我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确实。”蒋翎玉的眼神轻扫在顾言的身上,很快,移开了。
她的下一句话也紧接着说了出来:“是,我就是非她不可,做这些我愿意,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这个问题。”
“哎,别啊……好好说这话怎么就,”胡怀梦说着噎了一下,她感觉到顾言是真生气了,身上的味道都比平常重了几分。
蒋翎玉说完就走,也不管顾言到底是什么表情,这次顾言没再拦她,就这么看着她出了大门后驾乘飞行器离开了,眼底徒留一片阴鸷。
她的不解终于被蒋翎玉亲自揭开了答案——这个omega现在已经是非那位alpha不可了。
就算是见不到,哪怕是要做个疲劳的无用功,蒋翎玉居然也愿意回去等,她对徐觅翡是特殊的,这种特殊只属于徐觅翡一个人,别人都沾染不了半分。
工作的时候都要跑回去,这就是在一起的感觉吗?顾言不明白,起码江渺在知道自己要进行封闭式训练后,就一次都没来找过自己了。
她后知后觉,终于感觉到几分不适应来。
胡怀梦见顾言转身就走,也不知道顾言这到底是生气还是无奈,她也管不上蒋翎玉,因为蒋翎玉说的也没错,在基地里的人物都完成的不错,没理由把人一直扣留在这儿。
只是……
胡怀梦的心中有些忐忑,徐觅翡确实已经提前将情况对她知会过,但徐觅翡只是说过自己有事晚上不在家,没有详细说,现在她没能拦住蒋翎玉回家,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如何。
蒋翎玉的飞行器直奔家里去了。
自从在节目上出了事之后,节目组的热度没降下去过,节目组的导演、所有的嘉宾,包括在只是在观察室的宋念、颜畅和沈晚穗都被狗仔们争着问争着拍,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节目一停播,热度不降反升,多的是营销号乱讲,连那种是因为集体进入特殊时期场面失控这样的离谱猜测都爆了出来。
不过这种言论存在不了很久,节目组的公关和徐觅翡的公司会及早清理。
徐觅翡和蒋翎玉至今都没有出去回应过,这可不急死了那些狗仔们,铆足了劲地想拍到些什么,因为早就知道这边是徐觅翡的私人住宅,每天都想来蹲点。
早就打入狗仔内部的大马士阁和杨南早就将这些消息告诉了徐觅翡,所以别墅周围每天都会有保安巡逻,保证私密性。
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门口贴着警示标记。
标识很亮,蒋翎玉在飞行器上早就看见了,她对这个标记很熟悉——代表着家里的有alpha正处于易感期,请勿靠近。
她的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别墅里的柔和灯光一点点地扫过她的脸颊,由远至近,逐渐靠近到近距离时,蒋翎玉的后背在瞬间起了一层薄汗。
是信息素,徐觅翡的信息素,竟然已经浓到这个地步了。
她的心跳在瞬间激烈起来,随着她迅速下了露台,就跳的越快,她肯定这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跑动。
别墅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像是没人,里面的客厅、各个房间的灯光都关上了。分明很黑,天气也还没热到那个程度,但一进入到主卧这层楼之后,她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刚刚开启的烤箱。
越走,越觉得温度的攀升。
每个房间都不在。
“阿翡?”
“你是不是在家?”
蒋翎玉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出汗了,她一个个地打开了灯。主卧的床上没有人,可是被子凌乱地在一旁,床上有躺过人的痕迹,旁边还放着徐觅翡的一件外套。
徐觅翡只要出门,从来都是把床铺整理的干净整洁,不会像这样。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徐觅翡人在家。
蒋翎玉只想到了一个地方,她直接奔着书房过去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冲到门口推门,门居然是锁的。
“阿翡!”蒋翎玉下来的时候已经顺带把走廊里的灯都打开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了起来,她拍着门,“阿翡,你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关着门?徐觅翡!”
里面没人回应她,可是蒋翎玉听到声响,像是什么碰到了桌子的声音。
书房里就是一切信息素的源头,她走到这里之后,感觉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蒋翎玉转身就去玄关处拿钥匙,所有的钥匙在她第一天住到这里来的时候徐觅翡就告诉了她,说这是女主人的权利。
当时的她根本没当回事。
钥匙进入锁孔的时候,她听到里面的声音:“……别进来。”
怎么可能?她声音里的压抑蒋翎玉听得清清楚楚,要是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蒋翎玉就不是个omega。
终于,她打开了这道门,或许整个时间不过一两秒,可蒋翎玉却感觉自己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
手心里全是汗,信息素太多了,在开门的瞬间更是汹涌而来,蒋翎玉的手脚发烫,可是在看见里面情况时还是错愕在了原地。
她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徐觅翡。
因为坐姿过于端正,所以蒋翎玉立刻注意到了徐觅翡的手脚都绑着绳子,所以才将她这么严实地控制在了座位上。
室内一定很久没开灯了,廊灯的光线进入的瞬间,徐觅翡眯了下眼睛,仰头,和蒋翎玉对上了视线。
就如同一根精准的鹰爪,利落地锁定了她的猎物。
她刚好处在昏暗的交接处,垂下的落发已经沾湿,一滴汗缓缓地沿着脸颊落下,划过颈环,滴到她的脖颈处,再没入到胸口处消失不见。
哪怕很暗,蒋翎玉也能感受到徐觅翡露出的脖颈处一定很红,温度很烫。
在蒋翎玉还在书房外的时候,徐觅翡还能哑着声音说了一句话,到了现在,她却一言不发,盯着人的眼神冷静的不可思议、压下了无数的涌动。但眼神的力度如同即将抽过来的长鞭,在最后一刻却只选择了缠绕在蒋翎玉的身上,并且重力往里拖动。
出现攻击性的徐觅翡,俨然就是一位身处在易感期的alpha。
蒋翎玉立刻就要冲过去,可是她在跨入书房的那瞬间,就像是跨过了某种禁忌之地的束缚,腿立刻不受控地一软。
徐觅翡的凳子离地了。
蒋翎玉在徐觅翡有站起来的动作时也扶稳了自己的身体,这一刻她盯着徐觅翡,不觉得害怕,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和鼻子在发酸。
都已经易感期到这个地步了,快要失去理智了所以才把自己绑起来了是吗?蒋翎玉很气徐觅翡不将这件事提前告知自己,但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徐觅翡本能地来搀扶自己的动作,让蒋翎玉所有的气恼都烟消云散。
傻子。
都这个样子了,还惦记着她。
椅子的材质很重,重新落到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这一下,像是把徐觅翡的清醒短暂的拉了回来,她开口:“别……过来。”
“我现在就过来了。”蒋翎玉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只听了徐觅翡的后半句,虽然很吃力,但蒋翎玉也很快来到了徐觅翡的跟前,还直接打开了书房的灯。
“啪”地一声,开关的声音和灯光同样有力度,像是打在脸上的巴掌,徐觅翡被刺激地头偏向一边。
此刻,徐觅翡意识到自己有一步没做,她没有提前戴好止咬器,只是一个颈环不足以让她的头部以上提供有效的束缚力。
书房里的文件,书柜的书,包括一些文件都乱七八糟的掉落在地上了,这是明显不符合徐觅翡作风的,只可能是在一些剧烈反应中蹭倒。
空气里的信息素好浓,像是酒窖里的酒全被人倒出来了,也像是葡萄果汁的海洋。
蒋翎*玉很难呼吸,行动困难,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保持正常。
徐觅翡是个比她还要高等级的alpha,此时信息素的浓度又高,她在进来前就已经身上发烫发热了。
此时她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安抚徐觅翡,靠近她几乎是一种本能。
徐觅翡忽然将眼睛闭了起来。
瞬间,浓郁的化不开的空气有了裂缝,新鲜的空气涌入,徐觅翡竟然将信息素收回去了大半,而她脖子上的颈环发出了红色的警告灯光。
“你疯了!别这样做!”
蒋翎玉急得上前,这次她的动作流畅了许多,她知道是屏障手环的电流通道被开到了最大。
只需要三秒,就能让alpha晕过去。
徐觅翡在这三秒未到达时,带着凳子往后挪了两步,最终在颈环的光熄灭时,她紧闭着双眼头侧向一边,只余下胸口衣服的不断起伏。
以及轻如气音一般的呢喃。
“蒋翎玉。”
蒋翎玉听见了她说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她立刻上前去要解开颈环,可上方只显示“锁定状态”,无法用平常的方式打开。低下头,蒋翎玉看到徐觅翡被束缚的手腕处已经磨的红肿。
地上有三支空掉的抑制剂包装,但里面的味道不是抑制剂,蒋翎玉闻出来了,那是自己抑制剂的味道。
可能是为了自己更好的绑在椅子上,徐觅翡整个人都穿得很单薄,薄薄的一层衣料贴在她的身上。
平时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工作的场合见面,蒋翎玉见多了她穿着工作人员服装或是制服的样子,纽扣到最上面一颗,她是出镜的时候连袖口都会扣得严严实实的人。
哪怕在家里穿家居服,徐觅翡穿的从来都是正经款式,上衣是上衣,裤子是裤子,不穿睡裙,躺着陪自己睡觉的时候手都不会乱动,只有自己钻进她怀里的时候才会来搂住。
现在,她上半身穿的吊带,领口开的很低,蒋翎玉从来没见徐觅翡在家这样穿过,下半身是长裤,但是非常轻薄,且柔软。
“羽羽。”
看上去是晕过去的人又冒出了一声呓语,就在蒋翎玉上前去想把颈环拉下来的时候。
强电流三秒将人电晕后,颈环自动关闭且锁定了,还有个图标蒋翎玉看不明白。但是她无法摘下来。
同样的,凳子后面也有个绳索的控制装置,看上去十分复杂,她也无法打开。
闭着眼的徐觅翡看上去有了短暂性的脆弱,额前湿漉漉的,睫毛也是,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她的脸在被电的一瞬变得苍白,可此时温度又升了,开始泛起微红。
她锁骨、胸口上方的大片区域都裸露着,有了少许细密的汗珠。
蒋翎玉想拿毛巾去给徐觅翡擦一下。
“阿翡?”蒋翎玉叫了句,双手刚要贴上去,“热不热,痛不痛,我去拿杯水来给你好吗,涂点药好吗?”
她贴上了徐觅翡的额,手心都打湿了,徐觅翡现在对她的触碰毫无反应。
书房里就有饮水机,一楼的洗手间就在旁边,蒋翎玉此时也恢复了些行动能力,她确定徐觅翡现在没办法醒来,也打不开,就起身去洗手间里拿棉柔巾打湿来给徐觅翡的身上擦汗。
打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水流打在蒋翎玉的手掌,让她打了个激灵地抬头,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也红的惊人。
连洗手间里都是信息素,这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像是被信息素给浸透了。
她匆匆沾湿了好几张棉柔巾后重新回到书房门口,整个人攥着棉柔巾愣在门口。
徐觅翡人不见了。
她只有在开水龙头有哗啦啦的水声的瞬间恍惚了一下!徐觅翡是怎么走的?在哪里?
“阿翡?徐觅翡,徐……”
有温热的气息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耳后,蒋翎玉僵硬的瞬间也变得喘不过气,信息素已经如有实质地掩住了她的口鼻。
她连转身都做不到。
下一秒,她的衣领被猛地拽起。
徐觅翡直接用尖牙咬住了她的衣服猛地往外拉,蒋翎玉只能用手拉住了这一端,才防止自己被瞬间勒住,哗啦一声,她的衣服被锋利的犬牙给撕烂了,瞬间蒋翎玉感觉那些衣服对徐觅翡来说,不过就是那包裹着糖球的包装纸。
衣服掉下的时候,蒋翎玉的后背感到一阵发凉,哪怕她里面还有一件短袖,但似乎被徐觅翡撕碎已经早晚的事。
“先擦一下汗好吗?你现在体温很烫……我不会走的,也不会跑,徐觅翡,听得见我的话吗?”
后面的人一声不吭,她也始终没听见椅子腿落下的闷响。
而犬牙在抵住她肩膀的时候,蒋翎玉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开始发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椅子落下的声音。
不会又……
蒋翎玉立刻要转头去看徐觅翡又没有用屏障手环,可她根本不行,腰间似乎是被徐觅翡用鼻梁一顶,直接将蒋翎玉推向了墙面。
看似是顶上来扶住了她,却也让蒋翎玉双手撑住墙微微趴了下去,……徐觅翡刚好就在她身后,这是一个让她感觉脸发烫的姿势。
然而下一秒,她的腰间被蹭过的轻痒,徐觅翡的犬齿居然精准地叼住了她的后面裤袋,重重地往后扯了过去。
第112章 徐觅翡的吊带和睡裤整齐地码放在之前她躺的沙发上,上面还放着颈环,束缚带,严谨、一丝不苟。
她里面本就只穿了一条裤子,被徐觅翡的压一咬,腰腹处立刻感觉到了紧绷,但比这还难堪的是姿势。
“……停下!”这个姿势怎么做?总得先把绑在椅子上的徐觅翡给解下来。
但她的话不起任何作用。
蒋翎玉想转身都转不了,徐觅翡的两腿牢牢地禁锢着她,只有上半身在极限地后仰,似乎不将她的裤子扯烂就不肯罢休。
她只不过是咬住了裤子,没有其他任何的地方触及到蒋翎玉的皮肤,但蒋翎玉仍旧能感受到气息灼热,无法逃开。
“有别人的味道……”徐觅翡的声音很缓慢,很沉,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蒋翎玉一阵恍惚,果真还是回来的时候顾言靠自己太近了,她身上哪怕只沾到了一点点,也激起了此时徐觅翡强烈的占有欲。
她甚至不知道徐觅翡现在到底是还有一丝清醒还是已经完全被标记的本能掌握了。
“这是我的裤子,不是我的脖子,徐觅翡。”蒋翎玉的声音变得很小,带着一丝难堪的乞求,这姿势的气氛实在是让人羞耻,“你先放开我,我帮你解开。”
徐觅翡没有。
弹力带被她咬破了,蹦出来的库一端弹力带弹向了后面的人,徐觅翡闷哼了一声。在力道松弛下来的瞬间,蒋翎玉只能死死地压住了自己还能按住的前面,趁着这个空隙迅速移开,又是转身。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热得发烫,哪怕家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蒋翎玉也想去快去换一条裤子,不能在书房外边就衣裳不整。
她离远了点,看着就那样坐在走廊里的徐觅翡。
徐觅翡一个字都没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眼神、紧绷的身体,呼吸,肌肉线条,无一不在显示着身上的攻击性。
蒋翎玉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这些束缚带,徐觅翡一定会直接冲上来。
这是蒋翎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徐觅翡,真正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次的易感期更像是真正的alpha的本能,徐觅翡的理智很微弱,似有若无,所有潜意识里的念头全部涌现。
和平时克己复礼的那个人是两个极端。
……蒋翎玉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挺喜欢徐觅翡这样对自己的。她本来就想要徐觅翡标记自己,没有不愿意。只是,如果原来和徐觅翡的亲密是刚起步,现在的这些就是直接上了高速,阙值在瞬间升高,她的羞耻度也爆表了。
哪怕这人现在无法动弹,也一直放着信息素压着她,不让她走。
似乎刚才屏障颈环的压制起了强烈的反效果。
“我去换条裤子,然后我们……去主卧,好吗?我给你倒水,还要把脸擦一下,你已经出汗了。”蒋翎玉捏着自己的裤子,小腹处火辣辣的,是刚才勒的。
徐觅翡的牙齿的咬力惊人,光是想一想,蒋翎玉就不禁战栗。
“你可以去书房里面等我吗?”蒋翎玉试探着问,她慢慢地走到了徐觅翡的背后,试着往里挪动椅子。
椅子很重,纹丝不动。
而她空出前方后,徐觅翡的视线落到了书里的摆件柜上,最上方放着的就是蒋翎玉送她的那对小冰雕。
她的眼神从迷惘中短暂的拔了出来。
“去卧室,不要出来。”
徐觅翡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的油锅,浑身的煎熬,心里的空虚感又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
她没有力气去想为什么蒋翎玉会出现在这里,只知道蒋翎玉只要在自己的面前,两人都会很危险。
脑海里清清楚楚地记着她刚才对蒋翎玉做了什么,徐觅翡只恨自己现在为什么不能失忆。
蒋翎玉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不知道徐觅翡怎么就又控制下来了。
她的手里还拿着刚到打湿的棉柔巾,一手拉着裤子,一脸的狼狈。
蒋翎玉不作声地就往主卧走,很快人就下来,她将自己的衣服换成了一条睡裙。
徐觅翡刚把自己挪进了书房里,准备关门,蒋翎玉一手卡住,猛地拉开了。
“你刚才不是这样的。”蒋翎玉自己进来后,才将书房关上,直接来到了徐觅翡的面前,“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不能……”徐觅翡还没说出口,腿上就传来肌肤的温热,“蒋翎玉!蒋……”
蒋翎玉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上。
睡裙轻薄,衣料单薄,露肤度极高,还是惹眼的酒红色,勾勒出完美的凹凸有致。
“你的发情期还没到,不能标记。”徐觅翡别过脸去,但处处都在升温,“对你的身体有伤害的事情我不会做。”
怎么就不能标记了?
身体损伤不是百分百可能的事,再说——自己有可能就这么看着徐觅翡自己熬吗?
“比起现在的你来说,刚才的你更可爱些,”蒋翎玉稍稍动了一下腰,被坐着的人呼吸急促起来,这下徐觅翡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浸过一样,蒋翎玉强制拿出水过来让徐觅翡喝。
“你从我身上下去,我就喝。”徐觅翡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只想着让蒋翎玉不要再留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喝水只会越来越渴的。
蒋翎玉不再给她机会,摁着徐觅翡的下巴开始灌水,徐觅翡被力道逼得一点点后仰起脖子。
蒋翎玉很满意,开始用湿润的棉柔巾帮徐觅翡擦汗,但擦着擦着她觉得徐觅翡还是去于是洗个澡的好,就这样,还能去洗澡吗?
清醒中的徐觅翡,还被绑着,一看就是任人摆布的模样,虽然她有着不容忽视的危险尖牙,可正是这种在危险中试探的感觉让人着迷,肾上腺素急剧飙升。
“去洗个澡。”
徐觅翡沉了声音:“……你现在从我的身上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蒋翎玉这完全就是在干燥的荒原里纵火。
“听我的,洗个澡,不听我的话,我就……”蒋翎玉倾身上前,测了头,一根手指抵在徐觅翡的双唇中间,观察着徐觅翡露出来的尖牙。
舔一下?你会不会乖乖听话?
她凑近的距离太近了,哪怕这句话蒋翎玉没说,徐觅翡也感知到了这个意思。
“我这样洗不了。”徐觅翡难捱地说。
“你坐着,我给你冲。”蒋翎玉说,“你还有力气吗?没有的话,我就拿水来给你擦擦,你的体温好烫。”
徐觅翡不觉得这些物理降温对自己有什么用,关键是她感觉自己像是快烧开的一壶水即将沸腾,到底是什么时间了?从自己被手环电懵了之后开始——
她被绑着的手紧握住把手,每一处地方,泛白的指间和突出的关节、筋脉,以及手臂上泛红的旧疤,都显示着她正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心跳只怕早就超出正常水平了,一下又一下跟着着蒋翎玉的呼吸、信息素、以及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强烈地震动。
徐觅翡又闭上了眼睛。
她快忍不住了。
蒋翎玉不喜欢这样,知道徐觅翡这就是铁了心要自己扛过去不会标记自己,她唇角勾了勾,在这个相对封闭起来的空间里,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羽羽!”徐觅翡猛地睁开了眼睛,不知是无奈还是恼怒,一点缓冲都没有,张嘴就朝蒋翎玉的前方肩膀咬去。
就在此时,砰地一声巨响,紧跟着是喷雾剂的呲呲——
书房里的门开了,有人冲了进来,拨开了蒋翎玉肩膀对着徐觅翡的脸就是一阵狂喷,蒋翎玉压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拽。
而徐觅翡在喷雾剂之后,浑身紧绷的肌肉登时松弛了下来,头软软地倒向一边,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快下来快下来,咬到你了吗?不会已经做完了吧?”宋念盯着已然衣冠不整的蒋翎玉,满脸着急和慌乱,还拼命地把蒋翎玉往自己这边拉。
这满屋子的信息素……宋念一个beta都非常的难受,她在看见徐觅翡坐椅子上都对着蒋翎玉张嘴就咬下来的时候心跳都要顿停了,她所带的检测设备早已显示房间内的AO信息素交融。
可一抬头,就看见蒋翎玉脸色沉得可怕。
“你为什么来了?”
“啊?我接到颈环的报警了,来的路上还闯了两个空中红灯,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快给我看看你脖子后面。”
宋念发现蒋翎玉的眼神现在好像要杀人,身上的气息也像是山一样压了下来,她迟疑地闻了闻:“你身上这味也太大了……”
这人是把蒋翎玉浑身上下的舔了一遍吗?
蒋翎玉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住没把宋念现在立刻丢出去,宋念为什么会来,她也能猜的出来,就在她开启最大电流的时候,那边的装置就会通知紧急联系人。
都已经把自己易感期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了个遍,宋念显然也全部知情,可她就是没让自己知道一点。
加上刚才分明徐觅翡就要咬上来了——两股火合在一起直直地往上窜,甚至让蒋翎玉有点泛腥,她惦记着晕过去的徐觅翡,将吊带往上一拉就要去看。
“她现在很危险的,你别过去!”宋念急了,在她的眼里蒋翎玉现在不说话,不吭声,明知alpha危险还往面前靠,这不就是做完临时标记之后的反应吗?还好她来的快,还没有到彻底标记的那一步。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蒋翎玉躲过宋念的手,她竟然也闻到了宋念身上那繁杂的气味,应该是来的路上沾上的,很不适,终于忍无可忍,“危险又怎样?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安抚她!”
“你不是已经安抚她了吗?这么大的味,所以我才要检查你的腺体,咬的多深?”
“没咬,一口都没有。”
听到蒋翎玉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时,宋念愣住了。
没咬?怎么会没咬?
她甚至呢喃出来:“都这样了她都没标记你?”
宋念是接到电刺激信号后马上过来了,在路上她想了很多种可能,误触?这狠人直接先电晕自己?到底是什么?
胡怀梦告诉她蒋翎玉回去了,可这就更诡异了。
易感期的alpha遇到omega,哪里控制得了自己?她的数值必定剧烈波动。
她自然而然地猜到了是因为蒋翎玉的回来导致徐觅翡这样做,可诡异的是,徐觅翡的信息素浓度值还在那个标准值,一动不动。
她确定仪器没坏。
别墅外面二百米以内都能感应到徐觅翡的信息素,都已经浓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忍住没咬下去。
蒋翎玉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她直接挣脱了宋念的手,帮徐觅翡擦汗。
仪器上显示着omega的信息素数值,始终波动中,可徐觅翡的信息素浓度平稳不动。
可徐觅翡哪像个信息素浓度平稳的人?
满身大汗,脸色苍白,手脚勒的发红,犬齿露出小半截尖尖。
真的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宋念发现自己想到这段时间来持续的发现,她的脑海中有了一个更为离谱的猜想。
徐觅翡的嘴唇已经很干燥了,蒋翎玉拿了水来抵着,确定徐觅翡还会本能地饮水才慢慢倾斜。
这下一言不发的换成了宋念。
“解开绳索,你既然能进来,她肯定也把解开的方法告诉你了。”
宋念:“没有办法,绳索是锁死的,三个小时,还有一小时就能自行解开。她已经在高峰期之前注射了你的信息素,没有使用抑制剂,其实这不算是憋着,对她身体没损害,除了……可能会感觉空虚点,这瓶强效喷雾能让她昏迷四十分钟,时间差不多。”
蒋翎玉攥着给徐觅翡擦完汗的棉柔巾一揉,平复了两秒,还是狠狠地甩进了垃圾桶里。
“她胡来,你也由着她来吗?”蒋翎玉的目光扫过徐觅翡的手、脚,脖子,“你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
宋念承认,她答应徐觅翡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因为想知道为什么徐觅翡的数值会这么奇怪。
她没想到能奇怪到这个地步,也没想到徐觅翡能忍成这样,能狠成这样。
宋念知道蒋翎玉这是在憋气,她觉得蒋翎玉现在还不如直接打自己两下好了:“……还有,她醒来的时候,会处于易感期的中后期,她还会想要标记,但你应该完全能让她控制住。这样都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她也是为了你好。”
“谁要她为我好了啊?”蒋翎玉的僵硬的声线中带上酸涩,忽然就绷不住了,红着眼睛看向宋念,“谁为她好了?她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家没有认识的人没有朋友!她除了我,除了我……”
连她这个再不堪的人,也还有宋念这个幼时的好友在身边。
可徐觅翡呢,她谁也没有,和她最亲密的人就是自己,可自己在关键时刻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念错愕说:“翎玉,你在说什么?她怎么没有家什么一个人的,这周围哪个她不认识。她可是徐——”
她可是徐觅翡啊。
这句话,宋念忽然卡壳了,她盯着那完全平静的数值,又猛地转头看面色苍白坐在椅子上的人。
徐觅翡会忍得住吗?徐觅翡会是这种抵抗的住omega信息素的人吗?徐觅翡会宁肯伤害自己也要为人好吗?更重要的是,蒋翎玉可能会喜欢徐觅翡吗?
一个从十六岁分化开始就纨绔多年的人真的会毫无预兆地浪子回头,像变了个人似的吗?
像换了个人似的。
宋念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倒退了一步,脑袋也嗡嗡的了,蒋翎玉通红的眼眶,充沛真挚的感情流露,还有徐觅翡一次次地强大自制力,多年难得一见的二次分化,在她的眼前一幕幕闪过。
半晌,她冷不丁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和徐觅翡说过我小时候承诺会一直当你朋友吗?”
蒋翎玉:“宋念,像话吗?”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宋念也懂了,我没事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蒋翎玉发泄完就罢了,她也不是真的要找宋念撒气,就是心疼,可她现在做得了什么?只能等待徐觅翡醒来,希望徐觅翡能够舒服一点。
她准备就在这里一直陪着徐觅翡,对宋念说:“这边有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宋念像没听见似的立在那,蒋翎玉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她看向宋念:“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她醒了再说,你愣着干什么?”
她转过头,伸手抚开徐觅翡乱掉的湿发:“我要给她换衣服了,你不能看。”
宋念忽然说:“你觉不觉得她不像个正常人。”
蒋翎玉贴在徐觅翡脸上的手僵住了,僵硬了两秒后,她才转过头来,眼神还是冷淡的,可唇角却已经紧抿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信息素浓度仪器检测不到她的数值。”
蒋翎玉:“仪器坏了。你进来的时候闻得到,这还需要问吗?”
“可是你的数值显示的很清楚。”宋念一字一顿地说,她展开仪器面给蒋翎玉看那根始终平稳的线,蒋翎玉只看了一眼,就错开了眼神。
有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她无法在徐觅翡昏迷的时候说出。
“不想说,那就当是仪器坏了吧。有情况随时联系我,我走了。”宋念立刻说,她深深看了蒋翎玉一眼,“如果你说的没错,那等她易感期彻底清醒之后我会和她道歉。”
“你不用担心再有人来,徐觅翡的这个信息素边上一圈的AO都不敢来,沾到都要痛一晚上。”
蒋翎玉:“……”
直到关门声响起好久后,蒋翎玉的心里还乱糟糟的。
她感觉到了宋念话里的意有所指,多年的好朋友的默契不必多说,宋念知道自己有隐瞒。
她移不动徐觅翡的椅子,将徐觅翡身上可擦的地方都干干净净擦过一次,红肿的地方都摸上药膏后,就把书房里的沙发搬到了椅子的边上,就这样卧在徐觅翡的膝盖旁,放出了一部分的安抚信息素,希望能让徐觅翡更好受些。
不知什么时候,她睡着了,还莫名睡得很沉,感觉身体有些往下坠的失重感,像是在飞机上。
等她再有意识,就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在哪儿?!
蒋翎玉猛地睁开了眼睛,想起身,却感到肩膀和手被勒的一痛。
这是……
椅子?还是徐觅翡原本坐的椅子。
两根布条一样的长绑带从她的胸前交叉至肩膀,和后面坐着的椅背绑在了一起。手腕也绑住了,绑的非常紧,脚没有。
这两根布条竟然是从那条她换下的裤子扯下来的,她明明放在主卧了。
徐觅翡的吊带和睡裤整齐地码放在之前她躺的沙发上,上面还放着颈环,束缚带,严谨、一丝不苟。
徐觅翡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易感期已经过去了?
不,不可能。如果徐觅翡已经彻底清醒了,她不可能不打开排风,将室内这浓的化不开的信息素都清除干净。
她竟然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椅子,还将自己绑好,并且把脱下的衣服和物品都一一规整。
不知为何,蒋翎玉看见自己被绑起来,每个细胞都战栗了起来,身上禁不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些微的恐惧震慑下,她居然感觉到兴奋。
这时,旁边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下来,门把手转动,去冲澡的人出来了,一步步地靠近。
第113章 蒋翎玉就张唇对着她的指尖吹了口气。
不知是出于哪种本能,蒋翎玉闭上了眼睛,无声无息,就像是没有苏醒那样。
她不知道自己醒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一种奇怪的求生欲让她下意识地选择了保持不动和安静。
那脚步声很快就靠近了她的身边,蒋翎玉感觉到温热的体温和呼吸在靠近,还有刚洗过澡的潮气,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里,包围着她。
徐觅翡的发尾还湿漉漉的,一缕一缕,很凉地从上至下地贴到了她的肩膀。蒋翎玉一动不动,可口干舌燥的人变成了她。
她想说话,想问徐觅翡把自己绑起来到底是干什么,但是她强行忍住了。
实际上脑子里已然闪过了无数画面,都已经被这样绑起来了,还能干什么?
可徐觅翡就这样停了下来,只在她的身上和肩头处不停地嗅闻,一声不吭,也没有靠近腺体。
“羽羽。”除了用很低的声音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平时也都是这么喊的,可这两个叠字出现在徐觅翡念出的时候,就是让人感到那么的不同。
徐觅翡的思维似乎变得很慢,她重复了几次蒋翎玉的名字,片刻后,顺滑微湿的触感压在了自己的胸口,蒋翎玉才微怔——
徐觅翡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向了她的胸口,耳朵紧贴着心跳声。
徐觅翡的身上没有沐浴露的气味,或许有,但也全都被她那化不开似的信息素给掩盖了,像是在成熟期的圆润葡萄,汁水丰润,甜香醉人,再多吃上一口便要传递醉在温柔乡。
她会听见自己混乱悸动的心跳吗?她会感知到自己心跳的失序和塌陷吗?
蒋翎玉不知为何想起了宋念给自己看的那些数据。
她明明就这样柔软无害地挨着自己,那些数值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的奇怪?
她想抬手去回应徐觅翡的依赖,宋念说徐觅翡有攻击性,这哪有攻击性了?明明像个大狗狗一样。
转瞬,徐觅翡似乎没听出什么,将头重新挨到了蒋翎玉的肩膀上靠着,双手也虚虚抱住,像是……想抱又不敢抱,不敢把她吵醒。
肩上的人半天都没反应,像睡着了似的,睫毛的颤动让肩膀处痒得受不了,蒋翎玉实在忍不住了,睁开了眼睛。
徐觅翡果真是这样抱着她睡了,闭着眼睛。也正是如此,蒋翎玉才发现徐觅翡的睫毛打湿成一簇一簇的,像是在梦里哭了。
她的心揪了起来,手不能动,就抬脚去顶了顶徐觅翡,轻声:“阿翡?”
才发现,徐觅翡的体温烫极了,像有岩浆蓄势待发,也不知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她,之前徐觅翡靠着自己的时候居然一点没察觉到。
徐觅翡睡得肯定很浅,她一喊就醒了过来。
在睁开眼睛看见蒋翎玉之后,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奇怪,只有那双仍然湿润的双眸里涌现的惘然,语气非常的柔和:“是羽羽……”
她一点都没有蒋翎玉刚回来的时候那锋利地像是随时要割开靠近人的样子了。
蒋翎玉不知道这个改变是因为什么,只是看着她:“你把我绑着干什么?”
“嗯……”徐觅翡扬起一个让人极为心软的笑容,“这样你就不会从我的梦里溜走。”
“这不是梦,阿翡,你咬我一口就知道这不是梦。”
徐觅翡只是笑,无声无息,缓缓地站了起来,蒋翎玉看见了她的手脚的勒HF仍旧明显,也换了一套背心和短裤的睡衣套装。
忽然,徐觅翡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又松开,看着那绑着蒋翎玉的绳子陷入了挣扎,片刻之后再抬头,湿漉漉的睫毛下落下一滴水珠。
蒋翎玉低声说:“你到底清不清醒?”
徐觅翡又笑了,轻轻抚了抚蒋翎玉的手和肩膀。
看似是不清醒,好像还没从懵懂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却已经能从束缚中挣脱出来,还记得绑住她的时候用宽条布绳,怕弄痛了她。
不说话,像是怕惊扰了这难得的美梦。
怎么会将这一切当成梦?
蒋翎玉的声音发紧,喉咙也堵的难受,她问:“阿翡,你的心里在害怕什么呢?怎么会哭?”
不知道她说的这一句话触及到了徐觅翡心中的哪一点,徐觅翡忽然将她手上的绳子全部都打开了。
但是困在胸前的已经提前打了个结才绑的,蒋翎玉看不明白,也没打算去解,她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布条也随之垂到了地上。
“到你来和我玩这个游戏了。”徐觅翡有些可怜兮兮地提起沙发上的束缚带,“只要我跟你玩这个游戏,你就别走。”
蒋翎玉一直注视着她,视线一刻都挪不开,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徐觅翡要她把自己绑起来的这个请求,也确认了徐觅翡可能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眼神眼神都是往四下散开的。
蒋翎玉直接把徐觅翡按在了椅子上,本想像自己回来时那样直接坐上去,可就在她起身的瞬间,猛地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徐觅翡就又把她绑在了椅子上,动作快的令人瞠目结舌。
“……做得很好,接下来呢?”过了好一会儿,蒋翎玉愣是没说一个“不”字,反而是鼓励徐觅翡继续下去。
她的鼓励似乎让徐觅翡变得兴奋了许多。徐觅翡站在蒋翎玉的面前,将手贴在了蒋翎玉的脸颊上。
掌心很热,湿润,有薄汗。
蒋翎玉抬头望着她,心里很软,就好像徐觅翡贴到的是自己早就被葡萄汁浸满的心。
“不想让你走,才将你绑了起来。只要是我的喜欢你,不藏起来、收起来,绑起来……都会被人拿走。”徐觅翡低低地说,“别的都可以让,你不可以。”
她说的混乱不堪,时序不明,可蒋翎玉竟听懂了,蒋翎玉也不知道自己眼睛会不会红的很难看,想了想后才压住喉咙里的上涌的酸涩,认真地说:“你已经长大了,不会再有人可以拿走你想要的,只要你想要。”
徐觅翡又笑了。
能不能告诉她,此时的笑真的很犯规?不仅让人想搂着她哭,也想搂着她安抚、想让她继续这样笑着,也想将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献与她,包括自己。
她似乎明白了,这个像是太阳一样在所有人的面前都光芒四射的人,内里有多脆弱挣扎。
这一面,只有自己看见。蒋翎玉很难形容此时的心情,欲望与喷薄的生理冲动交织中,因为某种感同身受,且充盈了她整个身体的情感和悸动,在这一刻毫无疑问地抵抗住了来自基因里的本能。
不,不仅如此。
是她的基因都在引领自己走向徐觅翡。理智爱她,感**她,失控也爱她。
这一刻,没有什么alpha和omega,她真的短暂地接触到了徐觅翡原来所在的世界,哪怕短暂。
或许没有她更明白徐觅翡的脆弱之下,是多么渴望希望有坚定的选择和陪伴成为自己的后盾。
原来有些人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脆弱,外在表现的不是冷漠,而是热烈温柔,遮盖自己内心的渴望,却给予她人温暖。
如果没有徐觅翡来到自己的身边,蒋翎玉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一点。
“我爱你。”没有任何征兆地,蒋翎玉忽然说,“其实该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让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爱带来了坚定、希望和生生不息,同时给予了妒忌,失落与痛苦。
在所有情绪攻击自己之前,那个人的名字,是一道无坚不摧的盔甲,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徐觅翡在这里,她愿意留恋这个世界,向死而生。徐觅翡如果离开……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那痛苦的样子。
可是活下去,她会带着和徐觅翡有关的记忆,哪怕只能回忆。真的死去,她连回忆的机会都没了。
她连记忆都舍不得遗失。
先哭的人竟然不是她,有湿润的眼泪从上方落下,滴到蒋翎玉的手背上,她的心猛地颤了几下。
空气粘稠湿热,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可蒋翎玉从来没感觉到自己这样的自由,她确定自己受信息素的影响几乎为零,第一次学着之前徐觅翡引导自己的样子,看着眼眶湿润的不成样的人说:
“你害怕什么?告诉我好吗?”
“怕死、怕你离开,怕离开你。”徐觅翡说话的鼻音变得很重,表情像小孩,语速变得缓慢,“怕被蒋翎玉丢开。”
“永远都不会。”蒋翎玉将脸贴在徐觅翡的掌心,侧头吻了吻,低了下头,将自己的眼睛掩在徐觅翡的手掌中,“阿翡,这是书中人的世界,主角爱的人,她将永远有光环,不会死。”
这是一个个书中人的世界,有着既定的结局。可徐觅翡在的地方,结局未定。她是可以掌握自己结局的人,只要她想,只要她出的去。
蒋翎玉转了过去,眼泪落了下来,她没让徐觅翡看到,而是用头蹭蹭徐觅翡的手心才转头:“现在呢,你想要什么?”
徐觅翡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自己手,慢慢地放下来。
另一只手的手指刚伸过去,蒋翎玉就张唇对着她的指尖吹了口气。
在蒋翎玉的唇边仅有忽略不计距离的时候,指尖停了下来。
视线如同在拉锯。
蒋翎玉张口将徐觅翡的指尖含住的瞬间,不过两秒,徐觅翡就把手抽了回去。
她说:“我现在想和你上床。”
她刚才说话的神情还像个委屈小孩,现在表情正经了起来,可眼神因为刚哭过而透亮清润,指尖也没收回,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束缚带,莫名更为禁忌。
哪怕说着这种饱含直白欲望的话,也像是说了一句“我想吃一个棒棒糖”。
一直让她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的绑带此时让蒋翎玉感觉到很勒,有些喘不过气,不知道是不是这第二次徐觅翡偷偷地加固了。
“那你先把我松开。”蒋翎玉哄着她,“就这个样子怎么方便上床?”
徐觅翡的视线缓慢地下移。
她刚才还来唇边探过的那只手,搭在了蒋翎玉的膝盖上,滚烫。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也绑住着你的脚踝。”
说着,在蒋翎玉还没回神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徐觅翡低了下去。
第114章 她们身上的灼热逐渐变成了一种暖意。
她换过裤子了,长裤变成了布条,身上穿的这条裤子很宽松,几乎不需什么力气,而徐觅翡的手灵巧迅速,等蒋翎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反抗的先要条件。
而她本就没想过要反抗。
徐觅翡下来的时候高度刚刚好,刚好头凑过去。裤子还在身上,只是已经到了脚踝处,被徐觅翡丢开了。
攻势是穷追不舍的,蒋翎玉早已恍惚,徐觅翡的手、嘴唇,鼻尖和脸颊,甚至是扫下来的头发丝都是如此的炽热。
蒋翎玉的脚趾绷得厉害,徐觅翡见状便会让她缓一缓,此时头发又扫过她的胸口,又到锁骨,像将她送上了位处高空的跳楼机。
送她下去的绳索如今就在alpha的身上,在徐觅翡的唇舌之中。
她要徐觅翡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不要让温度冷却下来。
徐觅翡的手指压上她的胯骨,蒋翎玉颤了颤,脑子里没什么思考的力气。
“阿翡……”
徐觅翡没有回答她,虽然一言不发,可这书房里并非安静无声,而是暧昧涌动。
忽然,蒋翎玉的嗓子好堵,紧绷着,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想流泪,又想出声,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是不是在为徐觅翡提供安抚。
此时她终于闻见了自己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地从每个毛孔里钻出来,勾住徐觅翡,将她的头更紧密地贴过来。
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想到之前那次,强烈地窘迫感居然让她短暂地清醒了过来,想把徐觅翡往外推。
热浪短暂地离开,再次过来。徐觅翡单手就能压住她,接下来,蒋翎玉原本踩着木地板的脚尖离了地。
她不自觉地后仰起了头,蒋翎玉感觉到自己理智早已出走,快要在这里烧起来。
哪怕这也不是第一次和徐觅翡这样亲密,可她这是第一次被徐觅翡这样绑起来,还坐在椅子上。
还是在书房,这个原本只是用来看书、很安静的地方,如同浓黑的墨汁泼上了白墙壁,一切都染上不结的气息。
也分不清是谁的信息素更强烈一些,又或是两股气息都交融到了一起,互相勾缠,紧密不分,像是在她胸口和肩上勒紧的绳,心跳很快,很躁,喉咙里的堵在瞬间消失,终于和断断续续的哭声一起流了出来。
她是有打开生殖腔吗?蒋翎玉再度恍惚了。
她如果现在愿意,这个过程一定会很顺利——
外涌的还不止这些。
蒋翎玉实在想让徐觅翡停下,不知为何自己的阙值还是如此的低,最终她不是从跳楼机里向下,而是在高空中继续上了更高之地,她的指尖深深掐入徐觅翡的肩膀,感觉自己彻底跨越到了危险环伺的世界。
一端是坚硬的椅背,一边是徐觅翡的犬牙,一面又是她火热的体温和湿软的舌。另一面是浸在浪潮里的自己。
波涛汹涌,无法平息。
徐觅翡的澡全都白洗了。
过了好半天,蒋翎玉还是紧绷着,唯独心跳的极快,徐觅翡起来的时候她闭了闭眼睛,手没办法抬起来,也没眼看徐觅翡湿了的脸颊和微肿的唇。
脸。身上。眼睛。哪里都是湿漉漉的。
就在徐觅翡起身看向自己的时候,她仿佛已经闻到了连信息素都盖不住的气味。
……
可她连擦都没办法去帮徐觅翡擦掉,手被绑住了。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徐觅翡笑了一下,将绑住蒋翎玉的袋子松开了。
但即便如此,蒋翎玉还是不行,她浑身处于脱力状态,软绵绵的。
没了绑带反而身体很快往下滑,被徐觅翡一手捞起来。
蒋翎玉无力极了,看都不往下看,腿在打颤,像是细小的电流始终通在身上。
还没等她缓过来来,徐觅翡忽然又把她抱到了沙发上,正面对着,低头去吻蒋翎玉的腺体。
“蒋翎玉……”吻的间隙她在呢喃,湿润的唇一遍遍地印,却只在腺体的周围打转,在犹豫。
蒋翎玉微微恢复了一点点的力气就用在了这里。
她把徐觅翡的头按了下来,释放信息素,很浓,很多。
徐觅翡只是微愣了一下,很快——蒋翎玉的身体承受的刺激已经够强,按道理她此时应该感觉不到腺体的咬合疼痛了,可这次痛感仍旧强烈,徐觅翡的犬牙又尖又深,让她哼了出来,像是猫叫,也像羽毛尖。
这次,徐觅翡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停下来,她已经摸透了蒋翎玉心中的想法,知道有些推拒并非真正的拒绝,有些声音也不因为真正的疼痛。
蒋翎玉以为自己的阙值已经到顶,事实上是她低估了徐觅翡,也低估了自己。
真不知道怎么会如此——
再一次呼吸凌乱时,她的身上也汗津津的,这次蒋翎玉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了,感到自己已经被烧尽了落入徐觅翡的手中。
“太敏感了……”徐觅翡低声说,她将自己的手指张开给蒋翎玉看,蒋翎玉恼火地想要踢她,但是腿脚自己抬是抬不起来的。
徐觅翡笑着将她的腿抬高,屈起,让后轻轻一拉,让她踩在自己胸口:“像这样?”
无耻,欺负人,alpha都不是好人。混蛋。
可还是很很舒服,很兴奋,很喜欢。
很多正面和焦躁的词汇在脑袋里转来转去,地动山摇的,她感觉到混乱不堪,可也感受到了极致的安全和满足。
拥抱很紧也很暖,蒋翎玉此时没有不安,可很快就感觉到了更大的不满足、不安,焦灼。
她的情绪波动被徐觅翡极快地捕捉,除了立刻又咬住了她的腺体之外,还箍着她,这次是咬一会儿,又用犬齿磨一会儿,痒的,疼的,揉在一起了,变成了一种独特的安慰。
“羽羽。”徐觅翡不停地在念她的名字。
干什么?人不是还在这里吗?被你欺负的够呛。
两人的呼吸很重,每次被徐觅翡叫到名字,蒋翎玉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重,很重地跳一下,徐觅翡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说话的声音很勾引人吗?一直在犯规。
一边念她的名字,一边还喘,像是什么癖好。
“我也爱你。”
直到蒋翎玉听见徐觅翡说。
她的呼吸在瞬间停滞了一瞬,眼泪在瞬间又要出来了。
徐觅翡总是会记得回应她,不管多久。
徐觅翡放开了她,手压着蒋翎玉的腺体。而蒋翎玉抬了下头,将唇露在徐觅翡的视野里:“吻。”
徐觅翡去吻了,只是一个轻轻地吻。蒋翎玉说:“要久一点,重一点。”
这次徐觅翡也照做了,她们身上的灼热逐渐变成了一种暖,柔和地散发着光亮。这次蒋翎玉真切地感觉到,小太阳将自己包裹其中。
她又笑又是哭,狼狈不堪又衣衫不整,还好是在家里,是在徐觅翡的面前。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她才恢复了点动的欲望,徐觅翡抱她去洗澡。
一切都尚未结束,alpha的易感期高峰已经过去,却开始食髓知味,蒋翎玉才知高等级的alpha不仅攻击性强,精力也是如此旺盛,洗澡根本就不是洗澡。
两个人一起洗,洗的浴室里湿漉漉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水。
连她转身去挤个沐浴露的功夫,都会被拖回去,浇灌着热水的花洒,温度远没有徐觅翡这个人高。
原本蒋翎玉还在彷徨、在不安,也有害怕,更有羞愧。
她羞愧,自己为了自己的喜爱,就这样把徐觅翡留在了这里。
可是,徐觅翡的一次次索取和攻势,注入的信息素,都让她无法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后来怎么到床上去的,她不记得了。
只记得自己被抱得紧紧的,一直睡的很沉。
她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浑身的酸像是刚生啃过一个柠檬,她没动,有些呆滞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主卧的天花板。
四件套,被子,到自己身上的睡衣都已经换过了。她仍然能够闻见家里的信息素味,但已经不再是浓得化不开,显然空气循环已经在正常工作,所有凌乱的衣服和脏掉的东西都已经被收拾掉。
不可避免的,彻夜的潮热片段并未消失,而是在她看到每一处的时候自动浮现,蒋翎玉第一反应是又闭上了眼睛。
不是做梦。
她百分百确定。
徐觅翡现在已经好了吗?还是?
这一想不要紧,她的腺体知觉恢复了,痛感袭来,蒋翎玉才发现自己的腺体后面贴着阻隔贴。
贴上有湿乎乎的药膏,可能是前不久才换过一次。
如果昨天自己回来的时候,徐觅翡还没有度过那易感期的高峰期三小时,可能到现在她们还在做。
alpha做起来就是不眠不休,精力似乎怎么都消不完。
那徐觅翡人呢?
门外适当地传来脚步声,徐觅翡来了。
衣裳整洁干净,神清气爽,除了她唇上有咬痕,未扣完全的领口露出抓痕之外,一切称得上良好。
谁干的?自己吗?昨晚上易感期的人不是徐觅翡吗,自己怎么——
蒋翎玉本想谴责徐觅翡怎么做起来实在混蛋,可看到这些,她不由自主地消了气,还想到了昨晚徐觅翡哭的样子。一些画面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徐觅翡在她睡之后,好像又悄悄地说了好多话。
四目相对,蒋翎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多愁善感,她竟然感觉自己的眼泪要出来了。
“怎么就起来了。”徐觅翡快步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伸手到了被子里给蒋翎玉揉着脚踝,“还痛吗?”
蒋翎玉:“……哪痛?”酸痛的地方太多了,分不清问的哪个。
徐觅翡也不说话了,低声说:“是我的错。”说完默不作声地按了一会儿,才把蒋翎玉抱到身上去洗漱,整个流程下来无比自然。
这是身体接触后的自然反应,骗不了人。
可蒋翎玉仍有疑惑,她的身体告诉她好像不是这样。在经过书房外时,她看见了那重新被摆好,变得正经的椅子,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她忍不住,轻捏着徐觅翡的耳垂询问:“昨晚,没有……终身标记我?”
“不记得了?你当时……”徐觅翡忽然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在蒋翎玉的面前轻轻晃起来,见蒋翎玉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模样才继续说下去,另一只手比在手指半截的位置,似笑非笑地,“就这么些,你的身体反应说受不了。”
第115章 动一动就像是在水里淌。
谁问的是这个了?蒋翎玉有点恼火,不过要揍人也没力气,软绵绵的,她还不知道徐觅翡现在到底完全恢复过来没有,怕再次擦枪走火。
徐觅翡单手托着她,浴室里已经摆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漱口杯和挤好了牙膏的牙刷。看样子是这事情都要帮她,蒋翎玉摇头拒绝,自己来。
徐觅翡也没走,不管蒋翎玉做什么就在后面贴着她,语气轻缓地告诉她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你先睡着了,我守着时间点给你的腺体上了两次药,咬伤了。当时怎么不阻止我?”
阻止?这还怎么阻止?当时能感觉的痛根本就不是痛,在觉得痛的时候,也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痛。
在身体的各体征和信息素都急速上升的时候,咬下去是一种继续的信号,而非停止。
蒋翎玉虽然不说话,低头去洗脸,可徐觅翡已经明白她这样代表着什么,笑着代替了皮筋的作用帮她把头发往后一把抓起。
蒋翎玉已经被染成粉红色的耳朵露了出来。
徐觅翡看到了也不说,继续讲下去:“信息素注入的量已经达到彻底标记了,只是没有打开生殖腔,或者……只是一点,当时床单被子都被打得很湿,动一动就像是在水里淌,你身上都在抖。”
所以徐觅翡没有再继续做下去,那时候咬着蒋翎玉脖子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血液的味道。蒋翎玉的血里都是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属于自己的标记从她身体里透出来,浸满。
那些黏黏糊糊的亲吻和探索,在蒋翎玉即将昏睡过去的时候不间断的进行,看样子是不记得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蒋翎玉受不了刚起来就有这样的冲击。
她得缓缓。
怎么会因为徐觅翡说的几句话就被拱起火的,现在的定力是越来越不行了。
起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吃了饭后蒋翎玉接到了宋念的电话,像是掐着点似的。
“醒了?”
“……”蒋翎玉感觉到宋念这个点打电话来不是什么好事,“这个点了还能不醒?”
“我以为你得到今晚上才能醒。”宋念哼笑一声,“等着我吧,来给你们俩的身体做个检查,别的我不问了。”
蒋翎玉:“……”你最好是别问。
她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窝着,看了眼在书房里坐着写着什么东西的徐觅翡。蒋翎玉很佩服徐觅翡,现在就能在书房里自如行动。
她去不了,一进到书里就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身体也受不了,今天她都不想在里面长待。
宋念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胡怀梦。
胡怀梦进来就受不了了,忙给自己带上过滤口罩,这冲的不行的微……连蒋翎玉留下的信息素都在排斥所有的omega。
都这样了,居然今天还能醒来?
当宋念把徐觅翡叫出来做检查的时候,蒋翎玉在旁边多看了一眼数据。
无波无澜,平直无波。
这时,宋念忽然抬头和蒋翎玉对视了一眼,然后徐觅翡问:“怎么样了,都正常吗?”
宋念点点头,没多说什么:“都很正常,就是翎玉脖子上的伤要多注意。这两天恢复一下,注意频率,不要一下就这么频繁,omega的腺体哪里受得了?不过你可以多用自己的信息素来帮助她修复。”
“我没什么,就是怕羽羽身体吃不消,她——”
“好了!”蒋翎玉真是害怕徐觅翡的嘴里忽然出现什么虎狼之词,立刻就打断了,“身体检查完了,还有什么事,说吧。”
此时就轮到在一边的胡怀梦了:“从明天开始你还要继续去基地训练,但是早晚都可以回家。对了,林老师她们今天来基地探班了,要回去看看吗?”
蒋翎玉一脸“你觉得我今天还能走”的表情看着她,胡怀梦想着也是,这不过就是顺带着过一嘴的事:“行的,那到时候先说一声,还有一件事。”
“金导那边来消息了,说等你训练计划结束了咱们还是得把节目录完,这段时间大家的那些猜测总算消停了些,所以是个重新开录的好时机,等节目录了,你就可以正式进组了。”
蒋翎玉心不在焉地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在她的眼里这些对她来说不重要。
倒是徐觅翡笑着说:“我替她记着呢,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真有礼貌。
对蒋翎玉也很好,葡萄是剥皮去籽的,喝水是温热适当送到嘴边的,要吐东西是会自然而然到嘴边去接的,头发乱了是会时刻注意去整理的。
宋念好像没再见过徐觅翡抽烟、喝酒,连工作都是四点多就雷打不动的起床,作息良好的如同已经踏入养生大队多年,甚至她泡的茶里还飘着枸杞。
不泡吧不撩骚不撩妹,做事认真负责,习惯干净整洁。宋念曾经总是觉得不要去相信浪子回头,这是赌博,而且总是让人赌输。
现在她发现,有些人原本就是这样的,所以不管怎么更替外在,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教养不会变。
蒋翎玉发现宋念一直盯着徐觅翡在看,也用眼神过去警告宋念把自己的眼神收一收,原本胡怀梦识趣打算离开了,忽然宋念开口说:“快饭点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吃饭吧。林老师她们不是说要来探望吗,现在数值正常,可以探望了。”
啊?
宋医生你来的路上还不是这么说的啊?
蒋翎玉也满脸问号,想要拒绝,但徐觅翡又没察觉出恶意,大家朋友们一起吃顿饭有什么,就答应了。
不过两人是特殊时期,所以就不用她们做饭了。林苏她们收到消息了就直接打包了饭菜往这边来。
蒋翎玉把空气过滤系统开到了最高,坐到了宋念的身边:“你要干什么?”
宋念:“我有些事情想要了解。”
大部队来的很快,不到一小时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林苏和贺言臻带头走在最前面,一进来林苏就说:“感觉这空气里的信息素把我闷头打了一顿,好厉害的待客之道。”
贺言臻笑道:“这是刚易感期过后吧,这样能叫咱们来,真是把我们当好朋友了。”
徐觅翡迎出来,温悦立刻八卦满满地问:“小徐姐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满脸写着我很强,是吧是吧?是我想的那样吧?”
徐觅翡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正经时间,禁止不正经。”
温悦和沈晚穗都笑作一团,跑去和蒋翎玉打完招呼之后就把吃的都摆出来,让大家坐。
徐觅翡在书房里翻翻找找了半天,蹙眉深思,这东西会丢吗?
昨天她有过一段意识不清楚的时候,书房里的东西都凌乱地弄掉在了地上,包括很多文件。
她今天一醒来又都收拾了,不清楚是不是被她误丢,还是在这之前已经不见了。
“小徐总!吃饭了!”
“好,来了来了。”
“小徐姐,你们当时到底怎么回事?后来我们一直都没见面,我们也没来得及问你。”饭桌上,温悦不好意思地问,“穗穗录完那期回来跟我说吓死了,现场事故。我们怕你们那几天一直在被信息轰炸,所以也没单独找你问。”
到现在为止,嘉宾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在内部金池鱼也尽量压住了消息。
“现场的冰块里面被放了诱导剂,同时和羽羽那边的冰门相连。那人很狡猾……知道羽羽在听见我这边有声音的时候会想凿门,有个机关。
羽羽凿门,我这边的冰块会浮现出越多的诱导剂。所以当时为了控制情况,我让宋医生来把羽羽带走了。”
虽然徐觅翡现在说出的时候云淡风轻,可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所有人都知道。
徐觅翡也在桌子下轻轻拍了下蒋翎玉的手背,表示自己没事了。
蒋翎玉抿住了唇。
什么没事……当时,蒋翎玉看到徐觅翡倒在那里的时候,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这个人了,心乱如麻。
“现在幕后耍阴招的人都没找到。”林苏叹口气,“金导一直在找在查,道具组、工作人员都查遍了,不是内部的问题。”
徐觅翡只是笑笑。
她的心中早有了猜测。
查不到,只是因为幕后之人实力强大,不想被查到。
还能有谁?
之后的三天里,蒋翎玉每天早晚在家,白天训练,徐觅翡在家等她。
只是从那一天之后,蒋翎玉就发现自己去基地的时候,顾言总是躲着自己走,哪怕和自己同在一个飞行器上,也维持着眉头紧锁的表情。
至于吗?自己就请假了一天,还气上了?
直到训练结束的那一天,胡怀梦开车来接她,犹豫着问:“……那个,小徐总的易感期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蒋翎玉抬眼望去:“你有什么要说的,说。”
胡怀梦擦了擦汗:“你自己闻不见吗?身上全是小徐总的信息素味,在你的身边多待一会儿都得醉过去。”
那倒不是闻不见。
徐觅翡每天她出门前都会抱抱贴贴,蒋翎玉习惯了自己身上带着徐觅翡的信息素味,没有其他人感觉那么强烈。
难怪顾言每天都苦大仇深,看来是某人悄悄地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标记,摆明了让其他的alpha勿近。
她这么想着,反而低下头笑起来,把胡怀梦吓得不轻。
“先不回去,去一下商场,我订了个东西。”笑完了,蒋翎玉抬起头来给了胡怀梦一个地址。
上次她们在家的时候,放在书房最高处的那两个存起来的小冰雕差点掉下来,蒋翎玉知道徐觅翡喜欢,就订了一个更坚固的边框。
今天拿回去刚好。
蒋翎玉拿出自己的手机来,屏幕一亮,上面就是徐觅翡的聊天框。
一张图,图片上面是满当当的食材,边角露出了徐觅翡的围裙。
就半个多小时前,徐觅翡问她什么时候到家吃饭,她准备炒菜了。
蒋翎玉预估了一下,把自己到家的时间发给徐觅翡,唇边漾着淡淡的笑意。
下车前,她戴好了墨镜。地下车库里的电梯正在向上,才刚到地面一层时,忽然停住了。
可这是VIP电梯,此时应该直达高层。
电梯门一开,外面大批人涌了进来,电梯瞬间变得狭窄,闪光灯此起彼伏,和话筒一起全部怼向了蒋翎玉。
“蒋影后!请你回应一下你和徐觅翡的假结婚好吗?上节目还是分床睡的,这样欺骗粉丝不觉得于心不安吗?!”
什么假结婚?在说什么?
胡怀梦在瞬间反应过来,白了张脸去按电梯,可不知谁的手比她更快,直接将电梯层数按到最高。
更多人将话筒往蒋翎玉的唇边挤。
“你们的婚姻合同都已经爆出,合同中违约金高达二十亿,所以你们在节目里的变化是因为这个吗?请问徐觅翡有没有对你进行终身标记,翎玉,这边!看这里,你不回应是因为确有其事吗?”
“……还有这边!翎玉,你说话啊?现在所有的粉丝们都在等待你们的答案!”
到处都闷得喘不过气来。
蒋翎玉被挤到角落,脚尖也被谁踩了几下,胡怀梦拼命护着她,猛地把挤上来的狗仔记者们都推开了一个豁口。
就在快要到达最高层时,电梯里忽然传来广播。
是个陌生的声音。
“咳,抱歉通知大家,五号VIP电梯测试中,八层将停下五秒钟。广播,广播,蒋翎玉女士,您的伴侣徐觅翡托我找你,请速来到天台停机坪。蒋翎玉女士,蒋翎玉女士是否听见?你的伴侣徐觅翡托我告诉你,你的包里有一瓶100ml的信息素喷雾,那是她的信息素防御喷雾,请VIP里闲杂人等一律远离,在五秒钟全部撤离,死了管埋,残了管饭,都是打工人,没必要这么拼命,命都没了公司也不是你的。”
蒋翎玉一阵恍惚,还真在包里摸到了一管喷雾。
她才刚拿在手上,就没人敢上前了。
狗仔的信息是最灵通的,谁不知道徐觅翡的信息素当时把监测仪都爆了。蒋翎玉对上他们时,要命的在电梯门一开就跑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不死心,但也不敢上前。
但是电梯到达天台时,出现在外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对着她挥了挥扳手,把蒋翎玉和胡怀梦往后边一拉,操起扳手就对上了那群不要命的狗仔。
混乱之中,蒋翎玉认出了那个人,好像是叫陆极光。
飞行器从空中极快地驶来,门一开,徐觅翡直接跳了下来把蒋翎玉搂进了怀里。
那群狗仔见徐觅翡居然也出现了,顿时感到这大新闻自己必须跟进不可,都想大声说话时,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被掐住了一样,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徐觅翡的眼神冷冷扫过来的一瞬间。
所有人都动弹不得,身上立即出了一身的冷汗。
知道徐觅翡带着蒋翎玉和胡怀梦上了飞行器,这群人都一步都过不去。
“没事吧?没吓着吧?一下解释不清,我一看到消息就赶过来了,还好不远,刚刚那个人是我以前的朋友。”上了飞行器,徐觅翡就变了个人似的,浑身冰冷的气息都收了起来,只有对蒋翎玉的关切。
看蒋翎玉的脸有些白,她也不提刚才的糟心事,用开玩笑似的语气问,“怎么了,我刚才是不是表现的特别厉害。”
嗯……是很威风。
但——
蒋翎玉垂眸看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但,如果不是穿着围裙就出来了的话,就没有任何的违和了。
蒋翎玉拿出那管喷雾:“这里面真的是你的信息素?”
“那哪能,这东西不能随便带。”徐觅翡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就是香料喷雾,早上装错了而已。”
蒋翎玉:“……”
第116章 “你得给我一些奖励,才能放开你。”
“到底出什么事了?”
蒋翎玉刚问出来,从上了飞行器之后开始就没抬起头一起在看信息和回复消息的胡怀梦抬起头来:“这份合同怎么回事?”
她甚至没有太惊讶,自打徐觅翡和蒋翎玉两人在节目里出事情还查不到人之后,她的心就一直吊着,知道总有一天这事情要爆发。
但饶是她这种在圈里已经见多了的经纪人,发现徐觅翡和蒋翎玉的那份合同时,也难掩心中的惊讶。
合同上的条款和落款都清清楚楚,而字迹明显就是两人亲自写的,她认得出来。
徐觅翡松开了抱着蒋翎玉的手,不慌不忙地说:“我们确实签过。”
胡怀梦:“你们闹呢?”
两人现在的cp粉巨大,而徐觅翡也刚好处在口碑回转的关键点,此时被爆出结婚都是因为合同安排下的做戏,哪怕徐觅翡觉得没什么,对蒋翎玉的事业打击是肯定的。
而且……看着这两人平时的相处,哪有半点假的影子?
蒋翎玉能演她知道,徐觅翡居然也这么能演。
蒋翎玉:“我们当时是签了,但那是之前,现在是真的。当时……特殊情况,我那个时候并不相信她。”
胡怀梦懂了蒋翎玉的意思,苦恼地闭了闭眼睛:“祖宗啊!你们可真是两个祖宗!先前早不和我说这个,现在咱们一点应对措施都没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等……那这个条款是真的?小徐总要求,如有感情破裂,就要担负二十亿的违约金。”
“瞎说什么?”徐觅翡皱眉,气笑了似的,“我怎么可能对她有这种要求。”
她凑过去看,翻了两下图片,神情凝重:“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的合同里从来没有写过这条。”
这个爆出的合同,被改过。可里面也有真实的内容,她们本人看起来很离谱,可是网友们容易被煽动,在她们的眼里看起来就变得合理了。
胡怀梦又往后滑了两张:“……那这条呢,翎玉的附加要求,说禁止终身标记。”
蒋翎玉:“我哪里说过这一条?”
很好,一个违约不要钱,一个违约也要标记。这确实很符合她们这对无法阻挡住对方吸引力的AO。
徐觅翡:“其他的是真的,但这两条是假的。”
“光说这些没有用,你们签的原合同呢,拿给我看看,我去叫公关想紧急方案。”
但胡怀梦说完后,徐觅翡沉默不语,双眉紧锁,蒋翎玉也疑虑地看着她。
胡怀梦:“小徐总?”
徐觅翡才缓缓说:“合同之前*我一直放在合同里,前几天在我易感期后,我忽然就找不到了。”
胡怀梦:合理吗?这合理吗?现在才告诉我这个合理吗?
网上的人都已经吵疯了!
“给我再看看。”徐觅翡拿过胡怀梦的手机,发现公司的经纪人内部群里都也已经闹疯了,发的几张图是兆兆特地选择的几个抓重点的图。
热搜是铁定上了的,而且还不止上了一条。
#徐觅翡蒋翎玉婚前合约条款#
#谜语cp的梦碎#
#徐觅翡蒋翎玉拒绝回应合约#
#蒋翎玉二十亿违约金#
#徐觅翡薛定谔的浪子回头#
#心疼羽羽#
……
随便点进去哪一个词条,随便是哪个营销号或者娱乐号,有没有粉丝的,只要一发这个相关的po文,直接流量起飞。
每个人都对蒋翎玉和徐觅翡虚假的婚姻状况津津乐道,顺便谴责徐觅翡一句果然不能相信什么浪子回头,不过是演的。
而徐觅翡和蒋翎玉刚才回绝了狗仔们乘坐飞行器离去的画面,也被同步传了上去,被打上了是拒绝回应和心虚的标签。
八成的声音,都要求徐觅翡和蒋翎玉立刻退出节目。
徐觅翡真是服了。
她知道这书里面的剧情不正常,但其他的npc们也过于癫了。她以为自己和蒋翎玉彻底标记之后,应该融入了这里。
可似乎还没有。
按照这个走势,剧情正在回正,回到蒋翎玉是饱受折磨,而原主就是遭人唾骂的纨绔。
这时,徐觅翡的手机震了一下,居然是节目的副导演苏见微。
【苏见微:小徐总,你和翎玉还好吧?别受影响,到时候你们上节目感情好,比什么回应都强!我们的节目会继续录制,金导去处理事情了,由我来和大家安排。】
金池鱼不管节目了?
这个节骨眼上,应该是她和蒋翎玉的事情舆论闹的太大,影响到了节目,金池鱼需要自己出面。
可这也太巧了。
徐觅翡和蒋翎玉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中都隐隐有了猜测。
“我们不能错过了最佳回应的时间,现在我们得先拿回来这份合同,然后你们两人一起发个声明,并且对造谣的人进行起诉。”胡怀梦冷静下来说。
“不急,我想到一个办法。”徐觅翡摇摇头,“先上节目吧,我们现在回去查一下监控,看我的猜想对不对。”
蒋翎玉:“你怀疑谁?”
胡怀梦:“合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当时丢了不说,咱们现在查监控不得像是无头苍蝇一样?”
“因为我一直放在书柜上面夹着,再也没取下来过,所以就很放心。前段时间我易感期的时候书房里的东西全部都乱七八糟了。”
徐觅翡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蒋翎玉,勾勾唇角才说,“后来收拾的时候也乱七八糟的,我以为是自己收错了。”
就算掉了,那谁也没办法否定自己和蒋翎玉之间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
胡怀梦秒懂了徐觅翡的话,不说话了,不想和这对热恋期的小情侣说话。
她只要把蒋翎玉和徐觅翡之间相处的样子拍几个视频发到网上去,看谁还能说是假的啊?都没有眼睛吗?都没有谈过恋爱吗?
三人回到了家里,就到了书房里翻记录了。
为了不放过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一天天的倒过去看,胡怀梦眼睛都要看干了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节目刚播的第一天晚上,我带着顾导那边的合同助理来找你们签合同,当时我们就是在书房里签的。”
徐觅翡利落地调取了那天的监控,临近六点的时候,确实看见了胡怀梦带着张茵进入了书房。
直到六点半出来的时候,张茵的和进去的时候并无两样。她背着一个大的托特包,进去的时候什么样,出来的时候还是怎么样。
胡怀梦回忆道:“当时她说要上卫生间,不好意思在家里上,还是出去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那边上的,等她上了厕所出来之后,我们再核对了一边合同就走了,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挺年轻,好像还是你们俩的粉丝,尤其是翎玉的事业粉,知道要来和过手翎玉的合同兴奋的不得了,一路上都在和我聊翎玉的电影,确实很熟悉翎玉的作品。”
徐觅翡:“打个电话问一下顾言那边。”
胡怀梦见她的神情严肃也不敢怠慢,立刻就打电话去确认,挂完电话之后脸色难看。
“离职了,就昨天离职的,私人手机号没有。”胡怀梦气得拍自己的脑袋,“这不就是我自己引狼入室吗!难不成是顾导?不可能啊顾导,怎么……”
“不是顾言,顾大导演没必要做这种腌脏事来恶心自己的女主角。”徐觅翡想了想,眉头已经舒展。
蒋翎玉:“是她吧?不,不对,不止是她。”
徐觅翡拍了拍她的手背:“安心点,只要知道是谁了就好办。”
胡怀梦听得越来越云里雾里了:“什么好办?哪里好办了?人都走了?”
“你去联系齐开宇齐律师,将这份伪造的合同给他看,他能处理。慢慢来,不要急,守株待兔,这种时候不能急。”徐觅翡气定神闲起来,反倒问,“梦姐,我的通告费打来了吗,既然金导不在,你催一下苏副导给我结款吧,我们说好了每一期开录之前要提前结钱的。”
胡怀梦:“……”我的祖宗,你是缺那些钱的人吗?
她眼睁睁地看着徐觅翡又打了个电话给陆极光,说自己有一份特制物品需要她做个特殊检测。
那特制物品是从冰箱的冻层里拿出来的,看上去就是一小坨冰。
胡怀梦全程疑问脸的看她操作,等到陆极光那边的人走了,徐觅翡才说:“这块冰是当时我在冰库里受到诱导剂的时候保留下来的,要知道,要购买那么多的诱导剂不可能没有登记。”
也只有购入那么多的诱导剂,才能让自己受到影响,而且还不能是普通诱导剂。
“可以通过黑市交易,没有记录,很难查。”胡怀梦感觉到一点点希望的苗头又断了。
徐觅翡:“黑市不是更方便吗,周老板是我朋友。”
胡怀梦:“……”你赢了。
她任劳任怨地走了,准备先在黄金时间段里出一段简单声明,不用徐觅翡和蒋翎玉自己出面。
第二天,顾言通知蒋翎玉去剧组的时候,还带了一队安保队员来。
外头闹的很,剧组里鱼龙混杂,不可能完全保证没人挤上来影响蒋翎玉,只能如此了。
徐觅翡亲自送出来,可顾言看见了她,脸色板着。徐觅翡也不恼,还说了句:“我们家羽羽在剧组里就拜托导演多照顾照顾了。”
顾言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气道:“那爆出来的新闻是怎么回事?你多大的脸居然找羽羽要二十亿的违约费,你缺这个钱?徐觅翡,你到底是得罪哪路神仙了,别来扯着翎玉下水!”
“我得罪的这个人吧,不好说,但总之不是顾导。”徐觅翡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按了下顾言的肩膀,“别暴躁,我就只是在羽羽的身上放了一点信息素而已,你气什么?alpha的占有欲,你不懂吗?”
顾言哑火了。她本来就是要抨击徐觅翡这个玩弄感情的混蛋,可一到跟前来,只要感知到那具有强烈占有欲的信息素,她就知道徐觅翡对蒋翎玉的感情是真的。
剧组里泡了一周多,所有的嘉宾都集合来到了第二期的录制地。
第二期的节目在林苏和贺言臻的家中录制,大家都准时在八点半站在了镜头前。
直播间开启时,大量的观众涌入。而当看见并肩站在一起的徐觅翡和蒋翎玉时,观众们的逆反情绪格外的明显,一直在反复地刷让“徐觅翡退出节目”这样的字眼。
满意地看着弹幕刷了一会儿,累积了一下情绪,苏见微带着喇叭喊:“大家好!欢迎来到林苏和贺言臻的家,这是我们的第二期节目,和大家好久不见了,想不想我们——
我们节目组时刻期盼着和大家见面!金导哪去了?她去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同样的,在嘉宾们去房间里安顿后,需要过来进行一个开胃小游戏!”
林苏和贺言臻的婚房虽然是别墅,但两人在婚后二十年中先后将周围的两套别墅一起购置了下来,像是个小庄园。
里面娱乐设施样样都有,节目组选中了专门用来泡澡区域里的汗蒸房布置任务。
在打过招呼之后,嘉宾们在林苏的带领下去各自的房间。
这次,蒋翎玉和徐觅翡自然是一间房。
【天啊,她们是怎么有脸还来上节目的?大家是怎么说的是一点不看吗?没点羞耻心吗?】
【金导没来就是去处理她俩捅出的篓子了吧,昨晚上还看到好多观众反应到视频平台去了,如果徐觅翡还继续上节目,这节目不看也罢,节目热度这么高,别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你们都没看梦姐的澄清文吗,都说了这段时间没出来是因为羽羽已经进组拍摄了】
【真好笑,羽羽去拍摄了她徐觅翡又没去,她是就等着用那二十亿来吸我们羽羽的血吧?】
徐觅翡和蒋翎玉出去之后,贺言臻让她们过去吃点点心,没别收音麦,低声问:“你们俩没事吧?真是事情一波一波的来,小徐是惹上人了?”
林苏在边上说,“那合同看着太离谱了,需不需要专业的律师,我看那像P的。”
贺言臻立刻转头看她,林苏挑挑眉说:“看我干什么?我是看不惯那后头的人这么欺负年轻人,再说了小徐和翎玉这样像作假的吗?”
江渺忽然也探过了头:“说的是,顾言这段时间也是,把翎玉姐摁剧组里拍个不停,放点假也不行。”
顾言欲言又止,江渺又笑着说:“我觉得小徐总不是个那样的人。”
蒋翎玉在旁边听着,静静地喝着茶,也没发表意见,只在听见江渺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吹了下漂浮在唇边的茶叶。
江渺又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了解徐觅翡的?
她又看了下徐觅翡。
徐觅翡笑得温和,认真地倾听着大家的话,摇头说不用的时候显得很温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喜爱上了徐觅翡,每个人在和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关切的。
不知徐觅翡离开的时候,她们是否还会记得她?
她们和自己一样,只是这个虚拟世界里不足为奇的人物,轻飘飘的,只有在徐觅翡这个人来的时候,才落到实地。
她和她们没有区别,但她和她们又有区别。
徐觅翡和她互明心意,她爱上了徐觅翡。
贪心与占有渐长,她现在连其他人和徐觅翡说话时都会感到嫉妒。
忽然,蒋翎玉感受到自己的手里的杯子一空,她的手被徐觅翡拉住了,热源传入自己的身体。
“还发什么愣?走了,录节目。”徐觅翡整理了一下自己和蒋翎玉的收音麦和头发,在所有人面前和她十指相扣,轻声说:“谢谢大家的关心。”
“等等。”
江渺在后面追上了她们,“小徐总,苏副导接手了节目后,安排的任务可能不会简单,早上我来的时候听见她和谁在吵架,说这次要我们去高温任务,原本是取消了的。”
空气里有一丝信息素的花香,如果没闻错的话,是从面前的江渺传来的。
那是顾言身上的信息素味。
蒋翎玉落在江渺身上的视线移开了,也没说话。
徐觅翡点点头说:“知道了,她做的不合规的话,游戏里你们多注意点。”
江渺有点急地说:“我是说,我是说怕她对你们有——”
徐觅翡用手指在自己的唇边,比了“嘘”的动作:“只管去玩,其他的不用担心。”
从后面过来的顾言把江渺拉走了。
所有人到去集合,苏见微让工作人员指引她们来到了汗蒸房前说:“上次我们是冰库,所以这次我们继续高温任务。
在本次任务中,AO共同进入汗蒸房,高温会让你们的信息素溢出。你们的身体不能接触,也要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和对方的融合。
如果失败,两人都要公开身体和信息素数据的惩罚。”
当苏见微的话说完,全场鸦雀无声,都沉默地看着她。
信息素数据中,就包括本人是否接受过终身标记,这在AO中都是绝对的隐私。
在这个节骨眼上,设置这样的任务是针对谁可想而知。
但弹幕上的观众们却兴奋了起来,苏见微笑道:“大家进去吧,只需要待十分钟,比冰库任务一定简单的多。”
蒋翎玉无所谓地耸耸肩,和蒋翎玉一起往一号汗蒸房走去。
途中,忽然来了个身材瘦小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因为一直低着头,他撞到了徐觅翡。
人倒是没事,徐觅翡的屏障手环摔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工作人员急忙捡了起来,一边归还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小徐总,我没长眼睛……”
手环还亮着,也没摔坏,徐觅翡接过后,摆摆手表示没事。
进汗蒸房之前,她们一起在隔壁更衣室里换上浴衣,从刚才起一直没说话的蒋翎玉忽然压入徐觅翡的怀里,按住她的肩膀。
“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蒋翎玉平静地说,“万一那工作人员是故意的,为什么不追究?”
她不喜欢徐觅翡无差别地对任何人都一样好,一样的温和,她希望这一切都只对自己。
徐觅翡刚要回答,蒋翎玉就伸出手指来挤进了她的口腔,指尖轻抵住舌尖,不允许她说话。
在徐觅翡顺势含住时,她又退了出来。
这次是自己上前来,舌尖代替了刚才的手指,探|了进去。
“有时候也没那么好说话,”徐觅翡含糊不清地低喃,“你让我停的时候,不多给些奖励,我是绝对不停下的。”
这句话直接将蒋翎玉的思绪带跑偏了,她的身体,对某些字眼有条件反射。
局势很快换了,徐觅翡捉住了她的手腕,翻了身,被压在木墙上的人换成了她。
这木隔间是后来搭的,不仅没有隔音,在她压上去的时候,还听到了木材“吱呀”一声的轻微晃动声响。
蒋翎玉有些慌乱,这外面都是人,感受到徐觅翡压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脖子。
“干什么,……别闹,快放开。”
“忘了?我有时候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徐觅翡的手过来,轻扣住了她的下颌,往上抬起,天气已经明显热起来了,所以在徐觅翡的手拨开她睡袍一侧时,蒋翎玉居然没有哆嗦,只是觉得有热气。
徐觅翡笑了一声,继续说:“你要给我一些奖励,才能放开你。”
第117章 “睁开眼睛,看着我。”
【刺激!这任务应该是之前就定好的吧,一个极寒一个高温哎】
【节目组这安排的合理吗,一下高温一下极寒的,不怕把人搞生病啊?还好没有合在一起录】
【担心什么,就是要这样才有节目效果啊!嘉宾们应该没受什么影响吧,我看她们挺正常的】
【不是,怎么都这个点了还没看见徐觅翡她们换了衣服出来,进是第一个进去的,出来搞得这么晚合理吗?】
【……现在一看到她俩一起活动,就感觉我们家羽羽被胁迫的好可怜,所以徐觅翡你是真的没良心不能走走吗?】
【为我之前的眼瞎道歉,果然不能相信这种什么浪子回头的人设,每天都要问一遍,今天徐觅翡到底下节目了没有?@金池鱼导演拜托你快做做人吧!】
此时,徐觅翡和蒋翎玉才姗姗来迟。所有人都看见,再次出现在镜头里的蒋翎玉神情变得有几分不自然。
【卧槽,刚才你们到底在更衣室里又做了什么啊?】
【……翡孔雀你,我真的不想说你,仗着你自己是alpha就在这里胡作非为是吗?】
【真看不下去了,金导什么时候来解除和徐觅翡的合同啊,不觉得这样影响很不好吗,已经可以称之为是劣质艺人了啊】
虽然观众们的声音很激烈,可这正是苏见微想看见的节目效果。
她反而让镜头尽可能地多聚焦在徐觅翡和蒋翎玉身上一些。
收音麦已经别在了身上,蒋翎玉没办法再和徐觅翡做什么,她跟在徐觅翡的身后进了潮热的汗蒸房。
一想到要在这里继续十分钟,她不免有点愁。
刚才在更衣室里已出了一身汗,现在身上不算舒服,也没干透。现在又进到高温汗蒸房里,令她感到更加不适。
太黏腻了。
而进去后,蒋翎玉和徐觅翡分别坐在房间的两端,不能挨着坐。在她们距离的中间有警报仪器,如果两人的信息素有溢出融合,就会触发警报。
蒋翎玉皱了皱眉,坐下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都在从里往外透着湿意。
而不远处的徐觅翡似乎气定神闲,什么都没察觉到,还抬眉对自己露出了个慵懒感十足的笑容。
蒋翎玉在心中轻叹——她怎么就是抵挡不了徐觅翡给的诱惑。现在更是越来越没定力了,只需徐觅翡一碰,她就反抗不了。
更别提信息素,她的信息素自己会去缠着徐觅翡。在高温的环境下,AO的信息素很容易不受控溢出。也还好徐觅翡刚过了易感期没多久,现在信息素并不处于躁动期,不然这任务她们铁定完成不了。
听见了任务开始的声音,蒋翎玉定了定心神,凝神控制着自己身体里的信息素。
场外,许多双眼睛也在盯着。观察室中只留下了沈晚穗和颜畅,宋念不见踪影。
此时的宋念,正在节目的现场,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混在人堆里,一直看着屏幕上的分切镜头。
金池鱼人虽然是去处理事情了,但是心都是在现场的,知道宋念作为医生处理现场突发状况的能力强,就拜托了她这一期来盯着。
宋念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
毕竟最近接连发生在徐觅翡和蒋翎玉之间的事情太离谱了,一想到还是个高温汗蒸的任务,宋念就觉得有猫腻,要不是徐觅翡告诉她就得用这个法子,她可能都想让两人直接退出节目算了,管什么粉丝们说什么?
结果可倒好,徐觅翡和蒋翎玉居然都没同意,徐觅翡的理由是:“羽羽不能失了观众缘,她以后总要在大荧幕上的,是真是假久了大家便知道。”
而蒋翎玉的理由是“不想这些人就这样误会徐觅翡,她们会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好好好,两个犟种,不过她俩的话都没错,宋念便选择了自己到现场来。
目前来看一切都好,除了出来的时候蒋翎玉的脸色不自然。
作为朋友,宋念一眼就看出来,压根不是弹幕上骂的那种两人肯定在更衣室里起了争执。
分明就是蒋翎玉恼火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真是没眼看。
而在另一处的别墅外,蒋晚香提着一个大公文包低调地上了一辆黑车,她上了车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
满满的一箱子现金。
她的眼中闪着痴迷的光,拿起一沓就开始数,数完了又随手拎出两张甩到司机的身上,开始大笑。
有电话打进来,蒋晚香接了,那边的声音吩咐着什么,她笑着说:“一定,一定,我们这就是一锤子买卖,我哪敢骗你?那孩子就是不懂事,傻啊,不识趣的,非得跟着你妹妹,现在闹得这么人仰马翻的,好好,那合同的事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我下午就走,以后再也不出现,你放心。”
挂了电话,她心满意足地眯着眼睛小憩,手还放在公文包上,嘴里说着:“我的好女儿,你可真值钱……”
而那边挂了电话之后的徐晚知,正紧盯着自己面前的大屏幕。
屏幕上放的正是节目的直播间,蒋翎玉和徐觅翡相对而坐,警报器平稳。
她特地调大了蒋翎玉和徐觅翡的那个摄影窗口,目光中全是怨恨。
半晌,她才拨出了电话出去,勾着一抹冷笑:“计划照样进行,撞死那个女人。”
……
汗蒸房里的时间在渐渐过去,人的耐力正在经受考验,徐觅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留的像水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汗水落下,徐觅翡再次看清了蒋翎玉。
不知是否因为温度过高,她感觉眼前像是笼罩了一层白雾般朦胧,而前方的蒋翎玉就是身披白纱的仙女。
她不能靠近。
高热容易让人神志不清,徐觅翡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她猜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
她带着屏障手环,只要在时间过半后开启,自然能让她安稳度过。
想到这,徐觅翡低头去看屏障手环,可此时应该因感应而亮起的手环却仍旧是黑屏,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皱起眉晃了晃尝试唤醒,可手环没响应,显然是坏了。可是她在刚进来的时候明明还是好的。
徐觅翡骤然想起了那个在任务开始前将自己的手环撞到地上的工作人员。
就在她刚意识到这一点时,汗蒸房里的温度进一步升高。
徐觅翡刚经过易感期,不会轻易陷入信息素失控的危险,按道理,她的身体素质此时应该已经趋于顶峰。
可她却明显感到自己身体的虚弱,能量在流失,仅仅是一个高温,仿佛那些流出来的汗都是她的血液。
徐觅翡无法维持刚才的懒散状态,手掌按在座位上做着支撑。
她的异常引起了蒋翎玉的注意。
就在蒋翎玉要起身的时候,徐觅翡对着那个方向摇了摇头。
汗水从额上掉落,又热又潮,头发已经湿了,她有些神志模糊。忽然,徐觅翡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人为的,她变得虚弱是因为剧情在推动,书中的世界在排斥她吗?
不行,不能这样。
她现在如果和蒋翎玉放弃任务出去,蒋翎玉就要被公开身体数据了。
这惩罚太有隐私性,不管是哪个alpha都不会接受的。
徐觅翡咬了咬牙,将那些汗水晃了下去——想一想,想一想和蒋翎玉的事情,抵消影响,把最后的时间撑过去。
刚刚在更衣室里,她那样扣着蒋翎玉的下巴,欣赏着蒋翎玉的眼神和表情。
她直勾勾的眼神好话语让蒋翎玉闭了眼睛,而徐觅翡则说:
“睁开眼睛,看着我。”
上半身保持不动,衣服整齐平整,腰腹之下却一塌糊涂,浓烈的情感都凝聚于指间。
突然,警报器的声音刺耳的响起,却仍未能将徐觅翡从模糊的思维中拉出来。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汗越来越少,可是却越来越热。
也闻不到蒋翎玉的信息素味,她的鼻子像是失灵了,可是感官如此明晰,她压入了蒋翎玉柔软的腰腹之中,太阳穴带动着她的神经在突突地跳动。
“阿翡!”
有熟悉的声音由远至近,在她的耳边呼喊,徐觅翡眷恋地缩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里,她好像从窒息的环境里被救了出来,徐觅翡闭上了眼睛。
汗蒸房外,宋念才刚和齐开宇通完电话,那边说证据已经收集完成,就等着把人一起捉过去了。
她才松口气,觉得这事情终于能告一段落时,再抬头就看见镜头里的徐觅翡一头栽了下去。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连弹幕上的观众们都不知所措,而工作人员正欲进去查看情况时,苏见微跳出来说:“不要去!咱们小徐总可是高等级的alpha,在我们绝对安全的项目里怎么会出事?咱们再等等。”
宋念过去一脚把她踢到在地:“苏见微,还装是吧?上一期就是你故意在冰库里对徐觅翡使用高浓度诱导剂,她的律师一会儿会和警察过来找你,滚开!她们要是有什么事,你等着——”
苏见微在宋念的话里白了神色,本能地想要反驳你能有什么证据,可是下一秒就意识过来直播间还开着,正要去关,就被一个摄影机直直地怼着。
小年拿着摄影机大喊:“原来是你污蔑我们小徐总。”
曲唯映也从外面带着几个白大褂的同事赶过来,和宋念一起马上汗蒸室的门。
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为里面一定全是信息素,可是没有。
宋念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检测徐觅翡身体情况的监视器,满脸不可置信。
“先救人,去医院。”片刻后,她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了红着眼睛的蒋翎玉,“你是家属,跟过来,快。”
其他人也都跑了出来,就在这时齐开宇带着警察来了,苏见微做贼心虚拔腿就跑,被警察团团围住,直播间也猝不及防地就此关闭了。
而宋念已经带着自己的医疗团队将徐觅翡带上了车,蒋翎玉一直死死地抱着徐觅翡,像丢了魂儿似的,宋念说要把人转移到担架上,蒋翎玉置若未闻。
宋念直接上手,她才刚碰到徐觅翡的胳膊,蒋翎玉就神情激动地抬眸,宋念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别发疯,我要给徐觅翡做检查!”
宋念发现蒋翎玉的双眼失焦,一点也不关心苏见微被抓了的事,口中在喃喃,她凑过去听,发现蒋翎玉说的是:“不能这样带走她,不可以。”
她对曲唯映使了眼色,很快就压住蒋翎玉的手,曲唯映和同事把徐觅翡转移。
宋念差点在蒋翎玉的拍几下了,她是第一次看到蒋翎玉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到了医院,徐觅翡被送去做检查,蒋翎玉自然打算跟过去,可是宋念却把她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出自己的监视屏给蒋翎玉看:“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她的身体出现了双重波段,我从来没看过这种情况。”
一条平直的线,那是徐觅翡之前检查的时候,所有数值都在标准值的线。
一条波浪线,始终在起伏不定。怎么会出现两个心跳?而且这条生命数值的显示里,完全检查不到徐觅翡的任何信息素波动……
蒋翎玉出来的急,根本就来不及换衣服,脸上的妆有些开始花了,头发垂落下来脸上只感觉到湿冷,她就那样无神地看着宋念,仿佛徐觅翡倒下了,就已经带走了她所有的生命力。
这时,曲唯映敲门进来:“检查结果出来了,小徐总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很奇怪,怎么会忽然晕倒,早上是没吃东西吗?”
蒋翎玉已经冲了出去,来到徐觅翡的病房。
虽然徐觅翡人没事,但还没醒。她紧紧握着徐觅翡的手,头抵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藏住了眼底的那些湿润。
她从没这么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快要失去一个人了。
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之后,黑夜降临,毫不留情地夺去了她所有的眼光和温度,这个意识让蒋翎玉的心如此刺痛,像是用刀反复地割出了一道道的血口。
那些久违的阴郁与躁动重新卷土重来,蓄势待发,准备将她再度拉入阴影之中。
宋念跟了过来,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多久没见过蒋翎玉这个样子了?宋念恍然惊觉,原来蒋翎玉有徐觅翡陪伴的时候,竟然还像个有温度的活人。
忽然,蒋翎玉眼尾泛红地看向了她。
“阿念,”蒋翎玉哑着声音,这一刻,宋念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她感觉到蒋翎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和自己说点什么。
果然,她听见了蒋翎玉的声音:“她不是……那个人。”
第118章 “离别只是还未抵达终点的相逢,爱会让念念不忘再次回响。”
模模糊糊中,徐觅翡看见了在自己头顶晃动的无影灯,刺眼到她无法睁开眼睛,可感知却分明。
耳边的声音也乱七八糟地混为一团。
“她有反应了!”
“医生,医生,快点来,她心跳变了,快点来啊——”
吵得她脑瓜子嗡嗡的疼。
而且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陆青满那臭小子,自己刚才不还在录节目吗?节目怎么样,蒋翎玉没事吧。
一想到这一点,徐觅翡一点也躺不下去,她想起来。
可浑身就像是被压着巨大的石块,沉重不堪,她甚至费尽力气,也无法自己让自己睁开眼睛。
耳边的声音变成了尖叫:“医生!她眼珠子在转,她,她的手指在动,她是不是要醒了?”
太吵了,声音都变调了,而且完全不是蒋翎玉的声音,徐觅翡的意识从馄饨里拔了出来,一瞬,如同被雷击劈中。
她不会是突然回来了吧?
不行!
有人在轻轻地推她,拍她的脸颊,拿起她的手。
徐觅翡抗拒醒来,她这么努力地想要留下来,为什么要让她离开?
难言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此刻徐觅翡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蒋翎玉的脸。
而她脑海中的蒋翎玉神情难过,却也对她轻轻地挥手,像是在告别。
她眼眶里的眼泪像是一滴晶莹的珍珠,滴落下来,灼得徐觅翡的手上一痛,也忽然像打破封印一样,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不是陆青满,不是现实生活里的场景,是一脸思索的宋念。
宋念见她醒了,上上下下端详了两秒说:“是徐觅翡?”
徐觅翡松了口气。
往边上看,徐觅翡看到了双眼通红,眼皮微肿的蒋翎玉,不知是不是已经哭了很久,她的眼角都已经擦红了。
徐觅翡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蒋翎玉握着,原来自己后来感觉到的动静才是真实的。
见她醒了,蒋翎玉反而没有说话,可她的眼睛里仿佛又藏着千言万语,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宋念再次看向仪器,喃喃:“那个波段消失了。”
什么?
徐觅翡隐约有所察觉,宋念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再看蒋翎玉的神情,她也猜得到个大概。
“阿翡。”蒋翎玉终于出声叫她,声音是哭过之后的哑,带着沙沙的质感,“我以为这次是真的失去你了。”
她的话让徐觅翡原本已经调整好的泪意急剧*上涌,她……也以为自己真的回不来了。徐觅翡坐了起来,把蒋翎玉抱在怀里,头抵在蒋翎玉的肩上,感到安稳的同时,那些难过也源源不断地冒上来。
似乎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短暂地消弭那些不安。
宋念静静地看着两人相拥,不再说别的话,她也在消化刚才蒋翎玉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有所猜测是一回事,真的在好友的口中得到真实是另一回事,这太颠覆她的科学认知了,简直有悖常理。
但徐觅翡的变化清晰可见,蒋翎玉也没必要对自己说谎。
一切都是真的,可不停地出现的异常都很不正常,处处都在彰显着一个事实:这个人不属于这里。
宋念还听到徐觅翡在蒋翎玉的耳边不停说:“我没走,我没走,你不要哭。”
她呼气,轻轻吹在蒋翎玉的眼角,心疼不已。
这要是放在平时,她肯定要挖苦一下,但这次她一声不吭。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
“你怎么样了?”其实该检查的都已经检查过了,徐觅翡的身体状况很好,准确来说——是很正常,正常的很奇怪的那种正常,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徐觅翡点点头:“现在感觉没事了,刚才我晕过去的原因是?”
宋念:“没有原因,就是正常的疲劳,信息素不稳定。”
刚说完,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金池鱼的声音比她的人先到。
“小徐总!小徐总!啊啊啊啊!”
金池鱼脚步都已经踏入到病房里了,手才“笃笃笃”地在病房的门上敷衍的敲了几下,徐觅翡听见她的身后还有好多嘈杂的声音。
“你没事了吧?天,我就一期没盯住,我……我对不起你,我该死!”金池鱼满脸的自责,就差给跪了,“苏见微跟着我团队已经很久了,以前从来没事,这次居然收了人家的钱来害你,怪我,怪我……”
金池鱼还是说的委婉了,没直接把徐晚知的名字说出来。
徐觅翡也不会怪她,就算今天不是苏见微来当这个坏人,还有很多个苏见微会出现,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达成那个结果。
蒋翎玉的胸口明显有了起伏的幅度,徐觅翡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现在先别生气。
“齐律师呢?”她在节目开始之前让齐律师去找证据的,现在应该事情都做好了。
“在的,在的,外面围了太多的记者了,他刚和我一起来的时候被看见了,转地下车库进来,哦对,还有梦姐,她在应付那些记者。”金池鱼叹口气说,“作孽啊,你们家这不是赶尽杀绝吗?”
“不至于,小徐总福大命大,不可能有事的。”从外面赶来的齐开宇出声,但他进来后先看的是蒋翎玉,神情带上了犹豫。
蒋翎玉看明白了,直接开口:“是她吗。”
齐开宇点了点头,又看了徐觅翡,在得到了两人的肯定后才说:“合同原件是蒋晚香和徐晚知合谋叫人去拿走的,那两条虚构的条款也是她们故意加上,蒋晚香在两个小时前携款准备逃出国,警察去的时候她拘捕,逃跑的过程中被一辆车撞上。”
“我来的时候去看过了,全身多处骨折,没死,但是好像……这里出了点问题,疯了。”齐开宇发现不管用什么词语,也委婉不了,“她一直在大声说那些自己和徐晚知做过的脏事。”
包括一些她小的时候如何虐待自己的女儿,等再大一些后,又怎么故意让女儿去坑蒙拐骗,为自己赢得赌资,疯疯癫癫地说完之后,又狂笑着说自己有个最听话乖巧的女儿……只是,齐开宇觉得这些自己还是别再说出来了。
蒋翎玉始终脸色平静的听着,平静的有点不可思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漠。
在听到“没死”时,她才指尖颤了一下,最终仍旧是什么也没说,垂下了眼睛,眸中的那少许波澜归于沉寂。
徐觅翡想了会儿问:“那个撞她的人呢?”
“撞了人之后她逃逸时撞倒了旁边的大货车上,自己也昏迷了,但人没有大碍,故意杀人罪。”齐开宇提了一嘴,“她说自己是狂热粉丝。”
徐觅翡一听粉丝两个字就坐起来了,某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回,她重重地呼吸了两下才问:“红色的车?”
齐开宇讶异道:“这你也知道?蒋晚香那边的话——”
又提前了。
之前开车将原主撞死的那个狂热粉丝。
徐觅翡的心狂跳,但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知道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没死的话就等她好了之后再把她送进去。”徐觅翡说,“在这之前,找个我们的护工看住她,寸步不离。”
金池鱼脱口而出:“监视?”
齐开宇微笑道:“这是照顾老人,怎么能说成是监视呢。”
徐觅翡:“徐晚知那边也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放心,我们现在手握的证据足够让她进去了,徐家那边因为这次徐晚知是被警方带走的,他们当场就要和徐晚知割席,省了不少事。”
这确实是徐家会做出来的风格,只要真正地影响到了自己家的声誉和利益,就能毫不犹豫地放弃。
金池鱼说:“副节目也是,因为苏见微这档子事爆出来,上头压力也大,说影响太恶劣了,所以得停播,没保住,之后你好好休息。”
徐觅翡点头:“安排好了就行,辛苦你们,记住……无论如何,别让这些人来打扰羽羽的生活,懂吗?”
蒋翎玉才蓦地抬头,睁圆了眼睛看向徐觅翡。
这个人所做的所有事,唯一的准则就是自己吗?
她的肩膀颤动起来,虽然已经竭力克制,可还是按耐不住。
齐开宇和金池鱼把该说的都说了,知道现在不用一直呆在这里,于是都告辞离开。
“虽然你们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但是抱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沉默了许久的宋念走到病床边,蒋翎玉欲开口,徐觅翡说,“没事,让她问吧。”
“我都知道了。你……”宋念直截了当,没一句拖泥带水的,“你能控制自己来和走吗。”
徐觅翡摇头。
宋念:“你是在你自己不受控的情况下来这里的?”
徐觅翡点头,宋念深呼一口气后又问:“那就说说,你会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走。”
徐觅翡沉默了,这个问题她现在还无法得到答案。
蒋翎玉在徐觅翡和宋念说话的时候,眉头微微地蹙着。其实这次徐觅翡晕倒后,她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可她现在还不想面对,宋念的话是揭开了血淋淋的现实,逼她去看。
“你好好休息吧,还有你,也休息。”宋念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的嘈杂在半个多小时后也消失了,徐觅翡将蒋翎玉揽进怀里,躺下,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一时无言。
过了半晌,徐觅翡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你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吗?”
蒋翎玉倔强地移开了眼神,不愿意开口。
徐觅翡伸出两根手指去捏了捏蒋翎玉的腰间痒痒肉,蒋翎玉要往后躲,她去按住蒋翎玉的背又把人带回来,失笑:“你再往后退可就掉下去了,待会人家以为我们在病房里干什么呢。”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徐觅翡的说话的时候眼神专注,干净的像是一汪澄澈的池水,温柔的像是轻柔地风掀起的湖面波浪。
声音淡淡的,但是让人舒服的拒绝不起来。
蒋翎玉捏了下徐觅翡的鼻子,徐觅翡就瓮声瓮气地学了两声猪叫,这下真的把蒋翎玉给逗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睛也湿润了。
“我答应过你,要珍惜我们的现在,要勇敢。”蒋翎玉说。
只是那时候蒋翎玉的理解不同,她以为勇敢就是勇敢的去爱,去体会,去享受。然而到今天,她才真正意识到勇敢不仅如此,勇敢还包括了——要勇敢地面对失去,只要曾经拥有。
徐觅翡揉了下眼角,无声地点点头,又眼尾弯起来,逼自己开口:“那就这么说好了。羽羽,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忽然走了,我也会回来找你的,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自己之前听到的声音和看见的无影灯,那是现实世界里的声音和景象。
她以为自己和蒋翎玉在彻底标记后会和这里的链接变深,没想到却反而起了反作用。
这次,蒋翎玉又抿紧了唇,不愿答应这个请求。徐觅翡悄悄地又去戳她的腰,大有她不答应自己就一直闹腾的趋势,蒋翎玉不想折腾病人,只能无奈闷声说了句好。
徐觅翡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说休息就是休息,搂着蒋翎玉在病房上睡了一觉。
这次宋念没让她马上就可以走,要求她在医院待够三天观察她的身体数值有无波动。
结果第二天,宋念闯入了病房里,急匆匆的:“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还是挺正常的标准值,从今天开始,她所有的数值都在下降,仿佛身体在缓慢地……衰退?
徐觅翡咽下自己嘴里的那口橙子,又递了一个给蒋翎玉:“没事的。”
“什么没事?你说话呐,她这么不在意的吗?”宋念急得问蒋翎玉。
“她的身体本来就很难用这些仪器解释,你把她留的太久,也是一样的查不出来。”蒋翎玉说,对宋念摇摇头,“阿念,算了。”
宋念又气冲冲地走了。
从第二天开始,就陆续有来看徐觅翡的人了,东西塞满了病房。温悦和沈晚穗这两个年轻些,进病房就说徐家这个天杀的,逗得徐觅翡想笑。
林苏和贺言臻说让徐觅翡安心养着,等到时候一定得去她们家里再做客弥补遗憾,徐觅翡欣赏同意。
她没想到顾言也来了,带着江渺来的。她俩更逗点,顾言先上来的,穿的严严实实,戴口罩和鸭舌帽,看起来愣是像个过来偷拍的狗仔,又在外头踟躇着不直接进来,蒋翎玉差点拉警报叫保安,还是被徐觅翡拉住的。
徐觅翡能闻到顾言的信息素,知道是谁,就拉住了蒋翎玉。
没多久,又是“噔噔噔”利落的脚步声,接着顾言就被后头的江渺踹了进来。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言言估摸着有点不好意思。”江渺进来便笑,她手里拿着很多的东西,笑吟吟的,在桌上放下东西后说,“本来早就要来了,言言磨磨蹭蹭的,又提前去过梦姐那里了解情况,这才晚了些。”
顾言的脸在江渺的话中涨红了,似乎是本想说点什么被憋红的。她和徐觅翡的眼神对上,又看蒋翎玉,最后才看了江渺,整个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自顾尴尬。
“坐吧,来就来了,还提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徐觅翡觉得顾言的样子很搞笑,“顾导是来催羽羽回剧组的吗?这才第二天。”
“不是!不是!”顾言一听急了,急了才开始说话,“组里不急,投资人那边也很大方,这件事情知道始末后说都可以等,你安心养病吧。”
蒋翎玉没忍住笑了一下,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顾言竟然这么傻呢?只知道搞创作,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发现那背后通情达理的投资人是谁。
如果不是徐觅翡自己,又有哪个资本等得了,愿意等?
“算了,给她说,白的都说成黑的了。”江渺忽然站起来,在徐觅翡和蒋翎玉面前鞠了一躬,还顺带着把顾言摁了下去,真诚地说,“对不起,之前在节目上故意对你们说那些话,我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
徐觅翡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江渺又说:“我那时候就是想让顾言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们感情好,所以想让她意识到后自己放弃。”
“那她放弃了?”徐觅翡问,又转头问顾言,“哦——你们俩个在一起了,来病号的面前秀恩爱了?”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很有必要来对你们解释一下,我们没在一起。”江渺笑了起来,“顺带着,我想表达一下,你们两个真的很般配,言言比不上。”
顾言的脸还是红着,但要面子的她居然没反驳,徐觅翡的唇边划过一丝笑意,很大方地再次点头:“祝福我收下了。”
她呆的越久,倒是看到了许多不同的可能。原书的剧情中,顾言在为了拍摄这部电影一直围绕着蒋翎玉打转,但她从未得到过,她的每一次出场都是为了促进蒋翎玉和徐晚知之间的连接。
现在不是了,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生活。
挣脱了原来的安排后,才能显示出每个人的底色和性格来,不再是模糊一片。
蒋翎玉是,她身边的人也是。
蒋翎玉只有在听到江渺的祝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才变得轻快少许。
江渺和顾言又坐了一会儿才走,期间看见江渺夸个不停,从两人般配的话题谈到了以后谈恋爱一定要谈这样的,还说自己其实早就是两人的cp粉了,最后走的时候甚至还带走了蒋翎玉的几张签名照。
被忽略在旁的顾言不敢怒也不敢言。
当天对徐觅翡关心的远不止这些,虽然能让徐觅翡处理的事情已经在尽可能的压到最低了,但没办法,胡怀梦还是得把需要发布的通稿给她过目。
蒋翎玉对此颇有微词,但拗不过徐觅翡。
当晚,由胡怀梦与齐开宇代为发出的申明登上了热搜。
齐开宇阐明了徐晚知联合蒋晚香的犯罪事实,而胡怀梦则公开了苏见微和之前节目中徐觅翡数次遭到的暗算,金池鱼也在同时转发,并且公布节目停播。
懒洋洋娱乐快线与大马士阁这两位cp粉迅速转发,各大营销号也相继跟上。第二梯队就是林苏、贺言臻等人。
而顾言的转发,更是给沸腾的平台又加了一把火。
【顾言V:祝幸福。等你们正式办婚酒大红包送上!//@经纪人胡怀梦:申明[图片]】
【江渺:祝幸福。/玫瑰/玫瑰下次我要来吃饭!谜语cp永远的神~//@顾言V:祝幸福。等你们正式办婚酒大红包送上!】
底下的粉丝们都惊呆了。
【wu!!!这是什么活久见的名场面?顾导你真的不是哭着打下祝幸福这三个字的吗?】
【最伟大的放弃:祝幸福。】
【败在这样一个对手下我也是心服口服的,翡孔雀她真的,我哭死,连顾导都认输了,一开始粉上她们的cp粉真是过年】
【一开始的我以为她们说的都是假的,后来的我:妈呀恋爱怎么可能和谁谈都一样QAQ】
【顾导没事,你之前在看直播的时候送的那些华子也可以当成是随份子】
【楼上哈哈哈哈你也是没放过顾导】
随后,也有人发出了模糊的马赛克视频,分别是蒋晚香拘捕时被车撞飞,徐晚知在警察上门的时候破口大骂,仍旧嚣张的画面。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什么都瞒不过网友,该扒出来的都被扒出来了。
徐觅翡在家休养的第一周,自己虽然感觉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但宋念每天都会过来给她检查一遍,然后忧心忡忡地走。
到最后蒋翎玉都不问了。
一场潮湿的春雨过后,夏天正式拉开了序幕,充沛的阳光让一切闪闪发光。
徐觅翡将书房里整新了一遍,蒋翎玉把那个没买到的边框又买了回来,现在牢固地框着她送的那两个小冰雕。
蒋翎玉问徐觅翡她的那份冰雕呢?怎么没见着?徐觅翡只说她给蒋翎玉的冰雕也需要时间做处理,现在还拿不到。
蒋翎玉索性让徐觅翡不要折腾了,徐觅翡笑着说:“又不累,什么是折腾?我那叫回礼。”
半个月后,蒋翎玉回到剧组里继续拍摄,而顾言的剧组里多出来一个道具总监的职位,实际上就是为了方便让徐觅翡随时方便陪蒋翎玉上班。
最近这段时间,徐觅翡上午总会出门忙一阵子,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诉蒋翎玉自己在做什么。下午的时候则在顾言的剧组里等蒋翎玉下班,晚上又一定要在书房里泡一阵子才进卧室。
由于徐觅翡身体处于修养期,以及平时拍摄疲累,等到蒋翎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件事。
这天晚上,徐觅翡在书房里看着桌上的一叠纸张。
这是宋念以她近段时间身体素质的变化打印出来的图表,徐觅翡自己拿到了。
她的身体不再是平均值,仍旧在衰减,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她偶尔已经能感到吃力,力气在流失。
徐觅翡清楚,按照原文的剧情线,之前的那次车祸撞上的应该是原主。
她很想逆转这一切,可是仪器帮不了她任何,宋念也对她的这种状态束手无策。
或许蒋翎玉早就已经察觉,可两人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一点,就像她们之前说的那样,只想勇敢地拥有现在,每一分每一秒。
正因为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整理许多东西,以及规划她万一走了之后蒋翎玉的生活。钱的方面反而是最不用担心的,她已经将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都转给了蒋翎玉,并且委托了齐开宇。
就是当她拿着遗嘱去找齐开宇的时候,早已见识过太多大场面的齐大律师沉默过后红了眼眶。
而冰雕早就做好了,但她还没送,这段时间她其实在准备另一个东西,一个早就该送出去却没来得及的东西。
桌上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是几声软绵绵的猫叫,徐觅翡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笑了。
这是她和蒋翎玉约好的睡觉信号,平时她一个人在书房里独处的时候,蒋翎玉不会过来打扰她。
关灯上楼,一开门,冷气铺面而来,蒋翎玉斜倚在床头,懒洋洋地翻着一本书,但视线根本就没在上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老婆。”徐觅翡上去贴住了香香软软的躯体,埋在蒋翎玉的腺体位置闻来闻去,“还不睡啊?明天还要早开工。”
“我不想拍了,想在家陪你。”蒋翎玉把书拿开了,不太所谓的样子,发尾湿湿润润的,有刚抹过护发精油的好闻香味。
这种话蒋翎玉每天去上工之前都要说一次,要是别人听见了,一定会颠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哪里是娱乐圈劳模,明明是黏妻包。要不是顾言特地弄了那职位把徐觅翡叫来,蒋翎玉是真的不想干。
徐觅翡失笑,垂眸用手碰了碰她的腺体,又像小狗一样嗅着蒋翎玉的头发,拨开,心疼地看着蒋翎玉后背那些隐隐的淤血伤口:“还疼吗?”
前段时间有几场追逐打斗的戏份,蒋翎玉从来不用替身,都是自己上,在泥地里滚来滚去的,她本来就细皮嫩肉,但还是扛下来了。
到了第二天再去拍,都不用化特效妆了,身上现成的。
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还有点痕迹。
蒋翎玉摇头:“拍戏的时候很正常,只是看着虾仁,有什么疼的。”
徐觅翡伸手从她的腰上圈过去,把人翻转过来,对着自己,勾着蒋翎玉睡裙的吊带,表情认真:“我看看身上其他的地方好了没有。”
灯下,蒋翎玉眼里的光温柔又醉人,带着令人眩晕的光晕,这种光晕也缓柔地笼罩在了她的身体上。
起初徐觅翡还是老老实实的,这边吊带拉开,露出这边的肩膀,只到锁骨以下的为止,检查了就回归原位。
然后在将那边照做的时候,徐觅翡抬头一看,发现蒋翎玉靠在床头,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睨着她,眉眼微微一挑,眼中的光忽然在自己的唇上掠过。
明晃晃的。
她心头一跳,拿起边上的水杯就喝,是冰水。她喝得着急,还吃进去一块冰块。可水才含在嘴里,蒋翎玉就靠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唇。
舌是温热的,唇是湿润的,她口腔里的冰水从双唇相贴的地方溢出,可冰块却被蒋翎玉给抢走了。
过罢,罪魁祸首又用舌在她的唇上蹭了一圈,是冰的,但呼吸又是热的。
到底哪里学来的?徐觅翡的手上还拿着那杯冰水,冰块在杯子里叮咣响,她觉得今晚蒋翎玉应该是故意把冰块放在那里的。
等她反应过来了,发现自己的睡衣都沾了水,唇边下巴,还有蒋翎玉的锁骨都是。
蒋翎玉将那块冰块当着徐觅翡的面咬碎了:“还要检查吗?”
不知为何徐觅翡觉得自己的身上格外酸软,好像自己也变成了那块冰。
她看着水杯里还有大半杯的冰块,低声说:“要,但这次我要仔细检查。”
柔和的灯光落在蒋翎玉的瞳孔里,徐觅翡好望了进去,靠近的同时松手,带着弹力的吊带啪地一下轻轻打在蒋翎玉肩膀的位置。
不痛,挺痒,心里也痒痒的。
她和蒋翎玉的身体逐渐贴近,在压向蒋翎玉的时候,徐觅翡感觉的到她的心跳,细碎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落到蒋翎玉的耳后,脖颈,一路往下。
蒋翎玉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没做,身体的敏感度不降反升,就连吹口气都不行,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邀请是自己发起的,不过主导权却很快移到了徐觅翡的手里,她的腿都是软的,由着徐觅翡的手来换姿势。
呼吸很快就凌乱了起来,蒋翎玉想过要不要停下,但是她的眼神在天花板上停留了两三秒钟后徐觅翡就发觉了:“这时候走神?”
“不是,我是在想你……”蒋翎玉的脖子线条悠长漂亮,徐觅翡没忍住在上面留下了个红痕,蒋翎玉呼吸乱的很,稳了一会儿后才说,“我是在想阿念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是不是不行。”
其实宋念还好就徐觅翡现在这个身体,就别折腾别做了。
徐觅翡停了下来,手掌贴上蒋翎玉的后脖颈,往自己的方向一抬,直接堵住了蒋翎玉的唇加深了这个吻:“你说我不行了。”
“没有,不是……”
贴着自己的温度很烫很烫,蒋翎玉才说了四个字,余下的话又被火热的吻给融化了。这次徐觅翡吻的又凶又重,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
她的手经过的地方,蒋翎玉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但很快又温软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室内的光线调暗了,明亮的月光越界进来,蒋翎玉再次被换了个姿势和位置,因为那一片都是湿的,冰块在她和徐觅翡的体温中都化了。
月色和吻一起落下,清冷、醉人,温柔的让人心中酸胀不已,用微凉的温度点燃一团团的火焰,让整个房间都为欲望燃烧。
来不及反应的深入让蒋翎玉的大脑空白,很快头皮发麻,紧抓着徐觅翡的肩膀,指尖紧扣,电流仿佛瞬间噼啪地传遍全身。
是因为她说的话吗?
今天徐觅翡可太……行了。信息素也霸道不已地压着她,怎么求饶,哭了也不同意。
迷离的吻中和朦胧的泪光中,蒋翎玉感到自己在天堂与地狱中不停地游离。
她竟看见了许许多多自己和徐觅翡的回忆。
每一帧回忆点亮的地方,都是天堂,散发着心醉的暖光。
而黑暗之处,都是徐觅翡在某个相处的瞬间,忽然离开的模样。
这让她的心中刺痛。如果没有徐觅翡,她不会再体会到这种情感。
蒋翎玉很清楚自己是个多么自私,以及徘徊在疯狂边缘的人。
每次在徐觅翡让自己勇敢的时候,她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却绝望不已。
这种绝望只在和徐觅翡待在一起和亲密的短暂的消弭,过后,她就会陷入更大的恐慌。
还不如让她永远活在黑暗里。
见了光,拥有了光,就再也接受不了失去的感觉了。
直到,她的身上仿佛有雨滴落。
蒋翎玉渐渐地清醒过来,看见了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徐觅翡,逆着月光,空气里都是两人的信息素味,仿佛要将人溺亡。
是徐觅翡脸上的汗水滴落了,她就坐了起来,似乎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蒋翎玉的身体里又产生了一种即将火山喷发的感觉,她过去咬住了徐觅翡的肩,也把徐觅翡压在床上,做相同的事,体温几乎要融化了她们。
混乱且无序,潮湿闷热的情况持续了许久,姿势和地点都换了,最后又回到了床上。
直到四肢都已经酸软无力,清理了狼藉的床单,徐觅翡才紧紧地搂着她,又温柔地吻了吻蒋翎玉的唇:“还满意吗?”
蒋翎玉要别过头,徐觅翡就捏住她的下巴不让转过去,逼迫蒋翎玉要盯着自己的眼睛说。
蒋翎玉的睫毛湿润,因为哭过好几场,后来都是生理性的泪水上涌了,她的睫毛又长,已经被打湿成一簇又一簇的了。
“满意。”蒋翎玉只好说,她抬眸,声音里染上一丝颤抖,“阿翡。”
她还没说出口,徐觅翡已经明白了。
“闭上眼睛。”徐觅翡安抚地拍着蒋翎玉的后背,“我有东西给你。”
蒋翎玉不肯闭上眼睛,眼神里覆上一层阴影——她该怎么告诉徐觅翡,这段时间里她一闭上眼睛,总觉得睁开眼睛后徐觅翡就会离开,消失不见。
每一次上午徐觅翡没来的时候,她都是心神不宁的。
徐觅翡和蒋翎玉十指相扣,将手伸出来给人看:“牵着你的呢。”
不,不够,这样远远不够。
牵着的人也会离开,她该如何真正的留住徐觅翡,或者让自己在徐觅翡的心里留下?
蒋翎玉呼吸急促,但还是依言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一凉,蒋翎玉猛地睁开了眼睛。
是一枚戒指。
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戒圈颜色也如同冷冷的月光,细的,铂金色,可看着材质不像是铂金。
主石是一颗被切割成公主方型的蓝宝石,在月色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整体看起来低调奢华,像是古董戒指。
蒋翎玉睁圆了眼睛看着徐觅翡,徐觅翡笑着示意她好好看看。
她才发现,发现宝石里还有镶嵌的东西。
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双齿轮,正在持续的转动。
而戒圈也不是规整的圆形,上面还有类似流线的纹路。
“……莫比乌斯环。”蒋翎玉认了出来,喃喃着,眼底的阴霾有了松动,“你这几天都在弄这个?”
“里面的齿轮也会在随机的时间完全啮合,机械的理性也会偶尔违背常理。”徐觅翡点头,摸索着蒋翎玉的无名指,轻吻着柔润细腻的脸颊说,“带好它,离别只是还未抵达终点的相逢,羽羽,爱会让念念不忘再次回响。”
第119章 呼出的热气逐渐相融,是烫的。
#蒋翎玉片场路透好事将近#
#蒋翎玉宝石戒指#
#蒋翎玉徐觅翡婚宴随份子#
#今天顾导又破防了吗?#
下午,一连串与蒋翎玉徐觅翡两人相关的词条悄咪咪地就占据了热搜榜单。
起因是粉丝们发现今天蒋翎玉去片场的时候,手上带了个新的戒指,除了要去镜头前进行拍摄,其他时间从不取下,其珍视程度可想而知。
而戒指的宝石克拉大到更是闪瞎了众人的眼,实在是很难不注意到,造型的别致奢华,在出现的那瞬间就被网友们扒出来,这是前不久在国外拍卖行被神秘卖家以八位数买走的珍稀裸石制成。
cp粉都沸腾了,高呼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大办一场!我们绝对随份子啊!
自从蒋翎玉进入剧组拍戏后,就很少露面。和徐觅翡的感情稳定,又没有节目的直播间,本身也不是个喜欢宣发炒作的人,粉丝们就更难捉住她。
这次露面还是因为站姐大马士阁亲自去拍的高清照片,给大家一饱眼福了。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上了热搜。
胡怀梦在蒋翎玉休息的时候找到她,说她再不发点什么,粉丝们愣是盯着她的热度不让她在榜上下去了。
本以为蒋翎玉会拒绝,可这次蒋翎玉居然同意了。
她选出了一张昨晚拍的照片,发到了自己的Touchbo上。
于是各位粉丝们就发现自己的特别关心更新了!
【蒋翎玉V:我很喜欢。[图片]】
图片中,是蒋翎玉带着蓝宝石戒指的纤细手指。背景是虚化的,但依稀能看见凌乱的素色床单和双人枕头,灯光很暗,隐隐透出轮廓。
本来还是吃瓜觉得啊啊啊啊羽羽好幸福的粉丝们在称赞了片刻后,敏锐地发现了这张图片的端倪,炸开了。
【永恒莫比乌斯环?宝石里面还镶嵌了东西了吗?翡孔雀还真是,一送就要送最好最别致的,呜呜呜留下了羡慕的眼泪……】
【果然为了老婆也能活人感一下,我去私信羽羽问她这戒指是翡孔雀亲手送给她的吗?喜欢吗?她居然回复了说是的,很喜欢,老婆奴】
【还特地发条po再重复一遍自己很喜欢也是很爱了】
【放大看你们猜我看见了什么,本来只是想八卦一下看这个凌乱的床单,结果我看见了在床上躺着的那一坨!不是翡孔雀是谁啊!】
【我靠,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不会是……刚做完吧……】
【四舍五入我是在边上看的了】
从这条猜测出来之后,蒋翎玉po文的评论区就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等到徐觅翡看见的时候,已经有人编排她和蒋翎玉昨晚上是蒋翎玉A了上去,而徐觅翡体力不支地成为了枕头公主,气喘吁吁。
徐觅翡:“……”士可辱A不可辱。
但对象是蒋翎玉,她认了。
徐觅翡才工作间里出来去拍摄现场,一路上,工作人员不停地对她投来暧昧失笑的眼神,不时对她说一声恭喜。
干嘛呢?自己就是送了个戒指啊,她和蒋翎玉不早就结婚了吗,现在才来恭喜。
起初徐觅翡还觉得奇怪,后来忽然意识到,大家是在恭喜她**。*
片场里,蒋翎玉正在拍摄一场和母亲决裂的情绪戏,赤红双眼,硕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其实这场戏已经拍过一次了,可是蒋翎玉忽然又找到了顾言以及编剧,提出了一个更好的想法,于是今天在重新拍摄。
监视器里,蒋翎玉正在对戏,徐觅翡来的悄无声息,只有顾言抬头看见了她,见怪不怪地让她往后面靠一点。
这场原本的戏份徐觅翡也知道,是母亲回家对女儿黄仪要钱为导火索,多年的矛盾爆发最终决裂到女儿要断绝母女关系的剧情。
这原本只是母亲对黄仪的泄愤,在这段新的戏里,有了明显的变化。
棚内除去绿幕也已经搭上了外景,是雪天,好像……还有一个废弃的加油站?
在看明白那具体是什么场景的时候,徐觅翡那段早就被可以尘封的记忆冒了出来,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场景也换了?”
“小改了一下,在翎玉的要求下增加了一个母亲拖拽她的外面的场景,这是翎玉要求的,确实更好。”顾言见徐觅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怎么了?”
“……没事。”只是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
徐觅翡忽然想起那次蒋翎玉说过她梦到了自己的生活,难道,是自己以前的事?
不知想到了什么,徐觅翡的呼吸徒然急促起来,她在想——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边界被打破,蒋翎玉也可能离开这里,彻底脱离书的控制。
从此掌握自己的生活,做自己的主角?
她只需要找到一个锚点。
徐觅翡恍然惊觉,自己一开始放置锚点的地方就错了。
不是这里,不是蒋翎玉的身边,而应该是——
她的现实世界。
此时,黄仪被母亲重重捏着胳膊,拖下了楼梯,直到废弃的加油站旁。
皑皑冬夜,呵气成霜,一个即将熄灭的煤球炉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黄仪跌在地上,通红着双眼看向母亲,承接着母亲辱骂时她一声不吭,双眼里也早就没有了怨恨。
直到母亲要离开,她才像骤然回神一样,猛地拉住母亲穿着高跟皮靴的小腿,却被一脚踹开。
饰演母亲的演员身穿皮草,浓妆艳抹,徐觅翡一时恍惚了,竟不知自己看到的到底是谁。
此时,变故横生。
黄仪撞倒在了煤球炉上,倒地时径直压到了一块滚落出来的煤球上,空气里登时燃起棉衣燃烧的难闻气味。
母亲绝情离去,只留下了一句“死了也更好”,黄仪的衣服很快就烧起来,她死死地咬着苍白的唇,当机立断地扑进了冰冷的雪地里拼命打滚。
火熄了,可她的衣服已经烧得破破烂烂,无比单薄,黄仪就这样无知无觉地将自己浸在雪里,无神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演得真好。”顾言甚至舍不得喊卡,在这段戏之后,后期会做出天空上飞过一架演练中的飞行器,代表着新的希望。
“卡!”
其他的工作人员和兆兆立马围上去,给包围巾的包围巾,还有刚才饰演母亲的演员忙上前道歉,蒋翎玉都微笑着表示不用紧。
她的眼睛还红着,声音有些哑,因为刚才那几场哭的太多次了。
直到徐觅翡过来扶住她的肩,蒋翎玉才放心地靠了过去,众人才知道她这才是真正的松弛出戏。
有中间休息的时间,徐觅翡接替了兆兆的工作,等待换完衣服后,才扶着蒋翎玉去椅子上坐下,询问她:“怎么想起来要把这场戏改的这么激烈?”
“我觉得,长大后的黄仪已经有了挣脱掌控的能力。”蒋翎玉喝了一口徐觅翡递来的温水,嗓子的干哑好了不少,“有时候人要比戏里演的还勇敢。”
她说的是徐觅翡,她也知道徐觅翡会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
徐觅翡静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你说的对。”
等到下午蒋翎玉的试飞戏拍的时候,徐觅翡反而不在了。她才刚从休息室里出来,忽然感觉不对,感觉喉咙里痒得要命,就又冲进了卫生间。
一阵剧烈地咳嗽过后,徐觅翡忙仰起头,擦过了鼻血的纸巾放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她低下头,无奈地撸起袖子,她的手臂上出现了莫名其妙地瘀痕。
种种迹象,都在提示她时间无比紧迫。
忽然,旁边隔间的门打开了,顾言从里面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徐觅翡身上的奇怪现象和边上沾染了大团血迹的纸巾。
她的神情从震惊变成了复杂,再到了然,以及不可置信。
徐觅翡和她面面相觑,两人都没说话,最终是顾言艰难地开口了:“还有多久?”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联想上了,徐觅翡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感慨,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顾言又顿了顿开口:“她知道吗?”
徐觅翡点了头,顾言忽然觉得自己很混蛋,这不就是在徐觅翡的伤口上撒盐吗,她又沉默了,而徐觅翡已经利落地将那些纸巾收拢丢进垃圾桶里,对她笑了笑就走了。
杀青将近,剧组很忙,常常整宿连轴转。可今天本该拍一整晚的剧组,罕见地被顾言放假了。
顾言的脸色阴沉沉的,看上去很是低气压,虽然语气僵硬,但还给每个工作人员包了红包,让大家都好好休息,说里面还有张体检卡,嘱咐大家去用了。
回来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徐觅翡端了一杯热牛奶来给蒋翎玉,抽走了她手里的剧本。
蒋翎玉回了神:“几点了?”
“十点,睡觉的好时间。”
“原来还这么早,”蒋翎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端起牛奶喝了半杯说,“今天顾言都不压榨我们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觅翡低笑:“良心发现吧。”
这种天气很好睡,又因为已在夏季,家里开着空调,凉爽喜人。徐觅翡去厨房里洗杯子的时候,蒋翎玉跟了过去,从背后揽住,头靠在徐觅翡的肩上,眷恋地蹭了蹭。
她们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点一点一点地打在窗上,再滑落。
过了一会儿,蒋翎玉揽在徐觅翡腰上的手变紧了,她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地松开,拉着徐觅翡到床上,拉开徐觅翡的衣服下摆。
徐觅翡不躲,就这么由着蒋翎玉胡来。蒋翎玉在清点徐觅翡身上有多少瘀痕,越看眼神越沉,只有一些是自己留下的,其他的都是自己长出来的。
徐觅翡看不得蒋翎玉这副痛苦的模样,翻身上去漫不经心地吻着蒋翎玉的唇角,撩拨她,干脆就把碍事的东西都剥下来了。
关键时刻,蒋翎玉却忽然扣住她的手腕,俯身急速靠近,视线紧盯。
她轻而易举地就把徐觅翡压下来了。
蒋翎玉的呼吸乱了,胸口起伏,她想要,可她也感觉到了徐觅翡身体能量的流失,手腕更是比之前细了一圈。
她的身上出汗了,屋外的雨水仿佛飘到了她的身上,又滴到了徐觅翡的身上。
不知为何,徐觅翡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变成了蒋翎玉的猎物。
她不知疲倦地掠夺,克制过后是更强烈地侵占。信息素始终卷着她,徐觅翡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去回应。
放假的这整三天,她们基本都腻歪在了床上,没日没夜地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试遍了所有。
还好是两人单独住,不管发出什么声响都不用担心吵到谁。
好几次,徐觅翡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吃干抹净了,同时她也想要把蒋翎玉也一口吃掉。
房间里开再低的空调也没用,还是一身汗,灼烧感如影随形。去洗澡也没用,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像是天然的诱导剂……
蒋翎玉再一次去咬她的后颈要留下标记时,徐觅翡才觉得自己的omega是不是有些做疯了。
她湿淋淋地从浴缸里站起来,假意扣住蒋翎玉的脖子,将人按到靠在浴缸边缘上,声音哑着:“还咬?你是在干什么?……好好洗个澡。”
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这一刻蒋翎玉早就忘记了这些,只希望自己的信息素可以从外到内地进入徐觅翡,打上自己的标记,将徐觅翡牢牢地栓在自己的身边。
谁也不能抢走她,谁也无法带走她。
这就是蒋翎玉唯一的念头——那种对徐觅翡随时会消失的害怕反而让她的贪欲与日倍增,几近疯狂。
在欲望的宣泄下,更加浓厚。
哪怕徐觅翡说了出来,蒋翎玉也还是朝上仰望着徐觅翡的双眸,反倒盼望着徐觅翡更掐紧一点。
在自己的身上也留下无数的痕迹。
折磨她,鞭笞她,蹂躏她。
什么都好,痛也好、麻也好,只要徐觅翡还能在自己的身边,让她感知到,一切都行。
好不容易有人爱她,也可以让她去爱人。
她怎么能舍得,拼尽全力也无法舍得。
徐觅翡见她不说话,眼中的情绪又如此的浓烈,便松开了手。
她的指尖,还未离开就被蒋翎玉咬住,又含,舌尖从时而微张的唇中露出来,像是一条灵巧的蛇,也是诱人的美杜莎。
徐觅翡身上确实已经疲乏了尽头,可她回应蒋翎玉的需求已然成了身体的本能。她抽出自己的手指,摇摇头,“……洗澡睡觉了。”
蒋翎玉的所有不安和恐惧,她都感受到了,也愿意去接着。
她甚至感觉到,蒋翎玉的精神紧绷着,有时只也靠着和自己的身体接触在宣泄。她曾经也惋惜过蒋翎玉好好的天之娇女,最后竟然变得那么耳疯狂偏执。
徐家的人都怕她,到了后期,更是都说她是疯子。
直到这份偏执的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徐觅翡却明白,这不过是因为蒋翎玉的害怕。
她怕好不容易得到的爱失去。
哪怕是在原文中,蒋翎玉也是一样。她也拿出真心来对待过徐家人,可接连被徐晚知和原主欺骗,失去了自己的所有之后,才最终黑化。
在现实生活中,徐觅翡对什么都兴致缺缺,她在本质上和蒋翎玉一样麻木,是来到了这里才换发了新生。
是蒋翎玉对她先心软,她才会去靠近她的。
换来的是,蒋翎玉疯了一样地爱她,不惜一切代价地爱她。徐觅翡从来没体会过这种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爱,她怎么会觉得可怕?
相反,她不要更喜欢,这种几乎达到了沉重、刻骨的爱,让她感觉到了真实、贴近,而非压抑。
她也很清楚,回去了之后,就再没有人会像蒋翎玉这样爱她。
虽然已经刚吃饱过,但少了那咬的一口,蒋翎玉低气压地跟着徐觅翡到浴室里,默不作声地冲洗。
她们的身上都有了不少的痕迹,嘬出来的,吸吮出来的,以及咬出来的和抓出来的都有,堪称“伤痕累累”。
徐觅翡是没眼看,真是做的太激烈了点,怎么在床上的时候一点也没觉得。
其实蒋翎玉力气也没了,出浴缸的时候差点滑倒,徐觅翡直接把她抱到了床上。
“睡觉。”被子裹上了身,徐觅翡累得眼睛也快睁不开了,蒋翎玉窝进了她的怀里,牢牢地圈住她的胳膊,头还非得窝在徐觅翡的锁骨位置。
徐觅翡就由她去了。
这一折腾,导致长期早起的徐觅翡难得没起来。
当轻柔的痒意在耳朵边出现时,徐觅翡还不自觉地在想——夏天来了,这么快,就有蚊子了吗?
她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发现是蒋翎玉扒开了她的睡衣,在肩头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痕,像是在打标记似的。
她没记错的话,今天蒋翎玉应该要收工去剧组了,外面已经大亮,还不去吗?
徐觅翡想让蒋翎玉先别这样,可蒋翎玉的手已经滑了进来。她一个激灵,困意差点遁走。
蒋翎玉的呼吸平稳,脸色如常,可徐觅翡却感觉,她比昨晚更疯了一些。
起码昨晚还不会趁她睡着了做坏事。
蒋翎玉发现她醒了,好像是知道徐觅翡还很累,将手抽了出来,抽出湿纸巾慢慢地擦干净。
又挤过来,抱紧了徐觅翡,挨在腺体的位置不住嗅闻,像是拿到了自己猎物的野兽。
“睡吧,我请过假了,下午再过去。”蒋翎玉闷声在徐觅翡的身后说。
等徐觅翡再醒来,蒋翎玉已经去剧组了,她给徐觅翡留下了消息,说晚上不拍夜戏,会按时回来。
徐觅翡今天起来的时候感觉很冷,所以她在夏天还套了一件毛衣。走到厨房里去,发现冰箱给她留好了吃的,看样子是蒋翎玉自己做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自己和蒋翎玉的身份好像互换了。
一开始她为了让蒋翎玉信任自己,也为了讨蒋翎玉的欢心,再加上自己的习惯,承担了大部分去照顾蒋翎玉的工作。
饮食,衣着,提醒天气不好要加衣,吃饭的饭点一定要按时等等。
而现在,蒋翎玉有样学样地知道了怎么照顾她,知道了徐觅翡的种种习惯,吃的、喝的,用的,她都能够亲力亲为。
蒋翎玉还将飞行器开的特别好,比当年还好。如果是她现在忽然从飞行器上跳下,不用两秒钟,蒋翎玉自己就能开着飞行器帅气地将她接住。
徐觅翡有一种莫名的感慨,有种重新将蒋翎玉养了一遍,还养得很好的感觉。
她很欣慰,一面又有种奇怪的心酸。
如果自己可以一直在这,她宁肯蒋翎玉永远都不用知道这些。
剧组的拍摄还在继续,一天比一天更忙。
徐觅翡反而闲了下来。
蒋翎玉从不在剧组多待,只要能离开剧组了,一秒钟都不耽搁就是要回家,经常连大马士阁都蹲不到她的图,还被戏称为幽灵女演员。
她一回家,就黏在徐觅翡的身上,寸步不离,连眼神都不会挪开半点。
蒋翎玉似乎从不会觉得厌倦,她能在任何一个地方,一次又一次地和徐觅翡做到疲倦。
徐觅翡担忧过一段时间,但是预想中的离开并未来临,连蒋翎玉都似乎放下心来不少。
直到那天,齐开宇忽然打来了电话,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蒋晚香的神志恢复了清醒,将依法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坏消息是那个交通肇事的红色车粉丝在今天上午忽然失踪,从医院跑了出去。
这件事原本只是交给警察那边追查就好,但齐开宇敏锐的多了解了一下,发现了一件事。
“那台红车被他的家人拿回去之后,送去焚化场了。”
“烧了?”徐觅翡的心头一跳,后来齐开宇再说什么,她就没太注意听了。
按照原书的剧情,撞向原主的车最后确实就在路边自燃了。
整个下午,徐觅翡都莫名有些心神不宁,胸口发闷。
但今天是蒋翎玉正式杀青,她自然不会缺席。
今天是在露天片场,刚好安排的蒋翎玉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影片的最后一场戏。
黄仪在最后驾驶飞行器飞向了落日悬崖,直直地往下飞去,有种悲壮的浪漫,再到最后音乐响起时,已经变得渺小的飞行器会从悬崖飞出,远去,象征着向死而生。
至于结局如何,就要看观者如何理解。
监视器前,顾言紧张地看着各个镜头方位。
宋念,徐觅翡也在旁边。
顾言自从知道了徐觅翡的情况后,对宋念陪同徐觅翡出现已经见怪不怪了。
屏幕中,身穿制服的蒋翎玉难掩飒气,高空的风吹拂着她的发丝。直到她扣好了头盔,墨镜戴好后,切的远景显示飞行器稳稳地起飞,犹如利剑对着悬崖扎去,很快就没影了。
只有顾言在冒汗。
这场戏可是实拍啊!虽然一直有高空警卫队待命,但万一出了什么事故,那也是人命攸关。
拍了这么久,顾言对自己的女主角很了解。蒋翎玉的脸上那狠劲,不像是黄仪,是蒋翎玉她自己。
一种绝望的平静。
她不会不上来了吧?
一秒,两秒。三秒。
这个念头在顾言的心中格外的强烈,片场里人人都大气都不敢出。
按照原定计划,是蒋翎玉飞下五秒后就上升出悬崖,在之前试飞的时候也从来没出过问题,但不知为什么,这次才到三秒钟,顾言的心中就是有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直到宋念将顾言的对讲机拿过来,直接对着说:“蒋翎玉,你老婆来接你下班了,就在监视器前面看着,最多再给你三秒钟。”
说完宋念把话筒放到徐觅翡唇边,示意她吱个声。
徐觅翡的声音温润:“羽羽,我在等你回家。”
顾言:“……”啊?还可以这样的吗?真的有效吗?
而两秒中之后,所有人都看见了那急速上升的飞行器。
朝着落日缓缓飞去。
竟然还真的可以!
宋念又踹了顾言一脚,顾言才喊了咔,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也有人在高喊“恭喜蒋老师杀青了”之类的话,蒋翎玉完成了自己杀青的戏份,将飞行器开了回来,安全降落。
徐觅翡迎上去,蒋翎玉将头盔一摘,在所有人的面前圈住徐觅翡就要亲,本来是唇,徐觅翡失笑地偏了偏,结果蒋翎玉只亲到了她脸颊一口。
“最后一场戏,很完美,你真厉害。”徐觅翡毫不吝啬自己对蒋翎玉的夸奖,蒋翎玉对其他人鞠躬示意自己的感谢,又揽着徐觅翡的手臂到顾言的面前说,自己杀青宴就不去了。
顾言知道是为什么,自然不会强求。
宋念亲自开车,将她们送了回去。临下车的时候,她看着徐觅翡欲言又止,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说了声好好休息,她就不进去了。
今天拍了一整天,徐觅翡还以为蒋翎玉需要休息。
可一进了家门,蒋翎玉就把她堵在了玄关上。
那种熟悉而热烈地眼神一出现,徐觅翡就知道蒋翎玉想表达的是什么。
年轻真好,一点也不会累,像是不会耕坏的牛。
“先去洗个澡。”徐觅翡强烈建议,“不吃东西了?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知道你今天杀青,我还特意准备了烛光晚餐。”
牛排,红酒,宫廷蜡烛,水晶饰品,甜品摆台应有尽有。
陆极光在帮忙给她搬来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戏言说这像是她们两个人在庆祝结婚纪念日。
如果结婚半年也能庆祝的话,那就算是了吧。
蒋翎玉压着她的身体,一动不动,视线紧随,冷不丁开口:“今天拍那场戏的时候,你担心我了?”
徐觅翡看了她半晌,忽然反问:“如果没有我说在等你回家,你会上来吗?”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在舞台上救下将自己勒住了脖子的蒋翎玉。
不是眼神,是气息的相似。
蒋翎玉没回答,徐觅翡已经猜中了答案,她闭了闭眼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羽羽,你答应过我不再这么做。”
蒋翎玉低下头,转动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抬起徐觅翡的手,将两人的戒指并到一起。
和自己手指上这枚有蓝色宝石主钻的戒指不同,徐觅翡手上的那枚戒指更为简单,一样的莫比乌斯环设计,只在戒圈的中央镶嵌了一枚小的蓝宝石,像是落入其中的眼泪。
虽然简约,但一眼便能看出这是情侣款。
从带上这枚戒指之后,蒋翎玉就再也没让戒指离开过自己。
她甚至在休息的时候,会一直盯着里面转动的机械齿轮看,可是她从未看见过其中的齿轮真正地完全吻合。
总是相交,再离开,就好像两根相交的线,短暂的相逢,可两端永远会分开。
她转动着摘下了戒指,放在徐觅翡的手心,低声说:“我去洗个澡,要不要一起?”
一起的话,这澡确实不用洗了,徐觅翡自然摇头,表示自己来帮她照看戒指。
等到蒋翎玉洗好再出来,徐觅翡已经晃悠着自己杯子里的红酒,但没喝。没喝却像醉了,眼神朦胧地望过来。
烛台已经点燃了,室内其他的灯光已经关闭,地上晃动着人影。
蒋翎玉快步走到徐觅翡的面前,后者捏着戒指要往她的手上套,可是套的歪歪扭扭,好半天都没倒进去。
蒋翎玉知道徐觅翡肯定偷喝了,原本冰凉的手是滚热的。
她一把握住了徐觅翡的手,带着,将那枚戒指缓缓套入。蒋翎玉全程没看戒指,只看向徐觅翡微红的脸颊。
烛台的光亮柔柔地折射过了宝石戒指,没入那些齿轮之中,在桌上落下了锯齿与环形的阴影。
蒋翎玉要拿徐觅翡手上的酒:“别喝了,现在你不适合喝酒。”
徐觅翡的手微微一斜,酒洒到了两人的身上,她笑着把蒋翎玉抱到桌上,然后一把勾过了蒋翎玉的脖子,在耳旁低语了什么。
蒋翎玉的视线猛然落入那烛台:“你说什么?”
“我说……”徐觅翡笑起来,“这是低温蜡,可以用的,我教你。”
难怪要把今晚布置的这么暧昧昏暗。
呼出的热气逐渐相融,烫的,像是眼泪掉在了皮肤上,却有种隐秘的快感,在烛夜滴落的瞬间诞生。
异样又强烈地感觉从身体里升了起来,化作了声音,蒋翎玉一边还在重重地呼吸,食物早就换了对象,餐盘刀叉等等都先暂时拂到一边。
桌子这么的大,竟然能容纳得下她,她们。
徐觅翡单手斜斜地拿着烛台,另一只手圈住了蒋翎玉的腰,低头掠夺了她的呼吸。
落地窗前,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光影晃动。而倒好的红酒也在醒酒器中不停震颤出圈圈涟漪。
许久,被蒋翎玉失手碰倒了醒酒器,酒液漫溢出桌子,沾染了她的汗意,更渗进她的每一个毛孔之中。
今晚徐觅翡像是不知停歇的夜风,让蒋翎玉簌簌发颤,不再能分神去想别的念头。
效果也格外的好。
蒋翎玉的大脑被清空了,空白而迟钝,视线失焦,压在桌布上的脊骨灼烧发烫,她觉得自己已经像是融化的蜜糖一样——粘稠的糖浆包裹着每一根神经,每个毛孔里都止不住湿漉漉的潮意。
她最后的劲就是后仰着头,哭着,呜咽着在徐觅翡的背上抓了一道,意识就模糊了。
只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徐觅翡帮两人都清洗了才回到床上,睡裙和熟悉的怀抱双重作用下,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徐觅翡做完了一切,拥住蒋翎玉也准备入眠。蒋翎玉有习惯抱着她的胳膊,她就顺势和蒋翎玉的手十指紧扣。
今夜的月光很皎洁,透过窗户,落在了两人的戒指上。
这次,徐觅翡什么梦都没做,她感觉到眼前是一片白。
甚至白的有些刺眼,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流泪。静谧过后,她听到了滴——滴——滴——的声响。
所有的声音在即刻回笼,连眼前的白光都像是雾散一般,露出了天花板的模样。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味?
医院。
宋念带她来的?不对,这里不是宋念的诊室——
这是哪里?蒋翎玉呢?她下意识地握了一下,身边传来一声国粹,接着是大喊。
“醒了醒了!医生你看啊,她真的醒了!眼珠子和手都动了!”
第120章 她的爱人说,离别只是未达终点的重逢。
是陆青满。
虽然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但是一看到陆青满那涕泗横流的脸,徐觅翡还是想“啧”一声。
但也只是一瞬。
她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不再是在那里虚无的做梦,呼吸、气味,包括她所在病床上的触感。这里是医院,没有任何信息素的味道的现代世界的医院。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腺体,却被陆青满嚎着按住了手:“你干什么啊小哑巴,手上还打着针啊!”
“你能别讲话了吗?”这句话说的很艰难也费劲,但当她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陆青满明显怔愣了起来。
但紧接着就是狂喜一般的尖叫,一个男人像个开水壶。
这时,徐觅翡也吃力地用自己另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后颈。
平滑细腻,没有一点凸起的症状,没有腺体。
也感觉不到身上有信息素的调动,只剩下了消毒水的味道,这具身体是她自己的。然而显然卧床已久,身上的机能和肌肉都已经减退,虚弱不堪。
触到后颈的瞬间,无法抑制的酸涩感上涌,将她的喉咙堵死了,心脏的发麻传遍了全身,她绝望地闭了闭眼。
她就这么突然地从书中的世界出来了。
蒋翎玉该怎么办。
她会看到的是自己忽然的消失,还是一具尸体?
半年多的时间,她原本想到自己能回来的时候时刻充满期盼,再到不愿回来,抗拒,和接受现实,再到心存侥幸。
只是这份幸运没有再降临,她还是出来了。
她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又到医院里来了,还有,她该找到什么办法再回去?
徐觅翡的脑袋混乱不已,心中疼痛侵袭,她麻木地躺着,任由医生检查。
陆青满看到徐觅翡的眼睛里忽然湿润,自己也忍不住擦亮,手忙脚乱地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都过去了……你这么拼干什么?年轻人猝死的几率多大啊!你少钱找我啊,把我们几个当摆设吗?”
徐觅翡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那样盯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留下来。
这下陆青满是真的慌神了,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徐觅翡:“翠,你别吓我行吗,医生,她到底听得见我说话吗?翠,徐翡翠!我都叫你翠了你醒醒神起来打我啊!”
徐觅翡最讨厌自己叫她翠了,每次听见必打。
以前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陆青满那时候就是淘气小霸王,把所有人都欺负了遍,包括那时候刚来不久的徐觅翡。
平心而论,陆青满觉得徐觅翡是最好看的小孩,可惜是个小哑巴,也总是独来独往的,他们怎么去逗没用,那天他伙同了大家让徐觅翡演尸体。
他那时候对徐觅翡那么凶,她都没哭过,唇到咬破了。大半夜的她把陆青满拖了出来,埋进了一个更恐怖的稀泥坑里。
那天晚上陆青满的哭嚎整个福利院都听得见,后来两人都被关了小黑屋,这群福利院的孩子最怕去小黑屋,可那时候徐觅翡还是一声都没哭过。
从那之后,陆青满服了。
后来他们被不同的家庭收养,陆青满的养父挖到了矿发了家,他直接成了超级富二代。
这次一听见徐觅翡出事,他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这一年里看着了无生机躺在床上的徐觅翡,也不知道哭了几回。
可是看到徐觅翡醒了在那哭,把他整不会了,心里不是滋味。
徐觅翡是真的难过,她的心里明明还有被蒋翎玉拥抱着的感知。
可自己的身边再也不能出现了。
“今天是几号。”
“九月二十二!”
九月二十二?怎么会?
她记得看那本书的时候就是九月二十二日。
而她去到书中的世界也是冬季,离开的时候夏日炎炎,现在回来了,室内明显还开着暖气。
看徐觅翡竟然有了反应转头看过来,陆青满委婉地补充:“不是你倒下那天的九月二十二了。”
一年?
两边的时间流速完全不一样。
徐觅翡不再开口了,陆青满也不敢多和她说话,怕她没力气。
她觉得这好像是一场绮丽而危险的梦,一瞬就过去了。
在得知那台车送去焚化的时候,徐觅翡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如今预感成为了现实。
在书中待的时间还不足一年,可她竟然感觉现实世界对她来说如此的陌生。
这没有信息素的世界,同样充斥着各种气味,她无法再用自己的信息素屏蔽,也格外的不习惯。
从醒来后的一周时间里,徐觅翡的话都很少。
她从能拿起手机开始,就开始寻找那本abo小说,明明还在她的阅读记录里,可是却显示无法打开。
她的手上,也没有和蒋翎玉的那枚对戒。
有不少的电话打给她,养父母知道后,也很快来到医院里探望。
陆青满板着脸站在一边,除了叫叔叔阿姨,别的什么也没说。
他一脸的痞气,以前养父母就不喜欢徐觅翡和他当朋友,两方互相不对付。不知为何,徐觅翡竟然在养父母的身上看到了徐毅铭那种虚伪的模样。
她笑得很疏离,养父母并未在医院长留,看过就走了。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导师的电话也很快打了过来,导师如今年过半百,听见徐觅翡的声音,竟然哽咽了,直念叨着醒来就好。
慢慢地,徐觅翡也知道了所有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
当时的她就是突发昏迷,人本来就宅,如果不是陆青满打电话来找人,可能真的脑死亡也没人发现。
再之后的她,昏迷了整整一年。好在徐觅翡自己一人赚钱一人花,攒了不少钱,也给自己买了医疗险。
陆青满也仗义,压根不让她出钱。但是,在徐觅翡的养父母过来得知天价治疗费想要推拒时,陆青满差点和他们打了一架,闹得非常不愉快,从那之后,陆青满拒绝他们的探视。
期间,陆青满把她转入了最好的病房里,请了护工照顾,自己一有空就会过来看她。直到上个月,徐觅翡的生命体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对于养父母的冷漠,陆青满原本还不知如何告诉徐觅翡,因为他知道徐觅翡其实很在乎。
但这次,徐觅翡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以为是徐觅翡终于想通了。
但徐觅翡自己知道,从蒋翎玉的身边离开,也让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活力,没了精神。她每时每刻都在想自己该如何重新回去,可总是找不到办法。
越着急,就越是迷茫。
出院时,重新坐在车上,徐觅翡往天空上看了一眼。
陆青满奇怪地问她:“这段时间我看你老往天上看,怎么了吗?”
她只是在想,没有飞行器的世界,还是有点不方便的,很可惜。
“没怎么。”徐觅翡垂眸摇头,随口问,“你最近*不忙吗。”
老在她跟前晃来晃去。
“我爸给我做的那公司开拓了新业务,就在这里,前段时间谈妥了,做安全器械,首批还是要供内部用的。”陆青满说起来有点小得意,“我做了一个新产品,跳伞安全气囊背包,你能想象吗?就那种从天上跳下来,直接按一下钮,就算紧张来不及了,落地之前也能自己弹出来。”
陆青满发现原本没反应的徐觅翡忽然紧盯向了他,看得他一个哆嗦。
这不就是陆极光做的那个背包装置吗?
徐觅翡一瞬恍惚,她都要以为是书里的人物渗透出来了。
回到家里,徐觅翡才发现,自己租住的这套公寓旁边被挖的破破烂烂,几栋建筑拔地而起,也圈起来了一大片地,还停着挖掘机。
气派的门口和售楼中心倒是做好了,就是没有人,显得阴森森的。
看见她的目光,陆青满解释说:“听说这片地都卖了,有开发商要在这里做独栋别墅,什么冤种买啊,地方偏的要死,卖的便宜也卖不出去吧,鬼楼似的。”
瞬间,徐觅翡又好像看见了林苏和贺言臻的身影,她们结婚时婚房也只是买了一栋别墅,后来把周边的也添置过来,就变成了庄园。
她记得当时蒋翎玉也说了一句喜欢。
一想到这三个字,徐觅翡的心中就阵阵刺痛。这段时间,她没有哪一刻不是在想她的。
可是小说文件损毁,她连去看看原文是否发生了改变都做不到。
她都这样了,独自留在那里的蒋翎玉怎么办,她是不是真的……疯掉。
“我想买下来。”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没有买房的念头吗,怎么突然……什么?你说买什么?”陆青满诧异地转头,有句话憋着愣是没说出来。
——脑子坏掉了?但是想想,徐觅翡还真就算是脑子坏了再醒来的,毫无征兆的像个奇迹。
送走了心情复杂的陆青满,徐觅翡回到了自己的租房里。
房间仍旧是原来的样子,在她出院之前已经有人打扫过一遍。
可徐觅翡眨了眨眼睛,竟然感知到了空气中灰尘的气味。
这些细微的灰尘飘进了她的眼里,又干又痛,她坐在沙发上,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掌心。
为什么这么的安静。
这是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安静,是早就熟悉的孤单。曾经她很喜爱这种孤独,保持与所有人的距离,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现在她回来了,徐觅翡才知道,原来自己从骨子里还是害怕孤独。
或许她现在去书房待久一点,到十一点的时候,提示的铃声就会响起来。
再不离开,蒋翎玉就会来书房里埋怨她为什么还不到床上来睡觉。
或许她还应该不眠不休地制作道具,然后蒋翎玉就会强制地将她留在家里,把她的鞋子衣服藏起来,要求她践行家庭陪伴义务。
这场漫长的梦醒的太突然,像被一场大雨冲刷过后的街道,只有阴凉潮湿,了无痕迹。
不要崩溃,不可以。
还有人在等着你。
时间不等人,蒋翎玉是已经被她标记过的omega。
最多到她一次的发情期,自己一定得在她的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徐觅翡眼睛通红的从掌心里抬起头来,“啪”地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她捏着自己的手机,一脸冷静,开始联系技术人员来修复自己手机书架里的文件。
除了这本损坏的小说文件,她失去了一切和那个世界的链接,所以只能从这里开始。
她想站起来,却一时腿发软,倒了下去,家居鞋也没穿上。
虽然徐觅翡自己毫无印象,但据说自己昏迷被发现的时候,就是已经倒在了床边,好在她的床边放了一块大的毯子和抱枕,头部才没有受到重创。
而此时,她的头也倒在了那个长条胡萝卜抱枕上。
……有点硌。
她的这个抱枕有一次划破了,后来是她用粗鄙的手工自己缝合的。她明显地感觉到缝合的缝隙里卡了个什么东西。
她的心砰砰地狂跳,某种预感席卷了她。
徐觅翡从两指进去,轻松地在填充物里找到了那个东西。
熟悉的轮廓让她身体僵直,拿出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
莫比乌斯环的戒圈,中间缀了一颗独特的蓝宝石,泛着幽光。
触感真实的不能更真实,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如坠冰窖,又在瞬间热血沸腾。
都不是做梦,那些都是真的。
她又哭又笑,恨不得拿着戒指去外面狂奔,最终终于颤着手把戒指戴上,躺在了床上。她自己没睡枕头,而是将枕头摆到另外一边。
手摆在了有肌肉记忆的位置,腾出了自己锁骨的位置,戴着婚戒的手指微微张开,就像是十指相扣那样,闭上了眼睛。
凌晨四点,这个原本徐觅翡苏醒的时间,蒋翎玉睁开了眼睛。
她的手臂垂落在床上,旁边的枕头上没有人,蓬松鼓胀,像是从未有人躺过。
皎皎明月仍旧挂在夜空之中,蒋翎玉一动也没动,甚至没说出一个字。
她只看见自己的婚戒里,那两个转动的齿轮,静止不动,完全契合。
奇迹确实发生了,可是奇迹并没有带来念念不忘的相逢,却真正地带走了她的爱人。
蒋翎玉知道,徐觅翡回去了,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离去。
她的爱人说,离别只是未达终点的重逢。
可是——
如果这里就已是终点,她们还要怎么重逢?【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