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黎婉整个人愣在原地, 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是被定住了?身。
昏暗灯火笼罩二人周身,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
殪崋
细微声响。
火苗燃烧声与空气中的水滋声融合。
与她想象中的初吻截然不同,温寂言一点都?不温柔, 毫不怜惜地?捏紧她的下颌, 迫使她无法合拢双唇,只?能柔弱无力地承受男人肆意的侵袭。
清雅荷香与浓烈血味儿掺和于一处, 毫无顾忌地?将她环绕包围。
呼吸逐渐急促, 几乎快要窒息。
她从嗓子眼儿溢出一声呜咽,绵绵若猫儿叫,引得?他手臂收得?更紧。
腰腹被攥紧, 舌尖被纠缠,她整个人摇摇欲坠, 腿酸软无力, 娇软身躯完全被高大男人拢在怀中, 宛若依偎缠绵的模样。
意识迷迷糊糊间,她想, 温寂言是打算吞掉她吗?
她努力踮起脚尖才堪堪触地?,双臂搭在男人肩头,几乎被圈抱得?悬空。
一只?手抬起覆住她双眸, 滚烫的温度紧贴眼皮, 她颤了?颤眼睫, 眼泪几欲落下。
间隙他啄了?口她唇角,低声道?:“闭眼。”
她乖乖闭上眼睛, 以为能得?片刻喘息, 未曾想刚阖上双眼,便再度被食髓知?味的男人吻住, 甚至比初次吻得?更深。
灼热气息绵绵不绝,强势地?四处游走?。
浑身脱力的她根本无法抗拒眼前的男人,静谧如水的地?牢中,唯有他们二人的呼吸交叠,显得?愈发清晰。
不知?吻了?多久,温寂言总算是大发慈悲放过了?她早已发麻的唇瓣。
红艳艳,水盈盈。
黎婉小口喘气,胸膛上下起伏不停,等到平静下来,她抬起眼睛看向罪魁祸首,竟看见?温寂言毫无愧疚之心?地?凝着她笑。
笑得?温柔,更有几分未曾掩藏的灼热。
凭什么?她这般狼狈,这男人倒跟没事儿人似的!
她捂住自己发痛的嘴唇,委屈着小脸指控:“你、你你怎么?突然亲人!”
温寂言长眉微挑道?:“自家?夫人,亲不得??”
“那你、那你也得?等我做好准备呀……”
黎婉脸颊红霞簇簇,羞涩之余懊恼不已,也不知?温寂言在想些什么?,乱来得?不行,不知?会一声就亲了?上来,害得?她像个小木头一样半点回?应都?没有!
呆呆地?被人亲了?个透彻不说,还整个人软进?他怀里勉强才站住,脸都?丢尽了?,会不会被温寂言觉得?笨笨的呀……
头一回?如此讨厌自己的迟钝。
越想越气,她可怜兮兮说:“我头一回?不熟练,你突然就这么?亲上来,我都?、都?没反应过来,下次、下次我一定没问?题!”
温寂言闻言忍俊不禁:“这么?快就想着下次?”
黎婉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哼了?一声,道?:“不许笑我!”
她软不拉耷地?开口,嗓音哑哑的,纵使刻意提高声调亦无济于事,听在人耳中如同羽毛轻扫。
他忽然捏住她柔软的脸颊肉,故意颠倒黑白:“如此中气十足,看来是为夫不够努力,要不要继续?”
哪里中气十足了?!她鼓着小脸晃动脑袋:“不亲了?不亲了?,你等我回?去练一下……”
才不要被温寂言看扁呢!多练一下她也可以游刃有余,哼。
岂料他不由分说再度捏住她下巴,她下意识一哆嗦,用水汪汪的眸子可怜吧唧地?瞅他:“你干嘛呀……”
再亲她就要累死了?。
温寂言深深望着她,笑道?:“这种事,自己怎么?练?”
不说还好,一说黎婉便皱起眉头,语无伦次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生疏……!该不会是那个你那个……!好呀你!”
“什么?这个那个?”温寂言听懂了?故意装傻,“婉婉说清楚点,别着急。”
黎婉瘪嘴不开心?。
他无奈揉了?揉她脑袋,解释说:“这叫天赋。”
她更不开心?了?,凭什么?她没有这种天赋。
温寂言这才想起问?正事:“此处是禁地?,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心?里咯噔一声,少女低下脑袋疯狂转动眼珠子想对策,但她好像被男人亲傻了?,完全找不到借口。
最后她心?虚地?抠手指,坦白从宽:“我是来捉奸的……”
起初他先是一愣,随后回?过味儿来,揶揄道?:“如今可捉到了??”
“被捉到的是我……”她小声嘟囔。
都?怪温寂言审个犯人还神神秘秘的,难怪引人误会。一低头,黎婉垂眸发觉青色衣裙之上染了?血迹,是温寂言方才搂她时蹭到身上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裳,示意他来看,让元凶看清楚自己干的好事。温寂言淡淡点头,不紧不慢道?:“红配绿,甚美。”
“此处血腥之气重,我先派人送你回?房更衣。等我撬开他的嘴,再回?去陪婉婉,可好?”
待到她点头,温寂言扬声道?:“魏刀,送夫人回?房。”
黎婉正抬步欲行,忽然反应过来——温寂言方才叫谁?魏刀!?
魏刀在这里??
她瞪着眼睛望过去,发觉魏刀正在离他们不过半丈远的地?方恭恭敬敬立在那里,因一身黑衣的缘故,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不仔细瞧的确容易忽略。
魏刀听到主子命令才朝他们走?过来。
脚步声音唤回?思?绪,她直接懵了?。合着方才温寂言突然发疯亲她的时候,魏刀就一直杵在原地?看着他俩?!!还有墙上吊着那半死不活的典膳郎,也正怒目圆睁地?瞪着她这边。
那凶恶的表情跟要吃人似的。
黎婉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都?看见?了?。
看见?她被吓哭,看见?温寂言亲她,看见?她被亲得?腿软站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尽了?……
要死了?要死了?!
黎婉短短几息神色变了?几番,恼羞成怒:“魏刀一直在这里,你你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呢!”
温寂言不以为然:“我以为婉婉早就知?道?。”
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我只?看见?了?你,没看见?他……也在。”
他若有所悟颔首,叹道?:“原来婉婉眼里只?有我。”
不是这个意思?!黎婉被故意装傻的男人气得?胆量都?大了?起来,瞪起圆圆的杏眼,撩起裙摆抬脚往他黑色长靴上狠狠留下一个脚印,气呼呼拂袖而去。
这是她嫁进?太傅府这么?久,头一回?对温寂言动手动脚。
黎婉走?后,魏刀先是看了?眼被自己夫人踩了?一脚的太傅大人,见?自家?主子神色如常,得?到他一个示意跟上的眼神后,才急匆匆追上去。
温寂言自小在将军府长大,因温氏名头过盛,人人都?捧着敬着他,哪怕是玩伴,也都?不敢轻易与他打闹。入朝为官后更是无人敢惹,大小官员皆谨小慎微,生怕触他霉头。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敢踩他的脚,他低头睨了?眼那鲜明的脚印,痕迹清晰,必然是用了?十成十的力踩的。
破天荒头一回?遭到如此对待的太傅大人不禁哑然失笑,感叹一句,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被锁链吊在墙上的男人正试图挣脱束缚。
漆黑长鞭早已被丢掷旁处。
温寂言转过脸,原本莹润的瞳眸瞬间结了?一层寒冰,周身气压变得?低沉万分,他略有怜悯地?瞥人一眼,嗤笑:“你家?主子还真是养了?条好狗,如此嘴硬,是真忠诚还是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你不说我也大抵能猜到是谁,我只?是想知?道?,你家?主子为何突然要对太子下手,如此冒险行事,莫非——”
男人大喊:“我也只?是听命于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求您饶小人一命吧!”
“我看起来像是如此仁慈之人?”温寂言冷若冰霜,“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这条命要不要,全在于你。”
……
黎婉捂着脸跑得?飞快,生怕被魏刀追上。可惜终究跑不过会轻功的人,轻而易举地?就被赶上,魏刀小心?斟酌道?:“夫人您别生气,主子他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魏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说:“小的啥都?没瞧见?,天生夜盲。”
“那里面有点灯。”她岂会听不出。
魏刀无奈:“那算小的瞎呗。”
外面冷风吹拂面颊,她的脸颊现在还在发烫,奇怪问?:“你说温寂言为何突然亲我?”
“啊?”魏刀惊讶开口,他以为黎婉会因他主子平时装得?人模狗样而生气,却未曾料到她好像压根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主子他可能是情难自禁。”
黎婉才不信:“他有多禁欲我还能不知?道??”
魏刀眉头快要拧成麻花,匪夷所思?道?:“夫人,您还觉得?主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啊?”
“本来就是啊。”她果断开口,反问?道?,“子鹤不好吗?”
“可是您方才不是都?吓哭了??”他哪里敢说不好。
“那是因为有血!”她解释说,“好多血,当然害怕了?……”
“我又没怕他。”
魏刀在内心?禁不住赞叹:主子和夫人可真是天生一对,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万万没料到他主子有朝一日也能做一回?西施。
私底下给人家?灌了?多少迷魂汤呀。【你现在阅读的是:猫和我小说网 www.maohew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