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警察去做笔录,依然是宋遥开车。


    那个投毒又持刀行凶的男人已经被抓了起来,物业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并且提供了事发地点的监控录像。


    宋遥他们被警察带到问询室,警察给他们倒了两杯水,又问:“傅先生身体没问题吧?如果实在坚持不了的话,我们可以晚点再问。”


    傅言有些口渴,喝了两口:“不要紧,一点小伤而已。”


    “那我们开始了。”


    详细叙述了事情经过,宋遥被告知可以走了,但傅言那边还没结束,他只好先去外面找地方待会儿。


    问询室里,警察继续问:“之前我们跟物业了解情况,物业说您当时让他们多叫几个保安,说嫌疑人可能有同伙——您是认识嫌疑人吗?”


    “不认识。”


    “那您为什么会认为他有同伙?”


    “说‘同伙’不太准确,”傅言道,“可能是同伙,也可能不是,但一定存在一个人给他提供了帮助,将他带进小区。”


    “我在这个小区住了两三年了,小区的安保一直还算可以,进出都需要刷门禁卡,如果是开车进入,也要登记过的业主车牌号才能放行,外人是不可能轻易入内的。”


    “所以您认为,嫌疑人不是小区业主?”


    “大概率不是,但不排除是亲戚或者朋友,”傅言笑了笑,“如果你们问我为什么这么觉得,那我只能说是直觉,这种事情,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警察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后道:“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案件有任何进展,我们会及时通知您。”


    傅言点点头,离开问询室。


    外面,宋遥正在找警察追问案情进展,警察说:“嫌疑人从醒来以后就一言不发,我们还在审,火腿肠里的不明物质也送去化验了,初步判断是老鼠药,您稍安勿躁,先回家休息,有进展我们会通知您的。”


    他看到傅言出来,立刻撇下警察迎上去,问他:“怎么样了?完事了?”


    “嗯,完事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


    傅言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两人离开警局,刚到门口,正好碰上也准备离开的物业。


    物业见了他们,连忙问:“傅先生,您的手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肉。”


    “那就好,那就好,”物业松一口气,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傅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们管理疏忽,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害您受伤。这样吧,您的治疗费用,由我们来负责,您看好吗?”


    “那倒不必了,”傅言谢绝了他的好意,“小区里的流浪猫没事吧?除了那个投喂点,其他地方有没有发现掺了药的火腿肠?”


    “哦对了,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情,”物业道,“出事以后,我们就及时派人去看了,还有一些好心业主自发帮忙,目前没再找到疑似投毒的


    食物,也没发现有猫狗中毒迹象。”


    傅言:“那看来我们制止得比较及时。”


    “今天真是多谢您了,这件事发生以后,业主们反应特别大,还好您没事,动物们也没事,不然的话,我们真是没法跟大家交代。”


    “举手之劳而已。”


    “需要我送您二位回家吗?”


    “不用了,我们开了车。”


    几人在警局门口分别,傅言他们刚上车,物业又追上来:“等一下!等一下!”


    傅言降下车窗:“怎么了?”


    “差点忘了,我正要回去帮警察整理所有住户的信息,您家的信息也没更新,您和这位宋先生是……?”


    宋遥:“我都做完笔录了,还要登记我的?”


    物业赔笑:“配合一下,配合一下。”


    宋遥表情不太自然:“合法夫夫喽,领了证的那种。”


    不再等对方反应,他已经一踩油门绝尘而去,甩了物业一脸车尾气。


    折腾了一下午,又是去医院又是做笔录的,回家时已经是傍晚,很不幸遇上了晚高峰。


    被堵在路上,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的车流,宋遥在心里感叹今天真是倒霉。


    前面的车一动不动,他只能没话找话:“晚上吃什么?”


    傅言:“叫点外卖吧,本来打算做饭的,菜都买好了,但现在恐怕没法做了。”


    宋遥想起自己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蹭饭的,结果还是要叫外卖,不禁在心里哀嚎,又不好表现出来,嘴上道:“都受伤了还叫外卖?”


    “那不如你来做?”


    宋遥这辈子没下过厨房,知难而退,含泪和到嘴的晚饭告别:“……我叫点清淡的。”


    傅言笑了笑,没接话。


    “那个,你手还疼不疼?”宋遥又问。


    “麻药过了,的确有点疼,”傅言看着他道,“你给我吹吹?”


    “谁要给你吹,”宋遥松开刹车,车又往前顾涌了一点,“疼也是你自找的。”


    “既然这样,那又干嘛要心疼我?”


    “我什么时候心疼你了?”


    “你问我疼不疼,不就是心疼我?”


    宋遥被他一噎,心虚但嘴硬:“那是心疼你吗?我劝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提醒你莽撞的后果。”


    “嗯,好,”傅言把座椅往后倒了一截,“提醒我‘莽撞’的后果,我记住了,记得很牢。”


    宋遥:“……”


    妈的,回旋镖又扎到他自己身上!


    跟姓傅的说话实在是太费心费力了,根本预料不到他哪句话是在挖坑,一不小心就会掉进陷阱。


    他连忙闭嘴,再不肯说一个字。


    傅言也没再开口,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样堵在路上,即便是宋遥也没了脾气,忍不住又看向旁边的人。


    傅言大概是累了,闭眼靠在座椅中,不知道睡着了没。


    这人果然还是安静的时候最顺眼。()


    好好一男的,怎么就偏偏长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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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出来就直接去了警局,也没来得及换衣服,现在傅言衣服上还沾着些血迹,时间长了,已经变成暗褐色,在洁白的衬衫上留下污渍。


    视线下移,宋遥看向他受伤的手。


    虽然现在都用纱布包扎起来了,看不见伤口,但当时缝针的时候他在,缝了好几针,他看着都觉得疼。


    无法想象这一刀如果捅在别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他当时看傅言拿着沾了血的刀去挑猫碗里的火腿肠,魂都要吓飞了。


    刀刃不短,至少有十几厘米,看起来崭新崭新的,想必快得吓人。


    宋遥感觉浑身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开始想象如果那天堵他们的那群人也带了刀会发生什么。


    越想越毛,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抓住机会驶出了这段拥堵的路段。


    绕了点远路,总算在天黑前回到家里,停车时顺便给车充上电。


    时隔多日再次回到这个家,站在灯光底下,他竟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一路上都在后怕的心终于落回肚子,他一屁股坐进沙发,四仰八叉地往后一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傅言给自己倒了杯水,吃下从医院开回来的消炎药,问他:“怎么,吓坏了?”


    “只是给你开了一天的车,累了而已。”宋遥爬起来,掏出手机,“想吃什么?”


    “随便。”


    他说随便,宋遥就真随便点了点,然后继续叹气:“猫没喂成,饭也没蹭上,某人还受了伤,今天这一天真是得不偿失啊。”


    “蹭饭?”傅言正在看手机,闻言抬头,“你不是回来拿结婚证的吗?”


    “……回来拿结婚证,顺便蹭饭,怎么,不行?”


    “行,结婚证就在床头抽屉里,你去拿吧。”


    宋遥:“……”


    神经病。


    都这样了还拿什么结婚证。


    他白了对方一眼,装没听见,一挪屁股挨到他旁边:“你在看什么呢?”


    傅言把手机拿过来一些,宋遥跟他一起看。


    他打开的是一个满人的业主群,里面消息刷得飞快,很多人在讨论今天发生的事。


    嫌疑人虽然抓住了,但人们的惶恐难以在短时间内消除,有人说这两天出门遛狗要多注意,千万别让自家毛孩子吃到外面来路不明的东西,也有人说想暂时安置小区里的流浪猫,等风波平息再放它们出来,问有没有人愿意帮忙。


    “你们小区的人还真是喜欢这些猫,”宋遥说,“你在这儿买房,不会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吧?”


    “我买的时候,小区才刚开始建呢,”傅言放下手机,“不过,我确实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希望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毁掉。”


    宋遥嘁了一声:“猫有什么好的,我看小区里那些猫,饿了才来找你,吃饱了扭头就走,叫都叫不回来。”


    “喜欢的难道不就是这一点?”傅言露出含义不明的笑容,“‘饿了才来找你’,除了有求于人的时候撒娇卖萌,其他时间都对你爱搭不理,一身反骨,虽然给人类当了几千年的宠物,却从没有一天真正被人类驯化——就是这样的动物,才更有趣吧?”


    听了他这番话,宋遥莫名感觉后颈一麻。


    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在内涵他呢?


    上次傅言说“就喜欢他这倔脾气”,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不过想想可能也对,像傅总这种地位的人,平常被人阿谀奉承惯了,连不可一世的宋建林都要对他点头哈腰,拿捏任何人都没有半点挑战性,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听话又不巴结他的,可不就被勾起兴趣来了?


    就像那些霸总里的,“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噫。


    那他岂不是恰好撞枪口上了?


    宋遥看他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他打了个哆嗦,听到门铃声,赶紧起身:“我去拿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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