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他总说爱他


    冲着费奥多尔哭诉过一场后?, 我妻真也不好意思转过头。


    为了?挽回所剩无几的形象,他?说:“我平常不会这样哭的。”


    将他?脸上被泪水打湿贴在脸上的头发用黑色发卡固定好,看到那张白净的脸重新露出后,费奥多尔说:“恩, 我知道。”


    明明是?得到了?认同?, 我妻真也却有种带着费奥多尔一起说谎的感觉。


    他?脸刷一下红了?, 不好意思是?从费奥多尔身上?跳下去。


    费奥多尔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随后?招招手,带着他?向别墅区外走?去。


    我妻真也听话地?跟着走?了?一阵后?, 才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按照自己先前的说法?, 他?是?一个在黑手党遭到同?事欺负的底层职工,可底层员工怎么会出?现在顶级别墅区?


    他?扯扯费奥多尔袖口。


    费奥多尔看过来?。


    “那个, ”我妻真也说, “我是?因为出?差,才来?到这里。”


    这不是?说谎,因为他?是?真的在出?差。


    费奥多尔没有异议, 看他?一眼后?“恩”了?一声。


    我妻真也松一口气。


    费奥多尔真好哄。


    不过,我妻真也小心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内心开始计划,什么时候告诉费奥多尔他?的真实情况。


    就像, 他?其实不是?底层员工,而是?黑手党首领,可就算是?首领,他?同?样面临被下属森鸥外欺压的现状。


    他?大?大?地?叹一口气。


    “怎么了??”


    总归现在不是?对费奥多尔坦白的时候, 我妻真也收起愁眉苦脸,立刻笑嘻嘻的, “只是?觉得哥哥你真的来?找我,很开心,我更喜欢你了?。”


    费奥多尔低头看他?,说了?一句话。


    “Еслибы ты осталсянеизменным, ябы тоже.”


    我妻真也没听懂,听起来?像是?俄语。


    不过他?眨眨眼,没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摆出?一副很重视费奥多尔说的话般,乖巧点头,“好。”


    大?约是?这天?的天?亮时刻,九点多钟,小栗虫太?郎带着医生回到横滨。


    医生同?样是?异能力?者,他?在来?到私人医院为昏迷的沢田纲吉诊断后?,说:“我只能使他?的肉身完全康复。”


    我妻真也茫然?眨眼:“什么意思?”


    “他?的灵魂不归属这里,□□对这里的一切排斥感有很强的排斥感。这也是?为什么他?治疗这么久,伤势却丝毫不见好的原因。我猜测,患者本身大?概也明白这一点。”异能力?同?样为治愈系的医生说。


    “我的异能力?只可以让他?的伤势不再复发,但灵魂上?的创伤我无能为力?。”


    站在一旁、双手插进一个毛茸茸暖手抄的费奥多尔瞳仁转向病床的方向。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青年仿佛一潭死水般,没有任何生机。


    他?不关心为什么医生会说对方的灵魂不归属这里,只对这个检查结果很满意。


    不过他?略好的心情在听到我妻真也的问话时,瞬间消息。


    “你知道谁能治疗灵魂创伤吗?”


    我妻真也声音有点好奇,像是?知道谁能治疗灵魂创伤后?,就会立刻找去。


    “真也。”费奥多尔叫住我妻真也。


    “哥哥?”我妻真也扭头,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费奥多尔的表情有点不悦。


    他?凑近看了?看,直白问:“谁让你不高兴了??”


    费奥多尔表情好像更加难看了?,说:“先让他?回去准备明天?的手术。”


    我妻真也点头,对医生说道:“麻烦了?。”


    随后?,医生被守在病房门口的小栗虫太?郎带走?。


    病房内一下就空荡荡的。


    我妻真也还想凑近看一眼沢田纲吉,也被费奥多尔带走?。


    被费奥多尔抱着跳下几十层楼高的医院大?楼过程,我妻真也紧张地?闭上?眼睛。


    耳边是?呼呼作响的风。


    风太?大?了?,我妻真也忽然?害怕耳朵里的助听器会被吹掉,于是?松开环住费奥多尔脖子的手,选择捂住耳朵护住助听器。


    等?落到地?面,离开私人医院的范围,费奥多尔才扯了?扯他?的脸颊,问:“它这么重要吗?刚才只要我手松一点,你就会掉下去。”


    “所以你就要更加抱紧我一点啊。”我妻真也踮起脚亲了?费奥多尔脸颊一下。


    触后?即分没有丝毫留恋,他?开始专心摸着助听器,检查有没有哪里擦伤。


    费奥多尔少年时就读于寄宿中学,期间军/事/化管理,无论是?成绩、作息还是?饮食,对他?们的要求都很严苛,是?俄罗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军事学校。


    有一次,学校学生的午餐添加了?一包蜜浆。


    粉红色的包装,和?周边灰扑扑的绿色格格不入。


    因为吃食长期过于清汤寡水,就连不喜欢吃甜的费奥多尔都在面包上?涂抹了?一些。


    蜜浆的甜味让费奥多尔记到现在。


    现在,费奥多尔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清汤寡水的他?吃到了?那包蜜浆。


    接下来?的后?半天?,我妻真也自然?是?跟着去了?费奥多尔的那所公寓。


    不过费奥多尔好像在忙事情,没时间和?他?一起看小电影儿。


    我妻真也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剧情逐渐到达高潮,看着投屏上?的女?主人公因为丈夫死亡哭的稀里哗啦,他?面色平静站起身,走?向冰箱取开一包爆米花,向嘴里塞了?一把。


    费奥多尔不喜欢吃零食。虽然?他?还处于青年人阶段,表面看起来?很热爱生活,但其实他?的私下就像一个老干部,对生活的物质欲克制到最低。


    那理所当然?,现在冰箱里被塞得很满的饮食以及饮料,都是?我妻真也的。


    忽然?,我妻真也耳朵动了?动,黏在投影上?的目光移动。


    公寓门铃响了?。


    他?心道,半夜了?,谁会来?费奥多尔家里。


    就这样心想着,他?慢吞吞站起身,过去打开门。


    一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今天?上?午刚刚会过面的小栗虫太?郎,以及一个细长条、头绑着绷带的青年。


    青年就是?伊万。


    “晚上?好,真也,”小栗虫太?郎精神抖擞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我妻真也侧身让两人进来?,“晚上?好。”


    他?目光滴溜溜在伊万身上?打转,又见到一个原著角色。


    伊万被打量到身上?不自在,于是?问:“大?人在哪儿?”


    我妻真也还在震惊,仰着头看伊万,震惊于伊万的身高。


    费奥多尔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我妻真也盯着伊万的模样,他?下意识皱眉,“真也,过来?。”


    我妻真也走?不过,不过恰巧电影放到结局,他?听见片尾曲挺好听,瞬间走?不动路。


    直直站在投影前。


    费奥多尔看见他?这副模样,知道现在无论是?谁叫他?都不会得到回复,于是?示意伊万以及小栗虫太?郎跟着他?去书房。


    小栗虫太?郎路过沙发旁边时,瞧了?一眼画面,立刻说:“这个电影很有名,主角的爱情很感人,听说看过的人都哭了?。”


    我妻真也像是?没听见,没有回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费奥多尔看了?一眼我妻真也,对方眼眶白皙,没有哭过的痕迹。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妻真也这才从自己的世?界探出?头一瞬,与他?对视的目光很清澈,有对视的羞涩,有久坐熬夜的困乏,唯独缺乏因为电影爱情而升起的伤感波动。


    费奥多尔感觉有一丝怪异。


    不过很快,这一丝怪异就因为我妻真也对他?露出?的笑容暂且消失。


    回到书房,看见小栗虫太?郎顺势要关上?书房门的动作,费奥多尔出?声,“不用关。”


    小栗虫太?郎看到书房正对着沙发,了?然?点头:“哦——”


    这是?认清心迹了?吗?


    他?看向专注望着电影的白发少年,失望想自己是?彻底没机会了?。


    直到长长的花絮看完,我妻真也这才缓过神,回味了?一下方才听到的片尾曲,有点着迷,还想再听一遍。


    在沙发上?左右找遥控器,怎么也找不到,站起身去两个卧室以及客厅,也还是?没找到,他?就有点着急。看到开着一条缝隙的书房门,想着费奥多尔应该知道,于是?径直走?向书房。


    才靠近书房,就听见伊万激动说:“大?人,请相信,伊万对您的心意无比忠诚,我会一直追随着您,无论您要我做什么,我永远不会拒绝。”


    小栗虫太?郎怪腔一声:“哇,伊万,你这话说的像要对费奥多尔投怀送抱一样。”


    “小栗虫太?郎。”费奥多尔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我妻真也脚步顿住,他?在考虑现在进去合不合适。


    不过心中想再听一遍片尾曲的念头占了?上?风,他?还是?伸了?一个脑袋进去,小心叫着费奥多尔,“哥哥,投影遥控器找不到了?。”


    费奥多尔在伊万说话时,就注意到我妻真也站起身向书房走?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因此一直在盯着少年的表情,在看见少年对伊万与小栗虫太?郎的话毫无波动时,费奥多尔心中的怪异再次升起。


    他?盯着我妻真也看了?一会儿,随后?说,“在杂物间的工具箱内。”


    上?次我妻真也说遥控器有一个按键坏了?,费奥多尔拿到杂物间修理,没有带回客厅。


    我妻真也眼睛一亮,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书房门,等?不及去拿遥控器。


    “真也会误会吗?”小栗虫太?郎咽了?咽口水,“我可以向他?说明,你们俄罗斯人说话其实就是?这样夸张肉麻。”


    费奥多尔眼睛看向桌面,神色不清。听到小栗虫太?郎的话,他?浅浅微笑:“这里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做。”


    小栗虫太?郎心中预感不妙,不过这次他?认,谁让他?乱说呢。


    第二天?醒来?,费奥多尔心中无法?描述的怪异还是?迟迟没有散去。


    低头看到抓着他?睡衣胸襟睡着的我妻真也,那股怪异似乎更加强烈。


    因为手术过程动作不小,时间耗费也很长,所以就将沢田纲吉带到一个小型诊所内进行手术。


    今天?天?气有点转凉,我妻真也穿了?一件绿色冲锋衣,明晃晃的,很容易就看到。


    费奥多尔还是?老样子,偶尔回着我妻真也的话。


    走?进诊所时,费奥多尔听见两个女?人的对话。


    “你知道吗?我老公超爱我的,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一个刚入职男孩加了?我联系方式,每天?都和?我发好多消息,我老公知道了?就吃醋到不行。”


    “啊?这样不会太?霸道了?吗?”


    “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最基础表现,不就是?独占恋人的欲望吗,就算嘴上?不说,眼睛也是?藏不住的。”


    费奥多尔的脚步顿住。


    他?想,或许他?可以为心目中的怪异找出?答案了?。


    我妻真也感觉费奥多尔没有跟上?来?,转头疑惑了?一声:“哥哥?”


    费奥多尔微笑跟上?,看着我妻真也的眼睛,第一次主动问:“真也,你喜欢我吗?”


    “当然?,我最喜欢你!”我妻真也水润的眼睛弯起,很快就说出?对费奥多尔说过无数变的话。


    可费奥多尔脑海中吃了?蜜浆的甜味忽然?染上?寒意,他?注意到原来?我妻真也说这话时,眼神从来?并没有任何波动。


    也许,他?从未在我妻真也身上?,得到真正的喜欢与爱意。


    24 那就换下一个


    我妻真也发现费奥多尔一直看着自己, 他迟疑一会儿,露出最初见面时的那种青涩的、甜蜜的笑容说:“我非常喜欢你。”


    费奥多尔的心却更加坠落到谷底。


    骗子。


    他面无表情想。


    我妻真也终于迟缓地发现费奥多尔的不对劲,他牵起对方的手,搔了搔对方的手掌心, “你怎么了?”


    费奥多尔从对方清晰的瞳孔中, 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这副表情真可怜。


    他收起心中的寒意与不解, 反手将我妻真也?的手握在掌心, 那只手细窄修长也?很温热。


    他收拢五指,声音淡淡的, “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妻真也?手被捏的很疼,他想抽出手, 却被费奥多尔牢牢禁锢在掌心。


    对方的力?度像是要?把自己捏碎,于是说, “我手很疼, 不想被牵着。”


    随后,他等待对方像往常一样放松力?度,或者?是松开自己, 却发现对方力?气丝毫不减。


    他茫然眨眼,以为是费奥多尔很想牵着自己, 叹口气,无奈感慨对方的粘人。


    随后就将另一只手也?塞给?费奥多尔牵着, “好?吧,我的手不疼了,两只手都让你牵。”


    站在诊所门?口,破烂的铁板门?前。


    费奥多尔的手被两只温热的手捂住, 他就在想。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不爱别?人,还能待别?人如贴己恋人般。


    沢田纲吉的手术很成功。


    我妻真也?得知后很是高兴, 眼巴巴地透过简易手术房的玻璃,期待着沢田纲吉醒来。


    可他的后衣领忽然被扯起。


    我妻真也?扭头,看到是费奥多尔,将手送给?费奥多尔牵着,然后转回头继续去看沢田纲吉。


    可他递过去的手没被牵着,并?且他下一秒就被费奥多尔抱着离开诊所。


    我妻真也?有点蒙圈,不过并?没有挣扎。


    费奥多尔曾表达过类似的意思,他不喜欢自己和沢田纲吉走太近。


    我妻真也?以为这一切都是费奥多尔在闹情人的小脾气,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包容一下。


    毕竟以前费奥多尔包容过他很多次。


    一天过去,费奥多尔将他放在公寓内后,消失了整整一天。


    我妻真也?不在意这点。


    毕竟公寓内有播放电影的投影仪,有收音机,有电视机,他如鱼得水听了一天的声音。


    第二天下午,费奥多尔终于出现了,不过他却变得冷漠少言。


    虽然之前的费奥多尔也?很冷漠少言,可和现在不一样的。之前的他,虽然不会每次主动开口却也?会主动,但?今天的他……


    我妻真也?放下手中的电视机遥控器,茫然看着费奥多尔,不知道对方怎么了。


    他想,费奥多尔可能遇见了大?麻烦,也?可能是死屋之鼠遇见一些问题,所以心情有点失落不想说话。


    他最近要?仔细对待费奥多尔,就像对待瓷娃娃一样。


    于是纠结一阵,关掉投影仪的声音,开始只看画像。


    留给?费奥多尔一个安静的环境。


    第三天,第四?天,我妻真也?一直守在公寓,没有提要?回黑手党的事。


    可他坐在沙发上,心中不免委屈,看着费奥多尔像一只蝴蝶整天出来出去,就是很少和自己说话。


    盘腿坐在地毯上,他郁闷低头,费奥多尔要?是再这样不理他,他就要?生气了。


    第五天,我妻真也?决定不生费奥多尔的气了。


    因?为费奥多尔的大?麻烦好?像解决了,带着自己去了斗兽场。


    我妻真也?虽然不喜欢那种血/腥污秽的地方,不过费奥多尔要?带他去,他皱皱鼻头还是去了。


    一场斗兽结束,我妻真也?眉头皱得很紧,他不喜欢这种地方。


    费奥多尔看一眼他,随后转身又将他分别?带去黑场拳赛以及赌场。


    坐在费奥多尔腿上,看着对方面前赢得的筹码快堆成小山,我妻真也?感觉到了恐慌。


    他不知道费奥多尔想做什?么。


    他尽量缩小自己,音量很低说:“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这些地方。”


    嘈杂的赌场,入耳的都是嗡嗡声。


    费奥多尔将目光从骰子上移开,这么多天终于回复他的话,“可你以前明明很喜欢,是因?为我陪在你身边,所以你不喜欢吗?”


    我妻真也?看着费奥多尔,不知道费奥多尔在说什?么,依旧摇头,“我不喜欢。”


    费奥多尔将筹码向前一推,筹码骨碌骨碌滚落一地。


    引起人们的争相抢夺。


    裁判控制不住现场的躁动,开始呼唤负责守卫安全的异能力?者?过来维持秩序。


    动乱中,费奥多尔带着我妻真也?离开这里,他问:“那你告诉我,你真心喜欢什?么?”


    费奥多尔的声音很平和,可逼迫的意味很浓。


    很凶。


    很凶。


    因?为微风而吹动的发丝扫到我妻真也?的眼中。


    我妻真也?张张嘴,不知道为什?么眼中忽然带了泪意。


    他亲了亲费奥多尔,心想费奥多尔一定是麻烦还没解决好?,于是又说一遍:“我喜欢你。”


    费奥多尔低笑一声。


    不再去问我妻真也?这个问题。


    我妻真也?觉得自己没错。


    哥哥以前教他,经常说些甜蜜的话,就算开始不是真心喜欢,次数多了,自己就会觉得它?是真的,别?人也?会以为它?是真的。


    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什?么也?听不见,总觉得围在他身边的哥哥是个怪物,真可怕真烦。


    后来,他学了一点儿手语,哥哥也?发现他天生有点感情淡漠后,就对他比划说,你很烦我,那这样好?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对自己比划说你喜欢哥哥,这样你就会慢慢喜欢我了,我也?会更加喜欢你。


    他有点不愿意,不想和怪物扯上关系。


    哥哥又说,你每天都要?和我接触,因?为你需要?我帮你穿衣服洗脸刷牙,帮你沏奶粉。你天天抗拒我,肯定也?不舒服吧。


    ……


    对哥哥感到抗拒的那段时间很快就过去,我妻真也?一直觉得,是因?为听话每天自我催眠“喜欢哥哥”的原因?。


    后来,上了学校,他也?借着哥哥的这个方法以及出色的样貌,在学校获得了很多人的喜欢。


    可有一天,一个朋友忽然对他说,他其实很冷血,谁都不喜欢还要?摆出热情的模样。


    当时的我妻真也?回答,“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明明经常说喜欢你。”


    朋友掐了掐他脸上的婴儿肥,“因?为我喜欢你,我们之间互相看对方的眼神不一样。”


    我妻真也?没明白朋友说的话,虽然对话之后,朋友还是和从前一样,甚至待他更好?,他心情还是止不住低落。


    直到放学,来接他回家的哥哥发现他的不对劲,耐心询问发生了什?么。


    听完他说的话后,思考很久,摸了摸他的头说:“那他就不值得你再付出努力?做朋友,换个朋友就好?了,及时止损。”


    他听从建议又找了很多的玩伴。朋友追到他家问他怎么了,被一旁的哥哥扯着衣领教训一通。


    来到异世界后,为了求生,在将目标锁定在费奥多尔身上后,他将这个方法也?运用在了费奥多尔身上。


    发现费奥多尔是个好?人后,他说得更勤快了,想要?早点欺骗自己喜欢上了对方。


    然后拥有朋友说的那种,喜欢人的眼神。


    现在是第六天,我妻真也?坐在沙发上,虽然今天他很想留在公寓内,等着费奥多尔变回来。


    可现在他不得不出去了。


    因?为算算时间,他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回到黑手党。


    他需要?在秘书?处以及菲恩等人面前露个面,表示他安然无恙。


    看一眼紧闭的书?房门?,想想决定不告诉费奥多尔他要?出门?,加快点速度回来公寓不就好?了。


    不过在他踏出公寓门?的那一刻,却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矮胖男人自称普希金,是死屋之鼠的第三名成员。


    他伸出胳膊拦住我妻真也?:“费奥多尔大?人有命令,你不能离开这间公寓。”


    我妻真也?听到,愣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别?墅区时做的那个梦。


    失去自由的、可怕的梦。


    好?像快要?开始了。


    他看一眼普希金。


    眼神让普希金感觉他很伤心。


    公寓内紧闭的书?房门?被打开。


    费奥多尔从里面走出来,表情平淡如常。


    我妻真也?吞吞口水,收森*晚*整*理拾内心的麻乱,觉得一定是普希金在胡说,于是他对费奥多尔软乎乎撒娇说:“他不让我离开。”


    费奥多尔正准备离开公寓门?的脚步停顿下,他眼光睨向我妻真也?,一句话也?没说。


    我妻真也?忽然明白他的意思,攥紧手指,指尖发白,下巴紧了紧问:“你的意思是,以后我都不可以出去吗?”


    费奥多尔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语气很温和:“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比较喜欢你全心全意依赖我的模样,所以你一直留在公寓等我回来好?吗?”


    我妻真也?睁大?眼睛,感觉费奥多尔无缘无故疯了,“你是压力?很大?才?会这样说吗?这次我会原谅你,下次就不行了。”


    “我的真实想法。”费奥多尔看着对面的人,勾起唇角这样说,“在欧洲,死屋之鼠的大?本营中,我建了一个房间,由黄金锻造而成,那个房间会一直不停播放不同的声音。我想,你会很乐意住进去。”


    说完,费奥多尔觉得有什?么锁链断掉了。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做好?人。


    “我不能离开横滨,我会死的。”我妻真也?对费奥多尔说,“如果有一天我能离开横滨,我会去看看那个房间的。”


    系统在他重生那天告诉他,在他未真正活下去之前,不能随意离开横滨,否则就会立刻死亡。


    “为什?么会死?”费奥多尔附身在我妻真也?身边,问:“是舍不得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身份吗?”


    我妻真也?身体僵了僵,后退几步,看到费奥多尔如箭般射穿人心的目光,“你知道了啊。”


    他想起来了,斗兽场、黑市拳赛、赌场,好?像都是前代?首领会喜欢的东西。


    那是不是,费奥多尔这几天其实没有遇见什?么大?麻烦,只是因?为发现自己是港口黑手党首领,而心烦自己。


    费奥多尔又将他拉到身边,不许他远离,用大?力?揉了揉他的嘴唇,将双唇搞得红彤彤后,说,“现在想想,你的话确实漏洞百出,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我妻真也?仰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小得意:“你还是信了。”


    费奥多尔扯出无奈又虚假的笑容,“真也?太会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了,没办法,为了让你不再骗人,还是将你关到公寓比较好?一点。”


    我妻真也?被费奥多尔抱回卧室时,听到卡擦地门?锁落响声,托着下巴想,费奥多尔好?像很生气。


    他好?像不需要?自己做他的女朋友了,现在不想放自己走,只是因?为接受不了被骗的事实。


    可能也?不会为自己提供任何帮助了。


    并?且他还想囚/禁自己。


    就像做的那个梦一样。


    我妻真也?歪了歪脑袋,他站起身,摸索着这个卧室,寻找到离开的方法。


    因?为本来对费奥多尔的喜欢还没酝酿酝酿出来,他下定分手的决心就像和朋友断交那般简单干脆。


    费奥多尔不行,那就找下一个。


    25 俄罗斯青年不能再逗留横滨


    我妻真也开始计划怎么逃跑。


    现在事情是这样的。


    费奥多尔自从三天前将他关到公?寓之后, 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可就算没?有出现,也还是让那个叫做普希金的家伙一直守在门外。


    我妻真也将这个公寓上上下下思考个遍,目前找不到任何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房间内的一切信号都被屏蔽,手机拨打?不出去, 使用房间内自带的座机电话也无法拨打?电话, 这也说明他不能向外界求救。


    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盯着眼前的送来的午餐。


    色泽鲜艳, 香气扑鼻。


    他看一眼玄关处, 抬手将午餐带着盘子?摔到地上。


    门外的普希金听到声音立刻闯进来,害怕门内关着的祖宗出了什么事。


    房间内关着的少年, 和费奥多尔关系匪浅,极其难养活, 要求极多,最?主要的是, 他还敢对着费奥多尔发脾气。


    发过脾气后还活得好好的, 没?有死。


    就冲这点,普希金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出一点儿意外。否则可能就会出现,出了意外之后对方活蹦乱跳一点儿事也没?有, 自己却被费奥多尔一命呜呼的惨状。


    “我要离开?这里。”我妻真也说。


    普希金太阳穴猛跳:“你?这个要求有点难办。”


    我妻真也早就猜到普希金会这样回复,他转转眼睛, “费奥多尔最?近在做些什么?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普希金闭嘴不谈。


    我妻真也假意威胁:“你?不告诉我,下?次费奥多尔来了, 我就告诉他说你?要放走我。”


    普希金:“费奥多尔大人不会相信的。”


    我妻真也有点炫耀般:“我就是因为骗到了他才会被关到这里的。”


    普希金:“……大人最?近在做的事和黑手党有关,我只知道他在收集黑手党的信息。外面的情?况吗,我只知道港口黑手党遇见了一个大麻烦。”


    我妻真也慢慢垂下?眼睛,身子?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消瘦许多, 脖子?仿佛是颗嫩芽,一掐就断。


    他思索一会儿后说:“你?出去吧。”


    客厅内只剩一个人, 房间内的电视机还在不停播放着小人剧。


    我妻真也的心?跳在逐渐加快。


    他感觉普希金说的黑手党遇见的大麻烦,与?费奥多尔有关。


    他咬了咬手指,担心?这个大麻烦,会让本就行将就木的黑手党变得奄奄一息。


    他要加快时间回到黑手党了。


    一直等到夜间。


    夜里面静悄悄的,也很少有人出现。


    找了一个借口将普希金直走后,虽然有点怀疑对方这次这么容易就离开?,可是想回到黑手党的念头占了上风。


    从?窗户看到普希金离开?的背影后,我妻真也咬了咬牙,抓起一个椅子?向着卧房的窗户砸去。


    公?寓的所有窗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被焊死锁严。我妻真也离开?心?切,只能寄希望于砸破玻璃翻窗离开?。


    这个公?寓是在五楼,他小心?点,抓紧水管,不会有事的。


    就在椅子?将窗户破开?一个大口后,我妻真也眼睛亮了亮,感觉看到了希望,准备再砸一次。


    “真也,你?在做什么呢?”不知何时出现的费奥多尔站在他的身边,低头看着他微笑?说,“是逃跑吗?我要是你?,我会选择砸开?客厅的窗户。因为楼下?的住户客厅窗户并没?有关上,破窗逃到他的家中,再从?那里回到黑手党,这样能省很多力气。”


    我妻真也身子?僵硬,没?有侧首去看。


    “不过不难理解,毕竟你?所有的小聪明都用在嘴甜骗人上面了。”他摘下?头上的毛毡帽子?,放在一旁的书桌上。


    随后,他把我妻真也双手都禁锢住,无视我妻真也的反抗,将对方拦腰抱去公?寓内的另一间卧室。


    我妻真也瞳孔放大,被放到床上时,他向后退了退,谨慎护住自己的衣服,说:“我不想做你?的女朋友了,我要和你?分手,所以你?不能这样做。”


    费奥多尔低声重复:“你?要和我分手?”


    我妻真也说:“我不喜欢你?了。你?明明知道我是黑手党的首领,却还是对黑手党下?手,我不喜欢你?了。”


    费奥多尔低笑?一声,像是带了点自嘲,“随便吧。”


    我妻真也发现费奥多尔铁了心?一般一定要这样干,开?始剧烈挣扎,腿四处乱踢,细哑着嗓子?尖锐哭叫:“真的,我讨厌你?,你?不许这样。”


    我妻真也不明白人为什么一定要干这档子?事。


    他不断反抗。


    他什么电影都爱看,自然也无意间看过一两盘咳咳小电影的开?头,虽然都是发现不对就换掉,但也知道男男的那种事要怎么做。


    费奥多尔的就像道具一样,要是真的和电影中的演员们一样进去了,那他该痛到要死了吧。


    我妻真也娇气怕吃苦,同时是真的讨厌起了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动作一顿,他站起身,看着我妻真也,看到对方升起的真切的讨厌时,伸手捂住对方的眼睛。


    心?中升起一股烦躁,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充满厌意看着自己。


    叮咚叮咚。


    公?寓门铃响了。


    费奥多尔本忽视这个门铃,可听到门铃声按的紧急,外加我妻真也哭的厉害,也是为了给我妻真也一个喘口气的机会,离开?卧室去开?门。


    卧室门被咔嚓一声响关住后,我妻真也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吞咽了几?口空气,囫囵吞枣找到一件上衣穿上。


    就在他穿好衣服后,费奥多尔面色冷硬走过来。


    像是真正?遇到了麻烦事。


    我妻真也抬眼看他。


    发现他的目光中带着幸灾乐祸,费奥多尔扯了扯他的脸,“我有事需要处理,你?乖乖待在这里,如果?不想港口黑手党陷入更大的麻烦,就不要逃跑。”


    我妻真也撇过头。


    费奥多尔眉头紧皱,可因为想起外边敲门的人说的话,不得不抓紧时间离开?。


    不过为了保险,吩咐普希金守在这个卧室门外看好屋内的人。


    我妻真也坐在卧室,不知道该跑还是不跑,感觉到了一阵反胃。


    他蜷缩起身子?,抱紧自己,可是那股反胃的感觉迟迟不散,甚至整个人都有种发麻的感觉,


    为了舒服点,他第一次主动摘下?耳朵上的助听器。


    这样躺了不知道多久,我妻真也感觉到卧室房门处升起了很强的亮光。


    他以为是费奥多尔回来了,没?有转头紧闭上眼睛,向房门处扔了一个枕头,又紧紧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随后,他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从?耳朵上拿起。


    这才睁开?眼睛。


    没?想到来人,居然是本该在诊所的沢田纲吉。


    醒着的、有清醒意识的沢田纲吉。


    我妻真也左右看了看,发现原本守在门外的普希金,现在昏迷着,被用沙发罩五花大绑着放到地上,嘴中还塞了一团棉布。


    注意到我妻真也耳间的助听器消失不见,沢田纲吉弯腰寻找到助听器,为他佩戴好:“可能有很多事需要解释,但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妻真也收回目光,摇摇头,低声说,“不行,不能离开?。费奥多尔说,我离开?这里,黑手党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费奥多尔大概就是那个“哥哥”了。


    沢田纲吉回想一下?小栗虫太郎告知自己的消息,笑?了一下?随后说:“不用担心?,费奥多尔现在的行踪已经被国际异能力者组织发现,并且国际异能力者组织已经来到横滨抓捕他,他不能再逗留横滨了。”


    26 咳,他怎么随便叫别人哥哥啊


    我妻真也想起什么:“他会被抓进?监狱吗?”


    沢田纲吉看到我妻真也的目光闪动, 以为他还?在为费奥多?尔担心,怔了怔耐心解释:“他的罪行累累,进?监狱是无可避免的结局。”


    我妻真也撇开眼睛,眼睛中有过侥幸与松口气。


    沢田纲吉做过手?术之后, 醒来的短短一天内就经历了两场杀害, 他不明白在人生地不熟的十年后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虽然小诊所?危险重?重?, 可是泽田纲吉想留在这里, 见?一面就立刻他的兄弟二?人?再做其他打算。


    可他就这样等了将近五天,还?是没有见?到任何来人?。就连最后, 刺杀他的频率都慢慢降低。


    他以为自己被遗忘。


    等到身上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起身想要主动搜索少?年与哥哥的下落时?, 刚走出诊所?时?,就碰见?面色匆匆的小栗虫太郎。


    没想到小栗虫太郎看见?他的第一眼, 说出口的就是:“呦, 命真大,还?活着啊。”


    沢田纲吉当时?的面色还?是带着些惨白,听见?小栗虫太郎的话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正擦过小栗虫太郎的身边离开时?,就听见?对方问


    “喂, 做人?至少?应该知恩图报是吧?”


    他抬起眼帘,走到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 听小栗虫太郎讲完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原来少?年与他嘴中的哥哥并不是真的兄弟,而是情?人?关系。他最近经历的刺杀,都来自情?人?关系中的哥哥。而他似乎并不是被少?年遗忘,只是因为……


    沢田纲吉抬起眼帘, 听见?小栗虫太郎说:“他已经被囚禁很久了。”


    沢田纲吉低头思索很久,请小栗虫太郎将现在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知他, 然后这件事就交给他处理即可。


    不过小栗虫太郎却强硬要求要参与进?来。


    沢田纲吉当时?不明白为何,却也还?是没有拒绝。


    就在两个人?开始实施制定的计划的前一个小时?,小栗虫太郎却忽然得?到伊万的通知。


    “你,现在就去找大人?,告诉他我们需要尽快撤离,国际异能力者组织的人?马上就会来到横滨。”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小栗虫太郎怀疑有诈。


    “蠢货,你忘了,自从上次你说我对大人?有非分之想后,大人?就不再重?用我了!”伊万冷声说。


    小栗虫太郎眉头一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国际异能力者组织会来到横滨,可他将这个消息告诉沢田纲吉,然后快速更改计划。


    他将费奥多?尔从公寓内引走,沢田纲吉就趁此时?将少?年带走。


    虽然小栗虫太郎也很不想分配给沢田纲吉在美人?面前献好露脸的部分,可是引走费奥多?尔这一部分,还?是他来做比较保险。


    思绪拉回,沢田纲吉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我妻真也身上,这才发?现虽然对方面上强撑镇定,实则还?在瑟瑟发?抖,“你可以离开了,我会送你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妻真也眨眨眼,肩上披着的是沢田纲吉的西装外套,传入鼻尖的是淡淡的太阳气息。听到沢田纲吉的话,他微微睁开眼睛 ,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又开始腼腆的微笑:“谢谢哥哥。”


    沢田纲吉迄今为止只被小辈叫过哥哥,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形的哥哥,耳朵不禁通红,他感觉手?腕有点烫,但?没有抽回,四处目移,“不客气。”


    他快速说了这句话后,仿佛不敢看我妻真也的脸。


    他,咳,是不是到处叫别人?哥哥……


    我妻真也站起身,自觉地踮起脚趴在沢田纲吉背后,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他只能将手?腕刚刚圈在对方的肩膀,“我想去港口黑手?党的大楼。”


    沢田纲吉脸红:“哦。”


    与沢田纲吉一同回到黑手?党大楼之前,还?未踏进?大楼,我妻真也有点担心黑手?党发?生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手?直接捏紧了沢田纲吉的臂膀。垂下的眉头,身上鲜活的气质有点暗淡。


    沢田纲吉知道他是某个组织的一员,并且身份还?不低,虽然直觉少?年的气质并不与黑手?党这样的组织匹配,可见?到少?年这幅表现:“会好起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会很乐意。”


    我妻真也望向沢田纲吉,心道他真的和原著漫画说的一样善良,弯下眼睛:“你真好啊。”


    沢田纲吉慢慢目移又慢慢转回,“你也很好。”


    救了他。


    就在此时?,我妻真也衣袋中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名称时?面无表情?,但?是手?指却僵了僵。


    他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与费奥多?尔好合好散。


    “你好,这里是我妻真也。”


    “真也现在是在港口黑手?党附近吗?”费奥多?尔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妻真也眼睛转了转,闭口不谈这个,学着费奥多?尔先前和他说话的方式,也说:“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会立刻离开,而不是和前男友打电话。”


    费奥多?尔低声说了一句,“这个倒是学会了。”


    我妻真也低头看看脚下的地:“恩,真也这个学会了。”


    “我去接你,”费奥多?尔坐在伊万开的车副驾驶上,他垂下眼眸,厚重?的毛毡帽遮住他的表情?,“你留在原地不要动。”


    如?果少?年这次可以乖乖留在原地,和他一起离开横滨,那么少?年究竟爱不爱他、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可以不再追究。


    伊万透过后视镜看到了紧追不舍他们的国际异能力者组织。


    只要出一点差错,他们就会被逮捕走。


    “不了,祝你逃亡顺利,”良久,电话对面传来调皮的少?年声音,尾音还?有点上翘,“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费奥多?尔,哥哥。”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直到他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青年声音,“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能这样,”


    有不少?人?说过费奥多?尔冷血,可他却觉得?电话对面的花瓶首领更为符合。


    他低下眸,计划着下次见?面要将那个喜欢吐出甜言蜜语的人?关起来。


    真正关进?一个除了他之外无人?知晓的地方。


    我妻真也自觉做到了好聚好散。


    他心道,谈恋爱这种方法好麻烦,下次不谈了。


    27 十四岁与二十四岁的彭格列十代目


    我?妻真也抬起?头, 发现沢田纲吉的表情有点纠结,他咦了一声,“怎么了?”


    沢田纲吉:“费奥多尔,很危险。”


    你不适合与他打交道。


    我妻真也很听劝的模样:“好?噢。”


    听到这话, 沢田纲吉笑了笑。


    远在并?盛町, 正在修行的十四岁沢田纲吉, 被他的家庭教师里包恩一个沙袋甩到脑袋上。


    “笨蛋阿纲, 正在修行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羞耻的表情?”


    “有吗?”十四岁沢田纲吉摸摸脸颊,果然发热, 低落说,“里包恩, 我?最近总是感觉不太对。我?总是感觉自己的心情莫名?失落,又莫名?兴奋, 就像刚才, 我?忽然感觉到很高兴。”


    是因为修行吗?


    十四岁沢田纲吉现在很抗拒修行,根本不会因为修行而感到开心。


    里包恩盯着他看一眼,“恩……你是想要借着自己累坏了这个理由让我?给你放假一天吗?死?心吧绝不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我??!”十四岁沢田纲吉抓了抓头发, 少年俊秀的面庞有着烦恼,“我?是真的感觉很奇怪, 就好?像世界上有另一个我?,他在经历着我?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体验着我?没有过的情绪。”


    里包恩挑眉,又一个沙包甩过去,“那你现在也可以有着他没有的情绪,继续训练。”


    十四岁沢田纲吉垂头丧气转身回去训练, 只不过他的目光看了看东方。


    冥冥之中,他感觉那里, 或许会找到传递给他喜怒哀乐的人或物。


    里包恩看向沢田纲吉目光看向的方向。


    横滨。


    沢田纲吉的话他并?不是不信,相反,他比沢田纲吉本身更?认为这是真的。


    如?果这件事真的打扰到阿纲的正常生活,或许他要去横滨看看了。


    来到黑手党,我?妻真也才了解黑手党遇见的大麻烦是什么。


    他坐在首领办公室,身上还披着沢田纲吉黑色西装外套,看着坐在面前的森鸥外,吞吞口?水。


    森鸥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风衣袖筒露出的左边手臂绑着白色绷带。


    他受伤了。


    森鸥外看到站在一旁的沢田纲吉,看向我?妻真也。


    “这位?”


    “他不用离开,可以旁听我?们之间的对话,”我?妻真也说,“他今后会是黑手党的一员。”


    森鸥外深深看了一眼我?妻真也,良久点?头:“好?。”


    我?妻真也感觉办公室内的温度有点?低了,上调几度后,才说:“现在请说一下黑手党现在是的状况吧。”


    森鸥外坐在首领的办公椅对面,他耸耸肩将这几天黑手党经历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首领消失这么久,好?像也并?没有独自潇洒的很好?,现在就像一个纸做的娃娃一戳就破,很脆弱。


    首领出现的这么早,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按照首领的性格,会在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处理好?再出现。


    森鸥外说:“港口?码头被毁、物资被劫,组织机密文件泄露……不过这些?不算什么,因为组织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收回一切,不过有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因为机密文件的泄露,导致组织已经受到了来自政府的威胁。”


    “现在组织面临的情况很严峻。”


    我?妻真也又想咬手指了,这是他第一次和?森鸥外面对面交谈黑手党的事宜,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这是,他的肩膀上落下一个温热的手掌。


    手掌很大,一下就可以将他大半个肩膀盖住。


    我?妻真也忽然觉得硬气了点?,因为身后的沢田纲吉当过十年的首领。


    为了避免引起?森鸥外的突然怀疑,他还是先?试探着说:“也许我?身后的沢田先?生能?提出一些?办法。”


    森鸥外看向站在首领身后一直沉默寡言的棕红发色青年。


    青年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衬衫以及一件黑色西装裤,身材颀长,有着沉稳似水的气场。


    森鸥外眼睛定了定,手指敲打一下椅子扶手。


    他发现首领身上套着的燕尾服西装外套上的金色暗纹,与青年西装裤上的暗纹极其相似。


    森鸥外打量的目光忽然被截止,青年阻止他继续打量首领后,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说:“献丑了。”


    沢田纲吉对森鸥外说的办法,我?妻真也听后即忘。


    不过他感觉到,办公室内的温度好?像上升了一些?。


    森鸥外的气场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在森鸥外离开后,我?妻真也放松下来,对着沢田纲吉说:“谢谢哥哥。”


    沢田纲吉是一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人或者是事情,他就会当担起?责任极其负责。


    对待上一世的彭格列家族以及属下,他是如?此;对待这一世救了他又会甜蜜热情叫他哥哥的我?妻真也,他也会如?此。


    不过,想到我?妻真也身为首领却似乎没有相应的权利以及尊重时,他皱了皱眉,以为是少年的手腕以及年龄不够才会如?此。


    他决心帮助少年一把。


    因此,在他入职首领护卫队三天后,旁耳听过一些?黑手党有关?于首领的流言蜚语,才会惊讶。


    残忍血腥、迂腐奢靡、四处留情、年迈丑陋……


    种种也和?他认识的少年挂不上钩。


    因为他是由我?妻真也直接插入首领护卫队的,秘书处对待他也极其信任,检查过一番就直接放他进入大楼顶层——首领的卧室。


    他这次来是刚与政府交谈过之后回来,代表首领,也作为黑手党代表之一进行谈判。


    他敲了敲房门,等?待将近五六分钟没人回答,又想起?组织内的传言——首领仿佛拥有刺杀吸引体质,经常遇见刺杀。


    推门进入,偌大的会客厅没有遇见人,向床榻方向看去,空空如?也。


    叮叮咚咚的留声机播放着横滨最近很流行的歌曲。


    他看向侧开一条门缝的放映室。


    推开门,果然就见到我?妻真也盘腿陷在沙发里,一口?一口?向嘴中塞着爆米花,小脸被屏幕投影映的有点?灰暗。


    我?妻真也听见有人来了,也没回头,继续盯着看这部他看了无数遍的电影。


    因为看了很多遍,台词他都会背了。


    他嘴中念念有词,和?女主人公一起?说:“你得相信我?,我?不爱你我?去爱谁呢?”


    直到电影放完了,他转头看向站在身后不知多久的沢田纲吉,很自如?地伸出胳膊:“盘腿坐久了,腿很麻,站不起?来了。”


    沢田纲吉把对方从沙发上拔起?来。


    看样子真的是坐久了,露出的腿上的皮肤压出几个红痕迹。


    我?妻真也晃晃腿:“忽然来找我?,怎么了吗?”


    沢田纲吉皱皱眉头:“我?听见了黑手党内的一些?关?于你的言论。”


    我?妻真也不再晃腿,专注盯着沢田纲吉。


    组织内关?于首领的言论,大概率也都是不好?的。


    看到沢田纲吉紧皱的眉头,他以为对方也因此对自己带上了一丝不好?情绪,瘪瘪嘴,准备在对方说出下句话时就将对方赶出放映室。


    “不过我?用决斗的方式让他们答应以后不再这样说。毕竟对于一个组织来说,首领就是精神领袖,不能?随意诋毁。”


    我?妻真也瞳孔放大,第一次有人选择维护作为前首领身份的他。


    他有点?高兴,正想去牵沢田纲吉的手,忽然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中指。


    不久前沢田纲吉给过他一枚指环,仔细想了想指环好?像就被自己摘下放到一个盒子中,而盒子好?像就被自己随手放到沙发角落。


    于是翻身跳下沙发,四处摸索寻找盒子。


    沢田纲吉不知道少年为什么忽然跳下沙发,只不过他看到对方撅着挺翘的圆屁股趴在地毯上寻找东西时,移开目光。


    我?妻真也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膝盖都有点?冷了,只能?选择过会儿?再找。有点?失望地爬回沙发上,小声地回答沢田纲吉说,“不过他们说的也都是真的。”


    沢田纲吉不知道是怎么了,在灰暗的放映室,在少年微笑的表情上,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悲伤。


    沢田纲吉感觉到一丝割裂。


    我?妻真也凑近,戳戳沢田纲吉的腰间:“其实我?身上有很多的不和?谐地方,你也发现了,如?果两年后,啊不对应该是一年六个月后,如?果那时候我?们关?系还很好?,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全部都告诉你。”


    关?系很好?……


    沢田纲吉耳朵一红,“好?。”


    28 和你以前的情人断干净[二合一]


    等等。


    “如果他还活着”是什么?意?思??


    沢田纲吉耳朵还未降温, 就略微皱着眉头,捂住我妻真也的嘴,“你会活下去的。”


    我妻真也晃晃脑袋,把沢田纲吉捂住他嘴巴的手晃掉, 眼睛很亮, “我也觉得。”


    看到这双眼睛, 沢田纲吉忽然觉得放映室有点闷的他透不?过气, 他站起身,“我先离开了。”


    我妻真也没忘记那一堆未经处理的首领文件, 很不?好意?思?地要求说:“哥哥,出?去之后记得把那一堆首领文件批改了。”


    沢田纲吉不?知道那些需要首领批改的文件到底有点少, 因为想要快点离开放映室,离开这个忽然变得狭窄的房间, 他匆匆点头, “好。”


    脚步略微乱了点节奏,沢田纲吉消失在我妻真也的目光中。


    我妻真也一脸轻松,终于为那些破纸张找到了处理人选。不?过转瞬, 他又钻到沙发下去寻找装着指环的小盒子?。


    “到底丢哪儿去了呢?”我妻真也边找边喃喃自语,沙发上面没有, 沙发下面铺着洁白的羊绒地毯,几乎可以说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更不?用提比灰尘大多了的小盒子?。


    我妻真也紧皱着眉头, 拨打?电话给?菲恩。


    菲恩负责管理首领的一切起居和日常生活,她应该知道放映室的东西去哪儿了。


    “唔,放映室的小盒子?吗?女佣在沙发下捡到它,我放在您的衣帽间了, 需要我现在为您取来?吗?”菲恩说。


    “需要。”我妻真也又打?开了一部电影,眼睛盯着屏幕。


    毕竟沢田纲吉现在已经醒了, 留在了黑手党,那他给?自己的指环自然要戴上了。


    看,我妻真也脸上的小表情与电影里洋洋得意?的主人公一样?,他多会拉拢人心呀。


    第二天,我妻真也盯着电影中正在吃甜点的儿童演员,才猛地想起来?,似乎两三个星期前,他答应过太宰治,要请对方吃一顿甜点。


    不?知道拖了这么?久,太宰治有没有生气。


    我妻真也这才从放映室中走出?来?,跑到衣帽间随手扒了一件西装穿在身上,坐到首领办公室。


    刚从审讯室结束审讯工作的太宰治伸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下班回到住处时,就被秘书长抓着送去组织大楼顶层。


    太宰治被抓着风衣后领,笑?眯眯道:“秘书长大叔,你再不?告诉我要做什么?,我就要生气了啊。”


    秘书长烫手般松开抓着太宰治的手,“首领要见你。”


    “欸?”太宰治仿佛得了软骨病般站不?直的身子?站直,他一下就猜到首领为什么?要叫他过去。


    果然如他所想,他一进去就看见首领正坐在一个小方桌前。


    小方桌应该是刚摆置的,上面放了几盘香到甜腻的点心。


    我妻真也献宝般推了推盘子?,“甜点,我让糕点师准备了小孩子?喜欢的口味。”


    太宰治坐到对面,捏起一个塞进嘴中,好像很夸张道:“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妻真也高兴说。


    “不?过坐在办公室里面吃东西太冷清了,”太宰治撑着下巴,“我想带着这几盘点心去甜品店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妻真也说。


    “但是甜品店里面吃东西的人,都是成双结对,首领先生可以和我一起去吗?”太宰治笑?眯眯问?。


    “我吗?”我妻真也想去大楼外看看了,“可以。”


    太宰治双手击掌,“太好了。我今天要尝试一下吃点心吃到撑死的自杀方法,希望首领可以做我的见证人。”


    我妻真也犹豫很久,不?知森*晚*整*理道要怎么?对太宰治说,五六年后的你也不?会自杀成功。


    被太宰治问?要不?要换件西装再出?去,我妻真也想想随手捞起一件黑色外套穿在外面。


    太宰治拎着装满点心的食盒,两个人绕开了巡逻队,出?了大楼就向着太宰治指定的甜品店去了。


    我妻真也发现太宰治指定这家甜品店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只是因为这家店很大,很热闹,人流量很多。


    两个人慢吞吞吃了很久,中途,我妻真也觉得暗处有什么?视线在盯着他看。


    不?是从前和费奥多尔去餐厅时服务员的打?量目光,而是另一种目光。


    我妻真也有点慌张,在他扭头去找时,那抹视线又消失不?见。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坐正,不?经意?间看到桌上的上一位客人落下的报纸,上面有个赫然醒目的标题


    [大町集团破产……]


    他手指着这个标题,“大町集团是不?是上一次参加拍卖会,黑手党借用的集团名称?”


    太宰治从甜点中抬起头:“恩?”


    紧接着太宰治也看到了那张报纸,耸耸肩膀说:“哦是的。据我所知,这家集团的社长自从上一年换成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经营决策都很错误,破产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我妻真也听后就忘了,大町集团对于他来?说只不?过就是一次借用过名称的陌生集团。


    与太宰治分别?,正站在路边,准备叫秘书长过来?接他的我妻真也忽然后背发凉,他有感觉有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身后传来?皮鞋踩在石砖的脚步声?,还?有猛烈呛人的香烟气息/


    我妻真也没有回头去看,抓紧时间找到秘书长的电话,正按下拨打?键时,一只大手从他的颈侧穿过,拿走了他的手机。


    “山本?次郎?”琴酒念着这个名字,他垂下眼问?,“你的上一个情人不?是才进监狱吗?这难道是下一个?”


    我妻真也抬起头,面上掩不?住的疑问?。


    因为太过于疑惑,所以他忽略了琴酒误将秘书长认成他情人的误会,也忽略了对琴酒的恐惧。


    据他所知,费奥多尔不?是还?没被抓到吗?


    琴酒将烟灰弹了弹,“你的情人似乎是炸了我的车的罪魁祸首,调查了一番。”


    我妻真也更加迷茫,“为什么?费奥多尔会去炸你的车?”


    琴酒冷笑?一声?,看向我妻真也的目光似乎在说,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不?过少年的这个情人是真的不?好查,琴酒也是用了将近两个星期,才查出?对方是一名国际异能力者组织通缉犯,恶迹累累。


    得到这个信息,琴酒没有犹豫,选择将对方的线索加密传给?国际异能力者组织。既然国际异能力者组织在通缉他,就放出?消息让异能力者组织去对付他。


    自己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行。


    琴酒命令手下去执行这一切步骤时,脑袋里忽然浮现别?墅见过的少年。


    当时对方赤脚站着,对他说,他很喜欢他的那个情人。


    琴酒将如期收到的五张照片从信封中拿出?看了一眼,对方的拍照技术是真的烂。


    照片拍得像是匆忙急着交差,对着镜头拍了一张自拍,洗出?来?时面部还?打?上了马赛克。


    不?过对方照片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地没有穿鞋,光脚踩在深棕色木质的地板上。


    发现五张照片动作没有差别?后,琴酒将照片扔到桌面,点燃一根香烟抽着。


    这是,代号为波本?的一个小麦色皮肤年轻人走进来?。


    波本?一进来?,就被琴酒桌面上的照片吸引走了目光。


    照片内容很简单,背景是白色和浅棕色为主的客厅,一个穿着宽松短袖短裤、四肢纤细白皙的人乖巧坐在灰色布艺沙发上。


    虽然脸被打?上马赛克,可波本?还?是一眼就能分别?出?照片上的人是个少年。


    出?于职业习惯,波本?还?想再看时,照片就被一个白色信封遮挡住。


    琴酒将信封扔在照片上,视线望向波本?,“什么?事?”


    波本?拉了拉帽檐,开始汇报情报。


    随后琴酒就将这件事遗忘在脑后,等他回想起这件事时,已经到了第三个星期。


    询问?下属伏特加有没有信件时,收到“没有”的回复时,他手中的枪背磕了磕桌面。


    他罕见升起被玩弄的愤怒。


    不?过他的理智依旧存在,让伏特加去查了查少年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要亲自送不?守信用的少年和情人一起,迎接牢狱与死亡。


    伏特加收到命令后,直接去搜查别?墅区的主人——大町集团的新上任社长。将有关新上任社长的信息全部搜查清楚后,转告给?琴酒。


    琴酒翻阅文件。


    上面显示大町集团总部位于东京横滨,一周前已经宣告破产。


    “为什么?上面没有照片?”琴酒问?。


    “属下搜查了几乎所有的报纸以及文件,都没有查到大町集团的社长照片。”伏特加羞愧说。


    琴酒继续查看这份文件,眼中若有所思?。


    居然破产了吗?


    “又是公司破产又是情人坐牢,” 伏特加转了转帽檐,笑?话说,“没见过这么?倒霉的。”


    “我可以让你比他更可怜。”


    伏特加捂住嘴,慢慢挪出?琴酒办公室。


    再之后的几天,伏特加与琴酒一同去相隔不?远的横滨执行了一次任务。


    按理说,这种小任务,一般是不?会由?琴酒亲自动手执行的,可琴酒在听到地点是横滨时,眉头一挑就接了。


    任务结束,琴酒找伏特加回合,路过一家甜品店。


    他就那样?抬头,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略微眼熟的白头发身影。


    身影穿的有点潦草粗暴,西装外边穿了一个黑色外套,和之前精致漂亮的打?扮南辕北辙。


    这和琴酒对他的第一印象一点儿都不?吻合。


    琴酒将墨镜拉到鼻梁,狭长的眼睛看了一眼白发身影。


    他见到,白发身影身旁跟了一个更年幼的黑西装少年,二人从食盒中拿出?甜点,而不?是选择在店购买。


    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琴酒等待没有去和伏特加回合,而是在甜品店外等了一会儿。


    所以他在看见少年手机上的电话备注是一个男性时,才会如此讽刺。


    “你居然真的一点儿都等不?及。”琴酒滑动这串电话号码,骨骼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公司刚刚破产就又找了一个。”


    “破产?”我妻真也疑惑。


    他只知道大町集团破产了。


    我妻真也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向琴酒。


    好像……琴酒以为他就是大町集团刚上任就破产的社长。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妻真也看见琴酒就双腿发软想逃跑,他吞吞口水找好方向正想逃跑时,就被琴酒拎着衣领拽到小胡同,怼到小胡同的墙上。


    我妻真也脚下落空,扑腾一阵才找到支撑点。


    不?过好像更糟了,我妻真也垂头丧气想,踩的东西好像是琴酒的腿。


    “抬起脑袋。”琴酒拿枪碰了碰他的太阳穴。


    我妻真也瘪了瘪嘴,抬眼看向琴酒。


    “你现在还?有几个情人?”琴酒问?。


    我妻真也愣了,嘴巴张张合合。


    他扒拉扒拉脑子?里所有关于琴酒的原著动漫剧情,想要搞清楚琴酒的审问?方式是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粗暴直接。


    “太多数不?清了?”琴酒的声?音带着冰冷。


    “没有,现在没有。”我妻真也回答。


    很显然琴酒不?信,他扯了扯嘴角:“那山本?次郎是谁?”


    我妻真也脸有点泛红,琴酒这样?笑?好帅啊,比今天电影上的男主角还?要帅。


    “山本?次郎啊,”我妻真也正想说是秘书长,忽然想到琴酒以为他是一个破产的落魄户,小声?说,“是邻居,我要回家,让他来?接我。”


    琴酒不?知道信没信我妻真也的话:“和你所有的情人都断干净。”


    我妻真也竖起耳朵,小心对上琴酒的眼睛。


    等着琴酒下句话。


    “我每个月给?你打?一笔钱,如果你有公司负债的话,我也会替你解决干净,”琴酒上下扫了他一眼,“你跟着我一段时间。”


    我妻真也惊讶,“做你手下福利这么?好啊?”


    琴酒顿了顿,不?知道少年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的,对上少年仿佛清澈到看得见底的眼睛时,他恶意?压低声?说,“不?是手下。”


    我妻真也睁大眼睛,反应过来?,“你是想包/养我啊?”


    琴酒听到这个直白的问?话,又沉默了。


    我妻真也眼睛转了转,他被琴酒这样?怼到墙上很不?舒服,“我不?想被包/养,我不?缺钱,不?过你现在把我放下来?,我会考虑考虑。”


    琴酒的世界里没有讨价还?价,他压低礼帽帽檐,正准备让少年明?白这个事实?时,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搭理我。”伏特加气喘吁吁跑来?。


    结果就看到大哥背对着自己,将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年抱起来?压在墙上。并且,伏特加瞬间精神了,他还?看见少年的脚就踩在大哥的腿上。


    哇哦。


    伏特加背过身,“大哥,我要不?要先去胡同外边等着。”


    “滚。”


    “好。”


    伏特加身影消失了。


    我妻真也眨眨眼,学?着伏特加的称呼,试探问?向琴酒,“我后背很疼,可以先把我放下来?吗?大哥。”


    琴酒太阳穴一跳,被叫了这么?久的大哥,第一次觉得这个称呼让他不?适应,一个眼光看向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收到琴酒的目光,唔了一声?以为是哪里说错了,紧闭上嘴。


    琴酒将我妻真也放下。


    我妻真也腿都快麻了,不?过他还?是说,“哇,大哥,你真好。”


    琴酒,“换个称呼。”


    我妻真也顿了顿,“哇,哥哥,你真好。”


    琴酒对这个称呼没有什么?异议,“一会儿我就会离开横滨。”


    我妻真也点点头。


    估计琴酒这次来?到横滨也是为了执行任务吧。


    “这段时间不?要找其他的情人,和你以前的情人断干净。”琴酒说。


    我妻真也疑问?了一声?,刚想举手说些什么?,琴酒的目光扫下来?,我妻真也委屈的收回手。


    琴酒这才懒懒问?:“怎么?了吗?”


    以为是穷困潦倒的富家少年接受不?了落差,还?想垂死挣扎,琴酒等着对方的回复。


    “我会考虑的,不?过你先要答应我,如果我遇到危险的话,你要保护我,并且,”我妻真也这次长了一个心眼 ,“不?许囚禁我。”


    “你要求真多。”琴酒啧了一声?,但是他很久没有遇见这样?对他口味的人了,这点要求还?是能容忍的。


    这么?多要求,不?知道是包养,还?是谈恋爱。


    “不?过我也有要求。”琴酒将枪收回风衣的内甲中。


    我妻真也好奇看向琴酒。


    “照片。”琴酒只说了这两个字。


    我妻真也想起来?这件事了,点点头答应,不?过他想不?明?白琴酒为什么?还?要照片,“你现在很容易就能见到我,为什么?还?要拍照片?”


    琴酒又低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我妻真也也没有将这件事问?个清楚的想法,反正他拍照片又损失不?了什么?。


    琴酒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他的手机中。


    跟在琴酒身后离开小胡同时,他对上伏特加有神的八卦目光。


    伏特加很想忍住自己八卦的目光,但奈何怎么?忍也忍不?住,最后还?憋不?住低声?说句,“大哥你这么?快啊?”


    他自以为声?音很低。


    但琴酒既然连续几年成为杀手榜第一,听力自然非凡;我妻真也虽然是个普通人,可他双耳佩戴的助听器时黑手党在世界范围内搜寻到的最顶尖设备,既然对声?音也很敏感。


    琴酒没忍住,掏出?枪对着伏特加射了一子?/弹,发现我妻真也的眼睛好奇绕着他下半身看时,更是又开了一枪。


    路边的行人都被吓跑了。


    我妻真也捂住耳朵。虽然有点害怕,不?过感觉他们之间的互动很有趣,弯起眼笑?了一下。


    后面的几天,琴酒都没有再出?现在横滨。


    我妻真也暂时对这件事不?太上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好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就是又有一大批电影和电视剧上映了,他要全听一遍。


    沢田纲吉已经发现了他这个怪癖,喜欢时时刻刻听着声?音。


    不?过沢田纲吉也没有问?,用两天时间将我妻真也积攒的所有文件处理完毕后,他发现港口黑手党的内部问?题很严重。


    不?止一处,而是所有方面都有问?题。


    并且这些问?题都很难改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问?题的源头,好像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港口黑手党首领。


    他在黑手党的短短一个星期,已经差不?多能明?白港口黑手党的权势分布。私人医生森鸥外掌握首领实?权的八分,据说还?是从前的我妻真也亲自交出?的;而剩下的两分首领实?权,才掌握在我妻真也手中。


    并且森鸥外对首领之位虎视眈眈。


    换做已经做过将近十年彭格列黑手党首领的沢田纲吉,如果他处在森鸥外的角度,他也会选择篡位成为组织首领。


    组织首领受伤前迂腐昏庸,受伤后虽然不?再迂腐昏庸,却对下面的党派斗争一概不?管,就像一个耽误他前进的摆设。


    可他不?是森鸥外,他不?需要背负那些东西,不?需要为那些东西纠结。


    他只需要在留在黑手党的这段时间,为我妻真也处理好一切麻烦事并且为对方准备好退路就行了。


    沢田纲吉推开放映室的门时,对上我妻真也被推门声?吸引的清澈目光,露出?一个微笑?。


    “真也,”沢田纲吉眼中有着一丝担忧,“要出?去晒晒太阳吗?”


    我妻真也叫了一声?哥哥,藏不?住刻意?地将自己带着指环的手放在显眼位置,然后像等着被夸奖的小学?生,期待对方的反应。


    沢田纲吉很轻易就看穿我妻真也的小把戏,眼中不?经意?地笑?容闪过,“是指环。”


    我妻真也满足地收回手。


    29 他害怕寂静[一更]


    就这样, 后面的一小段时间,我妻真也算是快活。


    这算是自他成为黑手党首领之后,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了。


    因?为组织内的事,会有沢田纲吉替他思考解决, 而且是尽量使用那种不让他出面发言的方法;首领文件, 沢田纲吉也会帮助他用最稳妥的方法批改, 就连菲恩也不会发现是换了人, 不会再拿这件事念叨他。


    其实沢田纲吉也提议过要教他如何做一名中和的首领,不过发现我妻真也在这方面没有一点天赋后, 两人对视良久双双放弃。


    最?让我妻真也心情变好的是,每次沢田纲吉在场的时候, 森鸥外对他的态度都会好点,不会话里藏话咄咄逼人。


    坐在首领办公室, 吃着喜欢的意大利风格点心, 我妻真也双手击掌,薄腮藏不住吃东西的动作?一鼓一鼓的,希望这样的时间可?以再持久一点。


    他和沢田纲吉还?有很多共同点, 就好比沢田纲吉也习惯吃意大利风格的食物。


    只不过沢田纲吉是因?为在意大利生活了十年,而他则是被上一世带着他长大的哥哥潜移默化影响的。


    时间缓缓来到一个月后, 我妻真也按部就班给琴酒邮递照片,两个人的关系仅仅维持在这个简单的信件方式上。


    除了给琴酒寄邮件, 偶尔收到对方言简意赅却指责动作?重复的信封,我妻真也也没闲着,他忙着呢。


    忙着找合适的医生,为沢田纲吉治理灵魂上的创伤。


    我妻真也可?没忘记, 当初那个医生说的话——沢田纲吉有灵魂创伤,不将灵魂创伤治愈好, 就永远也健康不了,活不长久。


    查来查去,他发现,好像还?是武装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最?有希望治愈沢田纲吉。


    ……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让与谢野晶子同意为沢田纲吉治疗。


    我妻真也伸了个懒腰,想先去武装侦探社附近踩点看?看?。


    刻意小心避开秘书处以及护卫队,出了大楼,正拿着武装侦探社的地址资料出发时,看?见?一个白色头发的人影从身旁走过。


    世界上白色头发的人那么多,有着白色头发还?扎了一个小辫的人也那么多,可?是我妻真也下意识就跟着对方走了,忘记要?去武装侦探社的初衷。


    他像个小鬼一样跟在对方身后,有点飘飘的。


    对方上公交车他也上公交车,对方哪一站下车他也哪一站下车。


    那个人好像他哥哥啊。


    可?是他哥哥没办法来到这个异次元的。


    他和对方再也见?不了面了。


    他正这样迷糊又惋惜的想着,跟着对方走进横滨边界最?大的游乐园,助听器中充斥着嘈杂的人声?、尖叫声?,才彻底回过神。


    好像……走错地方了,应该去武装侦探社的。


    左右晃晃脑袋,发现白色头发与一个年轻女子回合,两人十指交叉走向了旋转木马。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哥哥,但他还?是忍不住抬脚想跟着对方。


    可?是他后衣领被人揪住,走不动路,甚至脚下还?悬空了。


    我妻真也向后扭头,看?清是谁后,“大哥,你不要?扯我后衣领,这样脖子会很痛的。”


    琴酒松开手,皱着眉看?向这个朝三暮四的人,少年今天收拾得很精致,穿了一身类似于学生制服的黑色套装,显得他很学生气,很白。


    “你跟着那个男人是想做什么?”


    琴酒将手中的手提箱扔给一旁看?戏的伏特?加,随后又拎着我妻真也的脖子,这个姿势带着我妻真也七拐八拐走到一个小墙角。


    这边游客很少,不易被发现。


    我妻真也被放到墙角,捂着脖子咳嗽,“好奇,就想跟上去看?看?。”


    琴酒这次来游乐场,负责将手提箱中的药剂交给接头人。这次药剂极其重要?,组织为了它付出不少心血,所以虽然只是一次简单的钱财交接,仍然特?地安排他护送,不过这次并没有提前告诉他具体?的交接时间地点。


    职业使然,习惯掌握任务进度的主动权,所以琴酒在拿到装满药剂的黑箱子后,就来到一处可?以观察游乐场全局的地方蹲守。


    刚不一会儿,没发现疑似的接头人,倒发现上个月刚收下的情人一脸痴相?跟在一个男人身后,从公交车站,到游乐场大门,看?上去还?想跟着去玩旋转木马。


    琴酒太阳穴突突跳,抓住对方,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太阳穴跳的更?狠了,“那你现在还?好奇吗?”


    “好奇。”我妻真也紧贴墙角,他慢慢向外挪动,小心说,“我还?想去看?看?他。”


    琴酒将对方扯回来,他压压礼帽帽檐,“不许,一会儿你跟在我身边。”


    我妻真也不太想,他今天还?需要?去武装侦探社蹲点来着,眼巴巴看?了一眼琴酒,“那我不好奇了,我现在就离开游乐场好吗。”


    这个眼神有点像琴酒幼年时见?过的流浪动物幼崽。


    眼睛水泱泱的,和谁都很亲,但是又和谁都不亲。


    你给它喜欢的食物,它就掀开肚皮让你摸摸;可?你几?天不见?它,就会发现它身边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陌生人。


    非常见?异思迁。


    琴酒发现面前的少年和那只流浪动物幼崽有共同之处。


    “不行?。”


    琴酒拢了拢黑色风衣,发现我妻真也脸上有着懊恼时,又挑眉说,“跟上来。”


    我妻真也假装没听见?,认真在看?自己今天穿的衣服。


    按理说这算是很棒的和琴酒打好关系的机会,可?他今天不想和琴酒打好关系。


    琴酒捏了捏我妻真也的后脖颈。


    该说不说男人都对情人有一种莫名的包容感。


    就连琴酒也逃不出这个怪理。


    他看?见?少年低下的侧脸后,这次没拿枪逼着对方跟他走,“你很怕我吗?”


    我妻真也认真想了想,还?没开始说话。


    琴酒揉揉眉穴,看?起来有点头痛。明明从前执行?任务时,遇见?那么多糟乱事都没让琴酒动一动眉头。


    我妻真也看?着琴酒空空如也的手,前两次见?面这里总是拿着枪支,不是用来抵着他,就是用来威胁他,不过这次没有,于是实话实说现在的感受,“不拿枪威胁我,我就不害怕你,相?反我很喜欢你。”


    因?为琴酒近看?样貌真的很优越。


    琴酒又点了支烟,他眼珠转向突如其来就对他告白的情人,也没说以后到底拿不拿枪威胁对方,只是沉默抽完一根烟,然后扯着少年的衣领离开墙角。


    不过我妻真也这次不觉得脖子痛,大概是琴酒收了力道。


    他瞅了瞅琴酒,晃晃脑袋挣脱琴酒的手,默认今天跟在对方身后了,“好吧好吧,你真粘着我。”


    琴酒斜睨他一眼。


    我妻真也闭上嘴,最?后又习惯性?补充一句,“不过你粘着我吧,我喜欢。”


    琴酒不看?他了。


    伏特?加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我妻真也等了一会儿,好奇:“大哥,你今天来是干什么?”


    “任务。”琴酒言简意赅。


    “到时候我也要?参与吗?”我妻真也仰头。


    “用不着你。”


    “那你什么时候执行?任务,我可?以离开一会儿吗?”


    “不知道,不行?。”


    我妻真也微叹口气,以往头顶上翘着的几?根碎发都低落起来。


    琴酒这会儿看?起来愉悦了。


    直到晚上九点,汽车内。


    琴酒受到了组织传来的消息,接头人已经到了。


    随着他的动静,坐在驾驶位的伏特?加明白了情况。


    离开车位时,琴酒看?了眼后车座还?在睡的我妻真也,起身离开。


    关上车门,琴酒正推推墨镜,冷声?告诉伏特?加接头人的信息时,大概走了有十米,他们忽然听到身后放的车传来的接连不断的闷响。


    一声?又一声?,伏特?加听了都肉痛。


    琴酒皱眉,转身加快步子打开后车座的门:“怎么了?”


    打开车门,里面的黑色制服少年红着眼眶,表情罕见?凶巴巴。“不许留我一个人。”


    “你睡着了。”琴酒又想抽烟了。


    怎么有种带小孩的烦躁。


    “那也不行?。”我妻真也眼白开始出现泛红,不过黑暗中没人发现。


    “你害怕寂静。”琴酒早就注意到我妻真也耳朵上带着的助听器,注视着我妻真也很久,才下结论。


    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据琴酒了解,一般这样的人都害怕寂静。


    我妻真也还?是一直盯着他,没说话也没否认,身体?细细观察还?有点颤抖。


    琴酒摩擦几?下指腹,习惯抽烟的人惯有小动作?。


    他将我妻真也扯出车外。


    将对方扯出车门外,琴酒松开手,却发现对方眼睛仍然飘忽没定点,又啧一声?,手箍住对方的手腕就扯着向碰头地点走。


    我妻真也现在不那么害怕喘不过气了,他的精神慢慢从寂静又凝重的车厢中缓过神。


    刚回神,鼻子上就感觉挂了一个东西。


    是墨镜。


    琴酒:“你在这里等着,听到任何动静也不要?过去。”


    这里是树下,监控器死角,只要?我妻真也不乱跑,就不会被监控录进去。


    我妻真也反应不太强烈,琴酒等了两秒随后转身走向后面。


    因?为琴酒的一连串操作?和态度,伏特?加好奇看?一眼站在树下的少年。


    30 你人真好[二更]


    琴酒让我妻真也等待的地方, 和一个小迷宫差不多,有树有墙壁,弯弯绕绕。


    不过琴酒就在二十多米后的地带,低沉交谈的声音低沉沙哑, 若有若无。


    我妻真也头抵着树干, 大起后又平复的心情让他又开始犯困。


    可随后, 周边又陷入一片寂静。


    琴酒说话声不见了, 好像,就连虫鸣声都听不见了。


    斜后方, 一直在放风观察四?周、一眼就能看见的伏特加不见了。


    我妻真也又开始瞪大眼,可还?未等?他出声, 他的嘴被一只手捂住。


    捂住他的嘴,琴酒距离他太近, 同时又附身和他说话, 帽檐边儿就一直顶着他的太阳穴的地方。


    隔着墨镜框抵。


    有点不舒服。


    我妻真也只有瞳仁转了转。


    “有小老鼠过来偷听。”琴酒摘下他的墨镜,低声说,“需要先抓住他, 你别闹人。”


    可就算有琴酒这话,我妻真也该不习惯寂静的声音就还?是不习惯。


    他发现?琴酒说话时胸腔处会嗡嗡地响, 于是就转个身,耳朵紧紧贴着琴酒胸腔处。


    琴酒似乎是不喜欢、不习惯这个亲昵的动作, 手都不捂我妻真也的嘴了,想将他从自己?怀里拉下去。


    可他越这样拉扯,我妻真也贴他越紧。


    不仅如此,我妻真也还?将两条腿都缠在他的腰间。


    最后还?装死地将脑袋向他胸腔处一贴。


    这回我妻真也没听见嗡嗡声, 只听见有力强健的心跳声。


    琴酒被我妻真也的动作搞得太阳穴再次突突跳,不过他也只用?力压了压我妻真也的脑袋, 声音从嗓子缝中挤出来说:“别动了。”


    我妻真也自然不动,他看见琴酒说的老鼠出现?了。


    老鼠猫着身子,站起来后应该会和他差不多高。并且老鼠鬼鬼祟祟前往的方向,好像就是先前琴酒碰头的地方。


    我妻真也夜视能力一般般,只能看到这些。不过他知道,老鼠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果?不其?然,等?老鼠再靠近一些后发现?周边太寂静,准备撤退时,等?候多时的伏特加一棍子敲在他的后脑勺。


    我妻真也眯眯眼睛,觉得伏特加敲人这一幕有点眼熟。


    紧接着,他又听到附近一道女孩声音打?破了寂静。


    “新一。你在哪儿?”


    ……新一?


    听到这串藏匿着焦急的寻人声音,我妻真也这才瞪大眼睛,看向躺在地上的“老鼠”。


    他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眼熟了。


    因为对方就是另一部原著动漫《名侦探柯南》中的主角工藤新一,原剧情?中因为撞见了琴酒伏特加执行任务,所以才会被敲晕灌下变小的毒药。


    我妻真也嘴巴张圆,不过他没出声,等?着琴酒去给工藤新一灌下毒药变小。


    又一次参与原著剧情?了。


    重生的时候,系统特意嘱托自己?,不能过度更改原著剧情?。


    不过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琴酒站出来为工藤新一灌毒药,反而等?到了伏特加弹出枪对准工藤新一。


    不过伏特加一切以琴酒为首,他等?到琴酒的号令。


    不是吃药吗,这是什么?情?况?


    我妻真也立刻扭头,紧张地拍了拍琴酒的手臂。


    琴酒一动不动,看向伏特加枪下的眼神,一片晦涩不明。这幅模样十足冷情?。


    我妻真也没忍住。伸手摸了摸琴酒的风衣内,除了一支枪什么?也没有。担心工藤新一真的死在今天?,于是他贴着琴酒问:“你是准备杀了他吗?”


    他声音很小,伏特加都听不到。


    琴酒斜睨过去。


    我妻真也看着眼神有些闪躲:“今天?能别开枪杀人吗?我有点害怕。”


    琴酒估计是沉默了,第一次被人提这种要求。


    他顿了顿,才抬脚走向昏迷在地的工藤新一,在我妻真也紧张的目光下,上下搜索对方身上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直到摸出了一个高中生名牌,看了两眼后作罢塞回去。


    接头人早就走了,装满药剂的黑箱子换成了日元,伏特加不解琴酒的举动:“老大,现?在解决这个小鬼吗?”


    琴酒嘴中的香烟没点燃,只是在咬着烟头,没回答伏特加。


    同样,他也没有立刻起身,还?在想到底要怎样处理偷听小老鼠。看向工藤新一的目光就像在盯着一堆没有生命的死物。


    琴酒站起身,背后有一个目光一直在跟着他,让他觉得脊柱发烫:“拿好箱子,离开这里。”


    伏特加枪头点了点工藤新一:“他?”


    琴酒眼神不再分给工藤新一,迈脚离开。


    伴随着这一切发生的,是少女越来越近的寻找工藤新一的声音。


    我妻真也松口气?,他很高兴琴酒能听进他的话,眼睛弯了弯小跑到琴酒身旁,一扫半个小时前被单独留在车厢的凶巴巴模样,这幅嘴甜的模样让伏特加看了都扼腕认输:“哥哥,你真好,你现?在要离开横滨吗?我去送你。”


    琴酒说,“这两天?我会留在横滨。”


    我妻真也眨眼。


    两天?时间都留在横滨……


    “你要住在哪里?”他迟钝问了句。


    琴酒看他一眼:“酒店。”


    我妻真也缩回头,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提,就可以躲避这两天?都要见到琴酒的事实。


    谁知,琴酒还?是反手拎住他的脖子,他比我妻真也高出很多,抬手很容易就能捏到对方脖颈,这个动作很容易上手,“你这两天?都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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