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二阶段终战（四） 拥抱降温……
几乎是燃烧生命的一球。
暴走到忘我, 糸师凛下意识吐出舌头，眼前似乎又幻视U20比赛时糸师冴虚幻的嘲讽表情。他抓住最后机会暴力抽射，而那一瞬被洁世一身体冲撞到口鼻流血。
即便是自我毁灭也绝对会去射门的觉悟——
进球的哨声吹响, 在比赛结束前最后几分钟德法比分再次扳平。
糸师凛弓腰趴在地上, 手肘支撑着缓缓坐起。视线内绿色草坪上滴落的鲜红色液体很快渗入地下, 洇成暗红色。
五脏六腑都撞得感觉要散架，唇齿间满是血腥味。
但糸师凛只感觉爽到脑仁震颤。
他享受这种感觉。破坏一切, 燃烧所有，即使包括自己。
……是比U20和国家队比赛时程度更深的暴走。
你微微闭眼，在层叠的、情绪高昂成片的炽热精神力海中轻易锁定异常点。
国神活跃的精神通路就在不远处，通过你内置的精神力瞬间就能定位到。你略略扫过，一切正常；但你现在首要的目标并不是他。
“噢，你来了。”
洛基看见你来了, 微笑着点头, 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他似乎并不真切关心糸师凛的情况，即使那是他队伍中的核心一员。
洛基更加在意这场比赛中中场夏尔的觉醒进化——那是为了让他离世界第一更近而培养的天才传球手。
而一旁的诺亚表情更加冷淡，“没什么问题就继续比赛吧，我这边要求换人。”
他扫了一眼因为冲撞而刚刚爬起来、同时被裁判罚了一张黄牌的洁世一，转身走向凯撒进行沟通。
……可是，有问题。
糸师凛就是你锁定的异常点。
你知道一定是绘心先生也看出了问题, 所以才喊你过来。
你走到糸师凛面前，缓缓蹲下。
濒临暴走的状态在先前U20也有过, 你那时同样为他检查, 但并无大碍, 似乎只是因为执念太重而产生的情绪崩溃。
而此刻他垂头，血液与涎水一齐滴落在地面，口中嗬嗬的吐气, 手臂暴起的青筋与浑身可怖的低气压让医护人员也不敢贸然上前。
你拿过干净的毛巾，在试图擦拭血液时被猛地攥住手腕。
“糸师凛，是我。”
你镇定地看着他。明明肌肤接触传来的体温只是稍微偏高，但精神力却感到了灼热。
像是要烧起来了。
“…………”
因汗液而粘着在额前的凌乱发丝有些挡住眼睛，糸师凛像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般松开手，松石绿瞳孔怔怔盯着你手腕上被他捏出的一圈粉白色指痕。
“你怎么……抱歉。”
他喃喃道，嘴唇张合间牙龈里满是血丝。察觉到鼻腔内还有液体流下，他堪称粗暴地抬手抹去，在脸颊边抹出更可怖的痕迹。
“你自己擦一下吧，我来检查你的精神通路。”
你并没有介意糸师凛刚才的举动，等他拿过毛巾过后双手握住他的左手，闭眼极快地进入通路。
果然和刚才的感受一样……糸师凛的精神通路无规律震颤着，烫得吓人。
这正是他刚才比赛时自我进化到极点的毁灭倾向，连自己也不放过。
明明并不清楚判断哨兵失控的具体条件，但你莫名觉得，如果再不拉回来，他就可能会滑落到深渊。
而糸师凛本人倒像是习惯了，暴走状态下摧毁所有人最终进球，炽热的大脑也因此爽得要命——直到你精神力的进入。
这与先前并无差别，但糸师凛此刻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和贪恋。
滚烫通路内涌入一股如澄澈溪水般的精神力，他下意识咬紧牙关，喉结无助地滚动着。
即便你没有疏导净化，但濒临暴走边缘时仅仅是你精神力的进入就让他获得了快.慰。
“……好、好凉快……”
他轻声道，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无法抵抗这种感觉的糸师凛手臂用力将你拉入怀中，增大的肢体接触面积让精神力进入得更为彻底且高效。
……太超过了，这种感觉。
他瞳孔微微失焦，呼吸急促起来，而不知何时诺亚与凯撒停止了交谈，两道毫无温度的视线落在糸师凛紧紧抱着的你身上。
站在场边喝水的国神移开晦暗目光，士道颇为玩味地吹着口哨，而洛基微笑着紧紧拉住想要扑上来加入的夏尔。
“小孩子不可以学坏噢。”
他的表情一如往常，如果忽略他手背青筋的话。
被少年炽热健壮的躯体用力抱住，你第一感受就是呼吸不畅，密不透风的包裹感太强。
……倒是不知道这家伙肩膀这么宽。
你眉头微微皱起，忍住想要睁眼终止精神力进入的冲动。没有挣脱他过高温度的怀抱，被桎梏的躯体姿势有些别扭。精神力游走之处震颤缓慢平息，在灼热感消退半分钟后，你轻轻拍他肩膀开口：“小凛，你的通路暂时恢复正常了，就先这样处理一下吧。其他的等你比赛完再看看。”
他的自毁倾向实在爆棚，但你此刻并没有再说什么。
毕竟赛场上的哨兵们必须保持精神亢奋与集中，你也不方便过多介入。
接下来正是赛点。
“……嗯。谢谢。”
糸师凛闷闷回应，又盯了会你衣服肩膀上沾染的些许红色液体，内心懊恼起来。
自己狼狈也就算了，又牵连了你。
已经恢复正常精神状态的糸师凛松开手自己站起，垂眸拿起毛巾简单擦拭。
医护人员松了口气，立即上前为他止血处理。
他安静接受安排，抬头时却看到你走向另一人。
见糸师凛这边问题暂时缓解，你
转身看向同样被撞的洁世一。
唔，虽然他似乎是那个主动出击断球然后撞到人的。
但他身上也有些异常。
“洁君，以防万一，我也给你检查一下吧。”
第152章 二阶段终战（五） 混账导师
“哇哈！不愧是凛凛酱, 刚才的进球价值一个亿！”
士道龙圣蹦上前一把勾住糸师凛脖子，即使被肘击也毫不在意，甚至贴得更近, 语气放轻语调黏腻, “不过, 刚刚突然抱住她更大胆哦~”
“……离我远点。”
糸师凛声音冷淡，却停下了肘击的动作。
思绪不禁飘忽到刚才的场景上,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你抱得太紧了。本能在那时战胜理智，他感到眩晕，只想抓住唯一的光源。
心率后知后觉再次升高，他抓着毛巾不自觉用力。
“啧啧，看来已经回味上咯。”
乌旅人挑眉，因为这一粒进球重燃的斗志让法国栋气氛缓和许多, “不过大家可以一起回味。摄影师凑那么近, 高清直播大放送啊——”
……对了，现在是全程直播。
凛忽然意识到，这或许会对你产生困扰——
但心底却产生不知从何而来的细微雀跃。
：（尖叫）（嘶吼）（翻滚）啊啊啊啊啊他抱好紧，谁懂
：朕的御用剪刀手呢，这场cp素材+100好吧
：血都沾到衣服上了，洗起来很麻烦的……
：建议和U20比赛录像一起看, 两人互动一脚给我踹入坑底了，每天一遍抑郁再见
：明明是他硬把人拉过去的好吧……人家向导只是比赛客气一下
：往洁世一选手那里走了凛还盯呢, 脸一下绿了, 乐
：不要糟蹋黑暗向导的努力成果啊！能不能立刻开球！
……
“二子, 你又在敲什么手机呢。”
奥利弗爱空凑近二子手机，上面赫然是蓝色监狱会员的直播评论发送界面。
噫。
爱空不禁又抬头看了一眼意大利栋影音室大屏转播德法战时密密麻麻飘过的弹幕，一副“年轻人就是充满朝气”的表情：“说吧, 你混在里面发了几条？”
二子捂住手机，“这是我的隐私！”
“我刚刚都看到了。”闪堂秋人幽幽道，一只手从身后攀附上他的右肩，“说实话，你是向导小姐单推人吧？表面社恐但每次引起她注意都在心里暗爽的那种。”
“你你说什么呢你！”
二子弹射起步，拿着手机迅速转移阵地，不与他们多交流。
藏在厚重刘海下的眼眸在被说中心事时微微缩小，他感到脸颊一阵滚烫。
……真是，跟现充聊不来的！
“啊？”洛伦佐咔嚓咔嚓嚼爆米花，“我看不懂评论，谁给我翻译一下。还有，什么叫‘单推人’？”
爱空斜睨他一眼，“外国人不会懂的。”
“？”洛伦佐停止咀嚼，“哥们，你的异瞳和胡子比我更像外国人，OK？”
“…………”
“安静。加时了，现在教练要上场了。”
马狼忽然开口，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脱掉外套准备上场的两位教练。
最后时刻。
世界第一射手与举世瞩目的新生代神童对决。
*
“你会留下来看比赛吗？”
洁世一仰头看着你。
被你精神力检查过、并无大碍的哨兵此刻坐在场边，你站立的姿势完全挡住了其他人投来的视线。
“比赛会看的，不过我人就不在这里了。”
你委婉拒绝，准备从这里撤退，“那我先走啦。洁君加油！”
德法战已经进入白热阶段，场上每一个物理红眼状态的哨兵就像是你赛后的工作量。
再加上刚刚在场上检查时那些人的不明视线……
先走为上。
洁世一目送你离开，起身走向赛场。
现在的焦点无疑是糸师凛。
疯狂进化的他一球扭转局面，完全克服了在相撞前减速的本能，受伤后又得到了黑暗向导的垂怜……
阴暗嫉妒的视线随着你的离开，转移到他身上。
“黑暗向导暂时离场了……噢！！朱利安洛基要求使用巨星入场三分钟！”解说看到洛基交涉后开始脱外套，语气更加兴奋起来，“这让德法2:2的赛点更加有看点了！现役世界第一射手和未来可期的天才神童，谁会改变现在的局势？”
诺亚随即起身。
现在确实是时候了，糸师凛的觉醒让场面更加严峻起来。
他必须加速米歇尔凯撒的成长，让他用出还未彻底成型的新射门技巧。
Kick off！！！
绘心在监控室吃着泡面，拿起手机给你发了消息。
绘心：表现不错。不想被拍可以去意大利栋影音室看比赛，或者去西班牙那边庆祝一下。
成功收获了你一串省略号。
而杏里在一旁实时监控数据，两位巨星导师的加入让蓝色监狱搜索量再次飙升。
项目收入金额不断跳动着，直播评论更是几何倍数增长。
：凯撒和洁是不是在抢诺亚的传球……感觉在互相妨碍？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德国栋更衣室矛盾更实锤了
：洛基加速了，这步幅太恐怖了……
：这德国栋真能赢吗？
：球到凯撒脚下了。洁正好被防守牵制，诺亚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果然还是偏爱自家球员啊，洁……（摇头）
洁世一瞳孔映出足球在空中划过的弧线。
他甚至来不及有情绪。
凯撒准确无误地接球，立刻疾跑冲刺。
“太慢了啊。”
洛基霎时出现在凯撒身侧，向世界展示他令人恐怖的速度天赋。
“什……？”
凯撒眼睁睁看着一记抽射被洛基截断，瞳孔骤缩。
他立刻上前试图抢断，但对方早已预判——天才洛基轻盈一跃，再次发动加速能力在场边疾驰。
“快拦住他！”
冰织大喊，德国栋迅速回防。
无人可挡的洛基金瞳凝成一个光圈，犹如利剑穿刺了德国栋的防守。不过，即便他本意只是想培养夏尔，但此刻最合适射门的人员只有暴力且疯狂的糸师凛。
毕竟他现在在蓝色监狱工作，高光给蓝色监狱选手再合适不过了。
“这分送你，幸运的暴走怪物。”
洛基毫不留恋地脚背内切传球，奔跑速度减缓下来。
这场比赛该结束了，以法国栋大获全胜的结果。
没有恐惧感的怪物离球门近在咫尺。
糸师凛抬腿，准备抽射了——
这才刚开球几分钟。
一切在洁世一眼中仿佛慢动作，绝望感一点点蔓延。
后场的诺亚金瞳始终冷淡。
赛前被他授意的特别球员终于发挥作用，这是对凛超强攻击性的克制方法论。只见毫不减速的糸师凛直冲上去，对方身体微微调整角度，在这种力度的冲击下恰到好处地翻滚倒地。
“——！”
裁判吹哨，举起一张黄牌。
洛基神色未变，而糸师凛上前就要揪对方衣领。
乌赶紧拦住了他。
诺亚单手叉腰，目前的状况都在他预料之中。
一旁的洁眼神微暗，诺亚当然察觉到了，但和他又有
CR
什么关系呢？
“我来蓝色监狱就是为了唤醒你的自我，米歇尔凯撒。”确认危机化解后，诺亚走到凯撒面前眼神沉沉，显然凯撒刚才的表现不太让他满意，“刚刚和你说的那些，不要忘了。”
“……哈？为了唤醒我的自我？”
凯撒难以置信地拧起眉头。
比起战术安排，更令人费解的发言出现了。
“是。”诺亚无机质的金瞳愈发冰冷，语气似乎习以为常，“想要继续变强，必然需要强大的对手。而你就是我选中的这个角色。”
“凯撒，你不是也想取代我在拜塔慕尼黑的位置吗？”
“……”
被戳中心思的凯撒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一旁失神的洁世一，抬眼再次对峙，“那你指导洁世一，也是为了刺激我？”
“当然。”
诺亚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凯撒撩起额前被汗水黏住的发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那被进入精神图景，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诺亚终于有了表情变化，微微皱眉，“这些和她无关。”
“哈……”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说和你无关。
凯撒叉着腰，望天长长吐气，愤怒已经被更为复杂的心绪冲淡。
“……真是混账导师啊，诺埃尔诺亚。”
而洁世一看向场上所有人，内心产生一股抽离感。
他只是被所有人利用的工具。
糸师凛利用他完成进化，诺亚利用他完成凯撒的觉醒……
来到蓝色监狱的所有人都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即便是外来的教练们，首要身份也是一名球员——一名渴望胜利、渴望强大的球员。
……这些人，满脑子都是自己呢。
毫不意外，并且，他也是。
曾经视为偶像的球员在心中彻底崩塌，洁世一深吸一口气再度握拳，被你精神力进入安抚过的通路开始高度亢奋起来。
被当做工具又怎样，他会吞噬掉所有想要利用他的人。
包括世界第一。
*
“喂……我没说我这里可以看比赛吧？”
绘心一阵失语。
隐秘的监控室被你闯入就算了，还被你拿走一桶珍藏泡面。
他屯的美味泡面可是吃一桶少一桶啊。
“你这里空间大，一边吃泡面一边看比赛很舒服嘛。”你熟练地拆开包装冲热水，“而且我也好久没吃泡面了。别这么小气嘛。”
“…………”
趁你转身弄泡面的片刻，绘心沉默着将大屏上实时监控播放你行动路径的小窗口关闭。
等泡面泡好，巨星三分钟的机制也快要结束了。
叉子拉出一段泡面，你轻轻吹了口气，递到杏里面前：“杏里姐吃第一口——”
“谢谢。好吃~”
帝襟杏里笑眯眯接受你的投喂，嘴里嚼嚼嚼。
第二口该好好享受了。
你毫不客气地坐在绘心边上，在大屏幕前爽吃爽看。
“……”
绘心看了你一眼，目光又落回直播赛场上。
德法战斗更加白热化，双方教练都在为自己选定的胜者铺路。
凯撒射门路径再次被封死，洛基的速度让德国栋射门难度更上一个层次。
获得球权的神童洛基再次将球传给糸师凛，这次经由他精心布置的胜利路径不可能再被破坏。
防守被诱饵吸引，一人的防守在暴走怪物面前也完全不够看。
三分钟巨星入场进入倒计时，此刻离他欣赏自己的作品只剩五秒。
“嘭——”
与先前相似的对峙情况上演，但结果却不同。
洁世一看着凛眼中燃烧的攻击欲望，晃过重心，同凯撒联合完成了一次截击。
他利用了糸师凛对毁灭自己的渴望。
球高高跃起，由导师洛基组织、糸师凛执行的最后一次攻击被瓦解。
倒计时结束，两位导师的表演结束了。
“……哈，这种球都进不了。”
洛基耸肩，脸上露出无奈的笑，“而且是两次。看来蓝色监狱里根本没什么天赋选手啊。”
他转身准备下场，内心充满了对蓝色监狱选手的蔑视。
这里根本诞生不了所谓世界第一，最多只是沾黑暗向导的光而已。
糸师凛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而成功拦截射门后的洁世一内心怒气更甚。
洁看向洛基离开的方向，黑洞洞的眼神平静到可怕，说出的话语却犹如尖刺直扎对方心脏。
“是在给自己找补吗，朱利安洛基。”
他冷冷道，吐出对方全名，“明明是你输了，你组织的进攻被我和凯撒联手破坏。”
走到一半的洛基猛地停住。
“除了跑得快，你还有什么优点？”
洁世一眼眶猩红，态度冷硬，直戳对方软肋。
洛基机械般缓缓转身，平日温和爽朗的笑容完全消失，露出堪称恐怖的眼神。
“……你说什么？”
“这一球你确实赢了，洁世一。”诺亚走过来，插入这针锋相对的气氛中，“但现在是全球直播，说够了就收手吧。”
“接下来就由你和凯撒一起……”
“吵死了。”洁挥开诺亚试图按住他肩膀的手，看向对方的深蓝色瞳孔毫无敬意，“利用了所有人只为了自己强大，还有向导——你这种人也不配称导师。”
“下届世界杯，我会击败你。”
“…………”
诺亚居高临下，金瞳瞬间错愕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等着你。”
摄像头高清直播着这抓马一幕至全球，而你也目瞪口呆，在监控室里惊得从嘴里掉出好几根泡面。
……不是，啊？
第153章 二阶段终战（六） 魔王诞生……
：我嘞个去啊, 我是不是听错了？他说什么？
：什么意思，给世界第一下战书？？？
：搞什么，真以为自己能战胜世界第一了, 太自负了
：我草好狂好喜欢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只有我在意洁世一说的利用向导是什么意思吗？
：笑死我了骂完洛基骂诺亚, 洁世一完全抖S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洛基少爷露出这种表情（管家语气）
：老天奶我双腿发软, 求洁世一骂我两句
……
话题爆了啊，又上世界趋势了。
“啧, 洁世一这小子也太狂傲了。”
马狼皱眉，语气却透着不自觉的赞扬。
“虽然听起来有点不自量力，但这个选手适应力很强。”洛伦佐摇摆着上半身，露出的一口金牙显然对这种针锋相对的场面很是兴奋，“刚刚的截断证明他很有能力。接下来的走向不好说咯。”
爱空回想起U20比赛时洁世一那惊人致胜的一球，无奈扶额。
“如果是这小子……也许真能创造奇迹。”
影音室内安静下来, 哨兵们继续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终战。
在德国栋内互为对手、互相竞争的米歇尔凯撒和洁世一为了制裁糸师凛不得不联手战斗, 冰织、雪宫等人也参与到攻击组织中来。
而在对方的逼迫下，糸师凛也进化得更为可怖了。比被向导安抚前更为狂暴而凶狠，精神却高度保持着清醒与敏锐。
对胜利与抹杀对手的执念在心中肆虐，松石绿的瞳孔燃起光圈，锐利竖瞳紧紧锁定联手的两人，舌头在忘我状态中又伸出了口腔。
对宿敌的执念被利用又如何, 他会硬生生杀死对方。
下场的导师们在场边双手抱胸观看着，最终的结果将由这些利己主义者碰撞进化产生。
洛基始终皱着眉, 隐隐可见刚才被洁世一怼的怒气。
“真有意思~这样的糸师凛真是让人兴奋啊。”
天邪鬼夏尔也逐渐燃烧起来, 高度活跃的大脑计算着各种可能。
“哈, 那我们可不能落后了。”
乌奔走在边缘，笑容咬牙切齿。
“喂，臭英雄, 一直拦着我干嘛，你就不想自己进球吗？”
士道此刻被国神死死防住，神情恼怒。这家伙身体对抗水平比以前更强了。
“……”
国神并不理会，只是一昧贯彻自己接受绘心改造的目的，阴郁的眼神紧盯对方脚下。
——成为第一名的工具。
冰织看着在前方无球跑动的凯撒与洁，瞳孔左右移动飞速判断着。
凯撒侧防守薄弱，同时还有内斯在跑位。
……但是还可以相信内斯吗？
凯撒先前才在赛场上冷淡地抛弃了他的仆人，如果他因此崩溃而放弃进化，这球传给他是势必会被抢走的。
冰织咬紧牙关，一个长传将球踢了过去。
内斯获得了球权，而凯撒就在前方。
他眼中重新燃起亮光，脑海中闪过曾经和凯撒一起参加拜塔青训的快乐时光。
他可以做到的。
只要他重新跟上凯撒进化的
脚步，凯撒就会重新认可他——
内斯稳固了自己的认知，毫不犹豫地将球踢向和凯撒练习无数次所得到的射门滞空最佳位置。
没想到内斯还是如此信任自己的凯撒愣怔片刻，直冲击球点的同时和糸师凛肩膀狠狠撞击在一起。
两人一齐争夺球权，激烈的身体对抗毫不退让。
“该死的！”
对抗中身体重心略微偏离，凯撒伸脚只差那么一点。
吐着舌头的糸师凛快了半步，脚尖踢飞足球。
“干得漂亮。”
乌旅人吹了个口哨，在边线触球的瞬间便长传给夏尔。
“该到我表演咯~”夏尔嘴角上扬露出虎牙，开启超越视界的金瞳迅速扫过赛场的情况。
“小鬼，先过我们再说。”
雪宫与黑名一齐冲上前，护目镜下早已大汗淋漓。
所有人都快要逼近极限，但越战越勇。
法国栋迅速组织进攻，夏尔沉下身体抓住瞬间穿裆，黑名身后的雪宫和士道开始抢夺。
而士道以极为刁钻的身体姿势停下这球，趁着黑名被引诱回防再次传给夏尔。
“？！”
不好，夏尔下个目标是正在赶来的乌旅人！
雪宫瞳孔骤缩，立刻前往路径试图断球，但夏尔预判到了——在他判断头球跃起的位置，球诡异地延长了弧度，落在乌旅人身侧。
雪宫咬着牙，摔倒在地。
*
手机在口袋里亮起，显示有新消息查收。
莱昂纳多·卢纳：可能有些冒昧，向导小姐，但我很好奇，你和诺埃尔诺亚很熟悉吗？
莱昂纳多·卢纳：我和他比赛过几次，他可不像是那种需要疏导的哨兵哦。
你在监控室看着这比赛直播，紧张到忘记吃泡面，自然也没察觉到短暂振动过的手机。
德法终战的变数和进化实在太多太满，无论是场上还是场下都充满了看点。
绘心双手抱臂，足协会长不停发来的消息让他静音的手机始终保持屏幕高亮。
不用看也知道，德法战引爆了整个网络，足协会长又爽了。光是会员费就让这些高层们赚得盆满钵满，而接下来即将开展更多的周边贩售，更庞大的经济体量将会砸在他们金库上。
绘心嘴角上扬。
他利用了所有人，包括教练们的利己想法，终于推进到此刻盛大热烈的高潮。
比赛还在激化。
被迫进化的内斯和冰织在对乌旅人的围剿中短暂联手，成功地破坏了对方。同个队伍两个体系的中场和他们所效忠的前锋一样在比赛中合作了——这滋味真是令人感到反胃。
内斯眼神微暗，在组织抢断成功后卡位冰织，牵制一瞬便获得了球权，一路疾跑。
他看向前方无球跑动的三人，咬紧了后槽牙。
刚才的传球分明被回应了，他并没有被凯撒完全抛弃。
还有机会，他还可以和凯撒一起踢球。
这次，他势必会给凯撒传出完美的位置，让凯撒踢出他最完美的射门。
前方，洁世一和凯撒交叉推进，包夹糸师凛。
这既是联手，也是洁对内斯的预判——
内斯必然会格外注意自己的位置，踢出对凯撒最有利的一球。
上一回的失败不会让他放弃，只会让他更加谨慎。
洁世一深知这两个德国人对自己的敌意，也知道法国栋对两人绑定的深信不疑；利用这一点，糸师凛瞬间的火力吸引到凯撒身上，而他只需要抢到凛全力截断后回传的一球。
在内斯传球后，始终游走在凯撒身侧的洁世一立刻跑向相反方向，消失在了抢断的糸师凛视线中。
赶来的国神从旁辅助，堵死了凛从另一边截击的可能性。
就是这里——！
暴走进化的凛没有让洁世一失望。洁犹如鬼魅般出现在另一侧路径，在凛夺球转身瞬间一脚踢出。
“X的！！”还未来得及跑至这里的士道眼睁睁看着洁世一夺球，那速度太快，身处其中根本难以反应。
“混账！！”凯撒额头暴起青筋大喊，和洁世一赌约失败的绝望感让他全身发冷。
“？！”犹如恶鬼般的糸师凛猛然回头，面色狰狞地看着洁世一紧绷大腿肌肉，在禁区蓄势待发——
不，只差几步。
他将要射门了——
“嘭！”
极为大力的抽射让足球都微微变形，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洁世一嘴角吐出一口气，燃烧的瞳孔看着重重落网后仍在旋转的足球。
GOOOOOOAL！！！
场外，诺亚交叉抱臂的手指微微收紧，洛基紧皱着眉立刻站起身来。
3:2，洁世一拿下极其关键的一分。
至此，德国栋全胜，魔王诞生。
第154章 血、汗与眼泪 德国主仆
精致漂亮的外表, 张扬自我的作风——与人们想象的家境优渥截然相反，米歇尔凯撒诞生于一个破败贫困的家庭。
离开的演员母亲，潦倒的导演父亲, 所有人都视他为累赘。
年幼的凯撒混迹于贫民窟中, 每日以偷东西维持生存, 酗酒父亲的言语和肢体暴力更是家常便饭。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接受教育简直是天方夜谭；千疮百孔、任人摆布的足球成了他唯一的伙伴与爱好。
而浸泡在恶意中长大的少年力量与日俱增, 在一次被诬陷的抓捕中反抗逃跑。
也由此，遇见了扭转一切的人。
金发的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是个哨兵啊。”
他居然是个哨兵。
感谢上天，他幸好是个哨兵。
在拜塔慕尼黑的青训很顺利，他用恶意回馈所有人，也挑选了自己心仪的「狗 」来获得传球。
敏感、暴躁、充满恶意的哨兵, 精神通路却出奇地坚韧。
纯金色的头发末梢被染成蓝色, 象征不可能存在的蓝玫瑰纹身在他脖颈处熠熠生辉。
凯撒成功了。
不到19岁他便身价三亿，跻身新世代十一杰前锋。
然后，他来到了蓝色监狱，为了取代诺亚或者以更高的身价离开，也为了命运般的天选向导。
再然后，他被自己所蔑视的小丑打败, 跪倒在赛场上神情恍惚。
恶意被吞噬，凯撒在这场赌约中一败涂地。
……到此为止了吗？
汗水从眼睫上滴落, 模糊视线中他看到同样崩溃
的内斯, 和向他走来的洁世一。
他大脑开始嗡鸣, 口腔血腥味弥漫。
洁伸出了手，自上而下的凝视充满了傲慢。
“你表现得很好。我最棒的小丑。”
*
：天啊最终一球又是洁世一进的！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啊
：太强了都给德国人踢破防了，看那个凯撒的表情
：德国栋全胜组！！好耶！！
：oioioi, 哈基洁你这家伙……抖s又有实力，我反正爽了
：什么时候公布报价，我好急，洁和凛谁会是第一
：反正他俩进U20国家队稳了，我倒是担心英格兰栋那几位报价
：赛后那些洋人就回去了吗，我舍不得他们的脸
：洁世一人如其名，我们足球未来的希望，世界未来的第一
：有远见的人已经开始预定U20世界杯行程了，五月份不见不散
……
令人震撼的德法战结束，绘心双手交叠在唇边，嘴角笑意不断扩大。
镜头从几乎精疲力尽的选手身上移开，蓝色监狱直播间切到了解说，并回放精彩镜头。
社交软件上关于此战的讨论也冲上了头条，评论和热度直线上涨。
而十五分钟后，将会公布蓝色监狱各选手的报价——前23名将组成新的U20国家队，参加U20世界杯，登上世界舞台。
“哇……二阶段结束了吗？”
你喃喃，对这盛大的落幕有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是啊。”
绘心站起身，理了理黑色衣领，为报价时出镜做了下准备。
各俱乐部报价已经发送到了他手里，技术人员正在据此做数据。
“公布完报价，就彻底结束了。”
他蓦地扭头看你。
“对了，你肩膀上有一点血迹。记得处理一下。”
选手们或在更衣室或在赛场上等待着结果，本阶段轮空的意大利栋也在影音室忐忑盯着直播间。
对那些俱乐部派来的国外选手来说，这本只是一份外快、一次工作罢了——即便这期间表现不佳，对自己回俱乐部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显然有人无法调理心态，彻底失衡了。
内斯失神地走在路上，思绪纷乱。
凯撒比他更早地从赛场上独自离开了，没有和内斯交流过一句。
休息室内淋浴间传来水声，微凉的空旷空间中却完全没有热气蒸腾起的白雾。
冰凉的冷水从头顶浇下，凯撒双手撑墙，眉头紧皱，大脑炽热清醒得可怕。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钴蓝色的瞳孔盯着虚无，左手控制不住地再次掐上脖颈。指甲用力抠进皮肤后凯撒又仿佛忽然醒悟般松开，接着右手疯狂地砸向墙面，不知痛疼。
指骨很快鲜血淋漓，血液混着流水在浴室地面上蜿蜒，最终消失冲入下水管道。
——该死的！凭什么！！！
凯撒低吼着，眼眶猩红，不甘和愤怒快要挤爆他的胸腔。
从贫瘠土壤开出的蓝色玫瑰花，被浓烈的恶意和恨意浇灌壮大。
他本是象征不可能存在的存在啊。
“咦？”
在走廊偶遇不知为何在外游荡的内斯选手，你一愣，但仍旧微笑着打了招呼。
“内斯选手，好巧。刚刚表现很努力哦。”
你也不想太违心地夸人，但考虑到这个时刻护着凯撒的聒噪家伙赛后没多久就要回德国了，决定还是语气和善一些，选择了非常中立诚恳的“努力”一词。
而激烈赛后的内斯身上还有一层薄汗，神色恍惚。
他听到你的声音，眼珠缓慢转动，似乎这才意识到你的出现。
容貌昳丽的德国少年怔怔盯着你，不知该作何表情。
你大概也知道他心态失衡的原因，两个德国人本来就精神状态很美丽，在德国栋内部竞争又输给了洁——拿团队胜利来安慰实在不是什么好理由。
既然他不理你，综上所述，应该快点离开比较好。
你略一点头，不再等他开口就准备绕开，但对方此刻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内斯失去高光的酒红色瞳孔渐渐变得水盈而清透，那是泪水涌上的征兆。
他站在你面前努力睁大眼睛，拳头紧握至青筋暴起，几秒后豆大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你也睁大了眼睛，手足无措开始在身上摸纸巾。
“别哭啊……给你擦擦。”
你伸手递到内斯面前，他却没有接过。
一米八的娃娃脸少年就这么垂着头流眼泪，平日里弧度优美的微笑唇被倔强地咬住。
咬得可真用力啊，感觉都要破皮了。
你忍住上手给他嘴唇掰开的冲动，移开目光。
总不能直接转身走掉吧……真是令人苦恼。
“好吧，哭出来也挺好的……”
你改口，斟酌着措辞，“嗯，不要太压抑自己，释放情绪才能解压。需要我帮你检查一下精神通路吗？”
话音刚落你就想撤回。
二阶段刚开始不久时给内斯疏导的诡异场面进入大脑，那会为了尽快让他停下你好像还承诺了“再也不给你疏导了”这种话？
不过，只是进入安抚并不净化的话，好像也不能算是疏导……
你脑内互搏，放空片刻忽得听到对方抽噎开口了。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还、还拉黑了我。”少年眼泪还在输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凯撒也不想和我踢球了，我真的很差劲……”
“……”
怎么突然有点怀念平日里桀骜不驯口出狂言的内斯了。看来比赛是真的踢伤了。
而且这时候提拉黑干什么！很尴尬的！
你犹豫片刻，还是踮脚轻轻抱了他一下。
你没有正面回答其他，只一昧的无力安慰：“我没有讨厌你啊内斯。没关系的，凯撒……呃，凯撒他说不定只是气话而已，你们都先冷静一下……”
刚要踩实的脚后跟又被猛地提起。
内斯一下子搂紧你开始爆哭，呜哇哇的声音响彻走廊。
这合适吗这。
你浑身僵硬，生怕被人看见。
……不过幸好，这项目算是告一段落了，直播摄像头也关闭，#内斯抱住向导大哭#这种事不会变成话题。
你感受着右肩膀的湿濡，心道这衣服这辈子有了。
左边是糸师凛的血，右边是内斯的眼泪。
第155章 揭露与清算 更衣室对峙
哭泣的德国少年声音渐渐小了。
你越过内斯肩膀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走廊发呆, 等到他微微松了力道你才回神。
咦……怎么没声音了。
哭完了？
你有些疑惑，后退一步踩实地面，两人的平衡也轰然崩塌。
内斯像是睡着了一样紧闭着眼, 软绵绵整个人朝你的方向倾倒。
“啊啊啊你醒一下啊内斯！！”
你尽力双臂撑着他减少惯性, 同时努力维持自己平衡。
你真的不想摔个屁股墩。
也不知道这一米八的家伙有多重, 你现在可是在努力克服地心引力做力量训练啊——
但是健身房的杠铃撑不住可以脱手摔地，内斯不能。
你憋红了脸颤巍巍试图让对方平稳落地, 此刻耳边隐约听到了拐角传来的对话声。
“……洁世一那张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怎么想你都有责任吧，诺亚教练。”
“被他挑衅的又不止你一个人，洛基。”
诺亚语气淡淡，似乎并不太放在心上，“这或许就是绘心甚八想看到的。”
这个场面不用想都知道会被多少人反复观看。
“……”洛基沉默片刻，“也是, 工作而已。不过, U20世界杯也许还会跟他碰面。”
朱利安·洛基本就是法国国家队的一员，被调动进U20国家队参加比赛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那时行程不冲突的话。
……有你的气息。
诺亚忽然减缓了行进速度，静心感受片刻后笃定了猜测。
而你也在意识到有哨兵过来时出声求助：
“有人吗，能不能帮我一下？”
来人是诺亚，你神色微怔，但也顾不上尴不尴尬了——好在洛基也紧随其后, 两人迅速稳住内斯一起放倒。
而内斯躺在地上，对此浑然不觉。
他眉头紧皱眼圈发红, 胸腔缓慢起伏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好歹生命体征平稳。
你双手扶着膝盖, 弓腰长舒一口气。
可把你累坏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内斯选手晕倒了？”
洛基蹲下简单看了看情况，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嘲弄。
在你面前晕倒, 真是弱的可以。
……这很难解释。
“嗯，呃……大概是的吧。”
你讪讪挠了挠脸颊，随意糊弄了一下。
难道要说内斯哭晕了？但是为什么会挂在你身上？
总感觉越描越黑。
你瞥了眼婴儿睡眠的内斯和他眼角未干的泪痕，觉得已经不必多说。
“……我来带他回休息室吧。”
诺亚沉吟片刻做出决定，当即毫无贴心可言的拉起对方一条胳膊架在肩膀上。
“看来诺亚教练还是很关怀自家选手的。”
洛基耸耸肩，目光看过你们俩，“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就先走了。”
诺亚微微颔首没说话，你也趁机开口，“那我也先走了，诺亚教练。”
“你一起过来。”
诺亚架着内斯往前走，全然不顾对方拖行的双脚，“我有话要对你说。”
“……？”
你看诺亚一
系列动作看得目瞪口呆。
脑海里刚回忆起他上次把你从德国栋宿舍背出来的场景，就被他这一句更惊人的话冲散了。
没走太远的洛基自然也听了个清楚。
深色皮肤的少年停顿片刻，又继续往前，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看来诺埃尔诺亚私下里也没少关注你。
“要不然，诺亚教练你就在这里说完吧。”
见洛基走远，你垂下眼睫，动作有些不太自然。
他要说什么？说强制疏导的事情吗？
“还在讨厌我？”
走在前面的诺亚没有回头，“先送内斯回去，再把我们的事情解决一下。”
*
一路无言。
总算到达德国栋更衣室，内斯被不太温和地放倒在更衣室长椅上，一路颠簸仍旧没影响他的昏迷状态。
即便和诺亚相处气氛并不太好，你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内斯……他这样真的不用去医务室吗？”
“不用。”
诺亚理了理发皱的外套，甚至没看内斯一眼。
“暂时性昏厥而已，对哨兵来说不算什么。”
真的假的。
所以内斯真的抱着你哭晕了？
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但你现在有别的事情亟待解决。
“……那他已经送回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吗，诺亚教练？”
你站定，直视他转过来时居高临下的淡漠金瞳。
“你要找我解决什么事。”
“……”
诺亚本想换个地方——昏迷的内斯没什么，但哨兵五感敏锐察觉到，休息室里面淋浴室有人存在。
但看你坚定的神色显然不愿再推迟，他便也不再多解释什么。
“二阶段结束了，拜塔队伍明天就会离开。之前说过的补偿，你想好了吗？”
他声线一如往常，沉稳的姿态仿佛在进行谈判。
“如果没想好，就先把你的精神力拿回去吧。”
你哽住一瞬，疑惑开口：“但你之前不是说已经融合，拿不出来了……？”
世界第一前锋当时疼痛到恍惚的模样可不像装的。
“对黑暗向导来说应该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朝你伸出手，“抱歉。无法重现你当时的疼痛，那就暂时用这个弥补。”
“不……先等一下。”
你皱眉思考着，对方伸出的右手始终没等到你回应。
绘心那次安排的练习，诺亚当时的神情和反应在你脑海中飞快过着。
这种补偿方式也太突然了，你需要消化考虑一下——
“……哈。”
“我就知道。”
出乎意料的愠怒声音在你身后响起。
“真**的是个混账导师。”
你回头，金蓝发色的青年正单手撑在淋浴间出入口处。
凯撒紧皱眉头，钴蓝色瞳孔里满是压抑和凶狠，眼尾发红。
他牙关咬紧，嘴唇沉沉吐着气。
败给洁世一的耻辱还在绞紧他的心脏，而此时又突然听到你和诺埃尔诺亚令人上火的对话。
被冷水冲刷的愤怒此刻越来越滚烫，几乎要灼伤他的通路与身体。
他显然刚刚冲完澡，湿润的发丝还在往下淌水；脑后稍长的部分头发黏在胸口处，惹眼夺目的蓝色和脖颈蓝玫瑰互相映衬，艳丽至极。裸露的上半身白皙而健壮，贯穿整个左手臂的黑色荆棘纹身展露无遗，极具压迫感；肌肉起伏间他躯体虬结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修长的双腿仅被白色浴巾挡到膝盖处。
只是浴巾看起来不太牢固，看得出他裹上时焦急出来的心情。
“凯撒？你怎么……”在这里。
微凉的气息袭来。
你意识到他大概是冲了个冷水澡，跟当初分离焦虑被迫见面时一样，被冷水浸透。
诺亚向来冷淡的金瞳终于微微动容。
“先把衣服穿上，凯撒。”
“少管我。你先说清楚你对她做了什么，混账导师。”
凯撒快步上前，赤裸着上身越过你伸手就要扯过诺亚衣领。
他早觉得你进入过诺亚的精神图景，但不管是什么情况，肯定是诺亚逼迫的。
这段对话更加证实了。
“是想当变态吗，凯撒。”
诺亚微微侧身躲过，冷眼瞧着他摇摇欲坠的浴巾，“当初故意停了药和队里请假飞来这边，也没理由指责别人。”
“……你乱说什么！”
胸腔愤怒的火焰更甚，凯撒眼尾红色愈发鲜艳凌厉，心脏也因为在你面前突然被揭穿而砰砰加速跳动起来。
“……什么？”你有些不明所以，片刻后意识到诺亚提起的事情似乎就是那次极少人知道的分离焦虑，“不是因为药物失效吗？”
“我……”
“这件事你们之后再去讨论。”
诺亚打断，无视凯撒恼羞成怒的表情，目光又落在你身上，“现在优先级是我。”
第156章 二阶段尾声 报价公布
“现在, 正式公布二阶段报价排名。”
绘心甚八的影像出现在大屏幕上，向项目内所有哨兵和全球观众进行直播。
“蓝色监狱报价前23名将组成新的U20国家队，出战今年的U20世界杯。”
绘心走到屏幕左侧, 而中间缓缓浮现出第一名的字样。
“现在公布最高报价。第一名——”
影像中绘心顿了顿, 沉声道：“糸师凛。RE·AL报价2.4亿。”
德法赛场上哨兵们神色各异。
糸师凛暗自紧了紧拳头, 而洁世一心重重沉了下去。
……德法终战他进了两球，即便这样也无法成为No.1吗？
“——并列第一, 洁世一。报价来自拜塔慕尼黑。”
绘心无波动的声音响起，接着一连串报了下去，“第三名，士道龙圣……第四名，马狼照英……”
洁猛地抬头，不可置信抬头看向大屏幕。
赫然是他和糸师凛并列第一的排名, 且高亮显示在最上面。
他真的……做到了。
“哼。”
糸师凛瞥了他一眼, 又极快地移开目光。
他抬手将汗湿的头发往后捋，一双松石绿的阴郁眼睛完全显露出来。
胸中积压的情绪喷薄而出，洁世一紧紧握拳挥动，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我做到了！蓝色监狱第一名！！！
这就是第一名带来的快感！
随着绘心不断报出排名，洁与其他进入排名的队友们对视，彼此都情绪高昂。
项目最初他只是参与项目的三百个普通高中生之一, 而半年不到，蓝色监狱已经触及世界的舞台, 他也被所有人看见。
简直跟做梦一样。
他盯着屏幕上滚动的名单, 嘴角扬起的弧度被抹平。
隐隐哪里觉得不对。
……好像, 少了一个本该出现的人。
而随着最后名次公布逼近，那个名字仍旧没有出现。
“……第23名，七星虹郎。”
绘心目光正视前方, 此刻屏幕出现一道划分U20国家队的分割线——
残酷的横线下方，分明是第24名，凪诚士郎。
灰黑色填充的名字被这道线重重压下，一百万的报价之差犹如天堑。
而和凪作为搭档的御影玲王因终战的一枚进球和不俗表现，报价排名第七。
洁世一愣住了。
从进入蓝色监狱开始就被誉为天才的凪……被淘汰了？
“那么，蓝色监狱新英雄大战阶段正式结束。”
屏幕中黑发男人推了推眼镜，露出标志性的疯狂笑容。
“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精彩内容。各位敬请期待——”
二阶段正式结束，直播间片刻后变成黑屏。
但弹幕和讨论还在继续。
：我就知道！！洁世一肯定会是第一！！
：天啊并列第一，报价2.4亿（瞳孔地震）
：RE·AL又开始了它的惯例砸钱买人（摇头叹息.gif）
：糸师冴就在RE·AL啊，这下真是兄弟俩西班牙见面了
：不一定吧，也不知道他们是先去俱乐部青训还是先参加U20世界杯集训
：我感觉老八还有活吧，看他刚刚直播最后说的话，而且U20世界杯还剩两个月。
：还能整什么活，首先我认为他们会放假十天半个月。
：提醒我了，我家就在东京，感觉最近可以偶遇他们要签名嘻嘻~
：马上东京线下门店就要爆满了，洁世一和糸师凛球衣肯定第一个断货。
：只有我关心马上就来的白情吗？虽然项目结束了但是老八会放送这个环节的吧？
：我好急啊啊啊啊看球赛还附赠恋综，这会员费交得太值了
：？逆天，当恋综看是吧
：我想起来我要问什么了，刚刚比赛洁世一说的诺亚利用向导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凪还有没有复活赛啊？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呃，其实也别把这个看太重，队伍23个人但只有11个人正会式上场，其他都是替补。估计还得内部竞争选人，又挣一波热度。
：这个确实，但首先你要进队，OK？
：噫，也是学到洛伦佐口癖了
……
哨兵们渐渐散开。
报价公布完毕，士道搭着糸师凛肩膀就往另一边出口走。
洁世一走到场边喝水，和工作人员沟通才知道英西战的具体情况。
不愧是蜂乐回，踢进两球报价第五；而凪0进球，表现自第二轮比赛开始一路下滑。
所以才报价跌到了24名吗……
抖了抖衣服试图散掉些热气，洁补充完水分，迈步往更衣室走。
激烈的比赛非但没让他觉得精疲力尽，甚至身体还更加轻盈轻快了。
“恭喜你啊，洁世一。”
冰织羊从身后追上，一拳碰了碰他的肩膀。
剧烈比赛后冰蓝发色的少年脸颊还有些发红，眼神里闪动着兴奋与真诚，“压过了糸师凛和凯撒，当之无愧的蓝色监狱No.1。”
“啊哈，也多亏你的配合我才能拿下这球，冰织。”
洁眯眼笑起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此刻他毫无攻击性的模样，和刚才场上怒怼两导师的抖S状态截然不同。
两人一齐走向更衣室，洁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出衣柜里的手机上网看新闻。
只是刚走进，就看到两个举止奇怪的德国人。
一个占着一整张长椅闭眼安详睡觉，一个坐在斜对角垂着脑袋痛苦抱头。
呃，还就只穿着一条浴巾。
洁疑惑地看向一旁脱了衣服准备进去冲澡的黑名，后者耸耸肩，一副“我也不知道我一来他俩就这样了”的表情。
……真是莫名其妙。
洁懒得多给这两个败者眼神，准备先查看一下手机消息。
首先就是绘心甚八在群里艾特全体成员。
绘心：中午食堂无限量自助餐，十二点准时开始@所有人
绘心：下午有采访和签名环节，我会私下通知。五点可以解散离开，明天蓝色监狱会清人。
绘心：祝大家假期愉快。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
再其他消息就是父母的祝贺，问他几点来接，今晚怎么庆祝；朋友同学密密麻麻的道贺消息。
啊……又一个阶段结束了。时间好快。
洁世一有些感慨，嘴角止不住上扬。
边上雪宫和冰织等人已经在讨论去哪里玩了，群聊里也再度活跃起来。
蓝色监狱几人换衣服时的谈笑声传入凯撒脑内，但他却毫无动作。
和这些得到一切的胜利者不同，他在这里是个彻底的失败者。
不仅仅是内部竞争的失败——
在诺亚说出“故意停药”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你错愕而不可置信的眼神。
凯撒慌乱一瞬。
从最初就利用了你对哨向领域的无知……怎么办，你会生气吗？
不过就算变成讨厌也可以，千万不可以不理他、无视他……
但是，他那时候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只是因为匹配度很高、想要和你更亲密一些而已……你一定不会介意这点的对吧？而且他后来都有好好记住你的话。他明明、明明那么喜欢你——
凯撒面色有些狰狞。淋过冷水的躯体再次发寒，混乱的思绪渐渐转变为愤怒。
他明天就要离开了，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他意欲解释，却被诺亚打断；而你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生气、愤怒。
钴蓝色瞳孔中映出的温柔少女神情很快变得无奈。
眉头微皱，嘴角却弧度上扬，轻轻扫过他时目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宽容与无期待。
像是在说——
“不太意外。因为感觉凯撒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
*
手机振动起来，有人给你发消息了。
你看了眼，是绘心，于是决定先回复。
“稍等啊。”你头也不抬地跟诺亚打了个招呼。
绘心：是不是有哨兵找你检查疏导了？不想加班就赶紧打发走。
绘心：中午食堂有庆祝自助餐活动，想吃可以来。
绘心：对了，RE·AL也给你更新报价了。已发你邮箱，有空可以看下，有意向联系杏里。
你人机般回复“收到”，退出界面后发现还有两条消息未读。
咦……居然是莱昂纳多·卢纳？
还是刚才比赛时候发的。完全没注意到。
本着诺亚法国人的身份，你无所顾忌地当着他面打开短信内容，点击一键翻译本地语言。
“……”
诺埃尔诺亚眼睛一瞥便看了个全部。
啧，在黑暗向导面前说他是“不像那种需要疏导的哨兵”……
RE·AL贵公子看来缺少一点敲打，小心思都用到他这里来了。
诺亚眼神微冷。
“想不到卢纳还会在背地里谈论我。”
“？！”
你吓一跳，赶紧挡住手机，回头看他：“你看得懂西语？”
诺亚语气淡淡：“学过一点。”
你抿唇，干脆熄屏不回了，也因此恰好错过了糸师凛发来的消息。
糸师凛：刚刚说好的赛后检查……
糸师凛：我现在来找你。
第157章 尝试 姐姐，你不可以喜欢老男人的……
蓝色监狱群聊。
蜂乐：无限量自助餐！好耶！
乙夜：唉, 二阶段到此结束了吗，我会想念我的胜利女神的……
雪宫：？怎么感觉你还有点怀念了，你单独加训十天吧变态忍者。
冰织：为什么要想念, 接下来是假期你可以直接约人。
乙夜：小羊你说得对。
乙夜：女神假期可以和我约会吗？@你
凛：发情滚出去。
士道：哎哟好凶哟~刚刚到底是谁场上抱人抱那么紧？
士道：表情还很爽的样子。啧啧, 我找找有没有直播高清照片。
凛：你去死吧。
二子：看到我们蓝锁死神赛后还是这么能杀我就放心了。
乌：感觉有人马上要仗着放假抓不到人在群里胡乱发言了。
二子：？谁。
千切：你说呢？
乌：话说凪和玲王怎么样了？
二子：这是可以问的吗？
千切：那就别问。
[乌旅人撤回一
CR
条消息]
乌：走了, 我先去洗澡准备吃大餐了。
马狼：放假放几天？@绘心
绘心：别问，等通知。
马狼：哦。
雪宫：又这么神神秘秘的……
冰织：大家前几天会留在东京吗？有没有人想一起玩？
乙夜：你能约到女神我就跟你出去玩。
冰织：那你还是回老家吧。
千切：对哦, 怎么不说话@你
蜂乐：刚刚比赛还出现了一下，怎么赛后找不见啦@你
二子：出来吧监控幽灵！请回答@绘心
绘心：？
[二子被管理员禁言一小时]
雪宫：我不行了。
蚁生：都先去洗澡吃东西吧，说不定等会人就出现了。
乙夜：也是，得香喷喷地出现在她面前[忍者捧心.jpg]
士道：我找到照片了[糸师凛拥抱特写.jpg]
士道：？
士道：人呢，我一来就都走了是吧？
……
发出消息后，糸师凛盯着手机等待了十秒钟。
刚刚淋浴结束的深发色少年头上还盖着一条白色毛巾, 额前发梢挂着水珠。
他身体前倾双臂置于双膝之上, 上身赤裸，下身简单穿了条深灰色中裤；白皙而结实小腿裸露在外，相比之前P.X.G队伍深色球衣的成熟感而言充满了少年气。
项目结束，这帮人也是终于有机会穿上自己的衣服了。
“哟，蓝色监狱No.1还盯着屏幕看呢。我刚刚发的照片看到了吗？”
同样冲完澡的士道龙圣一掌拍在他裸露的背上，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更衣室。
“……”乌旅人看过去, 扯了扯嘴角，“一路走好, 蓝色监狱No.3。”
“啧。”
糸师凛猛地站起。
士道龙圣立即后退一步, 谁知对方并没有一拳挥来——他拿下毛巾甩在椅子上, 从衣柜里拿了件浅色卫衣套上迅速离开。
——是的，十秒没有等到你的回复，糸师凛就立刻出门了。
“怎么回事？”士道仍是防御姿态,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睁大眼睛，“怎么没打我？”
“说明有比打你更重要的事呗。”
乌一眼看破，穿上自己的常服开始往运动包里收拾东西。
下午还要收拾宿舍准备回大阪。
“……啊，不会是和姐姐有关吧？！”
夏尔不满地叫起来。
“不是，你这个法国小鬼怎么还没走？”
“我才不走，我还没跟姐姐同居上呢。”
夏尔做了个鬼脸，转身出门准备跟上凛的步伐。
“喂！不准偷亲啊？！”
士道额头青筋暴起，一个箭步也追了出去，徒留乌一个人摇头叹息。
……这一个个的，真是太难管了。
*
奇怪，人呢。
糸师凛一路跑到你房间所在的楼层，门禁虚掩着，疏导室和卧室敲门却都没有回应。
他又拿起手机。
没有回复。
项目直播也都关闭了，无法得知你的动向。
凛垂眸，转身下楼，决定在周围转转。
跟来的夏尔和士道差点和折返的凛撞个正着。
两人立正站好，凛径直路过，阴沉的绿眸扫了他们一眼便移开。
他下到一楼，在通往德法赛场的走廊上集中五感，寻找着你的存在。
房间不在，食堂也不见踪影，消息也不回……
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你在给别人做疏导或者检查了吧，所以不方便看手机。
糸师凛越想越气闷，而此刻耳边还真的钻入一丝可疑的细微动静。
“诺亚教练……你……试试吧……”
是你的声音。
你跟那个诺埃尔诺亚在一起？
糸师凛皱起眉头，往目标房间静步走去。
“会很疼吗？”
他听到诺亚极轻的闷哼声。
“那等下次……我以后……”
“……”
凛站在门口，面色铁青，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他咬紧后槽牙，嘴角绷直，却始终没有勇气闯入打断。
和之前纠缠上来的其他哨兵不同。
令人遐想的语句，以及你此刻在说话时异样的语气……
原来你喜欢这种成熟类型的吗。
糸师凛垂下眼睫，墨绿色瞳孔里满是失落。
他咬紧牙关微微后撤一步，盯着这扇门表情阴郁。
只是他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两个外来者打断了。
“哟，凛酱在这里罚站干嘛呢，怎么不进去？”
士道冲他扬了扬下巴，声音颇大。
——看起来你就在里面了。
但看到偷听墙角的糸师凛表情不对，士道又觉得有趣至极。
哇哦，看来有什么大场面呢，让凛酱居然忍住了砸门的冲动。
士道抬手就转开了房间把手，而夏尔从两人中间溜了进去。
“……？”
一瞬间，房间里面两人和外面三人眼睛对视了。
*
“诺亚教练，那先来试试吧。”
这个房间并不太大，疏导的桌椅已经被工作人员整理推到了一边。
手机塞回口袋，你没多在意疏导环境，干脆站着示意他伸手。
对于自己提出的补偿方式，诺亚自然不会反悔。
他伸手默许你精神力的进入，长久的自律与磨练让他自认为忍耐力可以抵挡一切。
无论是精神力带来的尖锐疼痛，还是高匹配带来的强烈愉悦——
有了那次强制疏导失控，他对自己进行了近乎自虐般的训练；连在分离焦虑期间也在不断降低药量，锻炼耐性。
这就是世界第一前锋始终贯彻的残酷信条。
“会很疼吗？”
你很快锁定目标。
试着拉扯了一下那股精神力，握住的手立刻感受到一股绷紧的力道。
诺亚没有说话，只是吃痛的闷哼一声。
你抿唇，心下大致明白了几分。
确实融合得很彻底。看来那次强制疏导损失的小部分精神力被他的通路高度消化了。
现在强行拿走对你来说也要费很大的劲，而且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如果因此他的通路损坏或者产生了更严重的反应，反而是得不偿失。
你不禁回想起去年凯撒分离焦虑的绑定三天。
如果产生了要每时每刻待在一起才能缓解的后遗症——那才是对你的顶级折磨吧。
像凯撒那样撒娇，一起吃饭，抑或是在浴室外面等他洗澡……
救命，不敢想这些事发生在诺亚身上。
还是因为水平不够强大吗……
你在精神通路里烦躁地游荡着，浑然不觉每次搅动与尝试都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对方的精神与大脑。
第二次才是上瘾的开始。
陌生又熟悉的强烈愉悦感。这是对一名顶级哨兵来说，最危险的感受。
高度自律的成熟哨兵不知何时已经超出了安全距离，紧握的手堪堪要贴上两人身体。
瞳孔凝成暗金色光圈，他居高临下看着你，眼神充满了侵略与攻击性。
高匹配的精神力充盈着整个通路，是比之前更加磅礴强大的力量试图争夺他对自己忍耐力的控制权。
紧绷的肌肉昭示着他在与哨兵最原始的欲望做激烈斗争——想要臣服沉沦、再吞噬融合的欲望。
平均注射疏导剂量最低、精神力波动稳定……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似乎在此刻反噬，哨兵五感高度集中在你身上，周围的动静被无限缩小。
而他看到你紧闭的眼睫微微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不安的事情。
“……那等下次吧，诺亚教练。”
你忽得开口，情绪平静下来。
精神力缓缓退出，你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他压迫感过强的目光。
……太近了。
无机质的瞳孔像是失去了人类情绪，你甚至没有察觉到他距离的靠近。
你下意识用手在身后撑了一下，拉开与诺亚的距离。
“我会一直记得。”
“等我有能力做到的时候，我会和洁世一一样战胜你。”
你目光坚定，试图扯回手却没有成
CR
功。
不等诺亚开口回复，门在此刻瞬间推开。
糸师凛和士道正站在门外。
一个阴沉得像死神降临，一个惊喜得像收到大礼。
而一头金发的小哨兵火速挤到最前面，抬头才看清状况。
夏尔目瞪口呆，两颗虎牙露在外面，一秒后嘴巴一扁泫然欲泣：
“姐姐，你不可以喜欢老男人的！！”
“？”
诺亚仍旧握着你的手没有松开。
他眉头拧起，成年哨兵晦暗而危险的眼神扫了过去。
夏尔一下噤声了，但往士道身后一缩，依旧头铁。
“姐姐，你不是喜欢我这种年纪小的吗？”
“你都让我亲你了……”
第158章 赛后检查 为什么不问我？
……怎么感觉这小孩讲话不对劲。
夏尔躲在士道身后, 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好像被诺亚欺负了似的。
而诺亚可怖的眼神盯过去，夏尔顿时又有点后悔。
是不是不该说诺亚老男人的……
但是就算不跟他比，跟他教练洛基比, 诺亚也是老男人啊！
夏尔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出在那句“你都让我亲你了”上。
诺亚总算松开了你, 面容冷峻, “朱利安洛基管不好你的嘴，我来管。”
“诺亚教练, 你刚刚又在对小向导做什么？”
士道调侃的表情收敛几分，他往前一步，看向诺亚眼神里的玩味渐渐消失。
“无关人员让开。”
在这种状态下顶级哨兵说出的话很吓人，尤其是边说还边走过来的时候。
夏尔觉得士道大概是保不住自己了，他神态愈发惹人怜爱，看着你目光祈求：
“姐姐……”
这一声撒娇求庇护的“姐姐”尾音九转十八弯, 听得在场人拳头都紧了紧。
但确实管用了。
“啊……诺亚教练, 夏尔都是乱说着玩的。”
你走上前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试图缓和气氛。
天知道这三个家伙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刚刚和诺亚放完狠话的气势瞬间就被打破了。
可恶啊，明明刚才和洁世一那样帅气的。
“……”
诺亚停下动作，你话音刚落他分明看到夏尔站在士道旁边转瞬即逝的得逞笑容。
那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实在看着刺眼。
见你目光转了过去，夏尔立刻又恢复可怜巴巴的神色, 怯生生躲在后面。
不愧是洛基重点培养的中场，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见不得人的恶劣路数。
诺亚冷静下来, 太阳穴突突的疼。
……到底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年龄是他一半的小鬼胡闹。
“我帮诺亚教练检查一下而已, 现在已经结束了。”
见两边稍有缓和, 你含糊其辞地说明了情况，“你们是过来……？”
“我给你发消息了。”糸师凛终于抬起眼睫，冷硬地开口, “我也来找你检查。”
墨绿发色少年双手插在卫衣衣兜里，阴郁的下三白眼神看人时几乎和糸师冴如出一辙。
看得出他心情很差了。
“噢对，刚刚在场上说好的。”
提到这个你倒是松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他还真发过。
正好给了你一个理由可以甩开诺亚。
“诺亚教练，那我就先去给他们检查了。”
你回头冲他客套地微笑一下，身侧的手甩了甩示意他们快走。
“嗯。”
诺亚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目送你们离开。
他在房间里短暂停留了一会儿，听着你们谈话声越来越远。
仅有的几次进入都让诺亚更加熟悉你精神力的形状，他深吸一口气，在你离开后那股梦魇般的香气反而更加浓郁。
诺亚低头，抬起右手虚虚张合；而你刚刚正紧握着这里，温热柔软的双手努力裹住成年男性的手掌。
五感清晰得可怕，他甚至能回忆起刚才手指无意间抚摸过他手背青筋的触感。
诺亚强迫自己忘掉那些怪异的想法，思绪又飘回你刚才的宣战发言上。
击败他，将那些惩罚如数奉还——
他很期待这一天。
“去我那边的疏导室吧。不过士道，夏尔，你们俩是过来的干嘛的？”
“当然是来加入的~”
“姐姐，可不可以给我也检查一下，我觉得我刚刚踢得也有点不舒服了。”
“小鬼排后面。刚刚的事情还没说清呢，我可不信诺亚只是检查。”
“……只有检查，不相信就算了。”
“哎呀别生气嘛，我跟你道歉~”
“都怪凛凛酱在门外一副羞愤崩溃的表情，让我误会了。”
“……什么？”
“闭嘴。现在是我要检查，你们俩都给我滚。”
“呜呜，姐姐他好凶，明明我也不舒服的……”
“喂下睫毛，你打到我了！”
“哼，打个蟑螂顺手的事。”
“哎——你们别打架啊！”
这三个法国栋的家伙真的很吵。
你推开有段时间没使用的疏导室大门，给这三尊大神请了进去。
“不做疏导，只是检查啊，每人半分钟。”
你率先说好规矩。
说实话这三个人生龙活虎的还能互殴，通路肯定没有问题。
“啊，确定不做疏导吗？”士道摸着下巴开始回忆上次，语气惋惜，“我还想看看你疏导能力有没有进步呢，毕竟上次的高潮太短，我还没爽够……哇啊！死下睫毛你干嘛呢！”
他话音未落，眼见凛一拳挥出赶紧跳开。
成功闪过后士道夸张地拍了拍胸脯，翻了个白眼，“妒夫！怪不得你没被邀请同居。”
糸师凛一言不发，抓过对方领子就往外拖，青筋暴起的手背足以见得他手劲之大。
不在疏导室里面打架是凛绷住的唯一理智弦。
你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后快速给绘心发了消息。
你：疏导室有人打架，电击棒速来。
绘心几乎是秒回。
绘心：不用管，一帮小鬼比赛结束了精力没消耗完而已。
绘心：没出哨命就行。
“……”
行吧。
你放下手机看向此次事件的受益者夏尔，“那你先来检查？”
“好耶！”夏尔欢呼，在对面坐下后亮晶晶的金瞳凑近你，“我上次都没有疏导呢，肯定问题很大。”
“姐姐你要多检查一会儿，最好让我留在这里接受你一个月治疗这样……”
他在你公平公正、毫无杂念的正义眼神中越讲越小声，眼巴巴瞧着你。
……难道不是因为你年纪太小还没必要接受疏导吗。
而且国外选手基本上明天就都飞走了，你当然不会答应他天马行空的想法。
你沉默片刻，迅速上手闭眼开始检查。
嗯，年纪小通路就是新。
你大致瞧了瞧，出厂设置还是很健康的，通路也没什么污染。
“检查结束了，夏尔。”你睁眼，“通路很健康，刚刚激烈的比赛也没影响……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我还没适应！”
金发小少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虎牙露在外面，憋了半天结结巴巴开口，“怎、怎么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你盯着他的脸挑眉，“那你想象中是什么？”
“我还以为会很痛……上次那个臭乌鸦不就是被你弄晕了……”
夏尔双手拍上自己的脸颊，唰得站起来跑走了，“我我我回去洗澡了！姐姐再见！”？
你不理解。
而且臭乌鸦……说的是乌旅人吗？
你回忆起当时在法国栋轮转的混乱更衣室。
不管了，下一个会检查谁呢。
你百无聊赖地等待战斗胜利者踏入疏导室，低头玩了会手机。
刚刚卢纳的短信还没回。
你又看了遍，脑内想起刚刚诺亚的发言。
噫，卢纳实在是运气不好，不小心被学过西语的诺亚看到了蛐蛐内容。
你默默在心里把责任推了个干净，敲字回复。
你：不是很熟，只是聊过几句。
你：卢纳先生也在看终战吗？看来蓝色监狱项目真的很火爆呢：）
回完消息你又刷了会社交平台，“选手最终报价”一行字飘在首页。
你还没来得及细看，门框扶上一只手，糸师凛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你侧头看去，他脸上明显有挂彩的痕迹。
嘴角青了一块，至于其他地方就看不太出来了。
不得不说，蓝色监狱第一杀手战斗力水平一直很可以，连面对士道龙圣也能取胜。
就是经常会自损八百。
这家伙的自毁倾向还真是一如既往。
“开始吧。”
糸师凛冷冷开口，态度比平日里见你时差了许多。
大概是打架导致的心情不好吧，你可以理解。
你没多说什么，很快为他进行了检查。
也确实没有问题。
“你现在精神通路很稳定，没什么问题，过热和震颤状况都消失……”
“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他生硬地打断。
“……什么？”
你眨眨眼，有些疑惑地指了指嘴角，“是刚刚受伤的地方？很痛吗，那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是说精神通路。”
“通路疼？但我刚刚检查没有问题呀。”
“……”
凛深吸一口气。
“你刚刚在房间里问那个家伙疼不疼，还约了下次。”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说道，扯着嘴角的乌青，“为什么不问我？”
第159章 姐什么？ 那我问你.jpg
“？”
你回忆了一下, 不自觉提高了语调，“我那是……等一下，糸师凛。”
“你是在偷听吗？”
还是一个重点都没听到的偷听。这很难解释清楚。
你明明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位置有没有痛感, 约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谁让你们声音太大了。”
他神色别扭, 小声把责任全部推走。
……声音哪里大了！而且门也是关着的, 这家伙又是怎么找到你们位置的！
哨兵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啊？
不，不如说糸师凛作为哨兵是不是变异出了什么特异功能——嗅觉特别好使就算了, 怎么连听力也这样。
至少士道和夏尔看着就没这能力。
“我只是找他实验一下精神力而已，你没听全。”
你重新将他的手握住，闭上眼微笑道：“好吧，那我问你。现在疼不疼？”
说着极快地绞紧刺了一下。
“呃——”
糸师凛蹙眉。
他下意识抽动了一下手臂，而后意识到你或许带有实验性质，又松了力道。
原来只是做实验而已吗。
凛被攥紧的心脏也随之放松几分, 甚至又愉悦起来。
他完全没去多想你怎么会找上诺亚——你既然和他解释了, 说明你很在意他。
嗯，一定是这样的。
“……是我误会了。但你可以找我实验，别找那种家伙。”
凛闷闷的声音总算有所好转，在你的注视中不自然移开目光。
“绘心那家伙说过的。”
“知道啦，反正他们明天就都走了。”
你托腮察觉到他明显好转的心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这家伙其实还挺好哄的, 心思都写脸上了。虽然，有时候好像有点太黏人？
你仔细观察着他。
白净漂亮的脸蛋几乎和糸师冴如出一撤, 只是眼神和流露出的气质天差地别——亮晶晶的绿眼睛, 此刻他嘴角还带伤。
你再次怜爱了。
只不过现在, 该怜爱的似乎另有其人。
你朝门口张望了一眼。士道龙圣貌似倒在外面了……
“小凛，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最后问了句，示意检查该结束了。
得出去看看那家伙什么情况。
“没、没什么问题。”
糸师凛结巴一瞬, 缓缓站起来。
在你托腮抬头、不解但平和的眼神中他红透了脸颊和耳根，建设了八百年的勇气在对视中一秒消耗殆尽：
“对不起，误会你了。”
他停顿一秒。
“姐……”
含义不明的单音节消失在空气中，再无下文。
时间在此刻静止了。
糸师凛仿佛丧失全身力气，再也张不开嘴。
“？”
解？解什么？
总不会是……姐吧？
你大脑放空一瞬，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小凛，你说什么？”
你发誓你并没有质疑他的意思，你是真的没听清想要再确认一下。
但糸师凛却羞愧难当。
那表情难以形容，仿佛背地里盘了你的直播切片一百遍还被你本人发现。
“哇哈！下睫毛你这家伙还真叫了姐姐啊！！”
门外响起士道猖狂的大笑，凛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艰难爬起来出现在门口的这家伙脸上挂彩更多，但这千载难逢的嘲笑机会他死也会抓住。
只见士道双手抱臂，盯着你脸色潮红，扭了扭身体浮夸道：
“姐~姐~”
“我今天真的会杀了你，死蟑螂。”
刚刚还重若千斤的嘴巴立刻解锁了，还是熟悉的杀手模式。
糸师凛一个飞身就踢了过去。
“哎，等一下，不要破坏设施啊！”
你瞳孔地震。
场面又混乱起来。
*
最后你带着两个挂彩的家伙到了自助餐地点，关于凛是否喊“姐姐”的疑惑只能先暂时放置一旁。
也不是很敢一直追问。
食堂里热闹非凡，自助餐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报价高的人三三两两聊着天，而没有入选惨遭淘汰的选手们流泪干了几大盘。
哨兵们视线立刻集中在你身上。
黑暗向导，身后还带了两个一眼刚刚互殴完的暴力狂&死对头哨兵。
噫，不禁让人怀疑黑暗向导私下里又玩了什么大的。
“啊，你来了。”
洁世一快步走过来，微笑的神情里充满歉意，“刚刚比赛直播你都看到了吧，我脑子一热就提到了你……抱歉，我已经和绘心先生说过了，看看能不能把影响降低。”
非说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说不定其中有误会……贸然提及你总感觉会引起不好的猜测。
“真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洁老老实实鞠了一躬，抬手间还带着沐浴过后的香气。
“啊没事，洁君，我还没恭喜你进了胜利的一球呢。”
……这家伙，完全场上场下两个样子嘛。
以及，刚刚刷手机时好像还看到了洁是报价第一来着？
虽然没怎么看清楚后续排名，但是先恭喜他肯定没问题。
你看着这个礼貌可爱但场上总是能出其不意的No.1，笑眯眯道：“还有祝贺你报价排名第一！”
“谢、谢谢。”
洁颇为害羞地挠了挠头，全程都故意无视了你身后如同恶鬼的另一个No.1。
“啧。”
糸师凛忍不住冷哼一声，你这才反应过来背后跟着两个法国栋选手。
还是一个并列第一，一个第三来着……
好像有点贴脸了。
你假装无事发生，赶紧走程序祝贺完就招呼他们吃饭去，然后自己也开始拿自助。
这餐品比上次赛后更加上档次了，真是肉眼可见的预算提高。
你站在食物前方，难得陷入了“全都想要”的沉重负担，同时想起另一种可能：
职工食堂的会不会更好吃？
“这个烤鱼串很好吃。”
冰织不知何时站在你边上，水蓝色瞳孔温和望着你，“要试试吗？”
第160章 淘汰 离开
“好啊。”
你欣然接受推荐, 想跟他再聊几句时却忽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看他的排名。
疏导室的情况太混乱，你匆匆一瞥只看到了前几名。洁、凛、士道……和马狼？
不过冰织羊几场比赛和洁配合的一直很好，应该是在前23名。
“诶, 刚刚没看全排名。不过还是恭喜冰织同学进入U20国家队啦。”
“谢谢。”冰织羊弯了弯眉眼, 声音柔柔的, “我想问问你……之后在东京有时间吗？群里大家打算一起出去玩。”
哇哦，猝不及防收到了游玩邀请？
你眨眨眼, 脑内想起一系列后续的学习安排。
“我下下周二有学院阶段性测验……”你故意卖了个关子，在冰织略显紧张的目光中笑出声，“不过只是玩一天的话，没问题。定好时间地点跟我说下就好。”
“好。”
面庞白皙的少年眼下微红，而你回想起上一次和U20国家队赛后大家一起出去玩的场景。
和凪打电玩还挺开心的，这次说话不定可以搭上国神一起玩？
想到这里, 你拿起手机准备仔细看一下这群家伙的报价排名。
你顺着马狼位次
继续往后看, 蜂乐，千切，玲王，国神……咦？
“凪诚士郎，第24名？”
你惊讶出声。
蓝色监狱官方账号发布的最终报价排名一目了然，23和24名之间的分界再显眼不过。
凪诚士郎被淘汰的结果已经板上钉钉, 公之于众。
你又划拉了几下，评论区不是对凛和洁的祝贺, 就是对凪排名的争议争吵。
好像确实刚刚进了食堂都没看到他。玲王也不在……
“是的, 大家都有些意外呢。”
冰织嘴角弧度淡了几分。
浅蓝色的眼睛紧盯你的表情, 他表情温和无害，“现场公布报价后，他们两个人好像就去找绘心先生了。”
*
“……玲王, 放弃吧。”
“报价不会再修改了。”
凪看着从绘心办公室出来、不甘锤墙的玲王，语气平静。
排名已经完全公布，绘心当然不会容许修改报价这种事发生。
灰白色的眼珠静静看着，片刻后又转移到头顶白炽灯飞舞的小虫。
无机质灰白下，他的想法永远猜不透。
凪始终语气淡淡，好像他被淘汰的事与他无关。
他出线的既定事实，最不能接受的人反而是玲王。
“和玲王一路能走到这里，已经很——”
“当初不是说好要一起踢球的吗？”
玲王皱眉看着他，情绪有些激动，“都坚持到这里了！”
凪眨眨有些酸软的眼。眼球重新湿润，他的视线再次回到玲王身上。
“会的吧。”
他思考了一会儿，慢吞吞开口。
“和上次一样，玲王。”
“……”
玲王沉默。
和上次一样？
不一样。第一阶段3V3他被凪抛下了，而这次掉队的是凪——但他却依旧像是主动放下一切的人。
明明是报价太低被别人淘汰。
也许凪根本就不喜欢足球，他的天赋在蓝色监狱里消耗殆尽了。
他握紧了拳头，看着凪始终毫无波澜的表情。
“那我就先走了，玲王。我会继续看比赛的。”
凪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自助餐的结束时间是一点……之后淘汰的选手就要收拾东西驱逐出狱了。
他低头盘算着时间，每一步都像是迈向自由。
体育运动真的很麻烦。为什么哨兵一定要去发展这些？
虽然跟玲王一起来这里踢球确实有过开心的时候，但还是太麻烦了。
为什么其他人可以一直保持对足球的热情呢？
凪开始想念这些他短暂失去的事物。
他久违的游戏机、他养的小剪、他温暖柔软的床铺、他无人打扰的睡眠时间……
每一个都比足球更让他喜欢。
唔，就是好像不能再接触到你了。
离开这里之后，应该也很难接受到精神疏导了吧。
凪想着，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想象阶段——他对此没有一丝实感。
“诶，凪君？”
凪诚士郎走进食堂，在你和其他人讶异又不敢多问的眼神中安静挑选着自己的午餐。
有很多都是他喜欢吃的。
他享受了在蓝色监狱的最后一顿大餐，一个人。
“呐，我们之后还可以一起打电动的吧？”
用餐结束后他站在你面前，无机质灰白色眼瞳比以往都要沉寂平和。
看起来平静到有些可怕。
“我之后有很多时间可以玩游戏。”
“可以啊。反正加了好友。”
你欣然点头，但实在看不懂他的情绪，踌躇地又轻声喊了他的名字：“凪君，你需不需要……”
凪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轻易会受到打击的人，但内心真实感受就无从得知了——尤其还是这种所有人都期待但偏偏跌落高位的情况。
他现在其实会不会很难过？
你在思考要不要给他检查或者疏导一下通路，但他垂眸盯着你，轻轻摇头无声拒绝。
“假期可以来我家打游戏。我会等你的。”
凪无视你的开口自顾自补充一句，接着转身摆摆手。
“那下次再见。”
“……再见。”
其他淘汰选手一同离开了。
凪回到英格兰栋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物品。
其实他东西并不多，胡乱塞好衣服和生活用品后一个包就能拎走。
但明明浑身肌肉、也锻炼了很久，他却觉得这个包有点重。
凪关上门，向出口通道走去。
一旁几个哨兵眼眶通红，更有甚者在抹眼泪；有几个先前U20国家队的选手也没能留下，面色凝重。
凪收回视线，只觉得这些人有些聒噪。
他现在要回家了。【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