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买买买的第三十三天
丁雅欣刚刚结束完封闭训练, 就被送过来试戏，她到这会儿还没拿到手机呢。
过去的两周，丁雅欣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 她压根不知道程悠悠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和她一起试戏。
本来对这个角色毫无兴趣的丁雅欣，再次燃起斗志。
好啊，她正打算找到程悠悠抢占她的资源呢, 程悠悠居然送上门来了。
不管程悠悠演什么角色，丁雅欣一定要抢占过来。
一直安静没说话的丁雅欣，打断了沈南榕：“你知道程悠悠演什么角色吗？”
她一直没说话, 突然说话大家还一愣。
章恺看了一眼丁雅欣：“你也是来试戏的？”
丁雅欣没回答章恺, 再问：“程悠悠演什么角色？”
沈南榕刚想开口，看了眼章恺微微皱眉的表情, 转而摇头道：“不清楚。”
丁雅欣碰了壁, 又陷入沉默中, 她默默地唤出了系统面板，开始挑给程悠悠使绊子的道具了。
自从她人气越来越低后，系统商城里的很多道具都变成了灰色无法使用了。
那些仅剩不多还能使用的道具, 要么用处不大，要么就需要花钱购买。
丁雅欣这段时间钱没挣来，还搭进去不少钱, 她本来就不多的积蓄越来越少，一想到这儿她就来气。
丁雅欣闹心纠结的同时, 其余的三个人聊得倒是熟络。
章恺：“南榕，你说的那个程悠悠，是不是最近上了许宁主持的《看看你的世界》？”
沈南榕：“对，她最近刚上过许老师的访谈节目。”
“章老师您也看这个节目？”钱思颖问道。
章恺摇头：“我何止是看过, 我还上过呢。”
章恺用手指比划个三：“我上过三期，许宁每次都能找到我的泪点，我去三次哭三次，都快丢死人了。”
章恺是个老戏骨，演的角色要么是帝王将相、要么是硬汉霸总。
也是因为这些角色的塑造，观众对章恺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强硬刚强的一面。
然而这一切，在章恺遇到许宁之后全变了。章恺去《世界》一次哭一次，去三次哭三次。
就连b站都是章恺眼泪横飞的鬼畜视频cut，名为：刚强章恺哭唧唧。
就很气，章恺握紧拳头：“太解气了，程悠悠太给我解气了，许宁那家伙也有吃瘪的一天！”
丁雅欣强压着心中烦躁，她快气死了，程悠悠居然在她封闭训练期间上了国民访谈节目《看看你的世界》！
“程悠悠最近好像很火的样子，我在好几个城市都看到过她的巨幅海报呢。”钱思颖说道，“不过长得也是真好看。”
沈南榕：“她可不是因为长得好看才火的，程悠悠不是刚成了小蓝书代言人吗，你看到的都是小蓝书的地推广告。“
钱思颖是工作狂，她平日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工作方面，并不太关心娱乐圈其他的事情。
不过，即便她再不了解，也还是知道小蓝书的：“小蓝书不是从来没找过代言人吗？”
钱思颖也跟小蓝书合作过，参加的是限定活动推广。
沈南榕：“但是这次找了，就是程悠悠。”
沈南榕有些羡慕：“干咱们这行啊，有时候一飞冲天就是一夜之间的事，程悠悠最近还去了时尚慈善拍卖会呢，人气又是涨了一大波。”
沈南榕消息灵通：“我还听说，程悠悠一己之力带火一档综艺呢，一个小众综艺现在一大堆赞助商跟着屁股后边要给投钱呢。”
咣地一声，丁雅欣的拳头砸到了椅子上，她的胸脯上下起伏，不断地穿着粗气。
其余三个人面面相觑，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丁雅欣快气疯了，她只是被封闭了两周，程悠悠就出尽了这么多的风头，搞下这么多的资源，还赢得了这么多的人气。
本来这一切，都该是她丁雅欣的，明明丁雅欣的吸财系统绑定了程悠悠了。
不管了，丁雅欣决定，这一次她必须把程悠悠这个角色搞到手，不管程悠悠演什么，她都要替代她。
丁雅欣的系统早就测算出，程悠悠是气运之女，所以抢下程悠悠的角色肯定没有错。
时间转眼就到了三点四十分。
《那些时光》房间的门已经打开了，然后走出来一个副导演：“陈导待会就到，麻烦各位老师再等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翻阅剧本，再次确定：“章老师今天试的是顾总，今天第一个试戏，没问题吧？”
章恺点头：“可以，你们每次照顾我，怕我等久了辛苦。”
副导演又和钱思颖、沈南榕确定了角色试戏片段以及试戏时间，两个人也没有异议。
到了丁雅欣这边，没等副导演说话，丁雅欣开口就问：“程悠悠演什么？”
副导演扫了她一眼，没想到名气最小的戏份最少的丁雅欣，居然比那几个大腕还不好沟通。
副导演：“你和程悠悠试的都是女二号周月如，一个富家千金。”
嗡，丁雅欣的脑子宕机了。
不过她马上重启成功，丁雅欣拉住副导演：“不对啊，我都签完合同了，我签的就是周月如，为什么还让程悠悠来试戏？”
副导演不耐烦地把胳膊从丁雅欣手中抽出来：“不知道，陈导这么安排的。”
说话间，陈一民正巧过来。
丁雅欣马上闭嘴，她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变故，不过她确定一点，只要是程悠悠搭上边的资源绝对不会差，她今天死活要挣到手。
其实陈一民和丁雅欣的经纪公司确实是签订了合同，但是签的却是资源置换的合同。丁雅欣的经纪公司给陈一民的电影投资1000万，陈一民的电影给丁雅欣的经纪公司留出来一个角色。
至于角色是什么，选谁来出演，陈一民这边并没有明确。
陈一民本身并不愿意被资源方掣肘，影响他的选角，可是他这次转型拍青春片，还是遇到了资金短缺的问题，所以别看他是导演，有时也不得不考虑资源方的意见。
丁雅欣的经纪公司倒也不是为了丁雅欣才投了这一千万，说到底，经纪公司还是看上了陈一民的名气，他们也想顺带着这个机会，捧一下自己公司的人。
陈一民：“人都到齐了吧？那开始吧。”
副导演：“程悠悠还没到。”
机会来了，丁雅欣一定要诋毁程悠悠，让程悠悠没等试戏就失去这次机会。
丁雅欣：“大家都到齐了，就剩她一个人，程悠悠真是太没有时间观念了。”
陈一民看看手上的表，丁雅欣继续说小话：“这才第一次试戏就迟到，以后要是真进组拍戏了，道具场景都搭好了，还能巴巴地都等着她呀。”
章恺打断丁雅欣：“现在还有五分钟呢，不是说好四点才试戏的吗？”
副导演扫一眼阴阳怪气的丁雅欣：“真正拍戏的时候，演员最好不要早早就去片场，不然去的太早影响我们工作人员搭景。”
丁雅欣：……
陈一民打量下被怼回去的丁雅欣，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转头正要进房间，突然听到一阵咯噔咯噔高跟鞋的声音。
声音从走廊的拐角处传来，越来越近。
脚步匆匆，每一步与每一步的间隔频率却是完全一致的，仿佛昭示这脚步声的主人明明很急，却丝毫不慌乱的状态。
走廊上的所有人，包括陈导，包括四个演员全被这脚步声吸引了。
他们不由得顺着声音，望向走廊的尽头。
声音近了，再抬眼程悠悠出现在尽头处，走廊的灯光微微发黄，正打在她精致的面容上，似是有层氤氲的薄雾浮在她的脸上。
程悠悠的左手上，拎着七八个袋子，程悠悠的右手上，又拎了七八个袋子。
她不急不缓地走着，仿佛手上拎着的是至真至贵的宝物，生怕姿势不对把这些袋子磕了碰了一般。
陈导一行人离着程悠悠还有些距离，看不清袋子的logo，但光看材质便知道她所拎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牌子货。
程悠悠走近，模糊的身影变得清晰，陈一民恍若从梦中惊醒。
程悠悠伸手，看一眼刚刚买下的手表，标签还挂在程悠悠的手表上：“抱歉，我来晚了。”
现在时间3点59分，距离约定好的试镜时间还有一分钟。
陈一民看看程悠悠手上的袋子：“你这是从哪来？”
“横珑商场店庆，我刚去扫了一些货。”程悠悠回答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希望自己的解释能更近一步。
程悠悠抬起小手指挂着的豪车钥匙，似是在说一件不难理解的事一般：“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一来一去太耽误时间，所以我买完就直接来了。”
陈一民看清了程悠悠手上的袋子logo，便是他一个不懂货的直男也认出程悠悠手中的袋子，无一不是奢侈品。
再看程悠悠手上来不及摘下标签的手表，小手指上挂着的豪车钥匙，陈一民再看到程悠悠一副淡然到世间万物本就该这个样子的漠然态度……
陈一民双手一拍：“绝了，绝了！程悠悠就是周月如！”
时间定格在4点整。
陈一民心中的周月如，就是这般不食肉糜挥金如土，同时又仿佛世间万物本该按着她的理解而进行。
也是因为这些性格特点，周月如才会瞧不起和她出身背景相差过大的女主，这也是她后来欺负女主，阻碍女主和男主在一起的根本原因。
陈一民激动道：“绝了，绝了！程悠悠就是周月如！”
丁雅欣使劲咳嗽了一下，她强刷存在感：“陈导，现在还没有试戏呢，不如您在镜头下，再看看我和程悠悠谁更合适。”
陈一民看看丁雅欣：“嗯，试镜完我再确定。”
丁雅欣虽然话语唐突，但是陈一民倒也认可了丁雅欣的说法。
毕竟有些演员在镜头前和镜头外的表现还是有很多差距的。
程悠悠这才注意到丁雅欣，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丁雅欣，她和丁雅欣眼神对视，两个人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几个字：怎么是你？
程悠悠和丁雅欣的思路，此刻都在飞速运转。
丁雅欣心想：陈一民越是认可程悠悠，就越说明这个角色日后会大火，只要我把这个角色抢过来，今后大红大紫挣大钱的机会就都是我的。
程悠悠心想：拥有系统的丁雅欣和她抢占一个角色，那不用抱有希望了，这角色绝对会被丁雅欣截胡。
既然情况已经这样，程悠悠做好了自己试戏失败的准备。
程悠悠开始进行下一步的思考了，她心想横珑商场晚上十点关门，如果这边进展顺利，她迅速被淘汰，那就不会耽误她继续扫货的时间。
计划通√
程悠悠想好了试戏结束立刻重回横珑商场。
副导演说了今天的安排：“程悠悠和丁雅欣试的都是周月如的角色，你们俩最后试。“
副导演看一下手机：“你俩的试戏时间初步定在六点半，没问题吧？”
丁雅欣：“没问题。”
程悠悠却蹙眉了：“你是说六点半吗？我还得再等两个半小时？”
两个半小时！能扫货多少好东西啊！
横珑商场的店庆就这么一天，好多限量珍品只有今天售卖，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丁雅欣来劲了：“哎呀，悠悠你等不了呀？你有什么事啊，难道比试戏还重要，还是你根本就不打算认真对待这个角色呢？”
程悠悠心里只有购物，她问副导演：“我想提前试戏，可以吗？”
丁雅欣冷嘲热讽：“你当剧组是你家开的呀，你想什么时候试就什么时候试？这又有大腕又有影后等着呢，你还想越到他们前边去？”
以章恺为首，立马表明立场：“我没关系的。”
钱思颖和沈南榕也表示：“我们也没问题。”
谁要被丁雅欣扣上耍大牌的帽子啊，三个人同时表明态度。
丁雅欣：“就算大家不在意，你有问过陈导的意见吗？”
陈一民转头：“可以，让程悠悠先试吧。”
丁雅欣：……
陈一民离开的时候自言自语：“对了对了，就要这种全世界都得围着我转的态度。”
程悠悠和丁雅欣同时进房间试戏。
这一场试的是周月如得知了男主给女主准备了生日惊喜后的反应。
丁雅欣先试，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副导演说出周月如秘书的台词：“小姐，宋锐思定了999只玫瑰，他可能会在今天告白岳筱白。”
丁雅欣猛然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她声嘶力竭地嘶吼着，然后没等秘书回答，丁雅欣又颓然地、慢慢地扶着沙发坐好。
她瘫倒在沙发里，声音瞬间变得软了几分。
缓了几秒后，丁雅欣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颓然道：“他真的准备跟她在一起了？”
丁雅欣又摇摇头：“真的在一起了？”
这一次她的声音更低沉了些。
她陷进沙发里，再陷进去。
猛然间，丁雅欣再次坐起：“不！我不能让她们在一起！”
“咔。”
陈一民喊完咔，还震惊于丁雅欣的表现。
他的确没有想到，资方随便塞的演员具有这么强的情绪转换能力，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丁雅欣就把大开大合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陈一民对丁雅欣说：“很好，的确很好。你先在旁边休息吧。”
丁雅欣抿了抿唇，得意地从沙发上离开。
她看着程悠悠，心想自己这两个星期的演戏培训不是白练的。
接下来，轮到了程悠悠。
程悠悠同丁雅欣一样，坐在了大落地窗下的沙发。
程悠悠又顺了一下剧情，富家千金周月如一直喜欢着家世相当的竹马宋锐思，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上同一个学校，她也一直深得宋太太的喜爱，在周月如的心里，自己嫁进宋家，成为小宋太太只是时间问题。
周月如高贵的家世背景，不允许她随随便便质疑自己。
陈一民喊：“开始。”
程悠悠坐在沙发里，她用背影对着陈一民。
饰演秘书的副导演说出和刚才一样的台词：“小姐，宋锐思定了999只玫瑰，他可能会在今天告白岳筱白。”
程悠悠没有动，她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时间静静地流淌，似是过了有两三秒钟的时间，陈一民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感受到了程悠悠带来的一种强大的气场。
程悠悠还是没有转过来，她声音冰冷：“真的，在一起了？”
程悠悠转过身来，秘书刚要说话，程悠悠的手机铃声突然大作。
手机铃声一声比一声响，这个声音在此刻显得特别突兀和嘈杂。
陈一民烦躁地揉着脑袋，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演员在试戏的时候，不把手机调成静音？
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丁雅欣微微地歪了歪嘴。
这个道具是丁雅欣在道具库特意给程悠悠选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个道具的施用，一定会扰乱程悠悠的演戏节奏。
只要节奏破坏，程悠悠出了岔子，那陈一民就不可能用这种演戏不过关的演员。
程悠悠的手机铃声还在响，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嘈杂的手机铃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陈一民的情绪已经被扰乱了，他对着旁边一个工作人员挥手：“结束吧。”
工作人员刚想打断，程悠悠却接起了电话。
她的声音还是像刚才一般，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谁？”
不知道为什么，程悠悠电话那边的声音特别清晰：“您好这里是星光天地商场，您预定的包包现在有货了，再和您确定一下，您是要16寸的吗？”
系统的道具每次使用的时候，都会把场景和原因合理化。
程悠悠声音还是冷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冰冷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骄傲：“只有16寸的吗，别的包包还是没货吗？”
陈一民听到这里，皱紧了眉头。
丁雅欣暗爽，她发现程悠悠哪是节奏被打乱这么简单，程悠悠现在彻底被电话那边的人牵着鼻子走了。
丁雅欣可高兴了，这次道具的2000块钱没白花。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还有18寸的，另外22寸的也有货，不过我个人觉得22寸并不是适合日常使用，它有点大。”
程悠悠微微眯了眯眼睛，语气似有不屑：“我不在乎，我都要了。”
电话那边恭维道：“好的，我这边给您登记下，祝您生活愉快。”
程悠悠挂断，眼神模糊地盯着远方，似是让人摸不透她此时的情绪。
程悠悠连姿态都未曾变过分毫，轻声呢喃：“是啊，我都有这么多的包了，我会在乎那些虚无的情情爱爱吗？”
工作人员想打断程悠悠，陈一民伸手制止，他嘘声道：“她还在人物里。”
程悠悠转头问秘书：“他只是给她定了999只玫瑰？”
对戏的副导演没跟上她的思路：“您说谁？”
程悠悠抿嘴，若不是陈一民一直盯着她，还注意不到她细微表情的变化。
程悠悠依旧是高傲的、冷漠的，她端正优雅地坐着：“宋锐思。”
她表情未变，然而这三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缱绻，好像这三个字比程悠悠今天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好听。
副导演扮演的秘书说道：“是的，宋先生送给岳筱白999只玫瑰？”
“这就答应了？”程悠悠挑眉不屑的问。
副导演转头询问陈一民。
陈一民：“继续接戏。”
副导演硬着头皮即兴瞎说了：“是的，她答应了，岳筱白高兴得不得了。”
“呵。”程悠悠的气息是从鼻子中出来的，“我是不会被几朵玫瑰花就能被骗走的。”
程悠悠站起来，高昂着骄傲的头：“我可看不上999朵玫瑰，若是我，必须9999只无人机，每个都挂着带着露珠的法国玫瑰我才能抬头看一眼。”
副导演：“啊？”
程悠悠连看都没看副导演，继续畅想：“还不够，每朵花里都要藏着钻石戒指。”
“这样，我或许能给宋锐思一个机会。”
程悠悠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沙发的旁边，她把手搭在沙发上：“所以是宋锐思知道追不起我，他才改追便宜的女孩子。”
程悠悠沉了沉气，似是从未屈服过：“是我周月如，不要的宋锐思！”
程悠悠握紧沙发的手指，指关节泛白。
陈一民注意到了，陈一民大喊一声：“咔。”
然后他激动地冲向程悠悠：“你就是周月如了，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周月如就是要这么高傲，世家出身的她，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落败。
永远都不会，她会用大量的物质来填补她感情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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